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三
↓調頭就走
當時我選擇調頭就走,這個決定,我後悔無數次。
因為小花留在張海客面前,聽完整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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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想想,吳邪覺得那個夢境真實的可怕。
夢裡小花仍然是小花,他指得是解雨臣的那部分。
小花有許多面,在外人和手下面前出現的是花兒爺,優雅有擔當的俊俏男人,別看那張清秀的臉蛋,花兒爺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挑戰。
在秀秀和一些親信面前──吳邪和解家的人不熟,但胖子也算是親信之一,小花是個有點娘氣的戲子,這是小花陰柔的一面,如果他偶爾會在一個人面前嗲聲開玩笑,代表小花把對方當自己人,可惜這類人少得可憐。
再來就是吳邪面前了,那可代表著解雨臣。
吳邪也不想自誇,但是自己能拐到小花這朵外表漂亮底子強悍的食人花也是他的本事,吳邪不只一次想對小花說『別用你那張臉騙人了。』
道上的人多少吃過小花的虧,小花那張臉,真要說起來,可真是漂亮得過分了。
吳邪自認不是以貌取人的登徒子,和小花重逢前他吃了好多次美女的虧,幾次小命都差點沒了。男人的臉孔方面,吳邪還沒見過比張起靈那張死人臉更俊俏的臉蛋,小花總是個奇葩。
時而艷麗、時而帥氣,小花會對不同人擺出不同的臉,那可是連氣質都能轉眼改變的功夫。男人對捉摸不定的美人不是最有遐想的嗎?
所以啊,那場夢也不能怪他……不,應該要怪小花才對,畢竟他可是吃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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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被潘子、三叔和胖子連灌了好幾杯,喉嚨都快灼傷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是在場最不能喝的,連小哥都能悶不吭聲喝酒如喝水,吳邪好不容易逃出來跑到院子裡吹風。
解家庭院是標準的中式園林,該有的小橋流水、迴廊假山樣樣不缺,吳邪就喜歡那個涼亭。聽小花說,那也是他們倆小勾勾手談情說愛的地方。
說來小時候的吳邪根本把小花當女的,當時的小小花比秀秀美上不知幾分,可惜吳邪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吳邪搖搖晃晃的走進涼亭,一屁股坐到圓環型的石椅上,他毫無理由的嘿笑了幾聲,覺得此刻人好、日子好、天氣也好。
「笑什麼呢?」
吳邪歪過頭,這才注意到小花就在旁邊。
「小花?啊,不對,現在你可是解雨臣。」吳邪的口齒可清晰了,半點兒不像酒醉的人,聽在他自己耳裡也覺得怪異,這八成是在做夢吧?
小花一愣傻看著吳邪靠到自己肩上,他托住吳邪開始下滑的腰問:「為何這麼說?」
「不一樣,光眼神就不一樣了。」吳邪抬起頭,將下巴靠在小花肩膀上說:「你看我的眼神不同,氣勢也不同,我喜歡。」
吳邪沒頭沒腦的話卻讓小花為之動容,小花將嘴唇靠在吳邪的額頭上,輕聲低喃著:「我也喜歡你啊。」
「什麼味道這麼香?」吳邪突然嗅起小花的頸子,涼涼的鼻間蹭過小花頸側,一路聞到鎖骨:「藏了什麼,花的點心?我知道你喜歡桂花糕,給我一點醒酒吧。」
