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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雁~
這篇確定是弟兄
~CWT35索爾2突發本~
字數不知道,但是有肉應該不會放上來,咩嘿=ˇ=
因為英文名太長惹,九界地名和武器名還有米啥啥的巨大矮人
所以這篇是全中翻嚕--我會慢慢習慣的ORZ--
虛妄之心
11.11
01
第二次坐上阿斯嘉德的王座,洛基用蒼白修長的手掌壓著胸口,釐不清內心翻滾的情緒。
握緊永恆之槍,洛基甩袍離開大廳,通過一道又一道的階梯,來到阿斯嘉德最深處。
金色的床上籠罩著一層寒冰,冰下蒼老的王者虛弱的連呼吸都近乎停止。
「嗨,奧丁,這次我不會再稱呼你為『父親』,你不是我的父親,從來都不是……」
「哈哈,或許曾經我渴望你的認可登上阿斯嘉德的王位,但是自從你下令母親終身不能探望我時,我就決定撤底捨棄了。」
「芙麗嘉,你至愛的妻子,也是這個阿斯嘉德唯一正視我的人,你卻連她都保護不了。老頭子早該退位了,我能讓你沉睡一次,自然能讓你沉睡第二次,這一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甦醒的。」
「如果是我的話,她還會活著、活著比你更久更幸福,母親──」
※
『洛基!這邊、快點!』索爾看到洛基從轉角走出來,一把拉過對方就往練習場衝。
洛基還是喬他的新腰帶,這是芙麗嘉新給他編的,專門為他的短劍設計。
這是洛基和索爾第一天和芙麗嘉學劍的日子。
芙麗嘉一身優雅的勁裝站在小練習場上,白色內衫外罩著翡翠色薄紗,深褐色的綁腿勾勒出芙麗嘉修長的小腿。
『短劍講求靈敏,今天先從活動手腕開始,左右手都要能靈活的劃出兩個圓形。』芙麗嘉給了索爾一把練習用劍,給洛基一把特製的短劍。
『哦,這樣好無聊。』索爾開始轉動手腕,沒劃幾下就開始亂劈亂砍,把短劍當斧頭用。
阿斯嘉德的戰士從小要熟悉各種兵器,但是索爾偏愛長劍、矛和槌子,他可是以雷神之槌妙爾尼爾為目標,對短小靈巧型的武器沒興趣,這次只是單純陪洛基練習。
『洛基,就是這樣,做得很好。』芙麗嘉摸摸洛基的頭頂,她已經將索爾放去砍木樁了。
『索爾不用練嗎?』洛基乖巧的劃著兩個圓圈,他已經習慣短劍的手感了。
『他不適合,洛基,你是不是覺得短劍沒什麼威力?』
『威力不及斧頭,範圍不及槍矛,殺傷力不及長劍,致命力不及細劍,若是論攜帶方便和突襲性還不如匕首。』
『但是每個衛兵除了槍外,都會配置一把短劍,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短劍攜帶方便,長劍會影響走路,匕首殺傷力不足,如果長兵器毀損,近身兵器帶短劍是最合適的。』
『所以說,短劍是次要的選擇?』就跟我一樣?洛基看向不遠處的索爾。
『不,當然不是了。洛基,你看好。』
芙麗嘉抽出自己的短劍,走到空曠處擺出架式,持劍的右手打直,左手曲在身前護著自己,下一瞬間,芙麗嘉俐落的舞出洛基見過最美的劍姿。
比慶典上眾多裸露女性的團體戰舞更美麗有氣勢,而洛基看得出來芙麗嘉的劍舞可是具有殺傷力的,連旋轉的腳步都是和敵人近身周旋防衛的技巧。
芙麗嘉收劍後,洛基還來不及發表感想,索爾跑過來開心的鼓掌。
『母親,太漂亮了!』
芙麗嘉摸摸索爾的頭,然後握住洛基持劍的手說:『這是無法靠蠻力擊退敵人時,最佳的選擇。』
『最佳的?』洛基盯著芙麗嘉的手背問。
『也是最強的,想學嗎?』
『想!』洛基仰視著芙麗嘉,認真的回答。
『我也要!』
※
洛基抹去幻影,他的魔法和劍術都是母親芙麗嘉傳授的。
那時索爾想要模仿芙麗嘉的劍舞,結果跌得東倒西歪,索爾根本記不住那些步伐,沒多久索爾就棄劍學槍了。
洛基在短劍的造詣上遠勝索爾,他連長匕首都能當短劍使,索爾知道短劍在他手上的威力,所以合作逃離阿斯嘉德時,洛基只要了匕首。
索爾說,他擁有母親的能力。
是的,他擁有比母親強悍的魔法和武藝,但是,母親還是離他而去了。
洛基連芙麗嘉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
珍死了,早在魔雷基從她體內取出乙太時,凡人的肉體就該跟著暗紅色粉末消逝。
洛基用魔法凝聚珍的身體,因為他必須讓珍成為索爾在中庭的羈絆。
塵埃落定,索爾來到中庭的第三天,珍的肉體就消散了。感應到自己的魔法消散,在索爾注意到之前,洛基派了自己的分身化成珍的模樣。
好笑的是,索爾和珍並沒有同床共枕,洛基收集起珍的身體粉末,裝到一個小瓶子裡。
洛基堂而皇之的走出房間,迎上面無表情的索爾。
「索爾,早安。」
「嗯。」索爾看起來有些沉悶。
洛基不確定索爾和珍的相處方式為何,索爾要自閉就自閉吧,他當作沒發現。
「麥片和牛奶?還是你想要吃培根蛋,冰箱只有這些。」洛基對中庭的常識比索爾豐富。
「嗯……」索爾還是只用一個單音應聲。
洛基準備好早餐,將煎蛋放在索爾面前時,彎下腰惡作劇的想要親索爾,索爾側頭避開了?
「我還在生氣。」
「氣什麼?」
「妳忘了?哈,也是,妳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索爾自嘲的哼笑聲洛基相當熟悉,洛基本身就是頻頻讓索爾失望、絕望的存在。
「父親因為找不到洛基的屍體,而沒有給他一個合宜的喪禮。妳卻說『至少他不會再添亂?』才過了一天妳就忘了,他至少保護過妳!」
這女人還不知道這幾天是他洛基給她延續的,居然還慶幸他的死亡,哼,但是又有誰會傷心呢?
唯一會為洛基悲傷的人已經不在了。
索爾確實有要求奧丁去瓦特海姆尋找洛基的屍體,但他要求的『奧丁』就是洛基偽裝的,洛基順手打發了索爾。
自己給自己辦喪禮?一輩子躲藏在奧丁的光輝之下?洛基的計畫可不是這麼簡單。
而索爾沒有多說什麼就告退了,當時洛基還在心底冷哼,他在索爾心中的分量就只值那麼一句?
「是這樣嗎?我很抱歉……」
「不,是我激動了。」
「你在乎洛基的喪禮?」
「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哪怕他總是死性不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阿斯嘉德,我已經做好親手殺了他的覺悟,但是,他永遠是我的……」
洛基愣住了,索爾煩躁得抓抓頭髮,他給『珍』一個失望的悲傷眼神,沒吃早餐就拿著妙爾尼爾飛走了。
洛基不知道他會去哪裡,反正索爾應該是不會餓著自己,洛基給『珍』請了一個假。
艾瑞克‧沙維格還在有些瘋癲的狀態,洛基在電話裡敷衍一下那個名叫黛希的聒噪女,『珍』就得到一天閉門不見客的假期。
『珍』消失在鏡子前,洛基的身影浮現在鏡子內側,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索爾消失的方向。
索爾比洛基預期的更在乎他?
※
11.12
02
洛基從紐約事件之後,第一次見到索爾就是在芙麗嘉死後,索爾來到監牢尋求他的幫助。
洛基覺得索爾變得沉穩了,他和索爾在阿斯嘉德的一千多年都是太平時代,如果兩年前洛基不暗通霜巨人的話,這個虛偽的和平會持續下去,彩虹橋一毀,各界就開始動亂,哈,和平?不過是奧丁傲慢統治下維持的假象。
哪怕是兩年前的霜巨人事件和一年前的紐約事件,都是短暫而小規模的戰事,稱不上戰爭。
索爾這一年四處奔波平定動亂,時間更長,過程也更加殘忍。
索爾見識到了各界的不平等與黑暗面,這讓索爾迅速長大了,從阿斯嘉德人的傲慢中昇華──阿斯嘉德人總是以最高等的半神自居,八界不過是臣屬──這也讓索爾更具有魅力。
當索爾拒絕繼承王位甚至願意歸還妙爾尼爾時,洛基被索爾撼動。
這個人……不再是他虛妄自大,能夠打從心底鄙視,讓他說服自己厭惡摧毀的索爾了。
「呵,索爾啊,索爾……你為什麼要這麼耀眼?如果你再傻一點,或許我真能毀了你。」
洛基收回自己的分身,記憶和情感會融合,比原本位居高位旁觀的感覺全然不同。
「時間差不多到了,改去找海姆達爾。」
洛基並沒有囚禁與索爾交好的三武士和希芙,而是以奧丁的樣子統治阿斯嘉德,洛基會為奧丁安排一個完美的退場方式讓自己正式登基,自導自演的戲碼洛基還頗自得其樂。
洛基連索爾都騙過了,自然瞞得過那四個人,但是逃不過光之神的眼睛。
「海姆達爾,你之前也看到了,是他自願放棄繼承王位前往中庭。奧丁沉睡,索爾拒絕,現在我就是阿斯嘉德的國王。你必須信守承諾,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傳送索爾回來。」
「……遵命。」
洛基瞇起眼睛緊盯海姆達爾,對方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即使海姆達爾沒有阻止洛基謀篡,但洛基沒有天真到忘了海姆達爾偏心索爾的事。
一綠一金的身影都知道,索爾在中庭最大的牽掛所在。
「她的死與我無關,我還幫她多延續了幾天的肉體。」
「欺騙不是長久之計。」
「索爾得到他想要的自由,以及當個善良的英雄,她的死活不足以影響索爾的決定。」
海姆達爾金色的眼睛閃了閃沒有接話,洛基目的達成了就準備離開,海姆達爾總是讓洛基有種惡作劇被看透的心虛感,他必須戰勝這種軟弱。
「呵,我會當個仁慈的王,比奧丁和索爾都更好。」
洛基歷經了策反失敗,跌落彩虹橋,在奇塔瑞勢力底下苟且偷生,紐約失敗之後,又在阿斯嘉德被關近一年……洛基已經懂得收起情緒化的好惡和衝動。
這次一定要完整、毫無破綻的,成為阿斯嘉德的王。
所以索林決定前往中庭前,化身為奧丁的洛基對索爾的那席話,是索爾渴望聽到、奧丁永遠不會說的。
多諷刺?洛基太了解這點。
奧丁的傲慢與偏見並不會為了索爾而妥協,如果洛基沒有早一步讓奧丁陷入沉睡,索爾回來還不知道要不要面臨叛國罪的審判。
又有誰知道那席話,洛基有一半是真心的。
他以索爾為榮。
連那個傲慢膚淺、在掌聲崇拜中長大,留著奧丁之血的索爾都能改變,沒道理洛基不能。
變好變壞,就不是外人能夠評論了。
但是,那個正直、驕傲又強大的哥哥始終是洛基得不到的存在。
「……如果他當時接下王位,我會讓他登基。」洛基心想他有的是辦法逃脫,屆時再伺機而動,「但是我賭贏了。」
海姆達爾以沉默回應洛基。
※
青少年時期的索爾和洛基免不了成為彼此的對手,索爾拿槌子,洛基持短劍,近身戰索爾總是抓不到洛基。
索爾和洛基彼此心知肚明,洛基被抓到就輸了。
『這次我不會輸的。』洛基將短劍擺在身側用力一挑,撥開索爾槌子的攻勢。
『有本事不要躲!』
相較於洛基靈巧得採取迂迴戰術,索爾是勇往直前的撲過去,洛基在索爾的衣服上留下兩個破洞,索爾也成功用槌子打飛洛基的短劍,洛基現在虎口還在發麻。
『哈!比力氣我就贏了吧!』
每次都是索爾不惜受傷破衣,近身撞倒洛基,然後結束比賽。
『我們這是比武,不是比腕力!』
『可是我還是贏了。』
是啊,靈敏有什麼用?還不是敵不過蠻力……
一旁觀看的芙麗嘉上前拉起這兩個滾來滾去的孩子,哪怕外表已經步入少年時期,個性還是跟小孩子一樣。
『索爾,力氣固然是實力的一種,除非你有萬全的把握,否則不可以靠著蠻力往前衝,受傷是一回事,如果因為莽撞丟了性命可就沒機會後悔了。』
『母親教訓的是。』
索爾低下頭乖巧的應聲,藍色大眼睛在母親看不到地方咕溜溜的亂轉。芙麗嘉搖搖頭,當母親的怎麼會不清楚兒子的個性,索爾橫衝直撞的個性恐怕是改不了,芙麗嘉只希望索爾足夠強大。
『洛基……』芙麗嘉轉看向低頭悶不吭聲的洛基。
『是,母親請批評。』洛基抬起頭望著芙麗嘉,神情認真。
芙麗嘉心疼地雙手捧起洛基的臉,用指腹將洛基臉上的髒物擦拭乾淨。洛基有多認真學習短劍她都知道,哪怕技巧再好,武藝上洛基因為先天的緣故是註定贏不了索爾。
『你想學魔法嗎?像媽媽一樣。』
『好。』
這也是洛基將重心轉移到學習魔法的開端。
哪怕日後洛基短劍已經技冠阿斯嘉德,若不是范德爾的細劍比洛基的劍長了好幾吋,加上洛基不想居於索爾名下,三武士的戰鬥能力還不一定能勝過洛基。
洛基只要第一,即使是魔法第一也好。
但是在索爾揮舞著妙爾尼爾的光芒底下,誰在乎過洛基的魔法呢?
※
偌大的主臥房裡,所有的傢俱都換成新的,旁人以為奧丁是因為喪妻別子,不想睹物思人才做了大翻動。
事實上現在住在這裡的是洛基,他在大床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皮草,以棕色和灰色為主。
洛基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皮草,他獨自前去將通往中庭、華納海姆和穆斯貝爾海姆的秘道設下魔法結界,然後在往瓦特海姆的附近做了些安排。
洛基拍掉了皮草披肩上的細雪,皮草的觸感柔軟滑順,這是芙麗嘉親手縫給他的,索爾也有一件母親送的皮草,但是索爾硬是要芙麗嘉縫成披風。
兩件皮草都是索爾和洛基去穆斯貝爾海姆打獵的成果,索爾可是拖著及地的巨大熊皮招搖過市,巴不得在全阿斯嘉德人面前展示狩獵成果。
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洛基耳邊彷彿回盪著索爾過分爽朗的笑聲。
「索爾……」
將雪白的皮草披肩掛在椅背上,洛基召喚出魔法鏡子,直接顯示分身『珍』所看到的影像。
洛基的分身魔法已經高段到能指使分身做一些簡單的應答,前提當然是洛基本身做得到,喝水吃飯說些日常對話不是問題。
召喚出鏡子沒多久,洛基看到索爾回來了,洛基並沒有將意識與分身同步,而是指示分身動作,自己則當著旁觀者。
這是以中庭的電視為概念,洛基同時身兼導演、演員和觀眾,多愜意的娛樂。
「索爾,對不起,是我錯了。」
「珍,我也必須向妳表達歉意,我心情尚未平復,母親和洛基的事,妳無法感同身受是正常的,是我遷怒了。」
「嗯,那就這樣吧。我叫了外賣,一起吃?」
「我早聞到炸雞的香味了!」
畫面上索爾吃得歡快,可是洛基看得出來索爾心情並沒有徹底放晴,洛基刻意讓『珍』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飽餐一頓後,洛基給分身下了看電視的指令。
洛基早早脫掉輕甲、綁腿和靴子,只剩下簡單的襯衣,懶散地窩在皮草堆中,懷抱著毛茸茸的獸皮,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索爾洗完澡上半身赤裸的走出浴室,洛基看著鏡子裡的壯碩身軀,因為懶散的姿勢而微露出來的小腹湧起一股熱意,洛基纖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擺到小腹上,然後一路往下滑去。
自動格盤的過懲
「最終只有我能得到你。」
11.15
03
希芙是個戰士,所以她崇拜、尊敬身為最強戰士的索爾。希芙陪伴在索爾身邊,已然成為阿斯嘉德首屈一指的女戰士。
如果順起自然,希芙不介意嫁給索爾,前提是她仍然能衝鋒陷陣,而不是留在皇宮中守望著遠方。
可惜索爾選了一個脆弱的凡人,希芙不需要去爭什麼,索爾的心不是靠爭奪就能得到,她愛了索爾將近五百年。
索爾敬重她,雖然不是愛情,希芙有自信,除了芙麗嘉,她是全阿斯嘉德最接近索爾的女性。
凡人至多不過一百年的壽命,稍縱即逝,那名叫珍‧佛斯特的凡人或許現在佔據了索爾的心。
但是總有一天,索爾會返回阿斯嘉德。
在此之前,希芙會代替他們的王子,守護這黃金般的閃耀國度。
「後剛,歡迎你回來,晚上去酒館喝個痛快?范德爾說要請客。」希芙揚起長年戰友才能看到的微笑。
「哦,我美麗的希芙小姐,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約定?」范德爾撥了下燦金色的瀏海。
「你跟美達亞爾還是莎姆羅說的?前天在城牆邊……」希芙曖昧地朝范德爾眨眨眼,冷靜自持的希芙只有在索爾和三武士面前才會展露出俏皮的一面。
「咳,我想起來了,後剛,有個曼妙的女子想要認識你,她可是有個美麗的同胞姊妹,我今晚給你引薦一下。」范德爾連忙擺出笑臉湊近後剛。
「走走走!喝酒吃肉去!」佛勒斯泰格想到滿桌的食物就開心地抖起小辮子鬍鬚。
為了慶祝後剛歸來,由被抓到把柄的范德爾請客,後剛勉強接受范德爾的介紹,可是要留到下一次,畢竟希芙在場,難道要當著女戰士的面來場相親大會嗎?
「索爾呢?我以為他會及早登基。」後剛是面見過『奧丁』才和其他人碰面,但是沒找到索爾。
「去米德加爾特了,這次是他自願的。」希芙的語氣平靜,切肉的動作也沒有一絲停頓。
三武士轉了轉眼睛,全阿斯嘉德的人都知道索爾是為了一個凡人女性去中庭,在那女性出現之前,周圍的人都以為索爾遲早會迎娶希芙,可惜啊……
「但是奧丁說沒有他的命令,海姆達爾不能召喚索爾回來。」後剛有些擔心,他心想該不會是奧丁不希望索爾和凡人在一起,索爾又硬闖去中庭,結果奧丁負氣下令不讓索爾回阿斯嘉德?
