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蹟的合宿
寫在前頭:
這裡是雁,因為所以........原本以為奔向歐美一去不赴返
沒想到會被黑子的籃球/影子籃球員的帝光篇炸出來,我愛死那種青春熱血又無可奈何崩壞的感覺
看的時候總是os不致於吧?還有其他方式解決吧?可是結局就明擺在那兒
奇蹟世代不分哪來正篇比拼呢?
六個男孩之間的友情破碎什麼的太讓人心酸了,同時喚起我的親媽魂跟抖S本性
咳咳,總之這是高中後,奇蹟世代再次相聚~歡樂的重溫友情(會有這咪順利嗎?)
原本不想搬來個站的,不過有人該說鮮網要登入太麻煩,還是開心類別哩!
10.25重修01-03
01-修改版
WC結束後的寒假,黑子收到簡訊後乖巧的點開信箱收信,不意外信件內容多半是帶著命令語氣的解說,七天六夜的合宿、時間地點和攜帶物品、供餐供房還有球場……這些他都能理解,只是他不懂『攜帶物品』接在換洗衣物後面的第二項──『一名友人』?
「赤司君為什麼會要我帶一名友人去呢?我們當年也沒去過他名下的別墅就是了……」黑子打開手機的通訊錄,一排晃下來,腦海中晃過『既然是合宿就一定會打球』的念頭。
黑子撥通了火神的電話,火神回覆他在城凜高中附近的球場打球,沒說兩句就要黑子親自去找他,因為下一場比賽要開始了。
黑子搔搔臉頰,放下看到一半的小說,換上輕便的運動衣拎著籃球出門了。
「二號,你也想打籃球嗎?」
「汪汪!」
蹲在門外的哲也二號吐舌頭搖尾巴向黑子撒嬌,哲也二號雖然名義上是由城凜籃球隊共同飼養,但是放假期間會輪流給黑子帶回去。
「那我們一起去吧。」黑子抱起哲也二號,小小的哈士奇舔了下黑子的鼻尖。
※
別墅的大廳整潔乾淨,白色大理石地板都能反光了,最華麗的莫過於那盞水晶吊燈。先行抵達的六個人腳邊放著各自的行李,看到這些熟面孔黑子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些高興。
黑子面無表情的吸著香草奶昔,怕這幾日喝不到,出發前特別繞去MAJI burger買了一杯,同行的火神外帶十個起士漢堡,在車上就吃完了,而黑子的奶昔還有一半。
「小黑仔,這個新口味的雞汁美味棒好吃,你有吃過嗎?我還有一袋。」紫原嘴上叼著半截美味棒,手裡已經開始拆下一根了。
「沒有,紫原君。」
「小黑子──」黃瀨正要往黑子撲去,被另一個人縱身擋住。
「大我,這次我可不會輸給你。」冰室微笑著對黑子後方的火神說,以黑子的身高完全擋不住火神和冰室的視線。
「這是我要說的話。」火神舉起他背著的籃球,豪氣萬千的回應。
「黃瀨!回來!壓在黑子身上丟臉死了。」目前唯一的三年級笠松拉扯著黃瀨的衣服。
「汪汪汪──」哲也二號也對著黃瀨狂叫。
「要開始打球了嗎?」高尾興奮得繞著大廳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私人住宅裡有樓中樓設計的挑高天花板,上頭還掛著比人高的水晶吊燈,還是歌劇裡會砸死人的那種!
「我不認為赤司會找我們這幾個來打球,何況如果是赤司的命令的話,他也不會獨獨缺了……」綠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
「嗨,大家午安。」今吉背著大包行李出現,他用慣有的瞇瞇眼跟大家打招呼,可是招呼還沒打完就被後頭的一把推開。
「擋路,大門要關了。」青峰踏入大廳的同時,高三公尺的厚重大門被兩個身穿整齊西服的執事緩緩拉上。
「二號!」黑子發現哲也二號跑上樓梯,他連忙追過去,如果二號在哪裡撒尿了,他還不知道賠不賠得起地毯或壁紙!
「哲也,我說只能帶一個『友人』。」赤司出現在二樓扶手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黑子以及一樓的眾人。
「哲也二號是寵物,留牠在家裡,牠會很寂寞。」黑子抱起持續哈氣搖尾巴的二號,哈士奇用和黑子相同的眼神望向赤司,一大一小的藍眼睛都帶著些許討好意味。
「無妨。」赤司拿出一個記事板,黑子偷瞄到赤司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了『哲也二號』。
那是預先寫好的名單,黑子哲也─火神大我,黃瀨涼太─笠松幸男,綠間真太郎─高尾和成,紫原敦─冰室辰也,青峰大輝─今吉翔一。
黑子相信赤司的洞察力早以預測到誰會帶誰出現,只有哲也二號是他預期之外的吧?
「赤司,你為什麼突然要召集合宿?」綠間仰起頭,推了下眼鏡。
「因為,有趣。」
黑子偏頭用眼神發出疑問,他眼角發現綠間已經哼了口氣表示明瞭,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明白赤司的用意?
「提升自己對手的實力,下次對上時會更有趣,不過三年級的兩位只是錦上添花。」赤司始終是筆挺的站姿,他的下巴呈現九十度角,「怕了嗎?」
「誰怕了,正合我意!」火神單手抓著籃球伸向赤司。
「我先拿下了!」青峰從側邊搶走,一個回身將籃球投向赤司。
橙色的籃球裝在網子裡是高速旋轉的方式衝向赤司,奇蹟世代的帝王單手一轉接下籃球,他順手丟到旁邊,哲也二號從黑子手中跳下追球去了。
黑子維持著偏頭面無表情的疑惑中,他還是不懂為什麼赤司要舉辦奇蹟世代加現任隊友五人的合宿,因為有趣?不,赤司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情報蒐集什麼的更不可能,赤司的眼睛能輕易看透他的對手。
等到了晚餐時間,黑子更加不明白赤司的用意了。
※
黑子以為他隨後會看到洛山高中的某人或是某些人,可是餐桌上肋排骨折、羊腿撕裂、烤雞亂飛、麵包空降,熱鬧滾滾的晚餐中,始終沒有洛山的人出現,黑子不時偷瞄赤司,對方自然發覺了他的視線。
火神和青峰為了一大塊烤牛肉隔空交戰了,切碎的肉渣掉到黑子盤子裡,黑子厭惡的看著那塊外脆內軟、大概十立方公分的肉,他已經吃得很撐了,晚餐坐在火神旁邊真是失策。
「哲也,不能將吃不下的肉排分給哲也二號,我已經囑咐管家去準備幼犬狗糧。」赤司面前的餐點可沒人敢搶。
「我吃飽了。」黑子發現對面的紫原盤子裡已經空了,紫原站起身準備加入中間的肉食爭奪戰,黑子看準時機想要將那塊肉渣送回戰場,赤司的餐叉直立立的插在烤牛肉上,成功制止了火神和青峰刀光叉影的切肉戰。
「敦,將肉分成三等份,五分鐘後廚房會送來新的烤牛肉。」
雖然火神不滿赤司的命令,可是整頓飯都是赤司請的,人在屋簷下最少要懂得尊重主人的禮儀。
黑子對著眼前的肉塊,希望這不是讓他吐的最後一口肉,他狠狠將肉塞到嘴裡,閉起眼睛嚼啊嚼,他用力吞下後,右手邊出現八分滿的果汁。
「小黑子,喝口果汁吧!辛苦了!」黃瀨笑得燦爛,黑子一個手刀輕砍黃瀨的腰側,黑子發出冷冷的殺氣詛咒黃瀨,大有吐在他臉上的架式。
在赤司異色瞳的注視下,黑子晚餐剩下的時間都在跟那杯柳橙汁奮戰。
晚餐尾聲,桌面清空,赤司的大廚將十份甜點放在一個不鏽鋼不透光的大托盤上,小巧的三角形巧克力慕斯、香草冰淇淋拼盤,周圍還點綴著果醬和醃漬莓果作裝飾,然後管家將獨立的一份放在赤司面前。
「盤子底部有兩種顏色,黑色和白色,那將會是你們接下來幾日的隊伍顏色。」赤司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紫原是第一個伸手的,沒兩秒餐點都不見了,冰室也溫吞吞的拿了一盤,然後讓給用眼神和身高壓迫他的紫原。
高尾迅速拿了兩個鄰近的盤子給自己和綠間,青峰和火神死瞪著對方動也不動,他們根本不想和對方同隊。
笠松也拿了兩盤,將其中一盤分給把臉貼在桌巾上無聲哭泣的黃瀨。黑子只拿了一盤,火神的事他可懶得替對方做主,火神吵起來可是很煩人的,桌上還剩下三盤。
「太好了!阿真,我們同隊。」高尾開開心心的舉高盤子,底部貼了一個白色的圓形紙張。
「我和敦也是。」冰室拿過兩個空盤子,黑子在赤司默許下將甜點讓給了紫原,「看來黑子跟我們同為白隊。」
今吉發出呵呵的悶笑,看向頓時僵硬的黃瀨和笠松,海常的兩人還沒吃完,不過答案已經揭曉了。
青峰直接掀開剩下三盤甜點,盤底都是黑色的,火神和青峰同時發出慘叫。
「不──我不要跟這傢伙同隊!」
「這是我要說的話!」
紫原瞪著桌巾上冰淇淋和蛋糕,搖晃著巨大的身軀緩緩站起來,發出低沉的怒吼:「浪費點心不可饒恕,碾爆你!」
餐桌周圍又開始叫囂怒吼,赤司保持著局外人的淡定和優雅,緩慢吃著他的甜點。
黑子靜靜的望著赤司,人數上的確是五比五,但是為什麼赤司並沒有參與抽籤,他甚至不在分隊名單內。
由赤司征十郎召集,奇蹟世代與現任隊友組成,莫名其妙的合宿即將開始。
※
02
第一天晚上並沒有比賽或訓練,黑子發現原本集中行李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了,沒想到分完黑白隊伍後,連房間都是需要抽籤的,也就是說,極可能會和明日開始的敵人同住一房。
「我以為是跟『一名友人』同住。」黑子平板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哀怨。
「你這是在對我發表不滿嗎?」綠間整理完行李,拿出他的盥洗用具準備去浴室。
「不,沒有……」黑子想起抽到同個號碼差點打起來的火神和青峰,抱怨零食帶不夠的紫原。
超過兩公尺的小巨人低鳴可是有重低音的穿透力,想著跟那些吵鬧的人同房,跟綠間好像安靜一點。
「哼,說是同房間,其實是兩個小臥室和共用的客廳及浴室,赤司的別墅規格可不比一般。」
「綠間君家也有別墅嗎?」
「咳,我先去放東西,晚點去看一下其他人的狀況。」綠間推了下眼鏡抱著他的毛巾、牙刷和專用漱口杯離開小客廳。
