第一部:101忠狗大型版─皮毛之爭
序、Erik
這是個和平的瘋狂世界,認真你就輸了。
我寧願發動戰爭也好過跟一群瘋動物住在同個森林,孟加拉虎也是會有禿毛的可能。
Raven,把妳的嘴從Charles頭上移開,趴在沙發椅背上撒嬌的時候不要變回花豹,乖乖當妳的虎斑貓!
Charles,跟你說多少次,不要以為外表可愛的動物就沒殺傷力,不只Raven這隻假貓真豹,上次Alex那隻土撥鼠也是被你順毛順得太舒服,拍拍肚子就炸掉你新買的吊燈,管他是不是不小心,雷射光差三公分就轟掉你漂亮的腦袋了!你還沒學到教訓?
「哦,my friend,我知道你只是吼聲大了點,可是比誰都照顧他們。」Charles將頭從Raven齒下挪出來,毫髮無傷,搔搔我的下巴說:「去幫我把大家叫來好嗎?快開飯了。」
Raven大搖大擺占據Charles的位子舔起掌背的毛,我原本想叫那母的滾下沙發,但Charles搔下巴的動作太舒服了,再加上背脊的按摩,我覺得這次就算了。
走出大門前,我重重朝窗台邊的籠子甩了下尾巴,裡頭棕毛兔子被嚇得原地一跳一跳,縮在角落抖毛。
「Erik!」就像我的吼聲,Charles警告意味的呼喚一丁點殺傷力都沒有。
哼,Moira,妳也有今天。
我的鼻息吹起兔毛,讓這兔子瑟瑟抖得更厲害。我心滿意足的離開建築物往森林狂奔,這棟類似城堡的房子離森林大約有五百公尺,說遠不遠,但Charles從沒自己去叫『人』吃飯。
說是人,又不完全是人,只是我們有著跟人一樣的思考能力,除了那隻兔子原本是個CIA探員外,我們都是天生為動物。
說到Moira我又有點牙癢,近兩年保育類動物被獵殺取毛的案件層出不窮,卻無法逮到兇手,直到紐約公園一隻招牌白老虎失蹤,線索指向同一人(或是組織),CIA才出面,探員Moira尋求動物研究界傳奇的Charles幫助,傳說Charles能聽懂動物的語言。
愚蠢的人類,Charles不是能『聽』懂動物的語言,而是能直接和生物『精神交流』,不然路邊跳動的麻雀有智能聽懂人話嗎?
那隻孟加拉虎白子也算是我的遠親,我說一定是騷包軍火商Shaw做的,直接咬下他的頭,殺去衣櫃找證據迅速解決不就成了。結果這女人一直跟我唱反調,過程是Charles極其委婉地幫我轉達,Moira始終對我投以不苟同的睥睨眼光。
我可是從Shaw那變態手裡逃出來的動物之一,敢不相信我,活該那女人變成兔子,要不是Charles把她裝進籠子裡,我一定先拍她兩掌,讓她知道虎掌跟貓拳有什麼差別。
Charles說我在『快快長大我要扒你皮』的目光中長大,個性難免有些偏激,哼,論暴力程度我還遠不及Azazel那隻格鬥型狐狸。
※
進入森林,第一個抵達兩隻鼠類的家,我用後腿踹了兩下樹幹,然後用前掌拍樹下的圓洞。
Alex、Sean,吃飯了!小型動物就給我快點跑去!
不等他們出來,反正他們沒到也餓不死,森林的果實夠他們吃了,Charles問起,頂多回答Alex又卡在Sean的樹洞口拔不出來。
我連忙往高處跑去,果不其然,Riptide這隻山貓又坐在瀑布邊的岩石上發呆,這裡的風最強,有他在風刮得更兇,那飄逸的下巴毛也不怕勾起那隻狐狸的興致。
喂,吃飯了,順便去叫Azazel也要去,今天是Charles指名的。
Riptide向我點點頭,從岩石上一躍而下,優雅地走進樹林中。明明同樣是貓科,為什麼Raven那小妮子就不學學Riptide的沉默乖巧?
從另一條路跑下高地,我在洞口吼了兩聲,發現裡頭沒傳來嗚嗚的宅式熊叫,我到洞口外第十棵的榕樹旁,吼下正在順毛的鴿子Angel。
Hank呢?
Angel撲騰著翅膀說,他去河邊了,據說是撿到他的同類。
同類?黑熊?
不知,他回洞裡拿了蜂蜜又去河邊,誰知道是不是每隻熊都喜歡蜂蜜。
我和Angel趕到河邊,正好最後一隻要叫的動物也在,孔雀Emma就站在不明棕熊的短尾巴上耀武揚威,我一直很想拔下那排超長的尾翼,白的扎虎眼!