「那我們去找他還不成?」希芙一口氣灌下啤酒,將酒杯往地上一摔。
三武士沒人反對,彼此交換了心知肚明的眼神,擠眉弄眼傳達同一個念頭:有好戲看了。
※
洛基和希芙不對盤的程度遠比三武士嚴重,因為洛基從一開始就敏銳的查覺到,奧丁有意湊合希芙和索爾,這是絕對的偏心,五男一女的組合怎麼看都突兀。
希芙則是不滿索爾總是護著洛基,無論情況如何都會優先聽從洛基的建議,一個男人不該躲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希芙鄙視軟弱的魔法師。
某次芙麗嘉無意間向洛基透露,希芙是奧丁屬意的媳婦人選,洛基看希芙更不順眼了,但是他帶著和索爾較勁的心情又總希望能引起希芙注意。
洛基和希芙彼此厭惡,可是衝著索爾的面子,兩人表面上仍相安無事,最終的導火線是洛基剪了希芙的頭髮。
原本希芙長及胸下的頭髮變成削耳的短髮,希芙氣到拔劍指著洛基的鼻子。
『我們來決鬥,洛基,你輸了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行,妳是我的戰友,洛基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允許你們以永不見面為決鬥條件。』索爾用護腕頂開希芙的劍,同時將洛基往身後拉。
『我接、喂!』洛基自然不需要索爾的保護,但是索爾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拔劍。
『洛基,道歉!』
『不,我既然能剪了她的頭髮,自然能變回去。』洛基念了一連串咒語,白光閃過,希芙的頭髮就恢復成飄逸的長髮。
『希芙,這次看在我的份上,請妳原諒我的弟弟吧。』索爾刻意強調弟弟這個字眼,雖然他們的年齡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哼,卑劣的魔法師。』希芙甩甩頭髮,狠瞪洛基一眼就離開了。
當裝飾柱子用的三武士跟著希芙離開,現在是兄弟交流時間,他們這些閒雜人等還是早早退下。
『弟弟啊,為什麼要剪掉希芙的頭髮?』
『是她……算了。』
『洛基!』
洛基甩開索爾的手跑走,索爾搔搔頭無奈的目送洛基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
當天晚餐時間洛基並沒有出現在餐桌邊,芙麗嘉來到洛基的房間,發現洛基正抓著自己的黑髮發呆。
『怎麼了?孩子。』
『索爾一定都跟妳說了。』
『因為今天希芙說她擁有全阿斯嘉德最漂亮的黑髮,不知是哪個愚蠢的男人奉承她的,還問索爾是不是喜歡如黑夜一般的頭髮。』
『所以你就剪了她的頭髮?』
『嗯……但是我把它接回去了。』洛基討厭希芙提到索爾的嘴臉,還有只會哈哈笑著回應的索爾。
『我的孩子魔法越來越厲害了,其實你是用幻影魔法讓希芙誤以為你剪了她的頭髮吧?』
『妳說對了,母親,最強的修復魔法也無法修復沒有生命的頭髮。』
『但是惡作劇還是不對的,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知道,我不應該用幻影欺騙她,讓她以為我剪了她的寶貝頭髮。』應該真的直接剔光!洛基惡狠狠的想,表面上還是乖巧的向芙麗嘉認錯。
『呵呵,我也非常喜歡黑髮哦,因為我的洛基有最滑順烏亮的黑髮。』芙麗嘉拍撫著洛基的頭,她的小兒子低下頭悶不吭聲。
『嗯……』洛基喜歡芙麗嘉摸他的力道,可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表現出來。
芙麗嘉愛憐的摸了好一陣子才說:『洛基,你喜歡希芙嗎?要跟母親說實話哦。』
『不……』
『那就不要勉強自己去喜歡,我希望你和索爾都能跟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會是誰?』
『要你自己去找,等到你遇到對方之後,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喜歡了。』
『我不認為我能找到比母親更重要的女性。』
洛基當時非常討厭女性,因為所有的阿斯嘉德女人都會先看上索爾,如果索爾表現出沒興趣的樣子,對方才會注意到洛基。
堂堂洛基‧奧丁森居然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膚淺虛偽的女人們。
這次的事件讓希芙徹地討厭洛基,連帶的三武士也跟著看不起洛基,但是索爾堅持要帶著洛基,儘管洛基本人根本不想出門也會被拖出去。
※
11.16
04
洛基坐在鏡子前梳理的頭髮,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母親喜歡我的黑髮,留長吧,以前覺得戰鬥時甩著長髮不方便,如果留長了母親會很高興的……」
不知過了多久,洛基眨眨眼回過神,他碰觸面前的鏡子連結『珍』的視線。
洛基有許多事情要安排,無法長時間偽裝珍,所以洛基必須讓珍變得虛弱,省得他去處理那些人類所謂的天文科學和交際活動。
洛基必須盡早安排珍合理的消失,索爾除了珍,在中庭的羈絆只有那些復仇者?不,不行,那兩個科學怪人不是普通凡人,如果看出珍只是魔法分身,那麼他就功虧一簣了,還是先讓珍和索爾合理分手吧。
「珍,妳還好嗎?黛西說妳已經請了三天的假,我看妳在家也是發呆和睡覺。」索爾擔心的觸摸『珍』的額頭。
「沒事。」洛基看著占滿整個畫面的索爾,忍不住伸手去碰觸鏡子,像是想從冰冷的鏡子上感受索爾的體溫。
「索爾、索爾!你在這兒嗎?」大嗓門佛勒斯泰格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這棟半開放式的洋房隔音不佳,連在房間都能聽到門外的叫喊,索爾離開畫面去開門,『珍』也跟著出去。
「打擾了,索爾,我們來看你了!美麗的小姐,午安。」范德爾朝珍行了個紳士禮。
看到三武士和希芙一個不少的出現在眼前,洛基勾起微笑,他們比洛基預期的更早跑去中庭找索爾,這樣更好。
「我身體不舒服,可是還有些研究要做,你們去玩吧!索爾,這張信用卡給你,知道怎麼用嗎?」洛基給索爾一張信用卡,要吃要喝請自便,反正不要注意到『珍』就好了。
「當然,珍妳教過我的!」索爾小心的捧著卡片,怕不小心折到就沒辦法買酒喝了。
「這是什麼?」范德爾好奇的問。
「這是中庭的一種錢,交給店家,刷一下就能買東西。我們就別吵珍了,走吧,我帶你們去喝中庭的酒!」索爾用力拍上後剛的肩膀,「還要去給後剛慶祝一下!」
「我們已經慶祝過了,范德爾請客。」希芙拍拍索爾搭在後剛肩上的手。
「唉,你們要穿這樣去?這裡是地球,換個衣服再去吧!」『珍』朝希芙曖昧的微笑,「這位穿我的衣服應該可以。」
「也對,我去拿衣服給你們換,不知道佛勒斯泰格穿不穿得下。」索爾領著三武士去他的房間。
那裡原本是艾瑞克‧沙維格的房間,但是索爾來了之後,後來艾瑞克因為精神問題要定時去醫院,被黛西和新男友帶去阿布奎基──新墨西哥州最大的城市。
「我去拿衣服給妳。」『珍』對希芙露出尷尬的微笑,洛基心裡想著要燒光希芙的頭髮。
「麻煩妳了。」希芙勉強的勾了下嘴角釋出善意。
索爾、三武士跟希芙留下盔甲,武器還是帶走了,戰士的武器不離身。
『珍』去索爾的房間把滿地盔甲分別疊好,雖然沒辦法直接對武器下魔法,但是盔甲也足夠了,洛基滿意地看著綠色的微光消失在盔甲中。
※
索爾上次和艾瑞克喝中庭的酒只是普通啤酒,這和艾瑞克的錢包厚度有關,但是近兩年因為有神盾局秘密贊助珍和艾瑞克的研究,薪資方面自然寬裕許多,所以珍給索爾的信用卡附卡額度相當充裕。
這些索爾都不知道,這次誤打誤撞選到的酒吧目錄光是調酒就有三頁,而且都貼心的附上照片。
「索爾,我一直沒問你,你來到地球,阿斯嘉德那邊……」范德爾小心翼翼的問。
「我放棄繼承王位。」索爾喝了一大口調酒,他是因為那寶石綠的顏色才選的。
這會讓索爾想起洛基的眼睛,透亮、美麗的綠色。但是酒擺到面前,索爾才發現調酒最綠的是杯子,酒本身只有淺淺的淡綠色。
「傳言是真的?為什麼?」後剛就是因為索爾放棄王位獨自離開的傳言才趕回阿斯嘉德。
「我無法成為王,我學不來做為一個王的殘忍。」索爾喝光酒,大掌轉著相對小巧的酒杯。
犧牲族人換取勝利,為了榮耀不惜賠上心愛的人的性命,這些索爾都做不到。
如果面臨選擇,索爾會想救下每一個人,哪怕他內心知道最後可能會付出更多代價,他還是無法放棄任何他所重視的生命。
全部的族人和母親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索爾沒把握自己能選擇前者。
「索爾,我們所認同的下一任阿斯嘉德之王只有你。」希芙想要握住索爾的手,對方卻早一步轉身去拿目錄。
「再來點一輪如何?」索爾翻著目錄,假裝專心地挑選調酒,刻意不看希芙的眼睛。
「索爾!」希芙還想繼續說,范德爾用腳踢了下希芙,示意對方適可而止。
「先不管這些,索爾,我想要這個紅色的,還有這個有水果的。」佛勒斯泰格可是為中庭的調酒著迷,他可是個美食家!阿斯嘉德根本沒有這麼多種酒可以慢慢品嘗!
像山一樣高的炸物拼盤跟著第二輪酒上了桌面,滿溢的食物香成功緩和氣氛。
「我一直沒問你們,當初潛逃被抓到之後,沒被怎麼樣吧?」索爾咬著炸雞腿,反正佛勒斯泰格、范德爾和希芙在他回去之前都釋放了,看來也沒受到責問,索爾現在只是想找個話題。
「潛逃計畫被抓到後,奧丁先把我們關了起來,說要等你歸來再一起裁判,但是你還沒回來就把我們放出來了。」范德爾挑了幾個洋蔥圈裝到小盤子裡。
「哈哈,奧丁也只是關個樣子,他其實樂見我們把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佛勒斯泰格往嘴力大口塞薯條。
「抱歉,當時我應該在的。」後剛懊惱的說,連原本拿在手上的雞翅都放下了。
「奧丁只有在一開始訓斥我們兩句,什麼要判我們叛國罪也只是氣話,想來是當時奧丁情緒不穩。」希芙沒直說是因為芙麗嘉的緣故。
「對啊,沒事沒事,餓不到一天!」佛勒斯泰格想到當初自己被關了大半天,肚子就更餓了。
「那就好……」索爾突然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真的是這樣嗎?索爾非常明白當初奧丁信誓旦旦要賠上全阿斯嘉德與魔雷基奮戰絕不是玩笑,但是後來順利得不可意思,除了洛基……
洛基?索爾徒手捏碎了雞腿,在其他人調侃的眼神中,哈哈的說要去廁所,順便再點一些酒。
索爾後來也因為洛基的死忽略了許多細節,但是向來大咧咧的索爾也沒細想,只是一心想離開阿斯嘉德,畢竟短短兩天索爾失去了母親和弟弟……
回到包廂時,索爾手上捧著那款寶石綠的調酒。
※
11.17
05
索爾喝得爛醉歸來,三武士也只剩後剛是清醒的,『珍』讓希芙睡自己的房間,三武士窩客廳,而索爾則是被搬回房間。
洛基一瞬間不明白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讓希芙待在『珍』的房間?如果希芙察覺出什麼怎麼辦?可是洛基不想讓希芙睡在索爾曾經睡過的床上,趁希芙去洗澡時,洛基將珍的碎片小罐子收到密碼盒裡。
洛基偽裝的『珍』可以消失在鏡子裡,回到本尊身邊,可是無法帶走任何東西。
一直到『珍』走進索爾房間準備就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洛基讓『珍』坐在床邊,看著索爾面部朝下,埋在枕頭裡昏睡,當洛基決定讓『珍』在不碰觸索爾的情況下在床邊窩一夜時,索爾醒了。
正確的說,是醒來發酒瘋。
洛基自然是知道索爾的酒品如何,吵吵鬧鬧,經常抓著他亂抱亂摸,還會說些有損他尊嚴的醉話,諸如『洛基的頭髮好柔軟』、『洛基的皮膚好白、好嫩』、『洛基的手指細的不像個戰士』。
想當年,洛基總是會生氣,因為他知道索爾的醉話都是真心的。索爾說幾句,洛基就會小整索爾幾次補回來,可是下次醉酒,同樣的情況就會再次循環一遍。
此刻索爾的眼神迷濛,悲傷的望著『珍』,洛基想要蓋住他的眼睛,說服索爾繼續睡,可是『珍』的手被一把抓住,索爾死死的握著,在洛基想要乾脆打昏索爾前,索爾開口拋出一連串破碎的悲鳴。
「母親……母親她總是不放棄洛基,她相信洛基內心仍然有美好的一面。」
母親、芙麗嘉,洛基命令『珍』抽回手,讓『珍』靜靜地坐在旁邊。
「母親說奧丁和我在他的生命裡投下了太多陰影,從前我沒想過忽視他,我總是想要保護他,因為他的力氣太小,總是被打飛……」
是被撞飛的,嚴格說起來,除了索爾還沒人能贏我。
「我知道洛基很努力,可是他其實不需要啊……他是我弟弟,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他,我就因此努力變強的。」
我不想要你的保護,我想要你的尊敬和認同。
「洛基什麼時候變壞的?他想殺了我,這無所謂,可是他還想毀了世界,許多無辜的人因他而死……一次又一次欺騙了我,欺騙了大家,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他,可是……」
我又在一次騙了你,連我都不相信我自己,難道你還相信?
「直到最後我都看錯了洛基嗎?我忽視了他的陰暗,又無法相信他仍然保有善良,我連他最終為誰而戰都不知道──」
我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為了奧丁,而索爾不能死……
索爾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或許是情緒激動所致,不代表什麼,可是第二滴眼淚或許真有幾分悲傷的成分,第三滴眼淚呢?
索爾對洛基的死感到傷心和後悔?
他是為了我而哭嗎?
事到如今,這又算什麼?
洛基注視著魔法鏡子中的索爾,沒注意到自己的下唇被咬出血了。
索爾的聲音越變越小,每個字的間距也越拉越長,最終索爾闔上眼睛再次昏睡過去。
『珍』側躺在索爾旁邊,凝視被全阿斯嘉德祝福的精緻臉孔,洛基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看著索爾,久到洛基都忘了索爾曾經是他認為最完美、帥氣的男性。
洛基在吻上索爾充滿酒氣的嘴唇前一刻,褪去『珍』的外殼,變回洛基的模樣。
※
『母親、母親!』洛基撲到芙麗嘉懷裡,那時的洛基身高只到芙麗嘉的腰際,正是說話清脆、舉止活潑的年紀。
『怎麼了?洛基不是跟索爾去找新玩伴,聽說也是初到訓練場的小武士呢。』芙麗嘉將洛基單手抱起,平平都是孩子,洛基就是比索爾更軟更香。
『嗯,見了,一個叫佛勒斯泰格,一個叫范德爾。』洛基將小手搭在芙麗嘉肩膀上。
『那今天練習場有發生有趣的事嗎?』
『有,今天是練習揮槌子,只有索爾和佛勒斯泰格被點名,老師說我和范德爾還太小,舉不動槌子,就叫我們到旁邊觀摩。』
『那一定是很大很大的槌子,然後呢?』芙麗嘉自然知道孩童用練習槌的大小,但是洛基的小手臂恐怕還是不夠力,幸好還有另一個孩子陪洛基,不然只有索爾練洛基待在旁邊,洛基怕是會硬要求老師讓他上場練習。
芙麗嘉將洛基抱到軟墊上,順手拿來一籃水果,開始剝葡萄餵食自己可愛的小兒子。
洛基趴在芙麗嘉懷裡,像隻溫馴的小貓求順毛、討餵食,他喜歡母親帶著花香的味道。
『然後我和范德爾就開始聊天啊!范德爾認識好多女生,他說喜歡亞爾薇特的率性剽悍,格蕾的秀髮,詩嘉古爾的高貴美艷……還有好多我忘記了,我就問為什麼可以喜歡這麼多人。』
『哦?那他怎麼回答。』芙麗嘉嘴角抽了抽,那個范德爾真是……
『他說那是對美的欣賞,如果是真心愛的喜歡就要像奧丁國王和芙麗嘉王后那樣。所以我就跑來問母親了,什麼叫真心愛的喜歡啊?』
『呵呵,就是看到他會感到喜悅,沒看到會想念,會擔心、會生氣,但是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我最後都會原諒他。』
『母親也真心愛的喜歡我和索爾嗎?』
『那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洛基抬起頭仰視芙麗嘉。
芙麗嘉將一顆剝好的葡萄放到洛基嘴裡,趁洛基無法說話的時候,抱起洛基在他耳邊低語一句。
『母親!范德爾說洛基跑來找妳,我們還要去郊外冒險呢,洛基快出來──』索爾人未到聲先到。
芙麗嘉對洛基俏皮的眨眨眼,洛基摀住嘴表示他會保密。
只是那句話,當時的洛基有聽沒有懂。
※
「『只有一個人是特別的,而你的身體會告訴你,那就是愛。』母親真是……」洛基發現自己喜歡索爾,是充滿慾望的愛。
恨與愛同時燃燒著洛基,他透過『珍』的眼睛偷窺索爾,原本以為是單純的想要征服,平心而論索爾的身體比任何女人都誘人,上一次的自瀆不算什麼。
可是吻不同,洛基未曾想要親吻過任何人。
洛基想要揮手消去魔法鏡子,但視線一接觸到索爾睡著的臉孔,手就停在半空中,怎樣都無法揮下。
洛基獨自躺在皮草堆中,注視著索爾一整夜,直到中庭的陽光緩緩灑進房間,他才指示『珍』闔上眼,關閉魔法鏡子。
※
隔天,『奧丁』稱病,指示洛基替他管理阿斯嘉德。
洛基的本尊從『奧丁』──他變出的分身──手中接過永恆之槍和權杖,洛基在眾多阿斯嘉德人眼前自導自演,而他意外的沉醉其中。
洛基不用再回『奧丁』的房間,原本要回自己房間的腳跟一轉,繞到了索爾的房間。
洛基凝聚了一個分身,然後讓分身變幻成索爾的樣子。
『索爾』上身赤裸,面無表情的站在洛基面前。
洛基雙手撫摸索爾的胸肌,這是他記憶中的體溫、他窺探到的索爾的上半身,他對索爾的下半身沒有印象,所以只能讓索爾穿著褲子。
洛基環抱住索爾的腰,將臉藏在索爾的頸窩處,他聞不到索爾的氣息。
沉醉不了多久,洛基突然感覺到一股惱怒,他打散自己的分身,哪怕是他精緻的魔法分身也無法複製一個完整的索爾!
「哈哈哈哈,愛?我還有資格嗎?呵哈哈,是啊,我有……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愛他,這是他欠我的,這是索爾欠我的……」
※
11.20
06
光之神海姆達爾活得非常久,他是阿斯嘉德現存最年長的半神,從波爾時代就守護著阿斯嘉德,連奧丁對他都是禮讓三分。
海姆達爾手握長劍眼觀九界,職掌阿斯嘉德的對外通道,常駐彩虹橋凝視著萬事萬物,日月星辰。
世代更迭、榮升殞落,海姆達爾從不介入任何權力是非,他必須是阿斯嘉德最超然物外的存在,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他效忠的國度。
但是海姆達爾也是有情感與溫度,即使看過太多的歷史重演,經歷過太長的歲月磨難,海姆達爾仍然無法做到絕情絕欲。
索爾和洛基這對無血緣關係的兄弟,從出生成長到叛變仇恨,海姆達爾都看在眼裡。
海姆達爾確實欣賞索爾,那個金髮碧眼的孩子擁有阿斯嘉德最崇高的情操,善良、勇敢和決心,但洛基的掙扎孤獨,海姆達爾也都看在眼裡。
中立正直的海姆達爾打自心底無法喜歡洛基的瘋狂與奸巧,但是他仍然能秉持著光之神的職責,服從手握阿斯嘉德權杖的洛基的命令,哪怕那個王位是算計得來的。
海姆達爾鬆開緊握劍柄的手,緩緩走下台階。
※
「沒回應?海姆達爾去休息了嗎?」佛勒斯泰格搔搔鬍子,昨天喝醉了感覺鬍子有些癢癢。
「可是我們已經比預計要晚回去了,再不回去奧丁如果怪罪下來,到時會連累索爾。」范德爾有些焦慮,三武士和希芙可是內政的主心骨。
奧丁同輩的內政大臣不是年老就是過世,連神力最強的奧丁也必須陷入沉睡才能支撐阿斯嘉德,從百年前奧丁就開始讓索爾和洛基幫忙處理政事。
索爾的部分都是丟給三武士和希芙,正確的說是除了佛勒斯泰格之外的三人。洛基叛離後,近兩年幾乎都交給范德爾和希芙。
這次四人可是衝著後剛歸來才跑來找索爾,如果現在不來找索爾,恐怕之後會忙到沒時間到中庭,阿斯嘉德從砲台到花圃都需要重建,之前的時間只夠勉強修好柱子和城牆。
「我……的研究有找到某個地點,可能連接阿斯嘉德。」『珍』表情平淡的站在陽台上,外面四個人對天空喊了半天,「可是我無法進去,你們要試試嗎?」
「妳確定?」范德爾真誠的望著『珍』。
『珍』所指名的地點並不遠,就在上次毀滅者摧毀的小鎮附近,三武士和希芙消失在眼前,『珍』表現出興奮雀躍的樣子。
索爾沒有發表意見,自始至終都是神情複雜的盯著『珍』看。
另一頭,三武士和希芙一通過密道就掉進洛基事先布置的陷阱,深綠色的藤蔓迅速纏滿全身,包覆完畢後從柔軟的植物變成了金屬硬度,四個人毫無反抗餘地的被丟進牢房。
洛基栽贓三武士和希芙不滿奧丁下放索爾,所以用中庭的毒藥想要謀權篡位,去過中庭的阿斯嘉德人寥寥無幾,除了索爾和洛基,三武士和希芙是首當其衝。
虛弱的『奧丁』在衛兵攙扶下,來到監牢嚴厲斥責三武士和希芙。
真實的奧丁陷入沉睡,此刻的『奧丁』不過是洛基製造出來的分身。
「洛基!你沒死?」佛勒斯泰格像隻巨大的蟲奮力撲向光網,撞上被電得往後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希芙瞇起眼睛狠瞪洛基。
范德爾神色複雜的望著『奧丁』消失的方向,後剛對他搖搖頭,金髮的智臣垂下頭嘴裡不知嘀咕什麼。
取得魔方後,洛基早已控制住泰半的衛兵和醫官,這是他奇塔瑞『合作』唯一的好處,他習得用魔方的力量直接控制對方的神智。
王宮全在洛基的掌握中,洛基站在牢房外,對著一臉憤恨的四人露出溫和甜美的微笑。
「現在是要保全自己還是索爾呢?」
※
洛基開心得回到房間,看到三武士和希芙被藤蔓捆起來,毫無抵抗能力的在監牢裡掙扎,他都快哼起歌了。
洛基給四人一個選擇,將『毒害』奧丁的責任推給索爾,反正索爾遠在中庭,或者由四人承擔,至於後果如何都是洛基說了算。
召喚出魔法鏡子,洛基邊走邊變看『珍』的視線,『珍』和索爾已經吃完晚餐,『珍』正在把外賣垃圾拿去丟。
洛基梳洗完躺在床上,『珍』也回到房間,索爾走進來時洛基坐起身,他就算瞎了也能感覺到索爾異常抑鬱。
「珍,我有些話想要跟妳說。妳可以冷靜的聽我說嗎?」
「當然,坐吧。」『珍』拍拍被單,但是索爾堅持站在原地。
「我被父親奪去神力下放到中庭的那段日子,是妳和我相處最長的時間,其實算起來不過短短幾天,我不了解妳的生活,妳不明白我的責任,我們相差太多了,我原本以為那不會是我們感情的距離。」
「所以呢?現在要分手嗎?」『珍』冷硬的反問,這也是洛基最想做的事。
洛基的計畫已經做了變更,他要得到索爾,而不是找另一個歸屬讓索爾留在中庭,顯然前者的難度更高,但是這也代表著『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黑暗精靈復甦,妳意外吸收乙太,我才發現我並不如想像中的了解妳。妳對阿斯嘉德感到驚奇,卻不尊重阿斯嘉德的魔法。父親雖然傲慢固執,妳卻以質問的語氣斥責一個長者。母親為保護妳而死,妳卻沒為她流一滴眼淚,我知道妳是被母親囑咐不能出聲,可是直到她死前妳都躲在柱子後面,妳應該早點通知我或任何人……」
『珍』保持面無表情,遠在阿斯嘉德的洛基後悔沒把真實的珍碎屍萬段,居然讓她雲淡風輕的消失,在睡夢中化成碎片可是無痛無覺!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還有洛基……妳為了紐約打洛基一巴掌,我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妳的善良,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妳的傲慢。在瓦特海姆我看到洛基推開你,差點被空間炸彈吸走時,我放棄追逐魔雷基的飛船去救他。因為我知道,如果洛基因此而死,我會恨妳、更恨我自己。最後洛基為了救我而死,洛基固然有錯,但是他兩次救妳,妳卻連一聲道謝也沒有,好像他的死與妳無關。」
所以當初索爾提到洛基的喪禮,而珍回答『至少他不會再添亂?』,索爾才會氣到不吃早餐?
洛基的怒火頓時消散,他想起當時被炸彈捲走時的絕望,那一刻他心中有兩個念頭。
『解脫了』,以及,『索爾會不會來救我』……
洛基被索爾撞飛到地上滾了好幾圈,他心底是難得的柔軟,索爾沒有放棄他。
但是,光是『沒有放棄』、『在乎』並不能滿足洛基。
「妳沒有錯,是我獨自美化我們的感情,彩虹橋毀壞的日子裡,我有空時就會去找海姆達爾,請他幫我觀看妳的安危,我思念妳,思念那種單純的情感。」索爾走到『珍』面前,「我只希望這些話,我還能有機會當面對珍說。」
「你在說什麼?我不就在你面前。」『珍』露出迷茫的表情。
「洛基,夠了,不需要再幻化成珍的樣子。」
洛基讓『珍』直視索爾的眼睛,看到對方的眼神,洛基就知道索爾已經篤定知道『珍』是他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不覺得我有露出破綻。」洛基讓『珍』恢復成自己的模樣。
「的確,我沒有時間足夠了解她,但是我足夠了解你。那一晚,我醒了。」
「什麼時候?」
索爾沒有回答洛基的問題,反而沉著臉問:「我只問你,珍人呢?」
「她死了。」洛基的分身跟本尊同步,他諷刺的眼神讓索爾壓低嗓子發出低吼。
「我不信,你騙我太多次,你把珍怎麼了?」
「很遺憾,這次是真的。你早該料到凡人的身體不可能承受乙太的能量,她在被魔雷基取出乙太時就該跟著化成碎片。」
「……為什麼?」
「我用魔法凝聚她的身體,不過效果有限,她終究還是化成碎片。」洛基拍拍床墊,「她的碎片就在床底下的密碼盒裡,你可以抱著痛哭一場。」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扮成珍的模樣!很好玩嗎?」索爾單膝跪下,從床底撈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麼我沒死。」洛基聳聳肩,不著痕跡地靠近床邊的梳妝鏡。
「我只想相信,你救了我,你為了救我豁出性命。」索爾抬頭仰著洛基,湛藍的眼睛帶著一絲懇求。
『想』相信?
