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11-比爾博的決定
凱蘭崔爾女王穿著拖地的長裙站在營帳邊,其他人都圍在一張鋪上毛毯的長桌坐著,在場的各種族,奇力、菲力、甘道夫、凱蘭崔爾和愛隆王,一度以為比爾博會哭,可是哈比人異常的堅強冷靜,前後詳細解釋這一天發生的事。
「唉,這是個簡單的陰謀,沒想到索林還是走不出那個心結。」甘道夫嘆了口氣說。
「我只是猜不透瑟蘭督伊想要什麼,他是個懶惰、怕事的木精靈。」愛隆王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奇力和菲力睜大了眼,暗自給愛隆王一個拇指,但是詳知內情的甘道夫明白這是愛隆王對自己人才會有挖苦。
「山之心。」凱蘭崔爾轉過身裙擺在地上散成一個扇形,女王朝比爾博抬起手說:「現在又增加了一個,比爾博‧巴金斯。」
「什麼?」「不會吧?」「他敢!」「真的?」
兩個矮人、一個精靈和一個巫師同時叫出來,只有那個精靈用盛怒的語氣,奇力和菲力投給愛隆王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他是真把我當寵物嗎?」比爾博委屈的搔搔檸檬的背。
愛隆王看了眼哈比人,又看了眼哈比人懷裡的兔子,腦海中浮現瑟蘭督伊抱著比爾博,比爾博懷裡又抱著檸檬的畫面,滿意的點點頭說:「他的確是這種精靈。」
「哦──」菲力和奇力敏銳的感覺到什麼,不過眼前有更重要的問題,精靈王之間的曖昧滾到天邊去吧。
「女王,您說過『精靈要的不是珠寶,人類要的不是名譽,矮人要的不是情感』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透,瑟蘭督伊要的不就是山之心嗎?還是你沒把瑟蘭督伊當精靈。」比爾博的話讓凱蘭崔爾挑起眉,哈比人又軟了下去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爾博‧巴金斯,這必須由你決定,你對索林的心。」凱蘭崔爾女王說完就緩緩離開了帳篷,愛隆王也隨後跟上。
兩個精靈王都離開後,比爾博直接將臉砸在桌子上,檸檬受到驚嚇跳離他的懷抱。
矮人兄弟對看一眼,他們同時哀求的看向灰袍巫師,甘道夫點點頭後,他們搬著椅子一左一右坐到比爾博身邊。
「有件事再不說,我怕沒機會說。」奇力先開頭,菲力接下去說:「舅舅不許我們說得,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索林要給我驚喜?」比爾博聽到關鍵字又抬起頭,矮人放心的呼口氣,只要比爾博還愛著索林、本能護著索林,相信化解這場誤會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葛羅音回藍山除了接來妻兒、聯繫族人外,索林還有一個秘密任務給他。甘道夫說,你不告而別這麼長的時間,你的親戚可能會認為你已經死了,要把你的哈比穴和財產賣掉,索林就給了葛羅音一大筆錢。說是用金幣砸也要砸回你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保留下來,無論你會不會再回夏爾。」菲力說完得到奇力重重的拍肩。
「是用『去』才對,比爾博的家現在可是伊魯伯。」奇力懇求的看著比爾博說:「你的親戚真的把你的家、你的家具、你的所有東西都拿到市集上拍賣了,葛羅音花光了所有金幣才買下的,並要求所有巴金斯簽名,今後決不打你的財產的主意,舅舅打算等會議完再把契約拿給你的。」