Hank看到我,推推眼鏡從河裡爬上來,他蹲下身要我把那隻棕熊運到他背上。我將金屬項圈解下,分成好幾塊,捲起棕熊的四肢,將他放到Hank身上。
我可以直接把他運回去。
沒關係,這點小事我還可以。
Hank是隻好熊,他應該也怕我能力控制不好會用金屬掐死棕熊,何況周圍都是瘋動物,我的確很可能在Emma激怒我時失手讓這隻昏迷的熊一輩子醒不來。
棕熊腳掌拖地,被體型略小的Hank背著移動,肥肥圓圓的肉球看得我都餓了,那掌上的裂痕比Hank還少,毛色也是少見的金亮,體型卻比我知道的棕熊更大,八成是隻備受呵護的熊。
不,第六感告訴我,這隻熊絕不是正常的熊。
這裡是Xavier莊園,有會變成各種動物偏好虎斑貓的波斯花豹、有戴眼鏡用電腦的美洲黑熊、有會發射雷射光的墨西哥土撥鼠、有愛尖叫飛行技術很爛的巨型白面鼯鼠、有永遠找不到本體的赤狐、有發呆又能刮風的伊比利亞猞猁、有格紋翅膀吐火球的鴿子、有會變成鑽石的白孔雀、有原本是CIA探員的雪靴兔,還有我,能操控金屬的孟加拉虎。
這是個瘋狂已久的世界,如果突然來隻普通棕熊,我會很、不、習、慣。
一、Alex
Charles的晚餐召集令是為了介紹新管家。
我到Xavier家的時候,管家是臨時從Wayne家借來的老爺爺,後來少爺從外太空回來,老爺爺也回去了。我對Charles的說詞連一丁點懷疑都沒有,連動物都能飛上天了,一個人抱著噴射機,連人帶機直接飛去外太空算什麼稀奇事。
回到正經事,新管家是個怪人。我以為管家的標準是以福爺爺往下評分,整潔、貼心、迅速、準確、廚藝、泡茶之類的,但這個新管家不止額頭高高、毛髮捲捲,穿絨布長風衣,雙手還插口袋,重點是哪來的管家殺氣逼人?連Erik的警告式低吼都無動於衷?
稍早之前,最早抵達宅邸的我第一時間抓著Sean躲到吊燈上,那笨鼯鼠還想撲上Charles,也不想想有高手在場。吊燈上,變成虎斑貓的Raven用金色的眼睛瞪我,怎麼?沒看過土撥鼠爬牆比松鼠還快嗎?
「我聽不到你的『心聲』。」Charles抿口茶,悠閒地翹腳半倚在沙發上。
「因為我是神。」新管家漫不經心地四周張望。
喂,Raven,那新管家是確定錄取了嗎?
不知道,Charles原本是想要我們一起見見,如果大家接受的話。
我可以投反對……我還沒吱完,新管家就往上瞥,看起來是無心瞄到,但我打混森林多年的經驗告訴我……
我投贊成票。
Raven不屑的眼神換來我的冷哼,如果他留下來,我們才有觀察的餘地,他很危險,越危險就越不能放出去傷人。
「哈哈哈,太有趣了。你叫Loki?沒有姓?」Charles單手支著下巴大笑,「那你會什麼?」
Loki含笑不語,他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往上瞟,突然他笑了,嘈!笑裂的樣子跟Erik一個樣。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某點,幾秒後,Azazel帶著Riptide出現在那裡。
狐狸瞬間炸毛,一個煙影又消失,再次出現就在Loki『原本』站的地方,而Loki出現在Charles坐的沙發後頭,雙手撐在沙發背上,眼睛微微睜大,閃著駭人的綠光。
Azazel大吼,你是誰!
Loki微笑回答,新管家。
那個,新管家懂我們的語言?我看到Charles眼神都亮了,在此可以確定Loki是我們的新管家了。
「呵呵,北歐邪神嗎?Loki,歡迎你的加入。」Charles站起身將手伸向Loki。
一個吼聲,Erik衝進客廳,又一個炸毛的猛獸,八成是聞到陌生人的味道,Erik什麼沒有就是護短。
「Erik你來啦?我來跟你介紹,我們的新管家Loki……」Charles不管Erik牙齒全露的攻擊姿態,拍拍他的頭頂,驚奇的望向門外,「我們又有新成員了?」
當Hank背著另一隻棕熊踏入房間,我確定Loki眼神閃著興味。
※
Moira說一個穿著綠色披風的男人把她變成兔子。
因為她還是人類時得罪過Erik,現在只敢躲在籠子裡。Charles也夠偏心,根本是半放任Erik欺負Moira,「抱歉,Moira,妳看到了,我也管不了他。」配上水藍色的眼睛閃呀閃,那張無辜的笑臉騙死人。
Moira的事與我無關,嚴格說,她也並非變種動物的一員。
我們這些異於常態的動物都是Charles撿回來的,我們多半是從出生就不容於原本的族群,我是隻墨西哥土撥鼠,該挖洞、刨草根、找果實,而不是爬樹嚮往天空,嚮往和人一般的高度。我對自己會爬樹這點感到驕傲,我從爪子就和一般土撥鼠不同,但一般人認不出來。
被Charles撿到被農夫攻擊的我,他捧著我說,「即使如此,你也不想傷害人嗎?跟我回家吧,特別的草園犬鼠。」
他幫我取名為Alex,並給了我一個家,雖然這個家的成員沒一個是同種,我們卻比同物種的動物更相知相惜……有時候啦。
住到森林的條件是戴上Hank研發的金屬原型肚上盾牌,鮮黃色的圓型中間還有大大的黑色X,找機會我一定要咬Hank的肥肉球,這啥鬼品味!
我和懼高的白麵鼯鼠Sean感情最好,好不容易學會飛卻怕高的飛鼠和愛爬樹的土撥鼠,嗯,不是正好嗎?
半夜,我趴在Sean的樹洞口吹風,小小的洞口被我塞滿,Sean縮在角落呼呼大睡,如果他的『呼』變成『呀』,我就會用後腳把他踢醒。不然明天他又要找新樹挖洞了,時不時把天花板(樹皮)叫破,這隻又肥又鈍的飛鼠沒被老鷹一類叼走真算他傻鼠有傻福。
今晚嚇的夠嗆了,我也早點睡吧,唉,哪有夜行性的飛鼠睡的比土撥鼠早?
