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sherr先生和他們的企鵝]
一、Hank篇
我是隻帝王企鵝,對於自己腮幫子上黃色的毛突變成藍色感到在意。不過有同樣藍色突變的Raven陪著,所以我一點都不寂寞,不過這跟我在不在意藍毛是兩回事。
除了我和Raven外,來到這個家的南極成員都是阿德利企鵝,身高大約只有我的一半,Alex、Sean、Angel和Azazel。
Sean曾經跟我說過,他有點介意自己沒辦法成為那三A黨的一員,所以那三A才會一直欺負他,他真不知我們的主人是怎麼取名字的。不過這也只是說一說而已,就跟我的毛色一樣。
我們的主人跟現在這個家的主人、我們的飼主是兩個人,他們兩人的關係講起來有些複雜。
主人發現了我們,然後把我們打包寄到現在的飼主家中,而我試著分析主人的動機、冷凍木箱空運的危險性和冷凍魚保存期限,以及我們這六隻企鵝能平安無事抵達目的地的機率……嗯?我還沒講到重點?
我們的主人是Charles Xavier,飼主是Erik Lensherr,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我也想知道。
Erik一提到Charles臉就皺成一團,又生氣又傷心,還有許多我無法理解的情緒,Raven說電視上的人類女性對遠征的男朋友都會露出那種表情,我還是不太了解,Erik和Charles都是男性。
Erik總是對著我們念著Charles在南極怎樣、Charles又去了哪裡、Charles什麼時候回來……
好像除了Charles,Erik不認識任何人類一樣。
雖然如此,Erik對我們很好,早上第一件事將杯子放到咖啡機下,然後就是打開冰箱,幫我們在客廳地板上添加冰塊,他為了我們買了超大冰箱和碎冰機,造了一個小冰原。
他說,我們是Charles給他的禮物。
出門前,他會把我們叫醒,在我們每鵝專屬的盤子內放上一隻沙丁魚,有時還會有章魚或魷魚絲。中午Erik會吩咐管家Riptide來餵我們,並確定客廳冷氣夠涼,我們也沒毀了Lensherr家,然後打開小門讓我們能自由進出。
我們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就在大客廳溜冰,戶外游泳池玩水,偶爾去花園晃晃,只要不跑出宅第範圍、不轟破圍牆,Erik對我們很縱容。哦,除了上次Alex不小心轟爛一叢據說是Charles種的玫瑰,Erik用鐵鍊綁住Alex的雙腳,把牠吊在二樓陽台護欄一整個晚上。
我個鵝很喜歡Erik的書房,我會叼一本書到客廳,邊看書邊盯著溜冰的企鵝。其他鵝只看動物圖鑑和漫畫,我沒鵝能分享,但Erik總會摸摸我的頭說,「也只有我會看Charles留下來的書。」
為什麼?《基因突變理論與辯證》、《動物的毛色與基因的關係》和《企鵝二十種習性和品種區分》明明很有趣!我最喜歡那本《鳥類染色體排列組合分析》,裡面說明了我的藍毛突變可能跟最迷你的企鵝──小藍企鵝有關係,多神奇啊,現今最大和最小的企鵝彼此的基因在幾千幾百年前曾經交融過,就跟犬類的演化一樣讓人著迷!
Erik回來會直接進房間,直到晚餐才出現。
長型飯桌上Erik坐主位,左右各三個盤子,今天晚餐是兩尾沙丁魚和蝦子、干貝碎泥,我想念昨天的鮪魚肉丁。
我吞下今天晚餐的第二尾沙丁魚,特意把尾巴留給Raven,她給了我一個歡喜的鳴叫。迅速把魚和泥吞掉,Alex衝去開電視,還是被Azazel瞬間移動搶先一步,Sean則乖乖跟在後面。
Azazel只看Discovery,然後用他突變的有些長的尾巴去戳Riptide,大學時代專修動物學的管家就會跟他講解螢幕上播放的內容。
這時候誰也不能打擾,不然就等著被Azazel報復,自從Sean被Raven踩到腳大叫震碎螢幕,半夜就被Azazel帶到山頂野放,還是被塞到某個貓頭鷹鳥巢裡,要不是Erik睡倒一半醒來去廚房倒水,經過企鵝房發現少了兩隻,抓住騰空出現準備竄回巢穴的Azazel,Sean可能就被不知名的貓頭鷹拿去當消夜了。
之後就沒人敢向Discovery時段挑戰。
沒搶到搖控的Alex繞著客廳大桌轉圈,Sean則對著桌腳搖頭擺腦,半小時後,Riptide回房,Alex終於取得搖控權。
Alex用嘴俐落按下HBO的號碼,Angel和Raven湊了過來,她們對人類動作片的興趣遠大於觀賞同類。
真是,我想看BBC的晚間新聞,不知道他們讓不讓。
「滾開,現在電視歸我。」Erik把Alex拍走,後者全身抖動對他亂叫,可惜Erik早一步拿鐵鍋蓋擋下Alex胸前發出的雷射光束。
Erik轉到BBC,我也樂得湊上去,收起腳、蹲在坐Erik身邊,他拍拍我的頭說:「看新聞是正經事。」
真是和平啊,又一天。
二、Sean篇
身為一隻阿德利企鵝,我以為同種的企鵝都是好鵝。直到我的主人、有雙比南極極光還湛藍的眼睛抱起我,將我帶到人類的帳篷中,我才知道企鵝……也是有善意的邪惡。
那該死的三A黨,Alex、Angel和Azazel,可別跟別人說我罵他們該死,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先從兇殘程度最淺的Angel說起,初次見面,我帶著絕對的好意向她搭訕,「小姐妳翅膀的刺青真美,飛翔是每隻企鵝的夢想,妳介意跟我一起飛過大海覓食嗎?」
Angel就張開她的蒼蠅翅膀飛到帳篷小櫃上,我搖搖擺擺追上去後,她居然向我吐痰,還把帳篷熔了一個洞。
那時我還不知道Charles叫Charles,Angel也不叫Angel,我更不叫Sean。當Charles抱來Alex時,我哭著跑去跟他哭訴,Angel的痰熔掉帳篷時也順便燒掉我肚子下方兩平方公分的毛。
可能是我哭得太可憐了,Charles摀住耳朵,不小心摔下睡著的Alex,而Alex的頭又正好敲到熱水瓶的把手,Alex不知是痛醒還是燙醒,一時激動就轟掉了帳篷的屋頂。
我跟Alex被Charles指著鼻子罵,從此我跟Alex的樑子就結下了。
之後Alex不只阻擾我搭訕Angel、啄走我的沙丁魚眼睛、丟給我最討厭的章魚腳……甚至半夜來跟我擠小小的巢穴,有兩次他把我擠出去,害我倒在地上做噩夢,結果就是我叫到所有人和企鵝都跟著我做噩夢。
好像從那時就註定了,我被罵、被責備有八成都是Alex造成的,他果然是三A黨最邪惡的。
之後Charles又帶來了紅毛阿德利企鵝Azazel和藍毛帝王企鵝Hank和Raven,當他將我們隻隻排好,準備取名字的時候,我才猛然想到,Charles都是撿我們這些離群索居的特異企鵝。
每隻都有特別的能力,Charles說我們是變種企鵝,因為南極的磁場和地球的什麼什麼造成的突變,我們可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非人類……嘀咕了一大堆我根本沒聽懂,倒是Hank聽得津津有味,這隻藍毛大個果然突變得夠嚴重。
Charles一一命名,Hank、Raven最先決定,然後是有著長尾巴的紅毛惡魔Azazel和蒼蠅天使Angel,Charles對Alex的名字思考很久,他原本想叫Alex為Scott的,不過還是覺得Alex比較適合,而且另外兩隻阿德利企鵝都是A開頭。
我一直在想我會叫A什麼,結果Charles目光一轉,我的名字就定案為Sean,因為我亂蓬蓬的毛讓他想起小時候養的狗。
「乖,Erik會幫我保護你們。」Charles摸摸我的臉,他那軟軟的手讓我將腦袋直往他手心塞,發出嗄嗄的叫聲。
多摸摸我的頭!我是乖企鵝。
「除了Erik,或是他家裡的人,不要跟其他人類走,尤其是拿著魚要誘惑你們的人。」
Charles說最後一句時還特別看向我,我就知道Charles最照顧我了。
Erik?哦,就是Charles皮夾裡的那個男人,笑起來像企鵝的天敵鯊魚,祈禱那個人類不吃企鵝,要吃也先吃油肥油肥的帝王企鵝吧!阿德利企鵝太小不肥嫩。
Charles將我們塞進一個大木箱中,我們是企鵝,不是冷凍食品,他把我們當速凍鮪魚嗎?
想叫個兩聲抗議卻發現在Charles那雙藍藍的眼睛注視下,我直接失去意識。再次張開眼就是被倒出箱子,結成冰塊的我壓在Alex身上,然後他沒把我拍走、轟飛,只是靜靜的等我們都解凍……
Erik是我第二個見到的人類。
除了Charles,我還真沒看過其他人類,但我想這兩人一定都是人類界的奇葩,就跟我這幾隻企鵝一樣,像Charles總是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像Erik連碰都不用碰就可以拿鐵製飛盤打昏Alex。
所有鵝都很聽Erik的話,連Raven都在他的金口大開下放過我的小尾巴,我不過是不小心把她的專屬冰屋叫崩塌而已,而且那還是Alex的錯,她居然踩著我的肚子,想把我尾巴的毛全拔光,真是兇殘的母企鵝,真不知Hank為什麼喜歡她。
縱使我們對Erik有不同程度的敬畏,但只要Charles打電話來,我們根本不管敬不敬、畏不畏,全衝上去對著話筒叫。
「Charles,他們都很好,你就沒有……」
「嗄!」Charles我是Sean!
「你放心。」Erik一腳踹開我。「他們都吃得很肥很健康,你就沒有……」
「嗄嗄!」我是Raven、Raven,Charles你在哪?過的好嗎?
「我當然不敢。」Erik招來鐵棍把Raven掃走。「放心,什麼家暴之類的事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家,你就沒有……」
「嗄嗄?」Charles,我想跟你討論南極帝王企鵝的染色體變化,你還在南極嗎?
Erik用手把Hank推走,這人類真偏心。
「有,我都有餐餐給他們加料,你上次說龍蝦和干貝不錯,混著烏賊絲也很好。你就沒有……」
「嗄嗄嗄──」Charles我想念南極蝦的殼,連龍蝦都比不上,你改天可不可以寄來一點?我想分給Riptide嚐嚐。
不愧是Azazel,每次都撐最久才被Erik趕走。
每次看到Azazel一下消失、一下出現,徘徊在Erik周圍一公尺處都覺得Azazel好厲害,他居然能把話完整接完!
