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配對:
Erik Lehnsherr/Charles Xavier 配角們: Azazel/Riptide(Janos Quested) Alex Summers/Sean Cassidy Raven Xavier/Hank McCoy(無誤) 01 燈光璀璨的巷道間充斥著霓虹招牌,或低調或華麗,向每個路過的成年男女招手,宣告夜晚的到來,忘記白日煩憂,沉浸暫時的紙醉金迷。 Charles Xavier從沒像此刻生氣,在他明白什麼叫做秘密後,他始終能抱持三分認真兩分輕佻,必要時裝傻的能力,但事關重大,他的妹妹剛滿十八歲就沉迷夜店!還是氛圍直逼牛郎店的那種! Charles找到紙條上的地址,為招牌上的字愣了一會兒,Fuan──法翁神話中半人半羊的精靈。 為什麼取這名字? 門口男服務生曖昧的眼光上下偷瞄Charles,Charles挺直腰桿走了進去,入口走廊兩邊垂掛黑色緞布,地上排列小型黃燈。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地方。Charles邊走邊罵,內場的服務員笑臉迎上,Charles瞪了對方一眼直說:「我找Raven,Raven Xavier。」 「Xavier小姐在三號桌,這邊請,客人。」 Charles原本沒打算搭理,但聽到下一句「現在是Riptide經理負責招待。」就爆發了。Charles用力瞪服務生一眼,對方失神的暫在原地一動也不動,Charles直往三號桌快步走去,掀開布幕──每一桌用鐵欄杆圈成圓形,四周掛有布幕形成獨立空間。 「Raven,跟我回家!」Charles未見人先出聲,布幕拉開又是一愣,除了他要找的Raven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掛有名牌,Riptide,漂亮而危險的男人,而另一個……散發著更致命的氣味。 「Charles?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唯一的女性將嘴邊的香檳拿開,Riptide隨即接下。 Riptide有頭及肩波浪半長髮,貼身訂做的西裝,那個模特兒般的臉蛋跟身材,加上訓練有素的優雅舉止,嘈!果然是NO1。 「這不重要,重點是妳居然敢瞞著我來這種地方,妳想要我停掉妳所有的信用卡嗎?」Charles抓住Raven的手腕,被金髮女孩甩開,藍眼睛瞪上藍眼睛。 「這位先生,請不要在我的店為難我的客人,家務事留在家裡討論,在這裡只需要放鬆一下。」 Charles瞪向Riptide以外的另一個男人,對方十指交叉放在翹起的膝蓋上,露出刻意溫柔的笑容,帥氣……但Charles非常清楚對方十分危險,Charles再次抓起Raven的手,這次女孩愣了一秒乖乖跟著Charles的動作站起身。 「那我們回家討論,不打擾貴店!」Charles抽出幾張鈔票,重重放在桌上,原本想用灑的,但他的修養不允許他這麼做。 「老闆?」Riptide等到Charles離去,對笑容越裂越大的男人拋出疑問。 「有意思,他身上有股很好吃的味道。Charles Xavier嗎?Azazel。」『老闆』叫了一聲,一個黑西裝的男人憑空出現在Charles原本站的地方,「下次Raven Xavier再來店內,記得跟好。」 Azazel一點頭,隨即消失不見。Riptide給男人的杯子裡添上香檳,看了下手錶,準備去下一桌服務,留下男人一個人在三號桌微笑。 ※ Charles Xavier,牛津大學教授,基因學、西洋文學雙學位,目前開了兩門課程,進階基因體學、神話與童話文學變異。 進階基因體學下課鐘響,一個身形高大卻駝背的男學生唯唯諾諾走到Charles身後,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Hank,有什麼事嗎?」Charles收拾好課本,抬頭才看到他得意的好學生。 「昨、昨晚的事,還好吧?我是指Raven去夜店區的事。」Hank低著頭說,以Hank的身高,低著頭只是正好Charles能看清楚他的臉。 「我去把她逮回來了,你傳給我的地址是正確的,不過你駭客的能力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嗯,我知道,只是有點擔心……」 「果然是你!Hank McCoy,你又駭進我的手機對不對!」Raven大步跨進教室,從階梯上兩格併一步跑跳到Hank面前,直戳他的手臂。 「我只是關心,不是每天,Raven我……」 「不用多說那些,什麼關心不關心的,關心不是二十四小時跟蹤!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你們根本是監視!我有我的自由!」Raven前半段是對著Hank吼,後面改向Charles抗議。 「Hank,可以請你先離開嗎?我們兄妹需要好好談一下。」Charles拍拍Hank的肩膀,在對方傷心又擔心的注視下說:「放心,中午我們吃個飯,討論一下基因排列和變異,上次討論到複製羊。」 Hank離開時貼心帶上教室的門,Charles重重靠坐到椅子上,揉揉眉間示意雙手抱胸、全副武裝的Raven也跟著坐下,Raven搖頭拒絕。 「Charles,我還沒原諒你昨天居然用精神力『命令』我離開Faun。」 「是我該生氣吧?妳居然瞞著我去那種店!那是變相的高級牛郎店,而且還一次兩個坐檯!」Charles壓著聲音,努力克制怒氣。 「Erik是老闆,不是服務生。Riptide是經理,不是牛郎。」Raven抬眉哼氣歪著嘴吼回去,瞇起的眼睛一瞬間變成金色,隨後又恢復藍色。 Charles撫額深深嘆一口氣,用脆弱而溫柔的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這些我不管。重點是,妳該知道,『我們』必須比一般人更小心。」 「錯了,我們比一般人更有能力,更應該享受生活。Charles,或許你是聰明可愛純真無邪的羊男,但我是魅魔,你不能限制我的本能。」 Raven說完就轉身離去,Charles看著背影閃爍藍色亮片,衣服、金髮若隱若現,確定在Raven走出教室時衣著完整的人類模樣才趴靠在桌面上,低喃著「我們都太激動了。」 ※ 深灰天空中上弦月暈開銀白柔光,星光稀疏黑雲慢移,Charles從建築物的陰影處伸出手,小臂上一排絨毛,他握拳又鬆開幾次,五根手指都有過長的指甲,超出指尖兩到三公分。 Charles抖抖耳朵,單手抱著衣物走入月光中,從腹部以下都充斥著微捲絨毛,兩隻腳刨了刨地面,Charles甩甩尾巴趕走對毛有興趣的蚊子,變高大概是這個形態唯一的好處。 羊男、法翁、潘、薩堤爾……無論哪個名稱都是指半人半羊的亞人類,神祇或是精靈甚至是惡魔的傳說都有,Charles因自己的身世研究神話,而他知道現實和傳說的落差,奇幻的血統讓他有了特殊能力,但是隨即而來的是更多特殊困擾。 Charles繼承父親的羊男血統,Raven則是母親的魅魔基因,而雙親在他們年幼時不見蹤影,或許是回到地獄,或許被教會獵殺,Charles已經學會如何在現代社會生存。 「咩咩咩啾,喳喳嗚咩。」Charles合掌對著月亮祈禱,屬於羊的絨毛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人類光潔肌膚。 現今妖魔、野獸、惡魔與人類混血雜亂不清,白日維持人形,黑夜變回原形的混血比比皆是。 Charles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一樣,他只能確定夜晚他會變回羊男,只有對著月亮念下咒語才能控制變身,如果是無月之夜,他只能躲在家裡閉不見人。 年輕教授Charles Xavier此時叨念著Raven又趁他等月亮出來的時候溜出門,而他孰不知屬於夜晚的奇幻故事才正式拉開序幕。 ※ 02 Charles想去找Raven,但是Raven三番兩次瞞著他體驗夜生活,或許他該留給妹妹一點空間,偶爾一兩天先別急得跳腳,今天有另一件事必須處理。 Alex Summers,Charles文學院導師班的學生,不來上課作業卻準時繳交,水準欠佳但本性乖巧,學生都說Alex晚上都在打工。Charles根據Alex死黨Sean Cassidy給的地址來到酒店──Satyrus薩堤爾,看到這名字Charles從背脊開始發麻。 昨天的Fuan今天的Satyrus,為什麼都巧遇和羊男有關的店名。 「我們又見面了。Xavier先生。」滑潤的男中音在Charles背後響起,Charles猛然轉身,看到昨天除了Riptide之外另一個男人。 「是你!Faun的老闆,Erik?」Charles隱約記得是這個名字。 「看來Raven小姐已經跟你介紹過我了。」Erik伸出手擺在Charles面前,「Erik Lehnsherr,第二次見面。」 Charles盯著那隻手幾秒,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伸手握住,晃了一下就抽回手,Charles警戒的問:「Charles Xavier。希望這家酒店不是你的。」 「不巧正是我的,Xavier先生,你有要找的人嗎?」Erik勾勾手指,門口接待小跑步過來,結果接待和Charles相看兩瞪眼。 「Alex!」Charles瞪著白襯衫小背心、頭髮往後疏的金髮少年,精明卻青澀的模樣。 「Xavier教授?」Alex也愣住了。 「教授?你們認識?」Erik伸出手擋在Alex和Charles中間,Alex意會過來往後退半步。 「大學教授,我確實滿二十歲了,老闆。」 Charles來回看了看Alex和Erik,隨後瞄了下手錶對Alex說:「現在十一點二十三分,Alex,我不反對學生打工,但時間上……」 「班表。」