「沒錯,這裡才是我的家。」比爾博揉揉眼睛,他剛剛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了,他完全不知道索林秘密為他做了這麼多。
比爾博覺得自己的確太天真了,沒想到要防備朋友,不,他以後還是不會防備朋友的,但是他會更加以索林為重。
許多事他看得太自然,甚至認為索林的信任是理所當然的,殊不知自己忽略索林許多煩惱和困擾。
「比爾博!」勒苟拉斯衝進帳篷,後面還跟著亞拉岡。「對不起,我真不敢相信父親會這樣對你。」
「渾蛋木精靈,你還敢──」奇力正要怒罵勒苟拉斯,比爾博猛然站起身,肩膀撞到奇力的下巴,兩人前後跌成一團。
「不要緊吧?」亞拉岡迅速抱起比爾博,小心放到桌上,比爾博揉揉肩膀給遊俠一個燦笑。
「沒事。」
奇力摀著嘴噴出幾滴淚,他咬到舌頭了,菲力拉開他的手要奇力張開嘴,發現奇力粉色的舌頭上滲出一圈血,菲力正要伸手進去摸時,甘道夫適時開口中斷兩兄弟曖昧的動作。
「勒苟拉斯、亞拉岡,你們怎麼又來了?」甘道夫用了『又』字,比爾博和兩兄弟同時看向勒苟拉斯。
「我發現父親有些怪異,來問過你們,你們又說這裡沒有,所以亞拉岡和我去找了巴德。」
「巴德怎麼樣了?」比爾博擔心的問。
「你還在意他?他和父親一起設計你!」勒苟拉斯的話讓奇力菲力連連點頭。
「他可能是被逼的,巴德是個好人。」比爾博的話讓矮人連連搖頭,不過這都沒影響比爾博,他抬起豁然開朗的晶亮眼睛說:「我需要你們幫忙。」
在場四人、三個種族義不容辭的點頭,甘道夫欣慰的看著他們連桌子也不要,全蹲坐到比爾博面前開始討論,這時候沒了利益關係、種族成見,他們都是比爾博的朋友。
「菲力、奇力,我委託你們做的珠寶盒,改小一點,我不要裝蛋糕了。」
「那要多大?」
「我拿紙來了。」勒苟拉斯從帳棚一個箱子中翻出了紙捲和羽毛筆。
「大概這樣……還有,奇力你明早就跟歐力他們拿模具,之前他們說已經做好了。」
「好,我等下就去拿,管他們有沒有睡。」
「那我明天就去趕工,晚上就可以把珠寶盒改小給你。」
「比爾博,你要做什麼?」亞拉岡看著紙捲上的圖樣忍不住問。
「寶石。」
「咦?」
比爾博自信滿滿的揮舞著羽毛筆,索林總是百般呵護著他,現在,換他要為索林做些事了。
想要拆散他和索林,連肉渣大小的機會都沒有!
3.24
12-會議開始
「瑞達加斯特先生,這幾天檸檬就麻煩你照顧了。」比爾博將懷裡的兔子交給褐袍巫師,檸檬抖著耳朵發出奇怪的磨牙聲。
「這孩子、乖,他是真心喜歡你,不過他體諒你的忙碌。」瑞達加斯特將檸檬收到懷裡,他上上下下繞著比爾博看了一圈說:「奇怪,真奇怪。」
「怎麼了嗎?先生。」比爾博才覺得瑞達加斯特很奇怪。
「上一次我看到你,你像隻雌鳥,護巢、不管事、只在乎食物,現在又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像個男人、冒險者,好奇、活力有目標!太奇怪了,你是同一個哈比人嗎?」
「我不是個女人。」比爾博由著瑞達加斯特持續繞著他轉,「可是我可以為索林做任何事,他需要一個家,熱騰騰的食物、溫暖的被子和遠離政務的房子。」
「所以你就為他改變?」
「當然。我本來就嚮往安逸,所以他給了我一個家,一個哈比穴,我也同等的回報他。」比爾博樂得讓索林把他當寶貝一樣呵護,雖然他們都明白比爾博‧巴金斯是個男人,一個挺過孤山任務的哈比人,可是這是索林愛他的表現。
山下國王是個笨拙又固執的矮人,比爾博願意為索林裝傻、裝笨、裝嬌弱,從歷經冒險的小鬥士變回無憂無慮的哈比人,因為索林盡心盡力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家。
