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is lupus or Wolfhound?灰狼或是狼犬?
Erik醒來發現自己伸出的不是手,而是毛茸茸的爪子,那零點一秒間的確湧起找根鐵棒敲昏自己繼續睡的衝動。偏偏自己又是屬於一旦睡醒就無法短時間入睡的類型,十分鐘後,Erik才認清自己變成有著蓬鬆灰毛動物的事實。
對著被召喚下來的金屬框鏡子,Erik用前掌壓壓鏡面,Erik曾想過這是否是有人對他洗腦,讓他誤以為自己是隻動物,可惜──Erik抖掉他的頭盔──並不是。
Erik對動物的認識不多,分不出自己是匹狼還是隻長得像狼的狗,最少是屬於大型動物,如果他變成毛團團的寵物犬他一定……還沒想好要如何報復世界,或許一隻狼統治世界的畫面就足以撫慰他的驚嚇。
另一件值得Erik慶幸的事,他控制金屬的能力並未消失。
Erik叫了幾聲,沒錯,是叫,他該死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然後Erik開門走了出去──直接用能力把門抝開,他先去交誼廳找了Emma,她看到他、在她眼中只是牠,嘖了一聲說:「Magneto什麼時候撿了寵物也不通知一下,只希望這隻狗不會掉太多毛。」
Erik對她發出充滿敵意的吠叫,Riptide嘀咕著聽不懂的西班牙腔英文想向他靠進,沒看到Raven和Azazel,Erik調頭跑出他蓋的山洞基地。
如果Emma這精神能力者不夠高段到能解讀動物的腦波,或許比她強的Charles可以。
※
Erik回到Xavier莊園並不需要很久的時間,他從未遠離Charles。但他在踏上人工草皮的時候猶豫了,無論Charles認不認得出他,他可以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Xavier家?在他帶著Raven離開Charles之後?
Charles不會原諒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他從不需要。即使如此,他也不想看到Charles用憂傷的眼神注視著他,那雙閃著光芒的水晶只要眨兩下就足以引起地球人的罪惡感,其中當然也包括他,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拒絕Charles水藍色眼睛的哀求!
Charles、Charles、Charles……Erik坐在草地上沉思著,他思考的對象只圍繞著一個人,Charles。
不久下了場午後大雨,Erik並未離開或是尋找遮蔽,他甩了甩濕漉漉的毛,然後他看到一個人滑著輪椅緩緩靠近時,Erik忍著不轉身跑走的衝動。
Erik痛恨看到這畫面,他痛恨親眼見到Charles坐在輪椅上!
當對方向他伸出手時,Erik也忍著不舔舔那白皙的掌心。
「我不意外在北美看到一隻Canis lupus,哦,該說Gray Wolf(灰狼)比較適合。」Charles想傾身靠進,一移動就失去平衡,在Charles往前撲時,Erik幾乎是本能的向前……讓Charles能倒在他身上。
「乖狗狗,還是你希望我叫你狼先生呢?」
「嗷嗚、嗚、嗚……」『Charles是我,我是Erik,Charles你能聽到我說的……』Erik有些哀傷的發現Charles也不能聽懂狼的語言。
Charles撫摸著Erik濕漉漉的毛,他努力撐起身子和Erik平視,他注視著Erik的眼神充滿著憐惜、心痛還有什麼?
那雙充滿水氣的藍色眼睛,跟古巴沙灘、Charles倒在他懷裡時一模一樣,對於情感理解嚴重缺乏的Erik不懂Charles的眼神想傳達什麼,但是他不忍心看到那雙眼睛湧出淚珠。
「我真傻,明知道不可能。」Charles捧著Erik的臉說:「你願意來我家嗎?」
Erik舔了舔Charles的臉頰然後甩甩尾巴算是答覆,Charles送上大大的笑容卻同時落下一滴淚珠。
「那我該幫你取個名字,Erik。」
Erik驚訝地豎起耳朵,Charles已經轉身努力想爬回輪椅上,然後Erik努力用頭頂把Charles頂回位子上。
「嗷嗚……」『為什麼要把我取名……』
「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
Erik一瞬間想大叫,或者他只是想對著月亮長嘯,在他聽到Charles剩下的嘆息之後。
※
大宅裡三個人對Erik的出現有著不同反應,Alex很高興多了個帥氣的寵物,Sean則躲在門外怕齜牙裂嘴的Erik會下一秒撲上來,Hank對Charles充滿期待的眼神發表理智的評斷。
「先不提這隻是不是保育類的狼,養一隻狼和一隻狗有根本上的不同,何況沒有一隻美洲灰狼會平白無故臣服於人類的飼養。」
Erik確定Hank已經接下Raven的職務,把持這個莊園,而他好奇為什麼房子裡沒有那個女性CIA的味道,狼的嗅覺給了他很大的方便,他現在連廚房垃圾桶裡的沙拉醬都聞得到,噁,最討厭的黃芥末口味。
「不是飼養,是陪伴。而他也選擇當我的朋友,哦,對了,他叫Erik。」
聽到Charles說出他的名字,三個人的表情都像坐了趟速度過快、遇到亂流的噴射機,扭曲又壓抑。他們也注意到了,Charles是用『he』而不是『it』,Charles對於Erik是?
