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Loki住在Stark大樓的設定
聽得懂鳥話(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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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wkeye啾咪鳥事件簿
-01:肥鳥降臨
Clint事後覺得自己十分委屈,他是『普通人類』,這個詞可以分解為普通和人類兩部分,普通代表他是沒注射過超級血清、沒高科技裝甲保護、沒照射過變身伽馬射線,人類代表他的種族,不是神、不是巨人、不是外星人!兩者加起來就是他遠比身邊的『人』脆弱,所以受傷、還是受重傷真的不是他的錯……
可是神不這麼認為。
Loki顯然認定Clint身為射手不該隨意受傷,噴血挑戰他治癒魔法的極限。這次醫完昏迷的Clint,Loki將未醒的人類第一射手隨手丟進某個房間,白色、有按鈕、沒什麼多餘家具,在Loki的印象中就是人類的醫療室。
可是神忘了實驗室也可能長這樣。
Tony Stark和Bruce Banner一旦開始閉關研究模式,跟談戀愛進入兩人腦殘模式的少年沒什麼不同,眼中只有彼此……的實驗,一堆媲美外星語的English跟著投射資料滿室飛舞。
除了受Pepper所託定時拉他們出來吃飯──或是把三明治砸到他們臉上的Loki外,全Stark大樓的Avengers沒人想理他們。
開關打開進入第四天最終實驗階段的科技天才二人組眼中只有實驗體一號:肥鳥啾咪,如果實驗成功,他們能用伽馬射線將Steve身上的血清能量投射在活體身上。為了不讓伽瑪射線全數集中到肥鳥身上,他們選擇用整個實驗室當容器,當然與其他房間做了充分的隔離。
監視實驗房的顯示器呈現一片綠光,Tony對向來只會啾啾啾或咪叫的鳥居然發出人類的慘叫和Bruce對看一眼,不會連鳥都會變成Hulk吧?那要叫Chulk嗎?
「先別急,我們用的伽馬射線強度根本不夠,應該不會有Chulk出現。」Bruce用冷靜的語氣制止準備換上鋼鐵裝甲的Tony。
「那怎麼會有人的叫聲?」
「你們在幫Hawkeye做治療嗎?我已經幫他治好了。」Loki走進實驗室,發現兩人正以驚恐到扭曲的表情給他行注目禮,「有什麼好驚訝,現在是吃飯時間。」
「Clint啊──」天才二人組以打地鼠的姿態迅速拍、拉、按關掉一堆按鍵。
然後影像中出現一隻憤怒鳥──形體和表情都夠像,肥臉擠滿整個攝影鏡頭。
「啾啾啾啾啾!」
這是鳥叫,還是充滿人性化的鳥叫。
「Hawkeye,你氣什麼?你真的變成鳥了?他們把你當實驗品,Tony和Bruce怎麼敢!誰把你丟進實驗室?──好像是我。」
一神一鳥二人雙雙對望,人聽不懂鳥叫沒關係,神聽得懂,人變成鳥沒關係,神……也不能怎樣。
※
「Loki……」Steve瞟了眼初次學飛的Clint,隨後看向冷著臉吃布丁的Loki,才叫一聲名字就被瞪,Steve嘆了口氣:「你能聽懂鳥的語言?」
「並不是全部,前提是鳥真的有意要『說話』,你知道其他世界有高智能的非人形動物嗎?」Loki終於露出淡淡的微笑。
Avengers對Loki學習人類知識的盲點感到無奈,但Loki罵不得……Steve用紙巾擦去Loki嘴角的布丁渣,最重視儀態的Loki也不是不介意,誰能罵下去?
「抱歉,實驗失敗,我們都有錯。」Bruce拉著毫無悔意持續撥弄電腦的Tony道歉。
Clint飛到Loki手邊,啾了幾聲。
「好吧,我願意當你的鳥語翻譯。」Loki想摸摸Clint,但砰一下全裸的Clint出現在眾人面前。
「Jarvis報時。」Tony眼睛還定在電腦上。
「時間晚間六點十八分,以紐約座標40 °N 73 °W太陽落下地平線,誤差值百分之四。」Jarvis溫和的聲音響起。
「嗯,初步假定Clint是白天變鳥、夜晚變人,不過意識皆屬於人的Clint Barton。」Tony秀出一片資料,不過沒人認真看。
直到Natasha一臉不屑的丟來一套Clint的衣服,今天的混亂才算正式告一個段落。
-02:鬧場
「和Hawkeye合體的鳥真可愛,圓形的、羽毛蓬鬆,還有圓滾滾的眼睛。」Loki讓Clint在他手上跳躍。
被Tony隨口命名為啾咪的肥鳥有四種顏色的羽毛,深褐色的背部翅膀和長尾羽,臉和脖子處是淺棕色,腹部是白色,頭頂和側邊有一圈灰藍色的毛,體型渾圓可愛。
「我記得你之前養過蛇和馬,還有一隻鳥,但牠很像不死鳥。」Thor坐在Loki旁邊一臉寵溺。
「牠是啊,哦,還有,牠們不是我的寵物,是孩子。」
「咦?」
「啾?」
Loki看了下時間,將傻住的Clint放在肩膀上,開心的準備帶Clint出門,而在場的其他人看向剩下唯一的神,Thor卻是整個神傻住陷入癡呆狀態。
※
Loki帶著Clint開開心心走在神盾局航空母艦的走道上,由Fury親自接見,Loki只差沒哼歌對各房間內的人拋媚眼。
Maria在指揮室看到Loki的下意識反應是摸上腰間的槍,眨眼間Loki身影消失,一下又出現在Maria後方,抽出那把槍,然後對著自己的左手開一槍,所有人都往Loki看去。
「人類的武器跟搔癢差不多,我有研究過這型的槍。」Loki把玩著那把槍,然後用人類拆解的方式將槍枝解體。
「啾啾!」Clint從Loki消失的地方飛回Loki肩上,並用毛毛頭磨蹭Loki的脖子。
「好啦,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這叫人類的什麼?正當防衛?」Loki用食指按了下Clint的頭。
「你來了?我帶你去後面休息,我有買甜甜圈,這是你上次指定的芒果鳳梨奶昔。」Coulson從後面走出來,先遞給Loki一杯奶昔,然後開始比劃他有買多少不同口味的甜甜圈,都兩個,一個給他一個給Loki。
確定Loki離開後,Fury才對Maria說:「妳太衝動了。」
「抱歉,只是下意識,我沒開槍的打算,沒想到他……」Maria對自己的失控有些汗顏,但她無法忘卻Loki曾經帶來的混亂與傷害。
「對於Loki,根據Stark等人的建議,透過Stark的說法──把他當生氣時可能會毀滅周圍的小公主供著。」Fury小聲的說完後,接收到Maria的白眼跟著用偏頭表示他也深感無奈,又在下一刻放大聲音說:「咳,無法否認Loki的強大、優秀和尊貴,我想尊重他是基本的禮貌。」
Loki從指揮室後方的門走過,面帶甜滋滋的微笑。
「……」Maria只能轉個眼睛,用扭曲的面部表情表達她複雜的情感。
她是優秀的探員、她是神盾局副局長、她是精英中的精英,她是理性成熟的女人,Maria催眠完自己,最後恢復理智面對能屈能伸心機比海深的局長。
「我懂妳的心情,Loki的確做過該死的事,但預防他未來再犯的可能性更重要,何況妳也親眼看到他上次救Agent Barton的樣子,以及各國高層對他的重視,如何好好的控……」Fury突然又以另一個較高音調朗聲說:「如何和Loki溝通是我們的課題,畢竟是我們該學習如何與神打交道,而不是由神來學習人類的常識。」
Maria看到Loki又一臉微笑的走過後方的門,詭異的神又喜歡神出鬼沒,該死的!