黑子對著客廳木桌上的一個小漩渦發呆,他開始在腦中畫出分房圖,兩人房的有他和綠間、青峰和火神,抽到三人房的則是紫原、今吉、高尾和冰室、黃瀨、笠松,感覺這幾日會非常精彩。
但是,黑子始終想不透為什麼赤司……
「綠間君。」黑子想起綠間那了然於心的表情,「為什麼赤司君要舉辦這場合宿?我認為絕對不是因為『有趣』。」
「你憑什麼以為我知道?」
「初中時你就是最了解赤司君的人,連他的轉變也是你第一個發現。」黑子的視線從小漩渦改放到綠間臉上。
這時哲也二號從黑子的臥房衝出來,繞著黑子腳邊轉,黑子抱起二號,兩雙同樣的大眼睛直盯著綠間看。
綠間搓搓手臂,他對這種眼神會起雞皮疙瘩,綠間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下,和黑子中間隔了一個空位。
「你覺得現在的赤司是哪一個?」
「兩個赤司中的哪一個嗎?」黑子努力回憶起初三時,赤司和紫原的那場一對一,同時也是天帝之眼出現的瞬間。
那一刻更是奇蹟世代徹底分崩離析的瞬間。
「是的,我覺得現在的赤司是原本的那個,提點你的才能所在,指導個別訓練方式,領導首發球員的我們一起變強的那一個。」
「原本溫柔的赤司君嗎?」黑子摸著二號的背毛,進入高中後,他的腦海中不時會浮現一個問題。
『為什麼奇蹟世代會分裂?真的只是因為太強沒有對手嗎?¬』
「你可以用肯定的語氣,用點腦袋、用點你引以為傲對人的觀察力,不要一直反問我。」
「所以赤司君的目的是什麼?」
「怎麼又回到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綠間轉頭又對上那兩雙一模一樣的水藍色眼睛,他發毛的捏緊本日幸運物紅色鑰匙圈,嘖了一聲:「我是為什麼會抽到跟你同房。」
「綠間君。」「汪汪!」
「好啦好啦,這是我的推測。赤司不是沒有感情,所以他總會想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全中後你退出籃球隊,如果是原本的赤司一定會挽留吧?不,如果是原本的他,一定會有所表示。」綠間想起許久之前,赤司還沒認同黑子前說過……
如果黑子無法真正派上用場,那就直接放棄吧。
可是,連赤司、綠間、紫原,以及二年級才加入的黃瀨,大家都認同黑子的實力和努力,更別說是當時力挺黑子的青峰了。
綠間是始終如一的人,他卻無能為力。
無法改變那些偏離正軌的人,無法認同那種不盡人事的傲慢,無法說服實力至上、勝利就是一切的領導者。
「赤司君說過,原本就有兩個他,只是內外對調了。」
「那就說明一切了,結果居然是他告訴你的?他根本沒跟我提過。」
黑子陷入沉默,綠間發現已經到了他每日梳洗準備就寢的時間,他就不需要去看和紫原、今吉同房的高尾了,估計第一晚應該不會被碾爆。
「不,我還是不認為赤司君會如綠間君所說的少女情懷。」黑子抱著哲也二號迅速跑回臥房。
「誰跟你少女情懷了,不然你為什麼要來?」綠間的問題只有空氣回答他。
※
相較於黑子和綠間的沉默和談話,其他房間可就熱鬧多了。
青峰和火神為了爭奪比較靠浴室的臥房,以及浴室的優先使用權。兩個超過一八零的少年在小小的客廳裡一比一,幾乎把客廳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最後是一臉陰鬱的赤司用滅火器噴了兩個高個子滿臉泡沫。
「今天睡走廊,明天再給你們準備新房間。」
「為什麼不直接換房!我跟任何人同房都可以!」火神大聲抗議,反倒是青峰忙著在旁邊吐化學藥劑。
「我的命令是絕對的。」赤司走到火神面前,用天帝之眼直接按趴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火神,居高臨下冷冷的說:「還是你要賠償這個房間所有的損失?」
神出鬼沒的管家捧著計算機按了一個數字,精準到小數點後三位,可能連半朵乾燥花的價格都算進去了。
「不,您說的都對。」
「狗腿的蠢神。」青峰終於吐完口中的泡沫,還用窗簾擦了擦舌頭。
「什麼?你也撞壞的不少東西,笨蛋峰!」
「兩個人都閉嘴。」赤司眼神掃過自知理虧的兩個笨蛋,「帶他們去洗澡,然後直接穿浴袍睡走廊,不准給他們棉被。」
「是的,兩位少爺請。」
這邊忙完了,另一頭又傳來慘叫聲。
※
時間倒回到十分鐘前,三人房之一的紫原、今吉和高尾,同時也是身高的依序排列,身高一七六的高尾對上身高一八零的今吉其實沒多大的問題,可是對方腹黑的推眼鏡動作讓他不由得想念起傲嬌的綠間。
半睜眼的今吉絕對像恐怖片裡會把人肢解組合的變態醫生,高尾抱著自己的運動背包退到門口邊,等另外兩個人選好臥房。
「高尾君,你躲這麼遠做什麼?」今吉兩手空空,他的行李已經神奇分布在房間各角落,毛巾放浴室、杯墊放桌上、充電器也插好了。
「沒事,等你們選好房間,我最小的就好了,紫原呢?」高尾見識過奇蹟世代私底下難搞的樣子,除了禮貌乖巧又沒什麼存在感的黑子外,就屬綠間最正常──或者說,習慣了。
綠間光是『每日三次任性』的規定就夠怪了,顯然高尾已經完全適應綠間的個性,根本不把綠間的任性當任性。
青峰和紫原根本是不小心就會把人丟出去或捏爆,赤司更誇張。高尾聽說WC之前,赤司差點用綠間的剪刀捅穿火神,害綠間回到秀德馬上跟高尾抱怨他的幸運物被蠢神的血玷汙了,不過高尾知道這是綠間擔心的方式。
「我要那間,有冰箱。」紫原捧著一包洋芋片走出最左邊的臥室,身高二零八的紫原光是靠近就會帶給高尾壓迫感,不過零食在手的紫原像是巨大、有些駝背的熊,吃著飼料、咳,零食是沒什麼攻擊性的。
「那我選中間的那間好了。」今吉拎起行李準備背到肩上,高尾覺得那個大背包以合宿行李來說太大了點。
今吉經過紫原旁邊時,正好將圓筒形的側背包提背到肩上,圓筒的頂端正好揮到紫原拿在腹部位置的洋芋片,輕輕的塑膠袋對上防水織布側背包,不用想也知道前者不是被壓扁就是被打飛。
洋芋片天女散花,高尾敢打賭一定只有極少人、或者根本沒有人敢搶紫原的零食。
「新口味的鹹奶油起士洋芋片……」
「真是抱歉哦。」今吉搔搔頭道歉,在場的兩人都覺得非常沒有誠意,當然紫原是不管有沒有誠意都不接受的。
「捏、爆、你。」紫原踩過洋芋片屍體往今吉逼近,原本兩人只差一步的距離,但在今吉打飛洋芋片的同時就默默往臥室的方向靠近。
「那、那個,紫原,我有帶小布丁!」高尾從包包裡偷出一口小布丁,這原本是他帶來的消夜。
「布丁?」紫原充滿殺氣的眼神頓時又變回原本呆呆的放空狀態。
「是啊,一口小布丁!」高尾連忙從背包裡搜出他一盒小布丁,塑膠膠裝每個小方格可以拆下來,撕開上層的膠膜就可以一口吃一顆小布丁。
高尾小跑步衝向紫原,但是他絆到途中不知為何出現的布袋,顏色正好類似地毯,高尾並沒有多加注意,結果踩在軟鬆的布料上,而且怎麼踩他的腳都會滑動,如果穿的是球鞋或許還能站穩,只可惜現在高尾穿著軟綿綿的保暖拖鞋,所以──手中的布丁飛了出去。
整片布丁在地上滑啊滑,滑到桌子底下,高尾趴在地上都嚇傻了,這次紫原的殺氣爆增到兩倍以上,高尾都想摸摸不存在的眼鏡說:戰鬥值突破兩萬點。
「啊,那是我的睡袋,我原本以為是睡通鋪。」今吉小小聲的低語。
紫原魔王直接捏住今吉的頭,高尾趴在地上忍不住發出慘叫:「啊──人腦會爆掉啊!」
「紫原君,布丁塑膠盒沒有破,撿起來就好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桌子邊。
「嚇!黑子,你什麼出現在這裡。」高尾被房間內的第五個人拉起來,原本嚇得要死的高尾突然感動的撲抱對方。「小真!我太想你了!」
「放開,誰需要你想念了,是黑子好奇打開那扇門,沒想到我們的房間是相通的。」綠間指著斜後方半開的門。
「小黑仔,這個渾蛋弄掉了我的新口味洋芋片。」紫原還是握著今吉的腦袋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不過力道上有小一點。
「可是我也沒有帶洋芋片,只有……羊羹。」黑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栗子羊羹,「不然我們明天去買好了?可以請你先放開今吉君嗎?」
「嗯……小赤會答應嗎?」紫原放開今吉的頭,接過黑子已經先行打開的小羊羹。
「可以直接問本人。」綠間和高尾站在通往走廊的門旁邊,綠間打開門果然看到赤司站在外頭。
「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等下會有人來打掃,至於敦的問題,我正好要通知各房間的人關於明天的訓練。」
「什麼訓練方式可以去買零食?」基於紫原已經開始吃了,這個問題由黑子負責開口。
「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可以構思一種訓練方式,每日早上和下午會各抽出一樣,然後如實履行,晚上會有一場交流比賽,輸贏的獎懲我先保留。」
「所以紫原君可以寫『跑步去買零食』之類的?」
「是的。完全自由。」赤司招了招手,管家又神祕的出現了,雪白頭髮的老人家戲法搬的拿出幾張紅色的卡片。「寫完明天早餐會公開抽籤,由我負責抽,不要妄想做任何紀號。哲也、敦、真太郎,還有高尾、今吉,晚安。」
黑子乖巧的點點頭,其他人則用相對尊敬的眼神目送赤司離去,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吃住都靠赤司當然要禮貌一點。
當然所有發育期的少年都不否認,赤司家大廚的料理太好吃了,收買人心這點在場的高中生們都比不上赤司。
黑子無神的望著赤司離開後又關上的門,眼前的赤司是原本的赤司,他以為溫和的赤司也會隨著時間而變得冷酷。但是……
