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動物短篇系列:半身關係
8.2
一、搭檔關係
這個世界的人類有個時鐘,一半的時間變成動物、一半的時間維持人類模樣,搭檔分享一個工作,相互照顧。
搭檔的先決條件是生理時鐘配合,以Spock為例,他身為企業號大副,需要配合的對象自然是艦長──James Kirk,而他討厭對方人類的狀態,卻對他的動物形態感到著迷。
『Spock,抱我上椅子。』
「以腿的長度,我建議你上桌子比較方便進食。」Spock調整了一下耳機的位置。
成為搭檔的兩人透過特別的耳機,能從耳環上直接讀到想法,早期是植入晶片,再經過諸多犯罪利用、感染病變後研發出讀取的心思。
在貓犬翻譯機出世後,配戴翻譯機也是種選擇,隨著翻譯機日漸多樣化,搭檔關係逐漸沒落,畢竟搭檔因為人形時間完全錯開無法成為伴侶,而一個屋簷下四個人衍生出許多社會問題。
工作性質強調連貫性、動物型態難以自生獨活──例如變成金魚被隔壁家的貓吃掉,或是小到無法適應人類器物大小的倉鼠──或是翻譯機因為諸多原因無法隨身攜帶,以及動物語言難以翻譯,動物種類愈加複雜,好不容易研究完蛇類嘶鳴的音頻,又會有許多與他族混血的外星新品種加入等等諸多原因,搭檔關係依舊存在於人類之間。
星際艦隊無疑是強調搭檔關係,每人入學之前就必須從同科系的人選擇搭檔,當然,畢業後仍有許多的變數,戰損和指揮階層必須相互搭配,Spock和Kirk顯然是後者。
『桌上就桌上,還有不准再強調我的腿長!』
Kirk用腦袋撞著Spock的肚子,這抗議跟撒嬌沒兩樣,鑒於犬類動物的品格守則中,不可咬人是基本中的基本,Kirk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會顧及這點,天知道他多想咬Spock兩口。
「Captain,如果需要我指出你的犬類型態的腳長,我非常確定……」
「汪!」Kirk重重的用後腿踢Spock的肚子,同時逃脫Spock的懷抱往另一個人跑去。
『Bones!Spock那渾蛋又取笑我的腿長,我們人形的時候明明差不了多少!都是他的杜賓腿──』
剛變回人形的醫官彎腰抱起Kirk,將那肥圓的臀部放在手臂上,Kirk的前短腿放在他的肩上,「Jim,你現在沒帶犬類翻譯機,應該很清楚你現在的抱怨只有Spock聽得到吧?」
「嗚……」Kirk頓時垂下耳朵,將自己縮成一團,別以為他示弱了,但是這是最快的方式──收服Spock。
「艦長,比較我和你的犬類腿長是不合邏輯的,顯然潘布魯克威爾斯……」Spock以最接近安撫的形式接過Kirk,Kirk激烈的想跳到桌子上,他餓昏了。「Dr. McCoy,可以麻煩你給艦長點一份煮火雞肉混糙米燕麥,還需要一杯牛奶。」
「來了來了,小的馬上去準備,嬌貴的Jim對骨粉過敏,只能吃生鮮無調味的狗食。」McCoy諷刺的說完,拍拍制服上的狗毛前往廚房,艦長的狗食必須現做,這是Spock的堅持。
如果Spock對人形的Kirk有動物型的十分之一好,McCoy就不用天天聽他的好友抱怨了。
『艦橋呼叫指揮官。』
「這裡是Spock,好的,我知道了。」Spock從對講機走回飯桌時,Kirk已經開始埋頭苦吃了,Spock摸摸Kirk的頭說:「我必須返回艦橋,請享用你的晚餐。」
「喂,Spock,Jim的耳……」McCoy看著Spock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機,還好我剛剛去跟Scott借了犬類翻譯機,話說,Jim,你知道自己的柯基腿和Spock的杜賓腿相差三倍了吧?」
McCoy將Kirk的耳環取下來,Kirk可沒有24小時都跟Spock的意思。
『這是自尊的問題,而且我不在值勤中,為我的男性尊言奮戰又什麼不對?』Kirk將翻譯機背在背上,不然他會把翻譯機撞到盤子裡,誰叫他的胸口、腹部離腳掌太近了。
「哈!你根本是故意擾亂Spock,我支持你這麼做!他也只有這種時候不會跟你計較。」McCoy咬了一口自己的漢堡,他瞄了眼正坐在桌上對他搖尾巴的Kirk,那怕那尾巴短到幾乎看不到,「不行,你現在是狗,不能吃人類的調味料。」
『Bones!你明知道我跟真正的柯基不同!不然那些變鳥的人就只能吃蟲子和小米了嗎?』
「哦,你這是鳥類歧視,別讓Uhura聽到。」
『誰敢歧視企業號最強悍的女人,Bones,幫我的火雞肉加番茄醬。』
「不行。身為你的醫生,我必須拒絕你。」McCoy看了眼旁邊桌忍笑的Chekov,「不過身為你的朋友,我不會拒絕別人幫你。」
「我非常榮幸可以為艦長效勞。」Chekov開心的為Kirk擠上一張柯基臉的番茄醬,這俄國小天才的才華可真多,Kirk毫不猶豫啃掉自己的臉。