※
「啾啾。」Clint啄了口Loki指尖的小塊甜甜圈說:你沒必要跑一趟,任務移轉申請用電腦就可以了。
「我是想看看那獨眼黑人到底想做什麼,他是個『好人』,但我不喜歡他,他的心跟皮膚一樣黑。」
「啾……」Clint無意義的哀嚎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斷自家局長。
「回去吧,下次再來偷看Coulson的櫃子,Natasha說他藏了超多Steve的照片。」
-03:練習
Tony給Clint做了一套迷你弓箭和制服,設計完全比照人型Clint的使用,跟滑鼠點住圖片邊角直接拉大縮小一樣。
制服的穿法有些像穿尿布,特制彈性的布料加上防彈夾層還有一些機械,一片布料從下而上套好按下按鈕就會像Tony的鋼鐵盔甲一樣會自動接合。Clint將毛毬身子套進制服中、並用翅膀勾過完全合手(翅?)的當下湧起一股一箭射穿天才王八蛋的下面那兩顆蛋的衝動。
尾巴下端還記得留個小洞是怎樣?Tony Stark什麼時候連肥鳥的排泄孔在哪都測量好了!
有時間做這些鬼東西怎麼不先研究如何把他變回去!Clint咬牙切齒的想,不過他生氣的鳥嘴和皺在一起的毛在人類眼中只剩下可愛而已。
「啾啾!」短短一天,這也太扯了!
Clint翻過同樣迷你版的箭筒把手,連機能都完全複製變小,看他不炸了Tony的實驗室才怪。
「我建議你瞄準他的腦袋,如果你真的想炸的話。」Loki用手指一一點過Clint的尾羽。
「咦?我可是熬夜趕出Hawkeye制服,這弓箭袋我和Bruce還要調整,你就先試試空箭頭。」Tony摀著額頭以免Clint真的一箭穿腦。
Clint叫歸叫他還是有良知的人類,雖然Tony的反應堆活像標靶,還會沒事閃兩下引出射手本能。
「啾啾。」
※
Clint決定去公園試試新弓箭,Loki打著哈欠也跟來了,還有目標是公園熱狗攤販的Thor。
那頭兄弟一個狂塞熱狗麵包,另一個無聊時才會吃一兩個爆米花,Clint嘆了口氣,聽到的只有一聲啾。
公園裡什麼都有,有人、有被遛和遛人的寵物、有鳥、有松鼠、有魚、有蝴蝶……Clint最想打鳥,但基於低調考量,他決定選擇蝴蝶的前身──毛毛蟲。但低調習慣的Clint忘了一隻穿著衣服的鳥本身就夠引人注目,何況進入射手模式的Clint有種特殊的魄力。
Clint飛翔到半空突然抽箭射向一隻灌木叢上頭的綠色毛毛蟲,只射穿尾巴?這對Clint而言是奇恥大辱。
因為射箭的動作兩隻翅膀都需要使用,Clint漏算掉下來的速度和小箭的吃風率,將弓放回胸前,Clint振翅而飛尋找一下個毛毛蟲。
在射完一輪毛毛蟲──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後,Clint心滿意足的飛回兩神身邊,Thor旁邊有一堆揉成小球型的紙袋,Clint選擇降落到Loki的爆米花桶邊。
Loki將一顆爆米花塞到Clint嘴裡,看著鳥嘴咬一口甩一下把剩下半顆爆米花拋回桶中,然後整隻鳥跳進紙桶裡像小雞啄米──那也是鳥類,圓肥的身子不斷啄下、拱回、啄下、拱回,那長長的尾羽也以微妙的角度翹著。
啾咪鳥在爆米花堆中跳躍,開心享受運動完的餐點,只是Clint忘了問Loki還有沒有要吃,直到他吃飽又跳上桶子的邊緣正想和Loki說今天的成果時才想起來,不是小心眼的神如Thor介意糧食被搶,小心眼的神如Loki更介意自己的東西被碰。
「啾啾。」對不起,我餓了。
Clint想用鳥眼擠出眼淚,不過忘了鳥不會哭……Clint該用鳥腦袋撞牆清醒一下,鳥的腦容量小到他忘了許多事,多到他的鳥命可能不保!