洛基回想起索爾醉後的自白,還有和珍吵架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索爾還是愛著他,哪怕此刻的索爾可能更恨他一點。
洛基將手搭在鏡子上,在索爾注意到他要做什麼時,洛基的分身已經溶進了鏡子裡。
「我關了密道,三天後,如果你想回阿斯嘉德就呼喚海姆達爾吧。」
※
11.22
07
因為洛基的事,來到中庭第二天的索爾和珍吵一架,隔天索爾就感覺到珍的異常,但是他以為是珍變心了,畢竟前面有那個叫傑克還是約翰的例子。
出乎預料的是,索爾並不因為珍變心而感到難過,而是失落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方。
但是,索爾萬萬沒想到『珍』會是洛基。
自從索爾來到中庭,索爾發現他無法找回當初遇到珍的心情,他和洛基說得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即使珍活著,索爾和珍也註定漸行漸遠。
最終,喜歡珍的人是當初那個被奪去神力的索爾,無依無靠的索爾受到對他釋放善意的珍吸引。
索爾把自己灌醉的晚上,他一次又一次摸著綠色玻璃杯,思念著洛基。
他是恨洛基的,他對洛基感到失望、悔恨和絕情,可是他也同樣愛著洛基。
索爾不知道那種愛是親人、朋友或是……
索爾有自信自己是全世界最愛洛基的人,他們一起長大
無時無刻不在一起,他無法忍受洛基不在他身邊的時刻,所以他明知洛基和三武士、希芙不合,他也不允許洛基離開他。
甚至青少年時代,美麗溫柔的洛基比女性更有魅力,許多情竇初開的男戰士都對洛基有興趣,沒一個例外都被索爾痛扁一頓。
即使連索爾本人都曾經對洛基意亂情迷……
客觀而論,洛基帶給索爾的情感,比任何人都激烈,哪怕是親手血刃對方也無法改變。
索爾是醉了、是累了,但是神智依舊清晰,他也不知道為何要跟『珍』說那麼多和洛基的事。
或許索爾只是想辯駁,對一個討厭洛基的人辯駁,洛基並不是個無可救藥、天生邪惡的壞蛋。
洛基有美好的一面,哪怕後來索爾也曾經放棄過……
索爾再次昏睡過去後,『珍』逐漸靠近他,索爾醒了,因為他感覺到熟悉的魔力,像是一股電流瞬間電醒索爾,從頭頂麻到腳尖,索爾既錯愕又狂喜。
那是洛基!
洛基還活著!
如果是變幻前,索爾不一定認得出來眼前的是分身或本尊,如果是變幻後,索爾不一定能認出『這個人』是否是洛基假冒的。
可是變幻中,洛基魔力的波動索爾比任何人都熟悉。
原本索爾想要醒來,可是他傻住了。
嘴唇上的觸感告訴索爾──洛基,吻了他。
索爾腦中揪結著千絲萬絮,他想要和洛基好好談談,這次不會再沒問清楚前就先動手。
洛基在索爾生命中佔了太大的一部分。
一次次失去,一次次絕望與憤怒,這一次,索爾不會再讓洛基離開了。
※
索爾從一開始就知道洛基不是他血緣上的弟弟,他年紀再小也知道芙麗嘉沒有懷孕。
『索爾,你就要有弟弟了哦!』
『可是母親肚子沒有變大,弟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索爾小掌抵住芙麗嘉平坦的腹部。
『因為我愛漂亮,所以用魔法隱藏起來了。』
『才不會呢!母親肚子大大也是很漂亮,而且我知道哦,弟弟是父親帶回來的。』索爾嘟起小嘴說:『是父親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嗎?』
『小小年紀,儘想些有的沒的!』芙麗嘉抓過索爾揮掌教訓一頓,對索爾可是要打幾下對方才會安靜聽話。
『弟弟呢?我要看弟弟!』索爾被打得哭叫了一陣子,搓搓鼻子就要找弟弟。
『在醫官那,我們去看看。』芙麗嘉抱起索爾,金髮小男孩現在身高只到她的大腿,但是跑起來像顆砲彈,快速掠過還會留下金色的背影,芙麗嘉不抱著不安心。
醫官將洛基檢查完畢,施了個讓小孩平靜的魔法,將小小的嬰孩抱給芙麗嘉。
『弟弟、弟弟!』索爾伸手去撈在芙麗嘉另一手的布團,他成功摸到布的邊緣,芙麗嘉將襁褓中的嬰兒托到索爾眼前。
『他叫做洛基,洛基‧奧丁森。』芙麗嘉一手抱著一個兒子,湧起一股柔軟的憐惜情緒。
索爾是奧丁的獨子,又還沒到習武學字的年紀,整個王宮裡只有他一個小孩。
這是索爾第一次見到比自己更小更柔軟的生命,圓滾滾的綠色大眼,白嫩的肉嘟嘟臉蛋,小小的鼻子和粉色的嘴唇,水亮的綠眼睛比索爾看過的任何一種寶石都漂亮,索爾忍不住去戳了下洛基的臉頰。
暖呼呼軟綿綿的觸感讓索爾感到驚奇,這個生命太脆弱了!洛基抓住索爾的手指咯咯直笑,像是很滿意新抓到的玩具。
那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即使是連索爾本人都沒發現,小小的索爾王子從第一次見到洛基開始,就認定這個弟弟是嬌小、可愛、需要保護的存在。
而索爾這個哥哥,會永永遠遠保護著柔軟白皙的小東西。
※
洛基手持短劍來到監牢,解開三武士和希芙的枷鎖,佛勒斯泰格第一個揮拳揍過去,被洛基躲開了。
「拿好武器,跟我決鬥,誰贏了我,我就放誰出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正適合『只』崇尚武力的你們。」洛基順手一拋,四人的武器憑空被甩到地上。
范德爾挑起右眉,洛基的空間魔法比他記憶中的強大。
「沒有陷阱?還有,你不能用魔法!」希芙率先拿起劍指著洛基。
「呵呵呵,要一個『卑劣的魔法師』不用魔法,多光明正大啊!希、芙、戰、士。」洛基諷刺的笑聲讓四人都面有難色,「可以,我本來就不打算用魔法。」
洛基一對一對決連贏四場,三武士和希芙都傻眼了,什麼時候洛基的劍術比范達爾更快、比希芙更犀利?
希芙向三武士使了個眼色,後剛不苟同的皺起眉,隨後四人同時抄起武器往洛基衝去。
洛基只是優雅的抬起手,四個人就重重摔到地上,五體投地趴在洛基跟前。
「你做了什麼?」范德爾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防止『卑劣的武士』偷襲的小魔法,就在你們的盔甲上。」洛基一腳踩在范德爾背上,「你該高興你不是我最討厭的人。」
「有種衝著我來,男、人。」希芙當然知道洛基最討厭誰,她跟洛基的樑子可是長年累積的。
「當然少不了妳,希芙小姐的話……」洛基用腳跟踩著希芙散落在地上的頭髮,帶著戲謔的惡意使勁旋轉。
其實頭髮被踩並沒有多痛,痛得是希芙的自尊,她不僅武藝輸給洛基,甚至連圍毆這種卑鄙的行徑也沒達到預期的效果,現在只能趴在地上被洛基蹂躪。
洛基用冰霜巨人的能力慢慢冰凍希芙的頭髮,等到頭髮脆化後又一腳踩碎。
「夠了!」後剛發出沙啞的低吼,隨後又放軟聲調說:「已經夠了吧?」
後剛算是四人中和洛基比較好的,畢竟後剛沉默寡言,言語上的冒犯少,而且後剛身為華納神族並非阿斯嘉德人,自然少了分阿斯嘉德特有的傲慢和武藝至上的觀念。
「差不多。」洛基掏出匕首,在范德爾的左大腿和佛勒斯泰格的右臂各刺了一下。
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知道這兩處是他們曾經傷過洛基的地方,但是相隔沒幾百年也有幾十年的時間,洛基記仇的個性他們現在又有了新的認識。
「你報復也夠了,可以放開我們了嗎?」范德爾冒著冷汗說。
「你、你會報復索爾嗎?」希芙瞪著滿地的碎髮狠得牙癢癢。
「希芙、後剛、佛勒斯泰格、范德爾,我比你們更愛索爾。我也確定我比任何人都恨索爾,但是他只能是屬於我的。」洛基嗜血的眼神一一掃過趴在地上的四人,「而我不會讓你們成為我的阻礙。」
洛基下令將四人分開關,每天刺四人一刀,那刀子大概只有餐刀的大小,不多不少,讓他們處於疼痛失血又不會死的狀態。
※
洛基回到房間,報復完三武士和希芙,他心中堆積已久的怨念少了一部分,雖然那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記的怨恨。
跟索爾和奧丁在洛基心中的份量比起來,四人對洛基來說不過是索爾的附屬品,但是這也讓洛基的瘋狂得到一點宣洩。
洛基被關了整整一年,出來不過一天的光景就詐死,他壓抑得夠久了,在熟悉的仇人面前耀武揚威確實喚回他一點理智。
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對洛基最大的仇恨不過是曾經誤傷了他,出外打獵試煉總有些意外。佛勒斯泰格曾經開玩笑要洛基去當誘餌,結果有一次居然不小心成真了。
洛基的右手被穆斯貝爾海姆的巨熊抓傷,雖然只是擦過,可是四道熊爪在洛基手臂上留下血流不止的傷口。
巨熊被殺掉了,成為索爾的披風,佛勒斯泰格也被爆打一頓。
那一次,即使用治療石治好傷口,索爾也不允許洛基去打獵,反而是送了一隻雪白狐狸給洛基當戰利品。
回想起索爾對他的保護慾,洛基原本心底是又苦又澀,但是現在隱隱約約出現了欣喜的情緒。
更年少的時候,洛基問過母親,他是男人,不應該被索爾保護。
洛基召喚出幻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洛基忍不住沉浸其中。
『保護自己的家人是理所當然的,洛基想保護我嗎?』芙麗嘉雙手包覆著洛基的左手細細撫摸。
『當然!』
那時的洛基剛和索爾前往各界冒險,年少纖細的模樣帶著不輸給任何人的傲氣。
『那你也會保護索爾嗎?』
『他哪需要我保護。』
『想不想跟有沒有必要是兩回事,你想保護索爾嗎?』
『想……』
『那就對了。』芙麗嘉擁住洛基,摸摸兒子的頭髮說:『索爾也想保護你,哪怕有些過了,他仍然是善意的想要愛護你。我會提醒他,愛你也要尊重你。』
『嗯!我知道了。』
隔兩天,洛基又撲進芙麗嘉懷裡。
這次不過是一隻幼小的火狼想要接近洛基,洛基伸手想要摸摸,結果小火狼就被索爾一槌拍扁剖成皮草了,那個大小頂多給洛基做雙手套。
『那不過是隻小火狼!』
『嗯……這毛真不錯,我來幫你縫雙手套好不好?』
當母親的轉移話題,做兒子的也成功被轉移了。
『好,我想要可以藏小刀的。』
索爾的保護慾未曾減少,甚至多到索爾為了洛基的安全不顧對方的抗議,一味的打壓,強迫洛基留在安全的地方,偏偏真動起手來洛基又打不贏索爾。
這不僅是洛基對索爾不滿的開端,也是洛基和三武士間隙越來越深的原因。
※
「愛與尊重……很抱歉,母親,我的愛只有獨佔或毀滅。」洛基站在王宮至高點,瞧見了彩虹橋閃過的光束。
索爾來了!
洛基舉高永恆之槍,槍尖閃耀著青綠色的光芒,示意索爾他的所在地。洛基在永恆之槍裡頭注入了魔方的能量,現在只有他能操控阿斯嘉德最強的兵器,哪怕是奧丁醒來,貿然碰觸永恆之槍也會被凍成冰塊。
「來吧,索爾,如果你無法屬於我,我會直接毀了你。」
※
11.23
08
索爾一開始以為『珍』是洛基本尊變的,畢竟阿斯嘉德有奧丁坐鎮,洛基又是待罪之身,洛基詐死逃到中庭似乎說得通。
所以索爾想著既然『珍』是洛基,那連結中庭和阿斯嘉德的密道應該是真的。
索爾希望三武士和希芙早點回阿斯嘉德,這樣他才能和洛基好好談談。如果四人知道『珍』是洛基,以他們的個性一定先打了再說,屆時洛基可能因為一兩句話刺傷他就翻臉,索爾還是足夠了解雙方的。
只是沒想到索爾太小覷洛基了,他以為海姆達爾沒回應是因為正好在休息,海姆達爾自律甚嚴,偶爾也有喝喝小酒、望星空發呆的時候,索爾根本沒想到會是洛基的命令……
「海姆達爾,幾日不見。」索爾神情複雜的望著海姆達爾,對方還是半闔著眼面無表情的站在劍台上。
「在你去見洛基之前,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海姆達爾抬起手,兩人走到牆邊。「你看這個治療石。」
索爾非常熟悉治療石,阿斯嘉德的戰士受傷後,由旁人揉碎注入少許魔力替同伴治療的石頭,裡頭蘊含了醫官的治療魔法,之前索爾也用治療石救過艾瑞克‧沙維格。
「感覺有些不同,我無法理解哪裡做了更改。」索爾覺得手裡淡黃色的石頭傳來溫熱的感覺。
「這次新發放的治療石,貼著肌膚攜帶,如果受了傷可以自行催化魔力治療,不需要等待救援。」
「新發放?這難道是洛基……」索爾不敢相信,但是隨即他意識到一件事。
洛基從克斯手中救下索爾並反被捅穿自己的胸口,隨後逝世在索爾懷裡……那是洛基的本尊而不是分身?
索爾這兩年迅速成長,對於原本他不屑一顧的權謀之數也有所涉獵,畢竟洛基不在身邊,范達爾不足以規劃全局,希芙對戰略有所長,內政方面遠不及范達爾,甚至是後來投入學習的索爾都比她優秀。
海姆達爾的意思不外乎暗示索爾──洛基可能是個好國王。
洛基聰明、殘忍,善於權術與分析足以掌握大局,只要他能學會仁慈……而他心中確實有良善的一面。
海姆達爾的話不多,只透露了幾個關鍵性的訊息給索爾,洛基歸來的時間點、整頓王宮的殘忍和效率、對平民無任何傷害、修復阿斯嘉德的速度之快,一人就比索爾加三武士和希芙想得更周全,何況洛基掌握許多人忽略的魔法和技術。
索爾得知是洛基扮成的『奧丁』放了三武士和希芙,並跟他說了那段祝福,心情相當複雜。
「奧丁,確實有意降罪范德爾等人,你回來即使逃過責罰,也無法從容前往中庭。」海姆達爾非常了解奧丁的個性,或許奧丁會因索爾的表現而不追究,但是正大光明表揚是絕不可能。
畢竟親兒子直接拂面叛逃,摧毀了不少砲台和建築,全阿斯嘉德都知道索爾和奧丁對著幹,奧丁的權威不容挑戰。
奧丁極有可能因此扣下索爾強迫他娶希芙,要索爾斷了和中庭的聯繫,即使短期內不繼承王位,也不容索爾逃避王子責任。
「我明白……」索爾深有感觸,近年的奧丁已經越來越固執,不明事理的程度連索爾都看不下去,之前有芙麗嘉居中調和,現在連母親也不在了……
「你無法從上而下控制洛基,索爾,希望你記得這點。」
「謝謝,海姆達爾,為了你所做的一切。」
海姆達爾沒說出口的是,索爾無法控制洛基,洛基卻可能掌控索爾。
畢竟兩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相去甚遠……
※
凝視著降落在自己面前的神祇,阿斯嘉德和煦的陽光照映在金宮上,黃金色的燦爛光芒也絲毫無法掩蓋索爾的風采。
蕭颯飄揚的披風紅如火,飛舞的金髮亮如光,合身的盔甲勾勒出身形,厚實胸膛、修長雙腿和健壯手臂都曾是洛基羨慕的,現在只剩下渴望……
再次親眼見到彼此,洛基和索爾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索爾沒傻到直接和洛基打起來,所以他降落後只是定定的瞪著洛基。
「母親靈魂的光芒美嗎?」
洛基不知道為何腦海中掠過千萬種開場白,有諷刺、嘲弄、真誠、調戲……洛基偏偏說出這句,索爾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靈魂藍。」
阿斯嘉德人死後會化作藍色的星光,飛往海姆冥界,等待冥神海拉許可投入下一次轉世。
「是嗎?母親果然是最美的……」擁有最善良美麗的靈魂。
洛基眼中的哀傷觸動了索爾,可惜兩人對這次的『重逢』沒抱多少善意,一個名字就足夠洛基收起最後的柔情。
「奧丁呢?」
「沉睡了。因為母親和我的死,我回來後他已經正是陷入沉睡。」
因為芙麗嘉的死打擊太大,加上三武士和希芙的『毒藥』陷入沉睡,這是洛基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的掌權才演上那麼一段。
洛基的說詞合情合理,而且無法印證,儘管索爾根本不信,但是局勢擺在眼前,索爾再計較那些細節也於事無補。
奧丁沉睡是事實,當然,洛基隱瞞了小部分,奧丁是被他氣的。
奧丁被洛基化成的侍衛誘騙去密道,當時衛兵已經死傷無數,奧丁憑著自身實力只帶了兩個衛兵就準備前往瓦特海姆,洛基輕鬆打昏兩個衛兵,和奧丁『懇談』過後,奧丁活活被氣昏。
洛基讓奧丁進入長期沉睡,然後加了一層又一層的冰封魔法,現在除了洛基,沒有人能讓奧丁甦醒。
「為什麼要陷害他們?」索爾指得是三武士和希芙。
「他們會讓我回來?哈,他們巴不得我死,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對我的感受!你不在阿斯嘉德,我卻平安歸來?呵呵,索爾,你沒這麼天真!」
索爾想起少年時期,洛基就沒少受三武士和希芙排擠,是索爾強行把洛基帶在身邊,索爾想要朋友、弟弟兩者兼得。
索爾就是這麼自我中心,傲慢的覺得九界是繞著他轉,現在想來,洛基和三武士、希芙的矛盾即使不是由他一手造成,也是他長年累月強化的。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們?如果是想出氣,打一頓也夠了。」索爾不知道洛基已經好好『報復』過那四人。
「放了他們?可以,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把、你、給、我。」
※
深綠色的藤蔓纏上索爾的手臂,從指尖到手肘全數被包覆住,藤蔓轉化成金屬,將索爾定在牆壁上,如果索爾不將整面牆拆掉,手掌無法張開的他也不能召喚妙爾尼爾。
「洛基,你指的『上』是指這種上法?」索爾咬牙切齒得問。
「嗯……你沒有反對的餘地,你不想救忠心的三武士和希芙嗎?」洛基在指尖凝聚魔力,手指輕柔刮過之處,索爾的盔甲就被瓦解掉。
像索爾和洛基的正式武裝盔甲都是高階召喚,堅固合身,但也有致命的缺陷,如果掌握對方的魔力波動,洛基就能近距離接觸直接瓦解掉索爾的盔甲。
「我可以殺了你再救出他們。」索爾張嘴想咬洛基湊到面前的耳朵,他雙手被高舉過頭,而胸前的盔甲已經被卸掉一半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沒留後招,你也該過了只想打打殺殺的年紀。」洛基用虎口掐住索爾的下頷,拇指蹭過索爾修剪整齊的鬍子。「放心,因為要完完全全的得到你,我不會殺了他們。」
「得到我?」索爾用喉頭發出悶笑,他也是知道洛基的手段,要打一開始就打了,他根本無法用武力解決,除了答應洛基的條件,索爾別無選擇。
「我愛你哦,索爾。」
洛基雲淡風輕的語氣讓索爾一驚,洛基像是查覺到索爾的震驚,緩慢地再說了一次。
「我只有你,索爾,這麼多年,我恨的、愛的,都只有你。」
洛基不想恨奧丁,更不可能恨芙麗嘉,但是他恨透了奧丁的絕情和傲慢,也無法承認他需要芙麗嘉的愛,因為奧丁最愛的就是芙麗嘉,而國王王后是一體的。
如果洛基向母親低頭,不知不覺便會原諒奧丁,但是只有恨與憤怒能夠支持洛基活下去。
奪走奧丁的王位,統治阿斯嘉德,好到讓人民遺忘那久居其位的老頑固,甚至醜化奧丁,讓自詡英明神武的奧丁羞憤而死,這就是洛基的報復。
至於芙麗嘉、至於索爾,洛基是希望他們活著,他會保護母親,玩弄哥哥。
肉沫消影
「呵,你以前總說要訓練我『男人的技巧』,要不是我躲著,你是否想要手把手教我如何撫慰自己?」
索爾和洛基一起度過漫長青春期,索爾當時確實想要教可愛的弟弟自慰技巧,可是洛基抵死不從。
「真後悔那時候沒教你好一點的技術。」索爾挑釁的瞪著洛基,哪怕他的下半身根本不受控制的硬了,氣勢上可不能輸。
「你那點小技術我可以都看在眼裡,我的鏡子魔法當時就完成了。」洛基順手召喚出鏡子,他可以透過魔法鏡子連結自己的分身,但也可以單純當個鏡子。
索爾驚恐的瞪著鏡子,不只是單純為了鏡中倒映出自己和洛基赤裸的姿態感到羞恥,更是因為索爾對這面鏡子有印象!