「Chekov,你的時間差不多到了。」Sulu拿著籃子準備接收Chekov的衣服。
「我知道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人類的食物,畢竟啃橡果好累。」Chekov揉揉臉頰,好像在想像那些堅硬果實的口感。
砰的一聲,Chekov不見了,Sulu將折疊的方方正正才放到籃子中,一隻松鼠爬到Sulu肩頭舔著自己的爪子。
『唉,我好羨慕Sulu和Chekov這對搭檔啊。』Kirk舔乾淨盤底,McCoy替他倒上牛奶。
「他們是因為物種關係才搭在一起的,目前還沒有他們的翻譯機。」
『而且他們的時間相差了一個小時,每天只有一個小時必須以人形相見。』
「哈!你不能拿來跟Spock比較,他有一半是瓦肯人,一天當杜賓的時間只有六個小時,你和Spock碰上的時間可多了,而且他是你的大副,學著適應吧!」
『適應他把我當寵物又當廢物嗎?』
「Kirk,我想我們必須適當的討論你錯誤的定義。」Spock拿著一顆小球站在門口。
McCoy聳聳肩,將Kirk的耳環扣回大耳朵上,然後揮手向完全僵硬、被Spock單手抱著的Kirk道別。
「別懷疑,那個EQ過低的蠢貨的確是我們的艦長。」McCoy的結論讓餐廳裡的船員們紛紛低笑著重新開始交談。
8.26
二、雙重型態
「Jim,你對骨頭裡的磷過敏,下次別再囂想偷咬Spock的牛大腿骨了,而且你的咬力不夠。」
「不只人形的體格輸他,連身為狗都差他一大截,這讓我怎麼甘願!」Kirk按壓著自己的牙齒,雖然他是下巴痠痛。
「你還有另一個型態贏他!他對你蓬鬆的長尾巴可著迷了。」
「閉嘴啦!」
Kirk具有兩種動物型態,大約一億分之一的機率,而且那極少數的人類根據紀錄都會有非凡的成就。Kirk的貓型態更是少見的混血,貓狗佔全人類動物型態的37%,但是以純種居多,混血比只有1.4%,以比例而言,Kirk是機率學的奇蹟,他推測這就是Spock對他動物型態著迷的原因。
Kirk被Spock催眠到快以為自己連狗型態的柯基犬都是混種了,Spock一直認為他臉頰的鬆毛跟蝴蝶犬的特徵相同。
「好了,你下巴的肌肉沒事了。」McCoy給Kirk脖子來上一針就轉頭收拾器具。「快去用你的藍眼睛迷死Spock。」
「他說我是擁有布偶藍眼睛和體型的安格拉,體型又大於一般布偶貓的平均值。」Kirk揉揉脖子,他果然不該為了報復Spock去把Spock藏在床底下的骨頭翻出來咬。
「啊哈哈,你的貓體型比狗大隻,這點的確很微妙。」McCoy笑著拍打Kirk的肩膀,「對了,你們昨天談得如何?」
「那個啊……Bones,你的時間到了,掰!」Kirk腳底抹油跑出醫療灣。
「喂!Jim,嗄──」
Kirk變成貓的時候來到艦橋,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跳掉Spock腿上,棕金色的尾巴拍打Spock的膝蓋。Kirk的貓姿態是布偶貓與土耳其安格拉混血,Kirk貓姿態的體型因為毛非常蓬鬆,幾乎覆蓋Spock整個大腿。
『Spock,今天的艦長日記交給你了,我好想睡。』
「地球貓平均睡二十小時,你現在想睡是非常自然的,艦長。」
『那我睡了,三小時後你值勤完叫我。』
Spock若無其事的順撫Kirk的背毛,Kirk睡昏了還會翻身,仰躺在Spock腿上,Kirk睡前想起昨天晚上跟Spock的談話。
※
『你把我人類的型態當成廢物!認為我不可理喻、是個無能缺乏邏輯的艦長!』Kirk的狗爪子抓著Spock的科學官服前襟低吼,對方三兩下就扳開他的狗爪。
「我是對你身為艦長的判斷提出客觀質疑,Kirk,你知道我的論點是正確的,你對我有過多的情緒性偏見。」Spock舉高雙臂,雙手夾著Kirk的腋下,對方不斷的空咬對他吠叫,短短的四肢瘋狂的亂踢,那畫面有說不出的可愛,可是Spock此刻認真的與柯基犬艦長對談。
『或許你是對的,我真的討厭你……』
「我慎重的向你詢問原因,James T. Kirk,你是我的艦長,我是你的大副,我們必須彼此配合協調才能做出最有利於企業號整體的決定。」
『因為你變成狗的時間只有六小時,因為你說動物化是給人類的禮物!』Kirk腳踢累了,四肢低垂讓自己掛在Spock的大掌上,他想只要自己尚未冷靜下來,Spock都不會讓他著地。
「因為動物化讓人類更善待地球,至今地球仍是顆美麗的水藍色M級行星。同時,人變成動物時因為少了人類生活的誘惑,更能專心於思考,更能理性的為大多數人的利益設想。」
『我痛恨自己身為狗或貓的時候,軟綿綿的小動物,我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我不認為你成為柯基犬或貓的時候脆弱,你擁有獨一無二的魅力,何況,保護動物型態的你的安全是身為搭檔的我的任務。」