為了Charles難得的電話,我們六隻企鵝每次都繞著Erik叫,然後讓Erik一一趕走,最後,Erik才有機會說那句讓我們掉毛的肉麻話。
「你就沒有想我嗎?」
噁,或許除了想念Charles,我們也是為了不想聽到鋼鐵般的Erik甜到我發誓三天內不偷啄砂糖的話。
Erik話一落,我們立刻鳥獸散,除了被椅子腳定在原地的Angel,我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要別在聽到Erik肉麻兮兮的情話一切好談。
直到Erik把我們都找出來,將我們擺成一排,再開始轉達Charles的每一句話。
「Sean,Charles跟你說要控制喉嚨,再讓他透過電話都耳朵痛你就知道了。」好吧,不是轉達,而是簡短的轉告。「Raven,Charles說他很好。Azazel,他說會寄一箱給你,不過南極蝦人類可能不太能吃。」
Azazel哼也不哼一聲就直接瞬間移動到電視機前,Riptide今天不在,他還是習慣看Discovery。
原本Azazel是個好鵝。
直到我不小心轟爛電視螢幕,害Riptide管家親自收拾殘骸差點觸電,Azazel把我丟去比企鵝更兇猛的鳥類──貓頭鷹巢穴裡,我都深信他是三A黨裡唯一的好鵝。
還好Azazel很快就再出現把我帶回去,不然我一直對著企圖想刺穿我喉嚨的貓頭鷹尖叫可能無法持續太久,重點是我激怒對方、而自己卻無法逃走,那棵樹離地面最少有八公尺!
那個晚上,Alex又鑽到我的巢穴,他的翅膀蓋在我身上,我們是窩在一起睡的,沒有誰被誰擠出去。此後,Alex就搬到我的巢穴了,我們一起蹲在木頭、乾草堆起來的窩裡睡覺,偶爾Alex還會用頭蹭蹭我的脖子,弄得我好癢。
我用翅膀拍了下Alex,對方回給我一個威嚇意味的瞇眼。
Charles要跟每一隻企鵝的話Erik都轉告完了,哦,除了撲著翅膀伸長頭的Hank。
「最後,Hank。」Erik重重嘖了一聲才說,「Charles說他很樂意和你研究啥鬼染色體,他快回來了。」
「「嗄嗄──」」企鵝們滿屋子亂叫,大家以不同的角度亂衝亂竄。
Charles要來了!Charles要來了!把我們寄到Lensherr家就沒在見過的Charles要來了!
不過,Erik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算了,管他的,重點是Charles要來了!
三、Angel篇
身為一隻會飛的企鵝,我覺得這世界沒什麼值得追求。可以說我默然、冷淡、自閉,也可以說我對生命不抱持熱情,隨便都好,我並不在意。
在注定無法飛翔企鵝群中,我只能這樣說服自己。
只要能活著,單純為了自己活著,我以為這就會是我企鵝生涯唯一的信念。
直到我遇到了名叫Charles的人類,他將我帶到一群比我更特別的企鵝群中,我不再是唯一的異類,還可能是最正常的一個。
Charles給我取了名字,Angel,天使,能自由自在飛翔、美麗神聖的生物,雖然他說我的翅膀更像蒼蠅。當我同時看到這活體蒼蠅時,我才知道這名字是他對我翅膀形象的補償,該死蒼蠅!
我是Charles第一個撿來的企鵝,第二個抵達的是Sean,我對他肉麻的搭訕沒興趣,我曾經跟很多公企鵝交配,但這只是生活需求,誰叫我因為翅膀沒辦法長時間游泳。現在有Charles餵食,我對那些無端發情的單身企鵝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我吐出那沒品的Sean戲稱為痰的火球,溶掉帳篷的那晚,Charles帶來了第三隻企鵝,當我看到Sean和Alex一來一往造成的慘劇,我就知道這兩隻企鵝的仇恨……該說是緣分絕對複雜。
沒錯,身為四隻阿德利企鵝唯一的女性,我從同個高度──身高五十公分,和不同角度──飛來飛去的各種高角度觀察的結果就是,這兩隻公企鵝遲早會走在一起、建造同一個巢穴。
可惜一個是只會吵鬧打架的Alex,一個是堅信自己喜歡母企鵝的呆子Sean,我和Raven只能發出女性的嘆息。
在Azazel把Sean偷渡走、又平安帶回來的夜晚,Sean和Alex終於沒把對方擠出那小小的巢穴,從此也平安共處一個窩,不枉費我努力忍著偷笑裝睡、Raven壓著Hank的耳朵不出聲。
天知道少了兩隻企鵝,同個空間的其他企鵝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不是Alex亂叫差點轟掉企鵝房的門,Erik怎麼會來查看?也只有Hank傻傻的睡死,直到Erik開門才醒來。
比起那摸不清自己感情的Alex,三A黨的另一個A公企鵝Azazel就強多了,Azazel從第一眼看到Riptide管家就認定這個人類。
Raven和我上下對看好幾次,都默默為Azazel哀悼好幾次,雖然Riptide很照顧Azazel、沒企鵝跟他搶,目前Riptide也沒伴侶,但是、但是……唉,人鵝疏途。
我們的生活裡,只有三個人類,Charles、Erik和Riptide。
或許是基於雛鳥情結,我們都只認Charles當主人,Erik頂多當飼主和主人的可能伴侶,Riptide就是飼主的手下、Azazel的心上人。
三個人類我們都惹不起,果然企鵝是弱勢種族。
比前兩對企鵝跟企鵝、企鵝跟人,Erik和Charles這對雄性人類的關係要明確多了。
這都要歸功於Erik肉麻當甜蜜、噁心當甜心的情話,我這些企鵝到Xavier家就快滿周年,但是Charles卻從沒來出現過,若不是這個家牆上、桌邊甚至是冰箱裡都擺著Charles的照片,我想我會忘……也絕忘不了那張勾人犯罪的臉。
平心而論,一個雌性動物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一個雄性在一起?那臉蛋、那肌膚、那眼睛、那紅唇,如果他是公企鵝我也絕對會把他當母企鵝的公敵,天天詛咒他游泳淹死。
不過還好Charles是人類不是企鵝,這些問題就交給Erik去煩惱。
因為想念Charles,每個星期Charles的例行電話就會成為我們叫囂的目標。
這也是我們每周最團結的時候,突破Erik防線,向Charles喊幾句話。每次回覆都是Erik掛上電話後才轉達,但是我們都很滿意,我尤其滿意於Erik想掐死我們又不得不轉達Charles意思的表情。
哼,我還不確定Erik和Charles的相對關係,但Erik絕對是妻奴、不然也是個『大』鳥伊人的小媳婦。
我被這金剛芭比箝制在鐵椅桿中,被迫聽完Erik單方面肉麻兮兮的表白,我決定裝死,不然晚餐的沙丁魚一定馬上吐出來。
Charles要回來,Erik興奮又焦慮,活像產前焦慮症的母企鵝,和我們其他六隻企鵝呈現強烈對比。我們每天嗄嗄的亂跑亂叫,Erik原地一直跺步。
Charles回來了,身邊卻跟著一個人類女性。
難怪Erik急到快噴火,咬牙切齒吼吼叫,不過看到Charles企鵝全體圍上去,動作比Erik還快。
最黏Charles的Sean和Raven先占據了左右手,硬要Charles抱一個、摟一個,Hank和Alex擠到Charles的左右腳邊,不斷用頭和肚子去擠Charles。我和Azazel比較吃香,直接飛到Charles的肩膀上,我可是親到Charles粉嫩的臉頰!
我們在Charles身上嗄嗄叫了多久,那名叫Emma的人類女性跟Erik也就瞪了多久。
接下來人類的談話就不是企鵝能管的世界,況且除了Hank也沒企鵝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我也只記得我少數聽懂的幾句。
「人類的突變數量還比不上企鵝,因為磁場吧,不過現在越來越難……」
「人的突變愈加明顯,而企鵝的能力也開始被人類發現,除了我以外,致力於尋找變種企鵝的還有,Sebastian Shaw。」
「Erik,別激動,我知道你和Shaw的過去,但是,Be a better man ……or a penguin。」
「答應我,無論何時,保護好他們,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們。」
四、Alex
「南極的磁場?還好那只有企鵝跟企鵝跟你。人類,我以為只有我們兩個……她也是?」
「你是指像我們這樣的變種人?Sebastian Shaw,那傢伙,還不死心嗎?我以為他已經死了!他還不放過我嗎?那個該死的老頭子!」
「Charles,也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得到平靜……就連個玩笑都是為了逗我開心,你應該直接教導那群亂叫的企鵝們。」
「我已經保護牠們整整一年了,以後也會繼續保護牠們,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別再離開了好嗎?」
身為一隻男子漢企鵝,更有著如Alex這陽剛味名字的我受不了那種肉麻兮兮、柔到化成水的男性同胞,管他是不是企鵝還是人,尤其像Erik一下從鋼筋變麻吉這種形象出入太大,我這顆小小鵝心承受不了刺激。
每星期的電話都無法適應,現在見到Charles本人,Erik的費洛蒙強度開到最大,還好我們是企鵝,轉過頭奔走、抖掉一堆毛就沒事了。
Charles對著深情到噁心的Erik保持優雅的笑容,他主動坐到Erik身邊,將頭靠在Erik肩膀上。我沒看到那兩人對望的眼神,也沒看到Charles有沒有抱著Erik的手,就像小女朋友逛街摟著男友的手那樣,更沒看到Erik對Charles親密的舉動是用什麼表情回應他的喜悅……
聽說Charles可以操控記憶,我改天一定要讓他消除我所有他和Erik互動的畫面,操!我的鵝毛都快嚇禿了。
跟Erik比,我覺得Azazel對Riptide的追求態度就好多了。所有企鵝都知道我們這隻紅毛強者愛上寡言管家,不過管家只會刮小龍捲風割草皮,聽不懂企鵝語,所以Azazel根本沒告白過。
Azazel和Riptide甚至完整的對話都無法成立,我曾聽過Azazel在花園邊繞著Riptide轉,說想要他摸摸頭、順順長尾巴的毛,而Azazel也用紅色長尾巴拍Riptide的褲管,管家卻拿出小魚乾零食逗Azazel……我從門縫中偷看,發現Azazel僵硬了一會兒,還是跳飛起來叼過Riptide手裡的魚乾。
然後Riptide摸著Azazel的頭說好乖,Azazel也用頭磨蹭Riptide的手心,但Azazel的尾巴始終是垂在地上。
其實,Azazel並不喜歡吃加工過的海鮮;其實,Riptide的零食是為了Azazel準備的。
可能是受Erik的MAX肉麻刺激,也或許是看到Erik和Charles之後,想起Azazel,我在那個晚上和Sean告白了。
那隻傻企鵝差點對著我發出超音波大吼,不過在其他四隻企鵝的口哨聲中,Sean才真的弄懂我不是在欺負他。不過Raven向Charles學吹口哨學的四不像,還連帶教壞所有企鵝,只有我在Sean捲起舌頭準備吹時會被阻止,我發現Sean吹口哨時破壞力更強,不過捲個舌頭而已嘛,我以後可以常常幫他練習。
Sean原本想躲起來,不過被我拖到客廳邊,目睹一場女人和男人的戰爭後,他就欣然接受我的告白。
「來者是客,我怎麼會介意?不過為了這些可愛的企鵝,空調向來有些冷,只怕妳無法適應。」Erik笑瞇瞇的說,如果他能收起鯊魚牙會親和一點。
Charles就很能適應?我決定忽略Sean的問題。
「呵呵,我已經習慣了,而且Charles也希望我穿這樣。」
「如果妳在穿南極也穿這麼清涼,我只能表示佩服,希望妳漂亮的肌膚沒凍成冰塊。」
那漂亮兩字說得分外重,我想他一定覺得Charles的肌膚還比她漂亮……大概兩百倍。
「我就是在Charles補貨之後,要回南極時被他搭訕的。」
「Frost小姐,他對所有女性都這樣,尤其是變種人,希望妳別介意。不過妳就應邀跟他回到『我們家』?」
哇,刺激刺激,Erik不愧是商人之流,和女人口頭上刀光劍影,這場雙E談判,可在企鵝群裡留下陰影了。
Raven憎恨任何出現在Charles身邊的女性生物,除了企鵝,在南極有個要Mo什麼女人就被Raven變成的海象撞飛兩次,現在有個Emma Frost被Charles帶回Lensherr家,而Erik身為主人和正牌情人居然沒辦法第一時間剋住對方;Hank說女性人類真恐怖,他看到Emma的手變成鑽石,切碎一個手機,臉上還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Sean一向崇拜Charles,他對Charles的喜愛比起Raven要單純的多,他跟我說過他無法想像Charles和Erik在一起的樣子,但他現在更無法想像Charles跟任何女性人類有超乎友誼的發展,包括那偶爾還會到Lensherr家送信的Mo小姐。
怎麼這Mo小姐可以一直出現?我們的Charles呢?