「想起來了?看在你的小腦袋分上,親我一下就饒了你。」
「咦?」「啾?」別說Clint驚訝,連Thor都嚇的掉下麵包屑。
「怎麼,人類的童話不是都這樣演的?」Loki伸出食指,Clint意會過來跳上去,小心不抓傷Loki:「和動物親近是高貴的表現。」
Clint看著近在咫尺比他全鳥還大的臉,不知為何害羞的閉起眼,然後稍稍向前啄了一下Loki的嘴唇。
-04:午睡
內勤的Clint穿著鳥制服以他的鳥樣子飛翔在神盾局航空母艦中,大致巡迴一圈他本日的執勤就結束了。以他現在的姿態頂多代替Fury巡查一下各室人員的工作情形,不用寫例行性報告大概是Clint最開心的一點,他的部分全推給Coulson處理。
Steve今天也到神盾局來,說是訓練人員和協助研究,不過是來走馬看花兼滿足Coulson私心。
所以Steve躺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睡著了,端正的五官、纖長的睫毛、紅潤的嘴唇,柔順透光的金髮在空調微風下搔弄主人的額頭,這唯美的畫面,如果不是強健的體魄,這張臉應該很引人犯罪……不,有這種身材才更引人犯罪。Clint用強力鳥眼查看一圈,果然有攝影鏡頭,而安排接待Steve的Coulson八成已經拍了許多照片。
Clint飛到Steve胸口踏了幾步,想著要不要叫醒Steve,不過今天Loki沒跟來神盾局,他也無法和Steve溝通,真該收下Tony給他的迷你電腦,最少鳥毛可以觸碰立體鍵盤打字。
想著想著,早該覺悟鳥腦袋不利於思考的Clint就在Steve的胸前睡著了。
Natasha看了下時間,離入夜只剩半小時,而Clint卻不見鳥影,女探員原本迅速豪邁的步伐在進入會客室時瞬間轉輕,以潛入敵營暗殺的躡手躡腳姿態接近那一人一鳥。
紅髮的艷麗探員轉了下眼睛,想著自己真貼心就幫Clint把制服脫掉,讓他們持續沉睡。Steve剛好搔搔臉,露出一絲微笑,讓Natasha也跟著微笑回去。Natasha邊看手錶邊離開會客室,計算著幾分鐘後響徹神盾局的尖叫。
Clint全裸躺在Steve身上的畫面應該足夠逼瘋某個美國隊長粉絲了。
-05:翻譯
Clint Barton變為半人半鳥已經兩個星期,他學會如何飛到一半迅速射箭、如何迅速吞下整隻沙丁魚、如何在晚上變成裸男時在十五秒內套上衣服褲子。
而現在等級提升的Hawkeye正在學習如何使用雙天才發明給他的翻譯機,人聲部分,他千求萬求啾到晚上用弓對著Tony後腦勺才終於改變這懶人天才的決定──不要用Jarvis聲音!
Clint不是討厭Jarvis,相反的,他差點想膜拜這萬能AI管家。Jarvis教,感覺所有想揍Tony又不能揍的人都會入教。但是從一隻鳥、從他的身上、他啾的每一個字都會轉變成Jarvis的聲音,Clint光想就肉麻不自在到讓他從衣帽架上掉下來。
相反的Clint的人聲部分由他過去的紀錄截取,不足的部分由其他人補錄……這是悲劇的開始,Clint早該讓Bruce選擇用發音練習的男音就好,不該選擇用自己的聲音檔案──那該死的少,讓那些人和神有機會插手!
「下一個字,『遵命』?」Bruce翻著常用字典。
「這句我不要。」Loki將錄音麥克風丟給Thor,Thor又交給Steve,Steve又交給Coulson,旁邊沒人Coulson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錄了音。
不過看Coulson磨蹭那麥克風把手的樣子,只不過是Steve摸過至於嗎?Clint可不希望他之後的單字都是用Coulson的聲音。
「啾啾、啾咪……」Clint發出哀求的慘叫,然後翻譯機傳出斷斷續續的人聲,參雜著Tony和Steve的聲音:「有沒有必要……複雜,不過是……聲音。」
「第一個字是『搞』,第二字是『翻譯』,我答對了!就說我填字遊戲很厲害。」Steve拍了下自己的手露出小孩子答對老師題目的笑容。
在場只有Coulson鼓掌,反而是Steve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拿回Coulson放到旁邊的麥克風說:「下一個字。」
「咳、咳呵,接下來就錄『搞』和『翻譯』好了。」Bruce將字典拿高遮笑,假裝若無其事的翻了一頁,Coulson瞪大鳥眼,這本『特工常用單字』作者是誰!
結果這兩字是用Thor的聲音,Clint想把自己的鳥頭埋起來。
「你覺得是愛心、友情?不,他們只是覺得好玩。」Tony拿了兩杯咖啡走近,將其中一杯交給Bruce,結果被對方翻了個白眼。
「啾──」Clint尖銳的叫著,而翻譯則是Steve的聲音機械式的拉長:「……你──」
空缺的這個字,最後由路過的Natasha從一堆笑翻的男人手中撈起麥克風錄制。
-06:築巢
身為人的Clint每到一處先找制高點,每次執勤都會到制高點築巢──事實上什麼也沒有放,單純是他喜歡居高臨下看清周圍事物的感覺,他是射手,第一流的首席射手,必須掌握風和高度。
身為鳥的Clint有了正大光明盤據制高點的特權,沒人會跟一隻鳥計較一個小小的窩蓋在連屋主人可能十年都不會清掃的高度,如果Fury的公文紙沒有東缺一條西少一塊的話,神盾局局長不會注意到他的鳥探員真的築了個巢。
指揮室頂頭的支架上,不明顯,但白色的紙屑緩緩飄到他跟前,就在他懊惱要給Steve的紙本資料少了一小塊,剛好是標題Avengers的A字。
「有監視器可以看到那裡嗎?」Fury指著那個點,那從下往上看只是小小的一個點。
「沒有,那是死角,剛好又是實心鋼架和玻璃罩的交界處,從外頭也看不到,是個好地方。」Maria拿著望眼鏡觀察那神祕的一點。
「好地方?築巢的好地方嗎?」Fury按下耳麥通話鍵:「Agent Barton,到指揮室一趟。」
沒回應,過了兩分鐘後,Coulson抱著要哭不哭的哀怨臉出現在指揮室,吸了兩口氣才說Clint已經先行離開了。
「怎麼了?」Maria原本不想問,但是Fury一直用眼神暗示她,她不得已才說出口,反正答案一定是……
「Agent Barton把我的紀念卡撕了半張去築巢了!」
※
Thor拿著一盒沒蓋子的餅乾走出廚房,裡面的巧克力豆小餅乾也有幾塊缺了一兩角,像是被某種動物戳了洞有些碎裂,Thor看到肥圓的毛毬飛過自己眼前,他往嘴裡塞了兩塊餅乾。
「啾啾。」我也要吃餅乾。Clint只有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翻譯機,一句話有三種截然不同人聲能聽嗎?
