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15-寶石糖果
會議再開,各族立場有了微妙的變化,薩魯曼重申完一定要趁早除去黑暗,砸多少錢都是值得的,索林資助剛鐸也是合情合理。
索林差點把酒杯砸到對面,若不是長桌太長,他真的會想讓紅酒造訪白袍巫師的長髮。
亞拉岡成為北方遊俠的酋長,他不再堅持遊俠置身事外的立場,反而支持要袪除剩餘的黑暗勢力,但是他並沒有表明支持薩魯曼的做法。
勒苟拉斯坐在瑟蘭督伊旁邊已經開始發呆了,還好精靈都是面癱表情,除了同族沒人發現綠葉王子根本無心於會議。
大約一個小時,索林仍在敷衍各族索求,沒有把話說死也沒給予正面承諾。
比爾博雙手捧著一個珠寶盒踏進會議大廳──索林在王座大廳中擺上一個大長木桌,周圍擺上各種高低不同的椅子,讓各族能以同個高度交談。
所有人都在注視比爾博,後面跟著一排矮人,奇力、菲力、歐力、朵力……索林、巴林和德瓦林一開始就在會議裡,現在十三名矮人全到場了,甘道夫朝他偏頭致意,比爾博驕傲的發現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辛苦了,大家來喝個下午茶吧?」比爾博走上會議桌所在的地平台上,離他最近的是薩魯曼,白袍巫師瞇著眼瞪這個哈比人。
比爾博並沒有在薩魯曼面前多做停留,他繞過高大的巫師,直往對面的索林走去,後面的矮人在他之後分成兩排,一一站到每個出席者後方,龐伯站到勒苟拉斯身後時綠葉王子驚訝的為他眨眼,勒苟拉斯發現他的椅子被矮人的肚子頂得往前挪幾吋了。
索林注視著比爾博,哈比人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不知道索林會有什麼反應,但他知道索林一定看到他帶著刺針出席會議了。這場狀似和平的會議每個出席者都沒少帶武器,若不是剛歷經過大戰,大夥兒各有各的目的,加上都是各族上流社會的老手,可能早就一言不合拔出武器了。
之後比爾博才知道,凱蘭崔爾女王和愛隆王在這種會議最大的功用就是阻止各族拔刀相向,高階精靈沉靜的氣質和精神壓力鎮住人類和矮人的爆力衝動。
「倒酒。」索林抬高手,讓更遠處待命的矮人把酒瓶拿來。
比爾博將珠寶盒擺在索林面前,所有拿著珠寶盒的矮人跟著他的動作將東西放到出席者的面前,比爾博打開珠寶盒時,他們也隨後跟著動作。
用燭燈照明的伊魯伯光線偏黃,視線整體而言是昏暗的,比爾博和矮人們打開珠寶盒時,每個出席者都有被金光晃花眼的錯覺。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清甜香氣,亞拉岡動動鼻子,發現他很難分辨這清甜的味道到底是哪種水果或是花香。
外方內圓的珠寶盒內裝滿了金色透亮的寶石,瑟蘭督伊拿起一塊放到燭光底下,透過寶石他看到遠處王座上的山之心,他忍不住伸舌舔舔自己的上唇,這些都是無比美麗的東西,他都想要……
勒苟拉斯把瑟蘭督伊拿的那顆寶石順著角度拍進父親嘴裡,他也從瑟蘭督伊那一盒拿了一顆放到嘴裡,自己的那盒已經被他蓋上收到懷裡了。
「這可以吃?」這句是愛隆王問的。
凱蘭崔爾已經放了一顆到自己口中,女王揚起微笑精靈聖潔的光芒頓時炸開,閃得眾人也忍不住拿起一顆。
金黃色的結晶完全就是寶石,它有寶石的形狀、寶石的透亮、寶石的折光──當然在場矮人能分辨寶石真假和純度,這是美麗的藝術品。
「寶石很美可是不香。我下次挑戰黃金起士蛋糕好了,用上好的牛奶和起士!如果大家不喜歡下午茶,我們也可以……」比爾博拔出刺針,雙手握住握柄用上全身的力氣把刺針刺進木桌,讓刺針直立在所有人面前說:「更直接的談。」
