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Woman【DS】
The one唯一 寫在前頭: 第一次寫BG就獻給比男人還man的神力女超人>w< CP是黛安娜X史提夫無誤,為了和M家隊長分開,就用電影字幕的史提夫吧(遠望) 其實我原本想取冰淇淋拯救世界(你夠) 因為三次元太忙,最近終於能緩慢地打文惹 不過也來不及八月的CWT了(扭頭) 07.08 01 低沉女音吟唱著極具共鳴的咒語,泛著金光的魔法鑿開天際形成圓形洞口。 「偉大的戰神阿瑞斯請凝聽我的呼喚,降臨在這充滿汙穢的世界……」 「有異常能量扭曲了空間,快阻止她!」 隨著耳機中蝙蝠俠低沉的喝斥,周圍各種武器、電光與魔法瞬間炸亮了半片天際,女神賽西追求著傳說中的戰神阿瑞斯,並且拒絕相信黛安娜已經擊敗阿瑞斯的訊息,她不惜屠戮無辜性命,使用祭祀魔法打開通往阿瑞斯所在的時空。 飛向洞口的黛安娜聽到了熟悉的螺旋槳聲,穿過諸多噪音直擊她的耳膜。 一切雜音與動作在黛安娜眼裡都變著緩慢而遙遠,她眼中只有那台平穩地朝雲霄那端前進的古老運輸機。 超人的雷射險險擦過了她的髮梢,她聽不到隊友的呼喊,頭也不回的衝向運輸機。 「黛安娜?」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與驚喜。 微捲長髮被風吹的肆意張揚,長靴在月光照映下泛著淺淺的金屬光澤,她超人的視力對眼前灰暗的飛機內艙一覽無遺,然而在她眼中,沒有任何事物比他湛藍的眼睛更加明亮。 她踹碎玻璃一腳踩上拉桿保持運輸機的飛行,握住他持槍微微顫抖的手說:「我不只能拯救世界,我更慶幸我還有機會拯救你。」 男人還來不起收起從容就義的情緒就被拉出座艙,黛安娜趁著對方傻楞的片刻,奪過手槍對準毒氣彈,計算著自己的飛行速度爆炸距離。 瞥見魔法洞口越來越小,黛安娜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她果斷的扯下男人的皮帶綁住拉桿,隨後抱著男人飛出機艙,接近魔法洞時她用真言套索捲著手槍遠遠地甩進螺旋槳,順著巨大的爆炸衝力他們穿過了魔法洞。 混濁的空氣撲鼻而來,女神賽西已經不見蹤影,黛安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得抱緊懷裡的人,對方外套上的寒氣讓她感到安心。 「神力女超人,妳剛才為什麼……他是?」超人飛到黛安娜面前正想質問,看到她懷裡多出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大男人。 「你好,我是史提夫‧崔佛。」他踢了踢被爆炸波及邊緣有些燒焦的靴子,揚起一個僵硬的微笑。 ※ 貝瑞‧艾倫含著純銀的冰淇淋湯匙享受地瞇起眼睛,他已經放棄去計算韋恩家任何一件小東西的價值, 反正即使用壞了阿福也不會跟他計較。 「嘿,都快融化了,妳怎麼還沒吃完?」貝瑞刻意放慢配合黛安娜一般人的速度,沒想到他都吃完了,黛安娜碗裡還有一半。 為了阿福的手工冰淇淋他可以忍受布魯斯的各種躁慮!而美味到讓他能繞地球跑一圈的冰淇淋也是他跟旁邊的高冷女神最大的共同興趣,他可是很珍惜每個與夥伴交流的機會,爭取從夥伴變成好朋友! 「嗯。」黛安娜看著遠處靶場上射擊的背影,挖一小口冰淇淋放到嘴裡,瞬間擴散開來的香濃滋味讓她忍不住勾起嘴角,但下一秒又轉看向靶場。 「哦哦,我知道了,妳在看他!我有看到布魯斯查的資料,妳知道的,他就放在那裏,我剛好經過,只要一秒鐘我什麼都看完啦……」黛安娜應了一聲,讓貝瑞興致勃勃的繼續說:「他可厲害了,世界大戰的間諜哪!不過我以為一戰的老兵應該先從如何搭電梯和滑手機開始適應現代生活,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 聽到『老兵』這個字眼,黛安娜終於正眼看向貝瑞,「手機我已經替史提夫辦好了,他也學會開機、關機、打電話,還有充電。」 貝瑞再遲鈍也知道黛安娜生氣了,連忙揮舞著手說:「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很佩服,對,佩服他來21世紀第一天就學會現在的各種手槍了!