「需要幫你送到窩上存糧嗎?」Thor隨手招過錘子,正要飛向吊燈。
「咪、啾。」不用,我自己來。Clint將鳥頭探進紙盒裡迅速啄了幾下,最後叼起半塊餅乾、腳上還夾了一塊飛回吊燈上。
鳥巢是聖地!他一鳥獨佔。
這時Bruce拿著一個小黑桶走進來,他揮揮手中的桶子、上面還有許多黑色筷子,「Clint,Tony幫你做好新箭身了,如果合手的話就給你插上人工纖維羽毛。」
Clint飛下來站在桶邊拿起一根把玩,隨後點點頭用腳夾了幾根又飛回吊燈。
「他的巢還沒築好?我想想,紙屑、箭身、樹枝、餅乾盒、餅乾,他上次還撕掉一小塊Loki的浴袍邊。」Steve一一數著記憶中Clint叼著飛上吊燈的東西,「他還有什麼喜歡的?」
「我們一人拔一根頭髮給他?」Thor捻了一搓金髮隨意放下,那根根閃耀緩緩飄逸的樣子引來某隻鳥飛速衝下。
「他是貓嗎?」Steve對Clint迅速夾斷叼走Thor的頭髮一陣愕然。
「那是射手的本性,對會動又細小可抓、或射下的東西有本能的反應,尤其是在築巢的時候。」Bruce戳著手,頓了一下還真的拔下一根頭髮夾在指尖晃動。
證明Clint鳥眼比人眼更強,有段時間每人都拿頭髮逗過Clint直到他的巢築完。
-07:賞花
四、五月的紐約充滿春意,布魯克林的Botanic花園是著名的賞花景點,如果不是因為任務關係,Clint不會來這裡、不會發現花瓣意外的好吃,適合鳥的胃口。
Natasha監視被黑手黨盯上的科學家妻子,而她正在跟好友坐在櫻花樹下聊天野餐,美麗的婦女、繽紛的花雨、還有最艷麗的女強者藏身樹枝間閉眼休息。
Clint在Natasha隔壁的樹上啄食櫻花花瓣,不甜但非常香,香氣柔和就像這片花色,而這些都比不上Natasha此時的沉靜嬌媚。
愛心型粉色花瓣灑落在Natasha肩上、手臂上、胸上、腿上,讓黑色制服也變的柔和,Clint見過Natasha溫柔的一面,但此刻不同,或許是因為他變成鳥身體縮小,以另一個角度將Natasha看的更仔細。
Clint又吃了口花瓣,然後小心的飛到Natasha上方的枝頭上,彎起肥身子觀察、該說是欣賞起Natasha的樣子。
Natasha Romanoff,對Clint而言是特別的存在,不只是他們曾經有一段關係,而是另一種更綿長久遠且溫和平淡的……
絲一般的感情。
Clint飛到Natasha肩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柔軟肌膚,然後目光定在那紅潤豐滿的嘴唇上,而下嘴角還沾著一片櫻花瓣。
Clint將臉埋在翅膀下搔了搔癢,更像在躲避什麼,然後他抬起頭伸長脖子,長度完全不夠,他差點挫敗的叫出聲,而事實上出聲的不是他。
「呵呵。」Natasha眼未睜,用她慣有的語氣說:「我以為你會更有魄力點。」
「啾?」Clint偏頭發出無異議的語氣詞,翻譯機沒反應,而那張逼近他的臉讓Clint發出喜悅的嘆息。
Clint的鳥嘴吃到Natasha唇上的花瓣,而他的小鳥腦袋得到美女的吻。
事後Natasha折了Clint之前站過的櫻花樹枝給他築巢,她說,她不拔頭髮也能成為Clint巢的一部分。
Clint想自己永遠贏不了這個女人。
-08:送貨
Clint喜歡小餅乾,尤其是巧克力豆的,脆脆甜甜十分有飽足感,當戰鬥口糧足夠熱量。
自從裝了翻譯機後,Clint最常講的詞就是「巧克力」「餅乾」,這句是Loki的聲音,讓Clint滿意的都快哼起甜點之歌了
──Loki錄了幾乎所有甜點名。
「啾!」巧克力餅乾。Clint飛到便利商店櫃台,店員熟門熟路拿了一個三片裝隨手包給他,Clint從箭袋裡叼出錢,並讓店員將找零放到箭袋裡。
「需要我幫你撕開包裝嗎?」女店員笑彎了眼招待這個神奇的小客人,Clint在這星期已經變成熟客了。
Clint搖搖頭就飛出便利商店,他一路飛回值勤的大樓,這次短期任務和Coulson一組,他從排氣管進入,然後用鳥腳走到Coulson所在處,這次選擇直接掉在那個有中年禿危機的頭上,讓對方嚐嚐疏於清裡的灰塵。
「唉,這樣要我二你一哦!」Coulson拍拍自己的肩膀,掃去那些灰塵。
「啾啾啾!」我去買我優先,不准跟我搶餅乾!Clint在Coulson頭上跳來跳去,用自己的小肚子撞擊對方的頭皮,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沒伸出爪子。
「罵我啊。」Coulson接下從他頭上滑落的餅乾,打開包裝,拿出兩片,準備一次塞進嘴裡。
「啾!」Clint大叫一聲,然後飛撲用腳夾走該屬於他的兩片。
「F哈哈哈u哈哈ck哈哈」Natasha冷酷的聲音中夾雜著大家的笑聲。Clint躲到天花板的燈罩後啃起餅乾,
「哈哈哈哈──」Coulson輸入手機,他準備告訴Tony他贏了。
誰能從Clint口中逼出髒話,這是個無聊的遊戲卻意外能打發時間。
-09:尋人
Natasha失去聯絡了。
Avengers得知九頭蛇在巴西熱帶雨林有新據點,但任何一個超能力或非人類英雄都不適合探查,而Steve和一個神盾局小組人在喜馬拉雅山,Clint隨日出日落又會變來變去,Natasha成為唯一人選。
神盾局和Avengers成員待在雨林外圍,第三天晚上Natasha的通訊器斷線而追蹤器消失,Tony叫Fury派戰鬥機直接去找人,不然他也會飛去。
「不,不能打草驚蛇。」Fury從電腦中撥出Natasha最後傳回來的畫面,「九頭蛇的人運送疑似小型飛彈的東西,而且和Natasha最後通訊時還聽到爆炸聲,如果逼急讓他們冒然發射的話……」
「我去。」Clint背上弓箭,當然他的隨身小袋中放了鳥姿態的裝備。
「Clint,你應該知道你鳥的姿態無法承載你人類的衣服。」Tony嘴角抽搐,忍著不笑出來。
「賭上十二個小時,我會找到Na。」Clint看了下手錶。
「嗚,真親密。」Tony哼了一下,旁邊的Bruce已經找出他們研發的通訊器和圓幣型定位系統,強度遠勝神盾局。