Erik打斷Charles的欲言又止瞟了眼Alex,年輕的大男孩腰彎得更低。 「通常是十一點到兩點的班,老闆。」Alex不敢抹掉額上的冷汗,他沒想到Charles會來找他,更沒想到Charles會認識老闆。他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可是他更害怕Erik背後的勢力。 「從明天開始,改上八點到十一點的班,我會跟負責門口接待的經理說,你回去吧。」 「謝謝老闆。」Alex九十度鞠躬,轉身離去前跟Charles點頭算是打聲招呼,隨後小跑步回門口。 「我解決你的問題了?」Erik雙手插進褲口袋,挑起半邊眉看著Charles。 Charles也懂酒店生態,八點到十二點是精華時段,以Alex的年紀和資歷很難搶到客人最多、小費自然也最多的時間當趴車小弟。 只是他沒想到Erik三言兩語就調Alex的班。非親非故,Erik Lehnsherr是有什麼打算? 「謝謝你。Alex無父無母,一個人半工半讀,我很擔心他。」 「呵,他應對和樣貌都不錯,我也可以調他到Faun當服務生,小費更多。」 「請不要這麼做!」 「不介意我請你喝一杯?」Erik在Charles用力瞪他一眼並用頭示意旁邊歡笑送客人上車的陪酒小姐後又說:「沒有人坐陪,單純喝一杯。」 Charles再度驚訝於Erik的讓步,兩次見面都不算愉快,隨後想到Xavier家悠久的歷史,加上Erik最少擁有兩家高級店面的財力和Raven,Erik想和現任Xavier當家的自己攀關係還算合理,基於Alex的事,Charles不好拒絕。 ※ 與Faun的圓形桌跟黑色風格不同,Satryus主打暗紅色,坐位也是長形沙發,兩邊對坐。 Charles被Erik領到一個小包廂,裡頭只有一張沙發。這間是什麼品味!紅色沙發、黑色抱枕和紫色天花板和紗帳,小型KTV可以原諒,但是金色花瓶實在……Charles小心坐到一邊,沒想到Erik略過整個沙發直坐到他旁邊,褲子貼褲子,Charles暗罵Erik的身材優勢,如果Erik再靠過來一點就會整個人籠罩住他。 Erik貼在Charles耳邊低聲說:「你的味道……真的很誘人。」 「Lehnsherr先生,如果你習慣肌膚接觸,或許該找你手下的小姐們陪你,我就不奉陪了。」Charles倏地站起身,不過他還沒站直又被Erik拉回去,跌坐在Erik腿上。 「何必這麼急?」Erik雙掌握著Charles腰側,雙腿打開讓Charles滑坐到他兩腿間,隨後又夾住Charles大腿兩側,把Charles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 Charles感覺到某種電流圍繞,這個Erik果然不是普通人,但他又無法得知Erik到底是什麼生物。 Erik將頭靠在Charles肩膀上,等待Charles尖叫斥責或害羞不知所措。Charles卻帶著微笑轉過頭,Erik這才發現Charles的嘴唇不是一般的紅潤。Charles輕吻Erik的下額,手滑到Erik胯部不輕不重的一握,Erik驚訝地收回扣在Charles腰間的手正要往兩人貼合的地方摸去,Charles迅速站起身,跨兩步到門邊,抽出花瓶裡的一支火鶴花指著Erik。 「我也是混過酒吧的,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對男色沒興趣,上次去Faun只是為了找Raven,今天也是為了找Alex,對你絕對沒那個意思!」Charles忍著不用花蕊去戳Erik,他在對方的地盤上。 Erik瞇起雙眼Charles警戒地瞪著他,Charles努力不注意周圍迴繞的電流,Erik是想收服他還是試探他? 「呵哈哈哈!好,算我會錯意。」Erik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隨後斂起表情誠摯的說:「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改天必定慎重向你道歉,看在我們也算有緣的分上,希望Xavier先生接受我的友誼,好嗎?請不要拒絕我。」 「我接受你的道歉。」Charles將花插回去,如果Erik還敢貿然接近他,下次就直接用花瓶砸。 「你對調情老練卻不准Raven小姐到Faun喝一杯,身為老闆,我確定Faun不提供情色服務。」 換句話說就是別的店有。Charles略帶不屑的瞪著Erik說:「這輪不到你評論,我要回去,晚安,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可惜絕對不可能。 「請。」Erik堆著笑臉目送Charles離開,他對著空氣說:「這要怎麼稱呼?」 「妹控。」紅色肌膚的Azazel再度憑空出現,他甩了下長長的惡魔尾打散尚未散去的電力、或者該說魔力比較貼切。 「我沒聞錯,他身上有羊的味道,而且我的魔力對他沒效。跟上去。」 Azazel留下一道紅霧,Erik抓起背後的花瓶砸到液晶螢幕上,水與火花碎片四射,Erik掀起嘴角,雙手打直,紅色紫色的粉狀魔力迴繞在包廂內,將某些空氣包圍、縮小,飛到Erik手中,捏碎集合到手中的氣息──Charles留下的,探到鼻子邊深深一吸,隨後放聲狂笑。 ※ Satryus四十五頂樓,Erik拉開窗簾,讓微弱的陽光一次灑進房間。Erik就住在這裡,他從辦公室裡的監視器發現Charles在大門外的人行道上晃盪才下樓堵人。 想到Charles,Erik舔舔上嘴唇,摸摸頭頂向下彎曲的角,看看下半身黑色的毛,左手撫摸著玻璃上模糊的倒影。 Erik Lehnsherr是高階惡魔,神與惡魔混血──牧神Pan的後代,祖先生性放蕩男女色不拘,好像他也該如此。 Erik的確做了惡魔該有的形象和行業,除了男服務生單純陪酒的夜店Faun、可陪寢外包小姐的酒店Satryus,還有數個俱樂部,他有錢有勢有外表,更有魔力,但他最想做的並非放蕩享受,而是復仇。 為他身為惡魔卻充滿愛與溫暖的母親。 「Azazel,查的怎麼樣了。」Erik漸漸變成人類的模樣,瞥了眼角落。 「Xavier家的確是郊區森林別墅那戶,擁有數百年歷史,早期從事畜羊和牛,近百年投資有成,家產不少,不過這只是表面資料。後院草地有幾個蹄刨過的痕跡,而Xavier家並沒有畜牧或豢養偶蹄動物。」 「Xavier啊Xavier,難怪我總覺得聽過。不過Raven小姐應該不姓Xavier,她有我們同類的味道。」這也是Erik身為老闆卻主動接待Raven的原因。 「需要我去查嗎?」 「先不用,依那女孩的個性,必定還會去Faun,讓Riptide試試那女孩的能耐。」 「是。」 ※ 03 「咩咩咩啾,喳喳嗚咩。」Charles念完咒語穿上衣服,心想Raven又跑出門了。 因為兩人的矛盾尚未解決,Raven最近都不幫他買晚餐,Charles由衷希望晚上能雇用個妖魔鬼怪的同類,最少能幫他料理晚餐。 Charles帶著錢包批上風衣準備覓食,晃過兩條街,想著今晚要吃牛排還是漢堡,煎蛋或馬鈴薯沙拉都不錯。 忽然Charles感覺到一股殺氣,他瞪向街口,一個人影迅速朝他衝來,Charles往後退兩步就被撲倒了。一把槍抵在他的眉心,及肩齊髮的中分女人壓在他身上,Charles對女人夾緊他腰部的腳感到汗顏,這女人的腿居然比他粗、肌肉比他硬! 「不准動,惡魔。」 「妳、妳認錯人了,如果真有人叫惡魔,也不、不能用槍指著人!」Charles心裡撲通撲通跳,當然是被嚇的。 「不,我的儀器分明是指著……」女人掏出一個十字架,壓在Charles胸口,她驚恐的大叫:「沒反應,不可能,哦!萬能的上帝啊,我……」 Charles瞪著女人胸口的刺青,該死的,是教會獵人。他已經念過咒語了,現在的他應該是百分百的人類模式。 「妳在做什麼!警察!這裡有人拿槍襲擊──Charles!」 Charles轉頭看到Hank砸下滿地書,隨後又彎腰撿起一本往女人丟,天啊,Hank,如果擦槍走火他小命就沒了! 女人被書本打中手臂,手槍孔敲到Charles額頭,女人迅速跳起身,邊道歉邊跑走,Charles揉揉被敲到地方,Hank朝他跑過來。 「剛剛差點被你害死。」Charles敲了下Hank的肩膀,「糟了,Raven還在外面!」 Charles往Faun的方向衝,Raven現在根本不帶手機出門,她有七成的機率會去Faun,就算她人不在那,掌握那一區的Erik也是最快找到Raven的人選,並且有能力保護她! 「啊?Raven?」聽到關鍵字,Hank迷迷糊糊跟了上去。 ※ Riptide為Raven添上今晚第一杯香檳,對Raven微微一笑,少女瞪大眼查看左右,Raven放下香檳,對著旁邊的位子猛看,一秒後Azazel出現在Raven旁邊。 「妳感覺到我」Azazel音調上揚略帶訝異,其中包含一些興奮。 「紅惡魔?」Raven緊盯著Azazel的尾巴:「你不隱藏嗎?」 「隱藏?哼,沒有惡魔會對自己的外表自卑,妳看過哪個強者會紆尊降貴模仿弱者?妳應該是我的同類,何必隱藏,哪一支?」Azazel拿過Riptide手中的香檳直接往嘴裡灌,被後者責難似的瞅了一眼送上一個無所謂的咧笑。 「魅魔。」Raven眨眼瞳孔變成金色,瞬間衣服、金髮、肌膚褪去,變成藍色鱗片的軀體,橘紅色短髮服貼地勾勒出頭型。 「我,Azazel,敬妳一杯。Raven Xavier。」Azazel拿著酒瓶接近Raven,少女拿起杯子輕撞了下瓶身,Azazel一口氣灌下剩餘的半瓶酒。 Raven抿了口香檳,大大的眼睛直盯著Azazel,沒多久鱗片重新組合,從下而上、從內而外,變成了另一個人──坐在旁邊的Riptide。 「哈!沒想到你們是一對的!」Raven用Riptide的聲音摀嘴呵笑,Riptide低頭輕咳,兩旁的頭髮被晃到前頭遮住半張臉,Raven笑得更歡:「害羞啦?」 ※ Charles衝進Faun,那個內場服務員又笑臉迎上來,Erik老闆親自交代這位Charles Xavier要好生招待,進門的同時就要通知他。 