「這是他的希望,就算你再不願意,你也會接受。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我可不在意。」這叫Emma Frost的女人將手變成鑽石,輕劃一下就把桌面刻出一個愛心的形狀。
Erik用最兇惡的眼神死瞪著Emma,最後他說:「我會讓Riptide幫妳準備房間,如果這是Charles的希望。」
我跟Sean說,我對他的喜歡就跟Erik對Charles的愛……Sean捧著頭,原地轉了幾圈,然後筆直地往前倒、以臉著地,我知道他已經接受我的告白了。
只要Erik努力不嘗試殺死Emma,或是Hank不霸著Charles談論那些基因還是變種(我還是第一次知道Charles能直接讀懂我們的企鵝心)而引起Raven的強烈醋意(針對Hank),我和Sean都能高唱世界和平了。
只要還有變種企鵝和情敵存在一天,和平就永遠不可能到來。
Sean不小心叫破溫室的整面玻璃,Riptide難得大叫了,不是因為那片玻璃價值一萬美金,而是突然空降的頭盔男,我還真沒看過人跌不死的。Riptide的龍捲風被吃掉,頭盔男反放出龍捲風吹翻溫室,裡面可有Riptide管家細心照料的熱帶植物,我常偷轟下芒果給Sean當下午茶,現在全沒了。
我、Sean、和Angel被抓走了,就跟漁夫收網一樣俐落,把我們當海鮮啊!
Azazel帶著Riptide瞬間移動離開,而Raven變成一隻小老鼠潛逃出溫室,Hank從一開始就不在。
那時候我顧著咒罵Azazel沒良心、重色輕友,不愧是紅惡魔,緊張?反正我的雷射對頭盔男沒用,還因為光圈被吸收炸掉溫室外一個裝飾石像。而Sean和Angel負責尖叫就好。
我還是保持冷靜、冷淡、冷……不管多冷,我都會保護Sean的!
五、Azazel篇
身為一隻紅毛長尾的企鵝,我深信自己只能一隻鵝生活。優游自在,反正整個南極沒有任何生物能傷害我,在Charles拿著世界地圖攤開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只要我願意,我能直接移動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但又如何?我並沒有探險未知世界的慾望。只有Charles能包容、並保護我們這群特異的企鵝。
或許是基於同理心,我選擇待在這些和我一樣特殊的企鵝和人類身邊。
當E rik拆開冷凍木箱,露出驚訝又崩潰的表情,我本能查覺到危險,瞬間移動遠離那個讓四周金屬蠢蠢欲動的男人。一雙手從身後將我抱起,而我居然全然沒察覺?
「企鵝?紅色的?尾巴跟長尾鸚鵡一樣長……」
那是張沒什麼表情、只有眼神閃著驚奇的臉,其實我可以從他的手中離開,我不喜歡這種被掌握的感覺,相較於人類,阿德利企鵝太嬌小了。
但是我沒有。
我甚至用尾巴拍了拍他的手肘,他單手將我端在胸前,然後走向Erik開始討論要怎麼照顧、或處理我們企鵝的話題。
我聽到Erik叫他Riptide;聽到Riptide說如果Erik不養這些企鵝,他也要留下這隻紅色的;我聽到,Erik說沒想到他的管家這麼快就被一隻紅毛企鵝收買……
Charles有留信,一一點名我們的名字和能力,兩隻藍毛帝王企鵝,駝背腳特大的是Hank、鱗片分明的是Raven,阿德利企鵝中腦袋炸毛習慣原地轉來轉去的是Sean、背後有翅膀的Angel、肚子上有蚊香形狀的是Alex,最好認的紅毛長尾是Azazel……也就是我。
「Azazel?真適合你。」Riptide將我抱到眼前,我可以清晰地數著他長長的眼睫毛。
我名字的含意就是Riptide告訴我的。Erik不在家的白天,只有Riptide照顧我們,他幫Hank開圖書室的門後,會挑一兩本圖畫書念給我們聽。
偶爾,其他企鵝都跑去做其他事(也可能是被我踢走),只剩我和Riptide,他還是會念完一整本書。某次他拿了本宗教相關的童話書,告訴我裡面有個美麗的墮落天使就叫Azazel。
什麼地獄七君主、黃眼惡魔、神之強者……我都不在意,只要Riptde偶爾拍著我的背,用他特有口音的嗓子念著故事就夠了。
一見鍾情?
我根本不懂這個浪漫、膚淺充滿不切實際字眼的意思,如果我堅持每天晚上跟Alex搶搖控,只為了飯後半小時由Ripride解說的Discovery時間;如果當Riptide一臉小得意的從塑膠袋拿出幾條小魚乾搖了搖,我願意跳起來吃下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烘烤蜜汁魚乾;或是Riptide澆花時拿著花灑追趕一群炸掉籬笆的企鵝,我沒瞬間移動躲開被他淋了滿身溼,使他一臉愧疚招出龍捲風幫我吹乾……那種感情是愛情的話。
我想我是愛著這個人類。
Riptide聽不懂企鵝語,說不在意是自欺欺人,但是當他露出靦腆的微笑叫著Azazel、這代表我的三個音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直到Charles回到Lensherr家,他和Hank一鵝用企鵝語一人用英文對答如流,我才重新想起我和Riptide中間的語言問題。
在我終於找到Charles落單的時間,平時企鵝們和Erik之間搶Charles的攻防戰已經塞滿Charles所有在Lensherr家的空檔,我又不能在Charles洗澡時潛進浴室,無論是直接撞見或者事後得知,Erik都會用廚房所有的刀子把我釘在屋頂上。
瞬間移動到Charles準備整理給Hank的實驗室,因為未完成,除了Charles和Hank沒人也沒鵝會進去,而Hank此時正忙著和Raven梳理他們換季脫落的藍毛。
親眼看到Charles和Erik交配,我只瞪了那半裸的人類們兩秒就消失離開。交配,這個詞是Riptide解說動物生態時常提到的,他說胎生動物的雄性都有突出的生殖器,用來進入配偶的體內,而企鵝……並不是胎生。
我第一次覺得人和企鵝的距離很遠。
之後我一直不敢直視Charles,更別提獨處,我怕他讀到我看見他時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到時,不用Erik出手,我就會被Charles控制自己跑去頂樓風乾。
直到Shaw綁架犯從天而降打亂我們的生活為止。一個Charles帶回來、專門挑釁Erik的Emma就夠了!那女人每次逗完Erik就跑來調戲Riptide,說什麼這領帶的花色、那袖扣的品牌云云,若不是Riptide抱著我,我一定用尾巴刺穿那女人的絲襪……現在又來了個品味和Erik有的比的頭盔男,灰色西裝、銀質襯衫和銀灰色頭盔,整個人背光差點閃瞎所有的企鵝眼。
害我來不及對著Alex喊,雷射圈射不穿Shaw的人,最少能炸爆Shaw的直升機。我只能帶著Riptide逃走,我感覺的到他在Shaw出現時情緒起伏過大,他咬牙的表情接近崩潰。
Riptide在打完電話通知Erik和Charles後,哭了。
「他、Sebastian Shaw是我以前的老闆……」
我用最嚴厲的眼色制止開口想叫的Hank和Raven,我被Riptide緊緊抱在胸前,直到Erik回來之前,他都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背部的毛正慢慢被沁溼,被Riptide的眼淚。
就算Riptide聽不懂我的語言又如何?最少我能了解他、能陪著他,足夠了。
Erik的褐色風衣肩頭被雨水打成深色,金屬門把是直接撞向牆壁,Charles小跑步跟在後面,兩隻帝王企鵝很想撲上Charles,但Erik在前頭的氣場太強,連Raven都不敢貿然向前,Hank更把她拉到小冰屋後頭。
比南極冰風暴還刺人的怒氣,當Erik站到Riptide面前,Riptide放開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臉上掛著清楚的淚痕。
整個客廳的金屬喀喀作響,Alex吵著要的企鵝型台燈從他和Sean看電視專用位滾下,桌上Angel的魚型髮夾被扭成半月型,Raven冰屋裡的蝴蝶相框砸到地上……客廳是他們的第二個房間。
Lensherr家的生活以我們為軸心,Erik其實很疼我們,雖然他從未承認過。
「嗄!嗄!」不准傷害Riptide!
我跳起來擋在Riptide和Erik中間,並不斷掉下又瞬間移動回原地,那兩雙眼睛就跟著我下降、消失、出現又下降,在半空中不斷留下紅色煙霧和殘影。
我很認真的邊跳邊叫,一心只有不能讓Riptide受傷,不然就算對象是Erik我也會動手,萬一打不贏我也會帶著Riptide離開。
「噗呵!」Charles從邊搔著Hank的腮邊毛邊發出噗哧噗哧的笑聲,「呵呵噗!Erik你也別裝得這麼兇狠。」
Erik哼了哼,轉過頭全身一陣扭曲顫抖,Riptide攔腰抱過我,也呼呼笑了幾聲,幾秒後,Erik擺出『正常』的樣子。
「我早在最可能被綁架的Sean、Angel和Hank身上藏了GPS晶片。」Erik看了眼對他大張開嘴的Hank,「我知道Shaw那傢伙早晚會對你們下手,剛才我的確激動了點。Azazel,你想幫Riptide將功贖罪嗎?」
「嗄!」想!