『我知道你使命必達,可是你的時間可以成為許多人的搭檔……』Kirk垂下大大的腦袋,耳朵一抖一抖,他討厭Spock,可是更討厭其他人當他的大副。
「你是我第一個搭檔,Jim,我希望是最後一個。」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感到著迷(fascinating),無論是動物型態或是人類型態。」
『……』Kirk睜大那雙水汪汪圓滾滾的狗眼,他忍不住發出嗚嗚的叫聲,類似被梳毛梳得很舒服的叫聲,當狗的時候Kirk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根據叫聲頻率,我能理解為艦長也認同我的觀點嗎?」
Kirk用急速的搖尾巴作為回應,低下頭忍著不讓耳朵顯示也跟著表達雀躍他的情緒。
※
Kirk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貓型態,他還聞到一股清香,八成是Spock睡覺的時候給他梳毛,抹了一些潤毛露,他喜歡被順毛的感覺,不過僅限於Spock和McCoy,別人頂多讓他們摸摸背毛而已。
貓與狗這兩種動物天性完全不同,Kirk也只能順著情緒應對了,他當貓的時候總是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管,當狗的時候易怒易喜又活蹦亂跳,當人的時候卻總是不知該如何紓發自己的情緒,所以只能用『開心』偽裝自己。
『Spock?我肚子餓了。』Kirk甩甩蓬鬆的長尾巴,這裡是Spock的房間,他毫不可客氣的跳到Spock的床上開始亂走。
踏亂折疊整齊的被子,在柔軟的床墊上留下腳印和貓毛,Spock已經幫Kirk梳過毛了,他可是費盡力氣才從身上抖下軟綿綿的貓毛。
Spock正巧打開門進來,Kirk優雅的跳下床在瓦肯人腳邊打轉,他聞到小魚乾的味道了。
「鑒於你還有一小時就會變回人類,你確定要現在進食?或是等變回人類後再正式用餐?」
『我要吃小魚乾。』Kirk在Spock腳邊翻了兩圈,最後用背部著地,毛爪子抓著空氣討食。
「給你一尾,如果你要正式用餐我們就去餐廳。」
Kirk前掌夾著一隻小魚乾放到嘴邊狂啃,啃著啃著又滾了兩圈變成趴在地上,Spock半跪姿蹲在地上,他敲敲耳機,確定不是機械出錯,的確是Kirk沒理他。
「Jim,我向你詢問……」
『你叫我什麼?』Kirk停下和小魚乾奮戰的動作,將啃到一半的小魚乾壓在前腳下,站起來甩甩尾巴仰頭看向Spock。
「現在並非值勤時間,我以為……」
『這樣很好。』
一聲極為輕柔的喵嗚聲傳入瓦肯人的耳裡,讓Spock忍不住撫摸Kirk的頭頂,摸得Kirk忍不住瞇起眼睛,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
Kirk覺得自己貓型態的小小心臟快跳出來了,天啊,他該不會是──
9.1
三、動物強弱與本人無關
時間終於來到Kirk維持人形而Spock變成杜賓犬,Kirk無比驕傲的踏入艦橋,發現通訊官換成男性,他向椅背上的王風鳥行個禮。
首席通訊官Uhura的動物形態是嬌小的王風鳥,屬於極樂鳥科,鮮豔美麗但是脆弱,她是Kirk心中動物形態不代表強度的頭號成員。
猛獸類了不起嗎?高大牙齒尖不代表什麼!Kirk先前總是這麼催眠自己,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畢竟Spock……
Kirk停在艦長椅前,杜賓犬面無表情的跳下來,正坐在Kirk身前,而杜賓犬坐下來的頭頂高度正好在艦長椅扶手旁,Kirk忍著不去摸摸Spock的尖耳朵。
杜賓犬極短的毛撸起來其實異常舒服,軟軟短短,貼著溫熱的肌膚迅速滑過,比悶熱又會隨處飛舞的長毛更討喜,不過這是因為Kirk總是會被自己貓型態毛球噎到才會有這種印象。
『艦長,我不認為你應該提早值α班,Dr. McCoy要求你前往醫療灣做一次檢查。』機械音透過翻譯機從杜賓犬的脖子上傳來。
「哦,得了吧,他現在還沒從小鹿班比變回來呢,你都變身了我不應該提早來接班嗎?」Kirk刻意忽略McCoy從8小時前就追著他要他去醫療灣報到。
『我完全可以透過翻譯機完成剩下0.5小時的δ班,你無須多慮。』
「我都來了,你也讓位了,就讓我們一起值班吧?現在還未到你需要冥想休息的時間。」Kirk在杜賓犬無聲的咬下翻譯機放到他的腿上後,忍不住伸手摸了幾下杜賓的頭頂,他調整了一下耳環,現在只有他能聽懂Spock的語言了。
※
值班期間,Kirk接收到來自星艦本部的任務,一顆位在ß星系的M級行星的報告不全,先前探索型星艦無法將完整的樣品帶回地球,科學院需要進一步研究一種暫名為阿拿米的植物,此種植物的萃取物可能延長人類型態的時間。