打手槍一流的英雄!嗯,好像哪裡不對……」 「我沒有生氣,你不需這麼緊張。」黛安娜好笑地安撫把湯匙揮出殘影的貝瑞。「史提夫確實讓人佩服。」 「對、對,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沒辦法一下子就適應相差百年的生活環境,那時候可是連電視都沒有呢!」交友守則第八條,稱讚對方的男女朋友比稱讚本人更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尤其對方又是滿身優點的人生勝利組! 「那是個混亂的年代。」 「嘿,所以他選擇先學會自保,還是因為妳?」貝瑞曖昧地眨眨眼睛。 「這並不衝突。」 「啊?」貝瑞愣了兩秒才意會出其中的含意。 孤家寡人貝瑞‧艾倫對女性的唇彩全然陌生,但他此刻覺得受到黛安娜艷紅微笑一百點精神攻擊。 黛安娜回想起昨夜史提夫聽她介紹現在是西元幾年,不著痕跡的示範怎麼開車門、搭電梯。 『哇,已經過了一百年?這世界看起來真的非常不一樣,尤其這是什麼?電話?黛安娜,我終於了解妳當初的心情了,好多陌生又新奇的事物,對不起,我應該更有耐心一點的。』 『不,你很好,尤其是在戰況緊急的情況下,你、很好。』 『這麼多年,想必發生了很多事。』 黛安娜眉頭微蹙,1918年以後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史提夫握著黛安娜的指尖,用指腹輕輕按壓對方修剪圓潤的指甲繼續說:『如果我想知道,我一定會親口問妳。』 黛安娜輕嘆了口氣,史提夫的貼心稍稍刺痛了她的心,『既然有許多事情要學,你想從哪個開始?我應該先幫你辦一支手機……』 『現在普通人的武器是什麼?還是槍嗎?』 『嗯?』 『現在還是有很多危險吧?至少妳從天而降來救我的時候,正在某種東西攻擊。我是個普通人,可能幫不了妳多少忙,但是……』史提夫抿起嘴,透藍到彷彿淌進整片愛琴海的眼睛堅定地望著黛安娜,『至少我不能拖累妳。』 注視著史提夫靦腆的微笑,黛安娜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是她第一個遇到的男人。 也是這麼多年來,她唯一心動過的人。 不,那並不是過去式。 ※ 07.16 02 場外兩人享用著冰淇淋,靶場內布魯斯雙手抱胸檢視史提夫射擊的姿勢,現代手槍從把手形狀、射擊距離到後座力都與百年前相差甚遠,尤其他用的槍又是自製,基於某些想太多的考量──戰鬥中可能要奪用敵人的武器、或是不讓史提夫誤以為現代槍枝都有蝙蝠俠特製的水準,特別向高登借了幾把正常手槍。 「今天是你第二天來到現代,為什麼想要先學如何使用武器?」布魯斯看著努力掩飾笨拙動作的史提夫問。 「我需要沉澱一下情緒。」史提夫緩慢而仔細的換著彈夾,他試了兩次才能接住彈出的彈夾。 「昨天晚上沒有來個久別重逢的感性對談,需要今天用浪費我的子彈來沉澱?你果然不同凡響,崔佛先生。」布魯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諷刺,百年前的士兵可能無法意會他的幽默,「你有什麼需要沉澱的?」 「很多啊,像是這裡好先進好陌生我連車門都不會開,這世界真的有魔法,還有許多超越常人的存在,黛安娜轉眼間變得更加美麗,我差點無法看著她的眼睛說話……」 「嗯?」前面還能認同,後面好像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咳,也變得更加強悍,至少我和她分開前,黛安娜還不會飛,我希望能盡量去保護她。」 「你是個普通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和她的差距,她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能不扯她後腿就謝天謝地了。」布魯斯心想,黛安娜在某種意義上是正意聯盟最強的,她能力剽悍,在凡人世界無牽無掛,更沒有如超人有氪星這明顯的弱點。 「我是一個男人,即使我不能撞碎教堂、掀翻坦克,但是我必須盡我所能,不管能做到什麼程度。」 