事後我才想到,這心機的鯊魚嘴Erik Lensherr,明明就被我跳樑小丑般的表演逗得怒氣全消,何況他本來就計畫將Shaw的勢力一網打盡,居然還要我挑戰帶他和Charles瞬間移動到Shaw的基地。
身高五十公分的阿德利企鵝帶著比我高三倍多的人類,我確實沒試過自己能力的極限,但為了Riptide的眼淚和內疚,我沒想太多。
和Shaw大戰時,我的能力又讓名義上的主人和飼主大吃一驚,以至於後來Charles對於當我和Riptide的溝通橋樑不遺餘力,只希望我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就Charles的意思,那時我像個真正的紅色惡魔。
Shaw的能力是吸收能量並轉換出去,Erik的金屬攻擊都被他輕鬆打掉,而那愚蠢的頭盔隔絕Charles的精神控制。在人類吸走Shaw的注意力時,我放走Alex三隻鵝,而Alex和Sean的能力讓場面更加混亂。
一邊不小心讓Shaw吸收更多的力量,一邊清除路過的小兵殘將,Charles說Emma的後援失了聯絡,失控的情況讓我非常惱火。
我想著Riptide一個人在家,那三隻被綁架的笨企鵝居然不跟我走、主動跳到戰場上,而愛調戲人的Emma居然在關鍵時刻不見人影?物裡攻擊威能的Erik居然被打到沒餘力吸走Shaw的頭盔,而Shaw還有閒情逸致和Erik敘舊?
吸收能量、包括動能是吧?Charles和Hank除了基因之外還研究變種能力,我的瞬間移動能量累積是在消失的同時就中斷,也就是說我能以最少的能量達到最高的衝擊力──就動能而言。
我用翅膀把Charles的臉壓回被打爆的沙發椅後,瞬間移動到Shaw身後,尾巴一揮,劃破他的西裝和右肩隨後消失。
Erik發出長長的一聲嗄,學我們這些企鵝叫學的十成像。
我又出現在Shaw的左臉邊,當他一轉頭就賞給他正面一個企鵝腳消失,Shaw來不及猜測我在哪裡,忙著把Erik射來的鋼筋扭曲,我再度出現在他後方,用尾巴把頭盔勾走,他回頭的同時我就用頭盔敲他鼻梁、順便附送騰空迴旋企鵝巴掌。
真希望我手裡有兩把刀,直接切了Shaw一了百了!敢讓Riptide哭,下十八層地獄吧!
在我奪走頭盔後,Charles就定住Shaw,之後演變成一堆企鵝圍毆沒知覺的Shaw,Angel不愧是母企鵝,用腳爪抓人的功力讓我甘拜下風,何況她還有一對蒼蠅翅膀幫她增加攻擊次數。據說和Shaw有仇的Erik都傻眼了,他隨後來到不知是笑翻、還是精神和Shaw同步被痛翻的Charles身邊,默默地看著我們這群發瘋的企鵝。
我可能真的失去理智了,連Emma什麼時候帶著叫CIA的人類團體出現都沒察覺,Charles要我先帶著三隻企鵝回家,人類世界的事他和Erik會處理。
後來Riptide告訴我,Charles為了不讓我們這些變種企鵝被抓去研究,付出多大的努力,差點連洗腦這最終手段都使出來了。
我只記得回到家Riptide抱緊我,在我頭上、腮邊都落下好幾個吻,那晚Riptide抱著我睡,臉頰就貼在我的白肚皮上頭。
我盤算著,明天要Charles幫我翻譯多少句情話給Riptide聽。
六、Raven篇
身為傲視群倫的帝王企鵝,在周圍都是小巧阿徳利企鵝的情況下,我真覺得自己身高傲人,而我的頭頂毛比Hank蓬鬆,硬是比他高上零點一公分……身高至霸並沒有什麼好處,尤其是在別隻企鵝的能力比我更實用的情況下。
Hank除了跑比較快沒別的能力,但他有絕頂聰明的腦袋補強他所有的缺點。那些阿德利企鵝的能力跟體積成反比,一隻比一隻強悍。
Angel擁有一雙翅膀,所有高處活她都能幫忙。Alex在努力控制雷射後,可以幫忙烤肉、發電(Hank發明的電能轉換器)。Sean可以用超音波驅蚊和探測地底或水下,Charles就有請他幫忙找埋在Lensherr院子某處時光寶盒,裡面有Erik十歲的女裝公主照,不過後來沒企鵝有幸看到,Charles在這方面是意外的小氣。
更別提任意門般的Azazel,有他在,所有交通工具都可以瞬間自爆。提到任意門,我又想看哆拉A夢了,那隻機器貓藍的讓我很有親切感。
不提方便性,在頭盔Shaw綁架事件後,Azazel的地位升到最高點,連一家之主的Charles都要讓他三分。在我面前吞掉Alex雷射圈、吸走Sean耳聾超音波、擰碎Angel痰火球的Shaw居然被Azazel秒殺?
我是隻母企鵝,平時再強悍也有柔弱的時候,在Shaw的強大下,我選擇用自己的能力逃走了。我始終有些內疚,Charles一見到我就抱著我說『我很高興妳平安無事』我還是無法不介意,我和Hank相依偎著等所有人和企鵝回來。
當Azazel以風捲殘雲的氣勢帶著被綁走的三隻企鵝出現,我好像有迸出幾滴淚水,只有Hank看到,還好他不是碎嘴的鵝。何況在Riptide衝上去捧起Azazel猛磨蹭時,Alex和Sean發揮最高等默契,馬上清場。
後來聽他們轉述Azazel發飆的場景,我還是很難想像,每天除了繞著Riptide轉就是發呆或做伏地挺身的Azazel?
當Charles和Erik回來,這Lensherr家又團圓了!我可不管那白色內衣女有沒有跟著回來,我仇恨除了企鵝外任何接近Charles的女性生物。
Charles、Charles Xavier,他是我們的主人,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善良而心軟,聰明卻有點呆,體力不好又愛逞強,整個人就是軟軟白白、綿綿嫩嫩。Charles值得最強大的人保護、最富裕的生活、最和平的人生。
要不是Erik是真心對他好,對我們也好,而他們又是二十多年只認定對方,我還沒這麼容易讓步。
之前我化作一隻小倉鼠跟著Charles出門,見識到Charles對人類女性的吸引力,趁他不注意,我還變成手掌大的黑寡婦嚇走某個M開頭的女人。基本上我可是一丁點都沒刁難Erik,必要時還會幫他看照那些不乖的阿德利企鵝……
好吧,我承認,以美化之名鼓勵Alex燒熔Erik用能力雕成的Charles銀制雕像,讓某個紀念日少了禮物的鵝是我;故意踩Sean的腳,讓他叫破法拉利車窗讓Erik無法準時出門赴Charles約的鵝也是我;跟Angel說Charles找她,闖進書房目睹Erik想偷親睡著的Charles的鵝還是我。
誰叫Erik得到我們的Charles呢?
Charles可是全世界最強變種企鵝們唯一的主人啊!給Erik一點挑戰是應該的。
為了慶祝把Shaw送進監獄,Erik解除心結和Azazael立下大功,Charles決定舉辦一場……繪畫比賽。
參加者人類四名,企鵝六隻。人類有十根手指頭,可以握著人類發明的畫筆,那我們企鵝呢?我忙著用腳刮破Emma的畫紙沒多注意其他鵝的動向。
在我毀了三張Emma企圖畫Charles的紙,Emma憤而棄權蹬著高跟鞋離開,我才發現其他人和鵝已經畫的差不多了,我都不知道企鵝的繪畫創意也有無限可能。
Azazel雙翅夾水彩筆,尾巴沾了藍色顏料,腳爪也有各色痕跡,飛越在小小一張紙上,因為不斷消失不斷出現的紅色煙霧遮蓋住他的畫紙,我看不到他在畫什麼,不過用我最不藍的羽毛猜都知道,他一定在畫Riptide。
而我們寡言的管家也拿著素描筆不斷比劃著Azazel的身影,明明人就坐在Azazel旁邊五十公分而已。我有看到他藏了幾隻紅色碳粉筆備用,這一人一鵝真是閃瞎我的眼。
Sean和Alex踏碎一地粉筆,在幾張白紙上亂踏亂踩,只能隱約看出企鵝的輪廓,橢圓的身體、三角尖的嘴巴和短短的尾巴,那毛色可是七彩斑斕。如果Alex沒把其中一顆藍色偏多又特大隻企鵝的鳥嘴踩破,我可能會承認那隻是在畫我。
Angel用腳爪有一腳沒一腳的勾勒人型,她跟我可是Charles女性粉絲團的唯二成員,我就由著她畫Charles。
還是Hank可愛,雙翅捧著水彩筆,正經的用一筆一筆畫,我就喜歡他苦惱地搔腮幫子的動作,讓我想幫把他那兩叢毛揉的更蓬鬆。
相較於客廳正中心的戰區,坐在電視沙發區的Charles和Erik就平靜多了。我看著Charles屏氣凝神時而瞥向我們的樣子,不禁期待起他的畫,他這麼愛我、和我們,一定會把我們畫成全世界最漂亮的一群企鵝。
「Erik,你畫的好棒哦!」Charles笑瞇著眼湊到Erik的身邊,髮梢搔過Erik的臉邊,而Erik那著迷的眼神讓我好想啄他!
「我也畫了你。」Erik抽出一張紙,然後所有企鵝都注意到Charles臉紅了。
Erik笑裂了嘴,他摟過想潛逃到我們這邊的Charles,企鵝們集體移開視線(也有完全不管那頭閃光的人和鵝),我看到落地的圖畫,一張張單隻企鵝的素描。
看不出Erik才華洋溢,圖畫上的企鵝就像隨時會走出來,跟現實中的我們揮動翅膀。我有點想把畫Hank的那張藏到巢穴裡,那兩坨藍臉頰真是太可愛了,Erik完全掌握到Hank憨厚的神情。
「哈哈哈!Charles你畫畫的技巧怎麼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沒進步?」Erik放聲大笑,他笑的都擠出眼淚了。他拎起一張紙,Charles這次臉更紅,我想應該是被氣的。
「Erik,還我!」Charles撲上Erik高舉的手,結果原本就在Erik懷裡的他灑了一地紙,蓋在原本Erik的畫上。
「嗄──」哈哈哈哈!Alex和Sean同時大笑,被我狠瞪後又乖乖回去踏畫。
就算Charles的企鵝只有等腰的三角圓弧,每鵝都是兩顆眼睛一個三角嘴,一張張鵝臉上還有固定比例的十字符號,比Alex和Sean的色塊抽象畫更像五歲小孩子的作品。而他線條如此簡單,卻堅持一張畫一隻,這就是Charles可愛的地方。
所以,沒人能笑他!