「不、不要,快把鏡子收起來,洛基,只有這個我不能、我不知道你當時……」
「噓,我收起來,第一次不需要這個。」洛基彈指消去鏡子,他雙手捧著索爾的臉蛋,在額頭、鼻間和嘴唇各落下一個吻,然後他勾起惡意的微笑說:「我記得,你當時喊了我的名字。」
「洛基,不,別說出來,那只是青春期的意亂情迷!」
「那也是我恨你的開始哦,索爾,你把我當作情慾宣洩的對象。」洛基咬了咬索爾的鎖骨,「男人只有弱者才會被當成慾望處理的對象,你又說想要親手教我男人的樂趣,你覺得我該怎麼想?」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索爾低垂著頭。
「不過我現在很開心,因為那是你愛我的表現,你愛我,是情慾、想要得到的喜歡。」洛基再次捧起索爾的臉蛋,著迷的欣賞索爾愧疚、痛苦和羞恥的表情,「我以前不懂你對我過多的保護慾,把我當個寶物藏著、揣著,總是塞給我比別人多的戰利品和摟抱,我不甘當個弱者、被那些愚蠢之人當成你的附屬品。」
「洛基……」索爾的聲音帶著哀求,他懇求著洛基住口。
「你愛我,還是戀愛的愛,難怪你這麼多年都無法喜歡希芙那女人,和珍‧佛斯特也只是單純的親吻,你愛的人是我!」洛基充滿愛憐地不斷啄吻索爾,眼底藏著瘋狂的喜悅與報復的快感。
「那是不應該的……洛基,我們無法、嗯!」
洛基狠咬索爾的下唇,索爾住嘴後滿意地舔舔傷口說:「沒有什麼不應該,沒有人能阻止我得到你,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記得嗎?親愛的哥哥。」
「如果你得到我,你就會滿足了嗎?」
「滿足?」洛基痴痴地笑了,「我想我會的,因為我從來沒得到過……現在,我只想要你。」
「那我給你,全部,都給你……」索爾主動往洛基嘴角親了一下。
索爾想著,如果洛基只要得到他就夠了,他願意犧牲,哈,或許稱不上犧牲,畢竟他內心深處愛著洛基的心未曾變過,只是暫時被憎恨所掩蓋了。
洛基撫摸過索爾的眼簾,確定對方是真心臣服,一把將索爾的頭拉低靠著自己的頸窩,在索爾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狂喜到猙獰的扭曲笑容。
索爾,是屬於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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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肉消影(你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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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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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一早就向外宣布,醫官診斷奧丁是感染中庭特有的『病毒』,經過索爾從米德加爾特帶回來的『藥丸』,現在已經痊癒。可惜奧丁身體仍然虛弱,權杖依舊在洛基手上,大有擇日讓洛基繼承王位的意思。
洛基依承諾放了三武士和希芙,若不是因為殺了這四人中的任一人,索爾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洛基,洛基不介意殲滅這幾個隱性威脅。
「你們是鬥不過我的,省點心吧!至於以後你們要做什麼我都不阻止。」洛基眼角分別掃過范德爾和後剛,「如果想要為阿斯嘉德貢獻,我非常歡迎,若要離開或當個平民我也無所謂。」
「索爾呢?」希芙緊握著洛基歸還的配劍,指節用力到泛白,努力壓抑著殺意。
「在我那兒。」洛基用唇語補充『床上』。
希芙想要衝上去砍洛基,被范德爾和後剛合力攔下來,先不提他們身上的盔甲還有洛基的魔法,貿然行刺只會讓洛基有藉口解決他們。
「索爾是自願給我的。」洛基舞動手指,用食指輕劃過自己的鎖骨處,「他從沒愛過妳,死心吧,希芙,如果妳執迷不悟,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忌妒到……讓妳生不如死。」
希芙並沒有畏懼洛基的威脅,倒是三武士緊張得把希芙往後拉,仗著身高把她藏在身後,洛基滿意地離開了。
「唉……索爾早就喜歡洛基了,這麼多年我不僅視而不見甚至從中作梗,催眠索爾那是兄弟愛,現在他們還是咳、湊在一起,我們也該放手了。」范德爾瞄了眼希芙。
范德爾一想到少年時期,索爾沒少跟他討論他的紅粉知己沒一個比洛基漂亮就渾身不對勁。
阿斯嘉德人是縱情縱慾的民族,畢竟他們有強大的體魄和漫長的壽命,除了喝酒打鬥唱歌跳舞,最舒服的享受不就是做愛?
可是索爾和女人親近沒多久就會小聲和三武士抱怨,腰沒洛基的軟、頭髮沒洛基的香、腿沒洛基的修長、臉蛋更沒洛基嬌媚……除了胸前多兩團外,沒一點贏得了洛基。
第一次聽到時,范德爾嚇得做三天噩夢,揪著後剛和佛勒斯泰格研討三個星期,派出各種美女色誘,索爾酒後居然沒亂過性?
洛基就更不用說了,他認為每個女人都是追不到索爾才會對他有興趣──事實上大約只有三成是如此,洛基二皇子身分跟外表都是頂尖的,女人哪會沒興趣?──就這樣,兩兄弟居然當了上千年的小處男。
若不是中間卡了個希芙,三武士都想把這兩兄弟湊成堆了,如果索爾不識情滋味,將來怎麼娶妻生子?男人間玩玩不算什麼大問題。
而且洛基也悶騷狡猾到讓三武士感到彆扭,范德爾合理推論洛基是憋太久了,他暗示過索爾,兄弟間也是可以手把手幫忙的,最後索爾有沒有和洛基怎樣就不是他能管的範圍了。
三武士自認沒做錯任何事,雖然誰也不知道陰錯陽差下索爾和洛基一錯就錯過了數百年,間接造成阿斯嘉德、乃至九界的動盪。
還好范德爾不知道俗稱中庭的地球有個名叫『蝴蝶效應』的理論,他這隻、或是三隻,翩翩蝴蝶造孽甚深啊。
「我同意!」佛勒斯泰格拍拍肚子,他現在只想吃東西。
後剛沒說話,希芙則是氣白了臉,但是形勢比人強她根本沒辦法挑戰洛基,何況她知道如果對手是洛基,她根本贏不了。索爾對這唯一、沒有血緣的弟弟……從來都是擺在所有人之上。
※
索爾不只一次後悔,在他第一次受封,即將登上王位的時候,洛基對他說「給我一個吻。」,他應該親下去的,而不是笑著拍拍洛基的肩膀要他先走。
如果在當時,索爾有信心自己能撲倒洛基,而不是變成桶子裡的炸雞,讓洛基吃得滿嘴油光。
哪怕是體格強悍如索爾,滿身咬痕抓痕都不要緊,腰背腿通通恢復正常,獨獨最尷尬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
索爾從地球抓回洛基後,那一年多,索爾根本沒關心過洛基的下場,他對洛基不聞不問,周圍的人也識相的沒提起過洛基。
但是索爾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有幾個問題索爾一定要得到解答。
索爾一拐一拐離開洛基的房間,隨意吃了點東西,他向少數清醒的衛兵打聽到了──索爾現在無法計較洛基用了操控神智的魔法,那無生命的藍眼太明顯了──紐約事件,洛基被他抓回來後,奧丁對他的『審判』。
終身監禁本來就是洛基應得的,若不是芙麗嘉求了奧丁幾天幾夜,洛基絕對會被奧丁處決。
索爾只記得洛基帶給他的痛苦,卻不曾考慮過洛基比他更痛。
「怎麼起來了?」洛基微涼的手指摸上索爾的臉,搓揉索爾軟毛的鬍子。
索爾靠坐長廊的欄杆邊,隨意穿著襯衣和長褲,從頭到尾包好好,可是薄薄的布貼在索爾身上,不需要裝飾就能顯示出索爾完美的男性身材。
洛基捧著索爾的臉頰,彎下腰輕吻了下索爾的額頭,寶石綠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索爾。
「肚子餓了。」索爾摸摸肚子,「只吃了點水果,還是有點餓。」
「我吩咐廚房烤肉了,今天提早吃午餐,我拿了點麵包要回房間給你,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醒了。」洛基把放在一邊的麵包拋到索爾懷裡,看著索爾低下頭開始吃起來,有種餵食的滿足感。
洛基翻過欄杆坐到索爾旁邊,他們眼前是個小花園,走一圈不用一分鐘,但這裡是離房間最近的花園,也是芙麗嘉最常帶著索爾和洛基聊天談心的地方──那也是五百年前的『最常』了。
花園裡開滿了淡綠色的小花,原本被人踏出來的草地也長出滿滿的花朵,洛基抬手變出芙麗嘉的幻影。
「母親?」索爾愣了一秒隨後望向洛基,對方又變出了小小的他們。
『拆那朵給我,就是那朵,看起來莖夠強韌不會一折就斷。』芙麗嘉手裡捧著一個花冠半成品,歪歪扭扭的,還有許多斷掉的花莖突兀的露在外側。
『這朵、這朵,絕對不會被母親捏扁。』小索爾將自己千挑萬選的花塞到芙麗嘉懷裡。
『已經被你捏扁了。』小洛基哼了哼,聽話的拔起芙麗嘉指定的花。
手巧的芙麗嘉也是有笨拙的時候,花冠怎麼做都是東倒西歪,勉強能套在兩個兒子頭上。
『嗯,戴起來還不錯。』芙麗嘉滿意的摸摸小索爾的頭。
『雖然只能戴斜的……』小索爾小聲嘀咕。
『這個給母親!花手環。』小洛基將完整漂亮的花環套上芙麗嘉左手。
『真漂亮,洛基手好巧哦!』芙麗嘉給小洛基戴上比較不歪的花冠,然後將手擺到陽光下欣賞,『比我做的還漂亮。』
『我也要,洛基給我做一個!』小索爾大聲抗議,小洛基撇撇嘴不理他。
芙麗嘉將小洛基保護在身後,小索爾繞過去想抓弟弟,小洛基又跑到芙麗嘉正面,兩兄弟繞著芙麗嘉玩躲貓貓,如果眼看小索爾就要抓到小洛基了,芙麗嘉就會抱住小索爾讓小洛基有時間逃跑。
索爾對洛基召喚出芙麗嘉和年幼兩人感到不滿,好像褻瀆了他帶著朦朧白光的回憶。索爾不確定眼前的幻影是洛基的記憶版本或是真實如此,他其實也不太記得了,但是比起那微微的不悅,索爾感到更多、更重讓他差點哽咽的心痛。
這絕不是第一次洛基召喚出幻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索爾,把手給我。」洛基拉過索爾的右手,給索爾戴上他剛做好的花手環,「那次沒做給你,現在補回來。」
不知何時幻影消失了,洛基語氣平靜彷彿這不過是閒話家常,他和索爾還是那兩個單純、繞著花園和母親跑的孩子。
回不去的……洛基,這個花園已經不是當年的花園,你給我做的手環都比那時的花冠大了,而且母親不在了,我們永遠無法再次回到那天真爛漫的年紀……索爾抱緊洛基,嘴裡呢喃著「謝謝、很美、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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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洛基趴在索爾身上,享受對方的體溫。
索爾撫摸著洛基的頭髮,雖然洛基看起來情緒平穩,但是索爾敏感查覺到洛基的平靜只是表象,洛基的心結還沒完全解開。
或許正是因為現在的溫馨和平才讓洛基焦慮,洛基根本不信索爾會安分的待在他身邊,儘管抱了索爾一次又一次,洛基還是無法安心。
明知道那會是個引爆點,索爾還是不得不問……
「洛基,你該放了父親吧?你已經可以名正言順當個國王了。」
洛基撐起身子瞪著索爾,隨後翻起身下床穿衣,索爾耐心地等洛基開口。
「放?你知道奧丁是陷入沉睡,醫官說他年紀大了,加上母親過世,心力憔悴,這次沉睡的期限不知會有多久,所以必須早點安排。」
「別提母親!」索爾撐起佈滿情愛痕跡的上半身,忍不住語帶斥責的說。
索爾不想將芙麗嘉牽扯進來,現在是他、洛基和奧丁之間的事。
「哼,是你和奧丁沒保護好母親,如果母親在的話,奧丁不會對你和三武士下叛國通緝令!是我親手撤回來的!」
「不、不可能,是你一直想要繼承王位,才逼奧丁沉睡,你已經做過一次,自然能做第二次,我不會被你騙的……」索爾不相信奧丁會真的發出通緝令,這一定也是洛基捏造的。
「你在說什麼?當時你被奧丁奪去神力,他提早進入沉睡恢復神力,是母親親手把權杖交給我。」
「怎麼可能,母親沒跟我說過!我知道是你自己為了登上王位才──」
兩人同時愣住了,洛基從索爾臉上看到了不敢置信,索爾從洛基眼裡看到了心寒與憤怒。
索爾已經做好原諒洛基的打算,哪怕洛基罪大惡極,洛基仍是他最愛的人,只要洛基能改過向善,索爾願意和洛基一起用餘下的性命贖罪。
但是……其實索爾一直想錯了?
「哈哈哈哈,母親不會這樣對我!母親不可能不跟你說,是奧丁吧?是奧丁不想要張揚我們這點『家務事』,不,他根本不把我當作兒子……」
洛基瘋狂地大笑著,他冰凍了周圍的東西,先是地毯、茶几然後是窗簾和門框,索爾不顧自己還全身光裸,衝過去一把拉過洛基,將對方轉面向自己。
「洛基!奧丁他不會……」索爾沒注意到自己將『父親』改為『奧丁』。
「他親口說的!奧丁親口說,我在襁褓之中就該凍死在約頓海姆!我根本不應該存在!」
洛基崩潰的大吼直刺進索爾心裡,洛基根本不知道自己當初正大光明登上王位,卻落得反叛奪權之名,如果不是他想殺了索爾、毀了約頓海姆,索爾又會回來阻止他嗎?
會吧,因為奧丁只有一個兒子!
但是現在誰也無法奪走洛基手上的權杖,阿斯嘉德未來的王只有洛基一人!
「洛基,對不起,我不知道……」索爾不顧自己被凍傷的危險,捧過洛基轉為深藍肌膚的臉蛋,虔誠地親吻巨人化的洛基。
洛基眨眼落下一滴眼淚,紅眼轉綠、黑紋褪去籃膚轉白。
「索爾,我會是你的王嗎?」
「會的。」
「你願意對我效忠嗎?」
「我願意。」
索爾被凍紫的手執起洛基的左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洛基牽起索爾走回床邊,拿出治療石給索爾療傷。
兩人一整日沒再說過一句話,若有所思、相顧無言,索爾和洛基了解彼此,正因為了解才明白彼此的盲點。
※
在三武士和希芙協助下,索爾在王宮深處找到了奧丁,洛基在最高等的寶物庫外層另闢了一個庫房,金色大床上罩著一層寒冰,索爾猜出這是洛基混合冰霜巨人能力的封印魔法。
洛基還是騙了他嗎?
索爾不敢去思考洛基的話語中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蓄意欺騙、哪些是洛基的幻想。別說是索爾,恐怕連洛基自己都無法確定吧?
「奧丁確實是陷入沉睡,但是原因就……」范德爾瞄向索爾。
「哼,還不是洛基蓄意……」希芙不滿地瞪向伸手擋住她的後剛。
希芙望向索爾的眼神也變了,索爾確確實實正眼看過希芙了,但是對希芙狗啃似的短髮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希芙連最後的曖昧希望都破碎了。
索爾轉動著妙爾尼爾,雷神之槌砸向外層的封印,水藍色泛著寒光的冰魄碎成菱形的結晶體,飛舞在半空中並沒有落地的趨勢。
眼前的景象讓索爾想起洛基粉碎他的手甲和金屬藤蔓的畫面,破碎的美麗讓他眼角發酸。
奧丁還在昏迷狀態,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一左一右扶起奧丁,用治療石治癒奧丁,但是沉睡的奧丁毫無反應。
「唉唉,我真沒想到你會直接用砸的。」洛基漫步走下台階,入口處已經被洛基封死。
洛基進門的同時就後剛和希芙冰凍起來,第一個封的就是希芙的嘴巴,後剛只有封住手跟腳。
「洛基,我沒辦法讓你就這樣封著奧丁。」索爾沙啞的說,稍稍移動身體掩護後面的奧丁三人。
「如果我沒有事先解開直接覆蓋在奧丁身上的冰,你這樣敲下去奧丁可是會粉身碎骨,變成一塊塊冷凍肉塊。」洛基用永恆之槍點點地板,灰石地迅速結冰,一路凍向奧丁的床。
「你知道?那為什麼要……」索爾確定范德爾掩護奧丁成功,只有佛勒斯泰格的鬍子被凍黏在床緣。
「因為我想賭賭看,你會不會背叛我。」
「洛基我……」
「其實我滿想看到你親手打碎奧丁時的表情,沒想到我比自己想像中的心軟,呵呵呵──」洛基走到索爾面前,用兩指刮了刮索爾的臉頰。
「我沒有想要背叛你,我對你永遠真誠。」索爾握住洛基冰涼的手指,想要拿到嘴邊親吻時被對方抽回去了。
「唔唔咿……」奧丁醒了,用力指著洛基發出咿咿啊啊的嘶鳴,像是從喉嚨直接擠出來無意義的聲音。
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奧丁充滿惡意與憤怒的情緒,奧丁說不出話?是洛基奪走了奧丁的聲音?
奧丁憎恨指責洛基的舉動讓索爾感到畏懼,他並不是怕奧丁,而是怕洛基殺了奧丁,如果洛基要動手,在場沒有人能阻止他。
「奧丁已經啞了,全世界沒人能治好,包括我。」洛基面對奧丁的憎恨反而揚起天真的笑容,他繞過索爾想要走向奧丁,被索爾一把抓住手腕,他回頭用輕快的語氣說:「放心,我不會殺了他。」
洛基空洞的眼神讓索爾心痛,索爾用力擁住洛基,不顧周圍的抽氣聲和奧丁大受打擊的尖銳嘶鳴,索爾緊緊貼著洛基摩蹭,想要將自己的體溫傳給洛基,這是已經超越擁抱的貼合,帶著情慾和乞求。
「你想要我怎麼做?我無法放任你冰凍奧丁,但是如果有任何事我能為你做的,拜託告訴我……」索爾貼在洛基的耳邊低語,「我愛你啊,洛基,拜託不要傷害自己、不要無視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洛基越過索爾的肩膀看到希芙絕望的表情,側臉用眼角瞄到奧丁氣到快昏過去的臉色,洛基猛然回過神。
自從索爾提到奧丁,洛基就知道索爾一定會『營救』奧丁,其實他想賭索爾會不會相信他,相信奧丁是單純的陷入沉睡。
得知索爾打昏諸多衛兵,前往奧丁所在的寶物庫,洛基依舊無法忽略心中的鈍痛。
不僅是索爾『想』要相信洛基,洛基也『想』要相信索爾。
但是他們註定一次次失之交臂,一次次感到深沉的背叛。
因為洛基和索爾本質相差太多了,所以他們知道自己註定要辜負了對方。
洛基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來到寶物庫,他並沒有想要殺了任何人,性命對他來說太廉價了,洛基要這些人緩慢、痛苦、絕望地付出代價。
索爾的懇求讓洛基找回神智,如果索爾只是希望奧丁清醒的活著,洛基可以讓步,反正他已經弄啞了奧丁,剝奪永恆之槍和奧丁之間的聯繫,現在的奧丁不過是垂垂老矣的、索爾的親生父親。
洛基眨眨眼睛,他反手摟過索爾的腰。
「你只有兩個選擇,殺了我,登基成為阿斯嘉德國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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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進室內,光潔的白色石板被照成淡金色,一團揉皺的床單被丟到角落,大床上鋪滿了各色皮草毯子。外側躺著一個光裸壯碩的男人,另一隻修長白皙的腿勾著男人的腰,線條分明的背肌點綴著不少吻痕,再往上看,塗著墨綠指甲油的手緊握著一撮燦金色長髮。
「不早了,我該去中嗯……」索爾想要撐起身體卻被洛基長腿一夾勾了回去,抓著頭髮的手也轉為壓下他的頭,昨夜才交換無數次親吻的嘴唇又再次貼在一起。
「再等等,讓我親一下。」洛基雙手插進索爾髮中,用力吸吮著索爾飽滿的嘴唇。
現在,索爾正式成為復仇者每日來往地球與阿斯嘉德,如果地球沒事,索爾還能搜刮史塔克的冰箱,或是刷神盾局發放的信用卡買東西。
索爾晃一圈、買一堆食物就會返回阿斯嘉德,從王宮直接飛往彩虹橋,請海姆達爾傳送到復仇者大樓,往來不過幾分鐘,
那一天,洛基給索爾兩個選項,殺了他,或是放棄繼承權、支持洛基登基。
索爾二話不說直接單膝下跪,當著奧丁、三武士和希芙面前,再一次向洛基宣誓效忠。
『吾願意放棄繼承權,以靈魂效忠吾愛、吾王洛基,永世不背離其意志。』
奧丁當場氣昏了過去,其餘四人也臉色鐵青,硬是撐著沒衝上前阻止,或是被冰凍住想阻止也動彈不得。
洛基開心得差點想要當眾壓倒索爾,索爾只是向他下跪那五個人的表情就可以如此精彩,如果他直接扒光索爾在他們面前狠狠做一次,表情一定會更精彩吧?
幸虧最後一刻洛基理智壓過衝動,洛基用永恆之槍輕點索爾的肩膀,代表他慎重接受索爾的忠誠。
阿斯嘉德人一生只能向一個人表示效忠,那份忠誠是一輩子的,永遠無法背叛,否則就會被剝奪神力,而被效忠者也不能遺棄他的追隨者。
三武士和希芙向索爾表示效忠,海姆達爾則是效忠於阿斯嘉德這個國度。
索爾和洛基並沒有向任何人表示效忠,即使是奧丁也不能勉強王子向自己宣示忠誠。
尚未確定索爾的態度之前,洛基並不敢貿然登基,他必須要得到索爾的忠誠。不然有親生的大王子在前,收養的二王子怎麼可能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
如果索爾不向洛基宣示效忠,洛基可能會殺光所有反對他的人也要登上王位。
還好沒有如果,索爾無論是身、心以及靈魂已經是完完整整屬於他了。
洛基登基時索爾站在台階下,欣賞著洛基在眾人目光中走向王位的姿態,被控制的笑不真誠,神智清晰的笑不出來,索爾大概是所有人中笑得最燦爛的,因為洛基答應他等塵埃落定後,他會解除對所有人的精神控制。
索爾本來就沒有意願當王,如果洛基能當一個仁慈的王,他完全支持,何況現在索爾也能監督洛基,至少算是個緩衝。
洛基登基時奧丁被鎖在房間裡,由洛基變出的分身『奧丁』負責交接儀式,奧丁是恨透了洛基,但是洛基已經不在乎了。
不『再』在乎了。
至於奧丁變成啞巴的問題,洛基也用『病毒』潛伏的後遺症一筆帶過,索爾對此也無能為力。
奧丁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睡,他的衰老誰也無法緩和,索爾只能盡量讓奧丁有個舒適的晚年,並讓洛基少去氣奧丁幾次。
三武士都留下來了,只有希芙前往各界遊歷。
范達爾成為洛基的左右手,如果放下武器和私仇,他們倆人還滿聊得來,套句佛勒斯泰格的話──同樣歪歪曲曲的複雜小心思。
「要遲到了。」索爾看了下來自地球的懷錶,他戴不慣手錶,手機在阿斯嘉德又沒訊號,還不如懷表來的有用。「史塔克說如果我遲到,他就要沒收一瓶我每天的『交通費』。」
索爾的『交通費』是指送給海姆達爾的小瓶裝各種口味的伏特加,海姆達爾對中庭的酒評價甚高。
「帶好我給你的鏡子,有危險的時候聯絡我,別再借給史塔克,他上次打破鏡子想要分析我的魔法,結果害你差點被變形蜥蜴解剖。」
洛基堅持不送給復仇者聯盟任何一人魔法鏡子,如果讓他們能隨意聯絡索爾,哪天索爾沒通知他就搞失蹤怎麼辦?