不過比爾博發現自己真的被寵過頭了,才會沒意識到會議前是何奇敏感的時刻,巴德和瑟蘭督伊簡單的陰謀,但是退一萬步思考,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無法棄朋友不顧。
如果這個局面無法避免,那比爾博會瓦解這愚蠢的陰謀。
還來得及,在這場會議上,一切都還能挽回。
「你現在又為他再次化身冒險者?」
「不,不是冒險者。」比爾博揚起大大的笑容說:「是戰士。」
※
「各位,點心來了。」比爾博招呼著波佛走進工作室,奇力和菲力正在給珠寶盒鑲上水滴型的翡翠。
「太好了!休息休息!」奇力東西一丟衝去奪走波佛手中的大托盤。
「是酥炸蘋果。」菲力快速捻過一塊往嘴裡丟,這可是比爾博的拿手點心,兩兄弟大嗑了幾口後菲力才問:「你那邊的進度如何?」
「還要一個晚上,我擔心會議會提早結束。」如果各種族打起來的話……比爾博很擔心索林。
「比爾博,這真好吃,方便做嗎?我也可以嘗試看看。」波佛坐到比爾博旁邊給哈比人倒一杯牛奶。
「很簡單!將青蘋果去皮去籽,切成條狀備用,用奶油拌炒一下蘋果條,然後加入蜂蜜和肉桂粉放涼,最後把蘋果條沾上麵粉、蛋液入油鍋炸至金黃色就可以了。」比爾博說到食譜眼睛就會發光,這可是他生活中的重心和驕傲。
「感覺還滿簡單的,多力說他想做油炸鍋,雖然油是奢侈的食材,不過我們什麼買不起呢?哈哈!」奇力開心又咬了幾口酥炸蘋果,酸酸甜甜的,外皮鬆脆,裡面還保留青蘋果的酸脆,還有蜂蜜的清甜味。
「還是有很多東西是買不到的。」比爾博好想買到『見索林一面』或『索林的擁抱』,可是他連錢都是索林給的。
「咳!比爾博,有一點我想不懂,凱蘭崔爾女王說瑟蘭督伊想要山之心,可是他分開你和舅舅又不能得到山之心。」菲力的想法很貼心,與其讓比爾博亂想,不如讓比爾博正式面對眼前的難題,比爾博其實比他們在場所有的矮人都堅強。
「對啊,我也想過這麼問題,可是製作寶石讓我沒時間仔細思考,他分開我和索林跟他想要山之心有什麼關係?有人答應他要用山之心當酬勞嗎?可是除了索林沒人有資格讓出山之心。」
「就是嘛,只有山下國王能擁有山之心,精靈閃邊去。」奇力揮舞著杯子,灑出杯底殘留的牛奶。
「山下國王?如果是下一任的山下國王呢?」比爾博的話讓奇力和菲力連忙摔杯求饒。
「天啊!」「比爾博,我們絕對沒有!」「沒錯!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舅媽!」「舅媽,求你不要誤會我們一片真心!」菲力奇力一連串、毫無間隙的哀號著。
「停停停,你們兩個都冷靜下來!我怎麼可能會誤會你們。」比爾博被兩個激動到抱大腿的矮人逗笑了。
「那就好,嚇得我都餓了。」奇力又坐回去掃光剩下的酥炸蘋果,「親愛的舅媽,晚一點可以再弄點吃的嗎?」
比爾博點頭後奇力發出歡呼,拋下一句他去找啤酒,晚點趕工需要一點酒來助興。
比爾博看著菲力,菲力的眼神總是帶著笑意,而他鬍子的小辮子打法跟索林一樣,五官也有點像索林,比爾博突然意識到一些簡單的線索。他盯著飛力說:「你們身為索林的外甥是目前索林之後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但是如果……」
「如果什麼?」菲力被盯得背脊發毛。
「如果索林有小孩,那麼必定是下一任山下國王,這點時間對瑟蘭督伊而言應該只是眨眼之間而已。」
「啊──所以是那些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波佛忍不住吐了口口水說:「太過分了,那些自以為貴族的傢伙。」
「你不是Firebeards的矮人嗎?別說這種話。」比爾博反而制止波佛接下來的粗口。
