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督伊X巴德
血之吻 寫在前頭: 秉持著HE的堅持!巴德會長生不老\3\魔法成分應該不少,都是瞎掰的不要太認真(喂) 不過也不至於會放火球之類的大招啦~ 時間點是從五軍之戰後開始,會回憶之前的事情,畢竟瑟巴怎麼能不提一下瑟爹怎麼在五軍期間對巴德這麼好咩~ 設定伊魯伯的王是索林(畢竟我對丹恩不熟(私心啊私心) BY雁 2.8─櫻月生日快樂! 序 『我詛咒你,弓箭手巴德──詛咒你畏懼榮耀與陽光,詛咒你永遠屬於血與黑夜,詛咒你親自賜予你最珍視的孩子死亡──』 史矛革的長嘯淹沒在長湖鎮冬日湖水之中,巴德覺得那支黑箭刺進惡龍的身體,同時串起了自己的血液,他感覺到龍血順著箭破空的路線流到他體內。 刺進巴德耳裡的聲音並不是通用語,而是另一種讓空氣振動的魔法,破碎卻強大的詛咒。 巴德帶著巴恩跳下長湖,準備游向河岸,巴德感覺到渾身像是火燒一樣疼痛,他以為是因為周圍的火焰和自身傷口的緣故,沒注意到一道黑色血液緩緩流入他的體內。 其他人只聽到龍嘯呻吟被長湖吞沒,帶來和平與奇蹟,然而長湖鎮已毀,巴德帶著鎮民去尋找新的家園。 建築堅固而外型完整的河谷鎮顯然是巴德的首選,那是夢魘般的幾夜,巴德以為五軍之戰後,他會迎來新的和平生活,然而史矛革的詛咒隱隱浮現。 「我怎麼了?」巴德站在破碎的蜘蛛屍骸中,瞪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置信看著指尖殘存的黑色黏液。 「張嘴。」 與滿地汙穢格格不入的潔白長指撫過巴德的嘴唇,巴德一瞬間失神,那甜美到讓人昏眩的味道是什麼?是他的血…… 巴德舔了舔自己下唇,嘴裡嚐到腥甜滋味讓他感到恐懼,同時他內心的焦躁與飢渴得到了壓制。 「瑟蘭督伊,我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魔力,充滿惡意也充滿力量。」精靈王趁著月光,全身籠罩著迷濛的銀色光輝,他稍稍蹙起眉,「你需要整潔,在你回去河谷鎮之前。」 「……」巴德壓下想要失控大叫的衝動,他緩緩地向瑟蘭督伊彎腰行禮,「無論如何,謝謝您的協助。」 「屠龍者,你認為殺了一隻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巴德望了下四周,三隻半的巨型蜘蛛屍骸,而他僅穿著睡衣,連把匕首都沒帶,他是怎麼殺了這些蜘蛛的? 「我是怪物嗎?」 「不,巴德,你是英雄。」 2.11-腐貓生日快樂! 01 黑色暗紅車邊的外袍,破碎的下擺迎風飄盪,被血染黑的車邊而模糊,他站在一群半獸人屍體中,抽起插在土壤中的劍。 這是第七個月圓之夜,巴德已經能掌握他失去意識的時間,在入夜前全副武裝,等待意識喪失的時刻,然後以人類所不及的速度盡全力……逃離河谷鎮,進入幅員廣大的幽暗密林,尋找他能夠殺死的黑暗生物。 「瑟蘭督伊!你在哪裡?」巴德恢復了理智,他擦乾淨劍刃上血漬收回腰間。 「半獸人,真沒想到。」精靈王騎著巨鹿走出樹林。 「我這次的……魔力,平靜了嗎?」巴德脫掉外袍,露出裡頭乾淨的襯衣。 「你的嘴角。」瑟蘭督伊抬起巴德的下巴,用拇指撐開他的嘴唇,蹭了蹭他的虎牙。 「你……嗚!」巴德感覺到自己的虎牙刺進了柔軟的肉中,然後嚐到了甘甜如酒般醉人的血味。 「你需要血,殺戮與品嘗。」瑟蘭督伊抽回手,擦拭手裡的唾液和傷口,「現在平靜了。」 「謝謝您,再一次的。」巴德行了禮,抬頭看到瑟蘭督伊遞到他面前的手,他攙扶著精靈王下鹿。 「每月都有人為幽暗密林清理一些垃圾,我看不出需要你道謝的地方。」瑟蘭督伊微涼指尖感覺到巴德沸騰的熱度。 「不,每個月都要麻煩你,還有你的血……我感到抱歉。」巴德對瑟蘭督伊每次月圓之夜的親暱感到五味雜陳,為什麼堂堂精靈王每次見面都尊貴不容一絲褻瀆的樣子,偏偏對他一次次都跨過禮儀的界線。 「你需要血,或許你可以嘗試其他的血。」瑟蘭督伊大步往前跨,側過頭瞥了眼巴德,「血的力量越低,你會需要越多,你的小秘密還能藏多久?」 「瑟蘭督伊,為什麼您要幫我?你希望我為您做什麼?」巴德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值得瑟蘭督伊貪圖,他或許在河谷鎮備受推崇,可是比起千年精靈王,他跟路邊的乞丐富裕不了多少。 「屆時你會知道的。」 知道瑟蘭督伊的確有條件,巴德感到稍微心安一些,他追上瑟蘭督伊的腳步說:「除了傷害我的孩子。」 「我以為你的道德底線會更高一點,像是不准任何危害無辜人類。」 「我相信你的『道德底線』。」 瑟蘭督伊瞇起眼睛,身旁人類朝氣勃勃的體溫燻熱了夜晚,有趣的人類,漫長的精靈生活需要一些調劑,而且等到時機成熟,他的確需要巴德為他做些事。 ※ 巴德天未亮時就回到了家,五軍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年七個月,他在史矛革逝世滿一年的滿月第一次失去理智,迄今又過了七個月。 河谷鎮整修了大半,但南方通往長湖的城牆仍未修繕完畢,畢竟一部分鎮民對長湖仍有情感,在定居河谷鎮或是先前往長湖鎮重建水上家園之間搖擺不定,現在幽暗密林又隱約有半獸人出沒,看來要先加快城牆的修整,倖存者有限,在聞風而來的南方人瓜分倖存者利益前,巴德想要安排好住宅和一些財產工作,可惜依他們的人數要同時重建兩個城鎮是不可能的。 「爸?」蒂妲揉著眼睛站在轉角。 「嗨,寶貝,妳起的真早。」巴德拉了拉長外套,遮住腰間的劍才靠近小女兒。 「你昨晚去哪了?」蒂妲打了哈欠,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我和雪歌看到你昨天晚上衝出去了,跑得好快好快。」 「我是……」 蒂妲突然睜大眼睛盯著晨光斜照下巴德的側臉說:「爸,你的皮膚變好了!」 「皮膚變好?妳怎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雪歌說戀愛會讓人看起來更年輕啊!」蒂妲徹底清醒過來,蹦蹦跳跳的繞著巴德轉,「我們注意好久了哦,爸真的皮膚變好了!」 「爸,早安。」雪歌和巴恩衣著整齊的出現在轉角。 蒂妲撲到雪歌懷裡說:「我贏了,我逮到爸從外面回來了!誰叫你們要回去換衣服,早餐的甜點通通歸我!」 「你們三個,誰能跟我說明清楚。」巴德沉下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每次月圓之夜巴德都是晚出早歸,以他變成怪物的時候,連守衛都沒注意到,應該不會驚動睡夢中的孩子們?不,前提是要孩子都睡了,在他的教導下三個孩子的身手和警覺心不輸給河谷鎮其他的半調子戰士。 「五個月前,巴恩發現你有天晚上不在。」雪歌無視巴恩的瞪視,她說的事實,才不是在轉移父親的怒火。 「因為巴恩做惡夢睡不著!」 「蒂妲!」巴恩摀住蒂妲的嘴,把小女孩抱著轉一圈挪到旁邊放。 「所以你們晚上不睡就為了等我哪天不在?如果我只是晚上去巡視呢?」巴德眼神一一掃過自己的孩子們。 「我們沒有每天都不睡,第二次是在三個月前,我看到你半夜衝出去,我叫醒巴恩和蒂妲……」雪歌吸了口氣說:「然後我們一起討論你的異常,只有月圓之夜你會獨自消失,然後在天亮前回來。」 「……」巴德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找藉口跟孩子們交代他的行程,或許騙他們每個月他都要去幽暗密林打獵什麼的,可是他害怕孩子們注意到什麼,如果他的孩子們發現他會變成一個能徒手撕裂蜘蛛的怪物? 「爸,你不用再隱瞞了,我們可以接受新媽媽!」蒂妲興奮的說。 「……或是新爸爸。」巴恩小小聲的補充, 一大一小的話像是兩道雷直接劈得巴德差點失去理智──昏倒的那種,這是哪來的結論?蒂妲之前說什麼戀愛和皮膚的,難道…… 「你們發現了什麼?」 「每月月圓,幽暗密林,還有屬於精靈的配件。」雪歌指了指巴德的腰帶,那可是精靈織緞。 「是幽會!」蒂妲再次被巴恩摀嘴搬到另一個旁邊。 「你們認為我是去跟個女精靈幽會?如果我有對象,不會隱瞞你們。」巴德試圖解釋,半夜打獵真的是最好的解釋,可是他又帶不回獵物?總不能帶黑暗生物的殘骸回來吧?哪只會讓鎮民陷入恐慌! 「嗯……爸,我們覺得你會隱瞞非常合理,那個……唉,我們只想說……」巴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無論對象是誰,有多秘密,我們都支持你!」蒂妲握緊拳頭用高亢的氣音嘶吼。 「你們知道、不,我是說推測可能約會的對象是?」 「爸,你的腰帶,還有上個月的長巾,那是男性精靈王族才能用的圖騰。」雪歌拿出一本《中土各族禮儀:精靈篇第三卷》,翻開其中的一頁,斗大的標題寫著:辛達精靈。 多麼委婉的說法!真是他的好孩子!居然連書都準備好了!再驚嘆的語氣也無法表達巴德澎湃的情緒啊── 巴德忍不住用手掌蓋住眼睛,看來三個孩子是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現在只是來跟他求證而已! 在月圓之夜與瑟蘭督伊秘密幽會,以及忍不住變成怪物需要瑟蘭督伊協助兩者間,巴德無比艱難地選擇了……前者。 ※ 2.14-情人節快樂 02 「所以,你附和你孩子們的『推測』?」 「是。」巴德心虛地低下頭,他極少在月圓之夜後去找瑟蘭督伊,這次洗漱完他整理一下東西就快馬加鞭衝去幽暗密林。 這次特別留意精靈的東西,巴德發現矮櫃下有塊精靈雕製的鹿角腰帶夾,抽屜露出一角王族特製的凸印樹枝紋方巾,還有椅子上落了一隻露指皮手套……不知不覺精靈的東西遺落在房間各處,難怪孩子們會發現,都是他太大意了。 