Erik心情有些複雜,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早想過自己的離開,好吧,他真不想用背叛這個詞,但是在這三人的眼中,是的,他就是個背叛者,同時也是傷了Charles的兇手。
「如果你堅持。我去打電話給你的僕人,明天的採購清單上會多很多新鮮的肉。」顯然Hank讓步了,他離開前順便把另外兩人帶走,隔著門Erik還是能聽到Alex滿帶髒字的咒罵。
「唉,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能理解呢?」Charles操控著輪椅來到一個電梯前。
Erik不意外大宅為了Charles加裝這個設施,他也跟著進去,小小的密閉空間中Charles摸了摸他的頭。
「我們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從來沒有背叛或傷害可言,不過,Erik,我真有點想念Erik還有Raven。」
Erik知道Charles口中,前後兩個Erik是不同的存在,他舔了舔Charles的指尖,上頭有鹹鹹的味道,汗水和一點嶄新的金屬味,他想應該是輪椅上的按鈕。
第一晚,Charles在書房待了許久,翻找著各式各樣的書,Erik乖乖趴在一旁,假裝自己沒有跟著閱讀。之後Charles把Erik帶回一樓的房裡洗澡,然後散發著熱氣的灰狼躺在浴室外的踏墊上烘乾。
夜晚,Erik才察覺自己的愚蠢。
能力並沒有消失,Erik早該想到自己可以操縱著含有金屬的筆寫字,根本不需要跑來找Charles!何況Charles也聽不懂動物的語言,但是……
Erik躍上Charles的床,在月光的輔助下,狼的視線足以讓他看清楚Charles的每個細節。
深褐色的頭髮──那觸感十分柔軟更勝他現在的毛,端正帥氣的五官──在他眼中是精緻可愛,鮮豔的紅唇──他早想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擁有這鮮嫩欲滴的顏色,水藍色的眼睛──比晴天更湛藍無暇,總是包容並理解著所有事物,包括他,廣大的莊園豪宅──他曾經認為是他可以回來的地方。
Erik幾乎以為現在沉睡的人不是Charles,而是個童話中的白雪公主,那樣美好而脆弱。Erik趴下來,將頭放在柔軟的枕頭上,注視著Charles的臉龐,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他現在是一隻名叫Erik的狼,而不是本名Erik Lensherr的Magneto,他想留在Charles身邊。
再一次。
無論這一次會有多麼短暫。
※
Erik只聽Charles的話,其他人想摸一下他蓬鬆的毛都需要透過Charles詢問,不然等著被咬──噴噴血但不傷及性命。Sean就被咬過一次,Alex差點用雷射炸掉這隻狗,不過都被Erik閃過了,讓Alex眼神放得更亮。
「Erik!」Charles丟出鮮黃色的飛盤,在碧綠的草地上飛行,離地很近,Erik還是在飛盤落地前就咬住,大尾巴一甩,衝回Charles身邊。
「乖狗狗,剛剛不小心丟太低,這次會丟高一點。」Charles接下飛盤,搓揉著Erik的腮幫子笑得一臉寵溺。
Erik從不搖尾巴,既使對象是Charles,既使他很想。只要能讓他溺斃在Charles燦爛的笑容裡,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他還是會努力克制搖尾巴的衝動。
「Charles,有你的電話。」Alex跑過來,他看到Erik嘴裡咬的飛盤,一時興起想拿過來,Erik退了一步用灰到有些透明的眼睛瞪著Alex。
「我這就來,Alex,你想跟Erik玩一下嗎?」Charles拿起Erik主動放在他腿上的飛盤。
Erik對Alex露出尖牙,不過他沒吠出聲,代表他的攻擊意識還不強烈。
除了Charles,誰敢把他當狗就試試看,不著痕跡的用金屬打昏這孩子還難不倒他。
Alex確實很想,不過他看著這隻大型動物,舉起雙手說:「不了,牠只聽你的話。」
「這樣啊,那晚點你再跟他練練,一隻狼的狩獵習性應該夠讓你們學習,你們也該練習肉搏戰了。Erik,要陪我回房裡嗎?還是你想一個人先跑跑?」Charles摸摸Erik的耳朵,摸得他瞇起一邊的眼睛,將腦袋往Charles手裡塞。
Charles移動輪椅時,Erik就跟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甩著尾巴。Alex很想幫Charles推輪椅,但看到這幕,他停下腳步,這畫面讓他想起了什麼。
那個熟悉和諧、不久前的畫面。
「我在想什麼,那並不可能。」Alex喃喃地說,然後緩慢地走回大宅。
事實證明,Charles預測是正確的。
Erik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為前提也是最好的狩獵者,除了Hank,Alex和Sean幾乎無法抵抗他的攻擊。
Sean被壓倒在地,雙手抬高放到頭頂上表示投降,Erik才從他身上移開爪子,一隻狼的體重只要角度對,要踩碎一個人的肋骨並非不可能。
Alex就坐在一旁幫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包紮,他對於肉體反應居然輸Hank感到恥辱,正想爬起來跟Erik再比一回,發現Erik居然丟下他們走到宅邊的樹下,將頭放到Charles腿上。
那蓬鬆、打鬥時會高高豎起的帥氣尾巴正以緩慢的節奏左右甩動,其實這跟狗狗高揚著尾巴快速搖擺是差不多的意思,不過當事人、狼好像並沒有這個認知。
Erik察覺下午那通電話之後,Charles整個人變得有些奇怪,看不出是傷心還是困擾,反正就是有事放在心裡沒說。
「Erik,你累了嗎?」Charles撫摸著Erik的頭,然後像按摩似的壓著Erik的眉心,那是毛最短而軟的地方。
Erik換著角度繼續把頭擱在Charles腿上,Charles甚至摸到犬類動物最敏感的鼻子,他也忍著不躲,他從Charles的手裡聞到奶油餅乾的味道,還有下午喝的大吉嶺紅茶,他舔了舔Charles的手指,成功讓對方露出微笑。
「好啦,你都跟他們打了三輪,總共九次,再強的狼都受不了。想要一點沙朗牛排當獎勵嗎?一分熟?」
其實他偏好三分熟。Erik用牙齒碰了碰Charles的指尖,只在上面留下小小的凹痕,馬上就能復原。
「還以為你喜歡生一點,那改兩分熟?」
繼續用牙齒碰手指,Erik覺得嘴邊的手嫩得讓他發昏,可是他不能真的咬下去!