布魯斯微愣,他想起昨夜黛安娜抱著史提夫從天而降時,他彷彿看到了超人無數次抱著路易絲降落的場面,眼神滿懷珍惜並萬分慶幸。 原來她也是有弱點的,只是不在這個時空。 「你能為她做什麼?」 「任何事,只要我能,只要我有,我能為她做任何事。她是黛安娜,卻不是那個百年前我初次遇到時的小公主,她有一雙歷經戰火並且厭倦鬥爭的孤獨眼睛。」 「你呢?」布魯斯反問,史提夫平靜的不像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剛脫離戰場的士兵。 「我仍未離開。」史提夫露出複雜的苦笑。 布魯斯想到一個士兵壯烈的自殺行動被突然出現、穿著盔甲的女神打斷,那場面太夢幻了,布魯斯覺得腦門有點疼。 「你已經安全了。」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不知道離開戰場後的感覺,所以我無從分辨自己是否已經遠離了那裡。」 「哦,原來是這樣。」尷尬了, 布魯斯不知該如何安慰身心受創卻眷戀戰場、剛退休一個夜晚的士兵,隨後布魯斯皺起眉頭說:「其實你也可以選擇不離開,這裡有更多瘋狂的罪犯,隨時能讓你有身在戰場中的感覺。」 「真是太危險了!我必須快點適應這裡的戰爭才行!」史提夫放下所有情緒,連忙舉起槍對準靶心射擊。 布魯斯摸摸下巴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難道是因為代溝嗎? ※ 史提夫目前的身分仍是死了一百年的戰爭英雄,在布魯斯運用各種權力運作替他製造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身分前,藏在地底、占地寬廣又有個忠實管家的韋恩宅遠比黛安娜位於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更適合他。 原本黛安娜想直接帶著史提夫回家被布魯斯阻止,黛安娜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抽出一秒正常腦力思考前後原因,點頭答應的同時也順勢住進韋恩宅的客房。 訓練完畢,史提夫擦著汗走進房間,黛安娜下意識關上筆記型電腦,兩人的視線相接,黛安娜若無其事的掀開電腦。 「回來了?正好我來教你電腦。」 史提夫抿了抿嘴,忍著控制面部肌肉不扭曲,黛安娜可能忘了他是職業間諜,專門訓練解讀人的表情。 事實上,史提夫並沒有跟布魯斯說真話,他也不是刻意欺騙,而是隱藏最重要的情緒。 他確實沒離開戰場,來到陌生環境他忍不住推測周遭所有人的想法、情緒,展現最能博取對方好感的一面,這是他變成本能的間諜技巧,可是這無法掩蓋他的…… 恐懼。 這裡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看似美好壯麗卻不是他的世界,連黛安娜都變得陌生。 那個單純懵懂,對人類有著錯誤期待,卻像太陽一樣強大熱情,耀眼到他無法不受吸引。 現在的黛安娜睿智成熟,變得更加美麗,歷經滄桑的她已經沒有需要他保護協助的部分,這樣的黛安娜會沒有伴侶嗎? 而他呢? 他看得出黛安娜對他有情,如果他留在黛安娜身邊會造成她的困擾嗎?他能平靜的當個好朋友,努力讓自己有資格待在她身邊嗎? 他不知道離開戰場他還能做什麼,他居然一瞬間想依附黛安娜,這樣的他讓自己感到可恥。 「我說過,如果我想知道什麼,我會親自問妳。」史提夫不想看黛安娜為難,但是他也不該逃避,拖延從來不能解決問題,他沒有戀愛分手的經驗,可是他必須維持風度,給與祝福和感謝。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嗎?」黛安娜擔心他會問第一次世界大戰如何?大家又如何?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太多了,像是妳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你都知道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妳不想讓我知道,可以直接跟我說。」