「有趣的掩護,鑒於你每個月都會消失一個晚上,在你能夠控制自己前,這或許是個好理由。」 「你你你……不介意?」巴德覺得短短兩天他對周圍的人、或精靈的認知完全崩塌,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正常人類,為什麼他跟不上眾人的思考? 「我需要你的魔力,而且。」瑟蘭督伊瞇起眼睛上下審視巴德,他抬手劃過巴德的臉頰說:「你符合辛達精靈的審美。」 「謝謝你的讚美?」巴德經過七個月的相處已經習慣瑟蘭督伊的親暱了,他連對方的手指都含過了,摸個臉算什麼?不,好像太過了…… 「既然你已經來了,我要嘗試你平時是否對魔法有反應。」 王還是王,說想要就要別人配合。 瑟蘭督伊領著巴德來到偏僻的房間,幽暗密林宮殿是坐落在巨大的洞穴中,巧妙的運用露天採光,種出巨大的樹和仿造樹幹及枝葉的雕刻,整體而言是棕金色的夢幻殿堂,比中土最後的庇護港瑞文戴爾更加神秘而安全。 巴德想起他第一次踏入這裡時的模樣,像極了被圍捕的小鹿,可憐愚蠢以及對精靈宮殿的讚嘆,不過更多的是驚嚇。 「瑟蘭督伊,你要如何試驗嗯……」 精靈王在房間中央放了一塊透亮的水晶,一道微弱的日光透進房間,瑟蘭督伊摸著水晶呢喃著辛達咒語,日光變得潔白而刺眼,巴德感覺到一股冰涼的光隆罩住他。 那是被月光包圍的感覺,現在不是早晨嗎? 巴德感覺到喉頭乾澀,一片刺眼冰冷的白中,他看到瑟蘭督伊的左臉變得模糊,還有火燒般、缺了一大塊肌肉的傷口,甚至露出骨頭形狀,灰亮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濁白。 「你的牙齒變尖了。」瑟蘭督伊收起了手,若無其事的滑到巴德面前。 白光退去,巴德湧起的衝動和力量也跟著消逝,他有一瞬間感到脫力,可是比起失控的感覺,他更喜歡普通的自己。 巴德一直覺得精靈王走路平穩優雅,像是在水面上滑行,拖著厚重華麗的長袍也依舊行動自如,走起路長袍下擺都不會折到。 可惜此刻巴德無法欣賞瑟蘭督伊的美,他瞪著精靈王的臉,想從上頭看出那嚴重到腐蝕三分之一臉的傷口。 「瑟蘭督伊,你的臉……」 瑟蘭督伊臉色丕變,他低著聲音說:「你看得到?」 「是,你還好嗎?」巴德原本想說會不會痛,可是看到瑟蘭督伊一如既往光潔無瑕的臉龐,他又把嘆息吞了回去。 「龍的火焰帶著魔法,讓我的傷口無法痊癒。」瑟蘭督伊勾了下嘴角,抓起巴德的手指,撫過自己的左臉,「我用自己的魔法覆蓋龍的魔力,讓我的臉看起來正常。」 「摸起來也是。」巴德感覺手指傳來比被月光籠罩時更強烈的灼熱感,指下緊緻的肌膚吸住了他。 「始終是層魔法。」 「是史矛革嗎?」巴德咬著牙問。 「不,是另一條龍,不用緊張,屠龍者,那條龍已經逝去,已經有一千多年了。」 「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 「龍的魔法只有龍能解。」瑟蘭督伊傾過身子,貼在巴德耳邊低語,「這是你能為我做的第一件事。」 「第一件?所以還是第二件嗎?」 巴德不知不覺已經習慣瑟蘭督伊的親暱,他又躲不過,只能默默承受、或者說強迫自己習慣,只是巴德沒想到瑟蘭督伊每一次靠近都是計算好的。 「你會知道的。」瑟蘭督伊執起巴德的手,親了親他的指尖。 巴德忍著不抽回手,他很清楚他需要瑟蘭督伊的幫助,他盡力想要做到公平的交易,可是他和瑟蘭督伊相差太多了,以至於他總是下意識的想要為瑟蘭督伊多做些什麼事。 「請你務必提前告知,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巴德乾巴巴的說。 瑟蘭督伊確實受這位屠龍者的吸引,木精靈對感情比其他高階精靈更加開放率真,瑟蘭督伊久而久之也受周圍的子民影響,喜歡就是喜歡,可以在微醺的情況下為對方唱一首歌的喜歡。 除了已經去世五百年的妻子,巴德是唯一挑起瑟蘭督伊興趣的人。而且他需要巴德為他效力,如果能得到巴德的人和效忠是一舉兩得。 可惜巴德不貪不傲,謙遜有禮又高尚真誠,讓他無從下手,何況巴德又是壽定凡人,性命的差距好幾次讓瑟蘭督伊差點打消親近的念頭。 現在巴德有了龍的詛咒,中土最強悍的魔法之一,正好讓他引誘巴德。 在瑟蘭督伊眼裡那個詛咒曖昧不明,什麼黑暗與血的,為何不直接詛咒巴德死亡呢?詛咒的結果是好是壞就要看巴德的意志與他的引導,而且失去理智的巴德靠著野獸本能行動,殘暴粗魯卻充滿了野性的力與美。 比起理智的屠龍者,嗜血的野獸更好調教。 只是連精靈王也沒想到,巴德為了幾滴血,自己湊到他嘴邊的情況會這麼早發生。 ※ 02.5 月圓之夜巴德嗜血,透過灼熱的血液得到力量,只有蘊含魔法的血液才能少量就滿足巴德的渴望。 如果用酒來譬喻,越是悠久香醇的酒蘊含越多的魔力,年齡代表著生命和力量,瑟蘭督伊的血統純粹且有六千多年的歲數,只有其他兩位精靈王或是白袍巫師能與之匹敵,再不然就是要再來一條龍。