我揮揮翅膀,衝上去重踹Erik的腰側,然後啄向他的手腕。Charles大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才跳下沙發,我並無意和Charles搶Erik懷裡的位置,而且看在Erik被我攻擊還是第一時間保護好Charles,這次就算了。
那場比賽的結果啊,反正獎品海鮮全餐被我們瓜分了,我有點不爽Azazel把最大隻的龍蝦整隻叼給Riptide,我也想吃……平心而論該得獎的Erik也滿意地關起房門,和Charles享受兩人世界。
哼,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天我就睡前把Riptide最喜歡的領帶藏到你們床下,清晨的時候……Azazel的拜訪應該夠讓Erik抓狂了。
Lensherr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平,都是我和Charles的功勞。
END
一、Hank篇
我是隻帝王企鵝,對於自己腮幫子上黃色的毛突變成藍色感到在意。不過有同樣藍色突變的Raven陪著,所以我一點都不寂寞,不過這跟我在不在意藍毛是兩回事。
除了我和Raven外,來到這個家的南極成員都是阿德利企鵝,身高大約只有我的一半,Alex、Sean、Angel和Azazel。
Sean曾經跟我說過,他有點介意自己沒辦法成為那三A黨的一員,所以那三A才會一直欺負他,他真不知我們的主人是怎麼取名字的。不過這也只是說一說而已,就跟我的毛色一樣。
我們的主人跟現在這個家的主人、我們的飼主是兩個人,他們兩人的關係講起來有些複雜。
主人發現了我們,然後把我們打包寄到現在的飼主家中,而我試著分析主人的動機、冷凍木箱空運的危險性和冷凍魚保存期限,以及我們這六隻企鵝能平安無事抵達目的地的機率……嗯?我還沒講到重點?
我們的主人是Charles Xavier,飼主是Erik Lensherr,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我也想知道。
Erik一提到Charles臉就皺成一團,又生氣又傷心,還有許多我無法理解的情緒,Raven說電視上的人類女性對遠征的男朋友都會露出那種表情,我還是不太了解,Erik和Charles都是男性。
Erik總是對著我們念著Charles在南極怎樣、Charles又去了哪裡、Charles什麼時候回來……
好像除了Charles,Erik不認識任何人類一樣。
雖然如此,Erik對我們很好,早上第一件事將杯子放到咖啡機下,然後就是打開冰箱,幫我們在客廳地板上添加冰塊,他為了我們買了超大冰箱和碎冰機,造了一個小冰原。
他說,我們是Charles給他的禮物。
出門前,他會把我們叫醒,在我們每鵝專屬的盤子內放上一隻沙丁魚,有時還會有章魚或魷魚絲。中午Erik會吩咐管家Riptide來餵我們,並確定客廳冷氣夠涼,我們也沒毀了Lensherr家,然後打開小門讓我們能自由進出。
我們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就在大客廳溜冰,戶外游泳池玩水,偶爾去花園晃晃,只要不跑出宅第範圍、不轟破圍牆,Erik對我們很縱容。哦,除了上次Alex不小心轟爛一叢據說是Charles種的玫瑰,Erik用鐵鍊綁住Alex的雙腳,把牠吊在二樓陽台護欄一整個晚上。
我個鵝很喜歡Erik的書房,我會叼一本書到客廳,邊看書邊盯著溜冰的企鵝。其他鵝只看動物圖鑑和漫畫,我沒鵝能分享,但Erik總會摸摸我的頭說,「也只有我會看Charles留下來的書。」
為什麼?《基因突變理論與辯證》、《動物的毛色與基因的關係》和《企鵝二十種習性和品種區分》明明很有趣!我最喜歡那本《鳥類染色體排列組合分析》,裡面說明了我的藍毛突變可能跟最迷你的企鵝──小藍企鵝有關係,多神奇啊,現今最大和最小的企鵝彼此的基因在幾千幾百年前曾經交融過,就跟犬類的演化一樣讓人著迷!
Erik回來會直接進房間,直到晚餐才出現。
長型飯桌上Erik坐主位,左右各三個盤子,今天晚餐是兩尾沙丁魚和蝦子、干貝碎泥,我想念昨天的鮪魚肉丁。
我吞下今天晚餐的第二尾沙丁魚,特意把尾巴留給Raven,她給了我一個歡喜的鳴叫。迅速把魚和泥吞掉,Alex衝去開電視,還是被Azazel瞬間移動搶先一步,Sean則乖乖跟在後面。
Azazel只看Discovery,然後用他突變的有些長的尾巴去戳Riptide,大學時代專修動物學的管家就會跟他講解螢幕上播放的內容。
這時候誰也不能打擾,不然就等著被Azazel報復,自從Sean被Raven踩到腳大叫震碎螢幕,半夜就被Azazel帶到山頂野放,還是被塞到某個貓頭鷹鳥巢裡,要不是Erik睡倒一半醒來去廚房倒水,經過企鵝房發現少了兩隻,抓住騰空出現準備竄回巢穴的Azazel,Sean可能就被不知名的貓頭鷹拿去當消夜了。
之後就沒人敢向Discovery時段挑戰。
沒搶到搖控的Alex繞著客廳大桌轉圈,Sean則對著桌腳搖頭擺腦,半小時後,Riptide回房,Alex終於取得搖控權。
Alex用嘴俐落按下HBO的號碼,Angel和Raven湊了過來,她們對人類動作片的興趣遠大於觀賞同類。
真是,我想看BBC的晚間新聞,不知道他們讓不讓。
「滾開,現在電視歸我。」Erik把Alex拍走,後者全身抖動對他亂叫,可惜Erik早一步拿鐵鍋蓋擋下Alex胸前發出的雷射光束。
Erik轉到BBC,我也樂得湊上去,收起腳、蹲在坐Erik身邊,他拍拍我的頭說:「看新聞是正經事。」
真是和平啊,又一天。
二、Sean篇
身為一隻阿德利企鵝,我以為同種的企鵝都是好鵝。直到我的主人、有雙比南極極光還湛藍的眼睛抱起我,將我帶到人類的帳篷中,我才知道企鵝……也是有善意的邪惡。
那該死的三A黨,Alex、Angel和Azazel,可別跟別人說我罵他們該死,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先從兇殘程度最淺的Angel說起,初次見面,我帶著絕對的好意向她搭訕,「小姐妳翅膀的刺青真美,飛翔是每隻企鵝的夢想,妳介意跟我一起飛過大海覓食嗎?」
Angel就張開她的蒼蠅翅膀飛到帳篷小櫃上,我搖搖擺擺追上去後,她居然向我吐痰,還把帳篷熔了一個洞。
那時我還不知道Charles叫Charles,Angel也不叫Angel,我更不叫Sean。當Charles抱來Alex時,我哭著跑去跟他哭訴,Angel的痰熔掉帳篷時也順便燒掉我肚子下方兩平方公分的毛。
可能是我哭得太可憐了,Charles摀住耳朵,不小心摔下睡著的Alex,而Alex的頭又正好敲到熱水瓶的把手,Alex不知是痛醒還是燙醒,一時激動就轟掉了帳篷的屋頂。
我跟Alex被Charles指著鼻子罵,從此我跟Alex的樑子就結下了。
之後Alex不只阻擾我搭訕Angel、啄走我的沙丁魚眼睛、丟給我最討厭的章魚腳……甚至半夜來跟我擠小小的巢穴,有兩次他把我擠出去,害我倒在地上做噩夢,結果就是我叫到所有人和企鵝都跟著我做噩夢。
好像從那時就註定了,我被罵、被責備有八成都是Alex造成的,他果然是三A黨最邪惡的。
之後Charles又帶來了紅毛阿德利企鵝Azazel和藍毛帝王企鵝Hank和Raven,當他將我們隻隻排好,準備取名字的時候,我才猛然想到,Charles都是撿我們這些離群索居的特異企鵝。
每隻都有特別的能力,Charles說我們是變種企鵝,因為南極的磁場和地球的什麼什麼造成的突變,我們可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非人類……嘀咕了一大堆我根本沒聽懂,倒是Hank聽得津津有味,這隻藍毛大個果然突變得夠嚴重。
Charles一一命名,Hank、Raven最先決定,然後是有著長尾巴的紅毛惡魔Azazel和蒼蠅天使Angel,Charles對Alex的名字思考很久,他原本想叫Alex為Scott的,不過還是覺得Alex比較適合,而且另外兩隻阿德利企鵝都是A開頭。
我一直在想我會叫A什麼,結果Charles目光一轉,我的名字就定案為Sean,因為我亂蓬蓬的毛讓他想起小時候養的狗。
「乖,Erik會幫我保護你們。」Charles摸摸我的臉,他那軟軟的手讓我將腦袋直往他手心塞,發出嗄嗄的叫聲。
多摸摸我的頭!我是乖企鵝。
「除了Erik,或是他家裡的人,不要跟其他人類走,尤其是拿著魚要誘惑你們的人。」
Charles說最後一句時還特別看向我,我就知道Charles最照顧我了。
Erik?哦,就是Charles皮夾裡的那個男人,笑起來像企鵝的天敵鯊魚,祈禱那個人類不吃企鵝,要吃也先吃油肥油肥的帝王企鵝吧!阿德利企鵝太小不肥嫩。
Charles將我們塞進一個大木箱中,我們是企鵝,不是冷凍食品,他把我們當速凍鮪魚嗎?
想叫個兩聲抗議卻發現在Charles那雙藍藍的眼睛注視下,我直接失去意識。再次張開眼就是被倒出箱子,結成冰塊的我壓在Alex身上,然後他沒把我拍走、轟飛,只是靜靜的等我們都解凍……
Erik是我第二個見到的人類。
除了Charles,我還真沒看過其他人類,但我想這兩人一定都是人類界的奇葩,就跟我這幾隻企鵝一樣,像Charles總是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像Erik連碰都不用碰就可以拿鐵製飛盤打昏Alex。
所有鵝都很聽Erik的話,連Raven都在他的金口大開下放過我的小尾巴,我不過是不小心把她的專屬冰屋叫崩塌而已,而且那還是Alex的錯,她居然踩著我的肚子,想把我尾巴的毛全拔光,真是兇殘的母企鵝,真不知Hank為什麼喜歡她。
縱使我們對Erik有不同程度的敬畏,但只要Charles打電話來,我們根本不管敬不敬、畏不畏,全衝上去對著話筒叫。
「Charles,他們都很好,你就沒有……」
「嗄!」Charles我是Sean!
「你放心。」Erik一腳踹開我。「他們都吃得很肥很健康,你就沒有……」
「嗄嗄!」我是Raven、Raven,Charles你在哪?過的好嗎?
「我當然不敢。」Erik招來鐵棍把Raven掃走。「放心,什麼家暴之類的事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家,你就沒有……」
「嗄嗄?」Charles,我想跟你討論南極帝王企鵝的染色體變化,你還在南極嗎?
Erik用手把Hank推走,這人類真偏心。
「有,我都有餐餐給他們加料,你上次說龍蝦和干貝不錯,混著烏賊絲也很好。你就沒有……」
「嗄嗄嗄──」Charles我想念南極蝦的殼,連龍蝦都比不上,你改天可不可以寄來一點?我想分給Riptide嚐嚐。
不愧是Azazel,每次都撐最久才被Erik趕走。
每次看到Azazel一下消失、一下出現,徘徊在Erik周圍一公尺處都覺得Azazel好厲害,他居然能把話完整接完!
