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07:逝去與擁有
淺綠色的粉嫩床單中Kirk捲曲著身體,將頭靠在Spock的小腹上,Spock張開眼睛從冥想狀態恢復,他摸了摸Kirk柔軟的金髮,在舊金山的晨光輝映中Kirk宛如純潔的孩子,那般無邪美麗,惹人憐愛。
「嗯……Spock?」Kirk搔搔臉頰嘀咕了一聲腦袋往Spock身上蹭,像是想要找個地方窩著繼續睡,或者只是單純的撒嬌。
「要起床了嗎?鑒於今天我們都應該從病假中復職,我建議早點起身梳洗。」
「Spock,你真的很煞風──」Kirk猛然坐起身,但是他的抱怨被Spock寵溺的撫摸中斷,Spock用拇指輕柔的按壓過Kirk臉上的被單睡痕。
「或者遲兩天復職,我推測Jim你的身體可能仍有不適。」
「應該是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吧?Pon Farr確定結束了?我記得貓狗的發情期最少有一兩個星期或是整個春天。」Kirk雙手放在Spock的肩膀上,臉緩緩湊進Spock的。
「我不認為你用地球特有的四肢哺乳類動物比喻瓦肯人……」
這次換Kirk讓Spock提前閉嘴了,親吻是個不錯的選擇。
刺耳的門鈴響起,Kirk不甘不願的爬起床說:「誰啊!」
Kirk正想要去開門,Spock拉住他的手腕著浴室說:「有63.8%的機率是Dr. McCoy來探望你的身體狀況,23.7%的機率是Uhura來關切我的進展,不過我們同時將通訊器關閉,對方又是直接登門拜訪,訪客超過兩人的機率有74.8%。」
「那我還是先躲去浴室好了,如果Bones抓狂想殺人,應該會殺了你才會輪到我。」Kirk沒等Spock反應就一溜煙撈過衣服衝去浴室。
Kirk沖了個澡換上黑色套頭衣,Kirk目瞪口呆的用眼角偷瞄McCoy痛罵Spock,內容和前一晚大呼小叫Spock造成Kirk肉體上的傷害差不多,當然這些Kirk都不知道,他只覺得他應該把其他人的耳朵都塞起來。
「天啊,Bones和我沒有醫患保密協意嗎?」Kirk躡手躡腳躲在Chekov身後移動到客廳,Chekov單手把實心木矮桌搬到客廳。
「誰叫你前天還是三天前向他求救的時候,Dr. McCoy並沒有當職呢?所以他只是你我的好朋友Bones。」Scott壞笑著朝Kirk聳了聳肩膀。
Sulu負責將早餐外賣搬上桌,Uhura和Scott興致盎然的逼問Kirk,順便欣賞首席醫官斥責指揮官的戲碼,那場難得的大戲以Spock無視McCoy逕自走向沙發,溫柔的抱起Kirk以免對方用抱枕把自己悶死作為結局。
「天啊,我們還在場!」Sulu想要去遮Chekov的眼睛,可是俄國少年正發出開心的咯咯笑聲。
Kirk塞了滿嘴的獵戶座香料通心粉,同時企圖偷襲Scott外賣盒裡的臘腸,McCoy嘴裡叼著麵包棒一邊點著PADD,上頭應該是James T Kirk專用的醫療檔案,Spock已經將他的沙拉吃完,Uhura嚐了一塊牛角麵包就停止進食了,因為她實在沒心情多吃。
「Spock,昨天Spock大使致電給McCoy關心Jim的身體狀況,因為你們兩人失聯了,順便通知……你的父親Sarek大使找你。」Uhura擔憂的說,McCoy只擔心Kirk的身體,Spock的家務事他才懶得管。
「我明白了。」
「沒問題吧?我之前有聽到Stonn通知你父親。」Kirk迅速嚥下嘴裡的食物,表情十分認真可是嘴巴周圍的紅醬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晚點會與我父親通話,陳述所有過程,以及我與你的連結。」
「需要我……」
「不需要!你等下吃完早餐就跟我去醫院治療你滿身的瘀傷和抓傷,還好這次沒有嚴重的撕裂……」McCoy低頭猛點著PADD,他還要清查所有Kirk專用的抗過敏藥物,跟購買更多的真皮再生器。
「請放心,Jim,我不認為Sarek會責怪你,遷怒我的伴侶是不合邏輯的。」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Kirk含著湯匙喃喃自語,Uhura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肩膀,Scott也將剩下的兩塊臘腸撥到他盒子裡。
※
「要做可以,但是下次記得戴套,不為保護你的小洞也要為了Spock著想。」McCoy將一個全新的真皮再生器拆封,順手在Kirk脖子上扎一下,這是最後的步驟了。
「不,不需要,Spock只跟我做過,我以後也只會跟他做,套子就免了。」Kirk難得沒有被McCoy扎得唉唉叫,這次他可沒犯錯,McCoy不會刻意懲罰他,他眼睛轉了轉小聲的說:「何況我還不確定能不能買得到Spock的尺寸。」