「Riptide呢?」Charles邊走邊問,內場服務生跨大步跟上。 「男人帶男人來找男人?Xavier先生,我們不是那種店。」內場服務生為難的說,同時用眼色示意打掃小弟去通知老闆。 「我是要找Erik!」 內場服務生諾諾說出Riptide的桌號,Charles扳開服務生擋在他面前的手往前走,Hank小心繞過服務生,同時聽到不愧是老闆看上的人口味這麼重,Hank一頭霧水的跟上Charles。 「Riptide,Raven有來嗎?……Damn it,真的有來。」Charles掀開布幕,看到兩個Riptide隨即拉上布幕。 Hank小心掀開一角把自己塞到鐵欄和布間的角落,站定位後又傻住,指著從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又變回平時金髮少女模樣的Raven說:「有、有兩個同、同樣人,Raven?」 糟了!Charles之前只顧著找人完全忘了Hank的存在。 「Hank,抱歉,我必須要讓你忘了這一幕。」Charles轉過身拉住Hank的手臂,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抵著太陽穴,在四雙眼睛注視下,Hank連個問句都還不及說就昏過去了。 這時傳來內場服務生的驚呼聲,連叫著小姐妳不能這樣、再這樣我就要叫了,Charles聽到有些耳熟的女音要服務生讓開。 「慘了,獵人來了!」Charles看向Azazel,維持著放倒Hank的姿勢。當然Charles並不知道Azazel的名字,但他能感應到Azazel此刻的心裡話,Azazel在考慮要不要帶他們離開! 『拜託,先帶我們走,好嗎?先生。』 Azazel驚訝地看著Charles,隨後拉起Raven,另一手搭在Riptide伸出的小臂上,而Riptide則拉住Charles衣角,Charles只來得及眨一次眼,再張開就看到Erik坐在充滿監視器螢幕的房間內轉過皮椅面向他們。 「哇,這能力真棒。」Charles這句話自然是針對Azazel。 「時間正好,有個女獵人來找碴,太愚蠢了,居然拿著十字架亂指。」Erik斜坐在皮椅上,單手靠著扶手支著下巴,眼睛盯著Charles。 今天Riptide選的位子裝了數個監視器,通常是麻煩的客人或是要抓對方把柄才會給人帶到那個位子上,所以Erik對今晚發生的事一清二楚,事情比他預想的要刺激棘手,讓他非常滿意。 「可以先不要起衝突嗎?一個獵人背後最少有一個以上的教會支持,而教會最少有十個人、五組以上的獵人。」Charles用祈求的眼神盯著Erik,他的眼睛在偏黑的室內還是閃閃發亮。 「看來你比我想像中要神秘不少,可愛的Faun。可以,條件是你必須將你的能力和你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訴我,不能隱瞞。即使你不說,我遲早也能查出來。」Erik咧嘴而笑,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犬齒,在Charles眼中顯示興奮和嗜血。 「好。」Charles連猶豫都沒有猶豫,此刻彼此都沒有掩飾本能散發的魔力和氣息,他不知道Erik查覺到多少,至少他『看』Erik看得非常清楚。 「Riptide,去應付一下那個女人,順便把昏倒的那個男人照料好。Azazel,帶我和Charles回我在Satryus的房間,之後送Raven小姐回家。」Erik馬上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 Riptide點頭離開,Azazel準備搭上Charles的手,被Charles用眼神制止。 「不,你跟我們一起回去,一趟就好。」Charles看向還有些傻住的Raven。 「更好。」Erik站起身主動握上Charles的手,傾過身小聲的說:「想一次徹底坦白嗎?你真讓我驚訝,各種方面都是。」 ※ 04 無月之夜,烏雲掩蓋住星光,Raven被趕回房間,Azazel把人放下就瞬間移動回Faun。Charles帶著Erik來到院子,要掩飾需要月亮,但變回羊男的樣子則不用,這些規則據說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Charles也從不懷疑。 在Erik興味的眼光中,Charles脫下衣物,不過這次記得保留內褲。 「咩咩咩啾,喳喳嗚咩。」Charles念完咒語,身形拔高、羊毛冒出,他甩甩頭、抖抖耳朵,通常他並不會主動變回羊男,現在羊形的下半身讓他撐破內褲感覺更窘迫。 「真可愛。」Erik從上而下輕撫Charles背脊上的毛,一路從脖子長到尾椎,然後和整個絨毛下半身合為一體。 Charles渾身亂顫一陣,轉過身躲過Erik的手指,不滿的說:「你也該給我看看真身吧?」 「當然。」Erik脫下外套遞給Charles,然後手臂打直仰頭看向上方,他瞪大眼感受魔力的波動,紫色的魔法從腳底湧出,迅速包圍Erik,魔法散去後,Erik滿意的發現Charles看他的眼神充滿驚喜。 「你也是羊?」Charles忍不住伸手摸上Erik的角,彎曲的巨大盤羊角──綿羊中角最具特色的,不像他只是兩個三角形小突起物。 「對,沒有你可愛就是了。」Erik用食指輕勾了一下Charles的耳朵,不像他接近等腰三角形的尖耳,Charles耳朵是曲線滑潤的橢圓,像隻可愛的羊,哦,Charles本來就是山羊。 Charles的尾巴也是小巧的橢圓,上下的絨毛色澤還有些微差異,而Erik是跟Azazel相同的惡魔尾,不過他是黑色,跟他下半身的毛色相同。Erik和Charles最像的地方就是同為羊類的下半身,Erik並不介意直接撐破褲子,他更期待Charles看到他變成人形時害羞的樣子。 「跟我說說你的能力吧!」Charles縮了下脖子,他的羊耳很怕癢。 「你所能知道的惡魔魔法,特殊能力是控制金屬。」Erik指著遠處的鐵製籬笆,晃動手指憑空抽出一根,然後揉成一朵花的樣子送到Charles面前。 「哇,這真是神奇,就我所知,惡魔都有一種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你是控制金屬,Azazel是瞬間移動,你們的能力都好強大!」Charles用力扳著鐵花瓣,他家的鐵籬笆可是有一公分厚! 「等等,還有一樣,沒給你看。」Erik雙手搭在Charles手腕上,閉起眼睛動了幾下肩膀,巨大的肉翅在背後展開,屬於惡魔的翅膀有黑色骨架跟肉色的蹼。 「翅膀!惡魔就該有翅膀!」Charles伸手摸摸肉色的部分,Erik收起翅膀,讓Charles能盡情的摸。 「要看支系。你呢?」 「精神控制和感應。」Charles對Erik皺眉的動作瑟縮一下,周圍紫色魔力在騷動著。 「你讀的到我的記憶或是我此刻在想什麼?」 「是看,對於記憶我能清楚看到畫面,就像看影片,如果是當下的心思就是用聽的。我盡量不用我的能力,這侵犯隱私,今天比較特殊,獵人的事、還有Hank。」Charles轉著鐵花有些坐立不安,要打他一定贏不了Erik也不知道他的能力對Erik有沒有效。 「你甚至可以控制別人的記憶?」 「嗯,就貼切一點的形容就是『洗腦』,我可以讓一個成年男人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女孩。」 「這是威脅嗎?」Erik板起臉,Charles抿嘴低下頭,他趁機靠近──幾乎是貼在Charles身前,他抬起Charles的下巴,好不容易克制自己親臉頰而不是嘴唇,「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是可愛純潔的森林精靈,純種Faun。」 「純種?我和Raven都是和人類混種,基因可雜了!」Charles差點搬出基因顯性隱性錯綜複雜、隔代遺傳排列組合那一整套,好歹是基因學博士,他可以念到Erik頭痛。 「Charles,你連純種和混血,有沒有人類混血都感覺不到?羊的確是滿遲鈍的動物。」Erik驚訝地用兩掌捧著Charles的臉,哦,那嘴唇讓他好想吻下去,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議題。 「什麼意思?」 「你是純種Faun,精靈、妖精,地面原生種,不是地獄也不是神。」 「這些我都知道!我好歹也有研究奇幻文學,但是不可能!Raven是魅魔,而我白日是人,夜晚是羊,晚上要等到月亮出來才能念咒語恢復人形,怎麼可能是純種。」Charles意識到某些盲點,從小到大,他絲毫沒懷疑過的盲點,但他寧願自己沒發現! 「Charles,你能感覺到我的魔力,應該很清楚你的咒語並沒有魔力可言,我不知道是誰對你下的暗示,但……」 「請住口!閉嘴,好嗎?」Charles知道自己只差一點就能湊出答案,他從未如此沮喪,聰明的腦袋停不了思考,如果Erik再多說幾個字,他就能推理出『一切』,有關他和Raven、Xavier家想隱瞞的事。 「好、好好,可能是我弄錯。」Erik抱住Charles,輕拍著Charles的後背安撫,他吻了下Charles橢圓的小耳朵說:「噓,不用急著找答案,謎底通常不友善。」 Charles靜止在Erik懷裡不動,Erik拍撫著Charles的後腦勺想,他想得到Charles,不單純是上床交配的那種得到。 惡魔該由衷對另一個生物感到愛憐嗎? ※ 「童話故事將王子公主的夜生活用『幸福快樂』一語帶過,事實上中古世紀的貴族因為休閒娛樂少,肉體關係非常複雜,哦,台下的別笑,我們別說的這麼明白,看手中的講義,他們用上的道具在童謠裡以某些純潔的動物、玩具象徵,每人回去找出五種以上的象徵,可能代表著什麼道具。下課。」 Charles敲黑板的聲音完全掩蓋不了學生的竊笑,他心想會笑代表學生還純潔沒親身使用過,那些沒笑的才讓人擔心。 