這是極為重要的一項任務,身為植物學家的Sulu顯得非常興奮,他原本安穩的停在Chekov椅背上,結果忍不住張開了翅膀,鵰鴞的巨大翅膀一下子擋住了Kirk的視線。
「咳,Sulu,請收回你傲人的翅膀。」Kirk清了清嗓子,Sulu不好意思的發出貓頭鷹科特有的嗚嗚聲,同時將自己的臉藏到胸口的羽毛裡。
動物型態情緒更難控制是每個人都有的通病,可是看到平時嚴謹面癱的舵手將臉埋起來,Kirk可生不了氣,不過Spock就不這麼認為了。Kirk安撫地抓抓Spock的後頸,以免杜賓犬真的朝鵰鴞撲過去。
因為Pike上將還有公務需要處理,Kirk約好時間要值班結束後與Pike視訊詳細討論任務內容,畫面截斷前,Kirk看到一隻黃金獵犬跳到畫面中向他招手。
那是Kirk的父親George Kirk,同時也是Pike上將的搭檔,為了維持搭檔關係,George的軍階一直停在中校,如果成為領導階級,星艦會派更低階軍官的配合上級的作息,Spock也是星艦派給他的搭檔。
Kirk望向手邊的杜賓犬,Spock說希望自己是他最後一個搭檔,如果Spock升官──必定會的,那麼以Spock的作息,的確不需要一個副手般的搭檔……Kirk猛然搖搖頭,他居然在值勤的時候恍神了,這是身為艦長萬萬不能發生的。
α班結束,Kirk回到房間內和Pike通訊,現在PADD能視訊通話,Kirk還是喜歡看著對方講話而不是對著冷冷的通訊器。
「所以那個阿拿米的植物死亡後酵素立即死去?讓那些科學官來不及冷凍保存,真是難以置信,怎麼會發生這種謬誤。」
『不,的確有部分先行冷凍,可是酵素仍緩慢壞死,所以才需要活體移植。醫官是很偶然的取出部分阿爾米酵素調製肌肉復原劑,沒想到延長了那名軍官一分鐘的人類時間。』
動物和人的轉換是零誤差,十二小時一到就會即刻轉換,連多一秒都不可能。與人類交友,比起生日血型一類,知曉對方的變身時間是交情開始深入的第一步,畢竟動物型態多半比人型時更脆弱。
相對的,如果交情夠深,隨意在對方面前變身也是家常便飯的事。
視訊到一半,Pike變成動物消失在畫面中,Kirk將PADD擺正喝了口茶等待。大約過了兩分鐘,剛穿上衣服的George調整了一下畫面,Kirk忍笑著沒點出Pike和George身高差的事實。
「嗨,老爸,別這樣,我想看Pike的動物型態!」Kirk貼近螢幕,刻意用上挑的角度哀求親爹。
『你知道Chris不喜歡。』當爹的底氣有些弱。
「拜託,爹地,我想看袋鼠……」Kirk用力眨出水氣,讓他的藍眼睛更真誠可憐,雖然對方的眼睛是不輸給他的藍,可是當爹的總是對自家兒子心軟。
George抱過顯然在掙扎的短腿小動物,號稱最幸福的地球動物──永遠在微笑的短尾矮袋鼠,棕色圓滾身材,腹部的毛色較淡,從兩腿著地站姿看,無論正面、背面都是呈現渾圓的水滴型,大大的三角耳朵,水亮黝黑的圓眼睛,前後肢都是短短小小的,可是身為袋鼠後腿的力道可不小。
大約人類小腿的高度,最大的招牌是標準的微彎笑容,比神秘的貓笑可治癒無殺傷力,Kirk可喜歡這種溫馴的小動物了,小時候總吵著要抱袋鼠型態的Pike,不過他進入星艦學院後Pike就沒再給他抱過了,他好想再次托著那渾圓的肚子拼命搓揉。
『Jim,Chris不喜歡你看他的眼神,他是你的上級、你的長輩,不是毛茸茸可以搓揉肚子的小動物……雖然我也很想搓。』
「哈哈哈!」
和George聊了幾句後就結束通訊,Kirk關掉PADD大字型仰躺在床上,Spock在他值完前α班前就離開艦橋,靜靜的回房變成人型。
房間內的對講機發出嗡嗡聲,Kirk翻起身壓下通話鍵,「這裡是Kirk。」
『Jim,這裡是Spock。』
「Spock?請說。」算算時間,Spock應該是冥想完了。
『我想詢問Dr. McCoy要求你前去醫療灣檢查的原因,根據紀錄,你的身體指數正常。』
Spock居然先去醫療灣調他的紀錄?Kirk滿不在乎的說:「沒事,只是上次貓型態的時候被他逮到,發現心跳有些過快,不過我人類型態絕對健康。」
『……Jim,我強烈建議你下次變回貓型態時前去檢查,如果你反對,我也會請Dr. McCoy授權我強制你前去醫療灣。』
「不是吧!Sp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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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檔關係
這個世界的人類有個時鐘,一半的時間變成動物、一半的時間維持人類模樣,搭檔分享一個工作,相互照顧。
搭檔的先決條件是生理時鐘配合,以Spock為例,他身為企業號大副,需要配合的對象自然是艦長──James Kirk,而他討厭對方人類的狀態,卻對他的動物形態感到著迷。