「三分?」
Erik移開頭,同時重重的用尾巴拍了下輪椅表示滿意。
「你啊,真的很Erik呢。」Charles彎下身,親了下Erik的耳後,可惜當Erik驚訝的張開眼抬起頭時,Charles已經離開了。
※
壁爐的木柴冒出火花,隨即消失只留下燒紅的木頭,那點點火光讓Erik想起自己訂做的Magneto制服,還有染紅的Shaw頭盔,他痛恨Shaw原本的金屬冷光,所以用最搶眼的紅色蓋過。
Raven和Emma不只一次用不苟同的眼神上下掃瞄他的制服,連Riptide都不敢正眼看他的紅色披風,不過他們沒人開口。
如果有人問,或許Erik可以考慮換個顏色,他其實並不喜歡紅色,但他不否認Azazel的紅色肌膚很醒目,而且給人強大的印象,那正是他所需要的。
「想睡了嗎?不可以太靠近火哦,小心燒掉你的小鬍鬚。」
「嗷。」『我還沒這麼蠢。』Erik走到Charles身邊,他的浴袍還有點濕,Erik可以聞到Charles香皂是淡淡的薄荷味。
Erik一直很好奇Charles下半身無法移動,他又是怎樣梳洗?前幾天還幫他洗澡刷毛,Charles洗澡時他就被丟出來了。他就在門外,沒看到任何人幫忙Charles。
Charles移動輪椅到茶几邊,順手拿了一本德文書,攤在腿上並沒有看,右手的食指拇指擺弄著西洋棋子,他拿著白色國王,搖了兩下又放回原處。
那是尚未開始的棋局。
Erik注視著Charles看向棋盤的眼神,他跳上對面的椅子,那張人類的他坐過的椅子,在他某個被邀請進Charles房間的夜晚。Erik有種衝動,想用能力移動棋子跟Charles開啟這局,這副棋底部是含金屬的,他很清楚。但是他沒有,他發現Charles眼裡迸出的悲傷。
Erik的爪子搭上棋盤邊緣,也只是搭著而已,刻意裝出他只是單純模仿Charles的動作而已。
他真的很想跟Charles下盤棋,又不能讓Charles發現他的真實身分。
「嗚嗚……嗷嗚……」『別露出那種眼神,我現在就在這裡,縱使我無法陪你下棋。』Erik聽到自己的狼嚎很輕很柔,拉得很長,他幾乎要用嗚咽來形容自己的叫聲。
像是回應他的聲音,Charles笑了,笑得更輕更柔,那雙藍眼幾乎要擰出水,但不是哭泣的淚,而是帶著光、愛和溫暖的水珠。
「今天Raven打了電話。」
Erik不懂Charles突然提起那通電話的用意為何,但他想這對Charles很重要。電話應該就是Alex接的那通,今天下午那孩子的反應不像是聽到Raven的聲音……
正當Erik這麼懷疑,Charles就接著說。
「她刻意變成別人的聲音,她說,Magneto失蹤了。」
Erik豎起耳朵尾巴表示警戒,Raven怎麼會通知Charles?他們還有聯絡?
「Raven叫Erik,Magneto,叫我Professor X,然後要我叫她Mystique。對我而言Raven始終是我的妹妹,Erik也……」
不過是個稱號而已,為什麼Charles會擺出泫然欲泣的表情?Raven其實很想念Charles,縱使那小妮子什麼都沒說。
Erik將頭放到爪子上,抬眼看著Charles,對方摸摸他的頭,最後手掌停留在他的耳朵上,搓揉細細的短毛。
「我真傻,明知道不可能。」
Erik依稀記得Charles在剛見到他時也說過這句話,當時意義不明,Erik猜測可能是出現一隻不攻擊人的美洲灰狼的緣故,現在他確定這句話的意思了。
『牠』不可能是『Erik』,縱使Charles希望。
※
Erik十分懷疑Charles其實很享受幫他洗澡梳毛的過程。
即使Charles必須坐在特製的浴室專用矮輪椅,還必須辛苦的曲起身子幫他刷毛搓泡沫。
除了第一晚來到莊園,Charles大略將他沖洗一遍外,之後Erik幾乎是每兩天就洗一次澡,附帶全套護理,他已經盡最大努力忽視那瓶潤絲乳上頭的狗狗圖片。
第一晚洗澡的記憶並不美好,Erik對Charles手中的刷子小聲吠叫,他恨那把毛刷的味道,該死的,Charles怎麼敢拿Hank的刷子給他梳毛!就算Hank的毛看起來跟他很類似都不行!