亞拉岡和巴德對看一眼,迅速抽出劍刺進木桌裡,勒苟拉斯抽出瑟蘭督伊的精靈短刀也插到桌上,精靈王瞄了兒子一眼並沒有加以制止。
瑞達加斯特把檸檬放到桌上,他對旁邊眼露不屑的人類哼氣:「唉,看什麼,這可是羅斯加堡兔,比我的法杖要強多了。」
比爾博不敢移開視線,索林始終沒有動手拿寶石糖果,但是所林摸上放在椅子邊的獸咬劍,山下國王豪不猶豫的拔出劍插到桌上,巴林和德瓦林鬆了口氣也跟著將隨身小刀插上桌。
甘道夫呵笑了幾聲,最後尷尬的用咳聲掩飾,他將法杖橫放到桌上,嚇得檸檬蹦跳過他的珠寶盒,甘道夫慎重的說:「各族都應該為其他種族多想一些。」
「我願意無條件送北方流浪的矮人回伊魯伯,這是我等的善意。」亞拉岡誠懇的看著索林,得到山下國王充滿善意的點頭。
「我會以同等的善意回饋於你,來自北方的人類。」
范哲爾看出剛鐸攝政王特剛有些動搖準備摸上自己袖間的匕首,他連忙拍桌指著亞拉岡大吼:「這輪的到你們這些流浪遊俠──」
「神行客!」比爾博更大聲的中斷范哲爾,他清了清嗓子說:「請稱呼他為神行客。」
「你,小矮子,你憑什……」范哲爾和特剛約定好,特剛身為剛鐸宰相的確需要大筆資金支持軍隊預防魔多復興,可是洛汗不同,魔多與洛汗之間隔了一整個剛鐸,范哲爾要的只有錢,他和特剛代表現代的人類王國勢力,只要他們兩人連成一氣,索林很難不允諾。
但是洛汗在他族眼中──尤其是該死的長壽精靈,始終是早年剛鐸分出去的第二勢力,地位不如剛鐸正統,如果特剛變卦范哲爾就變得毫無立場可言了。
「呵,有趣。」瑟蘭督伊突然站起身拔出短刀單手把玩著,「如果你跟我回去,天天做這美麗的糖果給我,我可以支持山下國王,無論他是想和平還是想……戰。」
瑟蘭督伊斜瞪了一眼范哲爾,他可不屑與這些人類同陣營,這也是他默許勒苟拉斯行為的原因之一。
「不行,這些寶石,只有在孤山才做得出來,用茉莉花、桃子和百香果果醬煮上一天一夜,定期濾掉渣渣,在地底用大型鑄鐵用的鍋爐加壓,灌進寶石型的模具裡,然後要迅速運到山頂用冰雪冷卻才有現在這些晶瑩的寶石糖果。」
比爾博霹靂啪啦說完,在場傻眼的傻眼、讚嘆的讚嘆,愛隆王和凱蘭崔爾發現各族都軟化了,他們同時將帶著精靈三戒的手放到桌上──這就是他們的武器。
現在已經超過半數的出席者站在比爾博這邊,范哲爾恨恨的坐回位子上,特剛將匕首放到桌子上,表示他堅持己見一切好談。
「這麼說,你是拒絕我了?」瑟蘭督伊坐下來往後斜靠在椅子上,他右手撐著臉左手把玩著短刀,勒苟拉斯想奪回短刀可是又找不到機會。
「是的。但是如果索林應許,我願意時常做寶石糖果給你,這是只有孤山特有的糖果。金銀財寶雖然美又可以買到許多東西,可是終究有金錢無法做到的事。」比爾博終於轉頭看向索林了,他害怕索林拒絕他,或是從索林眼中看到厭惡。
「我同意。」索林牽起比爾博的手,比爾博驚喜的正想說些什麼,一直不表態的Firebeards和Broadbeams突然發難。
「精靈王,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Firebeards的代表對著瑟蘭督伊吼。
「在場有三個精靈王,敢請你是在說哪一位?」瑟蘭督伊還是慵懶傲慢的架式,他可沒有蠢到讓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拖下水。
「當然是指你!是你答應我們──」Broadbeams的代表也跟著站起來對瑟蘭督伊發難。
「你們對著我吼,所以是我是無奈的代替精靈回答你,請不要大聲指責我,你沒有資格,矮人。」瑟蘭督伊以懶洋洋的語調應答,在場的其他人可沒傻到相信他的說詞,可是也沒傻到介入瑟蘭督伊和二族矮人中間。