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月夜殺戮凝聚力量,瑟蘭督伊覺得需要進一步掌握巴德,否則哪天巴德脫離他的控制,那會是一場大屠殺,首當其衝的會是防禦最為薄弱的河谷鎮。 「巴德,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瑟蘭督伊佇立在月光之下,警戒地看著貼在他身上舔嘴難耐的巴德。 「我要……你的……血。」巴德嗅了嗅瑟蘭督伊的頸脖處,張嘴想咬卻被幾根手指壓住嘴唇,他發出憤怒的低吼。 「聽話。」瑟蘭督伊指尖發出白光,鎮住巴德的情緒,巴德的氣息呼在他的肌膚上,伴隨著灼熱氣息的是一種身體衝動。「我會給你想要的,但是你必須,聽話。」 「呼嗯……」 巴德點點頭,雙手抓著瑟蘭督伊的長袍邊緣,瑟蘭督伊扶伸手扶著他的腰,巴德整個人被瑟蘭督伊和他的長袍包圍,金屬質感的外袍反射點點月光,讓巴德有種被月亮擁住的感覺。 瑟蘭督伊收回手指,點點自己的嘴唇,巴德一口咬上去,瑟蘭督伊掐住巴德的下巴,給予對方一個濕熱的舌吻。 唇齒交纏間,尖銳的牙齒刺破精靈王的舌頭,蘊含力量的血液混著唾液流到巴德嘴裡,比任何瓊漿玉露都更加醉人,巴德喉頭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巴德。」瑟蘭督伊結束一吻,發現巴德仍然紅著眼睛,他望向天色漸白的東方沉下了臉。 巴德舔吻瑟蘭督伊嘴角的血漬,體溫變得更加熾熱,雙方交疊的身軀,透過薄薄褲頭頂來高漲的情慾。 「呼……瑟蘭督伊,我還想……」 巴德雙眼閃爍紅光,理性尚未回歸,屬於野獸的氣息勾的瑟蘭督伊想要好好教養一番。 「站好,表情擺正。」瑟蘭督伊拍拍巴德的臉頰,「跟我回去。」 巴德點點頭,變長的指甲抓了抓瑟蘭督伊的手指,在精靈王的瞪視中,收回想要刺破對方手指多含兩口血的衝動。 目前巴德的魔力還不及瑟蘭督伊,可是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巴德失去理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瑟蘭督伊喚來巨鹿,現在白馬已經不敢載巴德了,瑟蘭督伊將巴德帶到了一處樹屋,這是幽暗密林外圍巡邏隊的哨站,離宮殿夠遠也夠隱密。 「巴德,看著我。」瑟蘭督伊用白寶石戒指劃破自己的手腕,「想要嗎?」 「想。」 「我是誰?」 「瑟蘭督伊。」巴德見瑟蘭督伊將手腕舉高,離他更遠了些,努力思考擠出幾句:「精靈,幽暗密林,白寶石……」 「你是誰?」 「巴德。河谷鎮,孩子嗚……」巴德皺起眉,渾身發顫像是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瑟蘭督伊將手腕送到巴德面前,巴德放鬆下來,捧著他的手舔了兩下,張嘴想咬又被瑟蘭督伊制止了。 巴德眼底紅光退去,在瑟蘭督伊稍微放鬆後,直接撲倒瑟蘭督伊,利牙眼看就要刺進瑟蘭督伊的脖子。 精靈王翻身將巴德反壓到身下,巴德激烈掙扎著想要撲咬瑟蘭督伊,精靈王撕開巴德的前襟,將手腕上的血滴到巴德身上。 胸口、腹肌、小腹然後消失在半開的褲頭間,巴德喘著氣,努力嗅著空氣中香甜的血味,瑟蘭督伊勾了勾嘴角,感覺巴德的下體更加堅硬了。 2.20 03 瑟蘭督伊一口含住巴德脖子繃出的青筋上,感覺嘴中蓬勃的生命跳動,用力咬了一口,巴德發出吃痛的哼氣,瑟蘭督伊念頭一轉,舔舔自己的齒痕,拉開巴德。 「巴德,你是巴德,船夫、弓箭手、屠龍者,不久的未來你會是河谷鎮與長湖鎮之王。」瑟蘭督伊握住巴德硬挺的分身,「你必須是,為了你的家人和子民,你需要掌握這個力量。」 「哼嗯……瑟蘭、瑟蘭督伊……」巴德喘著氣,艱難地吐出瑟蘭督伊的名字,這幾個不易念清楚的發音被他念得有些含糊,聽在瑟蘭督伊耳裡意外的動聽。 「聽我的聲音,找回你的理智。」瑟蘭督伊上下搓揉掌下的肉莖,巴德分身尺寸並不小,只是瑟蘭督伊的手指太長,輕易就圈住他的柱身。 被一手掌握的感覺讓巴德陌生,不安的扭了兩下,在瑟蘭督伊愛撫下很快又哼嗤幾聲,瑟蘭督伊的手掌光滑無瑕,摸起來像是柔軟的紡紗,此刻火熱的又像剛烤出來的麵包內餡,摸得巴德前所未有的舒服。 「啊……啊嘶……」 瑟蘭督伊加重捏了幾下頂端,搓出巴德噴發的白濁,隨著慾望的釋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魔力,不僅是血,其實精液蘊含的能量更強。 巴德恢復了理智,他瞪著瑟蘭督伊臉蛋上的紅暈,還有自身狼狽的樣子,加上關鍵性的手還擺在他軟下去的分身上……愧疚又羞恥的想要找棵樹撞昏自己。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瑟蘭督伊,我會對您負責的!」巴德單膝跪到地上,順手抓過一塊東西遮住自己的下體,定眼一看發現那塊東西是瑟蘭督伊的外袍下擺,頓時腰彎得更低了。 