為了Charles難得的電話,我們六隻企鵝每次都繞著Erik叫,然後讓Erik一一趕走,最後,Erik才有機會說那句讓我們掉毛的肉麻話。
「你就沒有想我嗎?」
噁,或許除了想念Charles,我們也是為了不想聽到鋼鐵般的Erik甜到我發誓三天內不偷啄砂糖的話。
Erik話一落,我們立刻鳥獸散,除了被椅子腳定在原地的Angel,我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要別在聽到Erik肉麻兮兮的情話一切好談。
直到Erik把我們都找出來,將我們擺成一排,再開始轉達Charles的每一句話。
「Sean,Charles跟你說要控制喉嚨,再讓他透過電話都耳朵痛你就知道了。」好吧,不是轉達,而是簡短的轉告。「Raven,Charles說他很好。Azazel,他說會寄一箱給你,不過南極蝦人類可能不太能吃。」
Azazel哼也不哼一聲就直接瞬間移動到電視機前,Riptide今天不在,他還是習慣看Discovery。
原本Azazel是個好鵝。
直到我不小心轟爛電視螢幕,害Riptide管家親自收拾殘骸差點觸電,Azazel把我丟去比企鵝更兇猛的鳥類──貓頭鷹巢穴裡,我都深信他是三A黨裡唯一的好鵝。
還好Azazel很快就再出現把我帶回去,不然我一直對著企圖想刺穿我喉嚨的貓頭鷹尖叫可能無法持續太久,重點是我激怒對方、而自己卻無法逃走,那棵樹離地面最少有八公尺!
那個晚上,Alex又鑽到我的巢穴,他的翅膀蓋在我身上,我們是窩在一起睡的,沒有誰被誰擠出去。此後,Alex就搬到我的巢穴了,我們一起蹲在木頭、乾草堆起來的窩裡睡覺,偶爾Alex還會用頭蹭蹭我的脖子,弄得我好癢。
我用翅膀拍了下Alex,對方回給我一個威嚇意味的瞇眼。
Charles要跟每一隻企鵝的話Erik都轉告完了,哦,除了撲著翅膀伸長頭的Hank。
「最後,Hank。」Erik重重嘖了一聲才說,「Charles說他很樂意和你研究啥鬼染色體,他快回來了。」
「「嗄嗄──」」企鵝們滿屋子亂叫,大家以不同的角度亂衝亂竄。
Charles要來了!Charles要來了!把我們寄到Lensherr家就沒在見過的Charles要來了!
不過,Erik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算了,管他的,重點是Charles要來了!
三、Angel篇
身為一隻會飛的企鵝,我覺得這世界沒什麼值得追求。可以說我默然、冷淡、自閉,也可以說我對生命不抱持熱情,隨便都好,我並不在意。
在注定無法飛翔企鵝群中,我只能這樣說服自己。
只要能活著,單純為了自己活著,我以為這就會是我企鵝生涯唯一的信念。
直到我遇到了名叫Charles的人類,他將我帶到一群比我更特別的企鵝群中,我不再是唯一的異類,還可能是最正常的一個。
Charles給我取了名字,Angel,天使,能自由自在飛翔、美麗神聖的生物,雖然他說我的翅膀更像蒼蠅。當我同時看到這活體蒼蠅時,我才知道這名字是他對我翅膀形象的補償,該死蒼蠅!
我是Charles第一個撿來的企鵝,第二個抵達的是Sean,我對他肉麻的搭訕沒興趣,我曾經跟很多公企鵝交配,但這只是生活需求,誰叫我因為翅膀沒辦法長時間游泳。現在有Charles餵食,我對那些無端發情的單身企鵝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我吐出那沒品的Sean戲稱為痰的火球,溶掉帳篷的那晚,Charles帶來了第三隻企鵝,當我看到Sean和Alex一來一往造成的慘劇,我就知道這兩隻企鵝的仇恨……該說是緣分絕對複雜。
沒錯,身為四隻阿德利企鵝唯一的女性,我從同個高度──身高五十公分,和不同角度──飛來飛去的各種高角度觀察的結果就是,這兩隻公企鵝遲早會走在一起、建造同一個巢穴。
可惜一個是只會吵鬧打架的Alex,一個是堅信自己喜歡母企鵝的呆子Sean,我和Raven只能發出女性的嘆息。
在Azazel把Sean偷渡走、又平安帶回來的夜晚,Sean和Alex終於沒把對方擠出那小小的巢穴,從此也平安共處一個窩,不枉費我努力忍著偷笑裝睡、Raven壓著Hank的耳朵不出聲。
天知道少了兩隻企鵝,同個空間的其他企鵝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不是Alex亂叫差點轟掉企鵝房的門,Erik怎麼會來查看?也只有Hank傻傻的睡死,直到Erik開門才醒來。
比起那摸不清自己感情的Alex,三A黨的另一個A公企鵝Azazel就強多了,Azazel從第一眼看到Riptide管家就認定這個人類。
Raven和我上下對看好幾次,都默默為Azazel哀悼好幾次,雖然Riptide很照顧Azazel、沒企鵝跟他搶,目前Riptide也沒伴侶,但是、但是……唉,人鵝疏途。
我們的生活裡,只有三個人類,Charles、Erik和Riptide。
或許是基於雛鳥情結,我們都只認Charles當主人,Erik頂多當飼主和主人的可能伴侶,Riptide就是飼主的手下、Azazel的心上人。
三個人類我們都惹不起,果然企鵝是弱勢種族。
比前兩對企鵝跟企鵝、企鵝跟人,Erik和Charles這對雄性人類的關係要明確多了。
這都要歸功於Erik肉麻當甜蜜、噁心當甜心的情話,我這些企鵝到Xavier家就快滿周年,但是Charles卻從沒來出現過,若不是這個家牆上、桌邊甚至是冰箱裡都擺著Charles的照片,我想我會忘……也絕忘不了那張勾人犯罪的臉。
平心而論,一個雌性動物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一個雄性在一起?那臉蛋、那肌膚、那眼睛、那紅唇,如果他是公企鵝我也絕對會把他當母企鵝的公敵,天天詛咒他游泳淹死。
不過還好Charles是人類不是企鵝,這些問題就交給Erik去煩惱。
因為想念Charles,每個星期Charles的例行電話就會成為我們叫囂的目標。
這也是我們每周最團結的時候,突破Erik防線,向Charles喊幾句話。每次回覆都是Erik掛上電話後才轉達,但是我們都很滿意,我尤其滿意於Erik想掐死我們又不得不轉達Charles意思的表情。
哼,我還不確定Erik和Charles的相對關係,但Erik絕對是妻奴、不然也是個『大』鳥伊人的小媳婦。
我被這金剛芭比箝制在鐵椅桿中,被迫聽完Erik單方面肉麻兮兮的表白,我決定裝死,不然晚餐的沙丁魚一定馬上吐出來。
Charles要回來,Erik興奮又焦慮,活像產前焦慮症的母企鵝,和我們其他六隻企鵝呈現強烈對比。我們每天嗄嗄的亂跑亂叫,Erik原地一直跺步。
Charles回來了,身邊卻跟著一個人類女性。
難怪Erik急到快噴火,咬牙切齒吼吼叫,不過看到Charles企鵝全體圍上去,動作比Erik還快。
最黏Charles的Sean和Raven先占據了左右手,硬要Charles抱一個、摟一個,Hank和Alex擠到Charles的左右腳邊,不斷用頭和肚子去擠Charles。我和Azazel比較吃香,直接飛到Charles的肩膀上,我可是親到Charles粉嫩的臉頰!
我們在Charles身上嗄嗄叫了多久,那名叫Emma的人類女性跟Erik也就瞪了多久。
接下來人類的談話就不是企鵝能管的世界,況且除了Hank也沒企鵝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我也只記得我少數聽懂的幾句。
「人類的突變數量還比不上企鵝,因為磁場吧,不過現在越來越難……」
「人的突變愈加明顯,而企鵝的能力也開始被人類發現,除了我以外,致力於尋找變種企鵝的還有,Sebastian Shaw。」
「Erik,別激動,我知道你和Shaw的過去,但是,Be a better man ……or a penguin。」
「答應我,無論何時,保護好他們,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們。」
四、Alex
「南極的磁場?還好那只有企鵝跟企鵝跟你。人類,我以為只有我們兩個……她也是?」
「你是指像我們這樣的變種人?Sebastian Shaw,那傢伙,還不死心嗎?我以為他已經死了!他還不放過我嗎?那個該死的老頭子!」
「Charles,也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得到平靜……就連個玩笑都是為了逗我開心,你應該直接教導那群亂叫的企鵝們。」
「我已經保護牠們整整一年了,以後也會繼續保護牠們,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別再離開了好嗎?」
身為一隻男子漢企鵝,更有著如Alex這陽剛味名字的我受不了那種肉麻兮兮、柔到化成水的男性同胞,管他是不是企鵝還是人,尤其像Erik一下從鋼筋變麻吉這種形象出入太大,我這顆小小鵝心承受不了刺激。
每星期的電話都無法適應,現在見到Charles本人,Erik的費洛蒙強度開到最大,還好我們是企鵝,轉過頭奔走、抖掉一堆毛就沒事了。
Charles對著深情到噁心的Erik保持優雅的笑容,他主動坐到Erik身邊,將頭靠在Erik肩膀上。我沒看到那兩人對望的眼神,也沒看到Charles有沒有抱著Erik的手,就像小女朋友逛街摟著男友的手那樣,更沒看到Erik對Charles親密的舉動是用什麼表情回應他的喜悅……
聽說Charles可以操控記憶,我改天一定要讓他消除我所有他和Erik互動的畫面,操!我的鵝毛都快嚇禿了。
跟Erik比,我覺得Azazel對Riptide的追求態度就好多了。所有企鵝都知道我們這隻紅毛強者愛上寡言管家,不過管家只會刮小龍捲風割草皮,聽不懂企鵝語,所以Azazel根本沒告白過。
Azazel和Riptide甚至完整的對話都無法成立,我曾聽過Azazel在花園邊繞著Riptide轉,說想要他摸摸頭、順順長尾巴的毛,而Azazel也用紅色長尾巴拍Riptide的褲管,管家卻拿出小魚乾零食逗Azazel……我從門縫中偷看,發現Azazel僵硬了一會兒,還是跳飛起來叼過Riptide手裡的魚乾。
然後Riptide摸著Azazel的頭說好乖,Azazel也用頭磨蹭Riptide的手心,但Azazel的尾巴始終是垂在地上。
其實,Azazel並不喜歡吃加工過的海鮮;其實,Riptide的零食是為了Azazel準備的。
可能是受Erik的MAX肉麻刺激,也或許是看到Erik和Charles之後,想起Azazel,我在那個晚上和Sean告白了。
那隻傻企鵝差點對著我發出超音波大吼,不過在其他四隻企鵝的口哨聲中,Sean才真的弄懂我不是在欺負他。不過Raven向Charles學吹口哨學的四不像,還連帶教壞所有企鵝,只有我在Sean捲起舌頭準備吹時會被阻止,我發現Sean吹口哨時破壞力更強,不過捲個舌頭而已嘛,我以後可以常常幫他練習。
Sean原本想躲起來,不過被我拖到客廳邊,目睹一場女人和男人的戰爭後,他就欣然接受我的告白。
「來者是客,我怎麼會介意?不過為了這些可愛的企鵝,空調向來有些冷,只怕妳無法適應。」Erik笑瞇瞇的說,如果他能收起鯊魚牙會親和一點。
Charles就很能適應?我決定忽略Sean的問題。
「呵呵,我已經習慣了,而且Charles也希望我穿這樣。」
「如果妳在穿南極也穿這麼清涼,我只能表示佩服,希望妳漂亮的肌膚沒凍成冰塊。」
那漂亮兩字說得分外重,我想他一定覺得Charles的肌膚還比她漂亮……大概兩百倍。
「我就是在Charles補貨之後,要回南極時被他搭訕的。」
「Frost小姐,他對所有女性都這樣,尤其是變種人,希望妳別介意。不過妳就應邀跟他回到『我們家』?」
哇,刺激刺激,Erik不愧是商人之流,和女人口頭上刀光劍影,這場雙E談判,可在企鵝群裡留下陰影了。
Raven憎恨任何出現在Charles身邊的女性生物,除了企鵝,在南極有個要Mo什麼女人就被Raven變成的海象撞飛兩次,現在有個Emma Frost被Charles帶回Lensherr家,而Erik身為主人和正牌情人居然沒辦法第一時間剋住對方;Hank說女性人類真恐怖,他看到Emma的手變成鑽石,切碎一個手機,臉上還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Sean一向崇拜Charles,他對Charles的喜愛比起Raven要單純的多,他跟我說過他無法想像Charles和Erik在一起的樣子,但他現在更無法想像Charles跟任何女性人類有超乎友誼的發展,包括那偶爾還會到Lensherr家送信的Mo小姐。
怎麼這Mo小姐可以一直出現?我們的Charles呢?