Erik在刷子逼近他鼻尖的時候一掌拍掉,並且小心不打到Charles,在把那該死的刷子踹到老遠後,他低頭狂舔Charles的手,忍著想多叫幾聲的怒氣。
Charles不知道動物都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嗎?他怎麼能讓自己的手上有Hank的味道!
由於Erik的強烈不配合,Charles只能先用自己的木梳先大致幫Erik順毛,但狼的毛粗硬容易打結,Charles為此差點弄斷自己最喜歡的梳子。
第二次洗澡後,Charles拿著特地向Hank訂做的刷子,幫犬科、或是大型動物梳毛的刷子,根據Hank感言,這是讓毛茸茸動物會想翻出肚皮打呼嚕的刷子,他本人對這發明非常滿意,只要沒有其他動物分享他的那支,他願意多做幾支送給Charles備用。
Charles 邊笑著說Hank的反應邊幫Erik梳毛,Erik聽到後,全程努力克制不翻過身要Charles摸他肚子,直到Charles要他翻身幫他梳腹部的毛,整個過程他都忍著不打呼嚕。
「Erik!別甩泡沫。」
「嗷……」『泡沫弄到眼睛……』Erik閉起眼甩著腦袋,Charles幫他沖掉前半身的泡沫,Erik甩了甩頭,如果他全身甩動的話會弄濕Charles,不過對方應該也濕得差不多了。
Charles這次捧起Erik的尾巴,濕漉漉的尾巴還是有一定的重量,Charles在手心又添了點洗毛乳,開心的把狼尾巴搓成泡沫尾巴,然後往腿部延伸。
Erik總是不讓Charles碰他的……腹部尾端、尾巴下方,Charles也讓泡沫自然流過,不會特別去清洗。這時Erik總會想著Charles真把他當成人類的Erik Lensherr。
但是不可能,Charles不可能幫他洗澡、梳毛,在草地上玩飛盤,讓他每晚都睡在大床上。而Erik也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說,野生灰狼在室內不可能著涼,所以Charles不需要幫他蓋被子……
「哈哈,每次看到你濕漉漉的樣子,好像落湯狗哦,毛全濕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無辜無辜的。」沖完最後一匹泡沫,Charles捧著Erik的臉大笑。
其實Erik也有種感覺,毛蓬鬆的動物一旦濕透看起來非常無助,難道這是Charles喜歡幫他洗澡的原因之一?
「腳底也要洗。」Charles先抬起Erik的右後腳,小心搓揉腳掌上的肉球,每天在地上奔跑,最髒的莫過於腳掌。「好軟好可愛!」
「嗚……」『會癢,別揉了。』Erik對於自己的肉球被不停的按按壓壓表示不滿。
Charles又繞到前面洗Erik的前腳掌,Erik只能無奈的看著Charles一顆一顆肉球慢慢搓,那種玩弄新奇玩具的神情,讓他想抽又麻又癢的腳都不忍心。
「好了,乖狗狗,先去外面等我,記得把門關上,我洗完就出去幫你吹毛。」Charles拍拍Erik的頭,滾著輪椅往浴缸前進。
Erik當真乖乖的走出去,不過他這次壞心的留了一條縫,讓他能聽清楚Charles是怎麼洗澡的。但是沒多久Erik就懊惱的把門關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Charles洗他只要半小時,但是清洗自己卻需要整整一個小時。
同時他也深深的懊惱著,造成Charles終身不便的人就是他……
Erik負面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當Charles散發著熱氣、水氣、青草味洗髮精和薄荷香皂的味道幫他吹毛時,Erik閉上眼,腦海中浮現Charles在草原上陪著他一起奔跑的畫面。
即使Charles是滑動著輪椅,他還是覺得很溫暖。
※
那天之後Charles沒再踏進交誼廳,而Erik知道棋盤還是擺在茶几上,他路過時總想進去看一看──他和Charles坐過的扶手椅,那壁爐、那地毯還有那盤棋。
想歸想,Erik卻從沒進去過,理由,或許跟Charles一樣。
不再下棋的夜晚,Charles迷上了看電視,或者說,是迷上了邊看電視邊摸Erik的毛。
「嗷。」『爆米花掉了。』Erik趴在Charles旁邊,對著下巴旁的爆米花發出抱怨。他並不喜歡這種垃圾食物也不希望Charles吃。現在變成狼,更覺得這垃圾食物味道重的該死,那奶油鹽味快薰昏他的鼻子。
「哦,Erik你想吃爆米花嗎?」Charles將整桶爆米花放到Erik的臉邊。Erik極度不屑的撇過頭,重重用鼻孔哼了一下。
Charles轉了轉眼睛,將爆米花抬高,Erik才將頭放回他腿上,Charles再放下爆米花,Erik直接跳下長型沙發,走到電視邊坐下。
「呵呵。」Charles動了動剛剛撫摸Erik毛的手,Erik不理他,「Sean!爆米花給你。」
在廚房埋頭挖冰淇淋的Sean抬起頭,Alex邊往嘴裡塞披薩邊示意他過去,Sean只好不甘不願的走過去接下Charles的爆米花。