「那不一樣!對我而言矮人早就沒有七族之分,所有矮人都是一族!」這次換波佛摔杯子表示抗議了。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菲力求救似的望著比爾博。
比爾博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酥炸屑屑說:「我們會有的,在會議上。」
※
會議開始,索林說了些客套話,各方人士就忍不住提出各自的立場和需求,負責當比爾博耳目的巴林、德瓦林輪流寫紙條傳出去。
首先白袍巫師薩魯曼說確定死靈法師是索倫,而這位魔君已經返回了魔多,所以需要伊魯伯的矮人、長湖鎮的人類和幽暗密林的精靈都出力與多爾哥多對峙,而剛鐸則是與魔多最近,自然也不能推辭。
人類部分,剛鐸希望索林出錢資助。
遊俠首領方登決定置身事外,這些正邪之爭與他無關,而亞拉岡確定沒有出席。
精靈方面,瑟蘭督伊保持神祕的微笑,愛隆王和凱蘭崔爾女王代表聖白議會當然希望守護中土大陸和平,至於方法方面並沒有表示支持薩魯曼的做法。
巫師的話,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都沒發表意見。
矮人部分,Firebeards和Broadbeams二支系代表果然公開表示希望索林立后,索林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看到這張紙條,比爾博露出欣慰的微笑。
但是兩支系的矮人開始拍桌鬧場,用矮人語罵出不少髒話,擺明要在各族面前丟索林的臉,鐵丘陵首領丹恩選擇離席不願和這些藍山矮人為伍。
11-比爾博的決定
凱蘭崔爾女王穿著拖地的長裙站在營帳邊,其他人都圍在一張鋪上毛毯的長桌坐著,在場的各種族,奇力、菲力、甘道夫、凱蘭崔爾和愛隆王,一度以為比爾博會哭,可是哈比人異常的堅強冷靜,前後詳細解釋這一天發生的事。
「唉,這是個簡單的陰謀,沒想到索林還是走不出那個心結。」甘道夫嘆了口氣說。
「我只是猜不透瑟蘭督伊想要什麼,他是個懶惰、怕事的木精靈。」愛隆王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奇力和菲力睜大了眼,暗自給愛隆王一個拇指,但是詳知內情的甘道夫明白這是愛隆王對自己人才會有挖苦。
「山之心。」凱蘭崔爾轉過身裙擺在地上散成一個扇形,女王朝比爾博抬起手說:「現在又增加了一個,比爾博‧巴金斯。」
「什麼?」「不會吧?」「他敢!」「真的?」
兩個矮人、一個精靈和一個巫師同時叫出來,只有那個精靈用盛怒的語氣,奇力和菲力投給愛隆王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他是真把我當寵物嗎?」比爾博委屈的搔搔檸檬的背。
愛隆王看了眼哈比人,又看了眼哈比人懷裡的兔子,腦海中浮現瑟蘭督伊抱著比爾博,比爾博懷裡又抱著檸檬的畫面,滿意的點點頭說:「他的確是這種精靈。」
「哦──」菲力和奇力敏銳的感覺到什麼,不過眼前有更重要的問題,精靈王之間的曖昧滾到天邊去吧。
「女王,您說過『精靈要的不是珠寶,人類要的不是名譽,矮人要的不是情感』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透,瑟蘭督伊要的不就是山之心嗎?還是你沒把瑟蘭督伊當精靈。」比爾博的話讓凱蘭崔爾挑起眉,哈比人又軟了下去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爾博‧巴金斯,這必須由你決定,你對索林的心。」凱蘭崔爾女王說完就緩緩離開了帳篷,愛隆王也隨後跟上。
兩個精靈王都離開後,比爾博直接將臉砸在桌子上,檸檬受到驚嚇跳離他的懷抱。