「嗯嗚……」索爾又被洛基抓過狠吻了一陣子。
洛基放開索爾,將對方踢下床,抓過皮草裹住自己,索爾一離開他就覺得寒冷,若不是索爾每天都會帶回阿斯嘉德吃不到的點心,洛基還不一定會答應索爾前往中庭。。
「早點回來。」洛基從毛茸茸的皮草下露出含笑的眼睛。
「我出門了。」
END
ˇ沒意外的話,本子會有碎肉小甜餅番外ˇ
http://iyan00.blog.fc2.com/
這裡是雁~
這篇確定是弟兄
~CWT35索爾2突發本~
字數不知道,但是有肉應該不會放上來,咩嘿=ˇ=
因為英文名太長惹,九界地名和武器名還有米啥啥的巨大矮人
所以這篇是全中翻嚕--我會慢慢習慣的ORZ--
虛妄之心
11.11
01
第二次坐上阿斯嘉德的王座,洛基用蒼白修長的手掌壓著胸口,釐不清內心翻滾的情緒。
握緊永恆之槍,洛基甩袍離開大廳,通過一道又一道的階梯,來到阿斯嘉德最深處。
金色的床上籠罩著一層寒冰,冰下蒼老的王者虛弱的連呼吸都近乎停止。
「嗨,奧丁,這次我不會再稱呼你為『父親』,你不是我的父親,從來都不是……」
「哈哈,或許曾經我渴望你的認可登上阿斯嘉德的王位,但是自從你下令母親終身不能探望我時,我就決定撤底捨棄了。」
「芙麗嘉,你至愛的妻子,也是這個阿斯嘉德唯一正視我的人,你卻連她都保護不了。老頭子早該退位了,我能讓你沉睡一次,自然能讓你沉睡第二次,這一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甦醒的。」
「如果是我的話,她還會活著、活著比你更久更幸福,母親──」
※
『洛基!這邊、快點!』索爾看到洛基從轉角走出來,一把拉過對方就往練習場衝。
洛基還是喬他的新腰帶,這是芙麗嘉新給他編的,專門為他的短劍設計。
這是洛基和索爾第一天和芙麗嘉學劍的日子。
芙麗嘉一身優雅的勁裝站在小練習場上,白色內衫外罩著翡翠色薄紗,深褐色的綁腿勾勒出芙麗嘉修長的小腿。
『短劍講求靈敏,今天先從活動手腕開始,左右手都要能靈活的劃出兩個圓形。』芙麗嘉給了索爾一把練習用劍,給洛基一把特製的短劍。
『哦,這樣好無聊。』索爾開始轉動手腕,沒劃幾下就開始亂劈亂砍,把短劍當斧頭用。
阿斯嘉德的戰士從小要熟悉各種兵器,但是索爾偏愛長劍、矛和槌子,他可是以雷神之槌妙爾尼爾為目標,對短小靈巧型的武器沒興趣,這次只是單純陪洛基練習。
『洛基,就是這樣,做得很好。』芙麗嘉摸摸洛基的頭頂,她已經將索爾放去砍木樁了。
『索爾不用練嗎?』洛基乖巧的劃著兩個圓圈,他已經習慣短劍的手感了。
『他不適合,洛基,你是不是覺得短劍沒什麼威力?』
『威力不及斧頭,範圍不及槍矛,殺傷力不及長劍,致命力不及細劍,若是論攜帶方便和突襲性還不如匕首。』
『但是每個衛兵除了槍外,都會配置一把短劍,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短劍攜帶方便,長劍會影響走路,匕首殺傷力不足,如果長兵器毀損,近身兵器帶短劍是最合適的。』
『所以說,短劍是次要的選擇?』就跟我一樣?洛基看向不遠處的索爾。
『不,當然不是了。洛基,你看好。』
芙麗嘉抽出自己的短劍,走到空曠處擺出架式,持劍的右手打直,左手曲在身前護著自己,下一瞬間,芙麗嘉俐落的舞出洛基見過最美的劍姿。
比慶典上眾多裸露女性的團體戰舞更美麗有氣勢,而洛基看得出來芙麗嘉的劍舞可是具有殺傷力的,連旋轉的腳步都是和敵人近身周旋防衛的技巧。
芙麗嘉收劍後,洛基還來不及發表感想,索爾跑過來開心的鼓掌。
『母親,太漂亮了!』
芙麗嘉摸摸索爾的頭,然後握住洛基持劍的手說:『這是無法靠蠻力擊退敵人時,最佳的選擇。』
『最佳的?』洛基盯著芙麗嘉的手背問。
『也是最強的,想學嗎?』
『想!』洛基仰視著芙麗嘉,認真的回答。
『我也要!』
※
洛基抹去幻影,他的魔法和劍術都是母親芙麗嘉傳授的。
那時索爾想要模仿芙麗嘉的劍舞,結果跌得東倒西歪,索爾根本記不住那些步伐,沒多久索爾就棄劍學槍了。
洛基在短劍的造詣上遠勝索爾,他連長匕首都能當短劍使,索爾知道短劍在他手上的威力,所以合作逃離阿斯嘉德時,洛基只要了匕首。
索爾說,他擁有母親的能力。
是的,他擁有比母親強悍的魔法和武藝,但是,母親還是離他而去了。
洛基連芙麗嘉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
珍死了,早在魔雷基從她體內取出乙太時,凡人的肉體就該跟著暗紅色粉末消逝。
洛基用魔法凝聚珍的身體,因為他必須讓珍成為索爾在中庭的羈絆。
塵埃落定,索爾來到中庭的第三天,珍的肉體就消散了。感應到自己的魔法消散,在索爾注意到之前,洛基派了自己的分身化成珍的模樣。
好笑的是,索爾和珍並沒有同床共枕,洛基收集起珍的身體粉末,裝到一個小瓶子裡。
洛基堂而皇之的走出房間,迎上面無表情的索爾。
「索爾,早安。」
「嗯。」索爾看起來有些沉悶。
洛基不確定索爾和珍的相處方式為何,索爾要自閉就自閉吧,他當作沒發現。
「麥片和牛奶?還是你想要吃培根蛋,冰箱只有這些。」洛基對中庭的常識比索爾豐富。
「嗯……」索爾還是只用一個單音應聲。
洛基準備好早餐,將煎蛋放在索爾面前時,彎下腰惡作劇的想要親索爾,索爾側頭避開了?
「我還在生氣。」
「氣什麼?」
「妳忘了?哈,也是,妳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索爾自嘲的哼笑聲洛基相當熟悉,洛基本身就是頻頻讓索爾失望、絕望的存在。
「父親因為找不到洛基的屍體,而沒有給他一個合宜的喪禮。妳卻說『至少他不會再添亂?』才過了一天妳就忘了,他至少保護過妳!」
這女人還不知道這幾天是他洛基給她延續的,居然還慶幸他的死亡,哼,但是又有誰會傷心呢?
唯一會為洛基悲傷的人已經不在了。
索爾確實有要求奧丁去瓦特海姆尋找洛基的屍體,但他要求的『奧丁』就是洛基偽裝的,洛基順手打發了索爾。
自己給自己辦喪禮?一輩子躲藏在奧丁的光輝之下?洛基的計畫可不是這麼簡單。
而索爾沒有多說什麼就告退了,當時洛基還在心底冷哼,他在索爾心中的分量就只值那麼一句?
「是這樣嗎?我很抱歉……」
「不,是我激動了。」
「你在乎洛基的喪禮?」
「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哪怕他總是死性不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阿斯嘉德,我已經做好親手殺了他的覺悟,但是,他永遠是我的……」
洛基愣住了,索爾煩躁得抓抓頭髮,他給『珍』一個失望的悲傷眼神,沒吃早餐就拿著妙爾尼爾飛走了。
洛基不知道他會去哪裡,反正索爾應該是不會餓著自己,洛基給『珍』請了一個假。
艾瑞克‧沙維格還在有些瘋癲的狀態,洛基在電話裡敷衍一下那個名叫黛希的聒噪女,『珍』就得到一天閉門不見客的假期。
『珍』消失在鏡子前,洛基的身影浮現在鏡子內側,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索爾消失的方向。
索爾比洛基預期的更在乎他?
※
11.12
02
洛基從紐約事件之後,第一次見到索爾就是在芙麗嘉死後,索爾來到監牢尋求他的幫助。
洛基覺得索爾變得沉穩了,他和索爾在阿斯嘉德的一千多年都是太平時代,如果兩年前洛基不暗通霜巨人的話,這個虛偽的和平會持續下去,彩虹橋一毀,各界就開始動亂,哈,和平?不過是奧丁傲慢統治下維持的假象。
哪怕是兩年前的霜巨人事件和一年前的紐約事件,都是短暫而小規模的戰事,稱不上戰爭。
索爾這一年四處奔波平定動亂,時間更長,過程也更加殘忍。
索爾見識到了各界的不平等與黑暗面,這讓索爾迅速長大了,從阿斯嘉德人的傲慢中昇華──阿斯嘉德人總是以最高等的半神自居,八界不過是臣屬──這也讓索爾更具有魅力。
當索爾拒絕繼承王位甚至願意歸還妙爾尼爾時,洛基被索爾撼動。
這個人……不再是他虛妄自大,能夠打從心底鄙視,讓他說服自己厭惡摧毀的索爾了。
「呵,索爾啊,索爾……你為什麼要這麼耀眼?如果你再傻一點,或許我真能毀了你。」
洛基收回自己的分身,記憶和情感會融合,比原本位居高位旁觀的感覺全然不同。
「時間差不多到了,改去找海姆達爾。」
洛基並沒有囚禁與索爾交好的三武士和希芙,而是以奧丁的樣子統治阿斯嘉德,洛基會為奧丁安排一個完美的退場方式讓自己正式登基,自導自演的戲碼洛基還頗自得其樂。
洛基連索爾都騙過了,自然瞞得過那四個人,但是逃不過光之神的眼睛。
「海姆達爾,你之前也看到了,是他自願放棄繼承王位前往中庭。奧丁沉睡,索爾拒絕,現在我就是阿斯嘉德的國王。你必須信守承諾,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傳送索爾回來。」
「……遵命。」
洛基瞇起眼睛緊盯海姆達爾,對方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即使海姆達爾沒有阻止洛基謀篡,但洛基沒有天真到忘了海姆達爾偏心索爾的事。
一綠一金的身影都知道,索爾在中庭最大的牽掛所在。
「她的死與我無關,我還幫她多延續了幾天的肉體。」
「欺騙不是長久之計。」
「索爾得到他想要的自由,以及當個善良的英雄,她的死活不足以影響索爾的決定。」
海姆達爾金色的眼睛閃了閃沒有接話,洛基目的達成了就準備離開,海姆達爾總是讓洛基有種惡作劇被看透的心虛感,他必須戰勝這種軟弱。
「呵,我會當個仁慈的王,比奧丁和索爾都更好。」
洛基歷經了策反失敗,跌落彩虹橋,在奇塔瑞勢力底下苟且偷生,紐約失敗之後,又在阿斯嘉德被關近一年……洛基已經懂得收起情緒化的好惡和衝動。
這次一定要完整、毫無破綻的,成為阿斯嘉德的王。
所以索林決定前往中庭前,化身為奧丁的洛基對索爾的那席話,是索爾渴望聽到、奧丁永遠不會說的。
多諷刺?洛基太了解這點。
奧丁的傲慢與偏見並不會為了索爾而妥協,如果洛基沒有早一步讓奧丁陷入沉睡,索爾回來還不知道要不要面臨叛國罪的審判。
又有誰知道那席話,洛基有一半是真心的。
他以索爾為榮。
連那個傲慢膚淺、在掌聲崇拜中長大,留著奧丁之血的索爾都能改變,沒道理洛基不能。
變好變壞,就不是外人能夠評論了。
但是,那個正直、驕傲又強大的哥哥始終是洛基得不到的存在。
「……如果他當時接下王位,我會讓他登基。」洛基心想他有的是辦法逃脫,屆時再伺機而動,「但是我賭贏了。」
海姆達爾以沉默回應洛基。
※
青少年時期的索爾和洛基免不了成為彼此的對手,索爾拿槌子,洛基持短劍,近身戰索爾總是抓不到洛基。
索爾和洛基彼此心知肚明,洛基被抓到就輸了。
『這次我不會輸的。』洛基將短劍擺在身側用力一挑,撥開索爾槌子的攻勢。
『有本事不要躲!』
相較於洛基靈巧得採取迂迴戰術,索爾是勇往直前的撲過去,洛基在索爾的衣服上留下兩個破洞,索爾也成功用槌子打飛洛基的短劍,洛基現在虎口還在發麻。
『哈!比力氣我就贏了吧!』
每次都是索爾不惜受傷破衣,近身撞倒洛基,然後結束比賽。
『我們這是比武,不是比腕力!』
『可是我還是贏了。』
是啊,靈敏有什麼用?還不是敵不過蠻力……
一旁觀看的芙麗嘉上前拉起這兩個滾來滾去的孩子,哪怕外表已經步入少年時期,個性還是跟小孩子一樣。
『索爾,力氣固然是實力的一種,除非你有萬全的把握,否則不可以靠著蠻力往前衝,受傷是一回事,如果因為莽撞丟了性命可就沒機會後悔了。』
『母親教訓的是。』
索爾低下頭乖巧的應聲,藍色大眼睛在母親看不到地方咕溜溜的亂轉。芙麗嘉搖搖頭,當母親的怎麼會不清楚兒子的個性,索爾橫衝直撞的個性恐怕是改不了,芙麗嘉只希望索爾足夠強大。
『洛基……』芙麗嘉轉看向低頭悶不吭聲的洛基。
『是,母親請批評。』洛基抬起頭望著芙麗嘉,神情認真。
芙麗嘉心疼地雙手捧起洛基的臉,用指腹將洛基臉上的髒物擦拭乾淨。洛基有多認真學習短劍她都知道,哪怕技巧再好,武藝上洛基因為先天的緣故是註定贏不了索爾。
『你想學魔法嗎?像媽媽一樣。』
『好。』
這也是洛基將重心轉移到學習魔法的開端。
哪怕日後洛基短劍已經技冠阿斯嘉德,若不是范德爾的細劍比洛基的劍長了好幾吋,加上洛基不想居於索爾名下,三武士的戰鬥能力還不一定能勝過洛基。
洛基只要第一,即使是魔法第一也好。
但是在索爾揮舞著妙爾尼爾的光芒底下,誰在乎過洛基的魔法呢?
※
偌大的主臥房裡,所有的傢俱都換成新的,旁人以為奧丁是因為喪妻別子,不想睹物思人才做了大翻動。
事實上現在住在這裡的是洛基,他在大床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皮草,以棕色和灰色為主。
洛基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皮草,他獨自前去將通往中庭、華納海姆和穆斯貝爾海姆的秘道設下魔法結界,然後在往瓦特海姆的附近做了些安排。
洛基拍掉了皮草披肩上的細雪,皮草的觸感柔軟滑順,這是芙麗嘉親手縫給他的,索爾也有一件母親送的皮草,但是索爾硬是要芙麗嘉縫成披風。
兩件皮草都是索爾和洛基去穆斯貝爾海姆打獵的成果,索爾可是拖著及地的巨大熊皮招搖過市,巴不得在全阿斯嘉德人面前展示狩獵成果。
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洛基耳邊彷彿回盪著索爾過分爽朗的笑聲。
「索爾……」
將雪白的皮草披肩掛在椅背上,洛基召喚出魔法鏡子,直接顯示分身『珍』所看到的影像。
洛基的分身魔法已經高段到能指使分身做一些簡單的應答,前提當然是洛基本身做得到,喝水吃飯說些日常對話不是問題。
召喚出鏡子沒多久,洛基看到索爾回來了,洛基並沒有將意識與分身同步,而是指示分身動作,自己則當著旁觀者。
這是以中庭的電視為概念,洛基同時身兼導演、演員和觀眾,多愜意的娛樂。
「索爾,對不起,是我錯了。」
「珍,我也必須向妳表達歉意,我心情尚未平復,母親和洛基的事,妳無法感同身受是正常的,是我遷怒了。」
「嗯,那就這樣吧。我叫了外賣,一起吃?」
「我早聞到炸雞的香味了!」
畫面上索爾吃得歡快,可是洛基看得出來索爾心情並沒有徹底放晴,洛基刻意讓『珍』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飽餐一頓後,洛基給分身下了看電視的指令。
洛基早早脫掉輕甲、綁腿和靴子,只剩下簡單的襯衣,懶散地窩在皮草堆中,懷抱著毛茸茸的獸皮,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索爾洗完澡上半身赤裸的走出浴室,洛基看著鏡子裡的壯碩身軀,因為懶散的姿勢而微露出來的小腹湧起一股熱意,洛基纖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擺到小腹上,然後一路往下滑去。
自動格盤的過懲
「最終只有我能得到你。」
11.15
03
希芙是個戰士,所以她崇拜、尊敬身為最強戰士的索爾。希芙陪伴在索爾身邊,已然成為阿斯嘉德首屈一指的女戰士。
如果順起自然,希芙不介意嫁給索爾,前提是她仍然能衝鋒陷陣,而不是留在皇宮中守望著遠方。
可惜索爾選了一個脆弱的凡人,希芙不需要去爭什麼,索爾的心不是靠爭奪就能得到,她愛了索爾將近五百年。
索爾敬重她,雖然不是愛情,希芙有自信,除了芙麗嘉,她是全阿斯嘉德最接近索爾的女性。
凡人至多不過一百年的壽命,稍縱即逝,那名叫珍‧佛斯特的凡人或許現在佔據了索爾的心。
但是總有一天,索爾會返回阿斯嘉德。
在此之前,希芙會代替他們的王子,守護這黃金般的閃耀國度。
「後剛,歡迎你回來,晚上去酒館喝個痛快?范德爾說要請客。」希芙揚起長年戰友才能看到的微笑。
「哦,我美麗的希芙小姐,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約定?」范德爾撥了下燦金色的瀏海。
「你跟美達亞爾還是莎姆羅說的?前天在城牆邊……」希芙曖昧地朝范德爾眨眨眼,冷靜自持的希芙只有在索爾和三武士面前才會展露出俏皮的一面。
「咳,我想起來了,後剛,有個曼妙的女子想要認識你,她可是有個美麗的同胞姊妹,我今晚給你引薦一下。」范德爾連忙擺出笑臉湊近後剛。
「走走走!喝酒吃肉去!」佛勒斯泰格想到滿桌的食物就開心地抖起小辮子鬍鬚。
為了慶祝後剛歸來,由被抓到把柄的范德爾請客,後剛勉強接受范德爾的介紹,可是要留到下一次,畢竟希芙在場,難道要當著女戰士的面來場相親大會嗎?
「索爾呢?我以為他會及早登基。」後剛是面見過『奧丁』才和其他人碰面,但是沒找到索爾。
「去米德加爾特了,這次是他自願的。」希芙的語氣平靜,切肉的動作也沒有一絲停頓。
三武士轉了轉眼睛,全阿斯嘉德的人都知道索爾是為了一個凡人女性去中庭,在那女性出現之前,周圍的人都以為索爾遲早會迎娶希芙,可惜啊……
「但是奧丁說沒有他的命令,海姆達爾不能召喚索爾回來。」後剛有些擔心,他心想該不會是奧丁不希望索爾和凡人在一起,索爾又硬闖去中庭,結果奧丁負氣下令不讓索爾回阿斯嘉德?