舉辦這次合宿的赤司,是當年會和我們放學一起回家、分享同一盒冰棒的赤司。
「小黑仔幫我寫一下,我要去睡覺了。」紫原轉眼間把高尾的小布丁也吃完了。
「紫原君,你洗澡刷牙了嗎?如果蛀牙的話就更不能吃零食了!」黑子蹲在地上開始把碎掉的洋芋片撿到塑膠袋裡,今吉也不好意思的蹲下來幫忙。
「好麻煩哦,我有刷牙……」
「紫原君,洗澡。」
「好啦好啦,那小黑子也要寫出去買零食,這樣就可以出去買兩次。」紫原搔著頭懶洋洋的晃去浴室。
綠間扒開又趴到他身上汪汪叫著小命不保、明日堪憂的高尾,提醒黑子準備回房。
赤司家的僕人已經接手清掃工作,黑子跟著綠間回房,手裡拿著三張一面紅一面白的方形紙,不用腦袋想也知道要寫在白的那面。
「你的部份真的要寫出去買零食?」綠間看著埋首在桌邊開始動筆的黑子。
「我沒有答應紫原君啊。」黑子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綠間一愣。
黑子唬人的技巧什麼時候這麼好?綠間不知道在個性難搞和奇蹟世代有得拼的城凜,加上在帝光與另外五人相處磨練的黑子早就掌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效安撫亂哄哄的隊友,在必要時刻用自己微薄的存在感逃離混亂戰場的本領。
至於另一個三人房,黃瀨、冰室和笠松三人能搞出什麼大事?禮貌溫和的互相介紹,依年齡順序選好房間,三人就洗洗睡了。
03-修
黑子痛恨那個寫下漢堡大胃王比賽的渾蛋。
「大家的創意真是出乎我預料,看來我需要改變一下規則。」赤司在左右護法──管家和執事護航下,迅速掃過箱子內所有的卡片。
因為第一張抽到漢堡大胃王比賽,讓冷靜如赤司都有些傻眼,決定過濾完所有的名單,比起『¬訓練方式』更像『許願遊戲』。
「我們剛吃完早餐還要再吃嗎?」綠間擦擦嘴巴,坐在他對面的黑子已經一臉快吐了。
綠間拿過放在小架子上的幸運物──五分鐘的沙漏,管家貼心的推來小架子讓他暫放。
在場只剩下非人大胃王組青峰和火神在努力的吃,原本期待抽到去買零食的紫原刻意少吃,加上現在要舉行漢堡比賽,紫原自然停止進食。
「大我,那是你填的吧?」冰室小聲的問。
「尼怎麻粗道?」火神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炒蛋,用高湯炒的嫩蛋裡頭還有煎過的碎火腿。
黑子偷打了一下火神,讓對方差點吐出滿口食物。
「蠢神果然是蠢神,這算哪門子的訓練啊?」青峰挑釁的向火神比叉子,那力道和姿勢跟比中指差不多。
「咳、閉嘴,笨蛋青峰,你自己不也喜歡吃漢堡,你昨天偷看我寫的時候明明就贊同我的提議!」
「我哪有認同你,我是發出嘲笑的哼氣,知道什麼是嘲笑嗎?我現在就再哼──」
「坐下,大輝。」赤司一瞪青峰就不甘不願的坐下去繼續吃,他絕對不會比火神先停下吃的動作。
「赤司君,可以晚一點再比嗎?」黑子吸著檸檬糖水,這是管家貼心送來給他壓下反胃噁心感的。
「這正是我要說的,大廚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準備十個人吃撐的漢堡。為了你們各種奇特的提議,我決定換個方式,上午和下午的訓練也必須分隊競賽,加上晚上的比賽,三戰兩勝。優勝的隊伍隔天三餐可以享用主廚的料理,同時,每人可提出想要購買的一樣東西,隔天午餐前會送到優勝的隊伍手中。」
赤司的話讓紫原眼睛發亮,他的零食可撐不完今天!
黃瀨則是哀怨的看著笠松,對方知道他提議什麼,笠松也只能無奈的回以聳肩。
「那輸的隊伍呢?」今吉冷靜的提問。
「必須自己料理三餐,當然廚房會有食材並且有人監督,不過時間是與優勝隊伍同時,也就是說,優勝隊伍開始用餐時落敗的隊伍必須進第二廚房面對生冷的食材。」
「還有嗎?」少數不在乎食物、隨意泡麵也可當一餐的高中生笠松舉手提問。
「必須清晨前和管家去市場採買隔天本隊需要的食材,以及優勝隊伍的指定物品,如果在早餐結束前,也就是九點,沒回來就不能吃任何食物直接進入早上的比賽,在比賽結束後可以繼續採買指物品,如果午餐結束前沒有回來,同樣不能用餐。」
赤司是打算餓死輸家嗎?這下不在乎吃的人也擔心起來,不吃早餐可能會血糖過低直接昏死在比賽中!除非那個比賽就是比吃的。
「但是如果優勝者指定早上購買不到的東西呢?像是酒吧的調酒。」冰室的問題遭到幾個正經派的白眼。
「菸酒和成人物品當然禁止,如果開的物品太過奇特,可以連夜採買,不過半夜沒有司機接送,腳踏車還是有的。」赤司幾乎都要勾起嘴角了。
「我想要喝奶昔……」黑子喝完檸檬糖水,一想到這幾日可能都喝不到香草奶昔就有些哀怨。
「那就得到勝利,哲也。」赤司的異色瞳瞄了黑子一眼,隨後又從箱子中拿出一張卡片,「因為漢堡比賽延到下午,上午的比賽必須另外抽一張,這次的是──三分球連續射籃,連射到不進球為止。」
在場大多數的人都瞄向綠間,包括笑成一朵花的高尾,結果綠間冷靜的推推眼鏡說:「不是我寫的。」
「是我寫的。」冰室主動舉手,「我的三分球比大我準,加上有綠間在,我們的勝算很大。」
「啊哈哈哈!辰也,你太低估我了,而且你們那隊有幻影投籃都不一定進的黑子、只會灌籃的大個子和只會用眼睛抓來抓去的小個子。」火神終於吞下所有的食物可以不間斷的說人話了。
「不一定會進?」
「只會灌籃?」
「小個子?」
火神同時惹惱三個人,雖然高尾著重的點好像有點偏了。
「大我,比賽前激怒對手是非常不明智的。」冰室笑彎了眼,不過他可不敢低估青峰和今吉。
九點半到十一點半是早上的練習時間,早餐結束後有半小時的空檔,大家回房換球衣並能提早去體育館暖身。
黑子刻意降低存在感,在其他人離開後默默出現在赤司旁邊。
「哲也,不去準備嗎?」赤司隨意寫著紀錄和比賽細節。
黑子沒有刻意去瞄那些規則,他只想問一個問題。
「赤司君,為什麼你要舉辦這次合宿?而且用這種玩樂打鬧的方式。」
赤司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黑子的頭,將便條紙交給管家就離開餐廳了。黑子在老管家無聲有禮的壓力下,乖乖走回房間。
※
黑子回到房間翻出球衣邊走邊穿脫,同時對卧房裡的綠間說:「我問過赤司君了,他沒有回答。」
「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我認為這次合宿是赤司的示弱,哪怕是以這種操控全局的方式。」
黑子坐到小客廳的沙發上,抱起趴在他腳邊的哲也二號,一大一小開始發呆。
昨天晚上管家送來了專用狗屋,讓二號可以睡在黑子旁邊,二號睡的肚皮翻天,小短腿都快滑出狗屋了……想完一些有的沒的,黑子又緩緩晃回臥室,他記得有帶二號的球衣。
綠間比黑子早離開房間,不過走廊上已經安靜無聲了,其他人應該都急著衝去球場先練球吧?綠間走到一樓時不意外發現赤司拿著幾張資料優雅的走向球場的方向。
「真太郎,你覺得我需要壞心的採取一比一嗎?或是採球數累積制呢?」赤司視線並未從紙張上移開,直接指出身旁的人是誰。
「其實你很享受這種置身事外,玩弄其他人的感覺吧?惡劣的國王脾氣。」綠間有些諷刺的說。
「你們是其他人嗎?」
綠間停下腳步,赤司維持相同的步伐很快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綠間用纏滿繃帶的指尖按住下唇,以免嘴角會不由自主的抽搐,然後忍不住揚起被稱為笑容的角度。
※
赤司公布採積分制,以投進的球數決勝,這無疑是有利於白隊。
猜球由火神跳下,所以是黑隊先行,青峰連進了四球,在第五球失敗。
「都是你!提議什麼一秒出手,害我因為汗水濕了準頭!」
「這是公平競爭!是你說同隊沒辦法比高下,我才提議一秒出手的,你連個有一丁點建設性的比賽方法都想不出來!」
黑子默默投籃,默默的沒有進,然後他默默的將球用加速傳球的方式『打』向火神。
「痛死了!咦?黑子你投完啦?幾……」火神看到同隊的今吉居然默默將另一顆球交到黑子,火神本能的轉移話題,同時運球到三分線就定位,「笨蛋峰,我贏了你就拜我為師,喊我一聲火神大神──痛!」
「火神君,可以請你開始投了嗎?煩死了。」黑子飄散的黑暗氣息讓火神頭皮發麻,無法違逆,乖乖開始投籃。
火神履行他和青峰間一秒出手的承諾,結果也連進四顆,跟青峰平手。
「我看我叫你蠢神差不多,哈,後射也這麼爛,我可是因為暖身不夠才只進四顆。」
「最好是,我是熱身太久有些乏味了,不然依我的……」
在連續的幼稚吵鬧中,白隊的紫原認真撐了五球,他射完之後拍拍黑子的頭說:「我贏那兩個笨蛋了,小黑仔沒射進的部分就叫那個怪胎補齊。」
「誰是怪胎啊?」綠間跑步暖身完,開始拆繃帶了。
「我說小真啊,你應聲不就承認自己是怪胎嗎?」高尾單手勾住綠間的肩膀。
「我只是提出疑問的說,誰對號入座了。」
另一頭的今吉終結在第九球上,是目前最高分的人。
「高尾,下一個換你了!」笠松對著白隊的方向喊。
「分我一點準頭吧?」高尾走向三分線前還戀戀不捨的蹭著綠間,他需要最強射手的祝福。
「走開,熱死了。」綠間把高尾推開後,從口袋中掏出沙漏交給黑子說:「這是今天巨蟹座的幸運物,拿好。」
「綠間君,麻煩你了。」黑子對自己零球的貢獻感到沮喪,他不希望自己造成白隊輸的原因。
綠間開始熱身時,高尾進了兩球就結束了,黑隊的笠松投進三球,白隊冰室撐了七球,黑隊壓軸的黃瀨使用模仿進了整整十五球。
「嗚咽咽,為什麼我進了十五球都沒有掌聲。」黃瀨從專注的模仿狀態變回本人,可憐兮兮的的大聲抱怨。
「吵死了。」笠松拍了下黃瀨的後腦勺,然後用力的揉著黃瀨的腦袋說:「你做得很好,連續投籃是不能有干擾的,一旦偏掉就結束了,我們是為了你才保持安靜。」
「真的嗎?太好了,小黑子你有看到我的英姿嗎?」黃瀨小跑步撲向黑子。