我正想縮回洞裡,眼角瞄到Emma領著新管家Loki經過我們樹前,三更半夜男女私會一定有問題,何況是這對光看一眼就覺得他們危險的動物和人組合!
拍醒Sean,要他帶我飛躍樹林間跟蹤他們,我是會爬樹,但不代表我縱橫高空枝幹。
Sean不叫就飛不遠,我們只能連爬帶跳兼飛躍,他帶我飛從這棵樹飛到另一棵樹、我背他從這根樹枝跑到離下棵樹最近的地方,交互攜帶對方,好不容易追到那一鳥一人停下的身影。
他們的目標是Riptide?
二、Sean
哪個該死的傢伙規定鼯鼠一定要會飛?
俗稱飛鼠又不是我們自己決定的,人類沒事就只會取綽號,一個個都錯得離譜。獅子、老鷹會把小孩推下崖,以訓練之名、行節約糧食之實,少一個弱者多一口飯,但Charles很有錢又不缺那幾個飼料。
Erik,你是老虎不是獅子,哪天會飛也變不了老鷹,為什麼要把我從大耳朵(收訊器)丟下去?你知不知道鼠膽很小,小到一隻懼高的鼯鼠被老虎咬著脖子,從四十多公尺高的地方往下拋就會破掉啊!
我除了聽到脊椎喀喀兩聲,還一次看到天邊那團雲、地上那片湖跟彼岸那朵花啊!同時聽到你那句,啥?Charles你也會這麼做。我脆弱的心臟啊──
事過境遷,我學會飛和控制自己的聲帶,真是萬分感謝Erik和Charles的教導,小鼠我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非常真誠認真,絕無半點虛假!Charles不要笑,可以叫……『請』Erik的嘴巴放開我的屁股嗎?
嗚嗚,Erik一定啃過不少鼯鼠,知道屁股和後腿最有肉。
這就是我,Sean,被一隻老虎霸凌的鼯鼠的生活。
※
新管家入住的半夜我就被Alex拍醒,一路尾隨行跡可疑的新管家和Emma來到Riptide的洞穴前。
Emma離開了,新管家Loki接近洞口,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根小魔女的魔法杖,還沒聽到鈴鈴變身的音效,Azazel就出現了。咦?Azazel的狐狸洞不是在瀑布下嗎?什麼時候搬到上面和Riptide一起住?
只聽到Azazel大喊什麼目標、皮草、絕種的,Azazel就張大嘴往Loki撲去,狐狸咬上人的喉頭,但人影變淡、變不見了!
「一咬鎖喉真兇。」Loki出現在Azazel的背後,一杖揮向Azazel,狐狸變成一陣煙消失,再出現就是咬住Loki的小腿,而這個Loki又消失了?
「哈哈哈哈!」隨著一陣大笑,另一個Loki出現在Azazel左邊,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數十個Loki!
閃光──來自Loki的魔杖,煙霧──Azazel消失留下的,交錯在洞穴前的草地上,我和Alex互看一眼,決定要去幫Azazel時,平地捲起暴風,一個小龍捲風席捲一人一狐交戰的場地。
眾多的Loki消失了,只剩一個站在洞穴附近、我們這棵數過去第八棵樹上,一道綠光射進龍捲風中心,龍捲風消失的同時Azazel出現在Loki後方,正要一口咬下,Loki轉過魔杖,Azazel咬到一口金屬,我懷疑他會不會掉幾顆牙時,Azazel伸爪抓向Loki。
Loki放棄魔杖消失了,出現在地面之後,Azazel也隨即蹦出。
我看到Loki眼睛閃出綠光,周圍空氣隨之震動,Loki的服裝由下而上變成另一套貼身但有下擺和披風的……鎧甲?這時我才注意到,以人類而言,Loki的腿到底有多長,Charles對新管家的身高沒意見?
除了金閃閃的羊角頭盔外,我只能分辨出綠和黑,魔杖又回到Loki手上,但他對Azazel伸出另一隻手。Loki緩緩握起拳頭,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每隻動物身上,Alex衝出去正要發射雷射光,我跟著往前撲要抓住向下掉的Alex,Azazel張大著嘴收不回來……
Azazel!
這是Riptide的大叫。哇,我大概有一個星期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下一秒,Azazel一消一現,出現在洞口。
Loki握緊拳頭瞪向Azazel,然後在Riptide走出時緩緩鬆開,我能感覺到空氣中某種緊繃的音波消散了。而Loki發現僵持在半空中的我和Alex,他向我們勾勾手指,我也只能帶著Alex滑行降落到他面前。
「哈哈哈,太有趣了,一群團結的超能力動物。」
不,我們只是路過。我這麼回答,被Alex拍了下頭,我唉回去:不然怎樣,連Azazel都打不贏,我們負責跑比較快,不然你敢燒掉森林嗎?
我想踹踹Alex控制能力的圓形肚兜又怕被他打,只好往旁邊挪了挪。
你到底是誰?不是Shaw派來獵捕Riptide的?Azazel對著Loki呲牙裂嘴。
「是,但是我現在沒那個興致了。沒有人能命令我,我只是聽他的形容很有趣才來看看。」Loki一抬手魔杖尾端差點掃中我的頭,在空氣中做個揮手的動作,魔杖就消失了,他笑咧嘴繼續說:「現在我對你們比較有興趣,何況,他也在這。」
他?誰啊?