「吳邪!」小花抓住吳邪探向他領口的手,他穿著中式長掛,兩個中國結扣就開到胸口了。
吳邪平日被小花慣壞了,他跨坐到小花腿上說:「給我。」
「你真不後悔?」小花單手穩住吳邪的腰際,吳邪的襯衫早在酒會中被抓皺,扣子也解開了三個,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
「哈!原來你藏在這兒。」吳邪一口咬上小花的臉頰,小花眉頭一皺,吳邪又舔又咬,「好吃!」
當吳邪的舌頭第三次滑過小花的臉頰,小花也放棄掙扎了,他扯開自己的長袍露出更多的肌膚。
「這可是你自找的。」小花用虎口抓住吳邪的下巴,狠吻了吳邪下唇說:「你才回應我的告白沒兩天,我原本還想慢慢來的。」
「呼嗯!雨臣,你還藏酒啊?在哪兒?」吳邪露出大大的笑容,主動舔了下小花的嘴角。「這兒有一點。」
小花五秒內就解開吳邪剩下的扣子,手隨即下探到吳邪的功夫褲裡,抓捏了下吳邪的臀部。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小花咬牙切齒的說。
「哦,你現在是花兒爺了,我可不喜歡這個,還我解、雨、臣。」
※
吳邪的右腿掛在圍欄上,左腿勾著小花的腰,下半身都找不到支撐點,只有小花進進出出的分身在頂刺他時,壓在小花靠過來的身軀上才讓他短暫脫離懸空的感覺,然後這種微薄的安心感遠比不上強烈快感。
吳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姿勢,酒意早就消失到天涯另一端了。吳邪的雙手被自己襯衫捆緊擺在腹部,什麼也碰不到,襯衫上還有自己精液的髒汙,然而他甚至沒辦法碰處應到發疼的陰莖。
「哈、啊,雨臣……花兒,雨臣啊……幫我摸摸那話兒!」吳邪哭花了眼,他好不容易趁小花抽出來的時候吼出來。
「不行,這是懲罰你的淘氣。」
吳邪仰靠在石椅椅背上頭,模糊的視線隱約看著遠處透出光亮的窗紙,遠遠的,除了自己的呻吟聲還有酒鬧喧嘩。晚風刮在臉上,分外平靜舒適,這兒有小花和他,享受著愛,遠處還有他的至親好友們。
小花自然是注意到吳邪分神,他壓低聲音說:「吳邪,你不該這麼挑釁我的。」
小花將吳邪翻過身,讓他能跪在石椅上,開始技巧性的抽插,讓原本就哀聲連連的吳邪開始啜泣。
「不、不要這麼強烈,啊嗯!」
「你忘了,你可是最喜歡這姿勢。」
吳邪隱約想起許多和小花交合的畫面,今晚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過許許多多類似的夜晚?
小花拍了下吳邪的臀部,左手用手掌拖住吳邪的小腹,右手抓住吳邪的分身,食指壓住頂端,下半身一挺進,將吳邪往自己拉的同時將自己的炙熱射進吳邪體內。
「啊啊啊──」吳邪大叫出聲,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叫聲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奮力抬起手想摀住嘴,可是他忘了雙手被襯衫綁住用力過大手腕敲到石椅,整個人也往後拱起。
「小傻蛋。」小花扯開吳邪的襯衫,一手將吳邪的手腕拉到嘴邊親吻安慰,另一手溫吞的給吳邪愛撫,「原本就快到了,現在又痛得縮回去了。」
「嗚嗚……」吳邪咬著下唇委屈得用臉頰蹭蹭小花。
「不過剛剛那下可真緊,呵呵,開個玩笑。」
之後吳邪不知是氣得累得還是爽得,反正整個人都交給小花擺布了。
※
「那個夢太真實了。」我扶著額頭想起一幕幕情色的畫面,可是身體一丁點痛楚都沒有,不是說兩個男人做起愛來比殺豬還精采?
「如果我跟你說那不是夢呢?」
「小、小花?」我抓緊棉被,眼角瞄見手腕處的瘀青,那當真不是夢?