「你的尖牙和紅眼病未退去。」瑟蘭督伊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擦拭雙手。 「你不責怪我的冒犯?」巴德抬起頭看到瑟蘭督伊手指上的東西又連忙縮回原處。 「我說過你符合我的審美。」 在精靈語裡符合審美就是可以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巴德對精靈的節操觀有了新的認知,可是瑟蘭督伊不責怪就好,他現在離不開瑟蘭督伊……各種意義上的。 「去試試你的力量。」瑟蘭督伊滿意地看著巴德的脖子,單膝下跪並露出頸項代表著臣服,而且巴德並沒有拒絕他的暗示,代表恢復理智的巴德也願意與他有肉體上的親近。 巴德第一次看到自己尖銳的指甲,這就是能直接撕裂黑蜘蛛的手?爆出青筋的手指蘊藏著力量,同時也醜陋…… 「是。」 瑟蘭督伊領著巴德去森林裡狩獵,他奔跑的速度可以勉強跟上王鹿的步伐,殺了兩隻染病的狼,巴德停下腳步,瑟蘭督伊側鹿回身看他,發現不遠處的白鹿。 王鹿對白鹿微微低頭,瑟蘭督伊注視著巴德漸漸褪去的魔力,巴德注視著白鹿,眨眼間,白鹿縱身跳離兩人的視線。 「森林守護者。」巴德吐出一口氣,「這讓我想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精靈王,他象徵著幽暗密林的運氣。」 「我還記得你當時說的話,有趣的人類少年。」 ※ 十四歲的少年巴德自認箭術初有成就,為了打獵給瘦弱的母親加餐,隻身前往幽暗密林,他什麼都還沒獵到就遇到一隻美麗得不像凡間生物的白鹿。 巴德一路追著白鹿繞了半小時,他舉著的弓只要鬆開手就能為他獵下這頭美麗的鹿,然而他最終放下箭矢。 轉過頭巴德發現他被一群精靈對準了箭矢,無聲無息的精靈是何時出現的?隱藏在高枝上,輕巧地像是森林的一部分。 幽暗密林裡的精靈,在伊魯伯被巨龍盤踞後就消失在人類面前,傳說中精靈的宮殿冬暖夏涼,有喝不完的紅酒,隨時都有順手可取的麵包,總是烤著肉的營火…… 直到一隻巨鹿對他打了個鼻息,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巴德知道自己恍神了。 「為何放下弓箭,人類少年。」 那是巴德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精靈王,鉑金色的長髮近銀,他身邊有一層柔和的亮光,像極了滿月時那渾圓的月暈,打亮的輕盔甲光潔俐落,圓潤的線條和精緻的雕刻,整個長湖鎮的鐵匠加在一起也打不出其中的一片盔甲。 「白鹿是森林的守護者,是幸運的象徵。」 「沒想到人類尚有流傳古老的諺語。」精靈王手一抬後方的精靈都收起弓箭,跳下來在巨鹿後方列隊,「既然你知曉,又為何意圖追逐他?」 「……我在想家裡已經有兩個月沒吃到肉,這匹鹿的皮一定能賣個好價錢,足以讓我們家過上一個吃飽穿暖的冬天。」 「那又為何收手?」 「他象徵幸運,而我需要他。」巴德咬了咬牙,沒說出如果他射出那支箭,恐怕他也小命不保,「整個長湖鎮都需要。」 瑟蘭督伊給了巴德一副露指手套,「年少的弓箭手,祝福你的手與箭術。」 精靈離去後,巴德在幽暗密林獵了兩隻兔子,可是他回家後被嚴厲禁止再次進入幽暗密林。 之後幽暗密林開始與長湖鎮做起了生意,可惜大多數的財富都集中在後來的長湖鎮鎮長身上,瑟蘭督伊顯然對一個破敗的人類小鎮並不上心。瑟蘭督伊只是覺得紅酒該換換口味,鎮長認為自己掌握了長湖鎮最大的財富,死死瞞著與精靈交易的細節。 白鹿並沒有給巴德一家帶來幸運,巴德的母親在兩年後死於一個寒冬。 ※ 2.22 04 04 巴德騎馬跟在瑟蘭督伊身旁,原本雙方就有身高差,現在加上巨鹿和馬的差距,巴德覺得自己只有仰望精靈王的份了,還要小心被鹿角攻擊。 「今天晚上來我的房間,矮人沒有魔法,可是你的模樣還無法完整隱藏。」 「是。」巴德點點頭,他只覺得現在自己的模樣無法回家。 巴德從窄門進入宮殿,沿路上除了看不見臉的重裝盔甲守衛外沒看到一個精靈,一路來到瑟蘭督伊的房間,巴德感覺到一雙微涼的大掌覆上他的腰。 「你的味道還沒有消去……」瑟蘭督伊的嘴唇貼在巴德後頸上說:「渴望的味道。」 「我沒、沒有嗚!」巴德原本還沒有硬的下身一下子就被瑟蘭督伊親硬了,那柔軟的嘴唇貼在他敏感處不輕不重吸了一下,酥麻的感覺從後頸竄到腳底,讓他的頭都昏了。 「我才給你換了套衣服,又弄髒了。」瑟蘭督伊摸了摸自己吸吮出來的痕跡,巴德忍著不顫抖,精靈王貼在他耳邊說:「再來一次。」 「不,瑟蘭督伊,那原本是我失去、去理智才……我不能再褻、褻瀆你。」 「不是褻瀆。」瑟蘭督伊撫摸巴德的臀部,然後探手愛撫他的胯部,巴德已經脹得滿滿的。 「嗯、那是什麼?」巴德並非沒有慾望,之前的追逐和屠殺反而讓他更敏感,他原本就渾身充滿力量,還沒有得到足夠的宣洩。 