「沒、看、到,你現在是我的敵人。」黑子小心翼翼的護著沙漏躲到紫原後面,他帶著一絲怨恨瞪著黃瀨,對方居然模仿綠間連進了十五球。
「黃仔,你也是我(零食)的敵人。」紫原擺出防禦姿態,阻止黃瀨再往白隊靠近一步。
「笠松前輩──」黃瀨哭跑回去白隊,結果被耐心全失的學長扁了一拳拖到旁邊去。
壓軸的綠間算好球數,因為不限時間,變成全場的人都盯著綠間,看他一球接一球的空心射籃,到第十球時青峰和火神已經開始跳詛咒之舞想要干擾綠間射籃,被黑子和紫原飄散著黑氣抓到牆角,跟黃瀨一起面壁,只能數牆壁的紋路。
綠間進了二十一球後主動停下來,這場比賽的勝負在赤司決定完比數計算方式時就定下來了。
沒有防守、沒有出手時間限制,只要綠間調整好姿勢,沒有投不進的三分球。
在場最少一半的人都有發現,可是他們同樣意識到下午的比賽明顯對黑隊有利。
「早上的比賽由白隊獲勝,現在是十一點零六分,我想為了下午的比賽取消午餐。完成手上的基本訓練後可以自由活動,下午一點半前到第二廚房集合。」赤司勾了下手指,許多穿著球鞋的執事開始發放紙張,畫面有些違和,可是在場的人沒空注意這些。
「赤司,我有個提議。」今吉主動舉起手。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自由活動的時間內,黑白兩隊必須選出隊長。」
黑子正要慶幸不用吃午餐,可是聽到要選隊長,白隊基本上都是一年級生啊?不過相較於和平的白隊,黑隊可就更危險了。
※
04-修
基本訓練對WC前段實力的各球員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才怪。
黑子蹲到角落乾嘔,離下午一點半還有半小時。
「黑子,你有什麼建議嗎?」高尾只比黑子早一分鐘結束訓練,最後一項是折返跑兩百次,高尾腿軟的滾到黑子旁邊,望著那呈現等差身高的高人們。
高尾自認自己不矮,可是他才一七六,連冰室一八五的身高在綠間的一九五面前也顯得嬌小,更何況是二零八的紫原,高尾還是覺得待在黑子旁邊比較吸得到空氣。
「什、什麼意見?」黑子跪趴在場邊一動也不敢動。
「哈啊,小黑仔終於結束了,要來選隊長。我不想當,小黑仔想當嗎?」紫原撥了撥半濕的頭髮,他身上的汗已經乾了。
「請恕我、我拒……」黑子被刺激到快吐出來了。
「敦,這樣不行哦,黑子當隊長也沒辦法統整隊形,擬定戰術的。」冰室微笑著替黑子擋下紫原。
「反正我不要綠仔當,他好囉嗦,其他人我無所謂,不過不要以為當隊長就可以命令我。」紫原刻意用極具壓力的俯視一一掃過他的隊友。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話雖如此,你也絕不是隊長人選的說。」綠間冷冷的反駁紫原。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沒有人適合當隊長。」黑子終於喘過氣可以站起身了。
比起黑隊,白隊的成員功能各各分明,傳球助攻專門的黑子,遠程射手的綠間,大中鋒身高強勢的紫原,多方位前鋒的冰室還有嬌小的後衛高尾──是跟另外三個人比顯得嬌小,他還比黑子高八公分──高尾非常堅持這一點。
如果從五個人中硬要選出一人的話,冰室或高尾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可是前者沒有想要發號施令的意思,後者不夠威嚇力,所以高尾做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決定。
「既然感覺我們不需要隊長,那就……」高尾抱起在旁邊無聊到用後腿搔癢的哲也二號說:「我們的隊長大人,哲也二號!」
「開什麼玩笑,我反──」綠間還沒說完,其他三人鼓掌通過了。
「二號的話或許不錯,我們的專長不同,而且對彼此都算了解,如果臨時要聽誰的意見或許會吵起來。」黑子望向對面已經還吵沒完的黑隊,覺得自己抽到白隊真是太幸運了。
「的確,如果要我聽那個淚痣或紫原的話,還不如一隻狗。」綠間從頭到尾都沒考慮過高尾和黑子嗎?
紫原給哲也二號玩舉高高,那隻小狗離地最少有二點五公尺也絲毫不害怕,開心的汪汪叫。
黑子看著綠間無奈去稟報的背影,若有似無的拋下一句。
「不過,赤司君不會生氣嗎?」
以競賽方式做完基礎訓練的青峰和火神已經吵了快十分鐘,誰也不允許誰當隊長,原本青峰願意退一步讓今吉當隊長,可是火神吵著今吉是桐皇的隊長,明擺著對青峰有利。
「我提命笠松當隊長。」今吉突然打斷兩人的爭吵。
最後在黃瀨投贊成票、青峰火神不反對的情況下,由笠松擔任黑隊隊長。
火神壓根不知道今吉已經因為高三升學關係退部了,而青峰也是因為今吉寒假沒有參與練習才找他來,根本沒意識到今吉退部的事實。
這個認知讓今吉在旁邊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朵了。
笠松的情況也相同,黃瀨還是喜歡找笠松哭訴,哪怕多數是鬧著玩的。
「笠松前輩,小火神和小青峰敲我的頭啦!我不過說他們默契真好,嗚嗚嗚──」
「滾!」
最後決定,黑隊:笠松幸男、白隊:哲也二號。
※
下午的漢堡大胃王比賽的漢堡有五種口味,起士燻火腿、照燒豬肉、炭烤雞肉、咖哩豬排和地獄麻辣生辣椒可樂餅,起士燻火腿分量最少屬上上簽,地獄麻辣無疑是鬼牌。
每一輪十個漢堡,由兩隊隊長負責轉盤決定這一輪的漢堡口味,必須吃完轉出的十個漢堡才能再轉下一輪的口味,時間以四十分鐘為限。
「哈!這比普通吃到飽的比賽有趣多了!」火神已經摩拳擦掌準備上了。
火神和青峰為了這場比賽,在選完隊長後就開始一對一,還拉著黃瀨模仿紫原來單挑,誰能穿過黃瀨的模仿防守就算得分,現在可是飢腸轆轆的狀態!
「有人擅長吃辣嗎?」黃瀨刻意不去看熱血沸騰的火神和青峰,他食量完全是正常人的範圍。
「七味粉和韓式泡菜青峰還能接受,不過我看他也不會畏懼,不管什麼口味都會吞下去。」今吉在黃瀨和笠松期待的目光中聳聳肩說:「我應該算是擅長吧?」
「我們這邊呢?」冰室視線掃了一圈,綠間直接代替開始灰化的黑子和發呆中的紫原搖頭,高尾則是直接用雙手比出大大的叉。
如果第一輪就轉到地獄麻辣,白隊可能就要直接淘汰一半戰力了。
「請兩隊隊長就位。」赤司對白隊的隊長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從紫原手上接過哲也二號。
沒吃零食也沒吃午餐的紫原快餓昏了,堅持要捧著聞起來很好吃又香香的二號蹭,連黑子都勸不下,他很擔心被洗成香草味的二號會被紫原吃掉,偏偏紫原是白隊最主要的戰力,黑子只能忍痛獻出二號。
「二號,加油!」黑子真誠的對繞著轉盤嗅來嗅去的哲也二號打氣。
笠松心想白隊哪根筋不對選一隻狗當隊長,另外吐嘈赤司也太閒了,居然弄來兩個綜藝節目用的迷你轉盤。
黑白兩隊的長桌相隔大概兩公尺,中間是給執事行走的空間,赤司優雅的坐在轉盤中間,看樣子他應該已經吃過午餐了。
「前輩,萬事拜託!」黃瀨覺得自己應該前幾輪都不用出馬了,旁邊兩個漢堡控已經蓄勢待發。
「汪汪汪──」哲也二號無意義嗅地盤動作終於讓黑子看不下去了。
黑子把哲也二號抓起來,將小爪子搭在轉盤上。
「第一輪,開始。」赤司比了下手勢,哲也二號和笠松同時用爪子、有一個是人手沒錯,轉動輪盤。
白隊轉到照燒豬肉、黑隊是咖哩豬排,執事同時放下盛裝十個漢堡的托盤。
「快點、快點,我餓死了!」
「希望是甜甜鹹鹹的……」
「我想吃炭烤口味。」
「蠢神別搶,最後一個是我的,嚼、嚼……捷速!」
第一輪漢堡在笠松和黑子坐回位子準備要去拿食物時就消失了。
黑子馬上又抓著哲也二號去轉輪盤,笠松幾乎是被火神丟出去的。兩人一狗就站在轉盤區,直到第三輪,下下籤出現了。
「這真是、咳,比我想像中的辣。」今吉咬了兩口就被辣嗆到,他轉頭發現黑隊主力青峰和火神已經噴汗加噴淚,可是嘴巴仍然機械性的往嘴巴裡塞漢堡。
「咳咳,小青峰、小火神,你們不能死啊!」黃瀨也是咬到第三口就撐不住了。
「赤司!我們可以請求喝水嗎?」笠松手裡也拿著一個漢堡。
現在是青峰、火神正在進攻第兩個,剩下三人手裡各拿一個,盤裡還剩下三個。
「不行。」赤司有些厭惡的看著鼻涕四橫、眼淚狂掉,吃相豪邁痛苦的青峰和火神。
「咳、我會贏!準備認輸吧,笨蛋峰!」
「蠢神,咳咳咳,我會先吃第三個。」青峰已經動手去抓第三個漢堡,嘴邊還叼著一小塊麵包。
白隊的黑子還沒吃到一個漢堡,紫原不說,綠間、高尾和冰室也是強大的戰力,依黑子目測,高尾吃的速度是最快的,看不出來小小一隻的高尾能吃贏綠間和冰室,黑子對高尾投以崇拜的眼神。
白隊吃到第五輪時,綠間要求和黑子換位子,他已經有些飽了,黑隊好不容易解決了麻辣漢堡地獄,大家都面有難色,希望下一輪是正常口味。
綠間握緊沙漏放到放著輪盤的桌邊,準備要抱起哲也二號,二號看準了沙漏撲過去,在桌子上推滾著玩。
「喂,不能玩,那是我的幸運──」綠間正要去抓哲也二號,沒想到二號將沙漏推下桌子,啪的一聲,沙漏掉到地上,碎了。
綠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同時成功殲滅對手的哲也二號用後腿踢了踢轉盤。
黑隊所有人都傻住了,原本想要笑綠間的高尾笑容也僵在臉上,因為黑隊的轉盤轉到了──
地、獄、麻、辣、生、辣、椒。
※
TBC
04以後撤下修改
一些設定上的小BUG太多,連我都看不下去惹(掩面)
寫在前頭:
這裡是雁,因為所以........原本以為奔向歐美一去不赴返
沒想到會被黑子的籃球/影子籃球員的帝光篇炸出來,我愛死那種青春熱血又無可奈何崩壞的感覺
看的時候總是os不致於吧?還有其他方式解決吧?可是結局就明擺在那兒
奇蹟世代不分哪來正篇比拼呢?
