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Come Rain or Come Shine
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把他困在Wal-Mart超市的外頭。
更糟的是他忘了帶傘出門,而左右手兩個鼓地幾乎要滿出袋口的食品和雜貨,估記有傘也沒法騰出第三隻手來撐。
沒有手機,口袋裡只剩下一張揉爛的宣傳單還有幾個零錢,就算想打車大概也付不了零頭。
磅礡的大雨在柏油路面上匯聚成一條小河,Clint往門口站了些,潑濺出來的水珠還是兇猛地在他褲管上劃出深色的領地標示。臺階的高低落差讓小型瀑布儼然成形。
看著絲毫沒有減弱的雨勢,他嘆了口氣,兩道眉毛中間攏起了一個小溝壑,看來一時半刻是走不掉了。
Clint縮了縮脖子,雖然是夏天,但是被濺濕衣物貼著皮膚還是帶著溼濕黏黏的感覺,頗令人不適。
「不好意思。」旁邊傳了一個輕柔的女聲,Clint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名挽著頭髮的嬌小孕婦,牽著一個套上連身小熊裝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配起帽子上鼓起的兩個熊耳朵意外的可愛。
只見對方對著他微微一笑,指了指Clint手上袋子,「剛剛不小心撞到了。」
「啊,沒有關係。」他搖搖頭往旁邊站了站,想給孕婦跟孩子更多的空間,卻發現屋簷下不知何時已經被躲雨的人佔滿了。
估記了一下袋中的物品,除了他的餅乾有幾包是紙盒裝的外,Loki的布丁是塑膠包裝不用擔心,其他人的東西暫時淋一下雨應該也不會怎樣,不過好像還有誰託他買的電池,不知道受潮了還能不能繼續用。
「這邊給您站吧。」他向那名孕婦說道,對方連忙慌張地擺手說不用,等下她先生就會來接她跟小男孩了,「淋到雨對小孩子還是不太好,何況我家離這邊只有一小段路,跑一下就到了。」後面那句話當然是騙人的,不過既然對方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那說說無彷。
嬌小的女性眨眨眼,低下頭叫男孩向Clint道謝,小小隻的熊孩子抬起臉怯生生地吐出一句輕不可聞的謝謝。
Clint給了他一個淡淡地微笑,回說不客氣。
「那,Bye Bye了。」他轉頭準備全速衝入雨中,一道落雷卻伴著水珠炸響在他們頂頭。
Clint聽見孩子在身後傳來的小小抽氣聲,一道陰影瞬間檔在他面前,他抬起頭才能看見對方傘下露出的耀眼笑容。
「嘿!你把小孩子嚇到了。」他睜著一雙透亮的的圓眼,或許是因為盤旋的烏雲,才讓他的瞳中像是藏著一座泛著漣漪的青碧湖面。
Thor甩去沾附在髮尾的水滴,動作彷彿某種大型犬類。
「這次可不關我的事。」他把Clint拉到身邊,就算已經拿了把大傘,要罩住兩個大男人還是略顯吃力了些。
「我拿的是傘,可不是妙爾尼爾唷!」Thor濃厚的嗓音從他左上方傳來,帶著點磁性的音調就像是雷神之鎚召出的雷聲在他胸口震盪。
他稍微抬頭看見Asgard的天神一邊辯解一邊小心地舉好傘,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身高四捨五入可以寫成兩公尺的男人還蠻可愛的,「我開玩笑的。」Clint偏過頭向著Thor看不到的另一面漾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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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的建築物在水氣中模糊起來,視線所及就像是近視的人摘下了眼鏡一樣,一輛卡車從他們身邊急馳而過,揚起的水像是飛散的煙火,Thor及時扯住他的腳步,才避免了一次變相的落難。
Clint用右手拍去了肩上的水珠,「謝謝。」現在他們一人提著一袋東西,本來Thor想把兩袋都自己提去,不過後來在Clint說他比較高要負責撐傘的情況保住了手上的另一袋物品。
「對了,怎麼是你過來?」他避開路上的小水窪,七色的彩虹在裡頭轉啊轉的。
「Loki賴在沙發上看電視,Tony跟Natasha都不在家,Bruce和不知道什麼鬼的科學機構在講電話,本來Steve說他要來接你,不過他好像對紐約現在的街道不是很熟。」Clint想起那個從甦醒後好像就一直沒什麼時間出來逛逛的男人,派Steve出來找人可能到最後是大家要去找他吧。
「所以就只剩你了。」
「當然,我可是之前就來過地球了喔!」Thor驕傲地說著,好像懂的紐約的交通是什麼了不起的事,讓一旁的Clint也不禁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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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最後一個行道,熟悉的Stark家就在眼前,「Clint……」他投給突然喚住自己的對方一個疑惑的眼神,「我覺得跟你們在一起真是不錯……啊,放晴了!」他抬起頭,淡白色的光從雲層裡併現,一片葉尖的水珠咚地滑下,Thor手上的傘落在腳邊猶如一朵盛開的冶豔的花。
「你們真慢。」Loki抱怨著和Steve站在門前,迎接他們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