巴德更是埋頭吃糖,努力當作自己不存在。
「事到如今你就急著撇清關係,也不想想是誰一口答應只要你拆……」
「夠了!我支持索林的看法,矮人皆為一族,無論立不立后他是我們唯一的矮人之王。」丹恩二世也抽出劍插在木桌上,算是和Firebeards和Broadbeams一刀兩斷。
丹恩的立場很簡單,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先行部隊比葛羅音更早抵達伊魯伯,一部分的人串通瑟蘭督伊,以如果精靈王成功拆散索林和比爾博,讓山下國王迎娶二系的女矮人為后,下一代山下國王就會以山之心為報酬,以矮人、精靈永世交好為由贈送給瑟蘭督伊。另一部分的人則是一路到鐵丘陵找丹恩,畢竟索林死後就屬菲力、奇力和他最有資格繼承。而論勢力方面,兩個晚輩只有索林一脈的都靈子民支持,丹恩有整個鐵丘陵當後盾,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要求丹恩在會議上保持沉默,無論逼索林立后的事情是否成功,丹恩都能得到藍山矮人的支持,索林過世後丹恩更有與兩個晚輩競爭山下國王的條件。
面對整個孤山、整個伊魯伯、整個中土之最的財寶,丹恩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何況Firebeards和Broadbeams只要求他沉默,並沒有要他違背效忠的誓言。
可是丹恩終於看不下去了,比爾博的事早已揚明各族,比爾博沒有跟在索林身邊出席會議,各族私底下有各種猜測,現在看這個陣仗不難推出Firebeards、Broadbeams二支系的矮人和瑟蘭督伊串通的結論。
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代表還想說什麼,可是薩魯曼用法杖敲桌散發出比甘道夫更強的壓迫感,白袍巫師對著那兩個矮人低吼:「你們家務事處理完了吧。」
代表懦懦的坐回椅子上不斷的發抖,薩魯曼對這些情情愛愛權力鬥爭沒興趣,他只要索林答應出錢出力應付黑暗勢力。
「索林,你的答案是什麼?」薩魯曼對這些鬧劇煩心,矮人的家務事根本不該搬上這場會議。
「對抗黑暗當然義不容辭,我願意在必要的範圍內資助剛鐸。」意思就是洛汗沒有份兒,「幽暗密林南端漸受影響,我也願意和木精靈瑟蘭督伊、長湖鎮之王巴德共同商討應對策略,伊魯伯的大門隨時為盟友開啟。」
特剛向索林行個禮代表他的感謝,范哲爾也無法再多做表示,巴德慎重的行大禮跟索林道謝,現在目光都放在瑟蘭督伊身上。
但是索林並沒有單單站在原地等瑟蘭督伊,他將比爾博牽上山下國王王座前,叫矮人搬大椅過來放在王座旁邊,將比爾博輕柔的按到座位上。
「在各族見證下,我宣布他,比爾博‧巴金斯,來自夏爾的哈比人,是我索林‧橡木盾唯一的伴侶。」
索林半跪在比爾博跟前,抬起他們始終相握的手,在比爾博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瑟蘭督伊大笑出聲,他拍著手說:「哈哈哈哈,太感人了,好!索林‧橡木盾,我答應和你、還有這個傻人類『共同商議』,畢竟幽暗密林是我的家,走。」
木精靈王領著他的侍從就往外走,他將短刀和珠寶盒收進懷裡的動作可是一個乾淨俐落能形容的。勒苟拉斯聳聳肩也追上父親的腳步,這個時刻沒跟在瑟蘭督伊旁邊,只怕已經非常不爽快的精靈王日後會找機會發難。
會議也算有個結論了,薩魯曼滿意的在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的恭維中離席,愛隆王和亞拉岡一同離開,剩下的人也跟索林致意後跟在後頭離去,凱蘭崔爾女王臨走向索林和比爾博露出曖昧的微笑。