「Charles,我正在吃甜的,給Alex吧?披薩配爆米花正好。」Sean很想說『只有你喜歡鹹奶油爆米花。』後方的Alex直接往他丟餐刀。
原本Alex丟餐刀只是想抗議Sean把他拖下水,整屋子也只有Charles敢吃鹹奶油爆米花灑砂糖。
Erik看到銳利的金屬往Charles逼近,本能的控制餐刀,隨後意識到停也不是、繼續往前飛也不是,只能用詭異的角度斜飛緩緩落在地上。
「哈!Alex是大姑娘,吃完爆米花才有力氣拋一把小小的餐刀!」Sean笑著將爆米花砸放到Alex手邊。
Sean笑得沒心沒肺,不代表Alex可以一笑置之,餐刀是他丟的,力道什麼他最清楚,沒道理……Alex隨即看向Erik。
Erik維持原本的樣子,連背部都坐的筆直,灰瞳只注視著Charles,像隻孤高但忠心的狼。
Alex看向Charles,發現對方正以溫柔到滴出水的表情注視著那隻狼,難道他已經……不,是早就,Charles早就發現了!Alex正想說什麼,Charles卻頭也沒回的跟他說。
「Alex如果你還餓的話,不如我們叫點外賣?法式烤小羔羊如何?」
這是賄絡嗎?Alex瞪著Charles,拍了下嘟嚷著他也要吃的Sean說:「沒關係,我今晚吃披薩就好。」
「這樣啊。」Charles轉過頭對Alex微笑,隨後拍了拍沙發,「Erik,沒有爆米花了哦,回來坐吧。」
Erik小心翼翼的走回Charles身邊,沒跳上沙發,坐到Charles面前,抬起頭盯著Charles。
Erik暗罵自己真是該死的不小心,只希望Charles不會發現、而那雷射呼拉圈小孩也夠笨,他已經盡量讓那餐刀降落的自然一點。他太大意了,看到餐刀往Charles飛就……他明知道那把刀連隻蟲子都射不穿。
「左手。」Charles伸出手,Erik一時恍神,居然就用左前掌搭上了Charles的手心,在他開始咒罵自己前,Charles又說:「換手。」
Erik很想把自己一頭撞昏了事,因為他真的換上右前掌。他催眠自己,或許這只是一種測驗,Charles想驗證他是隻狼,快變成狗的狼,而不是能控制金屬的Magneto……Erik的自我厭惡很快就消失在接下來的擁抱中。
「Erik好乖!」Charles摟抱著Erik的脖子,Erik被Charles用臉蹭到眼睛微瞇。
好吧,或許他偶爾的失控和愚蠢有個好理由。Charles快逼出眼珠的燦笑就是他最好的藉口,而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下Charles的臉頰,換來更歡樂的笑聲。
那晚,Erik沒料到明天他會從沉溺的和平生活突然回到現實。
變種人的現實。
※
隔天,Erik啃完三分熟的豬肋排早餐,走出大宅要找Charles,正好看到Charles從Cerebro出來。前日Erik又解開了一個疑問,他們分開後,Charles並非刻意停止搜索變種人,只是Hank並未建好新的Cerebro。
Charles面色凝重的從他面前經過,Hank低著頭跟在後方,臉色十分難看,雖然那藍色的毛毛臉看不出膚色,Erik猜想應該毫無血色了。
Erik跟進屋,Charles還是第一次什麼話都沒說就繞過他,然後他聽到Charles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都準備好,馬上出發!』
Erik抖了一下,Charles能直接在他的腦海裡發聲不就代表他也能回應?Erik跑到Charles面前,正想嗷嗚個幾下就聽到樓上傳來幾個碰撞聲,然後Alex和Sean差不多是用跌的跑到Charles面前。
「再、再十分鐘,讓我回房換個衣服。」Sean差點沒使出超音波。
「可以嗎?」比起Sean,Alex就冷靜多了。
「就十分鐘。」Charles板起臉意外的有威嚴,不過他馬上就放鬆面部表情說:「抱歉,我有點急了。」
Sean和Alex笑著點了點頭又衝回樓上,Erik可沒純情到不知這兩人剛剛在做什麼,衣衫不整氣喘吁吁,重點是那刺鼻的少年費洛蒙氣味,他想不察覺都沒辦法。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比起這兩個小夥子,他更在意Charles的失常,他在Cecebro感應到什麼?為什麼這麼激動?
「Hank,你先去準備Supersonic,帶上必要的糧食和工具。」Charles說完Hank就快速跑走了。
「嗷嗚?」『怎麼了?Charles。』Erik兩隻前腳都搭在Charles膝蓋上,他想舔一下Charles的臉表示安慰,他不想看到緊繃的Charles。
「Erik,我找到了之前探測到Ororo Iqadi T'Challa,擁有操控天氣能力的那個白髮小女孩,她的力量十分強大,但因為年紀的關係我當初並沒有勸說她加入我們。」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那個Ororo有這麼強大?