「先不管你後面那句跟Spock其實是處男。」McCoy忍著不用PADD拍Kirk,他雙手交握慎重的注視著對方說:「Jim,我明白你渴望體溫、渴望短暫的愛,所以我之前沒阻止你那些不健康的性行為,即使你對7種你睡過的外星女性的體液過敏。」
「嘿!我之後就沒跟那些被你列入宇宙黑名單的女孩們做了。」Kirk高聲抗議完反而換自己心虛,他的確是屬於不二睡的類型,女孩子來來往往他甚至連名字都沒記過。
「我為你感到高興,Jim,沒想到會是Spock終結你的濫交。」McCoy將真皮再生器交給Kirk,「這個給你,別告訴別人是我給你的,也別帶著那些咬痕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謝謝,Bones,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少肉麻了!不要以為你這招每次都有用,Jim?」McCoy對Kirk突然轉過頭無視他的舉動發出抗議。
Kirk瞪著潔白的牆壁喃喃自語:「Spock障蔽了我,他很傷心,所以他隔絕了我?」
Kirk不顧McCoy在後頭大喊直接衝出了醫療室。
※
Spock與Sarek的視訊通話中,Sarek表示為Spock的失控感到遺憾,這對瓦肯人而言是再羞恥不過的事,同時要求Spock盡快至新瓦肯星。
雖然Spock外表看起來平靜,可是Kirk知道Sarek一定很嚴厲的斥責Spock──以瓦肯人的方式。
「你有跟Sarek說,你我是兩情相悅嗎?」Kirk捏了捏Spock的掌心表示安撫。
「有的。但是我讓自己陷入Pon Farr的危險狀態就是失格,我不顧與T’Pring的連結和Uhura的關係,擅自向你請求救助卻傷害了你,無論用瓦肯或是人類的規則衡量都是卑劣且……」
「這邊就可以暫停了。」Kirk在腦海中給Spock敲門,希望他能解除障蔽。
「我不認為解除障蔽是個優良的選擇,Jim,我的負面情緒會干擾你。」
Kirk睜個眼睛期待的望著Spock,對方依然堅決的搖頭,Kirk點開自己的PADD嘆了口氣。
「好吧,現在的我非常幸福,所以我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想起那些事了。」
Spock對Kirk的隱私很尊重,如果不是Kirk主動展示,他不會私自偷窺Kirk的記憶。
「Jim?」
「噓,去取消病假復職,今天你都要聽我的,去新瓦肯星的事我有更適合替我們處理的人選。」Kirk轉身就用通訊器聯絡Spock大使,請長者安排他和Spock前往新瓦肯星。
「我不認為需要勞煩年長的我……」Spock微弱的抗議被Kirk一個狠瞪吞回嘴裡,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Kirk會突然生氣,人類的情緒波動對Spock而言還是一門晦澀難懂的學問。
Kirk將Spock拖去看企業號維修,維修站在愛荷華州,那裡也是Kirk的家鄉,開飛行車前往不用一小時既能抵達。Spock還在思考如果Kirk想要來找白美人應該讓他申請復職,這樣Kirk就能以艦長的身分登艦巡查了。
「看,我們的美人兒開始正式維修了,Scott早餐後也趕來報到。」Kirk點開PADD,上頭有Scott傳來的資訊,有些Scott想要新添的設備還等Kirk簽核才能申請。
「我應該說,我建議你復職才能更方便巡查企業號的維修情況,不過我推測你主要目的應該不是此地。」
「嗯。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Kirk收起傻艦長沾沾自喜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再次發動飛行車。
「聽悉尊便。」
「我忘了我曾經在你腦中回憶多少有關於Pike的事,可是Pike是那個救回我的人。」
Spock不能明白為什麼Kirk語氣中帶著憤怒,對Pike?那是絕不可能,所以應該是針對他或自己。
「救?以我所知的記錄,Pike上將並沒有救你於危險之中。」
「他給了我一條路,推薦我進入星際艦隊。」
「我知道Pike上將推薦你進入星艦學院,若以人類的用語解釋,那被稱為『走後門』。」這也是Spock起初不滿Kirk的原因,他無法明白為什麼他以瓦肯人標準而言都能稱為優秀的上司會做出徇私的行為。
「沒錯,若不是Pike的擔保,以我的記錄根本進不了艦隊,這也是我要這次要告訴你的,Spock。」
「請說。」Spock擔任教職時曾經查過Kirk,但是僅能查到Kirk義務教育的優秀成績和他的家世──凱爾文號的英雄代理艦長George Kirk之子,青少年時期的記錄顯然被人刻意加密保護。