Clint趁著夜色騎著摩托車往Natasha最後出現地點前進,Bruce盯著Clint緩緩移動的坐標,Fury開始規劃營救路線,他頓時有些後悔讓Coulson跟著Steve去喜馬拉雅山探查,Tony發著呆隔了一會兒出嗤嗤的笑聲。
「你能忍到現在我的確滿驚訝的,快去把Loki找過來,他和Thor不知旅行去哪了,然後說服Loki切開空間直接帶回人。」Bruce將I-Phone拋給Tony,對方接到的下一秒就是放聲狂笑。
「噗哈哈哈哈!Bruce你不覺得好笑嗎?Clint騎車騎到一半變成鳥,然後飛到晚上沒找到人他就要在熱帶雨林、那個Clint Barton跟猩猩狒狒一樣全裸狂奔啊!」
※
毛色豐滿的小鳥穿著黑紫相間的衣服飛翔在樹林中,除了射下幾隻想吃他的鷹類,Clint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Clint在抵達Natasha失聯地點後十分鐘天就亮了,他從無袖制服領口鑽出,換上鳥裝,通訊器和追蹤硬幣都放在箭袋裡,而這些是要給Natasha的,他的鳥制服有翻譯機和通訊功能,如果Tony再改裝下去,他的鳥制服儼然快成為小型鋼鐵裝。
最少Clint確定Natasha經過惡鬥後成功脫身,他從幾具屍體上找到九頭蛇的通訊器,為什麼Natasha不搶來跟他們連絡,難道她連搜括的時間都沒有?而那些小型飛彈就留在圓地,Clint發現那些僅是空殼。
Clint躲過一張蜘蛛網,持續追蹤可能是Natasha留下的痕跡。小鳥一路上都沒看到人影,只有許多許多動物,他甚至遇到自己的同類,肥滿蓬鬆窩在枝頭的鳥。如果是平時,他會觀察一下同類的習性,說不定能交流一下鳥生活,但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Natasha。
他無法奢望Natasha不受傷,至少他堅信Natasha會活著等他,他們都不是會輕易死去的人。活在危機中、走在鋼索上,他們早已習慣冷靜面對每一次危及性命的挑戰。
加入Avengers後,Clint發現自己的生活比以往更接近死亡線,同時也未曾如此確信過自己並不會跨過那條線。
因為有其他人在,超越普通人、超越常理的強悍,他兒時崇拜並希望追隨英雄,現在他能夠和英雄們並肩,他感到喜悅和充實。
Natasha不同。他和她是普通人,卻是普通人中的異端。他們之間,可以遠離、可以分開,但誰也不能缺少對方。
Clint射下一隻向他吐舌的蜥蜴,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飛行。
※
下午三點十七分,Clint找到了九頭蛇的基地,他想通知Tony卻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神緩緩從基地大門走出並優雅的伸個懶腰。
「還真會添麻煩。」Loki接過後頭追上來的Thor遞來的礦泉水,結果Loki接下後反往Thor頭上敲去:「都是你把基地的通訊器炸了,你自己飛出去找人來。」
「啾!」翻譯中的這聲「Loki」是Thor發音,Clint激動的撲上Loki的脖子。
Loki接下那團毛毬,Clint啾啾啾的在他手上跳躍,激動的一直說著兩個字「為什麼」和「Tasha」。Loki翻了翻白眼,Clint全身鬆軟癱在Loki手上,抓後頸是犯規。
之後Clint才知道Loki和Thor剛好到熱帶雨林尋找魔法的痕跡,聽到槍聲Thor硬是要湊熱鬧,然後把九頭蛇的基地毀了,並找到昏迷的Natasha,在這裡Loki無法使用空間魔法。
Clint啾了一聲,往基地內飛去,直到Thor追上來帶路他才終於見到Natasha。毛毬降落到床邊,脖子處的羽毛被制服擠成一圈圍巾,Clint跳了幾步,用翅膀摸摸Natasha臉上的傷口。
「啾。」這是Clint用自己的聲音發出的單音:「Na。」
「你來了?」Natasha睜開眼睛,用指背刮了下Clint圍巾型的毛。「Thanks。」
謝謝你來找我、謝謝你來救我,也謝謝你找到我。
Tony等人駕著飛機抵達基地時已經是晚上了,Tony沒愚蠢到奢望他能看到Clint裸奔,但看到滿臉通紅的Clint披著綠色披風縮在角落,而Natasha則從麻藥中恢復氣定神閒的翹腳喝茶。
-10:衣服
如果說變成鳥有什麼困擾,Clint會說大小不是問題、絨毛不是距離,但衣服是個很大的憂慮。
Tony說可以把鳥制服做成有彈性的,可是衣服的伸縮性和款式設計,變大會直接變成內褲,還是下空的那種情趣款,如果Clint本人不介意,他可以為他做一套──足以遮住那根卻會露屁股,Clint果斷拒絕。
「衣服?不用這麼麻煩。」Thor拿起他的錘子走到外頭天台上,一道雷落下,閃光中一群人瞪大眼睛看著什麼叫做猛男變身。
盔甲一片片貼上法蘭絨格紋襯衫,手甲鐵片也一塊塊附著上臂膀,牛仔褲也在白光中直接換成黑褲加長靴,紅色的披風是最後出現的,從肩膀處迅速延展開來。
雷神蕭颯走來涼風徐徐,長髮披風飄得帥氣,Thor舉起錘子擺在肩頭,露出會自動打光的燦笑說:「這樣不就成了?」
Bruce摀住Tony的嘴,Natasha給自己的紅茶放下一顆糖,Steve搔搔頭露出為難的表情,Loki保持翹腳的姿勢將杯子舉到Steve面前讓對方給他倒茶,Clint則是直接飛回吊燈中的鳥巢。
Thor則是開心的坐到Loki身邊給自己倒茶吃點心,直到有Bruce看不下去才點破Thor的盲點。
「抱歉。我沒想到人類無法學習這種換衣服的方式。」Thor飛到吊燈邊跟縮在巢中狂啄餅乾的Clint道歉。「不然你哪天在外頭變回人類沒衣服穿,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會飛去接你,帶你回家換衣服。」
全身盔甲披風鮮豔沒事可招雷的神帶著全裸的Clint飛向天際,一路飛回Stark大樓?