「你多休息吧,變身的衝擊應該還沒消失,再昏過去可沒熊會好心背你。」Loki看向後方的樹林,一轉身就消失了。
人不見了,我們這些四足類也紛紛回窩睡覺……睡得著才怪!
Alex,你覺得新管家真的是神嗎?
我管他是人是神還是鬼,重點是他來Xavier家到底做啥的!
Alex炸起毛對我吼,我揉揉耳朵委屈地問:那我們能做什麼?
我們是無法對他怎樣,但是我們可以從Emma下手。Alex金屬肚兜敲到我藏在葉子底下的堅果,叩的一聲,響亮敲醒我們的神智。
對吼,是Emma幫Loki引路的,我早該想到那隻白孔雀有問題!
三、Hank
熊醒了、熊醒了!我興奮地滿洞跳,棕熊搔搔自己的下巴,在黑暗中伸展四肢,然後吼幾聲在哪、怎麼這麼暗之類的,我好心地替他解答。
Charles說你沒事,只是昏了過去,你叫什麼名字?也是變異熊嗎?需要吃一點蜂蜜嗎?
棕熊不理我的問題,揮舞著熊掌喊槌子槌子,還真有槌子飛過來。我看到那方型體在飛到棕熊手裡時爆出一些火花,這值得好好研究,說不定棕熊跟Erik一樣是操縱金屬的。
棕熊全身毛髮一抖,甩出金色的光芒,隨即又恢復正常,他望向遠方吼著:他在那!我要過去!
誰?哪?可惜棕熊依舊不理會我,他神速跑出我的熊洞。
棕熊跑上山坡,靠在一棵樹上喘氣,
你還很虛弱,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你可以先等等……
Loki!Loki!你又要消失在我面前嗎?棕熊對著前方吼,可惜他的叫聲跟隻老鼠吱吱叫差不多。
你認識新管家?
他在這?他確定會在這?
哦,對,他明天正式成為Xavier家的管家,你可以找他要點別的口味的蜂蜜,如果你不喜歡橙花口味的話。
棕熊乖乖地跟我回熊洞,他睡著、或是昏倒前還喃喃叫著新管家的名字。嗯,他們感情真好,說不定Loki就是棕熊的飼主,不過這樣的話,為什麼我把棕熊搬去宅邸的時候,新管家沒有任何表示呢?
※
我是隻美洲黑熊,最喜歡蜂蜜和電腦,有點近視所以我給自己配了副眼鏡,平時不是窩在研究室就是瀑布附近的熊洞。在這保育類動物居多的Xavier莊園,我是少數豪無生存威脅的動物,我以為保育類動物獵殺事件與我無關,可是Erik信誓旦旦的說,晚上會變藍色的熊毛鐵定比一般的虎皮值錢。
我舔著殘留在肉球間的蜂蜜,想著這隻神秘棕熊的毛色不是普通金亮,應該也會是目標,身為同類,我有義務照顧新來的熊,所以在棕熊跳起來,以跟昨夜迥然不同的活力衝出去,我也跟著追出去。
黑熊跟棕熊有根本上腿長的差異,我抵達宅邸時只來得及看到棕熊給新管家一個名符其實的熊抱。
Loki、Loki我終於找到你了。棕熊溫柔的喚著,要我形容,我會用上虔誠兩個字。
「Thor,你就算變成熊還是一個樣。」新管家伸長手也無法環抱住棕熊,身形修長的新管家整個人埋在金色的毛中,感覺是那樣柔軟和溫暖。
現在我知道棕熊叫Thor了。嗯?Loki和Thor?那對吵架、反目鬧翻整個北歐神界的著名兄弟?
我抓抓下巴的毛,繞過這對兄弟去找Charles,希望他知道多一些有關新管家和新熊的數據。
※
Raven,午安,請問Charles在嗎?
Raven用尾巴捲住我的右掌,示意我坐下,等我把自己塞進沙發後,Raven就靠在我的肚毛附近圈好身子。
她順了順前腳的毛說,裡面有客人,你最好先不要進去,Charles的老朋友帶了一個比熊還壯的男人來。
比熊還壯?我推了下被Raven尾巴掃歪的眼鏡。
有D罩杯的壯。Raven呼呼吹著氣,發出貓科動物特有的嗤笑聲。
我起先不能理解Raven的形容,直到看到本人我才明白,真壯,事實上有E罩杯。
一個跟Charles差不多矮、留著小鬍子的男人頂了下E罩杯說:「哇嗚,Charles你家還養熊啊?我以為花豹就夠稀奇了,哪,Steve我們也在聯盟養一隻?」
「有點危險。」E罩杯、咳,Steve對我的眼鏡投以好奇的目光。
「你可是幫我從象腳下救了出來,過肩摔,熊絕不是問題,不然養隻老虎?Charles你沒養老虎吧?」
Charles跟在他們身後走出來,逕自坐到我和Raven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這時我聞到熟悉的氣味。
Erik從廚房出來,身邊漂浮著銀製托盤,Charles拿起那杯,嗯,這香氣應該是玫瑰紅莓為主的水果茶,然後對小鬍子男眨眨眼。小鬍子男挫敗似的低吼,然後縱身撲坐在我們對面的三人沙發上。
這該是優雅和平的午後,新管家連同棕熊走進來時,Steve抄起背袋內的……美國國旗圖案的盾牌,衝到小鬍子男後面,也就是我們所有人、動物和新管家之間。
「Loki!你怎麼會在這?Thor呢?你殺了他嗎?」小鬍子男想單手越過沙發,被Steve擋下。
「Tony,你沒穿裝甲,躲好!」
棕熊、也就是Thor將Loki護在身後,對著Steve發出警告式的低吼,嗯?小鬍子男Tony認識Thor?Loki和Thor感情好到在陽光燦爛的庭院擁抱,又怎麼會殺他?