史提夫用指腹輕滑過電腦的表面,全新的細緻金屬觸感讓他感到驚奇,成功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就算我無意中得知也會當作不知道。」 「呵呵,那太蠢了。」黛安娜被史提夫式的幽默給逗笑了,她為什麼不想讓史提夫知道?因為她怕他會傷心,可是史提夫遲早會知道的,她能拖延幾天? 「我會非常誠摯的配合妳。」史提夫無辜的眨眼讓黛安娜笑得更燦爛了。 「我並不想第二天就告訴你,至少有幾天緩衝也好,可是你已經發現了,再隱瞞下去,只會造成我們之間不必要的誤會。」 「我能接受的,我……」不會造成妳和妳男友的困擾。 「你所說的戰爭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你一直期盼的協議如期簽訂,戰爭結束了,你是英雄。」 「大戰?第一次?」史提夫沒想到黛安娜會提起戰爭,昨夜從濱海飛回郊區一路上繁榮的景致,讓他根本沒想過戰爭。 「是的,相隔不到二十年,發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更先進的武器、更輕鬆的戰爭造成更慘痛的傷亡。」 「世界大戰……」史提夫一下子傻住了,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多貼切又殘酷的字眼,「妳認為我無法承受?」 「人類無法團結,戰爭遲早會發生,你的犧牲是沒有意義的,大家的犧牲都是……沒有意義的,『人類』不值得你犧牲。」 黛安娜回想起母親心疼又通透的眼神,她現在要做一樣的事情——給孩子面對毀滅信念的真相,她打開網頁輸入關鍵字,點開有關世界大戰的Wiki,隨後將螢幕轉對著史提夫。 史提夫看著上面黑白照片、戰爭年份與恐怖的傷亡數字,難以想像當時的慘況,他以為自己見過了地獄,卻沒想到那並不是最殘忍的。 書面上敘述的恐怖永遠比不上親身經歷,他所謂的震驚不過是他記憶的投射,他這次連旁觀者都算不上,為什麼黛安娜會認為他無法承受? 他抬頭對上黛安娜忐忑不安的視線,突然明白了,因為黛安娜曾經信念崩潰過,她擔心他會受到傷害,認為自己的付出沒有換來永遠和平。 他早已看透了人性,再次發生多少戰爭他都不會意外,但是他仍會做出無愧於心的選擇。 「黛安娜,我做了我認為正確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因此感到後悔。」史提夫將手掌蓋在黛安娜將滑鼠捏成碎片的手背上,「但是我很抱歉,當妳經歷那些時我不在妳身邊,我很慶幸妳現在並沒有放棄人類。」 黛安娜並沒有說她曾經放棄過,若不是發生了人類無法對抗的外來敵人,她或許還會持續隱沒在人群中。 「你在運輸機上哭了。」黛安娜回想起時隔百年再看到史提夫的第一面,那閃爍著淚光的藍眼睛,讓她忍不住心疼。 「我也是個人,忍不住會害怕死亡。」史提夫眼神飄移,拒絕回想當時懦弱的恐懼,「這很正常吧?」 「很正常。」黛安娜努力用最溫柔的笑容回應。 「謝謝。」史提夫露出有些羞澀的表情,心想,黛安娜實在太讓人心疼了,居然會擔心他無法接受他根本沒經歷過的事情,恐怕當下黛安娜是非常痛苦的吧? 人的性格會改變,即使是超越人類的神、戰士或是什麼傳說中的種族,只要他們保有人性,就有可能改變。 有些本質卻不會改變,反而會因為磨煉變得更加耀眼。 史提夫欣慰的想,黛安娜差點連他都騙到了,其實她還是一樣的善良天真,只是學會了武裝,這很好。 互相疼惜的兩人在韋恩宅客房裡靜靜地凝視彼此。 08.30 03 開誠布公後,黛安娜隔天便帶著史提夫上街買衣服,即使阿福盡忠職守、住一晚想一百天,給史提夫準備了一套睡衣、兩套運動服,聽說還有正在趕製的西裝。 待失而復得的緊張與擔憂褪去,黛安娜這才有興致用現代的審美角度去欣賞史提夫,在黛安娜記憶中史提夫的形象是穿著厚重棕色的空軍服倚著機身露出志得意滿的燦笑,曾經那是讓她心痛的一抹燦爛,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那張照片裡的史提夫在她眼中變成一隻趾高氣昂有所依靠的小熊,揮舞著在黛安娜眼中毫無殺傷力的小爪子。 