『謝謝您。』比爾博用嘴型這麼說。
現在,伊魯伯大廳上只剩下比爾博和矮人。
※
「是你們不仁不義在先,我看在你們和龐伯等人系出同源的份上對你們非常容忍了,我下令將自稱貴族的Firebeards和Broadbeams代表關進地牢!別想掙扎了,你們的隨從早已被軟禁在房間裡。」索林一抬手德瓦林第一個衝上去架住Firebeards的代表,Broadbeams代表則是被奇力菲力一人一手壓趴在桌子上。
「說吧,誰是主謀?居然陷害索林和比爾博。」巴林扯過Firebeards代表的鬍子。
比爾博愣愣的坐在位子上,站也不是呆坐著也不對,他扯了下索林的袖子說:「不要太狠。」
「他們膽敢聯繫瑟蘭督伊離間你我,我恨不得……」索林發現比爾博不是同情而是充滿玩味,他突然有些好奇,放輕語調問:「怎麼樣才叫太狠?」
「斷手斷腳挖眼睛?不,這太容易讓人死亡了,我們應該溫柔一點。」比爾博並非不氣這些矮人,但是他終究不忍心讓索林因為他染上同族的血,而他正巧知道讓矮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例如?」
「一根根拔光他們的鬍子!讓他們全身光溜溜!」
「不──」「好!」「啊哈哈哈,無毛矮人!」「就這麼辦。」
兩位代表的哀號顯然無法改變索林的決定。
日後,孤山地牢裡出現了一群無毛矮人,山下國王下令要等到他們的鬍子可以編辮子後才能被放出來,然而怪罪他們膽敢聯合精靈拆散國王和王后的守衛們,半夜總會偷偷給他們刮去新長出來的毛髮。
15-寶石糖果
會議再開,各族立場有了微妙的變化,薩魯曼重申完一定要趁早除去黑暗,砸多少錢都是值得的,索林資助剛鐸也是合情合理。
索林差點把酒杯砸到對面,若不是長桌太長,他真的會想讓紅酒造訪白袍巫師的長髮。
亞拉岡成為北方遊俠的酋長,他不再堅持遊俠置身事外的立場,反而支持要袪除剩餘的黑暗勢力,但是他並沒有表明支持薩魯曼的做法。
勒苟拉斯坐在瑟蘭督伊旁邊已經開始發呆了,還好精靈都是面癱表情,除了同族沒人發現綠葉王子根本無心於會議。
大約一個小時,索林仍在敷衍各族索求,沒有把話說死也沒給予正面承諾。
比爾博雙手捧著一個珠寶盒踏進會議大廳──索林在王座大廳中擺上一個大長木桌,周圍擺上各種高低不同的椅子,讓各族能以同個高度交談。
所有人都在注視比爾博,後面跟著一排矮人,奇力、菲力、歐力、朵力……索林、巴林和德瓦林一開始就在會議裡,現在十三名矮人全到場了,甘道夫朝他偏頭致意,比爾博驕傲的發現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辛苦了,大家來喝個下午茶吧?」比爾博走上會議桌所在的地平台上,離他最近的是薩魯曼,白袍巫師瞇著眼瞪這個哈比人。
比爾博並沒有在薩魯曼面前多做停留,他繞過高大的巫師,直往對面的索林走去,後面的矮人在他之後分成兩排,一一站到每個出席者後方,龐伯站到勒苟拉斯身後時綠葉王子驚訝的為他眨眼,勒苟拉斯發現他的椅子被矮人的肚子頂得往前挪幾吋了。
索林注視著比爾博,哈比人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不知道索林會有什麼反應,但他知道索林一定看到他帶著刺針出席會議了。這場狀似和平的會議每個出席者都沒少帶武器,若不是剛歷經過大戰,大夥兒各有各的目的,加上都是各族上流社會的老手,可能早就一言不合拔出武器了。
之後比爾博才知道,凱蘭崔爾女王和愛隆王在這種會議最大的功用就是阻止各族拔刀相向,高階精靈沉靜的氣質和精神壓力鎮住人類和矮人的爆力衝動。