看出我滿臉疑惑,Raven一尾巴打在我的臉上,並小聲交待我看著就好,隨時準備找地方掩蔽。
我瞟了眼繼續喝茶的
Charles,他還能跟Erik抱怨糖加太多應該代表沒事。
Steve瞪著Thor,眼角瞄到Loki想繞過Thor,逮住時機將盾牌砸向Loki,同一時間,Tony抓過桌上的花瓶往Loki丟去,Thor用掌拍掉花瓶,盾牌結冰砸到地上。Steve轉攻向棕熊,抓住向他揮來的右掌,將棕熊整隻──過肩摔。
原本表情漫不經心的Loki眼神一變,四周溫度開始降低,Thor低喊著Loki……
Loki一下子消失了,出現在我和Raven後方,Charles站起身、Erik身邊的金屬開始飄浮,Loki重重一彈指,Steve身體爆出光亮,Tony大叫Steve的名字,叉子、杯子往Loki飛去,卻沒打中人,光芒散去,Steve不見了。
Loki突然出現在我和Raven中間,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交疊放上膝蓋,刻意輕柔緩慢的說:「以Captain能力,當隻功夫小熊貓應該不是問題。」
一隻肥潤蓬鬆的小熊貓跳起來站在沙發背上,Tony爆笑出聲,一把抓過小熊貓抱在懷裡,又揉又捏,不忘拍拍那最毛最蓬的尾巴。
Steve發出抗議,不過我可以感覺到小熊貓的害臊。
「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嗎?Erik,幫我把籠子移過來。」
要怎麼談?
Raven變成貓跳到Charles懷裡,我呆呆坐在Loki身邊,Thor坐到Loki另一邊,一半的屁股還卡在扶手上。
「Loki,如果你能把人變成動物,那應該也能把動物變回人。我就不問你,是不是你把Moira變成兔子了。」
Charles、Loki和Tony三人三方對視而笑,狀似和平,意味不明。
我想如果我站起來,整張沙發會朝Thor的方向倒去,可是各種意義上,我都不敢坐在新管家身邊。
四、Riptide
我只想過著平靜的生活,有風有食物,或許還有另一隻動物的陪伴。
伊比利亞猞猁的毛皮卻讓我無法實現,多虧特殊能力讓我得以生存,終日被追捕的日子持續到Charles將我帶回Xavier莊園。第一個願望實現了,Azazel的到來也讓我第二願望成真。
我以為每天吹風玩風發呆和Azazel散散步,偶爾讓Charles梳梳毛,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現在卻變了。
新管家傷了Azazel,或許真如他所言選擇罷手,可是之後呢?會有更多的人為了我的毛皮而來。我去找白孔雀Emma,她似乎一點都不訝異我的出現,而我想她的變異能力應該不僅於變成鑽石。
沒錯,跟Charles類似。Emma將長尾收起來,低頭順順自己胸前的羽毛。
那妳也知道我……
Shaw的目標不只你,還有Raven跟Hank,不過過程比預計困難,加上Loki並不可靠,如果得到你這個首要目標,Shaw應該會願意收手,你是認真的?
嗯。
為了什麼?跟你不是很熟的花豹跟藍毛熊?
Azazel受傷了。
哦,這理由我接受,走吧,趁你還深情的時候。
不會變。
呵!我就喜歡你漂亮卻單純這點。Shaw應該快到了。
我不確定Emma計畫到什麼程度,或許她早知道Loki不會成功,但她事先聯絡好所謂的『Shaw』,Azazel和Erik都恨之入骨的人,我怕Azazel又被抓回去,過著他光回憶就咬牙切齒的生活,最少,伊比利亞猞猁比赤狐有價值吧?
Emma領著我往東走,這是遠離宅邸的方向,沒走多遠,Alex就掉到我們面前,他迅速爬起來指著Emma大罵。
該死的居然沒抓好,Sean!還有,妳!Emma果然不是好動物!Alex往Emma抓去,被Emma變成鑽石側身踢飛,孔雀的腳比土撥鼠的前爪要長多了。
Sean飛在上方,對Emma尖叫,Emma早一步往後跳上大石頭,Sean隨即叫碎了石頭,而Emma再次躲過並向Sean射出一根羽毛,Sean為了躲過羽毛撞到樹幹滑至地面。
如果Emma的能力類似Charles,應該早感應到他們,為什麼要說出實情?Emma對我一笑,轉身衝入灌木叢。
她要逃了!追上去!Alex跑在前頭Sean緊跟在後,我偏頭想了想,決定追上去。
※
最東邊圍籬的草地上聽著一台直升機,一個身穿白黑相間皮草大衣的男人兩腳大開站在草地中心,戴著奇怪的銀色頭盔,那個花色,難道是失蹤的老虎白子?