「十二歲那年,我哥哥Sam被繼父Frank逼到離家出走,那時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留下他,或是鼓起勇氣跟他離開,所以我把George的中古車開出門狂飆一趟後墜崖銷毀,Frank一直想得到George留下的東西,除了兒子們,我想大概如此。我還知道趁Winona不在時,Frank逐步清理掉George的相片、影帶和書信,哪怕Winona把它們藏在夾層裡,可是Winona從不去查看那些她應該視若珍寶的回憶,不然她就會發現Frank的自私。」
「Jim,你不需要向我一一說明,如果你感到……」Spock自然注意到Kirk用名字稱呼父母和繼父,但是讓他更加不安的是Kirk顯而易見的壓抑,他考慮解開障蔽最少情緒由兩人分攤。
「到了。」Kirk不等Spock說完就開門跳下車。
破敗腐朽的木造平房,年久失修且無人居住,可是Spock能夠合理推論房子內的家具配備應該一樣不缺,雖然Spock很難理解為何在近似沙漠氣候的地區用鐵皮建造車庫。
「這是你的家嗎?」
「不,我的家在企業號上。」Kirk回過頭望向Spock,Spock情不自禁的握起Kirk的手想要給與對方安撫。
「好。但是請記得,我在你身邊。」
「之後,Winona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太空,這間破房子裡只剩下我和Frank,當時我為了不去中途之家,我只能當個好孩子讓Frank利用。Frank或許有那麼一點真心喜歡Winona,他會扣下我的餐費可是從不會多領Winona的錢,所以他用我抵押酒錢。十二歲的暑假我就把第一次送給了酒吧老闆娘,代價不過是讓Frank免費到爛醉和速食披薩,那日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Jim,你不用勉強自己。」Spock解開了障蔽,他主動環抱住Kirk,用身體擋住Kirk望著房子的空洞眼神。
「讓我說完。我的評價還不錯,Frank食髓知味後威脅我不跟那些老女人上床就要強暴我,那些女人的懷抱讓我感到噁心,可是那也是我假期中唯一能逃離Frank的機會,而且只有在那些女人的體溫溫暖下我才能睡著,因為只有那時候我才能確定Frank的拳頭不會落在我身上。」
『你可以跟我共享記憶,不用說出口,這樣會好一點。』
Spock的聲音在Kirk腦袋中響起,可是Kirk搖搖頭堅持要將那些破碎的記憶喚醒並透過言語說出來。
「我十三歲那年,Winona發現了,她和Frank離婚並且想要彌補我,所以她每個月總是給我很多生活費,可是她不願意碰觸我,她不敢相信她和George的孩子會賣身……後來,當時有個拓荒計畫,我就逃去了Tarsus IV。」
「Tarsus IV?Kodos大屠殺?Jim!」Spock為腦海中的平靜感到震驚,為什麼Kirk能如此冷靜?
2246年Tarsus IV發生嚴重饑荒,劊子手Kodos執政官按優生學下令屠殺他認為較劣等的殖民者減少糧食消耗,當時造成約四千人死亡,而Kirk是極少數被資料保護的倖存者?
Spock讀過相關資料,但也僅此於記錄上的資料,可信度存疑,那絕對是星聯人權歷史上的重大恥辱。
「從Tarsus回來後,我靠著自組機車、幫人改車賺點錢,大部分的錢都拿去喝酒泡妞了,打架鬧事、毀壞他人財產我犯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二十二歲Pike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以為自己會像『他媽的廢物Frank』一樣過完一生。」
「你不是、你不會是那種人。」Spock將Kirk的臉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人類都是這樣安慰受傷的朋友。
「Spock,在我心中,一個將我拉出泥沼的英雄、一個兒子所崇拜的父親,不是救了八百人、包括Winona和剛出生的我的George Kirk,而是Christopher Pike。」Kirk聲音變得破碎,不是哽咽而是費盡全力壓抑的沙啞。
「Jim,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情感,但Sarek不是你說定義的英雄父親,我對他並沒有盲目的崇拜。」
「每個男孩都需要一個模範,Spock,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一心想成為一個瓦肯人?」Kirk對於Spock的童年充滿忌妒,那些渾小子的挑釁根本不算什麼,他有一個愛他的嚴肅父親和疼他的慈藹母親,多經典理想應該列在教科書上家庭!