黛安娜不知為何會產生這種印象,或許在她見識過太多的危險與邪惡後,史提夫過往的睿智與善良在她的心中就變得『無害』許多,即便她銘記著史提夫的英勇,這也無損他在她眼中的可愛。 那道朦朧卻清晰經過歲月沉澱,英挺又不失純真的身影是黛安娜心中神聖的淨土之一。 史提夫的印象在黛安娜記憶裡靜止太久了,儘管不斷反覆回想每一個片段,但史提夫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時間只有那麼一點,此刻史提夫再次鮮活起來,他身穿純白襯衫,貼身的柔軟布料勾勒出史提夫的身形,換下厚重的軍裝,史提夫看起來更年輕了。 黛安娜不知自己是太久沒看到史提夫,或是記憶中無害靦腆的小熊形象太過強烈,緊繃的史提夫像隻換下冬毛、入春時節小心戒備覓食的小熊。 「黛安娜,真的有必要買這麼多衣服嗎?」史提夫舉高手裡的袋子,儘管是夏季布料,十幾件衣服仍有相當份量,史提夫堅持不讓黛安娜提東西,讓女士提重物?別開玩笑了,他可是半個英倫紳士! 「當然,若不是不好直接請人寄去韋恩家,我會買更多。」感謝無處不在的狗仔,黛安娜一點都不想跟布魯斯傳緋聞。 「謝天謝地。」史提夫呼了口氣,他非常不習慣黛安娜掏出卡片『買、買、買!』的架勢。 黛安娜也不是拖泥帶水的個性,加上超乎常人的視力,走進店家眼睛一掃,挑出七八件她喜歡的,問過史提夫的意見還剩五六件,大約比過、試穿幾件,最後帶走兩三件。 好似給史提夫選擇的機會,自然而然剔除較不喜歡、留下順眼的衣服後,史提夫完全忘了有全部拒絕這個選項,每家店累積下來,史提夫手上的提袋越來越多。 行雲流水的購物流程,搭配黛安娜的讚美聲,史提夫沉浸在『我真帥』、『一臉讚賞的黛安娜好美』、『第一次花女人的錢好恐慌』等多種複雜情緒中,要知道送衣服的含義就是期待對方穿上再親手脫下來!黛安娜是暗示他要主動一點自己穿上去嗎? 渾身不對勁的史提夫瞥見黛安娜充滿愉悅的眼神和微勾的紅唇,心想,都過了一百年,或許女士的邀約也可以用很直白買衣服表達,他應該盡早習慣…… 「呵,你覺得太多了?今天就先買這些,我們去休息一下。」黛安娜左手拿過史提夫左手的袋子,在史提夫的紳士禮儀冒出來強行要回袋子前,黛安娜先行握住對方空出來的手。 史提夫雙手握了握,一手提袋繫繩一手黛安娜的手,手裡美好到不真實的觸感,眼前飄動的捲髮傳來淡淡清香,看著照應在玻璃上一前一後微微重疊、兩旁圍繞提袋的身影。 或許他今天就能習慣了。 ※ 黛安娜領著史提夫走進一間甜點店,馬卡龍色系的裝潢讓史提夫有些坐立不安,他不習慣如此粉嫩的顏色,而且一路上經過的座位都是穿著清涼的年輕女孩,還好服務生將他們領到角落的座位。 「你喜歡吃甜一點還是苦一點的?」黛安娜指甲輕滑過菜單。 「苦一點的,就來個……」史提夫從一堆陌生甜點名,什麼金黃夏日、粉色愛戀、紫色玫瑰、彩色歐貝拉等等奇怪名稱中找到一個認識的。「提拉米蘇。」 黛安娜招來服務生,除了史提夫的提拉米蘇外點了金黃夏日與兩杯咖啡。 「你這兩天適應的還好嗎?」黛安娜抿了口水,手指劃過沒有殘留口紅的乾淨杯緣。 看著黛安娜的手指史提夫好像察覺到什麼,他回以微笑說:「很好,布魯斯是個好人。」 「他很細心,而且還有阿福。」 幾句交談間甜點已經端上桌,提拉米蘇用精美的玻璃小杯盛裝,而金黃夏日則是一整顆泛著水光的檸檬。 黛安娜切下一口,蜜漬檸檬皮包裹著蛋糕體,她平靜的放進嘴裡,忽然露出鬆一口氣的誇張表情說:「還好點到沒太甜的,其實我也沒來過這家店。」 金黃夏日是用一整個檸檬做的蛋糕,將檸檬挖空蜜漬,填入慕斯、果醬和蛋糕,一口咬下,外層的酸甜與檸檬皮特有的口感,搭上軟滑的檸檬慕斯,夾雜著核果碎粒的蛋糕體,以及點綴其中的蔓越莓果醬,吃起來清爽舒適。 「妳為什麼會選擇這家店?」史提夫保持著甜蜜的微笑問。 「這裡是網路上二十多歲年輕人票選第一名的甜點店。」黛安娜喝口咖啡掩飾尷尬說:「我上網查過男女朋友沒有戰爭時會做的事情,約會、逛街、買衣服、吃甜點。」 史提夫手指搭在提拉米蘇的玻璃杯周圍,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同時壓抑著會讓他說話破音的感動。 他看出黛安娜的緊張,因為重視而緊張,當他發現黛安娜的緊張時他反而就平靜了下來。 至於黛安娜沒來過的問題,史提夫可不相信,既然已經上網查了,又怎麼不會順便查一下菜單呢?