「倒酒。」索林抬高手,讓更遠處待命的矮人把酒瓶拿來。
比爾博將珠寶盒擺在索林面前,所有拿著珠寶盒的矮人跟著他的動作將東西放到出席者的面前,比爾博打開珠寶盒時,他們也隨後跟著動作。
用燭燈照明的伊魯伯光線偏黃,視線整體而言是昏暗的,比爾博和矮人們打開珠寶盒時,每個出席者都有被金光晃花眼的錯覺。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清甜香氣,亞拉岡動動鼻子,發現他很難分辨這清甜的味道到底是哪種水果或是花香。
外方內圓的珠寶盒內裝滿了金色透亮的寶石,瑟蘭督伊拿起一塊放到燭光底下,透過寶石他看到遠處王座上的山之心,他忍不住伸舌舔舔自己的上唇,這些都是無比美麗的東西,他都想要……
勒苟拉斯把瑟蘭督伊拿的那顆寶石順著角度拍進父親嘴裡,他也從瑟蘭督伊那一盒拿了一顆放到嘴裡,自己的那盒已經被他蓋上收到懷裡了。
「這可以吃?」這句是愛隆王問的。
凱蘭崔爾已經放了一顆到自己口中,女王揚起微笑精靈聖潔的光芒頓時炸開,閃得眾人也忍不住拿起一顆。
金黃色的結晶完全就是寶石,它有寶石的形狀、寶石的透亮、寶石的折光──當然在場矮人能分辨寶石真假和純度,這是美麗的藝術品。
「寶石很美可是不香。我下次挑戰黃金起士蛋糕好了,用上好的牛奶和起士!如果大家不喜歡下午茶,我們也可以……」比爾博拔出刺針,雙手握住握柄用上全身的力氣把刺針刺進木桌,讓刺針直立在所有人面前說:「更直接的談。」
亞拉岡和巴德對看一眼,迅速抽出劍刺進木桌裡,勒苟拉斯抽出瑟蘭督伊的精靈短刀也插到桌上,精靈王瞄了兒子一眼並沒有加以制止。
瑞達加斯特把檸檬放到桌上,他對旁邊眼露不屑的人類哼氣:「唉,看什麼,這可是羅斯加堡兔,比我的法杖要強多了。」
比爾博不敢移開視線,索林始終沒有動手拿寶石糖果,但是所林摸上放在椅子邊的獸咬劍,山下國王豪不猶豫的拔出劍插到桌上,巴林和德瓦林鬆了口氣也跟著將隨身小刀插上桌。
甘道夫呵笑了幾聲,最後尷尬的用咳聲掩飾,他將法杖橫放到桌上,嚇得檸檬蹦跳過他的珠寶盒,甘道夫慎重的說:「各族都應該為其他種族多想一些。」
「我願意無條件送北方流浪的矮人回伊魯伯,這是我等的善意。」亞拉岡誠懇的看著索林,得到山下國王充滿善意的點頭。
「我會以同等的善意回饋於你,來自北方的人類。」
范哲爾看出剛鐸攝政王特剛有些動搖準備摸上自己袖間的匕首,他連忙拍桌指著亞拉岡大吼:「這輪的到你們這些流浪遊俠──」
「神行客!」比爾博更大聲的中斷范哲爾,他清了清嗓子說:「請稱呼他為神行客。」
「你,小矮子,你憑什……」范哲爾和特剛約定好,特剛身為剛鐸宰相的確需要大筆資金支持軍隊預防魔多復興,可是洛汗不同,魔多與洛汗之間隔了一整個剛鐸,范哲爾要的只有錢,他和特剛代表現代的人類王國勢力,只要他們兩人連成一氣,索林很難不允諾。
但是洛汗在他族眼中──尤其是該死的長壽精靈,始終是早年剛鐸分出去的第二勢力,地位不如剛鐸正統,如果特剛變卦范哲爾就變得毫無立場可言了。
「呵,有趣。」瑟蘭督伊突然站起身拔出短刀單手把玩著,「如果你跟我回去,天天做這美麗的糖果給我,我可以支持山下國王,無論他是想和平還是想……戰。」
瑟蘭督伊斜瞪了一眼范哲爾,他可不屑與這些人類同陣營,這也是他默許勒苟拉斯行為的原因之一。
「不行,這些寶石,只有在孤山才做得出來,用茉莉花、桃子和百香果果醬煮上一天一夜,定期濾掉渣渣,在地底用大型鑄鐵用的鍋爐加壓,灌進寶石型的模具裡,然後要迅速運到山頂用冰雪冷卻才有現在這些晶瑩的寶石糖果。」