「性慾是最原始的本能,有助你掌握力量,你的魔力來自於龍,原始卻強悍的野獸。」 瑟蘭督伊伸手探進巴德的褲子裡,大掌搓揉敏感的分身,原本想要慢慢品嘗巴德的,但是他聽到通報專用的鳥笛響起,一長兩短,代表有人回來了。 「啊……要我掌握性慾?」巴德雙手搭在瑟蘭督伊的手腕上,他忍著不抓傷對方,可是他那裡好熱好燙……好想要更用力的愛撫。 「不,釋放它。」 瑟蘭督伊重重咬住巴德的後頸,對方抽痛的一縮後再細細舔吻,被咬傷的肌膚變得更加敏感,溫熱的舔弄讓巴德腳趾都捲曲起來了。 巴德咬著牙不尖叫出聲,這裡是精靈居住的地方,如果被其他精靈聽到那他…… 瑟蘭督伊撸了幾下,捏住頂端,幾次粗暴又掐在點上的愛撫就讓巴德射了。 「嗚嗯──」巴德發出舒爽的低吼。 精靈王視線卻停在巴德的指甲上,原本尖銳如箭矢的指甲慢慢縮了回去──果然他的推測沒錯。 巴德抱著瑟蘭督伊為他準備的衣服去梳洗,他前腳剛走,幽暗密林的綠葉王子就出現在精靈王的房門外。 「回來了?」瑟蘭督伊花了兩秒觀察自己的兒子,確定對方臉色紅潤氣色良好也安下了心。 「是,北方荒原充滿了挑戰。」勒苟拉斯行了個禮,乖巧的模樣讓瑟蘭督伊揚起眉。 「你和神行客相處如何?」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類。」勒苟拉斯說完又蹙起眉,「父親。我尊敬巴德,但他是個人類。」 人類和精靈,從生命的開始就是不平等的,瑟蘭督伊曾經對索林說過,百年不過眨眼之間,他拖得起、耗得了,時間對精靈而言遠不如對壽定種族來得珍貴。 時間帶給精靈的是沉澱與成長,而不是衰老與死亡。 「很快就不是了。」 精靈王瞇起眼睛,注視著層層疊疊的樓梯與窄道,他的宮殿遲早將入住另一個強悍的生命。 ※ 巴德進一步掌握變成怪物的魔力,一個月之中大約三天他會得到這種超乎常人的力量,甚至連瑟蘭督伊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他都能徒手打贏,不過事後瑟蘭督伊會狠狠地被調戲一遍 屠龍者發現他在變成怪物的期間自制力嚴重下降,瑟蘭督伊隨便一個抿嘴的動作就讓他下身硬了,不是無法控制想要撲上去或找個地方自瀆的硬,而是一種興奮感,讓他湧出更多的力量。 河谷鎮按部就班地重建中,對於巴德不時夜不回家,三個孩子表示喜聞樂見,畢竟要瑟蘭督伊來破敗的河谷鎮幽會,以精靈王走到哪裡都有光的風範,太引人注目了,還不如巴德稍稍離開幾個晚上。 第三紀元2942年冬天,伊魯伯山下國王索林‧橡木盾給巴德和瑟蘭督伊發了邀請。 索林要歸還吉瑞安一系的祖傳翡翠項鍊,巴林翻了許多鋪滿灰塵、黏著蜘蛛網的羊皮紙捲,一一對照寶物庫的財寶,如果是矮人自己的要重新整理記錄,如果是他族的珍寶,能找到主人或後代的就全數歸還,博得一些精靈和人類的友誼,太多人覬覦伊魯伯的財寶了。 這天,精靈使節團抵達河谷鎮,瑟蘭督伊更是親自拜訪了巴德。 三個兒女對此非常興奮,巴德只能抹抹臉,假裝不知道三個孩子是以看繼母的心態去迎接瑟蘭督伊。 3.6 05 05 「精靈王大人請做這裡!」 「這是茶!請慢用!」 「這是爸曬的魚乾……」 「巴恩!」雪歌和蒂妲把兄弟拖走,極有默契用氣音吼說:「怎麼可以給精靈王大人吃燻魚乾!」 「你們真是……雪歌、蒂妲,放開巴恩,我先去廚房,你們不用太拘束。」巴德看了看瑟蘭督伊,發現對方雙手擺在扶手沒有要動的意思。「瑟蘭督伊不會計較這些,晚上就要去伊魯伯了。」 「精靈王大人,你喜歡吃什麼?爸什麼魚料理都會!」 「魚料理嗎?」瑟蘭督伊側過臉瞥了巴德一眼,微瞇的眼睛透露出一絲興味。 「我記得你喜歡吃嫩的吧?蒸的還是煮的?」巴德隨口問了一句。 「熟成一點的也無妨。」瑟蘭督伊上下瞄了下巴德,視線停在巴德的腹部。 「煮久一點嗎?那就是魚湯了,家裡有什麼材料,嗯那個不錯。」 巴德全然沒注意到瑟蘭督伊的暗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捲起袖子準備大展身手。 巴德一走,三個孩子又把瑟蘭督伊圍住。 「精靈王大人,你和爸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可藏得很隱密呢!而且都過了三個月他才……」把你帶回來。蒂妲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她眨眨大眼小心翼翼地觀察瑟蘭督伊的表情。 「我要求他的。」瑟蘭督伊換了個姿勢。 「哦,爸平時都很少提到你們之間的事,他對你好嗎?」 「他對你們呢?」 「非常好!爸是全中土最好的父親!」 瑟蘭督伊抿嘴而笑,三個孩子看得一愣,他們還沒有近距離看過過精靈王,對於精靈在平和狀態下的寧靜優雅與柔光毫無抵抗能力。 「蒂妲、巴恩、雪歌都過來!」 聽到裡頭巴德的叫喚聲,三個孩子揉揉眼睛跑開了,獨留在客廳裡的瑟蘭督伊也鬆了口氣。 