而且黛安娜的演技……直接說出實話就太傷黛安娜的貼心了。 「黛安娜,我有榮幸成為妳的男朋友嗎?」史提夫以為自己會忐忑不安,可是緊張過後,他連說出這句話時都非常平靜。 無論黛安娜回答如何,他都會繼續愛著這個女孩。 「不是你嗎?我記得我們沒有分開。」黛安娜回想當時史提夫都已經告白了,她只是還來不及答應,等等她確實沒開口答應! 「真的?」史提夫伸手握住黛安娜仍握著刀叉的手,上一刻他還沉浸在平靜的感動中,現在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還好他心臟堅強! 煙霧瀰漫的戰場中,史提夫臨行前的告白掩蓋在耳鳴之下,當黛安娜想起時,天際火花早已消逝,她的回答晚了整整一個世紀。 「那時候,我會說,我也是。」 幸好,還不遲。 ※ 9.8 04 史提夫來到現代的第五天,布魯斯訓練結束時將身分證交到他手上說:「這是你的身分證,你想好自己要做什麼了嗎?」 其實布魯斯是想召史提夫當正義聯盟的秘書,知根知底可以信任、還沒有正經工作的普通人在正義聯盟格外珍貴,他已經對與那些超能力者溝通感到疲乏了。 史提夫猛然驚覺他現在是個無業遊民,光顧著和黛安娜談戀愛都忘了他現在是白吃白喝白住布魯斯家的,難怪主人會想趕他出去,但是他當了一輩子的軍人還沒嘗試過其他職業,他能做什麼? 他連基本技能都沒學好,還有這一百年的美國歷史,如果貿然出去工作如果被人他發現他的異樣怎麼辦?而且他也不能長時間在外工作,萬一黛安娜發生危險需要他幫助呢? 因此,史提夫決定先培養能對黛安娜有所幫助的第二專長。 「韋恩先生,可以允許我拜阿福為師嗎?」 「嗯……你這是哪裡來的結論?」布魯斯無法理解史提夫為何會跳到這個話題。 「既然決心要保護黛安娜,我只能找一個隨時可以離開的工作,但我並沒有特別突出的專長可以當講師或是技術人員,我認為開一間小餐館或咖啡廳是不錯的選擇。」 原本布魯斯想要拒絕,開間小店什麼的對布魯斯或是黛安娜而言,不過是一件藝術品或是一輛跑車就綽綽有餘的事情,但實在太浪費史提夫的時間,但史提夫接下來的話讓他改變主意。 「在我學成開店前,我也盡力幫忙家務減輕阿福先生的負擔,如果能提高小甜餅和冰淇淋的產量就好了。」史提夫附上討好的小表情,阿福手工冰淇淋是黛安娜的最愛,而他最愛黛安娜吃冰淇淋的模樣。 布魯斯心想不愧是當間諜的,才幾天就將宅裡人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不過他早過了為小甜餅動容的年齡了。 接受不務正業總裁老爺的訓練之餘,史提夫跟著阿福學習廚藝。 阿福聽到史提夫慎重的拜師請求時挑了挑眉,史提夫暗自忐忑不安,以為睿智的老人家看出他想下廚討好女朋友的小心思被發現了。 布魯斯以為阿福生氣了,正想讓史提夫離開廚房眼不見為淨,但阿福先一步阻止。 阿福露出慈藹的微笑說:「我相信崔佛先生一定很快便能在廚房游刃有餘,能傳授一些小經驗給崔佛先生是我的榮幸。」 「真是太謝謝你了!」史提夫開心的道謝,但旁邊的布魯斯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想應該兩天不吃甜食更有利於肌肉鍛鍊。」阿福感慨的說:「看到老爺能與正常人類當朋友,我真是感動萬分,不由得想吃冰淇淋慶祝一番,不如我們就從意式檸檬冰淇淋開始吧?」 「太棒了!」史提夫歡呼完瞥見布魯斯又說:「冰淇淋算是甜食嗎?」 「自然是。」阿福沒有點破布魯斯其實對冰淇淋沒有多大興趣。 「哦,那我也不吃。」 阿福和布魯斯同時以『真是個好孩子』的眼神望向史提夫。 史提夫心想把他自己的冰淇淋以此為由送給黛安娜,黛安娜會不會對他微笑呢?能讓布魯斯不遷怒於他、增進阿福對他的印象分數,又能讓黛安娜高興,一舉三得! ※ 史提夫削著檸檬皮,這種小孔的廚具太厲害了,輕輕搓過去,檸檬皮就會變成細小條狀,他之前見過其他人刨檸檬皮,完全就是一把小刀走天下。 「請將檸檬皮放進來,與砂糖攪拌均勻。」阿福將鮮奶油放入鍋中,同時加入一點水,三兩下拌好糖與檸檬就一同倒進來。 雙手空下來的史提夫忍不住聞了聞指尖,嗅到滿手清香,「這個味道讓我想起土耳其的草地。」 「在歌譚可能找不到整片翠綠,但堪薩斯州應該能找得到。」