「那我們去找他還不成?」希芙一口氣灌下啤酒,將酒杯往地上一摔。
三武士沒人反對,彼此交換了心知肚明的眼神,擠眉弄眼傳達同一個念頭:有好戲看了。
※
洛基和希芙不對盤的程度遠比三武士嚴重,因為洛基從一開始就敏銳的查覺到,奧丁有意湊合希芙和索爾,這是絕對的偏心,五男一女的組合怎麼看都突兀。
希芙則是不滿索爾總是護著洛基,無論情況如何都會優先聽從洛基的建議,一個男人不該躲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希芙鄙視軟弱的魔法師。
某次芙麗嘉無意間向洛基透露,希芙是奧丁屬意的媳婦人選,洛基看希芙更不順眼了,但是他帶著和索爾較勁的心情又總希望能引起希芙注意。
洛基和希芙彼此厭惡,可是衝著索爾的面子,兩人表面上仍相安無事,最終的導火線是洛基剪了希芙的頭髮。
原本希芙長及胸下的頭髮變成削耳的短髮,希芙氣到拔劍指著洛基的鼻子。
『我們來決鬥,洛基,你輸了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行,妳是我的戰友,洛基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允許你們以永不見面為決鬥條件。』索爾用護腕頂開希芙的劍,同時將洛基往身後拉。
『我接、喂!』洛基自然不需要索爾的保護,但是索爾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拔劍。
『洛基,道歉!』
『不,我既然能剪了她的頭髮,自然能變回去。』洛基念了一連串咒語,白光閃過,希芙的頭髮就恢復成飄逸的長髮。
『希芙,這次看在我的份上,請妳原諒我的弟弟吧。』索爾刻意強調弟弟這個字眼,雖然他們的年齡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哼,卑劣的魔法師。』希芙甩甩頭髮,狠瞪洛基一眼就離開了。
當裝飾柱子用的三武士跟著希芙離開,現在是兄弟交流時間,他們這些閒雜人等還是早早退下。
『弟弟啊,為什麼要剪掉希芙的頭髮?』
『是她……算了。』
『洛基!』
洛基甩開索爾的手跑走,索爾搔搔頭無奈的目送洛基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
當天晚餐時間洛基並沒有出現在餐桌邊,芙麗嘉來到洛基的房間,發現洛基正抓著自己的黑髮發呆。
『怎麼了?孩子。』
『索爾一定都跟妳說了。』
『因為今天希芙說她擁有全阿斯嘉德最漂亮的黑髮,不知是哪個愚蠢的男人奉承她的,還問索爾是不是喜歡如黑夜一般的頭髮。』
『所以你就剪了她的頭髮?』
『嗯……但是我把它接回去了。』洛基討厭希芙提到索爾的嘴臉,還有只會哈哈笑著回應的索爾。
『我的孩子魔法越來越厲害了,其實你是用幻影魔法讓希芙誤以為你剪了她的頭髮吧?』
『妳說對了,母親,最強的修復魔法也無法修復沒有生命的頭髮。』
『但是惡作劇還是不對的,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知道,我不應該用幻影欺騙她,讓她以為我剪了她的寶貝頭髮。』應該真的直接剔光!洛基惡狠狠的想,表面上還是乖巧的向芙麗嘉認錯。
『呵呵,我也非常喜歡黑髮哦,因為我的洛基有最滑順烏亮的黑髮。』芙麗嘉拍撫著洛基的頭,她的小兒子低下頭悶不吭聲。
『嗯……』洛基喜歡芙麗嘉摸他的力道,可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表現出來。
芙麗嘉愛憐的摸了好一陣子才說:『洛基,你喜歡希芙嗎?要跟母親說實話哦。』
『不……』
『那就不要勉強自己去喜歡,我希望你和索爾都能跟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會是誰?』
『要你自己去找,等到你遇到對方之後,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喜歡了。』
『我不認為我能找到比母親更重要的女性。』
洛基當時非常討厭女性,因為所有的阿斯嘉德女人都會先看上索爾,如果索爾表現出沒興趣的樣子,對方才會注意到洛基。
堂堂洛基‧奧丁森居然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膚淺虛偽的女人們。
這次的事件讓希芙徹地討厭洛基,連帶的三武士也跟著看不起洛基,但是索爾堅持要帶著洛基,儘管洛基本人根本不想出門也會被拖出去。
※
11.16
04
洛基坐在鏡子前梳理的頭髮,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母親喜歡我的黑髮,留長吧,以前覺得戰鬥時甩著長髮不方便,如果留長了母親會很高興的……」
不知過了多久,洛基眨眨眼回過神,他碰觸面前的鏡子連結『珍』的視線。
洛基有許多事情要安排,無法長時間偽裝珍,所以洛基必須讓珍變得虛弱,省得他去處理那些人類所謂的天文科學和交際活動。
洛基必須盡早安排珍合理的消失,索爾除了珍,在中庭的羈絆只有那些復仇者?不,不行,那兩個科學怪人不是普通凡人,如果看出珍只是魔法分身,那麼他就功虧一簣了,還是先讓珍和索爾合理分手吧。
「珍,妳還好嗎?黛西說妳已經請了三天的假,我看妳在家也是發呆和睡覺。」索爾擔心的觸摸『珍』的額頭。
「沒事。」洛基看著占滿整個畫面的索爾,忍不住伸手去碰觸鏡子,像是想從冰冷的鏡子上感受索爾的體溫。
「索爾、索爾!你在這兒嗎?」大嗓門佛勒斯泰格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這棟半開放式的洋房隔音不佳,連在房間都能聽到門外的叫喊,索爾離開畫面去開門,『珍』也跟著出去。
「打擾了,索爾,我們來看你了!美麗的小姐,午安。」范德爾朝珍行了個紳士禮。
看到三武士和希芙一個不少的出現在眼前,洛基勾起微笑,他們比洛基預期的更早跑去中庭找索爾,這樣更好。
「我身體不舒服,可是還有些研究要做,你們去玩吧!索爾,這張信用卡給你,知道怎麼用嗎?」洛基給索爾一張信用卡,要吃要喝請自便,反正不要注意到『珍』就好了。
「當然,珍妳教過我的!」索爾小心的捧著卡片,怕不小心折到就沒辦法買酒喝了。
「這是什麼?」范德爾好奇的問。
「這是中庭的一種錢,交給店家,刷一下就能買東西。我們就別吵珍了,走吧,我帶你們去喝中庭的酒!」索爾用力拍上後剛的肩膀,「還要去給後剛慶祝一下!」
「我們已經慶祝過了,范德爾請客。」希芙拍拍索爾搭在後剛肩上的手。
「唉,你們要穿這樣去?這裡是地球,換個衣服再去吧!」『珍』朝希芙曖昧的微笑,「這位穿我的衣服應該可以。」
「也對,我去拿衣服給你們換,不知道佛勒斯泰格穿不穿得下。」索爾領著三武士去他的房間。
那裡原本是艾瑞克‧沙維格的房間,但是索爾來了之後,後來艾瑞克因為精神問題要定時去醫院,被黛西和新男友帶去阿布奎基──新墨西哥州最大的城市。
「我去拿衣服給妳。」『珍』對希芙露出尷尬的微笑,洛基心裡想著要燒光希芙的頭髮。
「麻煩妳了。」希芙勉強的勾了下嘴角釋出善意。
索爾、三武士跟希芙留下盔甲,武器還是帶走了,戰士的武器不離身。
『珍』去索爾的房間把滿地盔甲分別疊好,雖然沒辦法直接對武器下魔法,但是盔甲也足夠了,洛基滿意地看著綠色的微光消失在盔甲中。
※
索爾上次和艾瑞克喝中庭的酒只是普通啤酒,這和艾瑞克的錢包厚度有關,但是近兩年因為有神盾局秘密贊助珍和艾瑞克的研究,薪資方面自然寬裕許多,所以珍給索爾的信用卡附卡額度相當充裕。
這些索爾都不知道,這次誤打誤撞選到的酒吧目錄光是調酒就有三頁,而且都貼心的附上照片。
「索爾,我一直沒問你,你來到地球,阿斯嘉德那邊……」范德爾小心翼翼的問。
「我放棄繼承王位。」索爾喝了一大口調酒,他是因為那寶石綠的顏色才選的。
這會讓索爾想起洛基的眼睛,透亮、美麗的綠色。但是酒擺到面前,索爾才發現調酒最綠的是杯子,酒本身只有淺淺的淡綠色。
「傳言是真的?為什麼?」後剛就是因為索爾放棄王位獨自離開的傳言才趕回阿斯嘉德。
「我無法成為王,我學不來做為一個王的殘忍。」索爾喝光酒,大掌轉著相對小巧的酒杯。
犧牲族人換取勝利,為了榮耀不惜賠上心愛的人的性命,這些索爾都做不到。
如果面臨選擇,索爾會想救下每一個人,哪怕他內心知道最後可能會付出更多代價,他還是無法放棄任何他所重視的生命。
全部的族人和母親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索爾沒把握自己能選擇前者。
「索爾,我們所認同的下一任阿斯嘉德之王只有你。」希芙想要握住索爾的手,對方卻早一步轉身去拿目錄。
「再來點一輪如何?」索爾翻著目錄,假裝專心地挑選調酒,刻意不看希芙的眼睛。
「索爾!」希芙還想繼續說,范德爾用腳踢了下希芙,示意對方適可而止。
「先不管這些,索爾,我想要這個紅色的,還有這個有水果的。」佛勒斯泰格可是為中庭的調酒著迷,他可是個美食家!阿斯嘉德根本沒有這麼多種酒可以慢慢品嘗!
像山一樣高的炸物拼盤跟著第二輪酒上了桌面,滿溢的食物香成功緩和氣氛。
「我一直沒問你們,當初潛逃被抓到之後,沒被怎麼樣吧?」索爾咬著炸雞腿,反正佛勒斯泰格、范德爾和希芙在他回去之前都釋放了,看來也沒受到責問,索爾現在只是想找個話題。
「潛逃計畫被抓到後,奧丁先把我們關了起來,說要等你歸來再一起裁判,但是你還沒回來就把我們放出來了。」范德爾挑了幾個洋蔥圈裝到小盤子裡。
「哈哈,奧丁也只是關個樣子,他其實樂見我們把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佛勒斯泰格往嘴力大口塞薯條。
「抱歉,當時我應該在的。」後剛懊惱的說,連原本拿在手上的雞翅都放下了。
「奧丁只有在一開始訓斥我們兩句,什麼要判我們叛國罪也只是氣話,想來是當時奧丁情緒不穩。」希芙沒直說是因為芙麗嘉的緣故。
「對啊,沒事沒事,餓不到一天!」佛勒斯泰格想到當初自己被關了大半天,肚子就更餓了。
「那就好……」索爾突然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真的是這樣嗎?索爾非常明白當初奧丁信誓旦旦要賠上全阿斯嘉德與魔雷基奮戰絕不是玩笑,但是後來順利得不可意思,除了洛基……
洛基?索爾徒手捏碎了雞腿,在其他人調侃的眼神中,哈哈的說要去廁所,順便再點一些酒。
索爾後來也因為洛基的死忽略了許多細節,但是向來大咧咧的索爾也沒細想,只是一心想離開阿斯嘉德,畢竟短短兩天索爾失去了母親和弟弟……
回到包廂時,索爾手上捧著那款寶石綠的調酒。
※
11.17
05
索爾喝得爛醉歸來,三武士也只剩後剛是清醒的,『珍』讓希芙睡自己的房間,三武士窩客廳,而索爾則是被搬回房間。
洛基一瞬間不明白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讓希芙待在『珍』的房間?如果希芙察覺出什麼怎麼辦?可是洛基不想讓希芙睡在索爾曾經睡過的床上,趁希芙去洗澡時,洛基將珍的碎片小罐子收到密碼盒裡。
洛基偽裝的『珍』可以消失在鏡子裡,回到本尊身邊,可是無法帶走任何東西。
一直到『珍』走進索爾房間準備就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洛基讓『珍』坐在床邊,看著索爾面部朝下,埋在枕頭裡昏睡,當洛基決定讓『珍』在不碰觸索爾的情況下在床邊窩一夜時,索爾醒了。
正確的說,是醒來發酒瘋。
洛基自然是知道索爾的酒品如何,吵吵鬧鬧,經常抓著他亂抱亂摸,還會說些有損他尊嚴的醉話,諸如『洛基的頭髮好柔軟』、『洛基的皮膚好白、好嫩』、『洛基的手指細的不像個戰士』。
想當年,洛基總是會生氣,因為他知道索爾的醉話都是真心的。索爾說幾句,洛基就會小整索爾幾次補回來,可是下次醉酒,同樣的情況就會再次循環一遍。
此刻索爾的眼神迷濛,悲傷的望著『珍』,洛基想要蓋住他的眼睛,說服索爾繼續睡,可是『珍』的手被一把抓住,索爾死死的握著,在洛基想要乾脆打昏索爾前,索爾開口拋出一連串破碎的悲鳴。
「母親……母親她總是不放棄洛基,她相信洛基內心仍然有美好的一面。」
母親、芙麗嘉,洛基命令『珍』抽回手,讓『珍』靜靜地坐在旁邊。
「母親說奧丁和我在他的生命裡投下了太多陰影,從前我沒想過忽視他,我總是想要保護他,因為他的力氣太小,總是被打飛……」
是被撞飛的,嚴格說起來,除了索爾還沒人能贏我。
「我知道洛基很努力,可是他其實不需要啊……他是我弟弟,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他,我就因此努力變強的。」
我不想要你的保護,我想要你的尊敬和認同。
「洛基什麼時候變壞的?他想殺了我,這無所謂,可是他還想毀了世界,許多無辜的人因他而死……一次又一次欺騙了我,欺騙了大家,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他,可是……」
我又在一次騙了你,連我都不相信我自己,難道你還相信?
「直到最後我都看錯了洛基嗎?我忽視了他的陰暗,又無法相信他仍然保有善良,我連他最終為誰而戰都不知道──」
我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為了奧丁,而索爾不能死……
索爾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或許是情緒激動所致,不代表什麼,可是第二滴眼淚或許真有幾分悲傷的成分,第三滴眼淚呢?
索爾對洛基的死感到傷心和後悔?
他是為了我而哭嗎?
事到如今,這又算什麼?
洛基注視著魔法鏡子中的索爾,沒注意到自己的下唇被咬出血了。
索爾的聲音越變越小,每個字的間距也越拉越長,最終索爾闔上眼睛再次昏睡過去。
『珍』側躺在索爾旁邊,凝視被全阿斯嘉德祝福的精緻臉孔,洛基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看著索爾,久到洛基都忘了索爾曾經是他認為最完美、帥氣的男性。
洛基在吻上索爾充滿酒氣的嘴唇前一刻,褪去『珍』的外殼,變回洛基的模樣。
※
『母親、母親!』洛基撲到芙麗嘉懷裡,那時的洛基身高只到芙麗嘉的腰際,正是說話清脆、舉止活潑的年紀。
『怎麼了?洛基不是跟索爾去找新玩伴,聽說也是初到訓練場的小武士呢。』芙麗嘉將洛基單手抱起,平平都是孩子,洛基就是比索爾更軟更香。
『嗯,見了,一個叫佛勒斯泰格,一個叫范德爾。』洛基將小手搭在芙麗嘉肩膀上。
『那今天練習場有發生有趣的事嗎?』
『有,今天是練習揮槌子,只有索爾和佛勒斯泰格被點名,老師說我和范德爾還太小,舉不動槌子,就叫我們到旁邊觀摩。』
『那一定是很大很大的槌子,然後呢?』芙麗嘉自然知道孩童用練習槌的大小,但是洛基的小手臂恐怕還是不夠力,幸好還有另一個孩子陪洛基,不然只有索爾練洛基待在旁邊,洛基怕是會硬要求老師讓他上場練習。
芙麗嘉將洛基抱到軟墊上,順手拿來一籃水果,開始剝葡萄餵食自己可愛的小兒子。
洛基趴在芙麗嘉懷裡,像隻溫馴的小貓求順毛、討餵食,他喜歡母親帶著花香的味道。
『然後我和范德爾就開始聊天啊!范德爾認識好多女生,他說喜歡亞爾薇特的率性剽悍,格蕾的秀髮,詩嘉古爾的高貴美艷……還有好多我忘記了,我就問為什麼可以喜歡這麼多人。』
『哦?那他怎麼回答。』芙麗嘉嘴角抽了抽,那個范德爾真是……
『他說那是對美的欣賞,如果是真心愛的喜歡就要像奧丁國王和芙麗嘉王后那樣。所以我就跑來問母親了,什麼叫真心愛的喜歡啊?』
『呵呵,就是看到他會感到喜悅,沒看到會想念,會擔心、會生氣,但是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我最後都會原諒他。』
『母親也真心愛的喜歡我和索爾嗎?』
『那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洛基抬起頭仰視芙麗嘉。
芙麗嘉將一顆剝好的葡萄放到洛基嘴裡,趁洛基無法說話的時候,抱起洛基在他耳邊低語一句。
『母親!范德爾說洛基跑來找妳,我們還要去郊外冒險呢,洛基快出來──』索爾人未到聲先到。
芙麗嘉對洛基俏皮的眨眨眼,洛基摀住嘴表示他會保密。
只是那句話,當時的洛基有聽沒有懂。
※
「『只有一個人是特別的,而你的身體會告訴你,那就是愛。』母親真是……」洛基發現自己喜歡索爾,是充滿慾望的愛。
恨與愛同時燃燒著洛基,他透過『珍』的眼睛偷窺索爾,原本以為是單純的想要征服,平心而論索爾的身體比任何女人都誘人,上一次的自瀆不算什麼。
可是吻不同,洛基未曾想要親吻過任何人。
洛基想要揮手消去魔法鏡子,但視線一接觸到索爾睡著的臉孔,手就停在半空中,怎樣都無法揮下。
洛基獨自躺在皮草堆中,注視著索爾一整夜,直到中庭的陽光緩緩灑進房間,他才指示『珍』闔上眼,關閉魔法鏡子。
※
隔天,『奧丁』稱病,指示洛基替他管理阿斯嘉德。
洛基的本尊從『奧丁』──他變出的分身──手中接過永恆之槍和權杖,洛基在眾多阿斯嘉德人眼前自導自演,而他意外的沉醉其中。
洛基不用再回『奧丁』的房間,原本要回自己房間的腳跟一轉,繞到了索爾的房間。
洛基凝聚了一個分身,然後讓分身變幻成索爾的樣子。
『索爾』上身赤裸,面無表情的站在洛基面前。
洛基雙手撫摸索爾的胸肌,這是他記憶中的體溫、他窺探到的索爾的上半身,他對索爾的下半身沒有印象,所以只能讓索爾穿著褲子。
洛基環抱住索爾的腰,將臉藏在索爾的頸窩處,他聞不到索爾的氣息。
沉醉不了多久,洛基突然感覺到一股惱怒,他打散自己的分身,哪怕是他精緻的魔法分身也無法複製一個完整的索爾!
「哈哈哈哈,愛?我還有資格嗎?呵哈哈,是啊,我有……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愛他,這是他欠我的,這是索爾欠我的……」
※
11.20
06
光之神海姆達爾活得非常久,他是阿斯嘉德現存最年長的半神,從波爾時代就守護著阿斯嘉德,連奧丁對他都是禮讓三分。
海姆達爾手握長劍眼觀九界,職掌阿斯嘉德的對外通道,常駐彩虹橋凝視著萬事萬物,日月星辰。
世代更迭、榮升殞落,海姆達爾從不介入任何權力是非,他必須是阿斯嘉德最超然物外的存在,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他效忠的國度。
但是海姆達爾也是有情感與溫度,即使看過太多的歷史重演,經歷過太長的歲月磨難,海姆達爾仍然無法做到絕情絕欲。
索爾和洛基這對無血緣關係的兄弟,從出生成長到叛變仇恨,海姆達爾都看在眼裡。
海姆達爾確實欣賞索爾,那個金髮碧眼的孩子擁有阿斯嘉德最崇高的情操,善良、勇敢和決心,但洛基的掙扎孤獨,海姆達爾也都看在眼裡。
中立正直的海姆達爾打自心底無法喜歡洛基的瘋狂與奸巧,但是他仍然能秉持著光之神的職責,服從手握阿斯嘉德權杖的洛基的命令,哪怕那個王位是算計得來的。
海姆達爾鬆開緊握劍柄的手,緩緩走下台階。
※
「沒回應?海姆達爾去休息了嗎?」佛勒斯泰格搔搔鬍子,昨天喝醉了感覺鬍子有些癢癢。
「可是我們已經比預計要晚回去了,再不回去奧丁如果怪罪下來,到時會連累索爾。」范德爾有些焦慮,三武士和希芙可是內政的主心骨。
奧丁同輩的內政大臣不是年老就是過世,連神力最強的奧丁也必須陷入沉睡才能支撐阿斯嘉德,從百年前奧丁就開始讓索爾和洛基幫忙處理政事。
索爾的部分都是丟給三武士和希芙,正確的說是除了佛勒斯泰格之外的三人。洛基叛離後,近兩年幾乎都交給范德爾和希芙。
這次四人可是衝著後剛歸來才跑來找索爾,如果現在不來找索爾,恐怕之後會忙到沒時間到中庭,阿斯嘉德從砲台到花圃都需要重建,之前的時間只夠勉強修好柱子和城牆。
「我……的研究有找到某個地點,可能連接阿斯嘉德。」『珍』表情平淡的站在陽台上,外面四個人對天空喊了半天,「可是我無法進去,你們要試試嗎?」
「妳確定?」范德爾真誠的望著『珍』。
『珍』所指名的地點並不遠,就在上次毀滅者摧毀的小鎮附近,三武士和希芙消失在眼前,『珍』表現出興奮雀躍的樣子。
索爾沒有發表意見,自始至終都是神情複雜的盯著『珍』看。
另一頭,三武士和希芙一通過密道就掉進洛基事先布置的陷阱,深綠色的藤蔓迅速纏滿全身,包覆完畢後從柔軟的植物變成了金屬硬度,四個人毫無反抗餘地的被丟進牢房。
洛基栽贓三武士和希芙不滿奧丁下放索爾,所以用中庭的毒藥想要謀權篡位,去過中庭的阿斯嘉德人寥寥無幾,除了索爾和洛基,三武士和希芙是首當其衝。
虛弱的『奧丁』在衛兵攙扶下,來到監牢嚴厲斥責三武士和希芙。
真實的奧丁陷入沉睡,此刻的『奧丁』不過是洛基製造出來的分身。
「洛基!你沒死?」佛勒斯泰格像隻巨大的蟲奮力撲向光網,撞上被電得往後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希芙瞇起眼睛狠瞪洛基。
范德爾神色複雜的望著『奧丁』消失的方向,後剛對他搖搖頭,金髮的智臣垂下頭嘴裡不知嘀咕什麼。
取得魔方後,洛基早已控制住泰半的衛兵和醫官,這是他奇塔瑞『合作』唯一的好處,他習得用魔方的力量直接控制對方的神智。
王宮全在洛基的掌握中,洛基站在牢房外,對著一臉憤恨的四人露出溫和甜美的微笑。
「現在是要保全自己還是索爾呢?」
※
洛基開心得回到房間,看到三武士和希芙被藤蔓捆起來,毫無抵抗能力的在監牢裡掙扎,他都快哼起歌了。
洛基給四人一個選擇,將『毒害』奧丁的責任推給索爾,反正索爾遠在中庭,或者由四人承擔,至於後果如何都是洛基說了算。
召喚出魔法鏡子,洛基邊走邊變看『珍』的視線,『珍』和索爾已經吃完晚餐,『珍』正在把外賣垃圾拿去丟。
洛基梳洗完躺在床上,『珍』也回到房間,索爾走進來時洛基坐起身,他就算瞎了也能感覺到索爾異常抑鬱。
「珍,我有些話想要跟妳說。妳可以冷靜的聽我說嗎?」
「當然,坐吧。」『珍』拍拍被單,但是索爾堅持站在原地。
「我被父親奪去神力下放到中庭的那段日子,是妳和我相處最長的時間,其實算起來不過短短幾天,我不了解妳的生活,妳不明白我的責任,我們相差太多了,我原本以為那不會是我們感情的距離。」
「所以呢?現在要分手嗎?」『珍』冷硬的反問,這也是洛基最想做的事。
洛基的計畫已經做了變更,他要得到索爾,而不是找另一個歸屬讓索爾留在中庭,顯然前者的難度更高,但是這也代表著『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黑暗精靈復甦,妳意外吸收乙太,我才發現我並不如想像中的了解妳。妳對阿斯嘉德感到驚奇,卻不尊重阿斯嘉德的魔法。父親雖然傲慢固執,妳卻以質問的語氣斥責一個長者。母親為保護妳而死,妳卻沒為她流一滴眼淚,我知道妳是被母親囑咐不能出聲,可是直到她死前妳都躲在柱子後面,妳應該早點通知我或任何人……」
『珍』保持面無表情,遠在阿斯嘉德的洛基後悔沒把真實的珍碎屍萬段,居然讓她雲淡風輕的消失,在睡夢中化成碎片可是無痛無覺!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還有洛基……妳為了紐約打洛基一巴掌,我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妳的善良,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妳的傲慢。在瓦特海姆我看到洛基推開你,差點被空間炸彈吸走時,我放棄追逐魔雷基的飛船去救他。因為我知道,如果洛基因此而死,我會恨妳、更恨我自己。最後洛基為了救我而死,洛基固然有錯,但是他兩次救妳,妳卻連一聲道謝也沒有,好像他的死與妳無關。」
所以當初索爾提到洛基的喪禮,而珍回答『至少他不會再添亂?』,索爾才會氣到不吃早餐?
洛基的怒火頓時消散,他想起當時被炸彈捲走時的絕望,那一刻他心中有兩個念頭。
『解脫了』,以及,『索爾會不會來救我』……
洛基被索爾撞飛到地上滾了好幾圈,他心底是難得的柔軟,索爾沒有放棄他。
但是,光是『沒有放棄』、『在乎』並不能滿足洛基。
「妳沒有錯,是我獨自美化我們的感情,彩虹橋毀壞的日子裡,我有空時就會去找海姆達爾,請他幫我觀看妳的安危,我思念妳,思念那種單純的情感。」索爾走到『珍』面前,「我只希望這些話,我還能有機會當面對珍說。」
「你在說什麼?我不就在你面前。」『珍』露出迷茫的表情。
「洛基,夠了,不需要再幻化成珍的樣子。」
洛基讓『珍』直視索爾的眼睛,看到對方的眼神,洛基就知道索爾已經篤定知道『珍』是他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不覺得我有露出破綻。」洛基讓『珍』恢復成自己的模樣。
「的確,我沒有時間足夠了解她,但是我足夠了解你。那一晚,我醒了。」
「什麼時候?」
索爾沒有回答洛基的問題,反而沉著臉問:「我只問你,珍人呢?」
「她死了。」洛基的分身跟本尊同步,他諷刺的眼神讓索爾壓低嗓子發出低吼。
「我不信,你騙我太多次,你把珍怎麼了?」
「很遺憾,這次是真的。你早該料到凡人的身體不可能承受乙太的能量,她在被魔雷基取出乙太時就該跟著化成碎片。」
「……為什麼?」
「我用魔法凝聚她的身體,不過效果有限,她終究還是化成碎片。」洛基拍拍床墊,「她的碎片就在床底下的密碼盒裡,你可以抱著痛哭一場。」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扮成珍的模樣!很好玩嗎?」索爾單膝跪下,從床底撈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麼我沒死。」洛基聳聳肩,不著痕跡地靠近床邊的梳妝鏡。
「我只想相信,你救了我,你為了救我豁出性命。」索爾抬頭仰著洛基,湛藍的眼睛帶著一絲懇求。
『想』相信?