看著Thor認真、純正、毫無邪念的眼神,那雙閃爍著光芒的藍眼睛能說服任何人相信他,無法否認Thor具有王子風範,將來必定會是個好國王。
而Clint從未如此確定Asgard神真的是外、星、人,不懂地球是很危險的。
「啾啾啾……啾。」Clint無比認真的回答:「我會比較希望你帶衣服給我,謝謝。」
這次換Natasha掐著Tony的鼻子,將一整甕砂糖倒進對方嘴裡才止住那隨時爆發的缺德大笑。
-11:檢查
Clint伸長翅膀讓Bruce翻弄,每一根羽毛都用放大鏡檢查過,拔下一根準備進一步分析。Bruce厚實的手掌托著Clint的小肚子,然後將鼻子湊到長著豐滿羽毛的肚肚中嗅了嗅,並用鼻尖蹭蹭他的肚皮,Clint小心的收起爪子,感覺那不涼不熱卻意外有存在感的鼻子磨蹭鳥類最脆弱的肚皮,讓他腦袋有些發麻。
不知道鳥會不會臉紅?
尾巴、腳爪都檢查過後,Clint也聽令將腦袋左右轉,連睜眼閉眼這種基本指令他都努力不顯露出無聊的情緒,Clint被Bruce放到桌上時忍不住用嘴搔搔腹側止癢。
Bruce拿過X光照,上下左右各角度都看了一遍,Clint相信眼前的人再天才都不可能一夕變獸醫,何況現在獸醫都不專精鳥科,去找賽鴿專家還比較有用。
人類陷入沉思,鳥則飛到小房間裡等待時間變身,他知道這噴射艙式的房間充滿各種檢測器,只希望沒有攝影鏡頭……他多想了,以Tony Stark的惡趣味怎麼可能沒有,他昨天才跟Tony一起欣賞過Loki的各種起床姿態。
Clint以人類的姿態走出小房間時不意外看到Bruce對著一堆人體數據發呆,他拉著背心下擺坐到Bruce面前。
「所以?」Clint看了下時間,他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變回人類後的晚餐,不是說鳥不好,會飛這點彌補許多缺點,試想整個Avengers只有Thor的錘子和Tony的鋼鐵裝會飛,但鳥嘴無法咀嚼這點讓他有些遺憾。
「鳥身一直保持冬天的蓬鬆保暖羽毛,我幫你做了檢查,這隻鳥的時間停止了。」Bruce捧著一疊數據報告,Clint大概只能看懂上面的鳥毛和骨骼圖,哦,還有身高體重,有五十克重真是隻肥鳥。
「什麼意思?」
「如果找不到方法將你們分離,鳥的身體也不會老死。」
「這是好消息。」Clint將下巴放在桌子上,擠出小小的雙下巴肉。
「歐亞鴝俗稱知更鳥壽命平均只有一年,但如果活過一年,預估能有十到十五年的壽命。現在你能安心以人類的壽命計算你的時間。」
「我怎麼可能……真的安心。」鳥的身體比人脆弱太多了,Clint的工作不允許他拿生命開玩笑。
「最少和你分享身體的是隻可愛的小鳥。」Bruce露出苦笑,但Clint抬起頭坐直身子露出抱歉的表情。
靜默幾秒,Clint發現自己不說些什麼太對不起善良的Bruce,而且和Bruce Banner相處過的人很難不喜歡這害羞、焦慮、自閉卻默默承受許多痛苦的天才。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Bruce,但是Hulk是可以溝通的,最少他會聽Steve和Loki的話,然後知道要跟Thor打架要去沒有人的森林,這對他而言是『玩』吧?雖然他們剷平了三百多棵樹,打雷差點引起火災、地上坑坑洞洞,最後Thor拖了兩頭羊、Hulk扛著三頭鹿回來。」
「而他們一天就吃完了。」
Bruce接完話兩人都笑了,那天晚上Thor在Stark大樓頂樓天台秀了一百零一樣廚藝──烤肉,大家狂歡了一整夜,Hulk抱著整隻烤鹿啃的畫面Clint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那是我第一次從另一個我身上感到強烈的喜悅。」Bruce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他直直注視著Clint說:「你們不會輕易被Hulk殺死,還能夠阻止他傷人,這是我待下來最大的理由。」
「什麼叫『你們』,該說是『我們』。」Clint雙手搭在Bruce肩膀上,給予這樣的回答。
-12:合作
大巨人與小小鳥。Clint事後想起那次任務自己停在Hulk肩膀上就心有餘悸,如果那隻綠巨人覺得鳥爪子抓得他很癢,順手拍來他就變成鳥肉泥了。
又是科學怪人軍團挾持事件,這次是小型私人博物館,目標是博物館所有者珍藏的某塊古玉,聽說能用來研究還是投射轉換啥的放射線,Tony對此很有興趣Bruce表示覆議所以……咳,總之要把普通老百姓救出來,古玉只是順便跟所有者借的。
不過科學家都有顆細膩的腦袋,他們在博物館的各出入口架上厚實的牆和一面電網,如果不能直接開砲炸掉就只能派Hulk打穿,而後者顯然速度更便捷。
有人打頭陣自然也需要後方補給,Clint的任務是接通博物館控制安全系統的電腦,必須讓Hulk帶他穿越電網,然後用Tony的什麼磁片連結萬能的Jarvis。
說到電,Clint不由得埋怨起這種時候Thor又去哪了,不然這些手續都能省下,直接叫神打打雷,然後敲穿牆就解決了,根本不用派Hulk出馬。
「那就交給你們,連上後我就會解除電網。」Tony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此時的鋼鐵人八成躲在Steve後方,要美國隊長處於備戰狀態而他本人則打開面罩喝茶看報紙。
「小東西。」Hulk用鼻子哼氣都能吹炸Clint整頭毛。
「啾啾。」請多關照大東西。Clint用翅膀順順自己的腦袋,摸完頭上還有一搓毛不柔順,而面對Hulk隨後伸來的手指,Clint僵著身體忍住逃命的衝動。
一個指節就比他的頭大了!