六個男孩之間的友情破碎什麼的太讓人心酸了,同時喚起我的親媽魂跟抖S本性
咳咳,總之這是高中後,奇蹟世代再次相聚~歡樂的重溫友情(會有這咪順利嗎?)
原本不想搬來個站的,不過有人該說鮮網要登入太麻煩,還是開心類別哩!
10.25重修01-03
01-修改版
WC結束後的寒假,黑子收到簡訊後乖巧的點開信箱收信,不意外信件內容多半是帶著命令語氣的解說,七天六夜的合宿、時間地點和攜帶物品、供餐供房還有球場……這些他都能理解,只是他不懂『攜帶物品』接在換洗衣物後面的第二項──『一名友人』?
「赤司君為什麼會要我帶一名友人去呢?我們當年也沒去過他名下的別墅就是了……」黑子打開手機的通訊錄,一排晃下來,腦海中晃過『既然是合宿就一定會打球』的念頭。
黑子撥通了火神的電話,火神回覆他在城凜高中附近的球場打球,沒說兩句就要黑子親自去找他,因為下一場比賽要開始了。
黑子搔搔臉頰,放下看到一半的小說,換上輕便的運動衣拎著籃球出門了。
「二號,你也想打籃球嗎?」
「汪汪!」
蹲在門外的哲也二號吐舌頭搖尾巴向黑子撒嬌,哲也二號雖然名義上是由城凜籃球隊共同飼養,但是放假期間會輪流給黑子帶回去。
「那我們一起去吧。」黑子抱起哲也二號,小小的哈士奇舔了下黑子的鼻尖。
※
別墅的大廳整潔乾淨,白色大理石地板都能反光了,最華麗的莫過於那盞水晶吊燈。先行抵達的六個人腳邊放著各自的行李,看到這些熟面孔黑子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些高興。
黑子面無表情的吸著香草奶昔,怕這幾日喝不到,出發前特別繞去MAJI burger買了一杯,同行的火神外帶十個起士漢堡,在車上就吃完了,而黑子的奶昔還有一半。
「小黑仔,這個新口味的雞汁美味棒好吃,你有吃過嗎?我還有一袋。」紫原嘴上叼著半截美味棒,手裡已經開始拆下一根了。
「沒有,紫原君。」
「小黑子──」黃瀨正要往黑子撲去,被另一個人縱身擋住。
「大我,這次我可不會輸給你。」冰室微笑著對黑子後方的火神說,以黑子的身高完全擋不住火神和冰室的視線。
「這是我要說的話。」火神舉起他背著的籃球,豪氣萬千的回應。
「黃瀨!回來!壓在黑子身上丟臉死了。」目前唯一的三年級笠松拉扯著黃瀨的衣服。
「汪汪汪──」哲也二號也對著黃瀨狂叫。
「要開始打球了嗎?」高尾興奮得繞著大廳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私人住宅裡有樓中樓設計的挑高天花板,上頭還掛著比人高的水晶吊燈,還是歌劇裡會砸死人的那種!
「我不認為赤司會找我們這幾個來打球,何況如果是赤司的命令的話,他也不會獨獨缺了……」綠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
「嗨,大家午安。」今吉背著大包行李出現,他用慣有的瞇瞇眼跟大家打招呼,可是招呼還沒打完就被後頭的一把推開。
「擋路,大門要關了。」青峰踏入大廳的同時,高三公尺的厚重大門被兩個身穿整齊西服的執事緩緩拉上。
「二號!」黑子發現哲也二號跑上樓梯,他連忙追過去,如果二號在哪裡撒尿了,他還不知道賠不賠得起地毯或壁紙!
「哲也,我說只能帶一個『友人』。」赤司出現在二樓扶手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黑子以及一樓的眾人。
「哲也二號是寵物,留牠在家裡,牠會很寂寞。」黑子抱起持續哈氣搖尾巴的二號,哈士奇用和黑子相同的眼神望向赤司,一大一小的藍眼睛都帶著些許討好意味。
「無妨。」赤司拿出一個記事板,黑子偷瞄到赤司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了『哲也二號』。
那是預先寫好的名單,黑子哲也─火神大我,黃瀨涼太─笠松幸男,綠間真太郎─高尾和成,紫原敦─冰室辰也,青峰大輝─今吉翔一。
黑子相信赤司的洞察力早以預測到誰會帶誰出現,只有哲也二號是他預期之外的吧?
「赤司,你為什麼突然要召集合宿?」綠間仰起頭,推了下眼鏡。
「因為,有趣。」
黑子偏頭用眼神發出疑問,他眼角發現綠間已經哼了口氣表示明瞭,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明白赤司的用意?
「提升自己對手的實力,下次對上時會更有趣,不過三年級的兩位只是錦上添花。」赤司始終是筆挺的站姿,他的下巴呈現九十度角,「怕了嗎?」
「誰怕了,正合我意!」火神單手抓著籃球伸向赤司。
「我先拿下了!」青峰從側邊搶走,一個回身將籃球投向赤司。
橙色的籃球裝在網子裡是高速旋轉的方式衝向赤司,奇蹟世代的帝王單手一轉接下籃球,他順手丟到旁邊,哲也二號從黑子手中跳下追球去了。
黑子維持著偏頭面無表情的疑惑中,他還是不懂為什麼赤司要舉辦奇蹟世代加現任隊友五人的合宿,因為有趣?不,赤司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情報蒐集什麼的更不可能,赤司的眼睛能輕易看透他的對手。
等到了晚餐時間,黑子更加不明白赤司的用意了。
※
黑子以為他隨後會看到洛山高中的某人或是某些人,可是餐桌上肋排骨折、羊腿撕裂、烤雞亂飛、麵包空降,熱鬧滾滾的晚餐中,始終沒有洛山的人出現,黑子不時偷瞄赤司,對方自然發覺了他的視線。
火神和青峰為了一大塊烤牛肉隔空交戰了,切碎的肉渣掉到黑子盤子裡,黑子厭惡的看著那塊外脆內軟、大概十立方公分的肉,他已經吃得很撐了,晚餐坐在火神旁邊真是失策。
「哲也,不能將吃不下的肉排分給哲也二號,我已經囑咐管家去準備幼犬狗糧。」赤司面前的餐點可沒人敢搶。
「我吃飽了。」黑子發現對面的紫原盤子裡已經空了,紫原站起身準備加入中間的肉食爭奪戰,黑子看準時機想要將那塊肉渣送回戰場,赤司的餐叉直立立的插在烤牛肉上,成功制止了火神和青峰刀光叉影的切肉戰。
「敦,將肉分成三等份,五分鐘後廚房會送來新的烤牛肉。」
雖然火神不滿赤司的命令,可是整頓飯都是赤司請的,人在屋簷下最少要懂得尊重主人的禮儀。
黑子對著眼前的肉塊,希望這不是讓他吐的最後一口肉,他狠狠將肉塞到嘴裡,閉起眼睛嚼啊嚼,他用力吞下後,右手邊出現八分滿的果汁。
「小黑子,喝口果汁吧!辛苦了!」黃瀨笑得燦爛,黑子一個手刀輕砍黃瀨的腰側,黑子發出冷冷的殺氣詛咒黃瀨,大有吐在他臉上的架式。
在赤司異色瞳的注視下,黑子晚餐剩下的時間都在跟那杯柳橙汁奮戰。
晚餐尾聲,桌面清空,赤司的大廚將十份甜點放在一個不鏽鋼不透光的大托盤上,小巧的三角形巧克力慕斯、香草冰淇淋拼盤,周圍還點綴著果醬和醃漬莓果作裝飾,然後管家將獨立的一份放在赤司面前。
「盤子底部有兩種顏色,黑色和白色,那將會是你們接下來幾日的隊伍顏色。」赤司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紫原是第一個伸手的,沒兩秒餐點都不見了,冰室也溫吞吞的拿了一盤,然後讓給用眼神和身高壓迫他的紫原。
高尾迅速拿了兩個鄰近的盤子給自己和綠間,青峰和火神死瞪著對方動也不動,他們根本不想和對方同隊。
笠松也拿了兩盤,將其中一盤分給把臉貼在桌巾上無聲哭泣的黃瀨。黑子只拿了一盤,火神的事他可懶得替對方做主,火神吵起來可是很煩人的,桌上還剩下三盤。
「太好了!阿真,我們同隊。」高尾開開心心的舉高盤子,底部貼了一個白色的圓形紙張。
「我和敦也是。」冰室拿過兩個空盤子,黑子在赤司默許下將甜點讓給了紫原,「看來黑子跟我們同為白隊。」
今吉發出呵呵的悶笑,看向頓時僵硬的黃瀨和笠松,海常的兩人還沒吃完,不過答案已經揭曉了。
青峰直接掀開剩下三盤甜點,盤底都是黑色的,火神和青峰同時發出慘叫。
「不──我不要跟這傢伙同隊!」
「這是我要說的話!」
紫原瞪著桌巾上冰淇淋和蛋糕,搖晃著巨大的身軀緩緩站起來,發出低沉的怒吼:「浪費點心不可饒恕,碾爆你!」
餐桌周圍又開始叫囂怒吼,赤司保持著局外人的淡定和優雅,緩慢吃著他的甜點。
黑子靜靜的望著赤司,人數上的確是五比五,但是為什麼赤司並沒有參與抽籤,他甚至不在分隊名單內。
由赤司征十郎召集,奇蹟世代與現任隊友組成,莫名其妙的合宿即將開始。
※
02
第一天晚上並沒有比賽或訓練,黑子發現原本集中行李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了,沒想到分完黑白隊伍後,連房間都是需要抽籤的,也就是說,極可能會和明日開始的敵人同住一房。
「我以為是跟『一名友人』同住。」黑子平板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哀怨。
「你這是在對我發表不滿嗎?」綠間整理完行李,拿出他的盥洗用具準備去浴室。
「不,沒有……」黑子想起抽到同個號碼差點打起來的火神和青峰,抱怨零食帶不夠的紫原。
超過兩公尺的小巨人低鳴可是有重低音的穿透力,想著跟那些吵鬧的人同房,跟綠間好像安靜一點。
「哼,說是同房間,其實是兩個小臥室和共用的客廳及浴室,赤司的別墅規格可不比一般。」
「綠間君家也有別墅嗎?」
「咳,我先去放東西,晚點去看一下其他人的狀況。」綠間推了下眼鏡抱著他的毛巾、牙刷和專用漱口杯離開小客廳。
黑子對著客廳木桌上的一個小漩渦發呆,他開始在腦中畫出分房圖,兩人房的有他和綠間、青峰和火神,抽到三人房的則是紫原、今吉、高尾和冰室、黃瀨、笠松,感覺這幾日會非常精彩。
但是,黑子始終想不透為什麼赤司……