雪歌被留在廚房幫忙,畢竟除了魚,巴德其他的料理一竅不通,蒂妲和巴恩被派去買東西,還有去精靈營帳那討酒,他們家三個孩子可沒有高級紅酒這種東西。 ※ 配合瑟蘭督伊優雅形象特意削成薄片的起士,炒紅、白蘿蔔丁和碗豆,煎魚排加上一大鍋魚湯,主餐是雪歌昨天烤好的麵包。 看起來那煎魚和魚湯是出自巴德之手,不,還有那些切得有些藝術的起士和方正的丁狀蔬菜,巴德眼力和刀工都一流,瑟蘭督伊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孩子們會說巴德只會弄魚料理。 煎魚排是非常常見的料理,只是巴德是用鮭魚,這對現在的河谷鎮而言是最頂級的食材。 瑟蘭督伊吃了一口就知道雖然看似簡單的煎魚,巴德也是用了心,鮭魚用檸檬胡椒、鹽、辣椒粉、大蒜和迷迭香醃過,魚皮部分撒上一層薄薄的麵粉以免沾鍋,用奶油小火煎熟。 其他配料味道尚可,能讓精靈王吃下第二口的料理代表雪歌少女已經可以風風光光出嫁了,但是乳白色的湯是瑟蘭督伊未曾見過的。 當著孩子的面,瑟蘭督伊並沒有問出口。 三個孩子話題一個接一個繞著瑟蘭督伊轉,瑟蘭督伊也是有問必答,不過通常都是簡短幾個字也足夠讓孩子們開心了。 「夠了,吃完就回房間!」巴德早早把習慣火速吃飯的孩子趕回房間,替瑟蘭督伊盛了一碗湯。 「這是?」瑟蘭督伊在孩子們喝湯時就聞到了一陣鮮味,還有對常年酒不離口的精靈非常明顯的酒香,連巴德特別要來的白葡萄酒都掩蓋不了那股特別的香氣。 「你沒喝過吧?哈,我特別問過你們的廚師,說你們沒有用酒做料理的習慣,說那樣是糟蹋的酒!」 「是糟蹋了好酒。」瑟蘭督伊抿了口白酒,「如果不夠好倒是無所謂。」 不過不夠好的酒根本不會出現在瑟蘭督伊面前,這反而讓巴德弄了道瑟蘭督伊數千年沒吃過的料理。 「當然不是夠好,我跟比爾博借了一杯料理用酒,根本不能直接呵!」 「比爾博?」 「就是那個哈比人的名字,你不會不知道吧?」見瑟蘭督伊頷首,巴德不禁扶額,怎麼精靈跟矮人都一個德行,不知道互相介紹名字是基本禮儀嗎?「你不是還滿欣賞他的嗎?他叫比爾博‧巴金斯,現在跟索林正幸福快樂的一同重建伊魯伯,這次去應該有機會吃到比爾博的料理。」 「說說你的湯。」瑟蘭督伊自然是知道那個哈比人,不過沒機會聽哈比人自我介紹而已。 「這是牛奶蛤蠣鱸魚湯,將蔥和姜跟魚煎香,加入一杯酒,然後加水……嗯,之後就把剩下的東西丟進去煮一煮就對了。」 「並沒有牛奶?」 「因為比爾博說是牛奶色就叫……」巴德連忙閉口低頭喝湯。 特別跟哈比人問來的?長湖鎮和幽暗密林比鄰而居,又有商業往來,如果是這樣簡單的魚湯沒道理精靈沒做過,重點還是在那料理酒吧? 瑟蘭督伊攏攏袖子,他對心口流過的暖意並不陌生,巴德總是能給他不同的驚喜。 「很好喝。」 濃濃的魚和蛤蠣鮮甜卻一點都不膩,也沒有河鮮的腥味,以精靈的舌頭都嚐不出一丁點腥羶,還點綴著蘿蔔的甜,更重要的是那淡淡酒香,以及那溫暖的熱度──光是巴德的心意就足以掩蓋掉其他所有不足,像是鹹了點、魚肉太老了點。 巴德也喝了一大碗,他自然覺得好喝,可是值得精靈王的讚美嗎? 「魚煎糊了,你不用說客套話,我更希望你能高傲的喝兩口,然後喝酒。」巴德吐出一根刺,跟著吐出的舌頭讓瑟蘭督伊挑起眉,隨後巴德仰頭喝掉大半杯白酒讓精靈王眉挑更高了。 「呵……」 「其實你真的不需要紆尊降貴的來我家,這裡和宮殿差遠了。」巴德暗指瑟蘭督伊不該獨留勒苟拉斯在精靈營區,由王子代替王統領使團。 「我不認為有何不可?」 「在那裡你是王,沒精靈敢冒犯你,在這裡你是……」被誤認為是繼母? 「並無不可。」 「什麼意思?」 精靈的心是珍貴而難以撼動的,據說精靈一生中只會有一次真正的愛情,瑟蘭督伊認為自己一生的愛已經給了那位堅強的精靈,為他生下勒苟拉斯的美麗女性。 瑟蘭督伊確實喜歡巴德,那稱不上是愛。 可是當喜歡與小小的溫暖不斷累積呢? 反正他是不會放過巴德了,至於付出多一點真心又何妨? 3.12 06 06 巴德永遠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瑟蘭督伊時心臟跳得有多快,一是因為脖子上的刀,二是因為他未曾見過如此美麗的人,無關乎性別、種族或情感,而是純粹的美麗。 直至今日,瑟蘭督伊仍然是巴德心目中最美的代表。 十四歲的巴德收下了來自精靈王的露指手套,走上了鑽研箭藝的道路,如果家裡實在開不了火,他會偷偷戴著那副漂亮的手套去幽暗密林狩獵,一出森林就小心地收好,因為那手套太過精緻了,連鎮長的正裝都沒有縫得如此細膩,皮革上還有鹿角形狀的壓紋。 那副手套一直伴隨著巴德走過寒暑,直到邊緣縫線斷裂、皮製磨損,他的妻子親手為手套加上一層毛料,最外層用棉布包起來,外觀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原型,但是它在巴德心中仍然代表著一種幸運與執念。 