Emma飛躍至男人身後,Alex一出森林就踢掉圓形護具發射雷射圈,沒想到那男人雙手一張居然接下雷射圈,揉一揉雷射就消失了,幾秒後男人向Alex丟出壓縮成圓球的雷射,Sean抓著Alex的尾巴尖叫飛離。
雷射球往我飛來,我只能愣愣地想著被Alex的雷射打中,應該會瞬間爆炸吧?Azazel突然出現,帶著我瞬間移動離開,下一秒我們就在宅邸的客廳。
Azazel把我放下時,抓抓我的後腦勺吼:那就是Shaw!
我知道,Emma有說。
Azazel瞪大眼往後跳離桌面並同時消失了,我知道Azazel要回去向Shaw挑戰,而且決定要把我留在宅邸。
Angel來通報說那啥Shaw來了,Charles他們都趕過去,只留我在這。Raven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語氣略帶不滿。
Raven,花豹跑很快吧?最少比我快。我注視著Raven繼續說:Charles禁止妳去,但我並沒有被禁止,我懇求妳,帶我去好嗎?
Raven眼神一亮,叼起我甩上背,以花豹最高時速一百公里奔出宅邸,我緊抓著Raven的脖子想,最少這次我不會缺席。
當我們抵達東邊時,Charles等人(我並不確定有誰)並沒有在場,看來Raven應該是刻意避免遇到Charles。Alex和Sean分別都趴在兩個洞裡,整隻鼠是種在土中,只有Azazel一隻狐狸在奮戰,他在Shaw身邊一下出現一下消失,但實際上有沒有打到Shaw並看不出來,男人還是站在原地,直挺挺的,衣服連個刮痕都沒有。
Raven把兩隻鼠拔出來拋給我,我將他們運到森林裡藏好。轉過頭發現Raven和變成鑽石的Emma已經打起來,而Raven被Emma刮傷後也變成鑽石孔雀的樣子。
我對著Raven大喊退開,隨即放出最大型的龍捲風席捲草地,Azazel也瞬間移動到我身邊並用責難的眼神看我。
我舔舔Azazel眼瞼上的傷口說:這次我並不會讓你一個人奮戰。
我的龍捲風居然慢慢縮小,然後消失在Shaw的手中。Shaw漫步往我們走來,嘴角往一邊勾起說:「都是些變種動物?那毛皮一定更細緻。」
Azazel把我往後推,伸出爪子往Shaw衝去,在抓上Shaw的同時被一陣風刮飛並撞上樹幹,我抽了口氣,我應該明白Shaw的能力了。而Azazel在掉到地面前又再度消失,期間Shaw才多跨了一步,當Azazel不知第幾度抓向Shaw吼著,我不會讓你殺了Riptide!
我閉上眼睛整個身體貼地祈求,拜託,住手,要我的毛皮就拿去,請不要傷害Azazel!
一個悶哼,我聽到Azazel再次撞上樹幹,Raven擋在我面前吼叫,我想Shaw應該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你最好離我家的動物遠一點。」Charles的聲音從我們後方響起,我張大眼看到數個金屬薄片也隨著一道吼聲射向Shaw,Charles從Erik身上下來的同時,Erik就衝向Shaw。
我悄悄繞到Azazel身邊,並不敢直接碰觸他,我怕Azazel會勉強自己帶我離開,看著Azazel全身傷痕累累,蓬鬆的毛缺了好幾塊,沾上血跡不規則乾瀝的硬塊讓他更顯得斑駁,我忍不住用臉蹭蹭Azazel的脖子。
不要保護我好不好?
怎麼可能……
一滴淚消失在Azazel頸間的絨毛中。
五、Emma
白孔雀象徵高貴、美麗、奢華及稀有,這也是我應得的待遇,何況我是其中最特別的。在印度王室生活,我隱瞞自己能聽懂人類語言,甚至是內心的能力,當隻普通的孔雀。
散步炫耀羽毛交換安逸是我唯一的職責,這愚蠢的貴族空有財勢,連母孔雀不該有炫麗的羽毛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他們也不在乎,只要能跟其他人誇耀就夠了。
空虛的人,空虛的人生。
Sebastian Shaw買下我之後,他說:「一隻世間僅有的特殊孔雀,不該被養在院子裡。」
在我變成鑽石狀態並用精神力跟他說我的能力時,他並沒有拔下我的羽毛,一片羽毛就不知有幾克拉的重量,反而告訴我他也是,並且更加強大。
我想Shaw身邊比皇家更適合我。
※
Shaw要求我潛入Xavier家,Charles Xavier似乎也沉醉於收集稀有動物。在那自然廣闊的森林,住著一群天真單純卻和我同樣特別的動物。
很難說明,那種感覺……
一隻土撥鼠爬上樹把鼯鼠踹下來,鼯鼠隨即把那棵樹叫碎,樹下黑熊正敲打著筆電鍵盤,被一堆木屑淹沒平面迸出帶電火花,黑熊輕手輕腳將筆電放到一旁,然後神速踩倒兩隻逃跑未遂的鼠輩。
黑熊吼叫威嚇,低頭的結果是眼鏡滑掉了。土撥鼠沒能忍住笑,差點被黑熊啃掉尾巴,路過的花豹前來安撫,一熊一豹還沒走遠,兩隻鼠輩迅速竄逃,沒多久又被一隻老虎用金屬拎著後頸把他們吊在半空中,緩緩走過我面前。
鴿子停到我左上方的樹枝上,啄著羽毛順口一句:唉,今天一樣熱鬧。
我應了聲,嗯。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Emma,妳的羽毛真漂亮,白得透亮,依據孔雀的基因排列數,藍孔雀要繁衍出白孔雀的機率是……」人類的目光全放在我透亮的羽毛上,他的讚美又與一般人類不同,但被老虎瞪讓我打自心底愉悅。
山貓走到我身邊坐下,低頭啃咬切成丁狀的生肉,在我為了身材和另一個目的,把自己吃掉一半的蛇肉撥到他盤裡,換到一張若有似無的笑臉和搖兩下的尾巴,山貓另一邊的狐狸炸蓬了尾巴,在山貓疑惑的問句中又消了下去,我另一個目的也達成了。