比爾博霹靂啪啦說完,在場傻眼的傻眼、讚嘆的讚嘆,愛隆王和凱蘭崔爾發現各族都軟化了,他們同時將帶著精靈三戒的手放到桌上──這就是他們的武器。
現在已經超過半數的出席者站在比爾博這邊,范哲爾恨恨的坐回位子上,特剛將匕首放到桌子上,表示他堅持己見一切好談。
「這麼說,你是拒絕我了?」瑟蘭督伊坐下來往後斜靠在椅子上,他右手撐著臉左手把玩著短刀,勒苟拉斯想奪回短刀可是又找不到機會。
「是的。但是如果索林應許,我願意時常做寶石糖果給你,這是只有孤山特有的糖果。金銀財寶雖然美又可以買到許多東西,可是終究有金錢無法做到的事。」比爾博終於轉頭看向索林了,他害怕索林拒絕他,或是從索林眼中看到厭惡。
「我同意。」索林牽起比爾博的手,比爾博驚喜的正想說些什麼,一直不表態的Firebeards和Broadbeams突然發難。
「精靈王,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Firebeards的代表對著瑟蘭督伊吼。
「在場有三個精靈王,敢請你是在說哪一位?」瑟蘭督伊還是慵懶傲慢的架式,他可沒有蠢到讓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拖下水。
「當然是指你!是你答應我們──」Broadbeams的代表也跟著站起來對瑟蘭督伊發難。
「你們對著我吼,所以是我是無奈的代替精靈回答你,請不要大聲指責我,你沒有資格,矮人。」瑟蘭督伊以懶洋洋的語調應答,在場的其他人可沒傻到相信他的說詞,可是也沒傻到介入瑟蘭督伊和二族矮人中間。
巴德更是埋頭吃糖,努力當作自己不存在。
「事到如今你就急著撇清關係,也不想想是誰一口答應只要你拆……」
「夠了!我支持索林的看法,矮人皆為一族,無論立不立后他是我們唯一的矮人之王。」丹恩二世也抽出劍插在木桌上,算是和Firebeards和Broadbeams一刀兩斷。
丹恩的立場很簡單,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先行部隊比葛羅音更早抵達伊魯伯,一部分的人串通瑟蘭督伊,以如果精靈王成功拆散索林和比爾博,讓山下國王迎娶二系的女矮人為后,下一代山下國王就會以山之心為報酬,以矮人、精靈永世交好為由贈送給瑟蘭督伊。另一部分的人則是一路到鐵丘陵找丹恩,畢竟索林死後就屬菲力、奇力和他最有資格繼承。而論勢力方面,兩個晚輩只有索林一脈的都靈子民支持,丹恩有整個鐵丘陵當後盾,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要求丹恩在會議上保持沉默,無論逼索林立后的事情是否成功,丹恩都能得到藍山矮人的支持,索林過世後丹恩更有與兩個晚輩競爭山下國王的條件。
面對整個孤山、整個伊魯伯、整個中土之最的財寶,丹恩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何況Firebeards和Broadbeams只要求他沉默,並沒有要他違背效忠的誓言。
可是丹恩終於看不下去了,比爾博的事早已揚明各族,比爾博沒有跟在索林身邊出席會議,各族私底下有各種猜測,現在看這個陣仗不難推出Firebeards、Broadbeams二支系的矮人和瑟蘭督伊串通的結論。
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代表還想說什麼,可是薩魯曼用法杖敲桌散發出比甘道夫更強的壓迫感,白袍巫師對著那兩個矮人低吼:「你們家務事處理完了吧。」
代表懦懦的坐回椅子上不斷的發抖,薩魯曼對這些情情愛愛權力鬥爭沒興趣,他只要索林答應出錢出力應付黑暗勢力。