『Spock,抱我上椅子。』
「以腿的長度,我建議你上桌子比較方便進食。」Spock調整了一下耳機的位置。
成為搭檔的兩人透過特別的耳機,能從耳環上直接讀到想法,早期是植入晶片,再經過諸多犯罪利用、感染病變後研發出讀取的心思。
在貓犬翻譯機出世後,配戴翻譯機也是種選擇,隨著翻譯機日漸多樣化,搭檔關係逐漸沒落,畢竟搭檔因為人形時間完全錯開無法成為伴侶,而一個屋簷下四個人衍生出許多社會問題。
工作性質強調連貫性、動物型態難以自生獨活──例如變成金魚被隔壁家的貓吃掉,或是小到無法適應人類器物大小的倉鼠──或是翻譯機因為諸多原因無法隨身攜帶,以及動物語言難以翻譯,動物種類愈加複雜,好不容易研究完蛇類嘶鳴的音頻,又會有許多與他族混血的外星新品種加入等等諸多原因,搭檔關係依舊存在於人類之間。
星際艦隊無疑是強調搭檔關係,每人入學之前就必須從同科系的人選擇搭檔,當然,畢業後仍有許多的變數,戰損和指揮階層必須相互搭配,Spock和Kirk顯然是後者。
『桌上就桌上,還有不准再強調我的腿長!』
Kirk用腦袋撞著Spock的肚子,這抗議跟撒嬌沒兩樣,鑒於犬類動物的品格守則中,不可咬人是基本中的基本,Kirk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會顧及這點,天知道他多想咬Spock兩口。
「Captain,如果需要我指出你的犬類型態的腳長,我非常確定……」
「汪!」Kirk重重的用後腿踢Spock的肚子,同時逃脫Spock的懷抱往另一個人跑去。
『Bones!Spock那渾蛋又取笑我的腿長,我們人形的時候明明差不了多少!都是他的杜賓腿──』
剛變回人形的醫官彎腰抱起Kirk,將那肥圓的臀部放在手臂上,Kirk的前短腿放在他的肩上,「Jim,你現在沒帶犬類翻譯機,應該很清楚你現在的抱怨只有Spock聽得到吧?」
「嗚……」Kirk頓時垂下耳朵,將自己縮成一團,別以為他示弱了,但是這是最快的方式──收服Spock。
「艦長,比較我和你的犬類腿長是不合邏輯的,顯然潘布魯克威爾斯……」Spock以最接近安撫的形式接過Kirk,Kirk激烈的想跳到桌子上,他餓昏了。「Dr. McCoy,可以麻煩你給艦長點一份煮火雞肉混糙米燕麥,還需要一杯牛奶。」
「來了來了,小的馬上去準備,嬌貴的Jim對骨粉過敏,只能吃生鮮無調味的狗食。」McCoy諷刺的說完,拍拍制服上的狗毛前往廚房,艦長的狗食必須現做,這是Spock的堅持。
如果Spock對人形的Kirk有動物型的十分之一好,McCoy就不用天天聽他的好友抱怨了。
『艦橋呼叫指揮官。』
「這裡是Spock,好的,我知道了。」Spock從對講機走回飯桌時,Kirk已經開始埋頭苦吃了,Spock摸摸Kirk的頭說:「我必須返回艦橋,請享用你的晚餐。」
「喂,Spock,Jim的耳……」McCoy看著Spock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機,還好我剛剛去跟Scott借了犬類翻譯機,話說,Jim,你知道自己的柯基腿和Spock的杜賓腿相差三倍了吧?」
McCoy將Kirk的耳環取下來,Kirk可沒有24小時都跟Spock的意思。
『這是自尊的問題,而且我不在值勤中,為我的男性尊言奮戰又什麼不對?』Kirk將翻譯機背在背上,不然他會把翻譯機撞到盤子裡,誰叫他的胸口、腹部離腳掌太近了。
「哈!你根本是故意擾亂Spock,我支持你這麼做!他也只有這種時候不會跟你計較。」McCoy咬了一口自己的漢堡,他瞄了眼正坐在桌上對他搖尾巴的Kirk,那怕那尾巴短到幾乎看不到,「不行,你現在是狗,不能吃人類的調味料。」
『Bones!你明知道我跟真正的柯基不同!不然那些變鳥的人就只能吃蟲子和小米了嗎?』
「哦,你這是鳥類歧視,別讓Uhura聽到。」
『誰敢歧視企業號最強悍的女人,Bones,幫我的火雞肉加番茄醬。』
「不行。身為你的醫生,我必須拒絕你。」McCoy看了眼旁邊桌忍笑的Chekov,「不過身為你的朋友,我不會拒絕別人幫你。」
「我非常榮幸可以為艦長效勞。」Chekov開心的為Kirk擠上一張柯基臉的番茄醬,這俄國小天才的才華可真多,Kirk毫不猶豫啃掉自己的臉。
「Chekov,你的時間差不多到了。」Sulu拿著籃子準備接收Chekov的衣服。
「我知道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人類的食物,畢竟啃橡果好累。」Chekov揉揉臉頰,好像在想像那些堅硬果實的口感。
砰的一聲,Chekov不見了,Sulu將折疊的方方正正才放到籃子中,一隻松鼠爬到Sulu肩頭舔著自己的爪子。
『唉,我好羨慕Sulu和Chekov這對搭檔啊。』Kirk舔乾淨盤底,McCoy替他倒上牛奶。