「Charles!」Alex小跑步到Charles面前,後面跟著提一袋外賣的Sean,Alex從袋子裡掏出飲料:「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飯,算是謝謝你前兩天幫我。」 「好啊,你最好是幫我買可可碎片奶油加倍的。」Charles滿意的看著星X克,看到上頭的品名很滿意。 Sean選了個樹蔭下的木桌,正值午餐時間,他們還是跟幾個看書的女生搶來的,Charles想八成是Sean搭訕失敗,對方不想理他才讓位。 果然Sean哭喪著臉擺放外賣,中式餃子、炒飯跟糖醋里肌,還有Charles偏愛的麻婆豆腐,Alex把Charles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哦,Charles,你知道要怎麼跟女生搭訕嗎?童話都沒說怎麼把到公主,不然跟侍女親熱也好。」Sean吸了口咖啡,委屈的看向Charles。 Charles從Sean的哀嚎中感應到魔力,他壓下Sean手中的紙杯,小聲的說:「你有感覺到魔法嗎?在成年以後。」 Sean和Alex對看一眼,捲毛的少年痞痞的笑說:「魔法?有啊,Charles你過三十歲了嗎?」 「沒有,還差兩年。」 「如果男人過三十還是處男,他就會變成魔法師,用『魔杖』報復社會!」Sean說完自個兒笑了起來,Alex重重拍了下Sean的頭。 「Charles,你別理他,他是在忌妒你的女人緣。」Alex幫Charles擺放好餐具,將一口炒飯塞到Sean嘴裡要他安靜。 「我可以告訴你,Sean,我從前夜生活可是很精彩的。」 「對,Charles可是認識Lehnsherr老闆!」Alex想到又興奮起來,顯然他很崇拜Erik或是Charles。 「哇嗚!Satryus酒店嗎?我想去,去看看嘛,Charles教授,Please──」Sean尾音拉長又拉長,Charles能隱約感覺到Sean在情緒充沛時,聲音會散出一股魔力。 Charles思索著他是否該帶Sean去給Erik看看,他只研究過文獻,對真實的魔法遠不如Erik熟悉,但他好歹是為人師表,帶學生去酒店並不妥,何況還是有女性陪酒甚至OOXX的那種。 直到Sean哀嚎出那句『我還是處男,我不想當魔法師。』Charles一秒答應Sean的請求。 哦,可憐的Sean Cassidy。Charles充滿同情的望向Sean。 ※ 05 Erik接到Charles電話後親自到門口迎接,Sean縮在Charles背後,他第一次站在Satryus大門前,來來往往的車都是上萬英鎊,進進出出的人西裝筆挺不說,臉和鞋子都寫著『我很有錢』,更別說有些電視上看到的面孔,為什麼沒有狗仔隊啊!這裡的老大是誰?Sean只敢躲著腹誹。 「Charles,沒想到你會主動來Satryus嗯,消費。」Erik張開雙臂想抱抱Charles,被對方用眼神制止,他才注意到Charles身後的少年。Erik驚訝地靠在Charles耳邊說:「你怎麼會帶個妖精來?」 「妖精?你居然想對我的學生出手,Erik,我真是看錯你了。」Charles護著Sean後退兩步。 「Erik?你就是老闆大人!夜晚的帝王,傳說中放……」Sean傻楞楞的看著上一刻對Charles熱情,下一刻對無辜的他狠瞪的男人,驚呼馬上被Erik一個眼神嚇到收回去,剛滿二十歲的純情少年躲到柱子後,被打工中的Alex狠敲一計後腦勺。 Erik拉過Charles,安撫似的摸摸Charles的小臂。「Charles,我告訴你一個人類混血跟混血、純種最簡單的分辨,人類混血在覺醒前與人類無異,一但覺醒後就難以掩蓋。」 「你不用再暗示我和Raven的事,讓我多點時間做心理建設!」Charles對Erik翻了翻白眼,隨後又偏頭說:「所以Sean真是惡魔?」 「不是,他算是你的同類,不過偏妖精,你該知道精靈和妖精的成因不同。」Erik再度接收到Charles的白眼,他將手輕搭到Charles上臂,紳士的帶領Charles走進Satryus,「呵,別豎起毛,今晚我請客。」 ※ 沙發座間都隔著長方型小型花圃,種些盆栽灌木,Charles對植物沒研究叫不出名字,單純覺得紅黑色一片中帶著點天然綠意不錯,加上每隔幾桌的距離走道上擺放的花瓶,讓這充滿酒香粉味的空間多了些自然舒適。 Erik找了個黑髮黑肌膚的女孩陪Sean,皮製連身短裙只遮掩住重點部位,露出胸部和背部,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上的整片昆蟲翅膀般的紋身,隨著她扭動的姿勢像是會隨時浮現飛舞。 「Angel也是妖精,屬於蜂怪,聽過嗎?」Erik貼在Charles耳邊低語。 「女王蜂?格林童話的?」Charles忍著沒揮開耳邊的燥熱,他們是在講秘密吧?對桌的Sean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而Angel小姐跟他是初次見面,但是她幾乎坐到自己學生腿上,這點讓Charles有些彆扭。 為人師表、為人師表,Charles在心中默念,沒注意到Erik越靠越近,直到Erik親到他的耳後才猛然睜大眼瞪向Erik,而Charles沒看到對面的Angel始終注意著這邊。 「對,我想他們有機會可以好好交流,你打算讓你的學生知道他的真實身分?」Erik稍稍退後一些,不過手還是放在Charles大腿上,他想讓Charles習慣他的接進。 「那不是我所能決定的,讓我好好想想。」Charles吃著水果拼盤配香檳,拍開Erik越摸越往上的手。 Angel貼在Sean身上嬌笑敬酒,Sean盯著自己的膝蓋猛喝,偶爾才敢瞄一眼穿著暴露的Angel,更別提回應Angel的撫摸。 Charles沒注意時間,Erik提議讓年輕人單獨相處他也答應了,反正Erik是老闆,不怕Sean被敲詐,希望Sean能在今晚擺脫童貞。可惜Charles不知道,他離開沒多久Alex就下班把Sean拉走,Angel只是抱胸暗罵這年頭男人比女人更受男人歡迎。 Erik將Charles帶到他的私人樓層,一房兩廳,格局寬敞空曠。什麼都不缺,但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整體顯得空蕩無人氣。廳黑色皮革沙發的扶手上,雙手交疊放在臉下,他嗅了嗅沙發,除了皮革味之外還有一些Erik的味道,混合著酒和煙味,Charles能清楚分辨出哪些是Erik本身的惡魔氣息。 「螺絲起子。」Erik將裝滿鮮紅色液體的三角杯遞給Charles。 「你會調酒?」Charles充滿驚喜的接下,兩人的指尖輕碰,誰也沒離開,Erik甚至用指腹按壓Charles的手背。 「如果我說從一百年前就開始學習人類夜生活的技能,調酒只是一小部分,你信嗎?」 「為什麼不信?你是惡魔習慣夜生活是很正常的,但是為什麼?」Charles稍微挪開一些拉著Erik坐下,兩個大男人擠成一團,Erik扶過Charles下滑的腰部,而Charles手中的酒灑出不少。 「惡魔想讓人類墮落還需要理由嗎?」Erik抬起Charles的手吻去酒漬,Charles隨即將手抽回去,他劇列的動作把剩下的酒全數灑了出來。 「Erik,你是惡魔、高階的,只需要用魔力就可以得到財富、美色,人類的一切。不需要『學習』更不需要『經營』,你有著溫暖的心,最少某部分是的。」Charles將杯子放到地上,舔了舔指尖,這是Erik為他調的第一杯酒。 酒精讓Charles的腦袋有些混亂,但不致於讓他失去理智,Charles摸上Erik的臉頰,他不需要使用能力,他所感覺到的Erik危險、強大,可是也溫柔、善良。 「你讀我的心?」Erik抓住Charles的手,沒拉開,反而貼得更緊。 「不,是感覺。人與人,嗯,或許是Faun和惡魔,我們都是有感覺、感情的生物。」Charles貼著沙發背往下滑了一點,隨後將臉靠上Erik的胸膛,隔著襯衫凝聽Erik的心跳,惡魔的心臟跟人是同個位置,他這個羊男也是,多神奇的巧合? 「現在換你開導我了,教授?」Erik順著Charles的頭髮,觸感柔順滑涼。 「Erik,我受到你的吸引,真的,但我們還不到那個程度。」Charles貼在Erik臉上的手慢慢往下挪,Erik也順著他的動作移動。 Charles將手貼在Erik的胸口一會兒,隨即往後移,變成環抱住Erik的姿勢,Erik改放在Charles的肩胛骨上,托著Charles的身子以免他不小心滑下去。 什麼程度?告白?做愛?Erik想故作輕鬆灑脫,但他發現自己連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Charles睡著了,Erik褪去他的衣服,放到自己的床上。除了自己沒人躺過的床,Erik和許多女人男人都發生過肉體關係,但沒人進過他的房門,各式套房應有盡有,何必侵犯到自己的私人領域? Erik輕撫Charles紅潤的臉頰,沖個澡換上睡褲,躺在Charles身邊,將Charles小心圈在懷裡,細細聞著Charles的味道。 「太危險了,我應該現在就殺了你。」Erik在Charles頭頂慎重的落下一吻,隨後自嘲又甜蜜的笑了。 一夜無夢。 ※ 隔天是星期六,Charles在Satryus和Erik共度一整天。Charles有上網通知Raven,沒想到那小妮子在SK上笑得跟什麼一樣,說什麼撈了個有錢的哥夫真不錯,Charles好氣又好笑,他們家也不窮,但這算是近日兄妹最愉快的一次會面,Charles只能含笑面對任由Raven的調侃。 「我們來做個實驗。」Erik遞給Charles一杯水。 「什麼實驗?」Charles嚥下炒蛋配口水,動手叉了塊培根。 「你能不能在白天變成Faun的姿態。」Erik回視Charles的瞪眼,認真而輕柔的說:「我知道你不想面對,試試看好嗎?你是純種Faun,世界上最純潔的精靈。」 「你這是在奉承我嗎?」 Erik笑而不語,Charles後悔自己心軟答應,因為他真的可以。 