「這是他的希望,就算你再不願意,你也會接受。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我可不在意。」這叫Emma Frost的女人將手變成鑽石,輕劃一下就把桌面刻出一個愛心的形狀。
Erik用最兇惡的眼神死瞪著Emma,最後他說:「我會讓Riptide幫妳準備房間,如果這是Charles的希望。」
我跟Sean說,我對他的喜歡就跟Erik對Charles的愛……Sean捧著頭,原地轉了幾圈,然後筆直地往前倒、以臉著地,我知道他已經接受我的告白了。
只要Erik努力不嘗試殺死Emma,或是Hank不霸著Charles談論那些基因還是變種(我還是第一次知道Charles能直接讀懂我們的企鵝心)而引起Raven的強烈醋意(針對Hank),我和Sean都能高唱世界和平了。
只要還有變種企鵝和情敵存在一天,和平就永遠不可能到來。
Sean不小心叫破溫室的整面玻璃,Riptide難得大叫了,不是因為那片玻璃價值一萬美金,而是突然空降的頭盔男,我還真沒看過人跌不死的。Riptide的龍捲風被吃掉,頭盔男反放出龍捲風吹翻溫室,裡面可有Riptide管家細心照料的熱帶植物,我常偷轟下芒果給Sean當下午茶,現在全沒了。
我、Sean、和Angel被抓走了,就跟漁夫收網一樣俐落,把我們當海鮮啊!
Azazel帶著Riptide瞬間移動離開,而Raven變成一隻小老鼠潛逃出溫室,Hank從一開始就不在。
那時候我顧著咒罵Azazel沒良心、重色輕友,不愧是紅惡魔,緊張?反正我的雷射對頭盔男沒用,還因為光圈被吸收炸掉溫室外一個裝飾石像。而Sean和Angel負責尖叫就好。
我還是保持冷靜、冷淡、冷……不管多冷,我都會保護Sean的!
五、Azazel篇
身為一隻紅毛長尾的企鵝,我深信自己只能一隻鵝生活。優游自在,反正整個南極沒有任何生物能傷害我,在Charles拿著世界地圖攤開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只要我願意,我能直接移動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但又如何?我並沒有探險未知世界的慾望。只有Charles能包容、並保護我們這群特異的企鵝。
或許是基於同理心,我選擇待在這些和我一樣特殊的企鵝和人類身邊。
當E rik拆開冷凍木箱,露出驚訝又崩潰的表情,我本能查覺到危險,瞬間移動遠離那個讓四周金屬蠢蠢欲動的男人。一雙手從身後將我抱起,而我居然全然沒察覺?
「企鵝?紅色的?尾巴跟長尾鸚鵡一樣長……」
那是張沒什麼表情、只有眼神閃著驚奇的臉,其實我可以從他的手中離開,我不喜歡這種被掌握的感覺,相較於人類,阿德利企鵝太嬌小了。
但是我沒有。
我甚至用尾巴拍了拍他的手肘,他單手將我端在胸前,然後走向Erik開始討論要怎麼照顧、或處理我們企鵝的話題。
我聽到Erik叫他Riptide;聽到Riptide說如果Erik不養這些企鵝,他也要留下這隻紅色的;我聽到,Erik說沒想到他的管家這麼快就被一隻紅毛企鵝收買……
Charles有留信,一一點名我們的名字和能力,兩隻藍毛帝王企鵝,駝背腳特大的是Hank、鱗片分明的是Raven,阿德利企鵝中腦袋炸毛習慣原地轉來轉去的是Sean、背後有翅膀的Angel、肚子上有蚊香形狀的是Alex,最好認的紅毛長尾是Azazel……也就是我。
「Azazel?真適合你。」Riptide將我抱到眼前,我可以清晰地數著他長長的眼睫毛。
我名字的含意就是Riptide告訴我的。Erik不在家的白天,只有Riptide照顧我們,他幫Hank開圖書室的門後,會挑一兩本圖畫書念給我們聽。
偶爾,其他企鵝都跑去做其他事(也可能是被我踢走),只剩我和Riptide,他還是會念完一整本書。某次他拿了本宗教相關的童話書,告訴我裡面有個美麗的墮落天使就叫Azazel。
什麼地獄七君主、黃眼惡魔、神之強者……我都不在意,只要Riptde偶爾拍著我的背,用他特有口音的嗓子念著故事就夠了。
一見鍾情?
我根本不懂這個浪漫、膚淺充滿不切實際字眼的意思,如果我堅持每天晚上跟Alex搶搖控,只為了飯後半小時由Ripride解說的Discovery時間;如果當Riptide一臉小得意的從塑膠袋拿出幾條小魚乾搖了搖,我願意跳起來吃下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烘烤蜜汁魚乾;或是Riptide澆花時拿著花灑追趕一群炸掉籬笆的企鵝,我沒瞬間移動躲開被他淋了滿身溼,使他一臉愧疚招出龍捲風幫我吹乾……那種感情是愛情的話。
我想我是愛著這個人類。
Riptide聽不懂企鵝語,說不在意是自欺欺人,但是當他露出靦腆的微笑叫著Azazel、這代表我的三個音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直到Charles回到Lensherr家,他和Hank一鵝用企鵝語一人用英文對答如流,我才重新想起我和Riptide中間的語言問題。
在我終於找到Charles落單的時間,平時企鵝們和Erik之間搶Charles的攻防戰已經塞滿Charles所有在Lensherr家的空檔,我又不能在Charles洗澡時潛進浴室,無論是直接撞見或者事後得知,Erik都會用廚房所有的刀子把我釘在屋頂上。
瞬間移動到Charles準備整理給Hank的實驗室,因為未完成,除了Charles和Hank沒人也沒鵝會進去,而Hank此時正忙著和Raven梳理他們換季脫落的藍毛。
親眼看到Charles和Erik交配,我只瞪了那半裸的人類們兩秒就消失離開。交配,這個詞是Riptide解說動物生態時常提到的,他說胎生動物的雄性都有突出的生殖器,用來進入配偶的體內,而企鵝……並不是胎生。
我第一次覺得人和企鵝的距離很遠。
之後我一直不敢直視Charles,更別提獨處,我怕他讀到我看見他時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到時,不用Erik出手,我就會被Charles控制自己跑去頂樓風乾。
直到Shaw綁架犯從天而降打亂我們的生活為止。一個Charles帶回來、專門挑釁Erik的Emma就夠了!那女人每次逗完Erik就跑來調戲Riptide,說什麼這領帶的花色、那袖扣的品牌云云,若不是Riptide抱著我,我一定用尾巴刺穿那女人的絲襪……現在又來了個品味和Erik有的比的頭盔男,灰色西裝、銀質襯衫和銀灰色頭盔,整個人背光差點閃瞎所有的企鵝眼。
害我來不及對著Alex喊,雷射圈射不穿Shaw的人,最少能炸爆Shaw的直升機。我只能帶著Riptide逃走,我感覺的到他在Shaw出現時情緒起伏過大,他咬牙的表情接近崩潰。
Riptide在打完電話通知Erik和Charles後,哭了。
「他、Sebastian Shaw是我以前的老闆……」
我用最嚴厲的眼色制止開口想叫的Hank和Raven,我被Riptide緊緊抱在胸前,直到Erik回來之前,他都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背部的毛正慢慢被沁溼,被Riptide的眼淚。
就算Riptide聽不懂我的語言又如何?最少我能了解他、能陪著他,足夠了。
Erik的褐色風衣肩頭被雨水打成深色,金屬門把是直接撞向牆壁,Charles小跑步跟在後面,兩隻帝王企鵝很想撲上Charles,但Erik在前頭的氣場太強,連Raven都不敢貿然向前,Hank更把她拉到小冰屋後頭。
比南極冰風暴還刺人的怒氣,當Erik站到Riptide面前,Riptide放開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臉上掛著清楚的淚痕。
整個客廳的金屬喀喀作響,Alex吵著要的企鵝型台燈從他和Sean看電視專用位滾下,桌上Angel的魚型髮夾被扭成半月型,Raven冰屋裡的蝴蝶相框砸到地上……客廳是他們的第二個房間。
Lensherr家的生活以我們為軸心,Erik其實很疼我們,雖然他從未承認過。
「嗄!嗄!」不准傷害Riptide!
我跳起來擋在Riptide和Erik中間,並不斷掉下又瞬間移動回原地,那兩雙眼睛就跟著我下降、消失、出現又下降,在半空中不斷留下紅色煙霧和殘影。
我很認真的邊跳邊叫,一心只有不能讓Riptide受傷,不然就算對象是Erik我也會動手,萬一打不贏我也會帶著Riptide離開。
「噗呵!」Charles從邊搔著Hank的腮邊毛邊發出噗哧噗哧的笑聲,「呵呵噗!Erik你也別裝得這麼兇狠。」
Erik哼了哼,轉過頭全身一陣扭曲顫抖,Riptide攔腰抱過我,也呼呼笑了幾聲,幾秒後,Erik擺出『正常』的樣子。
「我早在最可能被綁架的Sean、Angel和Hank身上藏了GPS晶片。」Erik看了眼對他大張開嘴的Hank,「我知道Shaw那傢伙早晚會對你們下手,剛才我的確激動了點。Azazel,你想幫Riptide將功贖罪嗎?」
「嗄!」想!