Charles扶正Erik偏到一邊的頭,「她在南非,她所在的部落信奉她為女神,非常安全並受到保護。而Raven現在去找她了,我怕Raven他們的行動會太強硬,我也不想讓那小女孩被……唉,我真不知該不該帶你去。」
因為怕我跟Raven他們碰面嗎?他們根本不會發現他是失蹤的Erik,連精神能力者的Emma都沒發現。Erik做出類似咋舌的動作,而他的舌頭擦過Charles的小指側邊。
「好吧,你知道我無法丟下你。」
是的,我知道。
Erik瞪著灰色狼瞳,任由Charles撫摸他的下巴耳朵,他忍著不眨眼,他不想在Charles面前流露脆弱。
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Erik和Moira獨處在這個大宅、正好就在現下的大廳入口,根本無話可聊的他們,最後在Moira刻意友善示好下打破沉默。Moira對等Charles等到有些惱火的Erik說,他真是你的好朋友。
Erik反射性的在心中冷哼,誰是他的好朋友,他根本沒朋友……然後他下一秒就在心底更深處反駁自己,不,有一個人是他的朋友。
Moira有些害臊的用食指刮了下自己的臉頰,Erik想這女人的害羞也只針對他剛剛想的那個人。而Moira接下來的話卻讓Erik第一次正眼瞧這個普通女人,他對正常人一直有種非我族類的排斥感,尤其Moira又是一直要求Charles只能做這、不能碰那的CIA代表。
Moira說在蘇聯他一個人衝向宅第時,Charles看著他莽撞的行為後對正要撤退的他們說,『Sorry, I can’t leave him』,然後毫不猶豫的追上他的腳步。
不管leave依個人解釋為丟下或是離開,都足以讓Erik驚訝。
那時Erik湧起強烈想要得到什麼的念頭,在一心殺掉Shaw報仇前,他第一次對其他的事物產生渴望。
所以Erik對Charles說,『I want you by my side』他希望Charles實現那句沒在他面前說過的話。
「Erik,你在發什麼呆啊?」Charles在門邊喊,Erik才發現Sean正小心翼翼不驚動他從另一旁繞出門,看到他回頭還連忙加快腳步。
Erik跟上Charles的輪椅,刻意和Charles等速走在輪子旁邊。
現在他想實現自己的那句話。
※
飛機上Charles的表情異常凝重,Hank專心駕駛不受影響,但是跟Charles坐在附近的Alex和Sean對Charles的嚴肅焦慮不安。
Erik按開安全帶,Hank居然為了他打造一個座位,讓他趴著然後安全帶交叉在他的背部,這讓他該死的覺得自己像個行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設計成按鈕開關。
「Erik,飛行中要坐好。」這是Charles上了飛機後的第一句話。
Charles 寵溺又無奈的語氣讓另外兩個年輕的孩子鬆了口氣,不過Erik還沒這麼好敷衍。他正坐著身子,灰色的狼瞳直盯Charles,他知道Charles會妥協。
「好吧,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對我這麼急奔南非很有意見。」Charles搔了搔Erik的下巴,讓Erik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但Erik那雙眼睛還是大而清明的直視著Charles。
Alex順手打掉Sean喊出口的嗨、牠只是隻狼。Alex用最嚴厲的眼神瞪著一臉無辜的Sean,而他也努力不讓自己側聽的動作太明顯。
「我看到了Raven他們……事實上是Riptide的腦波,他們想傷害Ororo和她的族人,並破壞他們的部落,因為……他們信仰動物的神靈。」
Sean抽氣抽的太大聲,喉嚨被Alex直接賞了個手刀,讓他只能抓著脖子喘,並努力狠瞪Alex。
「他們不知道Ororo的能力,所以他們以為Ororo把Erik,我是說Magneto,變成了某種動物。這是我在Riptide腦中看到的。」Charles解釋完,眼神複雜的回視著緩緩閉上的狼瞳。
Erik緩緩趴下,打了下按鈕讓安全帶再起把他綁的跟行李一樣,他現在寧願當個行李箱也好過當隻動物。
Erik無法問,事實上是不敢問,Charles是不是發現了?
畢竟Charles如果能從Cerebro看到Riptide的腦袋,他應該就會看到Riptide腦中的他,雖然那該死的西班牙男人把他當成一隻狗。
※
南非The Drakensberg Mountain(龍山山脈),Erik推測他們應該是在山脈南段,破碎卻壯麗的山勢,不似北部的整片高原,但同樣遼闊而美麗。Erik覺得自己身體內部湧出一股奔跑的衝動。
「我就知道你們來了,同樣身為精神能力者真是困擾。」冷冷的女音從樹林邊傳來,所有人陷入備戰狀態,其中包括Erik。
Erik不打算主動攻擊,只要他們不傷Charles,他也不想傷害自己的追隨者。
Alex率先發射幾個雷射圈,炸掉一棵樹,而Emma早被Azazel帶到他們後方,而這次同時出現了Riptide和Angel。
Sean對著他們發出超音波,Azazel只帶著Riptide離開,Angel則抓著Emma起飛並朝Sean吐出小火球,Sean也隨之轉戰天空。Azazel突然出現在Charles後方,Erik撲過去,同時旁邊刮起了龍捲風。
「保護好他!」Alex對著Erik大喊。
Charles、Erik和Azazel同時消失了。
※
Azazel把他們帶離了戰鬥中心,Erik發現那飛往天空漸漸消散的龍捲風大概離他們有一公里。
這不遠不近的距離是想怎樣?
Erik擋在Azazel和Charles的輪椅中間,他只看到紅色的惡魔向他嘀咕幾句就消失了,而他完全沒聽到內容,只是那張紅色的臉上充滿複雜的不屑。
後方有點動靜,Erik連忙衝到Charles的正前方,而他看到了他自己?