「他們是因為物種關係才搭在一起的,目前還沒有他們的翻譯機。」
『而且他們的時間相差了一個小時,每天只有一個小時必須以人形相見。』
「哈!你不能拿來跟Spock比較,他有一半是瓦肯人,一天當杜賓的時間只有六個小時,你和Spock碰上的時間可多了,而且他是你的大副,學著適應吧!」
『適應他把我當寵物又當廢物嗎?』
「Kirk,我想我們必須適當的討論你錯誤的定義。」Spock拿著一顆小球站在門口。
McCoy聳聳肩,將Kirk的耳環扣回大耳朵上,然後揮手向完全僵硬、被Spock單手抱著的Kirk道別。
「別懷疑,那個EQ過低的蠢貨的確是我們的艦長。」McCoy的結論讓餐廳裡的船員們紛紛低笑著重新開始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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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雙重型態
「Jim,你對骨頭裡的磷過敏,下次別再囂想偷咬Spock的牛大腿骨了,而且你的咬力不夠。」
「不只人形的體格輸他,連身為狗都差他一大截,這讓我怎麼甘願!」Kirk按壓著自己的牙齒,雖然他是下巴痠痛。
「你還有另一個型態贏他!他對你蓬鬆的長尾巴可著迷了。」
「閉嘴啦!」
Kirk具有兩種動物型態,大約一億分之一的機率,而且那極少數的人類根據紀錄都會有非凡的成就。Kirk的貓型態更是少見的混血,貓狗佔全人類動物型態的37%,但是以純種居多,混血比只有1.4%,以比例而言,Kirk是機率學的奇蹟,他推測這就是Spock對他動物型態著迷的原因。
Kirk被Spock催眠到快以為自己連狗型態的柯基犬都是混種了,Spock一直認為他臉頰的鬆毛跟蝴蝶犬的特徵相同。
「好了,你下巴的肌肉沒事了。」McCoy給Kirk脖子來上一針就轉頭收拾器具。「快去用你的藍眼睛迷死Spock。」
「他說我是擁有布偶藍眼睛和體型的安格拉,體型又大於一般布偶貓的平均值。」Kirk揉揉脖子,他果然不該為了報復Spock去把Spock藏在床底下的骨頭翻出來咬。
「啊哈哈,你的貓體型比狗大隻,這點的確很微妙。」McCoy笑著拍打Kirk的肩膀,「對了,你們昨天談得如何?」
「那個啊……Bones,你的時間到了,掰!」Kirk腳底抹油跑出醫療灣。
「喂!Jim,嗄──」
Kirk變成貓的時候來到艦橋,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跳掉Spock腿上,棕金色的尾巴拍打Spock的膝蓋。Kirk的貓姿態是布偶貓與土耳其安格拉混血,Kirk貓姿態的體型因為毛非常蓬鬆,幾乎覆蓋Spock整個大腿。
『Spock,今天的艦長日記交給你了,我好想睡。』
「地球貓平均睡二十小時,你現在想睡是非常自然的,艦長。」
『那我睡了,三小時後你值勤完叫我。』
Spock若無其事的順撫Kirk的背毛,Kirk睡昏了還會翻身,仰躺在Spock腿上,Kirk睡前想起昨天晚上跟Spock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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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人類的型態當成廢物!認為我不可理喻、是個無能缺乏邏輯的艦長!』Kirk的狗爪子抓著Spock的科學官服前襟低吼,對方三兩下就扳開他的狗爪。
「我是對你身為艦長的判斷提出客觀質疑,Kirk,你知道我的論點是正確的,你對我有過多的情緒性偏見。」Spock舉高雙臂,雙手夾著Kirk的腋下,對方不斷的空咬對他吠叫,短短的四肢瘋狂的亂踢,那畫面有說不出的可愛,可是Spock此刻認真的與柯基犬艦長對談。
『或許你是對的,我真的討厭你……』
「我慎重的向你詢問原因,James T. Kirk,你是我的艦長,我是你的大副,我們必須彼此配合協調才能做出最有利於企業號整體的決定。」
『因為你變成狗的時間只有六小時,因為你說動物化是給人類的禮物!』Kirk腳踢累了,四肢低垂讓自己掛在Spock的大掌上,他想只要自己尚未冷靜下來,Spock都不會讓他著地。
「因為動物化讓人類更善待地球,至今地球仍是顆美麗的水藍色M級行星。同時,人變成動物時因為少了人類生活的誘惑,更能專心於思考,更能理性的為大多數人的利益設想。」