而那個手指以Clint預期中輕柔許多的動作壓在他頭上,Hulk手指一動就從他的頭頂來到尾巴,他在Hulk指下就是這麼小。
Hulk轉過頭又哼了一聲,這次沒吹亂Clint的毛,但是吹亂了Clint的認知。
Bruce,你該知道Hulk也有溫柔的一面,他跟Loki一樣,只是任性暴力了點的孩子。
不過Clint還來不及感動,Hulk就將Clint整隻捏起塞到褲子裡只露出一顆小鳥頭,若不是有Tony特製的迷你裝甲鳥制服,Clint脆弱的鳥身體絕對會比被拖鞋踩的蟑螂還慘烈,最少那堅強的昆蟲觸角還會抖動。
「啾──」Clint慘叫一聲,Hulk雙手擋在臉前暴衝過電網。
之後一片混亂,Clint一隻腳還勾住Hulk裂開的褲子,差點被Hulk一個轉身爆打牆面的動作甩出去。
好不容易飛離Hulk,Clint看準一個人往Hulk投來的炸彈一箭射過去讓它提早爆炸。
Hulk看向Clint,愣了一秒拍飛拿機槍對他掃射的兩個人,然後往前跨兩步一路撞開所有障礙物。Clint跟在Hulk後面很快就抵達博物館,將他從排氣管飛進去前,他確實逮到Hulk正好往他瞄來的一眼。
※
任務迅速結束,Clint飛到變回來的Bruce肩頭。
「啾啾。」大小懸殊也能合作。Clint昂首展翅表現出他最瀟灑的一面。
「雖然他把你塞進褲頭時差點把你捏死,那的確是他最輕柔的力道了。」裸上身的天才科學家摸了摸他的腦袋,力道就跟Hulk一樣。
「啾啾啾。」可惜他回去的太早,不然可以叫Tony請他吃肉。
「你說這話他會再出來的,讓他休息一下吧。」Bruce接過衣服時Clint笑著飛走。
小小鳥想,或許下次可以和大巨人一起吃烤肉。
-13:鳥生活
自從變成半人半鳥後Clint習慣裸睡,從衣服中鑽出來,他必須等晚上變回人時才能來整理。有錢如Tony居然沒有請傭人,打掃煮飯都由Jarvis控制各種小手大手吸塵器,上次看到電動拖把發出Jarvis的聲音時Clint嚇的差點墜落,足以見Tony的對私領域的自閉傾向,明明可以帶不同女人滾床單卻無法接受陌生人進出『家』嗎?
Clint用臉頰磨蹭枕頭,天色未亮,他要等到變成鳥後才起床,Clint抱著棉被向左滾了三圈,想著自從Avengers入住Stark大樓後就沒看到Tony帶女人回來了。
感覺到自己瞬間縮小被壓在被子下,Clint走出薄被,幻想冬天時會不會出現被棉被壓扁的悲慘情況,面對遠處天色漸亮的落地窗伸個懶腰──事實上是撲騰翅膀,Clint飛出房間。
※
Clint向來是最早起床的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雖然他不吃蟲,可是Jarvis會幫他準備餅乾!至於鳥胃的問題他問過Bruce,得到『人鳥合一的情況下你還在考慮常理嗎?』的答案。
降落在小手準備的莓果乾餅乾旁,自從知道Clint愛吃某牌的小甜餅變成鳥更愛後,Bruce交代Jarvis要幫他做手工餅乾,不然一般知更鳥平均十五克而Clint胖到五十克,遲早會胖到飛不起來。
Clint低頭用嘴敲敲餅乾,正要整塊用爪子夾到吊燈上的鳥巢慢慢享用,一隻手直接捻起他的餅乾送入口中。
「啾啾──」該死的Tony Stark──Clint在餅乾被一口咬掉半塊的同時用腦袋飛撞上Tony的臉。肥鳥頭錘力道有限,但對付掛著黑眼圈的科學家足夠了。
「嘿!小力點,我只是需要點糖分,Bruce也是。」Tony揉揉自己的臉頰,拍了下昏眩的腦袋。
「啾啾唧?」你們又沒睡?Clint看向撫著額角一臉虛弱的Bruce,隨後又吼出已經第三天了!
Tony將剩下半塊餅乾塞到正要說話的Bruce嘴裡,然後要小手去拿小甜餅給Clint應急。Clint挾持著翻譯機各種聲音要求Tony和Bruce去睡覺,不然他有能力一直罵髒話罵到他們無法研究──笑到沒力。
Clint親自監督兩人各自回房並躺到床上,並要求Jarvis放安眠曲。
「謝謝,晚安……不,是早安。」Bruce用指尖戳戳Clint挺出的胸膛,閉上眼沒多久就發出和緩的呼吸聲。
之後如果不是Natasha拿走一兩塊當早餐,Clint會啃完整整一盒小餅乾,至於Clint到底要胖到什麼程度才會飛不起來,這需要科學家好好研究。
※
中午神盾局緊急求救,有人想要竊取軍方密碼發射眾多飛彈,沒值勤的Clint和Natasha都被Coulson找去支援,Avengers也出動了。
Clint的腳爪緊緊抓著Hulk的頭髮,讓綠巨人載著他奔跑,Hulk跑起來跟飛沒兩樣。那是速度和力道的極致,Clint對於Hulk十分欣賞,男人啊,當然會尊敬遠比自己有力量的對象。
極大極小的組合讓他們合作無間,Clint穿過眾多機器人抵達他這次要入侵的地方。
任務和平結束後,Tony這次沒搬出烤肉慰勞,倒是給了Hulk一車玉米,說是神盾局請客。Clint瞪著罐頭包裝上微笑修長的綠人,對於Tony的惡趣味感到無奈,不過Hulk一口一罐吃得很開心。
一手拿起罐頭,另一手掀掉罐頭頂部,然後直接往嘴裡倒。Clint從Hulk頭頂跳到肩膀上,啄起一顆Hulk漏掉的玉米,甜甜水水又有一點鹹,難怪Hulk喜歡。
一人一鳥快樂的吃著玉米,Clint發現這對鍛鍊準頭有幫助,在玉米掉下前衝過去攔截,這是不錯的訓練。
「Stark,你這車玉米是要報伙食費嗎?」Coulson拿著電腦點擊幾個按鍵,將費用申報的畫面擺到Tony面前。
「沒有飼料費這個選項?神盾局真不懂幽默。」Tony隨意簽了名,下次一定讓Hulk吃垮神盾局,或許加個Thor成功機率會大一些。
※
下午Clint飛到一個馬芬蛋糕邊,扭扭屁股算是詢問旁邊的神他可不可以吃。有Loki在場,甜點都歸他管,這是Avengers不成文的規定。Pepper給那個馬芬蛋糕加上一匙奶油,Loki用指尖點點桌面,直到Clint抬起圓滾滾的黑眼睛望向他時,Loki才點頭答應。
Clint啄向蛋糕頂端,鳥臉半埋在奶油中,他抬起頭甩了甩,還是一臉奶油,他已經避開Pepper放的那匙,馬芬蛋糕中間還藏鮮奶油,這是邪魔歪道!