抖抖耳朵,Charles原地踏了幾下,他已經很久沒在燈光下看自己Faun的樣子,而Erik閃閃發亮的眼神也讓他有些不自在。 Erik並未對此多做評論,只是跟著變回惡魔的型態擁抱了下Charles,然後帶著Charles回客廳的DVD架上選電影。 因為Faun的緣故,Erik硬是選了納尼亞傳奇,Charles訕笑他小朋友般的品味。Charles賴在Erik懷裡看電影,人肉靠墊比人體工學沙發墊更舒適。開場半小時Charles就後悔了,他應該堅持自己的意見看魔戒,最少哈比人不會光裸著上半身亂跑。 「我希望哪天你也能圍著紅色圍巾,撐著小傘在雪中等我。」 Charles拿爆米花堵住Erik的嘴,Erik順勢抓著他的手親吻,Charles由下而上注視著這個惡魔,他突然覺得如果他能克服寒冷,或許光著身體撐傘在油燈式路燈下等Erik並非那麼幼稚。 之後Charles和Erik邊看第二部電影功夫熊貓II邊討論妖精、精靈、混血和人類混血的問題,還好Erik沒說Charles像羊仙姑,不然Charles真的會翻臉,不過羊仙姑是綿羊,跟Erik是同品種,Charles有點扼腕當初為什麼沒發現這點。 直到Riptide通知Erik,Raven又來Faun喝酒,這次跟了上次昏倒的黑髮少年,Erik才悠悠哉哉的帶著Charles前往Faun,不然一整天兩人都是以原型的姿態獨處一室。 06 從Satryus到Faun的中途,Charles要求Erik先回他家換衣服,Fuan姿態不需要穿衣服,而Charles又無法忍受同件衣服穿兩天。現在Charles穿的是Erik的衣服,Erik的衣服材質剪裁都屬上等,品味先不提,褲管袖子捲兩折超過他容忍限度,這不是在昭告世界他比Erik矮很多嗎? 抵達後Erik和Charles就分開了,Erik去辦公而Charles去找Raven,不過他們兩人都是從員工用的後門進去,Charles穿過窄廊經過經理休息室時聽到奇怪的聲音。 「嗯,Azazel,別咬這,手腕會被看到。」 「戴錶遮住,手腕靜脈……」 「脖子不是更好?啊!會痛。」 「不一樣。」 聽到有些危險的對話,Charles靠在門縫偷看,不看還好一看就知什麼叫誤會,Riptide西裝外套扣子全解披在身上,下半身全裸,修長的腿勾掛在Azazel腰上。而紅惡魔穿戴整齊只有褲頭是解開的,依Charles的角度那部分被Riptide的腿遮得一乾二淨。 Riptide的右掌被Azazel握著放在嘴邊啃咬,昏暗的燈光讓Charles無法分辨Riptide手上的液體是汗水、血液或是其他東西。Azazel舔了口Riptide的手腕,對方悶哼一聲,Azazel笑著拉下Riptide的腦袋也舔了口他的嘴唇,Riptide笑著吻回去,結束時輕咬了下Azazel的下額。 Charles可沒純潔到不知對方在做什麼,他甚至能從Riptide身上的痕跡看出他們做了幾次,光是腰上的指印有深淺兩種。Charles閃神之際,休息室內兩人都不見了。 紅色的手掌打在門上,Charles轉頭看向出現在他身後Azazel,尷尬的陪笑:「我、我只是路過。」 「有意見嗎?」 「沒有,很漂亮。咳,我並沒有看到很多,你別瞪我。」Charles向旁邊滑了兩步。 Charles用眼角瞟了眼Azazel後方慢條斯理穿褲子的Riptide,而Riptide穿好後整整衣服,走過來從後方攬著Azazel的腰,雙手貼在衣服上滑向前方,幫Azazel拉上褲子拉鍊並繫好皮帶。 不愧是經理等級的NO1,動作挑逗卻優雅。 「你沒看過男人之間的性愛?不介意這種事?」Azazel輕易捕捉到Charles的尷尬,他拉過Riptide的手擺在他的下腹部。 「沒看過現場版的。當然不介意,都什麼年代了,誰會介意同性愛。」Charles年少輕狂時什麼沒看過,只是畫面太美,他不想把Erik和自己帶入。 「看來我們老闆有機會了。」Riptide將臉枕在Azazel的肩頭,對Charles嫵媚一笑,臉頰上紅潤還沒褪去。 「我跟Erik,還沒這麼快。」Charles抿了抿嘴角,貼著牆壁一路往後滑離開又親起來的兩人,在穿過窄廊前Charles聽到…… 「呵,你被哥哥看到不介意,之前被妹妹戳破卻害羞了?」 「那不一樣。你說過魅魔的能力是變身成心愛的……。」 ※ 照例第三桌,Charles還沒掀開布幕就聽到Raven和Hank的爭吵。 「Raven,我喜歡妳啊!我怎麼能心平氣和看妳流連夜店?」 Charles摀著嘴巴在心裡哇了一聲,沒想到Hank會選在Faun告白,這時間地點也太怪了,不愧是Hank。 「你根本不是認真了,只是跟我相處久了受到影響!」 「我是、我是真心喜歡妳……」 「你不懂我的意思,你真的只是受我的魔……費洛蒙影響。」 「兩性互相吸引不就是信息素刺激,造成心臟加速、興奮的感覺,我對妳就是如此,我相信無論是心理或生理層面,我都是……」 Hank你這樣能把到我妹,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Charles無言的吐槽,結果Hank還沒說完,Raven就跑了出來。 「不一樣啦!不跟你說了──」Raven衝出三號桌,看到外頭的Charles,含淚瞪哥哥一眼轉身往門口快步走去。 沒想到Raven那小妮子也喜歡Hank,Charles注視著自己妹妹跑遠,回頭看向含淚的Hank,Charles只能乾笑以對。 「哈、哈哈……我陪你喝一杯。」Charles拍拍Hank的肩,Hank滑下一串眼淚哭著吼自己被Raven甩了。 在夜店陪自己學生買醉,送酒來的Riptide都用眼神笑我了,連威士忌都拿來直接塞給Hank讓他能自倒自飲又自己哭著碎碎念,一連串的酒後醉話都是許多年來對Raven的暗戀。 「Erik交待,你的都免費,要來一杯嗎?1987年的 Concha Y Toro。」Riptide雙手端著一瓶葡萄酒對Charles眨眨眼。 「是你想喝吧?」對於Charles的問話Riptide笑而不語,Charles現在能理解為什麼Riptide可以擄獲一個惡魔的心:「我陪你就是了。」 Hank一個人就喝去威士忌半瓶,Charles制止自家學生繼續灌,開玩笑,即使有冰塊稀釋,威士忌的酒精濃度還是超過四十趴! 「吼──」Hank抓著酒瓶對Charles咆哮,噴飛的唾液和尖銳的牙齒讓Charles一愣,而Hank的吼聲太過像某種動物──熊。 其他客人開始騷動,Riptide雙手抓著自己的酒杯驚叫:「Azazel!」 下一秒Azazel就出現在Riptide身邊,吻了下他的臉頰,抓著Hank瞬間移動離開。Charles翻了下白眼,拉拉Riptide的袖子要他帶路,Azazel八成是把Hank帶到Erik那。Riptide領著Charles走到一扇門前,Azazel再次憑空出現摟著Riptide消失。 充滿監視器螢幕的辦公室,Erik指著昏倒在地上的Hank,向Charles聳聳肩。 「這好像變成了一種模式。」 「我也這麼覺得,我的學生有多少『不是人』呢?」Charles蹲在Hank旁邊檢查,發現Hank是被Erik的魔力弄昏,牙齒恢復成原狀。 「他是純種精靈,人熊,應該是被下了某種封印,他的變身是無意識且不完全的。」Erik抬起Charles的臉,在眉間落下一吻。 「跟我一樣?」Charles隨即又豎起警戒,揮開Erik的手站起身說:「你別再跟我提那些了好嗎?我說了給我一些時間!」 「Charles,我並沒有逼你的意思,如果這位Hank McCoy對Raven有興趣,你不是應該了解一下他的身世?」Erik按著Charles的肩膀要他冷靜。 「他是我的學生,這應該才是前提……等等,你監聽三號桌?那我和Riptide的對話不也……」Charles想到他和Riptide談了許多Erik和Azazel有關的惡魔話題,Riptide想知道惡魔的知識,而他想知道Erik的事。 「我建議你用讀心的能力看看他的記憶,有些時候你可愛的道德可以先放一邊。」Erik假裝沒發現Charles的瞪視,摸摸Charles的臉頰後又坐回位子上。 Charles將食指中指頂在太陽穴附近,閉起眼感應Hank,他的眼前浮現Hank的記憶,從現在快速倒到兒時,然後他『終於』看到了Hank的父母。 那時Hank大概才六歲,四周充斥的鳥叫蟲鳴,這是模糊充滿霧氣般的記憶。穿著水手套裝金髮碧眼的小男孩在林間小徑奔跑著,樹林間跳出小鹿、小兔子一類的動物,小男孩開心的叫著牠們的名字,一路衝進一間木造小屋,撲到一名女子懷裡。 小男孩開心的發出吼吼聲,然後漸漸變成毛茸茸的小熊。女子憐愛的撫摸著小熊,低語幾句,小熊又變成了男孩。 一隻熊走近女子變成了男人,他將女人和男孩摟進懷裡,Charles耳邊迴盪著男子溫和哀傷的低語。 『Hank,爸爸媽媽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忘記自己是熊,你是人、只是人,是個純正的人類。』男人手掌蓋住男孩的眼睛,Charles看到金色的魔力漂浮在男孩腦袋邊。 男人親吻了下男孩的額頭,金色魔力消失在男孩小腦袋裡,這時外頭傳來汽車喇叭聲,女人哭泣著將男孩抱到門邊。 『Hank,要聽叔叔阿姨的話,媽媽捨不得你,但更無法忍受讓你過著被追捕的生活。Hank,如果爸爸媽媽沒有來找你,如果你哪天想起,記得,不要跟教會硬碰硬,媽媽只要你好好活著。』女人重重抱了下男孩,給男孩背上門邊的小背包。 Charles看到兩眼無神的男孩點點頭打開門,射進刺眼的白光,光中有兩個模糊的人影,屋內的男人女人隔著數步的距離低聲啜泣。 畫面消失,Charles回到現實。這代表Hank並沒有更之前的記憶,一切只到六歲為止。 「Charles!怎麼哭了?」Erik將Charles抱上大腿,讓他能靠在自己懷裡,並一手摟著Charles的腰另一手拍撫著他的背。 「看到了,Hank跟我,教會,父母……」Charles吐出幾個乍聽之下毫無關聯的字詞,而Erik收緊雙手,在Charles髮間落下細碎的吻。 ※ 07 Charles下課時發現Erik站在門口等他,Alex和Sean點頭打個招呼後連忙竄逃,Charles挑眉心想又多了兩個學生認定Erik和他在一起了。 Charles不知該如何定義這種妾身不明的感情,他能感覺到自己喜歡Erik並受其肉體吸引,Erik比他之前有過短暫關係的女性們都有魅力,但到底少了點什麼?Charles想他現在能跟Erik滾床單,一兩百次都不是問題,可是這並不全是他想要的,而他必須先確定Erik對他也並不僅於肉體和能力的喜歡。 「Erik,這還是你第一次到牛津找我。」Charles書本教具還沒收進包裡就被Erik用雙手壓著肩膀扳正身體,Charles從Erik表情讀出嚴重性也收起笑臉。 「Charles,請你幫我,Angel,你上次見過的女王蜂,她被獵人抓了。」 「什麼?那我們快去……」Charles把東西一次掃進包中,拉下Erik的手就要往外走,反被Erik扯回來固定在懷裡。 「先別急,聽我說。我已經找到Angel被囚禁的地址,我希望你能讓獵人忘了綁過她,可以嗎?」Erik親吻了下Charles的耳後。 「可以,但是為什麼?是不想跟教會起衝突嗎?我記得這幾個區是由Shaw主教負責,他在我某幾個教徒學生中的評價好像並不……」Charles驚訝於Erik一下子暴發出的負面情緒,不過在Charles驚訝的注視下,Erik很快收回了隨情緒噴發出的魔力。 「不,Charles,我必須先告訴你,我恨教會。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Erik感覺到Charles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將臉埋在Charles的頭髮中說:「請你幫我,好嗎?」 「我不知道我的道德觀能允許我幫你多少,但是我盡量,Erik,我是站在你這邊。」Charles抱著Erik的手臂,忍著不鑽進Erik腦子裡一探究竟。 ※ 世界小到Charles不相信巧合,Erik必定知道綁Angel的獵人就是之前誤認他為惡魔的女獵人,僅有一面之緣不算什麼,可是Charles卻覺得自己無法放下這莽撞又充滿勇氣的女人。 Charles一秒就讓女獵人昏過去,Azazel帶著他和Erik瞬間移動到房間中,Erik要Azazel先帶被下藥迷昏的Angel先離開。 Charles讀取女獵人的記憶,得知她叫Moira MacTaggert,當了五年小學老師,兩個月辭職,表面原因是有三個學生失蹤,其中一個是她表妹,造成心理創傷。事實上是Moira看到惡魔帶走她的學生,因此歸依教會,上個星期才正式成為獵人。 從她的記憶畫面中,Charles看不清那惡魔的樣子,只有模糊身影和沾血的獠牙,而Charles能讓Moira因驚嚇而模糊的記憶畫面轉為清晰,像把七八零年代的黑白吸血鬼電影轉成DVD格式,Charles將他看到的轉告給Erik,並說他已經將Angel和Erik旗下事業和惡魔有關的記憶消除了。 「教會缺人到讓這種女人成為獵人?」 「業餘射擊比賽連兩屆冠軍,她到現在仍在追查那個惡魔,不過一無所獲,Erik,你認識多少惡魔?我畫給你看。」Charles聳聳肩,從記憶中他發現Moira只在狩獵惡魔時才會粗心,平時是個冷靜自持的女人。 「哈哈哈!Charles,你畫的火柴人還滿可愛的,臉上的十字是刺青?」 「不,那是五官中間線。」 Erik大笑了幾秒,隨後轉為認真的說:「你想幫這女人?」 「嗯……最少幫她找到答案,還有,那三個孩子是死是活。」 「好,僅此而已的話,我幫你。Charles,別同情獵人,在他們眼中精靈、惡魔還是其他東西都是一樣的。」Erik牽過Charles的手,正大光明從門口離去。 Charles回握Erik的手,他發現自己對Erik明顯的醋意感到喜悅,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在遇到Erik前先認識了Moira,或許他的感情就會不一樣了。 ※ 男人的手粗糙而熾熱,貼著他的肌膚緩慢移動,他能感覺到男人手掌的紋路與溫度,手指搓過他的胸口,指腹按壓著他的乳尖,他想叫卻叫不出口,男人無聲的笑了。 沒有聲音,他卻能感覺到男人呼出來的氣的軌跡。 男人啃咬他的耳垂,舔拭他的耳後,濕熱的氣息吹進他的腦袋,火熱的、溼黏的、充滿費洛蒙的貼近。 你溼了,Charles,為我。 Erik?他叫著,對方並沒有回答他,這是個無聲的黑暗世界,Charles甚至不能張開眼。 男人的雙臂從後往前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男人摸索著他的下腹大腿根,就是略過他漸漸發熱的那根,他勾起腳,對方用小腿將他的兩腿分開並磨蹭了一下。他嗯了一聲,拉下對方放在他胸口的右手,抓住那搓揉他胸部的手掌,他承認自己肉軟,但也不能一直抓。 男人的左手按壓他小腹,摳了下他的肚臍,換來他不滿的低吟,會痛,他試著說。 想我摸你嗎? 意識到這是夢,Charles哼口氣,低語,不想。 Charles醒了,坐臥在自己的床上,一個人,四周繚繞著熟悉的魔力,Charles揮開那紫色氣息,拿過床頭的手機撥出電話,響第二聲對方就接了。 「Erik,太過分了。」Charles對著另一頭傳來的喘息聲不滿,他可以挑戰看看自己的能力距離。 『嗯哈……Charles,你該知道我的魔法對你無效。』 「可是為什麼我……」Charles隔著棉被拍拍自己的胯下,身為男人他跟自己的下半身很熟。 『它只是將你的氣息帶給我,承認吧,Charles,你想要我,哼……我太心急了,應該先解開你的扣子,我希望你穿黑色絲質睡衣,貼著你雪白肌膚正合適。』 Charles彈彈舌,想玩,我陪你! 「可是我比較喜歡你用咬的幫我解開扣子,不要用你的鯊魚牙咬到我,我怕見血,不過我想你會喜歡我叫給你聽,壞惡魔。」Charles用肩膀和頭夾著手機,起身去翻找手機用耳機。 Erik沉默了幾秒鐘,在Charles戴好耳機時又以更清晰的聲音說:『我會舔去你的血跡,用舌頭膜拜你的肌膚,舔過胸口、小腹和肚臍眼,如果你允許,我會用犬齒輕挑你的乳尖,哦,Charles,別否認,你喜歡硬一點的。』 Charles差點摘下耳機,那直衝耳膜的聲音太過挑逗,他甚至懷疑Erik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那壞心眼的惡魔。 「Erik,我更希望你的那根能硬一點,它能有多大?多熱?我含得住嗎?」Charles特意做出咋舌水聲,感覺到Erik呼吸改變,他得意得繼續說:「我會先含住頂端,用舌頭舔捲你的龜頭,一次又一次,感覺到我的舌頭嗎?你吻過,應該知道的。」 『Charles……』 「然後順著側邊往下吸吮,可惜我的嘴不夠大,沒辦法全部包住,另外一半我會用手撫摸、摩擦、搓揉,你喜歡那種?啊……你的那根被我的唾液弄得好溼,比我的要溼潤多了,嗯,Erik,不幫幫我嗎?」 Charles一直沒等到Erik回應,看一下手機,發現對方已掛線了。 Erik逃走了。 這是種溫柔也是種懦弱,Charles決定暫時給Erik前者的評價。 ※ 08 Charles前往Faun路上被一個金髮美女叫住。 「這位先生,請等一下,你認識Moira MacTaggert嗎?」女人抿著紅豔的嘴唇。 「算,有一面之緣。」Charles有些疑惑,眼前的女人妖艷美麗,足以登上任何一個時裝雜誌封面,和身為獵人又樸素Moira有什麼關係? 「她將被處置。」 「什麼意思?被處置?」Charles隱約猜到跟他救走Angel的事有關,可是如果這個女人也是獵人,沒道理會跳過Erik先找上他。 難道Erik出事了?Charles愣住的同時,女人突然逼近他,深深吸了口氣,Charles查覺到不對勁連忙退開,一瞬間讀了一下女人的思想,對方驚訝的僵住,隨後變成鑽石,尖銳的手指往Charles戳去。 「你會讀心?而我卻讀不到你的,呵,真有意思,看來我必須把你帶回去。」 Charles用力瞪向女人,和他的腦袋突然被尖銳的耳鳴聲攻擊,他無法讀取這個女人的思想,Charles狼狽的躲開女人的手,邊往後逃時邊吼出對方的名字:「Emma Frost!」 Emma愣了一下,這讓Charles抓住時機逃到大街上。 離開Emma的視線範圍,周圍也充斥著路人和車輛,確定自己安全後Charles打電話要Erik待在Satryus的房間等他,看來他今天想要調解Raven和Hank之間尷尬的任務只能先往旁邊擺了。 他思考過,如果Hank是純種人熊,跟他一樣的精靈,那他應該不會受Raven的魅魔魔力影響,當然中間需要Erik用魔力來點小實驗。他很喜歡Hank,如果這樸素的男孩能成為他的妹婿更好,最少能管住嬌蠻的妹妹。 後來,Charles不只一次懊惱自己的天真。 當他看到Raven像個女王,一手攬著Hank、一手要Riptide倒酒,還一邊用腳踢Alex要對方去拿水果的畫面…… ※ Charles一踏進房間就被Erik攔腰轉了一圈,Erik原本著迷的想親Charles頸側,但是嗅到某種氣味,他皺眉放開Charles。 「Erik,你知道誰是Emma Frost嗎?」 「你身上惡魔味的主人?真讓人厭惡,還有刺鼻的香水。」Erik走向辦公桌,抽出一本雜誌給Charles,「右翻第二十頁,時尚女王Emma Frost的專訪,我沒跟她接觸過,沒想到她是惡魔。」 「惡魔?她跟我說Moira會被處置,被惡魔處置?不,我們必須去救她。」Charles絕不會讓Moira因自己而死,他的良知不允許! 「等等!」Erik拉回Charles再次把他鎖在懷裡,同時散出自己的魔力沖淡Emma的氣息,這點而言,惡魔跟狗狗爭地盤沒兩樣,而Charles是他的! 「還等什麼,獵人被惡魔逮到不就死路一條?」Charles吼完才驚覺到抱著他的人也是惡魔。 「那個Frost既然來找你,代表那女人還沒事,而且,她不只找過你。」Erik拿過筆電調出一個視頻:「她先找過Riptide。」 