『我痛恨自己身為狗或貓的時候,軟綿綿的小動物,我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我不認為你成為柯基犬或貓的時候脆弱,你擁有獨一無二的魅力,何況,保護動物型態的你的安全是身為搭檔的我的任務。」
『我知道你使命必達,可是你的時間可以成為許多人的搭檔……』Kirk垂下大大的腦袋,耳朵一抖一抖,他討厭Spock,可是更討厭其他人當他的大副。
「你是我第一個搭檔,Jim,我希望是最後一個。」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感到著迷(fascinating),無論是動物型態或是人類型態。」
『……』Kirk睜大那雙水汪汪圓滾滾的狗眼,他忍不住發出嗚嗚的叫聲,類似被梳毛梳得很舒服的叫聲,當狗的時候Kirk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根據叫聲頻率,我能理解為艦長也認同我的觀點嗎?」
Kirk用急速的搖尾巴作為回應,低下頭忍著不讓耳朵顯示也跟著表達雀躍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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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k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貓型態,他還聞到一股清香,八成是Spock睡覺的時候給他梳毛,抹了一些潤毛露,他喜歡被順毛的感覺,不過僅限於Spock和McCoy,別人頂多讓他們摸摸背毛而已。
貓與狗這兩種動物天性完全不同,Kirk也只能順著情緒應對了,他當貓的時候總是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管,當狗的時候易怒易喜又活蹦亂跳,當人的時候卻總是不知該如何紓發自己的情緒,所以只能用『開心』偽裝自己。
『Spock?我肚子餓了。』Kirk甩甩蓬鬆的長尾巴,這裡是Spock的房間,他毫不可客氣的跳到Spock的床上開始亂走。
踏亂折疊整齊的被子,在柔軟的床墊上留下腳印和貓毛,Spock已經幫Kirk梳過毛了,他可是費盡力氣才從身上抖下軟綿綿的貓毛。
Spock正巧打開門進來,Kirk優雅的跳下床在瓦肯人腳邊打轉,他聞到小魚乾的味道了。
「鑒於你還有一小時就會變回人類,你確定要現在進食?或是等變回人類後再正式用餐?」
『我要吃小魚乾。』Kirk在Spock腳邊翻了兩圈,最後用背部著地,毛爪子抓著空氣討食。
「給你一尾,如果你要正式用餐我們就去餐廳。」
Kirk前掌夾著一隻小魚乾放到嘴邊狂啃,啃著啃著又滾了兩圈變成趴在地上,Spock半跪姿蹲在地上,他敲敲耳機,確定不是機械出錯,的確是Kirk沒理他。
「Jim,我向你詢問……」
『你叫我什麼?』Kirk停下和小魚乾奮戰的動作,將啃到一半的小魚乾壓在前腳下,站起來甩甩尾巴仰頭看向Spock。
「現在並非值勤時間,我以為……」
『這樣很好。』
一聲極為輕柔的喵嗚聲傳入瓦肯人的耳裡,讓Spock忍不住撫摸Kirk的頭頂,摸得Kirk忍不住瞇起眼睛,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
Kirk覺得自己貓型態的小小心臟快跳出來了,天啊,他該不會是──
9.1
三、動物強弱與本人無關
時間終於來到Kirk維持人形而Spock變成杜賓犬,Kirk無比驕傲的踏入艦橋,發現通訊官換成男性,他向椅背上的王風鳥行個禮。
首席通訊官Uhura的動物形態是嬌小的王風鳥,屬於極樂鳥科,鮮豔美麗但是脆弱,她是Kirk心中動物形態不代表強度的頭號成員。
猛獸類了不起嗎?高大牙齒尖不代表什麼!Kirk先前總是這麼催眠自己,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畢竟Spock……
Kirk停在艦長椅前,杜賓犬面無表情的跳下來,正坐在Kirk身前,而杜賓犬坐下來的頭頂高度正好在艦長椅扶手旁,Kirk忍著不去摸摸Spock的尖耳朵。
杜賓犬極短的毛撸起來其實異常舒服,軟軟短短,貼著溫熱的肌膚迅速滑過,比悶熱又會隨處飛舞的長毛更討喜,不過這是因為Kirk總是會被自己貓型態毛球噎到才會有這種印象。
『艦長,我不認為你應該提早值α班,Dr. McCoy要求你前往醫療灣做一次檢查。』機械音透過翻譯機從杜賓犬的脖子上傳來。
「哦,得了吧,他現在還沒從小鹿班比變回來呢,你都變身了我不應該提早來接班嗎?」Kirk刻意忽略McCoy從8小時前就追著他要他去醫療灣報到。