「綠間君。」黑子想起綠間那了然於心的表情,「為什麼赤司君要舉辦這場合宿?我認為絕對不是因為『有趣』。」
「你憑什麼以為我知道?」
「初中時你就是最了解赤司君的人,連他的轉變也是你第一個發現。」黑子的視線從小漩渦改放到綠間臉上。
這時哲也二號從黑子的臥房衝出來,繞著黑子腳邊轉,黑子抱起二號,兩雙同樣的大眼睛直盯著綠間看。
綠間搓搓手臂,他對這種眼神會起雞皮疙瘩,綠間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下,和黑子中間隔了一個空位。
「你覺得現在的赤司是哪一個?」
「兩個赤司中的哪一個嗎?」黑子努力回憶起初三時,赤司和紫原的那場一對一,同時也是天帝之眼出現的瞬間。
那一刻更是奇蹟世代徹底分崩離析的瞬間。
「是的,我覺得現在的赤司是原本的那個,提點你的才能所在,指導個別訓練方式,領導首發球員的我們一起變強的那一個。」
「原本溫柔的赤司君嗎?」黑子摸著二號的背毛,進入高中後,他的腦海中不時會浮現一個問題。
『為什麼奇蹟世代會分裂?真的只是因為太強沒有對手嗎?¬』
「你可以用肯定的語氣,用點腦袋、用點你引以為傲對人的觀察力,不要一直反問我。」
「所以赤司君的目的是什麼?」
「怎麼又回到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綠間轉頭又對上那兩雙一模一樣的水藍色眼睛,他發毛的捏緊本日幸運物紅色鑰匙圈,嘖了一聲:「我是為什麼會抽到跟你同房。」
「綠間君。」「汪汪!」
「好啦好啦,這是我的推測。赤司不是沒有感情,所以他總會想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全中後你退出籃球隊,如果是原本的赤司一定會挽留吧?不,如果是原本的他,一定會有所表示。」綠間想起許久之前,赤司還沒認同黑子前說過……
如果黑子無法真正派上用場,那就直接放棄吧。
可是,連赤司、綠間、紫原,以及二年級才加入的黃瀨,大家都認同黑子的實力和努力,更別說是當時力挺黑子的青峰了。
綠間是始終如一的人,他卻無能為力。
無法改變那些偏離正軌的人,無法認同那種不盡人事的傲慢,無法說服實力至上、勝利就是一切的領導者。
「赤司君說過,原本就有兩個他,只是內外對調了。」
「那就說明一切了,結果居然是他告訴你的?他根本沒跟我提過。」
黑子陷入沉默,綠間發現已經到了他每日梳洗準備就寢的時間,他就不需要去看和紫原、今吉同房的高尾了,估計第一晚應該不會被碾爆。
「不,我還是不認為赤司君會如綠間君所說的少女情懷。」黑子抱著哲也二號迅速跑回臥房。
「誰跟你少女情懷了,不然你為什麼要來?」綠間的問題只有空氣回答他。
※
相較於黑子和綠間的沉默和談話,其他房間可就熱鬧多了。
青峰和火神為了爭奪比較靠浴室的臥房,以及浴室的優先使用權。兩個超過一八零的少年在小小的客廳裡一比一,幾乎把客廳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最後是一臉陰鬱的赤司用滅火器噴了兩個高個子滿臉泡沫。
「今天睡走廊,明天再給你們準備新房間。」
「為什麼不直接換房!我跟任何人同房都可以!」火神大聲抗議,反倒是青峰忙著在旁邊吐化學藥劑。
「我的命令是絕對的。」赤司走到火神面前,用天帝之眼直接按趴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火神,居高臨下冷冷的說:「還是你要賠償這個房間所有的損失?」
神出鬼沒的管家捧著計算機按了一個數字,精準到小數點後三位,可能連半朵乾燥花的價格都算進去了。
「不,您說的都對。」
「狗腿的蠢神。」青峰終於吐完口中的泡沫,還用窗簾擦了擦舌頭。
「什麼?你也撞壞的不少東西,笨蛋峰!」
「兩個人都閉嘴。」赤司眼神掃過自知理虧的兩個笨蛋,「帶他們去洗澡,然後直接穿浴袍睡走廊,不准給他們棉被。」
「是的,兩位少爺請。」
這邊忙完了,另一頭又傳來慘叫聲。
※
時間倒回到十分鐘前,三人房之一的紫原、今吉和高尾,同時也是身高的依序排列,身高一七六的高尾對上身高一八零的今吉其實沒多大的問題,可是對方腹黑的推眼鏡動作讓他不由得想念起傲嬌的綠間。
半睜眼的今吉絕對像恐怖片裡會把人肢解組合的變態醫生,高尾抱著自己的運動背包退到門口邊,等另外兩個人選好臥房。
「高尾君,你躲這麼遠做什麼?」今吉兩手空空,他的行李已經神奇分布在房間各角落,毛巾放浴室、杯墊放桌上、充電器也插好了。
「沒事,等你們選好房間,我最小的就好了,紫原呢?」高尾見識過奇蹟世代私底下難搞的樣子,除了禮貌乖巧又沒什麼存在感的黑子外,就屬綠間最正常──或者說,習慣了。
綠間光是『每日三次任性』的規定就夠怪了,顯然高尾已經完全適應綠間的個性,根本不把綠間的任性當任性。
青峰和紫原根本是不小心就會把人丟出去或捏爆,赤司更誇張。高尾聽說WC之前,赤司差點用綠間的剪刀捅穿火神,害綠間回到秀德馬上跟高尾抱怨他的幸運物被蠢神的血玷汙了,不過高尾知道這是綠間擔心的方式。
「我要那間,有冰箱。」紫原捧著一包洋芋片走出最左邊的臥室,身高二零八的紫原光是靠近就會帶給高尾壓迫感,不過零食在手的紫原像是巨大、有些駝背的熊,吃著飼料、咳,零食是沒什麼攻擊性的。
「那我選中間的那間好了。」今吉拎起行李準備背到肩上,高尾覺得那個大背包以合宿行李來說太大了點。
今吉經過紫原旁邊時,正好將圓筒形的側背包提背到肩上,圓筒的頂端正好揮到紫原拿在腹部位置的洋芋片,輕輕的塑膠袋對上防水織布側背包,不用想也知道前者不是被壓扁就是被打飛。
洋芋片天女散花,高尾敢打賭一定只有極少人、或者根本沒有人敢搶紫原的零食。
「新口味的鹹奶油起士洋芋片……」
「真是抱歉哦。」今吉搔搔頭道歉,在場的兩人都覺得非常沒有誠意,當然紫原是不管有沒有誠意都不接受的。
「捏、爆、你。」紫原踩過洋芋片屍體往今吉逼近,原本兩人只差一步的距離,但在今吉打飛洋芋片的同時就默默往臥室的方向靠近。
「那、那個,紫原,我有帶小布丁!」高尾從包包裡偷出一口小布丁,這原本是他帶來的消夜。
「布丁?」紫原充滿殺氣的眼神頓時又變回原本呆呆的放空狀態。
「是啊,一口小布丁!」高尾連忙從背包裡搜出他一盒小布丁,塑膠膠裝每個小方格可以拆下來,撕開上層的膠膜就可以一口吃一顆小布丁。
高尾小跑步衝向紫原,但是他絆到途中不知為何出現的布袋,顏色正好類似地毯,高尾並沒有多加注意,結果踩在軟鬆的布料上,而且怎麼踩他的腳都會滑動,如果穿的是球鞋或許還能站穩,只可惜現在高尾穿著軟綿綿的保暖拖鞋,所以──手中的布丁飛了出去。
整片布丁在地上滑啊滑,滑到桌子底下,高尾趴在地上都嚇傻了,這次紫原的殺氣爆增到兩倍以上,高尾都想摸摸不存在的眼鏡說:戰鬥值突破兩萬點。
「啊,那是我的睡袋,我原本以為是睡通鋪。」今吉小小聲的低語。
紫原魔王直接捏住今吉的頭,高尾趴在地上忍不住發出慘叫:「啊──人腦會爆掉啊!」
「紫原君,布丁塑膠盒沒有破,撿起來就好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桌子邊。
「嚇!黑子,你什麼出現在這裡。」高尾被房間內的第五個人拉起來,原本嚇得要死的高尾突然感動的撲抱對方。「小真!我太想你了!」
「放開,誰需要你想念了,是黑子好奇打開那扇門,沒想到我們的房間是相通的。」綠間指著斜後方半開的門。
「小黑仔,這個渾蛋弄掉了我的新口味洋芋片。」紫原還是握著今吉的腦袋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不過力道上有小一點。
「可是我也沒有帶洋芋片,只有……羊羹。」黑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栗子羊羹,「不然我們明天去買好了?可以請你先放開今吉君嗎?」
「嗯……小赤會答應嗎?」紫原放開今吉的頭,接過黑子已經先行打開的小羊羹。
「可以直接問本人。」綠間和高尾站在通往走廊的門旁邊,綠間打開門果然看到赤司站在外頭。
「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等下會有人來打掃,至於敦的問題,我正好要通知各房間的人關於明天的訓練。」
「什麼訓練方式可以去買零食?」基於紫原已經開始吃了,這個問題由黑子負責開口。
「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可以構思一種訓練方式,每日早上和下午會各抽出一樣,然後如實履行,晚上會有一場交流比賽,輸贏的獎懲我先保留。」
「所以紫原君可以寫『跑步去買零食』之類的?」
「是的。完全自由。」赤司招了招手,管家又神祕的出現了,雪白頭髮的老人家戲法搬的拿出幾張紅色的卡片。「寫完明天早餐會公開抽籤,由我負責抽,不要妄想做任何紀號。哲也、敦、真太郎,還有高尾、今吉,晚安。」
黑子乖巧的點點頭,其他人則用相對尊敬的眼神目送赤司離去,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吃住都靠赤司當然要禮貌一點。
當然所有發育期的少年都不否認,赤司家大廚的料理太好吃了,收買人心這點在場的高中生們都比不上赤司。
黑子無神的望著赤司離開後又關上的門,眼前的赤司是原本的赤司,他以為溫和的赤司也會隨著時間而變得冷酷。但是……
舉辦這次合宿的赤司,是當年會和我們放學一起回家、分享同一盒冰棒的赤司。