Kirk與Spock初次心靈融合時就為之著迷,而他悲傷的部分也被Spock的記憶治癒,哪怕Spock本身根本不知情。
「我明白你對『父親』這個親屬關係的遺憾,我也由衷為你感到心痛,但是Sarek真的無法彌補你這點,你會感到挫折,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愛你的父親,用了所有的努力想要得到他的認可。我沒有想要從Sarek尋找父親的影子,但是,他是養育你的生父,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我失去了兩次父親,我不希望你也經歷……」
生離死別,親子決裂。
Kirk誕生沒多久父親就過世了,孤獨年幼的Kirk受到了傷害,母親想要彌補卻無法打自心底接受,歷經了大屠殺摧殘,盡入艦隊原本以為雨過天晴,Kirk心目中的第二個父親卻帶著遺憾而逝。
『你還有機會去修補。』Kirk回擁著Spock,他開始在精神世界裡溝通,不需要言語的確輕鬆不少。
『我推測他並不會認同我們的情感,我擔心他會傷害到你,即使那些話語在瓦肯人的思維裡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別說這麼奢侈的話。他是你的父親,愛著你更愛著你的人類母親,我想他可比你了解人類。更何況,你無視婚約者、交了一個人類女友,其實內心愛的是你的艦長,最後Pon Farr失控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相信我,如果換作是我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抽打。』
『我以為人類早已廢除鞭刑。』
『哈哈!我喜歡你的瓦肯式幽默。』
Spock腦海中迴盪著Kirk的笑聲,他同時想起了Uhura曾經說過他的幽默只有Jim會笑,縱使Spock並無意搞笑,可是只要能讓Kirk開心,他不介意這一些誤會。
然而Spock明白Kirk內心深處的傷口並未痊癒。
Kirk再次回歸平靜,那或許只是一層假象,可是Spock會努力加深這層保護。Kirk的精神世界被Spock哄了溫暖,當然Kirk本人不沒有查覺到Spock給予他的支持,而Kirk的鬆懈讓Spock看到了自己的回憶。
關於一個Spock所不知道、也沒機會了解的Pike上將的另一面。
※
Pike從Kirk入學後,每年都會匿名送給他生日和聖誕禮物,Kirk沒有想到他二十二歲的生日會收到第一份、還有第二份生日禮物。
Kirk的生日就是George的忌日,同時也是凱爾文號紀念日。
那一年,他收到了來自好友McCoy的禮物,McCoy送給他一打保險套,顯然他認為Kirk消耗得很快。Kirk永遠不會說,他藏了一個沒有用,畢竟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上完課回到宿舍Kirk從宿監那收到一份包裹,Kirk以為那是個惡作劇,找來McCoy一起偷偷拆開,Kirk賭那是一個會彈出來的拳頭,而且上面還會有無法洗去的『笨蛋』字樣,McCoy賭那是Kirk的秘密粉絲送的禮物,八成是酒或食物。
結果是件外套,皮製、深褐色的外套。正好Kirk入學時帶去的唯一一件皮外套破了個大洞。
「哇哦,帥耶,你猜這會是誰送的?」
「不知道。」
Kirk說了個小謊,他不確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他丟掉那件外套時遇到了Pike,然後進行一段閒話家常的聊天,不外乎是課業如何、外套怎麼破的……
一幕幕關於Pike的回憶浮現在Spock腦海中,哪怕大部分Pike本人並未出現。Kirk偷藏復活節彩蛋到Pike的辦公室這段讓Spock印象深刻,而且那些巧克力蛋還是各式酒心巧克力,Spock想不透身為星艦學院學生的Kirk是如何弄到『大獎』克林貢血酒巧克力,血酒可是違禁的走私品。
回憶直到德斯仲會議前一刻才結束。Spock看到酒吧裡Pike和Kirk的談話,Pike去『懇求』Marcus讓Kirk擔任企業號的大副。Spock比任何人都明白Kirk是如此由衷愛著在宇宙中遨遊的生活,愛著企業號上的同伴,愛著屬於他的船──哪怕是Spock都會不忍心糾正Kirk,企業號的所有權是屬於星際艦隊不是他個人。
畫面消失了,Kirk的記憶中沒有Pike上將去世時的樣子。
※
在Kirk的老家──生長的地方,Spock如此定義,兩人沉默的相擁了好一陣子,Kirk先小力的推推Spock示意對方可以鬆開手臂了。
「Jim,你會想要進去看看嗎?」
「我沒帶鑰匙。」Kirk看Spock皺緊眉頭,扯了扯嘴角說:「我把鑰匙放到了保險庫,雖然這破屋子鎖不鎖都沒有差別,說不定鑰匙孔都生鏽了,但是就是……不想再踏進去,正式的。」
Spock不明白Kirk複雜的心情,但是對方的決定他一定支持,同時冷靜過後的Spock腦袋浮現了兩項資訊。
「Jim,就我所知,Winona Kirk……」Spock覺得自己應該提Winona Kirk再嫁後並未改姓,但是Kirk回答了他並不想說的訊息。