事後我才想到,這心機的鯊魚嘴Erik Lensherr,明明就被我跳樑小丑般的表演逗得怒氣全消,何況他本來就計畫將Shaw的勢力一網打盡,居然還要我挑戰帶他和Charles瞬間移動到Shaw的基地。
身高五十公分的阿德利企鵝帶著比我高三倍多的人類,我確實沒試過自己能力的極限,但為了Riptide的眼淚和內疚,我沒想太多。
和Shaw大戰時,我的能力又讓名義上的主人和飼主大吃一驚,以至於後來Charles對於當我和Riptide的溝通橋樑不遺餘力,只希望我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就Charles的意思,那時我像個真正的紅色惡魔。
Shaw的能力是吸收能量並轉換出去,Erik的金屬攻擊都被他輕鬆打掉,而那愚蠢的頭盔隔絕Charles的精神控制。在人類吸走Shaw的注意力時,我放走Alex三隻鵝,而Alex和Sean的能力讓場面更加混亂。
一邊不小心讓Shaw吸收更多的力量,一邊清除路過的小兵殘將,Charles說Emma的後援失了聯絡,失控的情況讓我非常惱火。
我想著Riptide一個人在家,那三隻被綁架的笨企鵝居然不跟我走、主動跳到戰場上,而愛調戲人的Emma居然在關鍵時刻不見人影?物裡攻擊威能的Erik居然被打到沒餘力吸走Shaw的頭盔,而Shaw還有閒情逸致和Erik敘舊?
吸收能量、包括動能是吧?Charles和Hank除了基因之外還研究變種能力,我的瞬間移動能量累積是在消失的同時就中斷,也就是說我能以最少的能量達到最高的衝擊力──就動能而言。
我用翅膀把Charles的臉壓回被打爆的沙發椅後,瞬間移動到Shaw身後,尾巴一揮,劃破他的西裝和右肩隨後消失。
Erik發出長長的一聲嗄,學我們這些企鵝叫學的十成像。
我又出現在Shaw的左臉邊,當他一轉頭就賞給他正面一個企鵝腳消失,Shaw來不及猜測我在哪裡,忙著把Erik射來的鋼筋扭曲,我再度出現在他後方,用尾巴把頭盔勾走,他回頭的同時我就用頭盔敲他鼻梁、順便附送騰空迴旋企鵝巴掌。
真希望我手裡有兩把刀,直接切了Shaw一了百了!敢讓Riptide哭,下十八層地獄吧!
在我奪走頭盔後,Charles就定住Shaw,之後演變成一堆企鵝圍毆沒知覺的Shaw,Angel不愧是母企鵝,用腳爪抓人的功力讓我甘拜下風,何況她還有一對蒼蠅翅膀幫她增加攻擊次數。據說和Shaw有仇的Erik都傻眼了,他隨後來到不知是笑翻、還是精神和Shaw同步被痛翻的Charles身邊,默默地看著我們這群發瘋的企鵝。
我可能真的失去理智了,連Emma什麼時候帶著叫CIA的人類團體出現都沒察覺,Charles要我先帶著三隻企鵝回家,人類世界的事他和Erik會處理。
後來Riptide告訴我,Charles為了不讓我們這些變種企鵝被抓去研究,付出多大的努力,差點連洗腦這最終手段都使出來了。
我只記得回到家Riptide抱緊我,在我頭上、腮邊都落下好幾個吻,那晚Riptide抱著我睡,臉頰就貼在我的白肚皮上頭。
我盤算著,明天要Charles幫我翻譯多少句情話給Riptide聽。
六、Raven篇
身為傲視群倫的帝王企鵝,在周圍都是小巧阿徳利企鵝的情況下,我真覺得自己身高傲人,而我的頭頂毛比Hank蓬鬆,硬是比他高上零點一公分……身高至霸並沒有什麼好處,尤其是在別隻企鵝的能力比我更實用的情況下。
Hank除了跑比較快沒別的能力,但他有絕頂聰明的腦袋補強他所有的缺點。那些阿德利企鵝的能力跟體積成反比,一隻比一隻強悍。
Angel擁有一雙翅膀,所有高處活她都能幫忙。Alex在努力控制雷射後,可以幫忙烤肉、發電(Hank發明的電能轉換器)。Sean可以用超音波驅蚊和探測地底或水下,Charles就有請他幫忙找埋在Lensherr院子某處時光寶盒,裡面有Erik十歲的女裝公主照,不過後來沒企鵝有幸看到,Charles在這方面是意外的小氣。
更別提任意門般的Azazel,有他在,所有交通工具都可以瞬間自爆。提到任意門,我又想看哆拉A夢了,那隻機器貓藍的讓我很有親切感。
不提方便性,在頭盔Shaw綁架事件後,Azazel的地位升到最高點,連一家之主的Charles都要讓他三分。在我面前吞掉Alex雷射圈、吸走Sean耳聾超音波、擰碎Angel痰火球的Shaw居然被Azazel秒殺?
我是隻母企鵝,平時再強悍也有柔弱的時候,在Shaw的強大下,我選擇用自己的能力逃走了。我始終有些內疚,Charles一見到我就抱著我說『我很高興妳平安無事』我還是無法不介意,我和Hank相依偎著等所有人和企鵝回來。
當Azazel以風捲殘雲的氣勢帶著被綁走的三隻企鵝出現,我好像有迸出幾滴淚水,只有Hank看到,還好他不是碎嘴的鵝。何況在Riptide衝上去捧起Azazel猛磨蹭時,Alex和Sean發揮最高等默契,馬上清場。
後來聽他們轉述Azazel發飆的場景,我還是很難想像,每天除了繞著Riptide轉就是發呆或做伏地挺身的Azazel?
當Charles和Erik回來,這Lensherr家又團圓了!我可不管那白色內衣女有沒有跟著回來,我仇恨除了企鵝外任何接近Charles的女性生物。
Charles、Charles Xavier,他是我們的主人,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善良而心軟,聰明卻有點呆,體力不好又愛逞強,整個人就是軟軟白白、綿綿嫩嫩。Charles值得最強大的人保護、最富裕的生活、最和平的人生。
要不是Erik是真心對他好,對我們也好,而他們又是二十多年只認定對方,我還沒這麼容易讓步。
之前我化作一隻小倉鼠跟著Charles出門,見識到Charles對人類女性的吸引力,趁他不注意,我還變成手掌大的黑寡婦嚇走某個M開頭的女人。基本上我可是一丁點都沒刁難Erik,必要時還會幫他看照那些不乖的阿德利企鵝……
好吧,我承認,以美化之名鼓勵Alex燒熔Erik用能力雕成的Charles銀制雕像,讓某個紀念日少了禮物的鵝是我;故意踩Sean的腳,讓他叫破法拉利車窗讓Erik無法準時出門赴Charles約的鵝也是我;跟Angel說Charles找她,闖進書房目睹Erik想偷親睡著的Charles的鵝還是我。
誰叫Erik得到我們的Charles呢?
Charles可是全世界最強變種企鵝們唯一的主人啊!給Erik一點挑戰是應該的。
為了慶祝把Shaw送進監獄,Erik解除心結和Azazael立下大功,Charles決定舉辦一場……繪畫比賽。
參加者人類四名,企鵝六隻。人類有十根手指頭,可以握著人類發明的畫筆,那我們企鵝呢?我忙著用腳刮破Emma的畫紙沒多注意其他鵝的動向。
在我毀了三張Emma企圖畫Charles的紙,Emma憤而棄權蹬著高跟鞋離開,我才發現其他人和鵝已經畫的差不多了,我都不知道企鵝的繪畫創意也有無限可能。
Azazel雙翅夾水彩筆,尾巴沾了藍色顏料,腳爪也有各色痕跡,飛越在小小一張紙上,因為不斷消失不斷出現的紅色煙霧遮蓋住他的畫紙,我看不到他在畫什麼,不過用我最不藍的羽毛猜都知道,他一定在畫Riptide。
而我們寡言的管家也拿著素描筆不斷比劃著Azazel的身影,明明人就坐在Azazel旁邊五十公分而已。我有看到他藏了幾隻紅色碳粉筆備用,這一人一鵝真是閃瞎我的眼。
Sean和Alex踏碎一地粉筆,在幾張白紙上亂踏亂踩,只能隱約看出企鵝的輪廓,橢圓的身體、三角尖的嘴巴和短短的尾巴,那毛色可是七彩斑斕。如果Alex沒把其中一顆藍色偏多又特大隻企鵝的鳥嘴踩破,我可能會承認那隻是在畫我。
Angel用腳爪有一腳沒一腳的勾勒人型,她跟我可是Charles女性粉絲團的唯二成員,我就由著她畫Charles。
還是Hank可愛,雙翅捧著水彩筆,正經的用一筆一筆畫,我就喜歡他苦惱地搔腮幫子的動作,讓我想幫把他那兩叢毛揉的更蓬鬆。
相較於客廳正中心的戰區,坐在電視沙發區的Charles和Erik就平靜多了。我看著Charles屏氣凝神時而瞥向我們的樣子,不禁期待起他的畫,他這麼愛我、和我們,一定會把我們畫成全世界最漂亮的一群企鵝。
「Erik,你畫的好棒哦!」Charles笑瞇著眼湊到Erik的身邊,髮梢搔過Erik的臉邊,而Erik那著迷的眼神讓我好想啄他!
「我也畫了你。」Erik抽出一張紙,然後所有企鵝都注意到Charles臉紅了。
Erik笑裂了嘴,他摟過想潛逃到我們這邊的Charles,企鵝們集體移開視線(也有完全不管那頭閃光的人和鵝),我看到落地的圖畫,一張張單隻企鵝的素描。
看不出Erik才華洋溢,圖畫上的企鵝就像隨時會走出來,跟現實中的我們揮動翅膀。我有點想把畫Hank的那張藏到巢穴裡,那兩坨藍臉頰真是太可愛了,Erik完全掌握到Hank憨厚的神情。
「哈哈哈!Charles你畫畫的技巧怎麼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沒進步?」Erik放聲大笑,他笑的都擠出眼淚了。他拎起一張紙,Charles這次臉更紅,我想應該是被氣的。
「Erik,還我!」Charles撲上Erik高舉的手,結果原本就在Erik懷裡的他灑了一地紙,蓋在原本Erik的畫上。
「嗄──」哈哈哈哈!Alex和Sean同時大笑,被我狠瞪後又乖乖回去踏畫。
就算Charles的企鵝只有等腰的三角圓弧,每鵝都是兩顆眼睛一個三角嘴,一張張鵝臉上還有固定比例的十字符號,比Alex和Sean的色塊抽象畫更像五歲小孩子的作品。而他線條如此簡單,卻堅持一張畫一隻,這就是Charles可愛的地方。
所以,沒人能笑他!
我揮揮翅膀,衝上去重踹Erik的腰側,然後啄向他的手腕。Charles大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才跳下沙發,我並無意和Charles搶Erik懷裡的位置,而且看在Erik被我攻擊還是第一時間保護好Charles,這次就算了。
那場比賽的結果啊,反正獎品海鮮全餐被我們瓜分了,我有點不爽Azazel把最大隻的龍蝦整隻叼給Riptide,我也想吃……平心而論該得獎的Erik也滿意地關起房門,和Charles享受兩人世界。
哼,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天我就睡前把Riptide最喜歡的領帶藏到你們床下,清晨的時候……Azazel的拜訪應該夠讓Erik抓狂了。
Lensherr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平,都是我和Charles的功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