Charles冷靜下來,Emma Frost的行動不像是想追捕獵人的惡魔,更像是刺探,但是並不合理。她是惡魔卻想追查救Angel的他們?還是他一開始就想錯了? 「她是想找惡魔夥伴嗎?如果她從Moira的腦袋讀出什麼。」 「Charles,你的善良真該裱起來讓人讚頌,我們是惡魔,不是圍在一起取暖的企鵝。」 「不然她是想……」 Erik打開SK連線Riptide,對方很快就接線,背後還站著Azazel。Erik打個手勢,Ripride開始敘述他和Emma見面的過程。 『老闆,Mr. Xavier,關於Emma Frost的事,她進店指名要見我,她是時尚名人,我也應要求想將她帶到三號桌,但她拒絕了,所以只有入店時的監視器畫面,我懷疑她猜到三號桌裝有監視器……』 Charles猜測Emma應該是讀了Riptide的心才會聯想到他,畢竟Moira闖進來的那天他先一步來警告,更別提Moira先將他誤認成惡魔,而且她的目標卻不是身為老闆的Erik,代表Emma的讀心能力不是全面性的,很可能是對方當下的思考內容,加上他已經洗去Moira關於Angel的記憶,那腦中殘留的畫面一定更混亂。 Riptide也證實這項推論,Emma和他交談時,他並沒有想到後來Azazel出現的事,Emma應該是想調查誰洗去Moira的記憶並救走Angel。 「Charles、Charles。」Erik的呼喚叫回Charles陷入推裡的的神遊狀態。 「什、什麼?」 「她有讀到你的記憶嗎?」 「不,並沒有,但是我有讀到她的一點,她變成鑽石後我就無法讀取了。」Charles轉過頭看向螢幕,他對Riptide說:「因為她在我這一無所獲,她可能還會去找你,如果我推論的沒錯,她先前並不認識我,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Riptide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突然Erik猛然闔上筆電,Charles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Erik,沒想到他的頭還沒轉過去就被Erik雙手捧住,Erik看他的眼神像是想把他的腦袋瞪出一個洞。 「她傷了你?」Erik屏著氣低語。 「哦,沒有,她沒有打到我,不過有面牆應該被她的鑽石指甲抓五爪印了。」 Erik抽了口氣,他吻住Charles額角的小小細痕──被Emma指甲擦過的痕跡,一條細小、迅速結痂的傷口。 「那個該死的女人,不只用臭死人的魔力標記你,還敢傷了你……」 Charles在Erik伸出舌頭,虔誠、愛憐的舔吻他感覺不到的傷口時放軟身子,將自己交給像捧著珍貴寶物的Erik。 同時,Charles感覺到Erik鬆了口氣。 從緊張狀態冷靜下來的Charles迅速連出幾個線索,關於Erik、Riptide和Emma Frost。 「Erik,你瞞著我什麼?」 「嗯?」 Charles轉過身抓住Erik的兩臂,他抬頭強迫Erik直視他的眼睛說:「我不想讀你的心,Erik。你在我找你前就知道Emma找過Riptide,而你卻沒在電話中跟我說,你手邊有她的雜誌,她是時尚名人、你又告訴我Moira沒事,代表你了解她的行事作風,所以你一定也認識她並且知道她是惡魔,你有這個能力,你一眼就能認出純種、混血和人類混血的差別,但你要Riptide裝得像之前沒見過她,並且想誘導我認為你們才正要著手調查,我想知道為什麼。」 Erik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他輕拉開Charles的手並且反握住,他牽著Charles走到沙發坐下,為他們一人倒一杯玻璃矮桌上的白蘭地。 「Charles,你真的很聰明,有時我希望你不要這麼精明,我想保護你。」 「這不是個好理由,甜言蜜語沒辦法說服我。」Charles拿起酒杯放在手裡轉啊轉,他並不想逼問Erik,這讓他有些焦慮。 他不想懷疑Erik、他不想知道Erik想傷害人類,他想自己是喜歡Erik,在他同意在電話中跟Erik玩些情慾挑逗前就非常確定這點。 「我知道。我告訴你『全部』,但是,Charles,我希望你知道有關於我的全部後,不要因此離開我。」Erik在心底大叫著,在我確定自己愛你、你是否也愛上我之前,他不希望破壞現在這一切。 「好。」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恨教會……」 ※ 09 十九世紀末,少年Erik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滿十六歲生日那天高階惡魔的父親決定回地獄,問他要不要跟去。 Erik堅定的回答他要跟在母親身邊,父親離去了,低階惡魔的母親帶著自己在人間生活。少年Erik隱藏惡魔的身分在一間酒吧工作,日子平和安穩,雖然身邊充滿墮落而愚蠢的人類,Erik為了母親願意當個平凡人。 母親是個非常低階的惡魔,即使是純種,可是能力相當薄弱,類似某種妖精,Erik全身上下只有羊角長得像她。 美麗溫和的母親遇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軍方高階將領,風趣、帥氣又有錢,Erik認為他或許適合善良不傷人的母親。 那個男人很快成為Erik的繼父。 Erik不喜歡這個男人,他對權力有種病態的癡迷,但他想男人有能力保護母親,所以他離開了德國,開始周遊歐洲。 直到母親失聯了三天,那個年代沒有電話,但是惡魔親子間有特別的溝通管道。Erik焦急的趕回家,他有能力隱藏自己的氣息,連當時最精良的儀器也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Erik永遠記得那個畫面。 繼父坐在餐桌上,切著一塊肉。 不是豬腳,那個大小、骨頭、肌理,是人類的大腿。 Erik吸了一口氣,嘗試感應著母親的魔力,男人朝他的方向轉過頭,暗色的液體從他嘴角滑下。 那不是新鮮的鮮紅色。 那是母親的肢體。 那是腐敗的血。 魔力浮動,原本母親清新微弱的魔力變成一種混濁不明的能量。 那個男人,著迷的發狂了。 Erik沒有衝上前和那個男人一決生死。 他逃走了。 遠遠逃離他原本稱為家的地方。 Erik在某個港口的倉庫旁,崩潰的哭了,他感到害怕、憤怒和自責,他沒能保護母親,他甚至沒有勇氣報仇。 那年他二十八歲,一個沒殺過人的惡魔、一個被震懾住的惡魔。 無能的惡魔。 Erik逃回地獄,面對父親,他無法隱瞞自己的無能,父親對他很失望,熬過七天七夜的懲罰,Erik開始在父親指導下學習惡魔的魔法。 父親沒有幫母親報仇,這點Erik始終一直無法諒解,直到他準備離開地獄時,父親告訴他,母親要求他一旦回去地獄就不要再回人間,因為她不想看到父親傷害人類,雙親立下惡魔間的契約。 父親鎮重的說,沒有徹底復仇前,不准回地獄。 Erik答應了。 以血的盟約定下誓言。 事隔十年回到人間,Erik卻發現那個男人成為一個教區主教,以獵魔之名殘殺了許多惡魔、妖精甚至精靈而變得更強大。 那個男人,是比惡魔更邪惡的人類。 他要繼父身敗名裂、痛苦的慘死,而不是成為一個奮戰惡魔而光榮死去的主教。 ※ 「那個男人是誰?」Charles抖著聲音問。 「Sebastian Shaw。」 Charles瞪大的眼睛滑下兩滴淚珠,他將Erik低垂的腦袋擁到懷裡,輕拍著Erik的後腦勺,像是母親安撫作惡夢的小孩。 Sebastian Shaw,Charles事後調查過、Moira所屬教會的頂頭上司,而現在Erik腦海中浮現的面孔也出現在Emma的記憶裡。 一個以吞噬惡魔增強力量的主教,一個和惡魔勾結的男人,一個殺了妻子的丈夫。 「我答應你,我、我答應你,Erik……我幫你,復仇。我幫你……」Charles捧起Erik的臉,咬著下唇擠出最後一句:「我愛你。」 Erik的魔力像是爆炸般迅速在房間內流竄,他含笑親上Charles嘴角的前一刻才收回來──充斥著喜悅的魔力。 「Charles、Charles,我的Charles。」Erik將Charles反壓到沙發上,他兩手撐在Charles臉旁:「我是個惡魔,我答應父親要當個稱職的惡魔,所以我無法跟你告白,我不能擁有那種柔和、軟弱的感情。」 「我能理解。」Charles用食指劃過Erik勾起的嘴角。 Erik將臉埋在Charles頸脖間,他的呼氣吐氣吹得Charles咯咯輕笑。Erik此刻並沒有想和Charles發生親吻以上的慾望,如果是在其他時刻,尤其是那通電話之後,他一定會吃掉這誘人、挑逗的小羊男,但他此刻只想擁著Charles、感受這溫暖的生命。 Erik想,父親是愛著母親的。 身為高階惡魔,願意到人世陪母親十幾年,甚至接納逃回地獄的懦弱兒子。Erik非常確定,父親在聽到母親死訊時想殺了他,因為他也想殺了自己。 ※ Shaw從五十年前就幾乎不出現在外人面前,隱居幕後,掌握教會獵人。Erik曾經抓了幾個獵人,但沒多久就發現獵人都自盡了,其中一定有問題,而Shaw情婦兼左右手的Emma Frost能力不容小覷。這也是Erik不希望Charles接觸Emma的原因。 現在有Angel事件向Emma展現他們有新的成員、比她更強的能力,Erik要求Charles先按兵不動,Shaw遠比他想像中的強大,不然他也不會一拖八十年。 Erik要將Shaw連根拔起,將教會自詡正義的獵人組織的邪惡面昭告天下,宗教有宗教的領域,他要Shaw所屬的教派顏面掃地。 Charles一如往常去牛津上課,最後一堂課結束時他接到Emma今晚又預約Riptide坐台、希望他今晚別去Faun的簡訊,Charles思考Faun是可以指名男服務生坐台的地方嗎?這跟牛郎店有什麼兩樣! 「嘿!Charles,找到你了!」Sean小跳步衝到Charles面前。 「怎麼啦?Sean,已經下課了。」