「小黑仔幫我寫一下,我要去睡覺了。」紫原轉眼間把高尾的小布丁也吃完了。
「紫原君,你洗澡刷牙了嗎?如果蛀牙的話就更不能吃零食了!」黑子蹲在地上開始把碎掉的洋芋片撿到塑膠袋裡,今吉也不好意思的蹲下來幫忙。
「好麻煩哦,我有刷牙……」
「紫原君,洗澡。」
「好啦好啦,那小黑子也要寫出去買零食,這樣就可以出去買兩次。」紫原搔著頭懶洋洋的晃去浴室。
綠間扒開又趴到他身上汪汪叫著小命不保、明日堪憂的高尾,提醒黑子準備回房。
赤司家的僕人已經接手清掃工作,黑子跟著綠間回房,手裡拿著三張一面紅一面白的方形紙,不用腦袋想也知道要寫在白的那面。
「你的部份真的要寫出去買零食?」綠間看著埋首在桌邊開始動筆的黑子。
「我沒有答應紫原君啊。」黑子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綠間一愣。
黑子唬人的技巧什麼時候這麼好?綠間不知道在個性難搞和奇蹟世代有得拼的城凜,加上在帝光與另外五人相處磨練的黑子早就掌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效安撫亂哄哄的隊友,在必要時刻用自己微薄的存在感逃離混亂戰場的本領。
至於另一個三人房,黃瀨、冰室和笠松三人能搞出什麼大事?禮貌溫和的互相介紹,依年齡順序選好房間,三人就洗洗睡了。
03-修
黑子痛恨那個寫下漢堡大胃王比賽的渾蛋。
「大家的創意真是出乎我預料,看來我需要改變一下規則。」赤司在左右護法──管家和執事護航下,迅速掃過箱子內所有的卡片。
因為第一張抽到漢堡大胃王比賽,讓冷靜如赤司都有些傻眼,決定過濾完所有的名單,比起『¬訓練方式』更像『許願遊戲』。
「我們剛吃完早餐還要再吃嗎?」綠間擦擦嘴巴,坐在他對面的黑子已經一臉快吐了。
綠間拿過放在小架子上的幸運物──五分鐘的沙漏,管家貼心的推來小架子讓他暫放。
在場只剩下非人大胃王組青峰和火神在努力的吃,原本期待抽到去買零食的紫原刻意少吃,加上現在要舉行漢堡比賽,紫原自然停止進食。
「大我,那是你填的吧?」冰室小聲的問。
「尼怎麻粗道?」火神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炒蛋,用高湯炒的嫩蛋裡頭還有煎過的碎火腿。
黑子偷打了一下火神,讓對方差點吐出滿口食物。
「蠢神果然是蠢神,這算哪門子的訓練啊?」青峰挑釁的向火神比叉子,那力道和姿勢跟比中指差不多。
「咳、閉嘴,笨蛋青峰,你自己不也喜歡吃漢堡,你昨天偷看我寫的時候明明就贊同我的提議!」
「我哪有認同你,我是發出嘲笑的哼氣,知道什麼是嘲笑嗎?我現在就再哼──」
「坐下,大輝。」赤司一瞪青峰就不甘不願的坐下去繼續吃,他絕對不會比火神先停下吃的動作。
「赤司君,可以晚一點再比嗎?」黑子吸著檸檬糖水,這是管家貼心送來給他壓下反胃噁心感的。
「這正是我要說的,大廚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準備十個人吃撐的漢堡。為了你們各種奇特的提議,我決定換個方式,上午和下午的訓練也必須分隊競賽,加上晚上的比賽,三戰兩勝。優勝的隊伍隔天三餐可以享用主廚的料理,同時,每人可提出想要購買的一樣東西,隔天午餐前會送到優勝的隊伍手中。」
赤司的話讓紫原眼睛發亮,他的零食可撐不完今天!
黃瀨則是哀怨的看著笠松,對方知道他提議什麼,笠松也只能無奈的回以聳肩。
「那輸的隊伍呢?」今吉冷靜的提問。
「必須自己料理三餐,當然廚房會有食材並且有人監督,不過時間是與優勝隊伍同時,也就是說,優勝隊伍開始用餐時落敗的隊伍必須進第二廚房面對生冷的食材。」
「還有嗎?」少數不在乎食物、隨意泡麵也可當一餐的高中生笠松舉手提問。
「必須清晨前和管家去市場採買隔天本隊需要的食材,以及優勝隊伍的指定物品,如果在早餐結束前,也就是九點,沒回來就不能吃任何食物直接進入早上的比賽,在比賽結束後可以繼續採買指物品,如果午餐結束前沒有回來,同樣不能用餐。」
赤司是打算餓死輸家嗎?這下不在乎吃的人也擔心起來,不吃早餐可能會血糖過低直接昏死在比賽中!除非那個比賽就是比吃的。
「但是如果優勝者指定早上購買不到的東西呢?像是酒吧的調酒。」冰室的問題遭到幾個正經派的白眼。
「菸酒和成人物品當然禁止,如果開的物品太過奇特,可以連夜採買,不過半夜沒有司機接送,腳踏車還是有的。」赤司幾乎都要勾起嘴角了。
「我想要喝奶昔……」黑子喝完檸檬糖水,一想到這幾日可能都喝不到香草奶昔就有些哀怨。
「那就得到勝利,哲也。」赤司的異色瞳瞄了黑子一眼,隨後又從箱子中拿出一張卡片,「因為漢堡比賽延到下午,上午的比賽必須另外抽一張,這次的是──三分球連續射籃,連射到不進球為止。」
在場大多數的人都瞄向綠間,包括笑成一朵花的高尾,結果綠間冷靜的推推眼鏡說:「不是我寫的。」
「是我寫的。」冰室主動舉手,「我的三分球比大我準,加上有綠間在,我們的勝算很大。」
「啊哈哈哈!辰也,你太低估我了,而且你們那隊有幻影投籃都不一定進的黑子、只會灌籃的大個子和只會用眼睛抓來抓去的小個子。」火神終於吞下所有的食物可以不間斷的說人話了。
「不一定會進?」
「只會灌籃?」
「小個子?」
火神同時惹惱三個人,雖然高尾著重的點好像有點偏了。
「大我,比賽前激怒對手是非常不明智的。」冰室笑彎了眼,不過他可不敢低估青峰和今吉。
九點半到十一點半是早上的練習時間,早餐結束後有半小時的空檔,大家回房換球衣並能提早去體育館暖身。
黑子刻意降低存在感,在其他人離開後默默出現在赤司旁邊。
「哲也,不去準備嗎?」赤司隨意寫著紀錄和比賽細節。
黑子沒有刻意去瞄那些規則,他只想問一個問題。
「赤司君,為什麼你要舉辦這次合宿?而且用這種玩樂打鬧的方式。」
赤司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黑子的頭,將便條紙交給管家就離開餐廳了。黑子在老管家無聲有禮的壓力下,乖乖走回房間。
※
黑子回到房間翻出球衣邊走邊穿脫,同時對卧房裡的綠間說:「我問過赤司君了,他沒有回答。」
「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我認為這次合宿是赤司的示弱,哪怕是以這種操控全局的方式。」
黑子坐到小客廳的沙發上,抱起趴在他腳邊的哲也二號,一大一小開始發呆。
昨天晚上管家送來了專用狗屋,讓二號可以睡在黑子旁邊,二號睡的肚皮翻天,小短腿都快滑出狗屋了……想完一些有的沒的,黑子又緩緩晃回臥室,他記得有帶二號的球衣。
綠間比黑子早離開房間,不過走廊上已經安靜無聲了,其他人應該都急著衝去球場先練球吧?綠間走到一樓時不意外發現赤司拿著幾張資料優雅的走向球場的方向。
「真太郎,你覺得我需要壞心的採取一比一嗎?或是採球數累積制呢?」赤司視線並未從紙張上移開,直接指出身旁的人是誰。
「其實你很享受這種置身事外,玩弄其他人的感覺吧?惡劣的國王脾氣。」綠間有些諷刺的說。
「你們是其他人嗎?」
綠間停下腳步,赤司維持相同的步伐很快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綠間用纏滿繃帶的指尖按住下唇,以免嘴角會不由自主的抽搐,然後忍不住揚起被稱為笑容的角度。
※
赤司公布採積分制,以投進的球數決勝,這無疑是有利於白隊。
猜球由火神跳下,所以是黑隊先行,青峰連進了四球,在第五球失敗。
「都是你!提議什麼一秒出手,害我因為汗水濕了準頭!」
「這是公平競爭!是你說同隊沒辦法比高下,我才提議一秒出手的,你連個有一丁點建設性的比賽方法都想不出來!」
黑子默默投籃,默默的沒有進,然後他默默的將球用加速傳球的方式『打』向火神。
「痛死了!咦?黑子你投完啦?幾……」火神看到同隊的今吉居然默默將另一顆球交到黑子,火神本能的轉移話題,同時運球到三分線就定位,「笨蛋峰,我贏了你就拜我為師,喊我一聲火神大神──痛!」
「火神君,可以請你開始投了嗎?煩死了。」黑子飄散的黑暗氣息讓火神頭皮發麻,無法違逆,乖乖開始投籃。
火神履行他和青峰間一秒出手的承諾,結果也連進四顆,跟青峰平手。
「我看我叫你蠢神差不多,哈,後射也這麼爛,我可是因為暖身不夠才只進四顆。」
「最好是,我是熱身太久有些乏味了,不然依我的……」
在連續的幼稚吵鬧中,白隊的紫原認真撐了五球,他射完之後拍拍黑子的頭說:「我贏那兩個笨蛋了,小黑仔沒射進的部分就叫那個怪胎補齊。」
「誰是怪胎啊?」綠間跑步暖身完,開始拆繃帶了。
「我說小真啊,你應聲不就承認自己是怪胎嗎?」高尾單手勾住綠間的肩膀。
「我只是提出疑問的說,誰對號入座了。」
另一頭的今吉終結在第九球上,是目前最高分的人。
「高尾,下一個換你了!」笠松對著白隊的方向喊。
「分我一點準頭吧?」高尾走向三分線前還戀戀不捨的蹭著綠間,他需要最強射手的祝福。
「走開,熱死了。」綠間把高尾推開後,從口袋中掏出沙漏交給黑子說:「這是今天巨蟹座的幸運物,拿好。」
「綠間君,麻煩你了。」黑子對自己零球的貢獻感到沮喪,他不希望自己造成白隊輸的原因。
綠間開始熱身時,高尾進了兩球就結束了,黑隊的笠松投進三球,白隊冰室撐了七球,黑隊壓軸的黃瀨使用模仿進了整整十五球。
「嗚咽咽,為什麼我進了十五球都沒有掌聲。」黃瀨從專注的模仿狀態變回本人,可憐兮兮的的大聲抱怨。
「吵死了。」笠松拍了下黃瀨的後腦勺,然後用力的揉著黃瀨的腦袋說:「你做得很好,連續投籃是不能有干擾的,一旦偏掉就結束了,我們是為了你才保持安靜。」