『我完全可以透過翻譯機完成剩下0.5小時的δ班,你無須多慮。』
「我都來了,你也讓位了,就讓我們一起值班吧?現在還未到你需要冥想休息的時間。」Kirk在杜賓犬無聲的咬下翻譯機放到他的腿上後,忍不住伸手摸了幾下杜賓的頭頂,他調整了一下耳環,現在只有他能聽懂Spock的語言了。
※
值班期間,Kirk接收到來自星艦本部的任務,一顆位在ß星系的M級行星的報告不全,先前探索型星艦無法將完整的樣品帶回地球,科學院需要進一步研究一種暫名為阿拿米的植物,此種植物的萃取物可能延長人類型態的時間。
這是極為重要的一項任務,身為植物學家的Sulu顯得非常興奮,他原本安穩的停在Chekov椅背上,結果忍不住張開了翅膀,鵰鴞的巨大翅膀一下子擋住了Kirk的視線。
「咳,Sulu,請收回你傲人的翅膀。」Kirk清了清嗓子,Sulu不好意思的發出貓頭鷹科特有的嗚嗚聲,同時將自己的臉藏到胸口的羽毛裡。
動物型態情緒更難控制是每個人都有的通病,可是看到平時嚴謹面癱的舵手將臉埋起來,Kirk可生不了氣,不過Spock就不這麼認為了。Kirk安撫地抓抓Spock的後頸,以免杜賓犬真的朝鵰鴞撲過去。
因為Pike上將還有公務需要處理,Kirk約好時間要值班結束後與Pike視訊詳細討論任務內容,畫面截斷前,Kirk看到一隻黃金獵犬跳到畫面中向他招手。
那是Kirk的父親George Kirk,同時也是Pike上將的搭檔,為了維持搭檔關係,George的軍階一直停在中校,如果成為領導階級,星艦會派更低階軍官的配合上級的作息,Spock也是星艦派給他的搭檔。
Kirk望向手邊的杜賓犬,Spock說希望自己是他最後一個搭檔,如果Spock升官──必定會的,那麼以Spock的作息,的確不需要一個副手般的搭檔……Kirk猛然搖搖頭,他居然在值勤的時候恍神了,這是身為艦長萬萬不能發生的。
α班結束,Kirk回到房間內和Pike通訊,現在PADD能視訊通話,Kirk還是喜歡看著對方講話而不是對著冷冷的通訊器。
「所以那個阿拿米的植物死亡後酵素立即死去?讓那些科學官來不及冷凍保存,真是難以置信,怎麼會發生這種謬誤。」
『不,的確有部分先行冷凍,可是酵素仍緩慢壞死,所以才需要活體移植。醫官是很偶然的取出部分阿爾米酵素調製肌肉復原劑,沒想到延長了那名軍官一分鐘的人類時間。』
動物和人的轉換是零誤差,十二小時一到就會即刻轉換,連多一秒都不可能。與人類交友,比起生日血型一類,知曉對方的變身時間是交情開始深入的第一步,畢竟動物型態多半比人型時更脆弱。
相對的,如果交情夠深,隨意在對方面前變身也是家常便飯的事。
視訊到一半,Pike變成動物消失在畫面中,Kirk將PADD擺正喝了口茶等待。大約過了兩分鐘,剛穿上衣服的George調整了一下畫面,Kirk忍笑著沒點出Pike和George身高差的事實。
「嗨,老爸,別這樣,我想看Pike的動物型態!」Kirk貼近螢幕,刻意用上挑的角度哀求親爹。
『你知道Chris不喜歡。』當爹的底氣有些弱。
「拜託,爹地,我想看袋鼠……」Kirk用力眨出水氣,讓他的藍眼睛更真誠可憐,雖然對方的眼睛是不輸給他的藍,可是當爹的總是對自家兒子心軟。
George抱過顯然在掙扎的短腿小動物,號稱最幸福的地球動物──永遠在微笑的短尾矮袋鼠,棕色圓滾身材,腹部的毛色較淡,從兩腿著地站姿看,無論正面、背面都是呈現渾圓的水滴型,大大的三角耳朵,水亮黝黑的圓眼睛,前後肢都是短短小小的,可是身為袋鼠後腿的力道可不小。
大約人類小腿的高度,最大的招牌是標準的微彎笑容,比神秘的貓笑可治癒無殺傷力,Kirk可喜歡這種溫馴的小動物了,小時候總吵著要抱袋鼠型態的Pike,不過他進入星艦學院後Pike就沒再給他抱過了,他好想再次托著那渾圓的肚子拼命搓揉。
『Jim,Chris不喜歡你看他的眼神,他是你的上級、你的長輩,不是毛茸茸可以搓揉肚子的小動物……雖然我也很想搓。』
「哈哈哈!」
和George聊了幾句後就結束通訊,Kirk關掉PADD大字型仰躺在床上,Spock在他值完前α班前就離開艦橋,靜靜的回房變成人型。
房間內的對講機發出嗡嗡聲,Kirk翻起身壓下通話鍵,「這裡是Kirk。」
『Jim,這裡是Spock。』
「Spock?請說。」算算時間,Spock應該是冥想完了。
『我想詢問Dr. McCoy要求你前去醫療灣檢查的原因,根據紀錄,你的身體指數正常。』
Spock居然先去醫療灣調他的紀錄?Kirk滿不在乎的說:「沒事,只是上次貓型態的時候被他逮到,發現心跳有些過快,不過我人類型態絕對健康。」
『……Jim,我強烈建議你下次變回貓型態時前去檢查,如果你反對,我也會請Dr. McCoy授權我強制你前去醫療灣。』
「不是吧!Sp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