Charles抬頭發現Raven氣鼓著臉走在Alex後頭,而她後方跟著一臉哀戚的Hank。 「Alex拿到KTV的招待券,教授,賞個臉吧?」Sean擠眉弄眼示意那兩個鬧彆扭的男女,Hank和Raven這對郎有情妹有意的冤家在學校也算有名。 天才宅男跟嬌蠻小姐,還能更經典一些嗎? Charles猜到KTV招待券是Erik給的,Alex怎麼會正巧選這天休假又正好拿到五張招待券呢?Alex對Charles回以曖昧的微笑。 「好啊,我今晚也沒事,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可能會晚點到,你們先去吧。」Charles從Alex手中抽出一張招待券,地址就在Satryus附近。 「咦,怎麼這樣,我還巴望著教授請客呢!晚餐、晚餐、晚餐……」Sean巴眨巴眨盯著Charles,可憐兮兮的祈求。 Charles感覺到一股魔力向他襲來,他連忙掏出錢包揮了揮手說:「不要跟其他同學說哦,這是我這個哥哥請妹妹和她的朋友們吃飯的錢,不是教授請學生。」 「耶!哥哥大人最好了。」Sean大笑著接過Charles抽出的鈔票,開心的滿教室亂跳。 Raven一掌拍上Sean的腦袋,搶過錢雙手抱胸對著毛毛頭哼氣,一付『本小姐做主哪輪得到你囂張』的架式,Sean只好摸摸頭躲到Alex後面。 「Charles,記得要來。」Raven是對著Charles說話,但她的眼睛不時偷瞄了一眼Hank。 「一定會。」Charles嘴巴上這麼說,但Raven直接聽到的是『放心,我有辦法證明Hank是真心喜歡妳,而不是因為魔力。』 Raven開心的離開教室,她甚至有心情跟Hank搭話,讓大個子樂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前題是熊的尾巴夠長。 Charles嘆了口氣,他必須先回家等月亮,從羊男變回人類後才能去KTV。而且他也擔心Sean,那孩子的魔力時不時就會爆發,如果被獵人查覺到就太危險了,Erik真高明,一次讓四隻妖精、精靈和惡魔都遠離Emma今晚去的Faun。 等等,他是第五隻嗎? ※ 10 Sean唱歌很難聽、非常難聽,難聽到玻璃杯都破了,可是評分卻是一百分? Charles摀著耳朵,睜開一隻眼看Alex跟Sean搶麥克風,一個說要保護耳朵、一個說下一首也是他點的,前奏已經開始,Sean準備拉著嗓子唱下去時,Raven腳一翹、手一點直接切歌。Sean哀嚎的撲向滿桌的食物,一手啤酒、一手炸雞把自己的嘴塞成松鼠樣。 Raven掌握麥克風大權,逼迫Charles用他生澀、顫抖又飄移的嗓音唱了兩首,若不是有Hank負責幫他找音階,Charles可能不只旋律錯誤,更可能永遠找不到正確的節奏。 接下來都是Alex和Raven的場子,Sean已經被下禁止令,Raven應該也感覺到Sean的魔力了,而Hank專職合聲。 Raven刻意和Alex聯手把Sean灌醉,然後Alex負責把Sean抬走,Charles現在才知道他這兩個學生同居,咳!是分租套房。 Charles揣緊領子,入冬的牛津郡開始飄雨,絲絲的涼意不時吹進領口。他目送兩個學生離開,Raven笑的一臉神秘,果然沒多久一輛Ford停在他們面前,Erik走了下來。 「我就知道Raven叫車不是叫計程車,而是叫來『專車』。」Charles走向Erik。 雙手擺在背後的Erik等他走近了,用一條紅色羊毛編織的後圍巾圈過Charles的頸子,將他拉的更近。 「我可是專門來套走自己的小羊。」Erik靠在Charles耳邊低語:「而且你不是需要我幫忙湊合那兩人?今晚正好。」 Charles轉過頭一本正經的說:「Hank,今晚可以請你來我家嗎?我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談談。」 驚恐的Hank看了看Raven又看了看Charles,突然臉紅低下頭,一個超過一米九的大男孩攪著手,咕噥一些進展太快、也不是現在、這樣不好之類的片段句子。 「你想得美!」Raven笑著戳了戳Hank的肩膀,率先坐近車,Hank攪著手也跟了進去,沒多久從門縫中傳來Raven的大笑聲。 Charles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興,同時他拉了拉圍巾,將圍巾在脖子上繞了一圈。 「我希望Raven和Hank能幸福快樂,我也希望我們……」 Erik用食指點住Charles的嘴唇,他皺著眉說:「先不要說出來,Charles,現在我無法給你承諾。」 Charles注視著Erik為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並彎腰比了請的姿勢。他摸摸溫暖柔軟的紅色圍巾,他許下今年冬天能在雪中等Erik『回家』的願望。 精靈的願望是種魔法。 比孩童向聖誕老公公許願更純粹、強大的魔法。 ※ Charles要求Erik向Hank使出魔法,簡單的誘惑魔法,Erik原本提議放個箭或是炸彈一類,他根本不想對這比他高的靦腆男孩做出任何挑逗。 Erik爆出魔力,Raven抓緊Charles的袖子低語:「Hank,哦,拜託……」 Hank眨眨眼,摸了下漂浮在空中的紫色粉粒,輕吹了一下,大部分的魔力開始往Charles的方向飄去。 「Erik。」Charles瞪Erik一眼,後者無奈的揮舞著魔力在Hank周圍繞來繞去跳起踢踏舞。 「原來Lehnsherr先生是魔法師啊。」 Erik朝Charles聳聳肩撤去魔力,Raven衝過去抱住Hank猛親,Hank紅著臉僵在原地,Charles的聲音直接回盪在他腦海裡,那聲鏗鏘有力的『你敢?』嚇的他乖乖站好,絕對不主動碰Raven大小姐一吋肌膚。 「太好了!你愛我是真的!」Raven哽咽著大喊。 Charles握住Erik向他伸過來的手,慎重的問:「Hank,你願意恢復記憶嗎?我應該辦得到。」 「什麼記憶?我又沒有發生車禍或是摔下樓,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Hank眼神有些迷濛,Raven的示愛讓他整個人飄飄然,他甚至認為Charles的聲音是他的幻聽,對他突如其來的幸福的警告。 「不,是關於你的親生父母。」 Hank愣住了,Raven從他身上爬下來,嘟著嘴搖晃他的手說:「我想要真實的你,跟我一樣,特別的人。」 Hank不著思索的就點下頭,他的世界很單純,電腦、Raven和課業。Erik事先查過,Hank的養父母前兩年空難去世,Hank靠著保險理賠上大學,而Hank靠設計程式、修正Bug賺了不少錢。 Charles喚出他曾看過的記憶,在森林中奔跑的小男孩與他溫柔的父母,這次Hank是清醒的,他找出更多更多的記憶。結束時,Hank滑下眼淚。 「Charles?」Erik扶住癱軟身子的Charles。 Charles抓著Erik的手臂,抖著聲音說:「Hank、Hank的父母可能也是被……」 「吼──」Hank對著窗外大吼,直接衝破落地窗跑到後院。 Raven追了上去,Erik扶著Charles走過去時,看到他們的女孩抱著一隻兩公尺高的大黑熊。 「Hank,沒事了,我在,你不是一個人。」Raven抱住想掙扎又怕傷到她的Hank。 Hank轉過頭,黑熊還是那雙淡藍色的溫柔眼睛,Raven在Hank驚訝的注視下,變回藍鱗片、紅頭髮的樣子,她微笑著拿起Hank的熊掌搭在臉上。 Hank輕吼了兩聲,像是動物撒嬌的叫聲,突然轉回人類的嗓音說:「我們都不是人類?」 「並以此為榮。」Erik邊走向Hank邊變回惡魔姿態,Charles在他的牽引下也忍不住變回Faun。 ※ Hank住了下來,Charles特許他和Raven同房,誰讓他家的客房都沒打掃?慎重的『叮嚀』:不准上床! 不要想隱瞞,Charles什麼都能感應到。 兩個大人窩在沙發上,Charles甩了甩短短的羊尾巴,Erik的惡魔尾巴捲了上來,Charles捏住尾巴尾端示意Erik先放開他的羊尾巴。 「你幫Hank喚回記憶他為什麼哭?」Erik悻悻然的鬆開尾巴,他從茶几下撈出修甲器,捧過Charles的腳蹄子。 「在Hank的記憶中,他的父母,很可能被獵人追殺。」Charles闔上一本書,又翻開下一本。 他正在找父母親留下的資料,不知道有沒有精靈──人熊的訊息,Hank和父母分開時才六歲,對他們種族的能力毫無概念。 Erik替Charles修整蹄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他又以平穩、輕鬆的語調說:「那有可能活著嗎?從他的記憶中。」 Charles搖搖頭嘆出一口氣,哀傷的說:「我之前看到的是Hank被暗示前最後快樂的記憶,這次我看到了……暗示剛完成、Hank剛走遠,隨即而來的慘叫聲。」 「如果Hank的父母被Shaw抓到的話,應該是凶多吉少,純種精靈,對他而言應該是上等補品。」 「Erik!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好像滿不在乎的語氣,其實你很生氣吧?」Charles又拋開一本書,繼續朝下一本前進。 「當然。但是我生氣又如何?在你面前宣洩怒火只會傷了你,Charles,你是純種精靈,我怕Shaw會……」 「我不弱,何況還有你在。」Charles對Erik甜笑,用短短的尾巴拍打Erik的腰側,「說到這個,我比較擔心Sean,你說人類混血覺醒後不會控制能力,他最近滿常無意間釋放魔力。」 「明天帶他來見我。」 Charles點點頭又問:「今天Emma Frost去Faun找Riptide,情況如何?」 「這隻修好了,又是一隻漂亮整潔的羊蹄子,下一隻。」Erik放下Charles的右腿,準備去撈左腿,被Charles警告似的輕踢兩下。 「嘿!別轉移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