阿福拿出料理溫度計,等待加熱到85度熄火。 「跟這裡不同,土耳其的天空很美。」史提夫透過窗戶望著屬於歌譚灰濛天空的一角,「每次飛行我都能聞到青草與樹林的氣味,那是連穿梭在林間的德軍制服也無法掩蓋的美麗。」 「如果能讓你至今記憶猶新,我相信當時的土耳其必定非常美麗。」阿福知道史提夫的來歷卻沒與對方獨自相處過,以他的觀察,史提夫是個正直帶點狡猾的好孩子,他神情自若地繼續煮冰淇淋。 「無論土耳其有多美麗,我總想著任務結束回到倫敦,儘管那裡瀰漫著各種熱氣和臭水溝的味道,一年都不見得能看到一次太陽。」 「所以崔佛先生從中得到何種啟發?」阿福關上火轉身正面對上史提夫。 「代表著我的這條命,還有機會回到美國。」 阿福挑了挑眉,表情與之前布魯斯要求他教導史提夫相同,史提夫讀不出他的情緒,在前特務阿福面前,史提夫明顯太稚嫩了,阿福則是全然相反。 「我明白了。」阿福點點頭,「麻煩你拿冰塊給我,現在需要隔水快速降溫。」 「好的……」史提夫不明所以的走去開冰箱,整座大宅中,阿福是他唯一始終看不透的人。 「歡迎來到韋恩家,崔佛先生。」 史提夫賣慘一是為了彰顯自己熱愛生命熱愛國家,二是為了拉近與阿福之間的距離,阿福是他目前所知這名為正義聯盟團體中唯一不上戰場的後勤人員,依他的能力,往後必定會常與阿福打交道,而他知道阿福尚未接納他。 正義愛國、陽光燦爛,即使保留了一點間諜慣有的試探與心機仍然瑕不掩瑜,整體而言是個保有信念的好人,全然的天真阿福反而無法安心,聰明又能包容黑暗才會有所取捨,適應這充滿矛盾的非人世界。 監視器另一端布魯斯摸了摸的手臂,鎧甲底下的肌膚有些發癢,他第一次遇到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人種。 「史提夫,一個見證戰爭仍能保持著天真的男人,不可思議,至少我無法理解。」布魯斯看著監視器中跟阿福學習如何使用冰淇淋機的史帝夫。 超人、或者說沒穿超人裝但漂浮在半空中的克拉克肯特正飄在他的身後,克拉克發出類似感嘆的語氣說:「他是個好人。」 「讓人無法討厭的好。」 「呵,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你的表情。」 「記者先生有何高見?」 「羨慕。」 「羨慕他對著電動攪拌器發出驚嘆?哼,如果你買不起的話我可以免費送你一台。」布魯斯嘖了一聲,他還真不習慣看到如此和樂融融快要發出聖光的畫面,順手切掉監視器畫面。 史提夫騙不過阿福,但他九真一假的感情流露成功博得正義聯盟兩大巨頭的好感。 至於哪部分是假的?史提夫在土耳其只想著要如何阻止更多的悲劇,對戰爭進度有所貢獻,土耳其再美也引發不出他的感慨,直到他回到倫敦面對灰暗的天色,他才想起土耳其的天空其實很清澈,可是他無比慶幸自己能再踏上倫敦的土地。 ※ 3.11 05 站在韋恩宅門前,黛安娜停下腳步,從風衣口袋中掏出巴掌大的禮盒,稍稍開起一角,黛安娜呼了口氣,推開厚重的大門。 寬廣大廳中央佇立著一個人,聽到開門聲,他腳根轉動,馬甲收緊的腰身扭出俐落曲線,蓬鬆柔軟的髮絲跟著微微晃動,夕陽水晶吊燈為他鍍上一層金光。 「黛安娜,妳回來了!」史提夫驚喜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笑著瞇起那雙透藍的眼睛。 短短一秒鐘,所有的動作與細節在黛安娜眼裡放慢放大,原本那丁點說不出的焦慮都煙消雲散了。 「我有個禮物要給你。」黛安娜握了握口袋中的盒子。 「正巧,我也是。」史提夫露出期待的眼神,乾咳一聲,彎腰右手一划行禮說:「女士優先。」 「可是我看你的禮物有時效性,不如你先吧?」黛安娜瞥向史提夫身後的餐車,她看到上頭兩個繡著蕾絲花邊的保暖罩。 「真的?那我們先去會客室,阿福先生已經備好了三層點心塔!」史提夫推著餐車筆直地往前走。 黛安娜開門時史提夫剛好經過大門,她喜歡這個巧合,以及史提夫轉身時的驚喜,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巧合便讓她感到喜悅。 「走吧。」黛安娜兩步跟上史提夫,風衣下擺盪出一波曲折波浪。 