矮人兄弟對看一眼,他們同時哀求的看向灰袍巫師,甘道夫點點頭後,他們搬著椅子一左一右坐到比爾博身邊。
「有件事再不說,我怕沒機會說。」奇力先開頭,菲力接下去說:「舅舅不許我們說得,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索林要給我驚喜?」比爾博聽到關鍵字又抬起頭,矮人放心的呼口氣,只要比爾博還愛著索林、本能護著索林,相信化解這場誤會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葛羅音回藍山除了接來妻兒、聯繫族人外,索林還有一個秘密任務給他。甘道夫說,你不告而別這麼長的時間,你的親戚可能會認為你已經死了,要把你的哈比穴和財產賣掉,索林就給了葛羅音一大筆錢。說是用金幣砸也要砸回你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保留下來,無論你會不會再回夏爾。」菲力說完得到奇力重重的拍肩。
「是用『去』才對,比爾博的家現在可是伊魯伯。」奇力懇求的看著比爾博說:「你的親戚真的把你的家、你的家具、你的所有東西都拿到市集上拍賣了,葛羅音花光了所有金幣才買下的,並要求所有巴金斯簽名,今後決不打你的財產的主意,舅舅打算等會議完再把契約拿給你的。」
「沒錯,這裡才是我的家。」比爾博揉揉眼睛,他剛剛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了,他完全不知道索林秘密為他做了這麼多。
比爾博覺得自己的確太天真了,沒想到要防備朋友,不,他以後還是不會防備朋友的,但是他會更加以索林為重。
許多事他看得太自然,甚至認為索林的信任是理所當然的,殊不知自己忽略索林許多煩惱和困擾。
「比爾博!」勒苟拉斯衝進帳篷,後面還跟著亞拉岡。「對不起,我真不敢相信父親會這樣對你。」
「渾蛋木精靈,你還敢──」奇力正要怒罵勒苟拉斯,比爾博猛然站起身,肩膀撞到奇力的下巴,兩人前後跌成一團。
「不要緊吧?」亞拉岡迅速抱起比爾博,小心放到桌上,比爾博揉揉肩膀給遊俠一個燦笑。
「沒事。」
奇力摀著嘴噴出幾滴淚,他咬到舌頭了,菲力拉開他的手要奇力張開嘴,發現奇力粉色的舌頭上滲出一圈血,菲力正要伸手進去摸時,甘道夫適時開口中斷兩兄弟曖昧的動作。
「勒苟拉斯、亞拉岡,你們怎麼又來了?」甘道夫用了『又』字,比爾博和兩兄弟同時看向勒苟拉斯。
「我發現父親有些怪異,來問過你們,你們又說這裡沒有,所以亞拉岡和我去找了巴德。」
「巴德怎麼樣了?」比爾博擔心的問。
「你還在意他?他和父親一起設計你!」勒苟拉斯的話讓奇力菲力連連點頭。
「他可能是被逼的,巴德是個好人。」比爾博的話讓矮人連連搖頭,不過這都沒影響比爾博,他抬起豁然開朗的晶亮眼睛說:「我需要你們幫忙。」
在場四人、三個種族義不容辭的點頭,甘道夫欣慰的看著他們連桌子也不要,全蹲坐到比爾博面前開始討論,這時候沒了利益關係、種族成見,他們都是比爾博的朋友。
「菲力、奇力,我委託你們做的珠寶盒,改小一點,我不要裝蛋糕了。」
「那要多大?」
「我拿紙來了。」勒苟拉斯從帳棚一個箱子中翻出了紙捲和羽毛筆。
「大概這樣……還有,奇力你明早就跟歐力他們拿模具,之前他們說已經做好了。」
「好,我等下就去拿,管他們有沒有睡。」
「那我明天就去趕工,晚上就可以把珠寶盒改小給你。」
「比爾博,你要做什麼?」亞拉岡看著紙捲上的圖樣忍不住問。
「寶石。」
「咦?」
比爾博自信滿滿的揮舞著羽毛筆,索林總是百般呵護著他,現在,換他要為索林做些事了。
想要拆散他和索林,連肉渣大小的機會都沒有!