洛基回想起索爾醉後的自白,還有和珍吵架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索爾還是愛著他,哪怕此刻的索爾可能更恨他一點。
洛基將手搭在鏡子上,在索爾注意到他要做什麼時,洛基的分身已經溶進了鏡子裡。
「我關了密道,三天後,如果你想回阿斯嘉德就呼喚海姆達爾吧。」
※
11.22
07
因為洛基的事,來到中庭第二天的索爾和珍吵一架,隔天索爾就感覺到珍的異常,但是他以為是珍變心了,畢竟前面有那個叫傑克還是約翰的例子。
出乎預料的是,索爾並不因為珍變心而感到難過,而是失落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方。
但是,索爾萬萬沒想到『珍』會是洛基。
自從索爾來到中庭,索爾發現他無法找回當初遇到珍的心情,他和洛基說得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即使珍活著,索爾和珍也註定漸行漸遠。
最終,喜歡珍的人是當初那個被奪去神力的索爾,無依無靠的索爾受到對他釋放善意的珍吸引。
索爾把自己灌醉的晚上,他一次又一次摸著綠色玻璃杯,思念著洛基。
他是恨洛基的,他對洛基感到失望、悔恨和絕情,可是他也同樣愛著洛基。
索爾不知道那種愛是親人、朋友或是……
索爾有自信自己是全世界最愛洛基的人,他們一起長大
無時無刻不在一起,他無法忍受洛基不在他身邊的時刻,所以他明知洛基和三武士、希芙不合,他也不允許洛基離開他。
甚至青少年時代,美麗溫柔的洛基比女性更有魅力,許多情竇初開的男戰士都對洛基有興趣,沒一個例外都被索爾痛扁一頓。
即使連索爾本人都曾經對洛基意亂情迷……
客觀而論,洛基帶給索爾的情感,比任何人都激烈,哪怕是親手血刃對方也無法改變。
索爾是醉了、是累了,但是神智依舊清晰,他也不知道為何要跟『珍』說那麼多和洛基的事。
或許索爾只是想辯駁,對一個討厭洛基的人辯駁,洛基並不是個無可救藥、天生邪惡的壞蛋。
洛基有美好的一面,哪怕後來索爾也曾經放棄過……
索爾再次昏睡過去後,『珍』逐漸靠近他,索爾醒了,因為他感覺到熟悉的魔力,像是一股電流瞬間電醒索爾,從頭頂麻到腳尖,索爾既錯愕又狂喜。
那是洛基!
洛基還活著!
如果是變幻前,索爾不一定認得出來眼前的是分身或本尊,如果是變幻後,索爾不一定能認出『這個人』是否是洛基假冒的。
可是變幻中,洛基魔力的波動索爾比任何人都熟悉。
原本索爾想要醒來,可是他傻住了。
嘴唇上的觸感告訴索爾──洛基,吻了他。
索爾腦中揪結著千絲萬絮,他想要和洛基好好談談,這次不會再沒問清楚前就先動手。
洛基在索爾生命中佔了太大的一部分。
一次次失去,一次次絕望與憤怒,這一次,索爾不會再讓洛基離開了。
※
索爾從一開始就知道洛基不是他血緣上的弟弟,他年紀再小也知道芙麗嘉沒有懷孕。
『索爾,你就要有弟弟了哦!』
『可是母親肚子沒有變大,弟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索爾小掌抵住芙麗嘉平坦的腹部。
『因為我愛漂亮,所以用魔法隱藏起來了。』
『才不會呢!母親肚子大大也是很漂亮,而且我知道哦,弟弟是父親帶回來的。』索爾嘟起小嘴說:『是父親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嗎?』
『小小年紀,儘想些有的沒的!』芙麗嘉抓過索爾揮掌教訓一頓,對索爾可是要打幾下對方才會安靜聽話。
『弟弟呢?我要看弟弟!』索爾被打得哭叫了一陣子,搓搓鼻子就要找弟弟。
『在醫官那,我們去看看。』芙麗嘉抱起索爾,金髮小男孩現在身高只到她的大腿,但是跑起來像顆砲彈,快速掠過還會留下金色的背影,芙麗嘉不抱著不安心。
醫官將洛基檢查完畢,施了個讓小孩平靜的魔法,將小小的嬰孩抱給芙麗嘉。
『弟弟、弟弟!』索爾伸手去撈在芙麗嘉另一手的布團,他成功摸到布的邊緣,芙麗嘉將襁褓中的嬰兒托到索爾眼前。
『他叫做洛基,洛基‧奧丁森。』芙麗嘉一手抱著一個兒子,湧起一股柔軟的憐惜情緒。
索爾是奧丁的獨子,又還沒到習武學字的年紀,整個王宮裡只有他一個小孩。
這是索爾第一次見到比自己更小更柔軟的生命,圓滾滾的綠色大眼,白嫩的肉嘟嘟臉蛋,小小的鼻子和粉色的嘴唇,水亮的綠眼睛比索爾看過的任何一種寶石都漂亮,索爾忍不住去戳了下洛基的臉頰。
暖呼呼軟綿綿的觸感讓索爾感到驚奇,這個生命太脆弱了!洛基抓住索爾的手指咯咯直笑,像是很滿意新抓到的玩具。
那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即使是連索爾本人都沒發現,小小的索爾王子從第一次見到洛基開始,就認定這個弟弟是嬌小、可愛、需要保護的存在。
而索爾這個哥哥,會永永遠遠保護著柔軟白皙的小東西。
※
洛基手持短劍來到監牢,解開三武士和希芙的枷鎖,佛勒斯泰格第一個揮拳揍過去,被洛基躲開了。
「拿好武器,跟我決鬥,誰贏了我,我就放誰出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正適合『只』崇尚武力的你們。」洛基順手一拋,四人的武器憑空被甩到地上。
范德爾挑起右眉,洛基的空間魔法比他記憶中的強大。
「沒有陷阱?還有,你不能用魔法!」希芙率先拿起劍指著洛基。
「呵呵呵,要一個『卑劣的魔法師』不用魔法,多光明正大啊!希、芙、戰、士。」洛基諷刺的笑聲讓四人都面有難色,「可以,我本來就不打算用魔法。」
洛基一對一對決連贏四場,三武士和希芙都傻眼了,什麼時候洛基的劍術比范達爾更快、比希芙更犀利?
希芙向三武士使了個眼色,後剛不苟同的皺起眉,隨後四人同時抄起武器往洛基衝去。
洛基只是優雅的抬起手,四個人就重重摔到地上,五體投地趴在洛基跟前。
「你做了什麼?」范德爾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防止『卑劣的武士』偷襲的小魔法,就在你們的盔甲上。」洛基一腳踩在范德爾背上,「你該高興你不是我最討厭的人。」
「有種衝著我來,男、人。」希芙當然知道洛基最討厭誰,她跟洛基的樑子可是長年累積的。
「當然少不了妳,希芙小姐的話……」洛基用腳跟踩著希芙散落在地上的頭髮,帶著戲謔的惡意使勁旋轉。
其實頭髮被踩並沒有多痛,痛得是希芙的自尊,她不僅武藝輸給洛基,甚至連圍毆這種卑鄙的行徑也沒達到預期的效果,現在只能趴在地上被洛基蹂躪。
洛基用冰霜巨人的能力慢慢冰凍希芙的頭髮,等到頭髮脆化後又一腳踩碎。
「夠了!」後剛發出沙啞的低吼,隨後又放軟聲調說:「已經夠了吧?」
後剛算是四人中和洛基比較好的,畢竟後剛沉默寡言,言語上的冒犯少,而且後剛身為華納神族並非阿斯嘉德人,自然少了分阿斯嘉德特有的傲慢和武藝至上的觀念。
「差不多。」洛基掏出匕首,在范德爾的左大腿和佛勒斯泰格的右臂各刺了一下。
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知道這兩處是他們曾經傷過洛基的地方,但是相隔沒幾百年也有幾十年的時間,洛基記仇的個性他們現在又有了新的認識。
「你報復也夠了,可以放開我們了嗎?」范德爾冒著冷汗說。
「你、你會報復索爾嗎?」希芙瞪著滿地的碎髮狠得牙癢癢。
「希芙、後剛、佛勒斯泰格、范德爾,我比你們更愛索爾。我也確定我比任何人都恨索爾,但是他只能是屬於我的。」洛基嗜血的眼神一一掃過趴在地上的四人,「而我不會讓你們成為我的阻礙。」
洛基下令將四人分開關,每天刺四人一刀,那刀子大概只有餐刀的大小,不多不少,讓他們處於疼痛失血又不會死的狀態。
※
洛基回到房間,報復完三武士和希芙,他心中堆積已久的怨念少了一部分,雖然那只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記的怨恨。
跟索爾和奧丁在洛基心中的份量比起來,四人對洛基來說不過是索爾的附屬品,但是這也讓洛基的瘋狂得到一點宣洩。
洛基被關了整整一年,出來不過一天的光景就詐死,他壓抑得夠久了,在熟悉的仇人面前耀武揚威確實喚回他一點理智。
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對洛基最大的仇恨不過是曾經誤傷了他,出外打獵試煉總有些意外。佛勒斯泰格曾經開玩笑要洛基去當誘餌,結果有一次居然不小心成真了。
洛基的右手被穆斯貝爾海姆的巨熊抓傷,雖然只是擦過,可是四道熊爪在洛基手臂上留下血流不止的傷口。
巨熊被殺掉了,成為索爾的披風,佛勒斯泰格也被爆打一頓。
那一次,即使用治療石治好傷口,索爾也不允許洛基去打獵,反而是送了一隻雪白狐狸給洛基當戰利品。
回想起索爾對他的保護慾,洛基原本心底是又苦又澀,但是現在隱隱約約出現了欣喜的情緒。
更年少的時候,洛基問過母親,他是男人,不應該被索爾保護。
洛基召喚出幻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洛基忍不住沉浸其中。
『保護自己的家人是理所當然的,洛基想保護我嗎?』芙麗嘉雙手包覆著洛基的左手細細撫摸。
『當然!』
那時的洛基剛和索爾前往各界冒險,年少纖細的模樣帶著不輸給任何人的傲氣。
『那你也會保護索爾嗎?』
『他哪需要我保護。』
『想不想跟有沒有必要是兩回事,你想保護索爾嗎?』
『想……』
『那就對了。』芙麗嘉擁住洛基,摸摸兒子的頭髮說:『索爾也想保護你,哪怕有些過了,他仍然是善意的想要愛護你。我會提醒他,愛你也要尊重你。』
『嗯!我知道了。』
隔兩天,洛基又撲進芙麗嘉懷裡。
這次不過是一隻幼小的火狼想要接近洛基,洛基伸手想要摸摸,結果小火狼就被索爾一槌拍扁剖成皮草了,那個大小頂多給洛基做雙手套。
『那不過是隻小火狼!』
『嗯……這毛真不錯,我來幫你縫雙手套好不好?』
當母親的轉移話題,做兒子的也成功被轉移了。
『好,我想要可以藏小刀的。』
索爾的保護慾未曾減少,甚至多到索爾為了洛基的安全不顧對方的抗議,一味的打壓,強迫洛基留在安全的地方,偏偏真動起手來洛基又打不贏索爾。
這不僅是洛基對索爾不滿的開端,也是洛基和三武士間隙越來越深的原因。
※
「愛與尊重……很抱歉,母親,我的愛只有獨佔或毀滅。」洛基站在王宮至高點,瞧見了彩虹橋閃過的光束。
索爾來了!
洛基舉高永恆之槍,槍尖閃耀著青綠色的光芒,示意索爾他的所在地。洛基在永恆之槍裡頭注入了魔方的能量,現在只有他能操控阿斯嘉德最強的兵器,哪怕是奧丁醒來,貿然碰觸永恆之槍也會被凍成冰塊。
「來吧,索爾,如果你無法屬於我,我會直接毀了你。」
※
11.23
08
索爾一開始以為『珍』是洛基本尊變的,畢竟阿斯嘉德有奧丁坐鎮,洛基又是待罪之身,洛基詐死逃到中庭似乎說得通。
所以索爾想著既然『珍』是洛基,那連結中庭和阿斯嘉德的密道應該是真的。
索爾希望三武士和希芙早點回阿斯嘉德,這樣他才能和洛基好好談談。如果四人知道『珍』是洛基,以他們的個性一定先打了再說,屆時洛基可能因為一兩句話刺傷他就翻臉,索爾還是足夠了解雙方的。
只是沒想到索爾太小覷洛基了,他以為海姆達爾沒回應是因為正好在休息,海姆達爾自律甚嚴,偶爾也有喝喝小酒、望星空發呆的時候,索爾根本沒想到會是洛基的命令……
「海姆達爾,幾日不見。」索爾神情複雜的望著海姆達爾,對方還是半闔著眼面無表情的站在劍台上。
「在你去見洛基之前,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海姆達爾抬起手,兩人走到牆邊。「你看這個治療石。」
索爾非常熟悉治療石,阿斯嘉德的戰士受傷後,由旁人揉碎注入少許魔力替同伴治療的石頭,裡頭蘊含了醫官的治療魔法,之前索爾也用治療石救過艾瑞克‧沙維格。
「感覺有些不同,我無法理解哪裡做了更改。」索爾覺得手裡淡黃色的石頭傳來溫熱的感覺。
「這次新發放的治療石,貼著肌膚攜帶,如果受了傷可以自行催化魔力治療,不需要等待救援。」
「新發放?這難道是洛基……」索爾不敢相信,但是隨即他意識到一件事。
洛基從克斯手中救下索爾並反被捅穿自己的胸口,隨後逝世在索爾懷裡……那是洛基的本尊而不是分身?
索爾這兩年迅速成長,對於原本他不屑一顧的權謀之數也有所涉獵,畢竟洛基不在身邊,范達爾不足以規劃全局,希芙對戰略有所長,內政方面遠不及范達爾,甚至是後來投入學習的索爾都比她優秀。
海姆達爾的意思不外乎暗示索爾──洛基可能是個好國王。
洛基聰明、殘忍,善於權術與分析足以掌握大局,只要他能學會仁慈……而他心中確實有良善的一面。
海姆達爾的話不多,只透露了幾個關鍵性的訊息給索爾,洛基歸來的時間點、整頓王宮的殘忍和效率、對平民無任何傷害、修復阿斯嘉德的速度之快,一人就比索爾加三武士和希芙想得更周全,何況洛基掌握許多人忽略的魔法和技術。
索爾得知是洛基扮成的『奧丁』放了三武士和希芙,並跟他說了那段祝福,心情相當複雜。
「奧丁,確實有意降罪范德爾等人,你回來即使逃過責罰,也無法從容前往中庭。」海姆達爾非常了解奧丁的個性,或許奧丁會因索爾的表現而不追究,但是正大光明表揚是絕不可能。
畢竟親兒子直接拂面叛逃,摧毀了不少砲台和建築,全阿斯嘉德都知道索爾和奧丁對著幹,奧丁的權威不容挑戰。
奧丁極有可能因此扣下索爾強迫他娶希芙,要索爾斷了和中庭的聯繫,即使短期內不繼承王位,也不容索爾逃避王子責任。
「我明白……」索爾深有感觸,近年的奧丁已經越來越固執,不明事理的程度連索爾都看不下去,之前有芙麗嘉居中調和,現在連母親也不在了……
「你無法從上而下控制洛基,索爾,希望你記得這點。」
「謝謝,海姆達爾,為了你所做的一切。」
海姆達爾沒說出口的是,索爾無法控制洛基,洛基卻可能掌控索爾。
畢竟兩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相去甚遠……
※
凝視著降落在自己面前的神祇,阿斯嘉德和煦的陽光照映在金宮上,黃金色的燦爛光芒也絲毫無法掩蓋索爾的風采。
蕭颯飄揚的披風紅如火,飛舞的金髮亮如光,合身的盔甲勾勒出身形,厚實胸膛、修長雙腿和健壯手臂都曾是洛基羨慕的,現在只剩下渴望……
再次親眼見到彼此,洛基和索爾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索爾沒傻到直接和洛基打起來,所以他降落後只是定定的瞪著洛基。
「母親靈魂的光芒美嗎?」
洛基不知道為何腦海中掠過千萬種開場白,有諷刺、嘲弄、真誠、調戲……洛基偏偏說出這句,索爾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靈魂藍。」
阿斯嘉德人死後會化作藍色的星光,飛往海姆冥界,等待冥神海拉許可投入下一次轉世。
「是嗎?母親果然是最美的……」擁有最善良美麗的靈魂。
洛基眼中的哀傷觸動了索爾,可惜兩人對這次的『重逢』沒抱多少善意,一個名字就足夠洛基收起最後的柔情。
「奧丁呢?」
「沉睡了。因為母親和我的死,我回來後他已經正是陷入沉睡。」
因為芙麗嘉的死打擊太大,加上三武士和希芙的『毒藥』陷入沉睡,這是洛基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的掌權才演上那麼一段。
洛基的說詞合情合理,而且無法印證,儘管索爾根本不信,但是局勢擺在眼前,索爾再計較那些細節也於事無補。
奧丁沉睡是事實,當然,洛基隱瞞了小部分,奧丁是被他氣的。
奧丁被洛基化成的侍衛誘騙去密道,當時衛兵已經死傷無數,奧丁憑著自身實力只帶了兩個衛兵就準備前往瓦特海姆,洛基輕鬆打昏兩個衛兵,和奧丁『懇談』過後,奧丁活活被氣昏。
洛基讓奧丁進入長期沉睡,然後加了一層又一層的冰封魔法,現在除了洛基,沒有人能讓奧丁甦醒。
「為什麼要陷害他們?」索爾指得是三武士和希芙。
「他們會讓我回來?哈,他們巴不得我死,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對我的感受!你不在阿斯嘉德,我卻平安歸來?呵呵,索爾,你沒這麼天真!」
索爾想起少年時期,洛基就沒少受三武士和希芙排擠,是索爾強行把洛基帶在身邊,索爾想要朋友、弟弟兩者兼得。
索爾就是這麼自我中心,傲慢的覺得九界是繞著他轉,現在想來,洛基和三武士、希芙的矛盾即使不是由他一手造成,也是他長年累月強化的。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們?如果是想出氣,打一頓也夠了。」索爾不知道洛基已經好好『報復』過那四人。
「放了他們?可以,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把、你、給、我。」
※
深綠色的藤蔓纏上索爾的手臂,從指尖到手肘全數被包覆住,藤蔓轉化成金屬,將索爾定在牆壁上,如果索爾不將整面牆拆掉,手掌無法張開的他也不能召喚妙爾尼爾。
「洛基,你指的『上』是指這種上法?」索爾咬牙切齒得問。
「嗯……你沒有反對的餘地,你不想救忠心的三武士和希芙嗎?」洛基在指尖凝聚魔力,手指輕柔刮過之處,索爾的盔甲就被瓦解掉。
像索爾和洛基的正式武裝盔甲都是高階召喚,堅固合身,但也有致命的缺陷,如果掌握對方的魔力波動,洛基就能近距離接觸直接瓦解掉索爾的盔甲。
「我可以殺了你再救出他們。」索爾張嘴想咬洛基湊到面前的耳朵,他雙手被高舉過頭,而胸前的盔甲已經被卸掉一半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沒留後招,你也該過了只想打打殺殺的年紀。」洛基用虎口掐住索爾的下頷,拇指蹭過索爾修剪整齊的鬍子。「放心,因為要完完全全的得到你,我不會殺了他們。」
「得到我?」索爾用喉頭發出悶笑,他也是知道洛基的手段,要打一開始就打了,他根本無法用武力解決,除了答應洛基的條件,索爾別無選擇。
「我愛你哦,索爾。」
洛基雲淡風輕的語氣讓索爾一驚,洛基像是查覺到索爾的震驚,緩慢地再說了一次。
「我只有你,索爾,這麼多年,我恨的、愛的,都只有你。」
洛基不想恨奧丁,更不可能恨芙麗嘉,但是他恨透了奧丁的絕情和傲慢,也無法承認他需要芙麗嘉的愛,因為奧丁最愛的就是芙麗嘉,而國王王后是一體的。
如果洛基向母親低頭,不知不覺便會原諒奧丁,但是只有恨與憤怒能夠支持洛基活下去。
奪走奧丁的王位,統治阿斯嘉德,好到讓人民遺忘那久居其位的老頑固,甚至醜化奧丁,讓自詡英明神武的奧丁羞憤而死,這就是洛基的報復。
至於芙麗嘉、至於索爾,洛基是希望他們活著,他會保護母親,玩弄哥哥。
肉沫消影
「呵,你以前總說要訓練我『男人的技巧』,要不是我躲著,你是否想要手把手教我如何撫慰自己?」
索爾和洛基一起度過漫長青春期,索爾當時確實想要教可愛的弟弟自慰技巧,可是洛基抵死不從。
「真後悔那時候沒教你好一點的技術。」索爾挑釁的瞪著洛基,哪怕他的下半身根本不受控制的硬了,氣勢上可不能輸。
「你那點小技術我可以都看在眼裡,我的鏡子魔法當時就完成了。」洛基順手召喚出鏡子,他可以透過魔法鏡子連結自己的分身,但也可以單純當個鏡子。
索爾驚恐的瞪著鏡子,不只是單純為了鏡中倒映出自己和洛基赤裸的姿態感到羞恥,更是因為索爾對這面鏡子有印象!