「因公殉職,我當然知道。」
透過精神紐帶,Spock感受到Kirk潛伏在深處的哀傷,深到Spock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凝聽極有可能忽略那巨大傷痛中小小的悲哀。
直到這一刻,Spock才徹底明白Pike的遺言『幫我照顧他,Jim,那孩子,值得更多……』的意涵。
這些年Pike上將默默守護著Kirk。
James T Kirk擁有無限潛能、直覺與魅力,驕傲聰明的天生領導者,其實同時也脆弱渴望愛,需要他人的保護和培養,而Spock認為自己是那唯一的人選。
07:逝去與擁有
淺綠色的粉嫩床單中Kirk捲曲著身體,將頭靠在Spock的小腹上,Spock張開眼睛從冥想狀態恢復,他摸了摸Kirk柔軟的金髮,在舊金山的晨光輝映中Kirk宛如純潔的孩子,那般無邪美麗,惹人憐愛。
「嗯……Spock?」Kirk搔搔臉頰嘀咕了一聲腦袋往Spock身上蹭,像是想要找個地方窩著繼續睡,或者只是單純的撒嬌。
「要起床了嗎?鑒於今天我們都應該從病假中復職,我建議早點起身梳洗。」
「Spock,你真的很煞風──」Kirk猛然坐起身,但是他的抱怨被Spock寵溺的撫摸中斷,Spock用拇指輕柔的按壓過Kirk臉上的被單睡痕。
「或者遲兩天復職,我推測Jim你的身體可能仍有不適。」
「應該是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吧?Pon Farr確定結束了?我記得貓狗的發情期最少有一兩個星期或是整個春天。」Kirk雙手放在Spock的肩膀上,臉緩緩湊進Spock的。
「我不認為你用地球特有的四肢哺乳類動物比喻瓦肯人……」
這次換Kirk讓Spock提前閉嘴了,親吻是個不錯的選擇。
刺耳的門鈴響起,Kirk不甘不願的爬起床說:「誰啊!」
Kirk正想要去開門,Spock拉住他的手腕著浴室說:「有63.8%的機率是Dr. McCoy來探望你的身體狀況,23.7%的機率是Uhura來關切我的進展,不過我們同時將通訊器關閉,對方又是直接登門拜訪,訪客超過兩人的機率有74.8%。」
「那我還是先躲去浴室好了,如果Bones抓狂想殺人,應該會殺了你才會輪到我。」Kirk沒等Spock反應就一溜煙撈過衣服衝去浴室。
Kirk沖了個澡換上黑色套頭衣,Kirk目瞪口呆的用眼角偷瞄McCoy痛罵Spock,內容和前一晚大呼小叫Spock造成Kirk肉體上的傷害差不多,當然這些Kirk都不知道,他只覺得他應該把其他人的耳朵都塞起來。
「天啊,Bones和我沒有醫患保密協意嗎?」Kirk躡手躡腳躲在Chekov身後移動到客廳,Chekov單手把實心木矮桌搬到客廳。
「誰叫你前天還是三天前向他求救的時候,Dr. McCoy並沒有當職呢?所以他只是你我的好朋友Bones。」Scott壞笑著朝Kirk聳了聳肩膀。
Sulu負責將早餐外賣搬上桌,Uhura和Scott興致盎然的逼問Kirk,順便欣賞首席醫官斥責指揮官的戲碼,那場難得的大戲以Spock無視McCoy逕自走向沙發,溫柔的抱起Kirk以免對方用抱枕把自己悶死作為結局。
「天啊,我們還在場!」Sulu想要去遮Chekov的眼睛,可是俄國少年正發出開心的咯咯笑聲。
Kirk塞了滿嘴的獵戶座香料通心粉,同時企圖偷襲Scott外賣盒裡的臘腸,McCoy嘴裡叼著麵包棒一邊點著PADD,上頭應該是James T Kirk專用的醫療檔案,Spock已經將他的沙拉吃完,Uhura嚐了一塊牛角麵包就停止進食了,因為她實在沒心情多吃。
「Spock,昨天Spock大使致電給McCoy關心Jim的身體狀況,因為你們兩人失聯了,順便通知……你的父親Sarek大使找你。」Uhura擔憂的說,McCoy只擔心Kirk的身體,Spock的家務事他才懶得管。
「我明白了。」
「沒問題吧?我之前有聽到Stonn通知你父親。」Kirk迅速嚥下嘴裡的食物,表情十分認真可是嘴巴周圍的紅醬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晚點會與我父親通話,陳述所有過程,以及我與你的連結。」
「需要我……」
「不需要!你等下吃完早餐就跟我去醫院治療你滿身的瘀傷和抓傷,還好這次沒有嚴重的撕裂……」McCoy低頭猛點著PADD,他還要清查所有Kirk專用的抗過敏藥物,跟購買更多的真皮再生器。
「請放心,Jim,我不認為Sarek會責怪你,遷怒我的伴侶是不合邏輯的。」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Kirk含著湯匙喃喃自語,Uhura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肩膀,Scott也將剩下的兩塊臘腸撥到他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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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可以,但是下次記得戴套,不為保護你的小洞也要為了Spock著想。」McCoy將一個全新的真皮再生器拆封,順手在Kirk脖子上扎一下,這是最後的步驟了。