3.24
12-會議開始
「瑞達加斯特先生,這幾天檸檬就麻煩你照顧了。」比爾博將懷裡的兔子交給褐袍巫師,檸檬抖著耳朵發出奇怪的磨牙聲。
「這孩子、乖,他是真心喜歡你,不過他體諒你的忙碌。」瑞達加斯特將檸檬收到懷裡,他上上下下繞著比爾博看了一圈說:「奇怪,真奇怪。」
「怎麼了嗎?先生。」比爾博才覺得瑞達加斯特很奇怪。
「上一次我看到你,你像隻雌鳥,護巢、不管事、只在乎食物,現在又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像個男人、冒險者,好奇、活力有目標!太奇怪了,你是同一個哈比人嗎?」
「我不是個女人。」比爾博由著瑞達加斯特持續繞著他轉,「可是我可以為索林做任何事,他需要一個家,熱騰騰的食物、溫暖的被子和遠離政務的房子。」
「所以你就為他改變?」
「當然。我本來就嚮往安逸,所以他給了我一個家,一個哈比穴,我也同等的回報他。」比爾博樂得讓索林把他當寶貝一樣呵護,雖然他們都明白比爾博‧巴金斯是個男人,一個挺過孤山任務的哈比人,可是這是索林愛他的表現。
山下國王是個笨拙又固執的矮人,比爾博願意為索林裝傻、裝笨、裝嬌弱,從歷經冒險的小鬥士變回無憂無慮的哈比人,因為索林盡心盡力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家。
不過比爾博發現自己真的被寵過頭了,才會沒意識到會議前是何奇敏感的時刻,巴德和瑟蘭督伊簡單的陰謀,但是退一萬步思考,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無法棄朋友不顧。
如果這個局面無法避免,那比爾博會瓦解這愚蠢的陰謀。
還來得及,在這場會議上,一切都還能挽回。
「你現在又為他再次化身冒險者?」
「不,不是冒險者。」比爾博揚起大大的笑容說:「是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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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點心來了。」比爾博招呼著波佛走進工作室,奇力和菲力正在給珠寶盒鑲上水滴型的翡翠。
「太好了!休息休息!」奇力東西一丟衝去奪走波佛手中的大托盤。
「是酥炸蘋果。」菲力快速捻過一塊往嘴裡丟,這可是比爾博的拿手點心,兩兄弟大嗑了幾口後菲力才問:「你那邊的進度如何?」
「還要一個晚上,我擔心會議會提早結束。」如果各種族打起來的話……比爾博很擔心索林。
「比爾博,這真好吃,方便做嗎?我也可以嘗試看看。」波佛坐到比爾博旁邊給哈比人倒一杯牛奶。
「很簡單!將青蘋果去皮去籽,切成條狀備用,用奶油拌炒一下蘋果條,然後加入蜂蜜和肉桂粉放涼,最後把蘋果條沾上麵粉、蛋液入油鍋炸至金黃色就可以了。」比爾博說到食譜眼睛就會發光,這可是他生活中的重心和驕傲。
「感覺還滿簡單的,多力說他想做油炸鍋,雖然油是奢侈的食材,不過我們什麼買不起呢?哈哈!」奇力開心又咬了幾口酥炸蘋果,酸酸甜甜的,外皮鬆脆,裡面還保留青蘋果的酸脆,還有蜂蜜的清甜味。
「還是有很多東西是買不到的。」比爾博好想買到『見索林一面』或『索林的擁抱』,可是他連錢都是索林給的。
「咳!比爾博,有一點我想不懂,凱蘭崔爾女王說瑟蘭督伊想要山之心,可是他分開你和舅舅又不能得到山之心。」菲力的想法很貼心,與其讓比爾博亂想,不如讓比爾博正式面對眼前的難題,比爾博其實比他們在場所有的矮人都堅強。