「索林,你的答案是什麼?」薩魯曼對這些鬧劇煩心,矮人的家務事根本不該搬上這場會議。
「對抗黑暗當然義不容辭,我願意在必要的範圍內資助剛鐸。」意思就是洛汗沒有份兒,「幽暗密林南端漸受影響,我也願意和木精靈瑟蘭督伊、長湖鎮之王巴德共同商討應對策略,伊魯伯的大門隨時為盟友開啟。」
特剛向索林行個禮代表他的感謝,范哲爾也無法再多做表示,巴德慎重的行大禮跟索林道謝,現在目光都放在瑟蘭督伊身上。
但是索林並沒有單單站在原地等瑟蘭督伊,他將比爾博牽上山下國王王座前,叫矮人搬大椅過來放在王座旁邊,將比爾博輕柔的按到座位上。
「在各族見證下,我宣布他,比爾博‧巴金斯,來自夏爾的哈比人,是我索林‧橡木盾唯一的伴侶。」
索林半跪在比爾博跟前,抬起他們始終相握的手,在比爾博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瑟蘭督伊大笑出聲,他拍著手說:「哈哈哈哈,太感人了,好!索林‧橡木盾,我答應和你、還有這個傻人類『共同商議』,畢竟幽暗密林是我的家,走。」
木精靈王領著他的侍從就往外走,他將短刀和珠寶盒收進懷裡的動作可是一個乾淨俐落能形容的。勒苟拉斯聳聳肩也追上父親的腳步,這個時刻沒跟在瑟蘭督伊旁邊,只怕已經非常不爽快的精靈王日後會找機會發難。
會議也算有個結論了,薩魯曼滿意的在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的恭維中離席,愛隆王和亞拉岡一同離開,剩下的人也跟索林致意後跟在後頭離去,凱蘭崔爾女王臨走向索林和比爾博露出曖昧的微笑。
『謝謝您。』比爾博用嘴型這麼說。
現在,伊魯伯大廳上只剩下比爾博和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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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不仁不義在先,我看在你們和龐伯等人系出同源的份上對你們非常容忍了,我下令將自稱貴族的Firebeards和Broadbeams代表關進地牢!別想掙扎了,你們的隨從早已被軟禁在房間裡。」索林一抬手德瓦林第一個衝上去架住Firebeards的代表,Broadbeams代表則是被奇力菲力一人一手壓趴在桌子上。
「說吧,誰是主謀?居然陷害索林和比爾博。」巴林扯過Firebeards代表的鬍子。
比爾博愣愣的坐在位子上,站也不是呆坐著也不對,他扯了下索林的袖子說:「不要太狠。」
「他們膽敢聯繫瑟蘭督伊離間你我,我恨不得……」索林發現比爾博不是同情而是充滿玩味,他突然有些好奇,放輕語調問:「怎麼樣才叫太狠?」
「斷手斷腳挖眼睛?不,這太容易讓人死亡了,我們應該溫柔一點。」比爾博並非不氣這些矮人,但是他終究不忍心讓索林因為他染上同族的血,而他正巧知道讓矮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例如?」
「一根根拔光他們的鬍子!讓他們全身光溜溜!」
「不──」「好!」「啊哈哈哈,無毛矮人!」「就這麼辦。」
兩位代表的哀號顯然無法改變索林的決定。
日後,孤山地牢裡出現了一群無毛矮人,山下國王下令要等到他們的鬍子可以編辮子後才能被放出來,然而怪罪他們膽敢聯合精靈拆散國王和王后的守衛們,半夜總會偷偷給他們刮去新長出來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