「不,不需要,Spock只跟我做過,我以後也只會跟他做,套子就免了。」Kirk難得沒有被McCoy扎得唉唉叫,這次他可沒犯錯,McCoy不會刻意懲罰他,他眼睛轉了轉小聲的說:「何況我還不確定能不能買得到Spock的尺寸。」
「先不管你後面那句跟Spock其實是處男。」McCoy忍著不用PADD拍Kirk,他雙手交握慎重的注視著對方說:「Jim,我明白你渴望體溫、渴望短暫的愛,所以我之前沒阻止你那些不健康的性行為,即使你對7種你睡過的外星女性的體液過敏。」
「嘿!我之後就沒跟那些被你列入宇宙黑名單的女孩們做了。」Kirk高聲抗議完反而換自己心虛,他的確是屬於不二睡的類型,女孩子來來往往他甚至連名字都沒記過。
「我為你感到高興,Jim,沒想到會是Spock終結你的濫交。」McCoy將真皮再生器交給Kirk,「這個給你,別告訴別人是我給你的,也別帶著那些咬痕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謝謝,Bones,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少肉麻了!不要以為你這招每次都有用,Jim?」McCoy對Kirk突然轉過頭無視他的舉動發出抗議。
Kirk瞪著潔白的牆壁喃喃自語:「Spock障蔽了我,他很傷心,所以他隔絕了我?」
Kirk不顧McCoy在後頭大喊直接衝出了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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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ck與Sarek的視訊通話中,Sarek表示為Spock的失控感到遺憾,這對瓦肯人而言是再羞恥不過的事,同時要求Spock盡快至新瓦肯星。
雖然Spock外表看起來平靜,可是Kirk知道Sarek一定很嚴厲的斥責Spock──以瓦肯人的方式。
「你有跟Sarek說,你我是兩情相悅嗎?」Kirk捏了捏Spock的掌心表示安撫。
「有的。但是我讓自己陷入Pon Farr的危險狀態就是失格,我不顧與T’Pring的連結和Uhura的關係,擅自向你請求救助卻傷害了你,無論用瓦肯或是人類的規則衡量都是卑劣且……」
「這邊就可以暫停了。」Kirk在腦海中給Spock敲門,希望他能解除障蔽。
「我不認為解除障蔽是個優良的選擇,Jim,我的負面情緒會干擾你。」
Kirk睜個眼睛期待的望著Spock,對方依然堅決的搖頭,Kirk點開自己的PADD嘆了口氣。
「好吧,現在的我非常幸福,所以我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想起那些事了。」
Spock對Kirk的隱私很尊重,如果不是Kirk主動展示,他不會私自偷窺Kirk的記憶。
「Jim?」
「噓,去取消病假復職,今天你都要聽我的,去新瓦肯星的事我有更適合替我們處理的人選。」Kirk轉身就用通訊器聯絡Spock大使,請長者安排他和Spock前往新瓦肯星。
「我不認為需要勞煩年長的我……」Spock微弱的抗議被Kirk一個狠瞪吞回嘴裡,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Kirk會突然生氣,人類的情緒波動對Spock而言還是一門晦澀難懂的學問。
Kirk將Spock拖去看企業號維修,維修站在愛荷華州,那裡也是Kirk的家鄉,開飛行車前往不用一小時既能抵達。Spock還在思考如果Kirk想要來找白美人應該讓他申請復職,這樣Kirk就能以艦長的身分登艦巡查了。
「看,我們的美人兒開始正式維修了,Scott早餐後也趕來報到。」Kirk點開PADD,上頭有Scott傳來的資訊,有些Scott想要新添的設備還等Kirk簽核才能申請。
「我應該說,我建議你復職才能更方便巡查企業號的維修情況,不過我推測你主要目的應該不是此地。」
「嗯。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Kirk收起傻艦長沾沾自喜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再次發動飛行車。
「聽悉尊便。」
「我忘了我曾經在你腦中回憶多少有關於Pike的事,可是Pike是那個救回我的人。」
Spock不能明白為什麼Kirk語氣中帶著憤怒,對Pike?那是絕不可能,所以應該是針對他或自己。
「救?以我所知的記錄,Pike上將並沒有救你於危險之中。」
「他給了我一條路,推薦我進入星際艦隊。」
「我知道Pike上將推薦你進入星艦學院,若以人類的用語解釋,那被稱為『走後門』。」這也是Spock起初不滿Kirk的原因,他無法明白為什麼他以瓦肯人標準而言都能稱為優秀的上司會做出徇私的行為。