站在迴廊入口的阿福捧著一盒史提夫忘記拿的砂糖,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頭,轉身離開,相信以他們的甜度,喝茶應該是用不上糖了。 「先嚐嚐我做的義式冰淇淋,已經有些融化了。」史提夫提起保溫罩,將盛裝著冰淇淋的水晶碗捧到黛安娜面前,這可是整個廚房最漂亮的一組碗盤。 「你親手做的?」黛安娜用銀製甜點勺挖了一口,白潤的冰淇淋中,點綴了些許檸檬皮,光看那酸甜的滋味便讓她分泌唾液。 「叨擾阿福先生一下午的成果。」史提夫有些羞澀地搔搔頭,他受的教育主張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必須堅強上戰場,撐起一片天,為不知何時能到來的和平拋頭顱灑熱血。 第一次下廚還是擺弄不能當正餐的甜點,史提夫仍然有些不習慣,可是他願意去改變、去適應這個世界。 黛安娜吃了一口,還來不及壓下那衝鼻而上的酸味便直接讚美說:「很好吃!」 黛安娜是個未曾為金錢煩惱的公主,以她的才能與美貌在哪裡不是備受青睞?百年來,繁華世界多少美食沒吃過? 二次世界大戰後,黛安娜走訪世界各地,無論是街頭小攤、穿梭巷弄的餐車或是高級餐廳,只要有冰淇淋,她總會點上一份,試圖尋找那時火車站台上簡單的滋味,帶給她第一份驚喜的冰淇淋。 然而,她再也找不到當時的味道。 那顆擦身而過的香草冰淇淋,用未流水線消毒處理過的牛奶,每天每頭牛生產的奶都是不同滋味,加上因戰事耽誤而用量極少的香草籽。即使在相同時代也無法找到一模一樣的味道,更別提之後了。 失去史提夫後,黛安娜曾經尋找過各種美食,連在比利時外圍野地裡吃的罐頭煮肉沾麵包她都試過,可是,沒有史提夫牽著她的手繞過一個又一個人,讓她的注意力即使全被冰淇淋吸引也能安心穿過人群,吃起來又怎麼會一樣呢? 沒有了記憶中的人,又怎麼找的到記憶中的味道? 回歸平靜的黛安娜又回到了倫敦,開始了她隱沒在人群中的普通生活,像個旁觀者,注視著這看似和平的繁華世界中人類的自私與矛盾。 黛安娜的稱讚讓史提夫沾沾自喜,挖一大口放入嘴哩,差點被滿嘴酸味凍掉牙齒。 「唔嗚!」史提夫摀著嘴巴,還好冰淇淋很快就化掉了,他眼角泛著淚光說:「黛安娜,其實妳不用安慰我,不過是一次失敗的冰淇淋!」 「呵呵呵呵,不,我是真的認為好吃。」黛安娜又挖了一口,她不認為有阿福看著製作的冰淇淋會犯這種簡單的比例錯誤,顯然阿福是故意的,又或者史提夫有本事讓阿福失神。 無論味道如何,這都是史提夫的一番心意。 「黛安娜……」史提夫感動的望著黛安娜,他是真的沒試吃,一冷卻出來就興致勃勃地想給黛安娜品嘗,沒想到會這麼酸! 黛安娜三兩口解決半溶的冰淇淋才站起身解下風衣,將盒子收入掌中,史提夫極其自然的接過來,掛到牆邊的衣架上。 看著史提夫的背影,黛安娜相信她一個人也能堅強地活得精采舒適。 可是如果有那麼一個人陪伴在她身邊,會使她的生命更加完整。 「現在換我給你禮物了。」黛安娜將盒子面對自己,單手打開。 「這是……」史提夫走到黛安娜面前,眼角掃到盒子裡的物品,聲音微微顫抖。 圓形鏡面、棕色皮帶的手錶,粗厚的圓形連結環,樸素低調,以現代的角度看有些古板過時,然而指針仍努力運行著。 「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想起你將它交給我的時候。」黛安娜拉過史提夫的手,將手錶扣到史提夫左腕上。「史蒂夫,很慶幸,我第一個遇到的男人,是你。」 「這是我的榮幸,公主殿下。」史提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黛安娜低眉垂眼為他戴手錶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黛安娜抬起眼對上史提夫透露出侷促情緒的眼睛,微微一笑,先是輕啄一下史提夫微嘟起的嘴唇,然後拉過對方的脖子開始漫長的深吻。 因為你,讓我認識到傳說中的男性並非野蠻醜陋。 因為你,讓我感受到失去與尚未開始便結束的愛。 因為你,讓我體會到言語難以形容的悸動與激情。 感謝諸神給予我們再次開始的機會,我將不再遲疑。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