「真的嗎?太好了,小黑子你有看到我的英姿嗎?」黃瀨小跑步撲向黑子。
「沒、看、到,你現在是我的敵人。」黑子小心翼翼的護著沙漏躲到紫原後面,他帶著一絲怨恨瞪著黃瀨,對方居然模仿綠間連進了十五球。
「黃仔,你也是我(零食)的敵人。」紫原擺出防禦姿態,阻止黃瀨再往白隊靠近一步。
「笠松前輩──」黃瀨哭跑回去白隊,結果被耐心全失的學長扁了一拳拖到旁邊去。
壓軸的綠間算好球數,因為不限時間,變成全場的人都盯著綠間,看他一球接一球的空心射籃,到第十球時青峰和火神已經開始跳詛咒之舞想要干擾綠間射籃,被黑子和紫原飄散著黑氣抓到牆角,跟黃瀨一起面壁,只能數牆壁的紋路。
綠間進了二十一球後主動停下來,這場比賽的勝負在赤司決定完比數計算方式時就定下來了。
沒有防守、沒有出手時間限制,只要綠間調整好姿勢,沒有投不進的三分球。
在場最少一半的人都有發現,可是他們同樣意識到下午的比賽明顯對黑隊有利。
「早上的比賽由白隊獲勝,現在是十一點零六分,我想為了下午的比賽取消午餐。完成手上的基本訓練後可以自由活動,下午一點半前到第二廚房集合。」赤司勾了下手指,許多穿著球鞋的執事開始發放紙張,畫面有些違和,可是在場的人沒空注意這些。
「赤司,我有個提議。」今吉主動舉起手。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自由活動的時間內,黑白兩隊必須選出隊長。」
黑子正要慶幸不用吃午餐,可是聽到要選隊長,白隊基本上都是一年級生啊?不過相較於和平的白隊,黑隊可就更危險了。
※
04-修
基本訓練對WC前段實力的各球員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才怪。
黑子蹲到角落乾嘔,離下午一點半還有半小時。
「黑子,你有什麼建議嗎?」高尾只比黑子早一分鐘結束訓練,最後一項是折返跑兩百次,高尾腿軟的滾到黑子旁邊,望著那呈現等差身高的高人們。
高尾自認自己不矮,可是他才一七六,連冰室一八五的身高在綠間的一九五面前也顯得嬌小,更何況是二零八的紫原,高尾還是覺得待在黑子旁邊比較吸得到空氣。
「什、什麼意見?」黑子跪趴在場邊一動也不敢動。
「哈啊,小黑仔終於結束了,要來選隊長。我不想當,小黑仔想當嗎?」紫原撥了撥半濕的頭髮,他身上的汗已經乾了。
「請恕我、我拒……」黑子被刺激到快吐出來了。
「敦,這樣不行哦,黑子當隊長也沒辦法統整隊形,擬定戰術的。」冰室微笑著替黑子擋下紫原。
「反正我不要綠仔當,他好囉嗦,其他人我無所謂,不過不要以為當隊長就可以命令我。」紫原刻意用極具壓力的俯視一一掃過他的隊友。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話雖如此,你也絕不是隊長人選的說。」綠間冷冷的反駁紫原。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沒有人適合當隊長。」黑子終於喘過氣可以站起身了。
比起黑隊,白隊的成員功能各各分明,傳球助攻專門的黑子,遠程射手的綠間,大中鋒身高強勢的紫原,多方位前鋒的冰室還有嬌小的後衛高尾──是跟另外三個人比顯得嬌小,他還比黑子高八公分──高尾非常堅持這一點。
如果從五個人中硬要選出一人的話,冰室或高尾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可是前者沒有想要發號施令的意思,後者不夠威嚇力,所以高尾做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決定。
「既然感覺我們不需要隊長,那就……」高尾抱起在旁邊無聊到用後腿搔癢的哲也二號說:「我們的隊長大人,哲也二號!」
「開什麼玩笑,我反──」綠間還沒說完,其他三人鼓掌通過了。
「二號的話或許不錯,我們的專長不同,而且對彼此都算了解,如果臨時要聽誰的意見或許會吵起來。」黑子望向對面已經還吵沒完的黑隊,覺得自己抽到白隊真是太幸運了。
「的確,如果要我聽那個淚痣或紫原的話,還不如一隻狗。」綠間從頭到尾都沒考慮過高尾和黑子嗎?
紫原給哲也二號玩舉高高,那隻小狗離地最少有二點五公尺也絲毫不害怕,開心的汪汪叫。
黑子看著綠間無奈去稟報的背影,若有似無的拋下一句。
「不過,赤司君不會生氣嗎?」
以競賽方式做完基礎訓練的青峰和火神已經吵了快十分鐘,誰也不允許誰當隊長,原本青峰願意退一步讓今吉當隊長,可是火神吵著今吉是桐皇的隊長,明擺著對青峰有利。
「我提命笠松當隊長。」今吉突然打斷兩人的爭吵。
最後在黃瀨投贊成票、青峰火神不反對的情況下,由笠松擔任黑隊隊長。
火神壓根不知道今吉已經因為高三升學關係退部了,而青峰也是因為今吉寒假沒有參與練習才找他來,根本沒意識到今吉退部的事實。
這個認知讓今吉在旁邊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朵了。
笠松的情況也相同,黃瀨還是喜歡找笠松哭訴,哪怕多數是鬧著玩的。
「笠松前輩,小火神和小青峰敲我的頭啦!我不過說他們默契真好,嗚嗚嗚──」
「滾!」
最後決定,黑隊:笠松幸男、白隊:哲也二號。
※
下午的漢堡大胃王比賽的漢堡有五種口味,起士燻火腿、照燒豬肉、炭烤雞肉、咖哩豬排和地獄麻辣生辣椒可樂餅,起士燻火腿分量最少屬上上簽,地獄麻辣無疑是鬼牌。
每一輪十個漢堡,由兩隊隊長負責轉盤決定這一輪的漢堡口味,必須吃完轉出的十個漢堡才能再轉下一輪的口味,時間以四十分鐘為限。
「哈!這比普通吃到飽的比賽有趣多了!」火神已經摩拳擦掌準備上了。
火神和青峰為了這場比賽,在選完隊長後就開始一對一,還拉著黃瀨模仿紫原來單挑,誰能穿過黃瀨的模仿防守就算得分,現在可是飢腸轆轆的狀態!
「有人擅長吃辣嗎?」黃瀨刻意不去看熱血沸騰的火神和青峰,他食量完全是正常人的範圍。
「七味粉和韓式泡菜青峰還能接受,不過我看他也不會畏懼,不管什麼口味都會吞下去。」今吉在黃瀨和笠松期待的目光中聳聳肩說:「我應該算是擅長吧?」
「我們這邊呢?」冰室視線掃了一圈,綠間直接代替開始灰化的黑子和發呆中的紫原搖頭,高尾則是直接用雙手比出大大的叉。
如果第一輪就轉到地獄麻辣,白隊可能就要直接淘汰一半戰力了。
「請兩隊隊長就位。」赤司對白隊的隊長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從紫原手上接過哲也二號。
沒吃零食也沒吃午餐的紫原快餓昏了,堅持要捧著聞起來很好吃又香香的二號蹭,連黑子都勸不下,他很擔心被洗成香草味的二號會被紫原吃掉,偏偏紫原是白隊最主要的戰力,黑子只能忍痛獻出二號。
「二號,加油!」黑子真誠的對繞著轉盤嗅來嗅去的哲也二號打氣。
笠松心想白隊哪根筋不對選一隻狗當隊長,另外吐嘈赤司也太閒了,居然弄來兩個綜藝節目用的迷你轉盤。
黑白兩隊的長桌相隔大概兩公尺,中間是給執事行走的空間,赤司優雅的坐在轉盤中間,看樣子他應該已經吃過午餐了。
「前輩,萬事拜託!」黃瀨覺得自己應該前幾輪都不用出馬了,旁邊兩個漢堡控已經蓄勢待發。
「汪汪汪──」哲也二號無意義嗅地盤動作終於讓黑子看不下去了。
黑子把哲也二號抓起來,將小爪子搭在轉盤上。
「第一輪,開始。」赤司比了下手勢,哲也二號和笠松同時用爪子、有一個是人手沒錯,轉動輪盤。
白隊轉到照燒豬肉、黑隊是咖哩豬排,執事同時放下盛裝十個漢堡的托盤。
「快點、快點,我餓死了!」
「希望是甜甜鹹鹹的……」
「我想吃炭烤口味。」
「蠢神別搶,最後一個是我的,嚼、嚼……捷速!」
第一輪漢堡在笠松和黑子坐回位子準備要去拿食物時就消失了。
黑子馬上又抓著哲也二號去轉輪盤,笠松幾乎是被火神丟出去的。兩人一狗就站在轉盤區,直到第三輪,下下籤出現了。
「這真是、咳,比我想像中的辣。」今吉咬了兩口就被辣嗆到,他轉頭發現黑隊主力青峰和火神已經噴汗加噴淚,可是嘴巴仍然機械性的往嘴巴裡塞漢堡。
「咳咳,小青峰、小火神,你們不能死啊!」黃瀨也是咬到第三口就撐不住了。
「赤司!我們可以請求喝水嗎?」笠松手裡也拿著一個漢堡。
現在是青峰、火神正在進攻第兩個,剩下三人手裡各拿一個,盤裡還剩下三個。
「不行。」赤司有些厭惡的看著鼻涕四橫、眼淚狂掉,吃相豪邁痛苦的青峰和火神。
「咳、我會贏!準備認輸吧,笨蛋峰!」
「蠢神,咳咳咳,我會先吃第三個。」青峰已經動手去抓第三個漢堡,嘴邊還叼著一小塊麵包。
白隊的黑子還沒吃到一個漢堡,紫原不說,綠間、高尾和冰室也是強大的戰力,依黑子目測,高尾吃的速度是最快的,看不出來小小一隻的高尾能吃贏綠間和冰室,黑子對高尾投以崇拜的眼神。
白隊吃到第五輪時,綠間要求和黑子換位子,他已經有些飽了,黑隊好不容易解決了麻辣漢堡地獄,大家都面有難色,希望下一輪是正常口味。
綠間握緊沙漏放到放著輪盤的桌邊,準備要抱起哲也二號,二號看準了沙漏撲過去,在桌子上推滾著玩。
「喂,不能玩,那是我的幸運──」綠間正要去抓哲也二號,沒想到二號將沙漏推下桌子,啪的一聲,沙漏掉到地上,碎了。
綠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同時成功殲滅對手的哲也二號用後腿踢了踢轉盤。
黑隊所有人都傻住了,原本想要笑綠間的高尾笑容也僵在臉上,因為黑隊的轉盤轉到了──
地、獄、麻、辣、生、辣、椒。
※
TBC
04以後撤下修改
一些設定上的小BUG太多,連我都看不下去惹(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