巴德的武藝超群,然而長湖鎮衛兵並不需要弓箭手,尤其是時常與鎮長作對、為民出頭的男人,衛兵只需要拿刀劍嚇唬鎮民,並且盲目執行鎮長不合理的命令就夠了。 有一段時間巴德只能靠打獵維生,可是鎮長下令無通行令不能駕船外出,巴德都是用走的去幽暗密林,時常都是兩天才能徒步來回一趟。 後來鎮長又頒布新法令,沒有鎮長簽名執照不能販售毛皮,只有那一丁點肉的收入根本不夠維持一家四口維生,而且巴德希望能留點肉給正在長身子的孩子們。 妻子過世後,巴德一家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困,然後他第二次遇到瑟蘭督伊。 「你說人類要你轉達有兩個酒桶不見了,要求這次訂單多十個銀幣訂製足以稱上給我的酒的高級木桶?」 清冷如水的聲音讓巴德想起夏日的長湖,巴德一開始只覺得這嗓音他在哪聽過,瞥見那抹耀眼的鉑金色巴德想起他少年時代遇到的精靈。 「是的。」 「人類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膽敢愚弄精靈,現在又敢偷聽?」 精靈轉過身的同時,巴德感覺到背後有精靈──應該是有精靈用箭瞄準他了,思索一下後方可能多藏精靈的方向,他自然地上前躲過後方的威脅。 「偉大的精靈王,我是來自長湖鎮的巴德,願意為您護送這些珍貴的酒桶!每次都到河畔收集這些漂流而下的桶子!」 巴德其實是希望以精靈的名義得到船證,申請購買船隻,然後他就能划船到幽暗密林打獵! 瑟蘭督伊瞇起眼睛看著膽大包天的人類,比起他見過的肥胖鎮長,以及周圍散發貪婪氣息的人類,眼前的人類異常的乾淨。 不僅是外表相貌,而是一種氣勢,像隻經歷過磨難的雄鹿,堅強卻單純,為了適應愈加艱難的森林生活而奮戰。 瑟蘭督伊看著勒苟拉斯放下弓滑下樹根,瞪著人類的眼神略帶戰意,看來這人類的身手不錯,又為何連個衛兵都混不到? 之前開口的應聲精靈上前,恭敬地向瑟蘭督伊低語幾句,瑟蘭督伊挑起眉問:「你想要多少報酬?」 「能解決精靈王的煩惱是我的榮幸,希望精靈王能允許我進入森林打獵。」巴德以為那個精靈是在跟精靈王告密,說他私自進入幽暗密林。 巴德刻意不提酬勞,將決定權交給精靈王,萬一精靈王惱怒他打獵一事,之後不被允許進入森林他的損失更大,生活困頓的他也沒大方到直說不用報酬,希望精靈王足夠大方明理。 「一次五枚銀幣如何?」 一枚銀幣可以買兩公斤麵粉或三塊麵包,足夠他們家吃上一天了!而且他可以早點出門,趁木桶還沒流下的時候打獵,兩隻兔子的皮就可以賣一枚銀幣,如果經過雪歌加工,縫個手套就能賣三枚銀幣! 「感謝精靈王的慷慨!」 精靈王指名的船夫,鎮長根本不能拒絕,報酬更不能少上一星半點,瑟蘭督伊可是隨著每一批酒錢預先付過,更何況如果巴德願意他隨時能見到精靈,如果他在精靈面前告上一狀,鎮長就會得罪他最大、幾乎是唯一的客人。 無論瑟蘭督伊所謂何事,他都拯救了巴德的生活,直到幽暗密林逐漸染上黑暗,動物越來越少,巴德所能獵到的動物有限,經濟再次陷入困難,再然後他遇到了一群矮人。 成為船夫的十年內,巴德一共見過瑟蘭督伊五次,三次是在打獵時,兩次是等酒桶時遇到精靈王巡視森林,仰望著集權力、樣貌、才能與財富於一身,中土最尊貴的精靈之一,巴德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與瑟蘭督伊親密接觸。 ※ 「巴德,吻這裡。」瑟蘭督伊閉著眼睛用兩指點了點嘴唇,繼續慵懶地靠在軟墊上。 巴德舔了舔尖牙,他現在情動時犬牙會不自覺變長,瑟蘭督伊說這有助於讓他習慣自己變成怪物、掌握力量的波動。 巴德盯著薄唇幾秒鐘,回憶那雙嘴帶給他的快感,下腹一緊讓巴德人不住湊過去,火熱的吐息噴在精靈臉上,體溫偏高的他感覺到精靈清涼肌膚底下甜美的血液,一邊壓抑對血的渴望一邊小心翼翼地舔了口對方的嘴角,然後重重吻了一下。 瑟蘭督伊抿嘴而笑,嘴唇微張後巴德才伸舌主動開始一場唇舌交戰。 巴德腦中一片混亂,用快變成泥漿的腦袋想著,與妻子帶給他安穩寧靜的愛不同,瑟蘭督伊是比龍火更加炙熱的火焰,焚燼他的理智,點燃他不合理的感情與慾望。 「瑟蘭督伊,我一直想問你,你允許我成為船夫的那天,那位精靈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巴德是長湖鎮聲望比鎮長高的男人,是鎮長的眼中釘。」 「這跟你讓我成為船夫有何關係?」 「討厭一個人,必須讓他不敢得罪你,只能卑躬屈膝討好你,然後擺著一個他更加痛恨的人在他眼前,而他卻拿痛恨的人莫可奈何。」 敢請那些年鎮長一次次對他恨得牙癢癢卻又『莫可奈何』,裡面還有瑟蘭督伊的功勞? 不,這應該是在告訴他,可以讓精靈王無視、輕視,但千萬別讓瑟蘭督伊討厭。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