「Erik!不可能……」Charles瞪著身邊的Erik,一秒後他就恢復冷靜,彎腰拍拍處於咧嘴防備狀態的Erik說,「Raven,妳就別裝了,那頭盔真的很醜,妳戴前最少把那兩根觸角拔掉吧?」
「Raven告訴你我失蹤,不過是個小計畫,你就這麼相信了?天真的Charles。」
Magneto的語氣、Magneto的樣子,Erik很清楚『他』絕對是『她』,但是不知道Charles為何跟他一樣篤定了?
「呵,妳要我叫妳Mystique,他又怎麼可能叫妳Raven,Raven妳還不夠了解Erik。」Charles語氣鎮定的說,而Erik卻看到Charles微微顫抖的手,他上前舔了下Charles的手指。
Charles對他笑了笑,這次只刮刮他的側臉而已,Erik以為最少揉耳朵、摸頭,不然最少也要搔搔他的下巴。
「哼!」『Erik』變回了Raven,她瞥了眼一旁的Erik說:「我的確不如你了解他,但是這段時間,我想我有了解到一些你所不知道的Erik,有關於Magneto的部分。」
「所以?」Charles看起來是想讀取Raven的記憶,Erik感應到什麼,對Charles的後方一吼就撲了過去。
Azazel突然帶著Hank出現,Erik撞開Azazel抓著Hank的手,讓Hank得以躲過Azazel的尾巴,而Hank還抓著Azazel的腳,Erik又再下一秒被這紅肌膚的男人握住右掌轉移消失。
只留下Charles和Raven。
Erik那時第一個念頭是,如果有了頭盔, Charles絕對制不了Raven,還有Raven應該不會真的傷害Charle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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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也無妨,不,該說我本來就該告訴你。除了我的藍色皮膚,Magneto痛恨基地所有的藍色物品,連Riptide的淡藍色西裝都被迫丟掉,一開始我以為那只是Magneto對紅色的偏執,藍色是紅色的相對色。後來我才發現這是他對藍色的執著,並不是紅色。」Raven用念故事的語氣說著,好像她正給Charles說著床邊故事,如同Charles曾經說給她聽的。
Charles盯著他的妹妹,這和他相處十幾年的女孩,是的,他還是把她當著女孩,在他眼中Raven永遠不會長大,縱使她已經展開翅膀飛離他的身邊。
「謝謝妳告訴我Erik的喜好,但是這……」很重要嗎?Charles說不出口,Erik的事無論大小對他而言都重要,他改口:「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Raven勾嘴一笑,她金色眼瞳直望進Charles的。
「但他同時也痛恨藍色,因為最完美的藍色他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Magneto、Erik Lensherr,他深愛的藍色是Professor X、Charles Xavier的眼睛。」
Charles睜大眼眨了幾下,他呼了口氣,看向後方,剛剛Erik消失的地方,想找出什麼,或是得到什麼肯定的答案。
「我們想要有個堅定的領導,而他想再見見他所愛的藍色,總有很多方法。你知道Azazel的能力真的很方便。」
「所以,Raven妳……」
「Charles,在當時的情況下,隨便想個念頭騙騙你其實很容易,畢竟你的心思全懸在他身上。他給了我自信和改變,但你給了我整個生命,那是不一樣的。」Raven摘下頭盔,走到Charles面前將頭盔放到他腿上。
「我、我真的不敢相信,這都是妳做的?」
「Charles,我一直都知道你能和動物溝通,我看過你把全威徹斯特的鴿子集中在一起的壯觀場面,你就是變種人的白雪公主。」
「Raven!」Charles紅著臉叫了聲對方的名字。
「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Erik雖然聰明,但從不精明,最少在與人相處上。」Charles點了下頭,Raven半跪在地上,雙手捧著Charles的臉頰。「我知道你離不開Erik,他也一樣,為什麼不給你們、給所有人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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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Raven輕巧的推著Charles回到飛機處,只看到所有人都黏在機身上──除了優閒搖擺尾巴的紅色惡魔,全數呈現投降狀態,誰叫人類身上多少都有金屬成分。
「嗷──嗷嗚!」『再打、再打,如果打死哪個Charles都會難過!』Erik對著整整一排人吠了幾聲。
「該死的手套、該死的鈕扣,Hank,你怎麼沒針對Magneto的能力換一下材質!」Alex對著他右邊兩個的Hank大叫。
「忙著幫教授改造房子和輪椅,沒時間……」
Sean則是無言地望天,他又不能對著前方兩公尺處的狼大叫,不然他們解放的同時就是他們的死期了。Emma努力想用左手摘掉她右手的戒指,Angel則是完全放棄,她衣服後面是整排金屬拉鍊。
Azazel走到Riptide身邊,看不出Riptide一身三件式西裝是哪裡有金屬,直到他湊近Riptide才低語說項鍊和皮帶,而這萬年西裝也成為在場最先被解救的人。
「Erik!」Charles好氣又好笑的喚了聲,Erik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奔過來,反而退幾步。
Charles露出受傷的眼神,Raven笑了笑,靠近Charles說:「就跟你說他傻,他以為你『現在』發現他是Magneto。瞧他尾巴都豎起來了!」
「Erik,我們現在沒有要彼此傷害,可以先放了大家嗎?我們好好談談。」Charles逕自滑向Erik,Erik豎直了耳朵和尾巴僵在原地不動。
靜默了幾秒,Erik放下所有人,人又迅速分成兩邊,Alex摀住Sean想發問的嘴,把他拉到Hank後面,藍色的毛毛野獸只能搔搔頭不多做表示。
「嗷……」『Charles……』Erik很想說什麼,但是看到Charles的眼睛,他發現自己怎麼叫對方都聽不懂。
「我聽得懂。」『包括你心裡想的。』Charles的聲音同時從耳邊和腦海中響起,Erik傻楞楞地瞪著Charles那隻緩緩向他伸來的手。