那種感覺……Loki出現在我面前轉達Shaw的新指令,我明白那種感覺快離我遠去,永遠的。
※
Riptide來找我,希望以他的毛皮能換得Shaw罷手,昨夜我已讀取到他想以命換命的念頭,私下聯絡Shaw要他今天中午來接我,Riptide出現的時機也正好。
那兩隻鼠類和鴿子就在我的頭頂上,鼠類監視我已經有兩個小時,而鴿子只是正好路過被攔下,我還能清楚聽到那自以為小聲的腹誹,我並沒有點破。
在Riptide說出『Azazel受傷了』時,我終於懂『那種感覺』確切的意思。我想,這漂亮的斑紋還是待在Riptide身上,所以在鴿子飛去找救兵時,我默許了。
我卻小覷了Shaw的能力。
兩隻鼠類率先被轟在地上,我在Riptide刮起龍捲風時就退到後方,Azazel、Riptide心心懸念的紅狐狸啊,最終也無法打傷Shaw。Charles出現時,我鬆了口氣,但因為頭盔我無法讀取Shaw的心,他也不能,而Erik是Shaw教出來的,能牽制一時卻仍無法傷他。
沒人傷Shaw,我就無法說服Shaw離開!
突然一道雷打在Shaw前方,棕熊飛到草地上並斥退Erik,棕熊握著一個方型的槌子打向Shaw,另一道雷打在槌子,一熊一人間爆出無數火花,Shaw接下了,空間扭曲的程度更勝當年Shaw徒手揉掉兩顆手榴彈。
Shaw接下了並反手推向棕熊,一隻烤熊跪倒在地,四周草地焦黑一片。Shaw甩甩手,一個飛盤、不,是圓形的盾牌飛向Shaw,以那個力道應該直接砍倒樹,Shaw輕鬆接下又轉丟回去,一隻小熊貓飛躍而出,一個轉身支掉大部分的力道同時抓住盾牌。
功夫小熊貓?他跑向Shaw卻沒有跟Shaw正面交鋒,而是以盾牌為掩護想把棕熊拖走。當然,其中Erik和Raven也有幫忙。他們終於學到要跟Shaw打,必須使用肉搏,雖然Shaw也能吸收動能,但反作用力比超能力的能量爆發要少上太多了。
看棕熊外焦內脆的樣子,可見得那槌的能量之強大……
我聽到Charles下令,只要能拿掉Shaw的頭盔他就能控制住他,我有些擔心,不知該不該警告Shaw,我低估Charles的能力了。
正當我想接近Shaw時,Shaw從腳底開始結冰了,Shaw才想用吸收的能量砸掉冰塊卻發現冰蔓延的速度太快,而攻擊他的動物們也站到一旁,並沒有替他供給能量,看來那些動物也被嚇到了。
Loki憑空出現在戰場正央,以我沒見過的詭異裝甲姿態,肌膚甚至變成藍黑色!他拿著一根長杖,表情非常不悅。
「我的熊只有我能欺負。」Loki高舉長杖,我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殺意。
我飛出來大叫住手,那隻焦掉的熊緩緩站起身,用微弱、但此刻噤若寒蟬的情況下顯得清晰的力道叫著,Loki。
Loki將長杖插在地上,走到棕熊身邊順起焦黑的毛,撥出一絲金亮,棕熊正在復原?他到底是多強大的變種動物!
Shaw衝破身上的冰,變種動物們準備再戰,其中小貓熊希望Loki能再出手,被顯然失去興致的Loki擺擺手拒絕了。
「好啦好啦,軍火工業萬年第二的Shaw工業、Mr. Shaw。」一個小鬍子的男人出現在Charles身邊,我仔細一看,他是……Tony Stark!
「Mr. Stark。」Shaw面色有些扭曲,如果說Shaw有什麼贏不上的人,大概就是眼前的痞子二世祖,偏偏又很有機械相關的才能。
「我是不知你想做啥啦,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離開了嗎?這裡可是我的老朋友家,還有你剛剛炸了我的隊友。」Stark摸摸下巴的鬍子,痞氣十足的向Shaw眨眨眼。
Shaw,我們離開吧,為了一張皮草得罪Stark財團不值得。我壓著聲音向Shaw建議。
看出Shaw有離開的意思,Erik衝著他吠叫,被Charles喚回去,那隻老虎猶豫了許久,快把腳下的土刨成另一堆小山。
當Erik轉身走遠時,Shaw也慢慢退到直升機邊,並向Stark點頭致意,不過對方只顧著抱緊懷中的小貓熊並用臉去磨蹭小貓熊的肚毛。當我們一人一孔雀坐上直升機,駕駛員早不知逃哪去了,Shaw只能自行操控,因為Shaw一直站在前方,不然區區直升機絕抵擋不了那些攻擊。
「對同類心軟了?我美麗的Emma。」
只有一隻伊比利亞猞猁,僅夠你做手套,和你新的白老虎皮草大衣不搭。
「哦……這理由我接受。」
Shaw什麼都料到了,或許除了Stark的出現,但他依然默許我的行為。
六、Thor
我昏迷前最後的意識停在Loki散發藍光的魔杖上。
某天Loki突然出現在我床邊,右手四根長指滑過我的胸口,習慣裸睡得我頓時產生一種異樣的顫慄,而我卻動彈不得,該死,我連裝甲和雷神槌都無法召喚。
Loki將臉湊到我眼前,笑得跟當年登基典禮前一樣嫵媚。
「Loki……」我用語氣示弱。要我直接舉手投降是絕不可能,但Loki一直是我僅有的例外,我甘願示弱……那麼一點。
「Thor,我最近學會新的魔法哦,去倫敦的魔法學校學的,那裡的教授一點都不親切。」應該是因為你把別人的學校拆了吧?Loki的臉更靠近,我能清楚感覺到他呼在我肌膚上的氣息,「想不想試試?」
「可以先把我放開嗎?」
「不要,今天我不想打架,呵!Thor,這次我已經贏了哦。」
注視著Loki笑彎眼的容顏,我能說不嗎?