「對啊,我也想過這麼問題,可是製作寶石讓我沒時間仔細思考,他分開我和索林跟他想要山之心有什麼關係?有人答應他要用山之心當酬勞嗎?可是除了索林沒人有資格讓出山之心。」
「就是嘛,只有山下國王能擁有山之心,精靈閃邊去。」奇力揮舞著杯子,灑出杯底殘留的牛奶。
「山下國王?如果是下一任的山下國王呢?」比爾博的話讓奇力和菲力連忙摔杯求饒。
「天啊!」「比爾博,我們絕對沒有!」「沒錯!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舅媽!」「舅媽,求你不要誤會我們一片真心!」菲力奇力一連串、毫無間隙的哀號著。
「停停停,你們兩個都冷靜下來!我怎麼可能會誤會你們。」比爾博被兩個激動到抱大腿的矮人逗笑了。
「那就好,嚇得我都餓了。」奇力又坐回去掃光剩下的酥炸蘋果,「親愛的舅媽,晚一點可以再弄點吃的嗎?」
比爾博點頭後奇力發出歡呼,拋下一句他去找啤酒,晚點趕工需要一點酒來助興。
比爾博看著菲力,菲力的眼神總是帶著笑意,而他鬍子的小辮子打法跟索林一樣,五官也有點像索林,比爾博突然意識到一些簡單的線索。他盯著飛力說:「你們身為索林的外甥是目前索林之後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但是如果……」
「如果什麼?」菲力被盯得背脊發毛。
「如果索林有小孩,那麼必定是下一任山下國王,這點時間對瑟蘭督伊而言應該只是眨眼之間而已。」
「啊──所以是那些Firebeards和Broadbeams的矮人?」波佛忍不住吐了口口水說:「太過分了,那些自以為貴族的傢伙。」
「你不是Firebeards的矮人嗎?別說這種話。」比爾博反而制止波佛接下來的粗口。
「那不一樣!對我而言矮人早就沒有七族之分,所有矮人都是一族!」這次換波佛摔杯子表示抗議了。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菲力求救似的望著比爾博。
比爾博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酥炸屑屑說:「我們會有的,在會議上。」
※
會議開始,索林說了些客套話,各方人士就忍不住提出各自的立場和需求,負責當比爾博耳目的巴林、德瓦林輪流寫紙條傳出去。
首先白袍巫師薩魯曼說確定死靈法師是索倫,而這位魔君已經返回了魔多,所以需要伊魯伯的矮人、長湖鎮的人類和幽暗密林的精靈都出力與多爾哥多對峙,而剛鐸則是與魔多最近,自然也不能推辭。
人類部分,剛鐸希望索林出錢資助。
遊俠首領方登決定置身事外,這些正邪之爭與他無關,而亞拉岡確定沒有出席。
精靈方面,瑟蘭督伊保持神祕的微笑,愛隆王和凱蘭崔爾女王代表聖白議會當然希望守護中土大陸和平,至於方法方面並沒有表示支持薩魯曼的做法。
巫師的話,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都沒發表意見。
矮人部分,Firebeards和Broadbeams二支系代表果然公開表示希望索林立后,索林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看到這張紙條,比爾博露出欣慰的微笑。
但是兩支系的矮人開始拍桌鬧場,用矮人語罵出不少髒話,擺明要在各族面前丟索林的臉,鐵丘陵首領丹恩選擇離席不願和這些藍山矮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