「不、不要,快把鏡子收起來,洛基,只有這個我不能、我不知道你當時……」
「噓,我收起來,第一次不需要這個。」洛基彈指消去鏡子,他雙手捧著索爾的臉蛋,在額頭、鼻間和嘴唇各落下一個吻,然後他勾起惡意的微笑說:「我記得,你當時喊了我的名字。」
「洛基,不,別說出來,那只是青春期的意亂情迷!」
「那也是我恨你的開始哦,索爾,你把我當作情慾宣洩的對象。」洛基咬了咬索爾的鎖骨,「男人只有弱者才會被當成慾望處理的對象,你又說想要親手教我男人的樂趣,你覺得我該怎麼想?」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索爾低垂著頭。
「不過我現在很開心,因為那是你愛我的表現,你愛我,是情慾、想要得到的喜歡。」洛基再次捧起索爾的臉蛋,著迷的欣賞索爾愧疚、痛苦和羞恥的表情,「我以前不懂你對我過多的保護慾,把我當個寶物藏著、揣著,總是塞給我比別人多的戰利品和摟抱,我不甘當個弱者、被那些愚蠢之人當成你的附屬品。」
「洛基……」索爾的聲音帶著哀求,他懇求著洛基住口。
「你愛我,還是戀愛的愛,難怪你這麼多年都無法喜歡希芙那女人,和珍‧佛斯特也只是單純的親吻,你愛的人是我!」洛基充滿愛憐地不斷啄吻索爾,眼底藏著瘋狂的喜悅與報復的快感。
「那是不應該的……洛基,我們無法、嗯!」
洛基狠咬索爾的下唇,索爾住嘴後滿意地舔舔傷口說:「沒有什麼不應該,沒有人能阻止我得到你,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記得嗎?親愛的哥哥。」
「如果你得到我,你就會滿足了嗎?」
「滿足?」洛基痴痴地笑了,「我想我會的,因為我從來沒得到過……現在,我只想要你。」
「那我給你,全部,都給你……」索爾主動往洛基嘴角親了一下。
索爾想著,如果洛基只要得到他就夠了,他願意犧牲,哈,或許稱不上犧牲,畢竟他內心深處愛著洛基的心未曾變過,只是暫時被憎恨所掩蓋了。
洛基撫摸過索爾的眼簾,確定對方是真心臣服,一把將索爾的頭拉低靠著自己的頸窩,在索爾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狂喜到猙獰的扭曲笑容。
索爾,是屬於他的了。
※
燉肉消影(你夠)
11
11.24
09
洛基一早就向外宣布,醫官診斷奧丁是感染中庭特有的『病毒』,經過索爾從米德加爾特帶回來的『藥丸』,現在已經痊癒。可惜奧丁身體仍然虛弱,權杖依舊在洛基手上,大有擇日讓洛基繼承王位的意思。
洛基依承諾放了三武士和希芙,若不是因為殺了這四人中的任一人,索爾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洛基,洛基不介意殲滅這幾個隱性威脅。
「你們是鬥不過我的,省點心吧!至於以後你們要做什麼我都不阻止。」洛基眼角分別掃過范德爾和後剛,「如果想要為阿斯嘉德貢獻,我非常歡迎,若要離開或當個平民我也無所謂。」
「索爾呢?」希芙緊握著洛基歸還的配劍,指節用力到泛白,努力壓抑著殺意。
「在我那兒。」洛基用唇語補充『床上』。
希芙想要衝上去砍洛基,被范德爾和後剛合力攔下來,先不提他們身上的盔甲還有洛基的魔法,貿然行刺只會讓洛基有藉口解決他們。
「索爾是自願給我的。」洛基舞動手指,用食指輕劃過自己的鎖骨處,「他從沒愛過妳,死心吧,希芙,如果妳執迷不悟,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忌妒到……讓妳生不如死。」
希芙並沒有畏懼洛基的威脅,倒是三武士緊張得把希芙往後拉,仗著身高把她藏在身後,洛基滿意地離開了。
「唉……索爾早就喜歡洛基了,這麼多年我不僅視而不見甚至從中作梗,催眠索爾那是兄弟愛,現在他們還是咳、湊在一起,我們也該放手了。」范德爾瞄了眼希芙。
范德爾一想到少年時期,索爾沒少跟他討論他的紅粉知己沒一個比洛基漂亮就渾身不對勁。
阿斯嘉德人是縱情縱慾的民族,畢竟他們有強大的體魄和漫長的壽命,除了喝酒打鬥唱歌跳舞,最舒服的享受不就是做愛?
可是索爾和女人親近沒多久就會小聲和三武士抱怨,腰沒洛基的軟、頭髮沒洛基的香、腿沒洛基的修長、臉蛋更沒洛基嬌媚……除了胸前多兩團外,沒一點贏得了洛基。
第一次聽到時,范德爾嚇得做三天噩夢,揪著後剛和佛勒斯泰格研討三個星期,派出各種美女色誘,索爾酒後居然沒亂過性?
洛基就更不用說了,他認為每個女人都是追不到索爾才會對他有興趣──事實上大約只有三成是如此,洛基二皇子身分跟外表都是頂尖的,女人哪會沒興趣?──就這樣,兩兄弟居然當了上千年的小處男。
若不是中間卡了個希芙,三武士都想把這兩兄弟湊成堆了,如果索爾不識情滋味,將來怎麼娶妻生子?男人間玩玩不算什麼大問題。
而且洛基也悶騷狡猾到讓三武士感到彆扭,范德爾合理推論洛基是憋太久了,他暗示過索爾,兄弟間也是可以手把手幫忙的,最後索爾有沒有和洛基怎樣就不是他能管的範圍了。
三武士自認沒做錯任何事,雖然誰也不知道陰錯陽差下索爾和洛基一錯就錯過了數百年,間接造成阿斯嘉德、乃至九界的動盪。
還好范德爾不知道俗稱中庭的地球有個名叫『蝴蝶效應』的理論,他這隻、或是三隻,翩翩蝴蝶造孽甚深啊。
「我同意!」佛勒斯泰格拍拍肚子,他現在只想吃東西。
後剛沒說話,希芙則是氣白了臉,但是形勢比人強她根本沒辦法挑戰洛基,何況她知道如果對手是洛基,她根本贏不了。索爾對這唯一、沒有血緣的弟弟……從來都是擺在所有人之上。
※
索爾不只一次後悔,在他第一次受封,即將登上王位的時候,洛基對他說「給我一個吻。」,他應該親下去的,而不是笑著拍拍洛基的肩膀要他先走。
如果在當時,索爾有信心自己能撲倒洛基,而不是變成桶子裡的炸雞,讓洛基吃得滿嘴油光。
哪怕是體格強悍如索爾,滿身咬痕抓痕都不要緊,腰背腿通通恢復正常,獨獨最尷尬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
索爾從地球抓回洛基後,那一年多,索爾根本沒關心過洛基的下場,他對洛基不聞不問,周圍的人也識相的沒提起過洛基。
但是索爾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有幾個問題索爾一定要得到解答。
索爾一拐一拐離開洛基的房間,隨意吃了點東西,他向少數清醒的衛兵打聽到了──索爾現在無法計較洛基用了操控神智的魔法,那無生命的藍眼太明顯了──紐約事件,洛基被他抓回來後,奧丁對他的『審判』。
終身監禁本來就是洛基應得的,若不是芙麗嘉求了奧丁幾天幾夜,洛基絕對會被奧丁處決。
索爾只記得洛基帶給他的痛苦,卻不曾考慮過洛基比他更痛。
「怎麼起來了?」洛基微涼的手指摸上索爾的臉,搓揉索爾軟毛的鬍子。
索爾靠坐長廊的欄杆邊,隨意穿著襯衣和長褲,從頭到尾包好好,可是薄薄的布貼在索爾身上,不需要裝飾就能顯示出索爾完美的男性身材。
洛基捧著索爾的臉頰,彎下腰輕吻了下索爾的額頭,寶石綠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索爾。
「肚子餓了。」索爾摸摸肚子,「只吃了點水果,還是有點餓。」
「我吩咐廚房烤肉了,今天提早吃午餐,我拿了點麵包要回房間給你,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醒了。」洛基把放在一邊的麵包拋到索爾懷裡,看著索爾低下頭開始吃起來,有種餵食的滿足感。
洛基翻過欄杆坐到索爾旁邊,他們眼前是個小花園,走一圈不用一分鐘,但這裡是離房間最近的花園,也是芙麗嘉最常帶著索爾和洛基聊天談心的地方──那也是五百年前的『最常』了。
花園裡開滿了淡綠色的小花,原本被人踏出來的草地也長出滿滿的花朵,洛基抬手變出芙麗嘉的幻影。
「母親?」索爾愣了一秒隨後望向洛基,對方又變出了小小的他們。
『拆那朵給我,就是那朵,看起來莖夠強韌不會一折就斷。』芙麗嘉手裡捧著一個花冠半成品,歪歪扭扭的,還有許多斷掉的花莖突兀的露在外側。
『這朵、這朵,絕對不會被母親捏扁。』小索爾將自己千挑萬選的花塞到芙麗嘉懷裡。
『已經被你捏扁了。』小洛基哼了哼,聽話的拔起芙麗嘉指定的花。
手巧的芙麗嘉也是有笨拙的時候,花冠怎麼做都是東倒西歪,勉強能套在兩個兒子頭上。
『嗯,戴起來還不錯。』芙麗嘉滿意的摸摸小索爾的頭。
『雖然只能戴斜的……』小索爾小聲嘀咕。
『這個給母親!花手環。』小洛基將完整漂亮的花環套上芙麗嘉左手。
『真漂亮,洛基手好巧哦!』芙麗嘉給小洛基戴上比較不歪的花冠,然後將手擺到陽光下欣賞,『比我做的還漂亮。』
『我也要,洛基給我做一個!』小索爾大聲抗議,小洛基撇撇嘴不理他。
芙麗嘉將小洛基保護在身後,小索爾繞過去想抓弟弟,小洛基又跑到芙麗嘉正面,兩兄弟繞著芙麗嘉玩躲貓貓,如果眼看小索爾就要抓到小洛基了,芙麗嘉就會抱住小索爾讓小洛基有時間逃跑。
索爾對洛基召喚出芙麗嘉和年幼兩人感到不滿,好像褻瀆了他帶著朦朧白光的回憶。索爾不確定眼前的幻影是洛基的記憶版本或是真實如此,他其實也不太記得了,但是比起那微微的不悅,索爾感到更多、更重讓他差點哽咽的心痛。
這絕不是第一次洛基召喚出幻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索爾,把手給我。」洛基拉過索爾的右手,給索爾戴上他剛做好的花手環,「那次沒做給你,現在補回來。」
不知何時幻影消失了,洛基語氣平靜彷彿這不過是閒話家常,他和索爾還是那兩個單純、繞著花園和母親跑的孩子。
回不去的……洛基,這個花園已經不是當年的花園,你給我做的手環都比那時的花冠大了,而且母親不在了,我們永遠無法再次回到那天真爛漫的年紀……索爾抱緊洛基,嘴裡呢喃著「謝謝、很美、我在這裡。」
※
10
洛基趴在索爾身上,享受對方的體溫。
索爾撫摸著洛基的頭髮,雖然洛基看起來情緒平穩,但是索爾敏感查覺到洛基的平靜只是表象,洛基的心結還沒完全解開。
或許正是因為現在的溫馨和平才讓洛基焦慮,洛基根本不信索爾會安分的待在他身邊,儘管抱了索爾一次又一次,洛基還是無法安心。
明知道那會是個引爆點,索爾還是不得不問……
「洛基,你該放了父親吧?你已經可以名正言順當個國王了。」
洛基撐起身子瞪著索爾,隨後翻起身下床穿衣,索爾耐心地等洛基開口。
「放?你知道奧丁是陷入沉睡,醫官說他年紀大了,加上母親過世,心力憔悴,這次沉睡的期限不知會有多久,所以必須早點安排。」
「別提母親!」索爾撐起佈滿情愛痕跡的上半身,忍不住語帶斥責的說。
索爾不想將芙麗嘉牽扯進來,現在是他、洛基和奧丁之間的事。
「哼,是你和奧丁沒保護好母親,如果母親在的話,奧丁不會對你和三武士下叛國通緝令!是我親手撤回來的!」
「不、不可能,是你一直想要繼承王位,才逼奧丁沉睡,你已經做過一次,自然能做第二次,我不會被你騙的……」索爾不相信奧丁會真的發出通緝令,這一定也是洛基捏造的。
「你在說什麼?當時你被奧丁奪去神力,他提早進入沉睡恢復神力,是母親親手把權杖交給我。」
「怎麼可能,母親沒跟我說過!我知道是你自己為了登上王位才──」
兩人同時愣住了,洛基從索爾臉上看到了不敢置信,索爾從洛基眼裡看到了心寒與憤怒。
索爾已經做好原諒洛基的打算,哪怕洛基罪大惡極,洛基仍是他最愛的人,只要洛基能改過向善,索爾願意和洛基一起用餘下的性命贖罪。
但是……其實索爾一直想錯了?
「哈哈哈哈,母親不會這樣對我!母親不可能不跟你說,是奧丁吧?是奧丁不想要張揚我們這點『家務事』,不,他根本不把我當作兒子……」
洛基瘋狂地大笑著,他冰凍了周圍的東西,先是地毯、茶几然後是窗簾和門框,索爾不顧自己還全身光裸,衝過去一把拉過洛基,將對方轉面向自己。
「洛基!奧丁他不會……」索爾沒注意到自己將『父親』改為『奧丁』。
「他親口說的!奧丁親口說,我在襁褓之中就該凍死在約頓海姆!我根本不應該存在!」
洛基崩潰的大吼直刺進索爾心裡,洛基根本不知道自己當初正大光明登上王位,卻落得反叛奪權之名,如果不是他想殺了索爾、毀了約頓海姆,索爾又會回來阻止他嗎?
會吧,因為奧丁只有一個兒子!
但是現在誰也無法奪走洛基手上的權杖,阿斯嘉德未來的王只有洛基一人!
「洛基,對不起,我不知道……」索爾不顧自己被凍傷的危險,捧過洛基轉為深藍肌膚的臉蛋,虔誠地親吻巨人化的洛基。
洛基眨眼落下一滴眼淚,紅眼轉綠、黑紋褪去籃膚轉白。
「索爾,我會是你的王嗎?」
「會的。」
「你願意對我效忠嗎?」
「我願意。」
索爾被凍紫的手執起洛基的左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洛基牽起索爾走回床邊,拿出治療石給索爾療傷。
兩人一整日沒再說過一句話,若有所思、相顧無言,索爾和洛基了解彼此,正因為了解才明白彼此的盲點。
※
在三武士和希芙協助下,索爾在王宮深處找到了奧丁,洛基在最高等的寶物庫外層另闢了一個庫房,金色大床上罩著一層寒冰,索爾猜出這是洛基混合冰霜巨人能力的封印魔法。
洛基還是騙了他嗎?
索爾不敢去思考洛基的話語中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蓄意欺騙、哪些是洛基的幻想。別說是索爾,恐怕連洛基自己都無法確定吧?
「奧丁確實是陷入沉睡,但是原因就……」范德爾瞄向索爾。
「哼,還不是洛基蓄意……」希芙不滿地瞪向伸手擋住她的後剛。
希芙望向索爾的眼神也變了,索爾確確實實正眼看過希芙了,但是對希芙狗啃似的短髮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希芙連最後的曖昧希望都破碎了。
索爾轉動著妙爾尼爾,雷神之槌砸向外層的封印,水藍色泛著寒光的冰魄碎成菱形的結晶體,飛舞在半空中並沒有落地的趨勢。
眼前的景象讓索爾想起洛基粉碎他的手甲和金屬藤蔓的畫面,破碎的美麗讓他眼角發酸。
奧丁還在昏迷狀態,范德爾和佛勒斯泰格一左一右扶起奧丁,用治療石治癒奧丁,但是沉睡的奧丁毫無反應。
「唉唉,我真沒想到你會直接用砸的。」洛基漫步走下台階,入口處已經被洛基封死。
洛基進門的同時就後剛和希芙冰凍起來,第一個封的就是希芙的嘴巴,後剛只有封住手跟腳。
「洛基,我沒辦法讓你就這樣封著奧丁。」索爾沙啞的說,稍稍移動身體掩護後面的奧丁三人。
「如果我沒有事先解開直接覆蓋在奧丁身上的冰,你這樣敲下去奧丁可是會粉身碎骨,變成一塊塊冷凍肉塊。」洛基用永恆之槍點點地板,灰石地迅速結冰,一路凍向奧丁的床。
「你知道?那為什麼要……」索爾確定范德爾掩護奧丁成功,只有佛勒斯泰格的鬍子被凍黏在床緣。
「因為我想賭賭看,你會不會背叛我。」
「洛基我……」
「其實我滿想看到你親手打碎奧丁時的表情,沒想到我比自己想像中的心軟,呵呵呵──」洛基走到索爾面前,用兩指刮了刮索爾的臉頰。
「我沒有想要背叛你,我對你永遠真誠。」索爾握住洛基冰涼的手指,想要拿到嘴邊親吻時被對方抽回去了。
「唔唔咿……」奧丁醒了,用力指著洛基發出咿咿啊啊的嘶鳴,像是從喉嚨直接擠出來無意義的聲音。
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奧丁充滿惡意與憤怒的情緒,奧丁說不出話?是洛基奪走了奧丁的聲音?
奧丁憎恨指責洛基的舉動讓索爾感到畏懼,他並不是怕奧丁,而是怕洛基殺了奧丁,如果洛基要動手,在場沒有人能阻止他。
「奧丁已經啞了,全世界沒人能治好,包括我。」洛基面對奧丁的憎恨反而揚起天真的笑容,他繞過索爾想要走向奧丁,被索爾一把抓住手腕,他回頭用輕快的語氣說:「放心,我不會殺了他。」
洛基空洞的眼神讓索爾心痛,索爾用力擁住洛基,不顧周圍的抽氣聲和奧丁大受打擊的尖銳嘶鳴,索爾緊緊貼著洛基摩蹭,想要將自己的體溫傳給洛基,這是已經超越擁抱的貼合,帶著情慾和乞求。
「你想要我怎麼做?我無法放任你冰凍奧丁,但是如果有任何事我能為你做的,拜託告訴我……」索爾貼在洛基的耳邊低語,「我愛你啊,洛基,拜託不要傷害自己、不要無視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洛基越過索爾的肩膀看到希芙絕望的表情,側臉用眼角瞄到奧丁氣到快昏過去的臉色,洛基猛然回過神。
自從索爾提到奧丁,洛基就知道索爾一定會『營救』奧丁,其實他想賭索爾會不會相信他,相信奧丁是單純的陷入沉睡。
得知索爾打昏諸多衛兵,前往奧丁所在的寶物庫,洛基依舊無法忽略心中的鈍痛。
不僅是索爾『想』要相信洛基,洛基也『想』要相信索爾。
但是他們註定一次次失之交臂,一次次感到深沉的背叛。
因為洛基和索爾本質相差太多了,所以他們知道自己註定要辜負了對方。
洛基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來到寶物庫,他並沒有想要殺了任何人,性命對他來說太廉價了,洛基要這些人緩慢、痛苦、絕望地付出代價。
索爾的懇求讓洛基找回神智,如果索爾只是希望奧丁清醒的活著,洛基可以讓步,反正他已經弄啞了奧丁,剝奪永恆之槍和奧丁之間的聯繫,現在的奧丁不過是垂垂老矣的、索爾的親生父親。
洛基眨眨眼睛,他反手摟過索爾的腰。
「你只有兩個選擇,殺了我,登基成為阿斯嘉德國王,或者……」
※
清晨的陽光灑進室內,光潔的白色石板被照成淡金色,一團揉皺的床單被丟到角落,大床上鋪滿了各色皮草毯子。外側躺著一個光裸壯碩的男人,另一隻修長白皙的腿勾著男人的腰,線條分明的背肌點綴著不少吻痕,再往上看,塗著墨綠指甲油的手緊握著一撮燦金色長髮。
「不早了,我該去中嗯……」索爾想要撐起身體卻被洛基長腿一夾勾了回去,抓著頭髮的手也轉為壓下他的頭,昨夜才交換無數次親吻的嘴唇又再次貼在一起。
「再等等,讓我親一下。」洛基雙手插進索爾髮中,用力吸吮著索爾飽滿的嘴唇。
現在,索爾正式成為復仇者每日來往地球與阿斯嘉德,如果地球沒事,索爾還能搜刮史塔克的冰箱,或是刷神盾局發放的信用卡買東西。
索爾晃一圈、買一堆食物就會返回阿斯嘉德,從王宮直接飛往彩虹橋,請海姆達爾傳送到復仇者大樓,往來不過幾分鐘,
那一天,洛基給索爾兩個選項,殺了他,或是放棄繼承權、支持洛基登基。
索爾二話不說直接單膝下跪,當著奧丁、三武士和希芙面前,再一次向洛基宣誓效忠。
『吾願意放棄繼承權,以靈魂效忠吾愛、吾王洛基,永世不背離其意志。』
奧丁當場氣昏了過去,其餘四人也臉色鐵青,硬是撐著沒衝上前阻止,或是被冰凍住想阻止也動彈不得。
洛基開心得差點想要當眾壓倒索爾,索爾只是向他下跪那五個人的表情就可以如此精彩,如果他直接扒光索爾在他們面前狠狠做一次,表情一定會更精彩吧?
幸虧最後一刻洛基理智壓過衝動,洛基用永恆之槍輕點索爾的肩膀,代表他慎重接受索爾的忠誠。
阿斯嘉德人一生只能向一個人表示效忠,那份忠誠是一輩子的,永遠無法背叛,否則就會被剝奪神力,而被效忠者也不能遺棄他的追隨者。
三武士和希芙向索爾表示效忠,海姆達爾則是效忠於阿斯嘉德這個國度。
索爾和洛基並沒有向任何人表示效忠,即使是奧丁也不能勉強王子向自己宣示忠誠。
尚未確定索爾的態度之前,洛基並不敢貿然登基,他必須要得到索爾的忠誠。不然有親生的大王子在前,收養的二王子怎麼可能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
如果索爾不向洛基宣示效忠,洛基可能會殺光所有反對他的人也要登上王位。
還好沒有如果,索爾無論是身、心以及靈魂已經是完完整整屬於他了。
洛基登基時索爾站在台階下,欣賞著洛基在眾人目光中走向王位的姿態,被控制的笑不真誠,神智清晰的笑不出來,索爾大概是所有人中笑得最燦爛的,因為洛基答應他等塵埃落定後,他會解除對所有人的精神控制。
索爾本來就沒有意願當王,如果洛基能當一個仁慈的王,他完全支持,何況現在索爾也能監督洛基,至少算是個緩衝。
洛基登基時奧丁被鎖在房間裡,由洛基變出的分身『奧丁』負責交接儀式,奧丁是恨透了洛基,但是洛基已經不在乎了。
不『再』在乎了。
至於奧丁變成啞巴的問題,洛基也用『病毒』潛伏的後遺症一筆帶過,索爾對此也無能為力。
奧丁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睡,他的衰老誰也無法緩和,索爾只能盡量讓奧丁有個舒適的晚年,並讓洛基少去氣奧丁幾次。
三武士都留下來了,只有希芙前往各界遊歷。
范達爾成為洛基的左右手,如果放下武器和私仇,他們倆人還滿聊得來,套句佛勒斯泰格的話──同樣歪歪曲曲的複雜小心思。
「要遲到了。」索爾看了下來自地球的懷錶,他戴不慣手錶,手機在阿斯嘉德又沒訊號,還不如懷表來的有用。「史塔克說如果我遲到,他就要沒收一瓶我每天的『交通費』。」
索爾的『交通費』是指送給海姆達爾的小瓶裝各種口味的伏特加,海姆達爾對中庭的酒評價甚高。
「帶好我給你的鏡子,有危險的時候聯絡我,別再借給史塔克,他上次打破鏡子想要分析我的魔法,結果害你差點被變形蜥蜴解剖。」
洛基堅持不送給復仇者聯盟任何一人魔法鏡子,如果讓他們能隨意聯絡索爾,哪天索爾沒通知他就搞失蹤怎麼辦?
「嗯嗚……」索爾又被洛基抓過狠吻了一陣子。
洛基放開索爾,將對方踢下床,抓過皮草裹住自己,索爾一離開他就覺得寒冷,若不是索爾每天都會帶回阿斯嘉德吃不到的點心,洛基還不一定會答應索爾前往中庭。。
「早點回來。」洛基從毛茸茸的皮草下露出含笑的眼睛。
「我出門了。」
END
ˇ沒意外的話,本子會有碎肉小甜餅番外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