看出我的妥協,Loki笑得更開心,他站直身子揮舞著魔杖說:「放心,我已經實驗過了,這次一定很完美。」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感覺到Loki微涼的指尖劃過我的臉。
※
張開眼,我嘗試分析自己的處境。我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唯一的光源是一個打開的板子,哦,那應該是所謂的筆記型電腦,我躺在鬆軟的落葉枯草中,有一隻熊正興奮地看著我?
該死,我的頭好痛。Loki?開口卻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我同時感覺到他就在附近,衝出空間,我發現那是個洞穴,而我正身處在森林裡,更重要的是,我變成了一隻熊?
Loki就在前方,在找到他前,我體力不支半跪在地上,我能聽到Loki彷彿近在耳邊的呢喃,他的氣息消失了。
另一隻熊告訴我,Loki確定會待在這裡,我才安心跟著戴眼鏡的熊回洞裡,一夜好眠。
難得見到Loki時,他沒作亂(把我變成熊不算),我知道他藏在乖巧外表下愛玩鬧的個性,現在沒了王位之爭,父王遠在天上,Loki沒忙著掀掉世界,我沒忙著阻止別人殺死他和讓他殺死別人,Avengers其他人也不在場……我想好好抱住他,和他聊聊天。
Loki就站在那裡,陽光下、城堡前、草地間,像極了少年時期一次次迎接我出征歸來,準備聽我述說戰績並和我分享新魔法的Loki,那個還會說「I love you」的Loki。
我如願抱緊在我變成熊後更顯嬌小的Loki,他沒推開我,反而將臉埋進我的胸毛中,聽說熊頸窩到胸口的毛最柔軟,過了一會兒,他側過臉讓我瞧見他瞇起的右眼和半張笑臉,他說:「早想養隻毛毛熊。」
我是雷神Thor,Odin之子,還是你的兄長,不是你可以養的。
呼……算了,如果變成熊──前提是神力不減,可以換回與Loki間的和平,那變成一隻巨型金色毛球熊也沒什麼不好。
※
被自己的雷烤成焦熊實在丟臉,我一瞬間失去意識,在Steve把我往後拖前,我就醒來了,我感覺到Loki的憤怒,可是身體無法動彈,Loki出現在前方,寒冰的氣息席捲戰場中心。
Loki說:「我的熊只有我能欺負。」
有一個人在我腦海中請求阻止Loki,我不想理他,他無法理解我此刻的感動,『萬能的父神啊!那個Loki居然會幫我報仇!』不過我也不喜歡Loki變成寒冰巨人。
等到身體稍稍恢復,我勉強站起身,Loki來到我身邊,頓時回復速度增快,我此刻確信變成熊後,我和Loki間多了某種連結,我不知是好是壞。
Loki撥弄著我腮幫子的毛,我閉起眼,想起之前和Loki打鬥後對話。
「Loki,我們回家吧。」
「回家?哪裡是我的家?Asgard?Jothuheim?都不是!」
「那我們另外造一個!人類不是有種說法,小孩長大後都要搬出去自立門戶?我們都長大了,一起出去立一個新的!」
對我而言,兄弟代表兩個字,Together、Forever。
Loki並沒有回答我,他只是收掉所有的戾氣,傻愣地看著我。然後Loki從我(和Avengers)面前消失了一陣子,直到他出現在我床邊。
※
Loki又消失了。而我知道Loki是刻意讓我昏睡到毫無知覺,昨夜他明明是緊抱著我,整個人在我的上方翻滾,不斷說著我的熊毛很軟很舒服。
Charles,莊園的主人,將Loki臨走前的樣子直接放到我腦子前,這世界懂魔法的人真多。Loki說了,「我走了,但可能會回來找我的熊。」
我坐在沙發上,舔著手掌間的蜂蜜,室友黑熊Hank推薦的薰衣草口味,在我找個好地點刨出自己的熊洞前,暫住Hank窩。
Charles用著可以和Loki媲美透徹程度的藍眼睛觀察我。有著這種眼睛的人,心思都不單純,千拐萬彎的,但我能感覺到他充滿善意。
「其實啊,我找來這麼多變種動物也是想要有個家。」Charles的話讓我抬起頭,正眼看向他,「沒有人,那寵物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Charles看向身邊的男人,而我想起了Loki。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