「沒錯,若不是Pike的擔保,以我的記錄根本進不了艦隊,這也是我要這次要告訴你的,Spock。」
「請說。」Spock擔任教職時曾經查過Kirk,但是僅能查到Kirk義務教育的優秀成績和他的家世──凱爾文號的英雄代理艦長George Kirk之子,青少年時期的記錄顯然被人刻意加密保護。
「十二歲那年,我哥哥Sam被繼父Frank逼到離家出走,那時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留下他,或是鼓起勇氣跟他離開,所以我把George的中古車開出門狂飆一趟後墜崖銷毀,Frank一直想得到George留下的東西,除了兒子們,我想大概如此。我還知道趁Winona不在時,Frank逐步清理掉George的相片、影帶和書信,哪怕Winona把它們藏在夾層裡,可是Winona從不去查看那些她應該視若珍寶的回憶,不然她就會發現Frank的自私。」
「Jim,你不需要向我一一說明,如果你感到……」Spock自然注意到Kirk用名字稱呼父母和繼父,但是讓他更加不安的是Kirk顯而易見的壓抑,他考慮解開障蔽最少情緒由兩人分攤。
「到了。」Kirk不等Spock說完就開門跳下車。
破敗腐朽的木造平房,年久失修且無人居住,可是Spock能夠合理推論房子內的家具配備應該一樣不缺,雖然Spock很難理解為何在近似沙漠氣候的地區用鐵皮建造車庫。
「這是你的家嗎?」
「不,我的家在企業號上。」Kirk回過頭望向Spock,Spock情不自禁的握起Kirk的手想要給與對方安撫。
「好。但是請記得,我在你身邊。」
「之後,Winona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太空,這間破房子裡只剩下我和Frank,當時我為了不去中途之家,我只能當個好孩子讓Frank利用。Frank或許有那麼一點真心喜歡Winona,他會扣下我的餐費可是從不會多領Winona的錢,所以他用我抵押酒錢。十二歲的暑假我就把第一次送給了酒吧老闆娘,代價不過是讓Frank免費到爛醉和速食披薩,那日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Jim,你不用勉強自己。」Spock解開了障蔽,他主動環抱住Kirk,用身體擋住Kirk望著房子的空洞眼神。
「讓我說完。我的評價還不錯,Frank食髓知味後威脅我不跟那些老女人上床就要強暴我,那些女人的懷抱讓我感到噁心,可是那也是我假期中唯一能逃離Frank的機會,而且只有在那些女人的體溫溫暖下我才能睡著,因為只有那時候我才能確定Frank的拳頭不會落在我身上。」
『你可以跟我共享記憶,不用說出口,這樣會好一點。』
Spock的聲音在Kirk腦袋中響起,可是Kirk搖搖頭堅持要將那些破碎的記憶喚醒並透過言語說出來。
「我十三歲那年,Winona發現了,她和Frank離婚並且想要彌補我,所以她每個月總是給我很多生活費,可是她不願意碰觸我,她不敢相信她和George的孩子會賣身……後來,當時有個拓荒計畫,我就逃去了Tarsus IV。」
「Tarsus IV?Kodos大屠殺?Jim!」Spock為腦海中的平靜感到震驚,為什麼Kirk能如此冷靜?
2246年Tarsus IV發生嚴重饑荒,劊子手Kodos執政官按優生學下令屠殺他認為較劣等的殖民者減少糧食消耗,當時造成約四千人死亡,而Kirk是極少數被資料保護的倖存者?
Spock讀過相關資料,但也僅此於記錄上的資料,可信度存疑,那絕對是星聯人權歷史上的重大恥辱。
「從Tarsus回來後,我靠著自組機車、幫人改車賺點錢,大部分的錢都拿去喝酒泡妞了,打架鬧事、毀壞他人財產我犯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二十二歲Pike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以為自己會像『他媽的廢物Frank』一樣過完一生。」
「你不是、你不會是那種人。」Spock將Kirk的臉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人類都是這樣安慰受傷的朋友。
「Spock,在我心中,一個將我拉出泥沼的英雄、一個兒子所崇拜的父親,不是救了八百人、包括Winona和剛出生的我的George Kirk,而是Christopher Pike。」Kirk聲音變得破碎,不是哽咽而是費盡全力壓抑的沙啞。
「Jim,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情感,但Sarek不是你說定義的英雄父親,我對他並沒有盲目的崇拜。」
「每個男孩都需要一個模範,Spock,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一心想成為一個瓦肯人?」Kirk對於Spock的童年充滿忌妒,那些渾小子的挑釁根本不算什麼,他有一個愛他的嚴肅父親和疼他的慈藹母親,多經典理想應該列在教科書上家庭!