「你自言自語可大聲了。」
我裹著棉被滾下床,趴在地上不願面對出現在門口的人。
「讓我自欺欺人久一點吧,全當我昨天喝醉被揍也好,我還沒睡過女人就被男人給睡了。」
「不好嗎?」
「好……」我抓緊棉被,看著那笑臉盈盈把他一個大男人輕鬆抱上床的小花,我能說不好嗎?「不,等等!可是我明明是被三叔、潘子和胖子,再加個小哥聯手灌醉的。」
小花收起微笑坐到床邊,他摸了摸我的臉頰說:「這兒,只有我們兩人。」
我感覺到一絲詭異,我躲開小花的手,背脊竄起一股涼意。
腦海中不知劃過畫面,我猛然將棉被拋向小花,遮蓋住小花的視線我從另一邊衝到門邊。
打開門,外頭是解家長廊沒錯,可是我總覺得怪異,我大氣也來不及換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衝。
不顧光裸的身子,我好像根本明白這裡不會有其他人。
跑過一扇又一扇門,這長廊好像沒有盡頭似的,我打開一扇門躲進去。
「天啊……」我雙手掩住嘴巴,這時肌肉痠軟一下湧上來,讓我坐倒在這個房間裡。
眼前的房間,是我的小舖子!
為什麼解家裡會有跟我的小舖子客廳一模一樣的房間?我撐起腿,幾個踉蹌撞到窗邊,抖著手打開窗。
外頭是天空,還好是天空……如果連接到杭州鋪子外的那個小破地,我才真覺得自己瘋了,不!
這裡是──我看了下高度,這裡有三層樓。
底下是錯綜複雜的圓林,我認得這是解家庭院,認得那個涼亭!我從窗戶探出頭,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木造建築中,可是敲敲這牆壁,裡頭絕對是水泥的。
解家庭院的旁邊是一塊停車場,中間用樹木和假山巧妙的隔開,停車場那頭是用建造中的招牌擋著。我可以說,那跟我家旁的停車場絕對是一個模子造的,連那塊招牌我都能說出上頭的字。如果我到更高的地方去可能能看得更清楚周圍有多少區塊,多少我熟悉的假場景!
庭院外再過去有一塊湖,遠處是森林,一望無際的山坡和森林。
這景像極了巴乃,可是我知道這兒決不是巴乃。
「你想起來了?」
小花輕柔的聲音讓我感覺到害怕,那是一種從心底透出來的涼意,我第一次被禁婆頭髮纏上時也有這種感覺。
我腦中一片混亂,我可以清楚的想起我和小花甜蜜的情話,想起小花替我蓋上棉被的觸感,想起我抓著小花的手說『我真心愛你』,但是我想不起──想不起什麼?
「沒有。」我搖搖頭,一瞬間我想從窗戶跳出去,三樓而已,可能死不了……我呼出一口氣轉過身
小花滿意的笑了,他走向我,我顛起腳尖坐到窗戶上,他又停下腳步。
「吳邪,我們回房去。」小花停在原地向我伸出手。
「告訴我,我該想起什麼!」我雙手抓緊窗框,大有小花不說我就真跳下去的架式。
「一次又一次,吳邪,你總不會死心,我真佩服你這一點。」小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闔上說:「還有點時間,我就告訴你,再一次的。」
「快說!」
「張海客當時跟我的秘密,有關於你的部分。為什麼要裝扮成你的樣子,事實上……」聽到張海客這名字時我愣了一秒,想著他是誰,小花叨叨絮絮說著當出在墨脫發生的事,我的記憶也頓時湧現。「那並不是你的『臉』,這張臉,許多人都有類似的,當年的吳三省、解連環或者是齊羽。」
「為什麼?這張臉,有什麼特別的?」
「因為,最後一任的張起靈,總會愛上這張臉。」
「什麼意思?」
「張海客會代替你去開啟青銅巨門,迎接再次失魂症發作的張起靈。」
鈴聲響起,我眼角注意到門把上的六角銅鈴,視線一花往前撲去,意識抽絲一樣被抽走,最後我只記得小花接住了我,他的體溫讓我十分熟悉。
「對不起,吳邪,你會原諒我的,再次原諒我的。」
「你已經聽不到了,可是我還想說,張海客代替你的身分,再次推動張啓山的『張起靈』計畫,他和你不同,他有著和張起靈相同的壽命,九門會作為張家的附屬將會再次繁盛起來,吳家是、解家也是,不過那些秘密已經與我們無關了。」
「無論你的夢如何熱鬧,這封閉的小世界裡,最終只有我們倆。」
──結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