變化來的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古老的箭羽直往他們而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能保護自己,只除了Charles。
Erik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冰冷的金屬消失在Charles體內,然後緩緩倒在他身旁。在一個小女孩大喊住手的聲音中,Erik撲到Charles身上,拼命舔著Charles的臉。
所有的箭都飛到空中,箭矢融為一團金屬,最後炸散消失在空氣中,留下一地木屑。
「嗷嗚!嗷──」『拜託!只有他,別奪走他的性命!』
「Erik,從一開始,對不起,但是我不敢告訴你……」Charles緩緩闔上眼睛,他的手正落在Erik的左前掌上。
Erik激動接下那隻手,而他感覺到自己正慢慢的拔高並清楚看到自己的腳掌慢慢變回手,讓他能緊握著Charles的手,他的意識也跟著慢慢抽離。
Erik這才明白,Charles當時『我真傻,明知道不可能』的真正含意。
不是Erik不可能變成一隻狼,而是Erik不可能自願回到他身邊。
抱著Charles,Erik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只想著,他一定要告訴Charles。
沒有比待在Charles身邊更讓他『自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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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的正中心圍繞著一群變種人,吃著Azazel運回來的食物。除了一個小女孩,在Alex炸了他們兩個房子後,其他人都躲在遠處。
「妳就是Ororo?」Hank搔搔頭,對著淚光閃閃的女孩有些無奈:「可以請妳解釋一下嗎?Raven,如果可以的話,也請妳說明。」
Raven聳肩走到Hank身後,親暱的勾住Hank的肩膀說:「我們曾拜訪過這裡,帶著這女孩回基地一趟,所以有了個詛咒。」
「詛咒?詛咒Magneto變成狼?」Hank一下子就把訊息串起來,但是怎麼可能?不,變種人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詛咒是我要求的,Ororo的部族裡還有另一個變種人祭司,我以Ororo為條件,要求他對Erik下咒。」
「為什麼?」Sean終於沒人阻止他發話了,Alex忙著跟Riptide搶最後一塊海鮮披薩。
「你以為他們能分開嗎?」Raven瞪了Sean一眼,「而且解除條件很簡單,只要Erik親自來到龍山山脈一段時間就好了,所以我才激Charles過來。不過Charles受傷就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其實Angel的翅膀和小腿也受傷了,不過和直接被射中腹側的Charles比,根本沒人在意她的傷勢。若不是Ororo保證Charles一定沒事,這小小的部落早被他們拆了。
「我想是我們嚇到他們了。」Hank苦笑,以他們打鬥的方式,一般人沒大叫有妖怪還真奇怪。「不過,既然你們沒有要傷害誰或有什麼『大計畫』,為什麼我們要打?」
「那就要問你們囉。」Emma邊修指甲邊對他冷哼。
的確是Alex先動手……Hank理虧地扒扒臉頰的毛。
Raven原本計畫讓Azazel帶Charles單獨來見她,不過有人挑釁自然要打回去,反正他們打打鬧鬧也沒人受傷,如果Erik晚一點出手,她也無法保證那些打紅眼的傢伙能四肢健全。
「他們醒了。」野獸化後聽覺也變的敏銳的Hank說。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悄悄地靠近那棟木屋,其中幾人故意將Charles可能會感應到他們的事實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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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你願意跟我回去嗎?」Charles躺在被褥中,對始終握著他的手的Erik請求。
Erik比Charles早醒幾分鐘,他捨不得放開Charles的手,這段時間他不斷告訴自己,等Charles醒來,他就……當那雙在昏黑中依舊亮麗的水藍色眼睛睜開時,他又無法拒絕其中的脆弱。
Erik將頭靠在Charles肩上,彷彿他還是一隻狼、能正大光明向Charles撒嬌一樣。
「如果我是狼,我願意當你的寵物留在你身邊,保護你、陪伴你,但現在我是人……」
「是啊,我真傻,明知道不可能。」Charles摸了摸Erik的頭髮,指尖撫過對方的耳後。
Magneto不會自願回到Professor X身邊。
雖然明知Raven是為了引起他的戒心才玩弄稱號問題,但是此刻Charles重新體認到稱號的不同也代表著身分不同,而一個人的立場會決定一個人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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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妳有沒有告訴Magneto我們新買的房子在哪?」
「沒有,Raven,那時候我只看到一隻狗。誰叫那一切都太突然了。」
「哦,就在Xavier莊園兩公里遠的地方!我們晚點再告訴他們吧。」
「希望Xavier的廚師真有妳說的好手藝。」
兩個女性大聲說完後,拉著一票傻眼的男孩離開,裡面兩個大人也跟著瞪大眼看著彼此。
「我該早知道這兩個嬌生慣養的女人……」Erik靠在Charles臉邊,懊惱的說。
「這樣很好啊。」Charles吻了下Erik的眼簾,這次他搔了搔Erik的下巴,他已經開始懷念起毛茸茸的Erik了。
哦,他剛好感應到除了他們和Ororo外,還有個變種人,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到Xavier莊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