Kirk與Spock初次心靈融合時就為之著迷,而他悲傷的部分也被Spock的記憶治癒,哪怕Spock本身根本不知情。
「我明白你對『父親』這個親屬關係的遺憾,我也由衷為你感到心痛,但是Sarek真的無法彌補你這點,你會感到挫折,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愛你的父親,用了所有的努力想要得到他的認可。我沒有想要從Sarek尋找父親的影子,但是,他是養育你的生父,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我失去了兩次父親,我不希望你也經歷……」
生離死別,親子決裂。
Kirk誕生沒多久父親就過世了,孤獨年幼的Kirk受到了傷害,母親想要彌補卻無法打自心底接受,歷經了大屠殺摧殘,盡入艦隊原本以為雨過天晴,Kirk心目中的第二個父親卻帶著遺憾而逝。
『你還有機會去修補。』Kirk回擁著Spock,他開始在精神世界裡溝通,不需要言語的確輕鬆不少。
『我推測他並不會認同我們的情感,我擔心他會傷害到你,即使那些話語在瓦肯人的思維裡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別說這麼奢侈的話。他是你的父親,愛著你更愛著你的人類母親,我想他可比你了解人類。更何況,你無視婚約者、交了一個人類女友,其實內心愛的是你的艦長,最後Pon Farr失控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相信我,如果換作是我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抽打。』
『我以為人類早已廢除鞭刑。』
『哈哈!我喜歡你的瓦肯式幽默。』
Spock腦海中迴盪著Kirk的笑聲,他同時想起了Uhura曾經說過他的幽默只有Jim會笑,縱使Spock並無意搞笑,可是只要能讓Kirk開心,他不介意這一些誤會。
然而Spock明白Kirk內心深處的傷口並未痊癒。
Kirk再次回歸平靜,那或許只是一層假象,可是Spock會努力加深這層保護。Kirk的精神世界被Spock哄了溫暖,當然Kirk本人不沒有查覺到Spock給予他的支持,而Kirk的鬆懈讓Spock看到了自己的回憶。
關於一個Spock所不知道、也沒機會了解的Pike上將的另一面。
※
Pike從Kirk入學後,每年都會匿名送給他生日和聖誕禮物,Kirk沒有想到他二十二歲的生日會收到第一份、還有第二份生日禮物。
Kirk的生日就是George的忌日,同時也是凱爾文號紀念日。
那一年,他收到了來自好友McCoy的禮物,McCoy送給他一打保險套,顯然他認為Kirk消耗得很快。Kirk永遠不會說,他藏了一個沒有用,畢竟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上完課回到宿舍Kirk從宿監那收到一份包裹,Kirk以為那是個惡作劇,找來McCoy一起偷偷拆開,Kirk賭那是一個會彈出來的拳頭,而且上面還會有無法洗去的『笨蛋』字樣,McCoy賭那是Kirk的秘密粉絲送的禮物,八成是酒或食物。
結果是件外套,皮製、深褐色的外套。正好Kirk入學時帶去的唯一一件皮外套破了個大洞。
「哇哦,帥耶,你猜這會是誰送的?」
「不知道。」
Kirk說了個小謊,他不確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他丟掉那件外套時遇到了Pike,然後進行一段閒話家常的聊天,不外乎是課業如何、外套怎麼破的……
一幕幕關於Pike的回憶浮現在Spock腦海中,哪怕大部分Pike本人並未出現。Kirk偷藏復活節彩蛋到Pike的辦公室這段讓Spock印象深刻,而且那些巧克力蛋還是各式酒心巧克力,Spock想不透身為星艦學院學生的Kirk是如何弄到『大獎』克林貢血酒巧克力,血酒可是違禁的走私品。
回憶直到德斯仲會議前一刻才結束。Spock看到酒吧裡Pike和Kirk的談話,Pike去『懇求』Marcus讓Kirk擔任企業號的大副。Spock比任何人都明白Kirk是如此由衷愛著在宇宙中遨遊的生活,愛著企業號上的同伴,愛著屬於他的船──哪怕是Spock都會不忍心糾正Kirk,企業號的所有權是屬於星際艦隊不是他個人。
畫面消失了,Kirk的記憶中沒有Pike上將去世時的樣子。
※
在Kirk的老家──生長的地方,Spock如此定義,兩人沉默的相擁了好一陣子,Kirk先小力的推推Spock示意對方可以鬆開手臂了。
「Jim,你會想要進去看看嗎?」
「我沒帶鑰匙。」Kirk看Spock皺緊眉頭,扯了扯嘴角說:「我把鑰匙放到了保險庫,雖然這破屋子鎖不鎖都沒有差別,說不定鑰匙孔都生鏽了,但是就是……不想再踏進去,正式的。」
Spock不明白Kirk複雜的心情,但是對方的決定他一定支持,同時冷靜過後的Spock腦袋浮現了兩項資訊。
「Jim,就我所知,Winona Kirk……」Spock覺得自己應該提Winona Kirk再嫁後並未改姓,但是Kirk回答了他並不想說的訊息。
「因公殉職,我當然知道。」
透過精神紐帶,Spock感受到Kirk潛伏在深處的哀傷,深到Spock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凝聽極有可能忽略那巨大傷痛中小小的悲哀。
直到這一刻,Spock才徹底明白Pike的遺言『幫我照顧他,Jim,那孩子,值得更多……』的意涵。
這些年Pike上將默默守護著Kirk。
James T Kirk擁有無限潛能、直覺與魅力,驕傲聰明的天生領導者,其實同時也脆弱渴望愛,需要他人的保護和培養,而Spock認為自己是那唯一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