「啾……」這不是馬芬。Clint有些委屈的說,Pepper將紙巾撕下一小塊想幫Clint擦臉,沒想到Loki更早一步。
Loki用拇指抹去Clint臉上的奶油,然後召喚過水杯中的水給Clint騰空洗臉,Clint迅速甩頭甩掉水珠時看到Loki將奶油送進嘴裡,Pepper則用紙巾遮住笑。
「好吃嗎?」Loki將一湯匙的茶放到Clint面前,伸舌舔舔自己的下嘴唇。
「啾唧啾……」這應該要問你。Clint由衷感謝鳥毛看不出臉色。
※
晚上變回人後Clint和Coulson去酒吧喝一杯,這是Men’s Talk,男人也是普通人類的談話。Clint正要來第三杯馬丁尼時,Thor大搖大擺來找人。
「第二桌三缺一,Tony說到這可以找到你。」Thor說完就把Clint攔腰抱起扛上肩,Clint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躲過,Thor之前到底受過什麼訓練?
「慢走不送,Clint,這次算我請。」Coulson冷靜的說。
羞恥心讓Coulson想用玻璃杯擋住臉,但是他沒這麼做,只在心中腹誹他不認識身穿奇裝異服、甩著披風錘子走進酒吧的神,更不認識被扛上肩還羞紅臉的男人。
羞恥跟害羞都是羞啊?Coulson又抿了口威士忌,想著想著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真是和平,早上的危機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
被Thor扛著直飛Stark大樓頂層的Clint非常佩服沒吐也沒臉見人的自己,還好天色頗暗,但是紅披風的神依舊醒目,何況是隱性粉絲頗多的帥哥雷神!
微醺又羞恥心爆發的Clint很快的就輸得一乾二淨,當然這跟他的對手是Tony、Natasha和Loki有關,一奸二詐三作弊,Clint Barton早該想到是哪三隻會缺人打牌。另一桌多歡樂和平,Bruce、Steve、Thor玩玩跳棋頗有老人家情趣,哪像他三兩下被殺的片甲不留。
「脫、脫、脫。」Loki笑得像把Thor從九千英呎高的地方丟下去一樣開心。
「Natasha,去監視Clint去陽台裸體翻滾三圈,要側翻、前空翻、後空翻各一趟。」Tony有些後悔當初重建時沒把陽台建大一點,最好可以來回跑百米衝刺。
一片和樂中,Clint在Loki幾句『該上床睡覺』的哄騙下,把衣服脫個精光,Natasha起身準備『監督』Clint翻滾,另一桌從Clint脫下背心時就停下動作,而Steve注意到Bruce的異樣。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或是說並不恐懼,Bruce變身成Hulk直接衝破落地窗,翻到屋頂上吼叫。
陽台充滿玻璃,加上突然其來的狀況,沒人也沒神繼續起鬨讓Clint去翻滾,而全裸的本人則躺在地板上帶著呵呵的傻笑睡著了。
「早知道玩牌不要配伏特加了。」Tony聳聳肩,向後靠上沙發又給自己添滿酒。
Clint原本是正躺,所有人都努力不去注意Clint的胯部,跟從指縫中看恐怖片一樣,做做樣子反正隔壁的人也心照不宣。
直到Clint翻過身,下巴在地板上挪動,擠出小小的雙層肉。而那渾圓的臀部讓眾人驚覺,真的該把這個醉漢送到床上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夥兒準備各自回房,Steve抱起Clint從站成一排的人和神面前走過,半小時後Steve才出來。
Natasha靠著牆雙手抱胸,面對她狐疑又曖昧的眼神,Steve搔搔頭說:「他忘了洗澡。」
「他嘟嚷著要你幫他洗澡?」
Steve點頭後各角落發出噓聲,Natasha揮揮手,Steve感覺到附近的氣息消失了,他們都躲在哪裡?牆縫中?天花板?Steve抱著『大家怎麼了』的疑問走回房間。
Clint用棉被將自己捲成壽司,深吸了幾口氣,像是覺得今晚的沐浴乳特別香,在床上向右滾三圈滿意的結束這一天。
※
那晚的後話,Bruce提著被撐鬆的褲子回到客廳,對於Natasha為什麼會突然變成Hulk的問題,他只給了綠巨人突然情緒爆發這個答案。
-14:軍人
Clint偶爾也會出隔夜任務,只要他能控制好變身的時機不當眾全裸。這次是機密護送任務,一般不需要Avengers出馬,但對方是國家元首,代表國家購買Stark企業的綠能設計,他們必須將機密科技安全護送到目的地。
要弄的隱密,而對方提出邀請Avengers出訪,當個偶像出遊之類的大使出巡,只有Steve、Clint和Natasha基於職務答應了,Tony一句無聊就拉著Bruce繼續鑽進研究室,Thor和Loki又周期性失蹤,不知去哪一界玩了。
Steve的襯衫破了一塊,被熱情的女性粉絲抓的,事實證明超級士兵的肌膚還是會被指甲刮傷。回到加長禮車中,Steve脫下襯衫檢查身上快褪去的爪痕。
Clint叼來一個紫色小鳥針線包,圓肥的樣子像是刻意染成紫色的憤怒鳥一員,Natasha送給他的,原本是鳥巢中的一部分,不過出門在外他都會帶出來,有家的感覺。
叼著針對準掛在椅背上的襯衫穿來刺去,他撲動翅膀上下左右飛,沒多久襯衫兩個裂縫跟三條脫線都解決了。
「這麼快就縫好了?」Steve拿起自己的格紋襯衫翻看,只留下一小條痕跡,因為線的顏色只有一種,在三色格紋中難免會被看到,Steve想他以後應該會一直穿這件襯衫出門。
「啾啾。」我在馬戲團長大,很擅長這些。
Clint將針插回針線包上,長針整個紮進紫色的鳥頭中,這是虐待同類?
「有你在就像所有人都來了一樣,翻譯機的事,你沒有感到困擾?」Steve躺到椅子上,雙手枕在頭後,上車前外交部部長才說大約還要兩小時才會到下個地點。
「啾啾唧。」有總比沒有好。Clint飛到Steve身邊跟著休息,自從在神盾局航空母艦躺過Steve的胸膛後,Clint想應該再也找不到這麼舒服的枕頭,反正他現在是鳥沒關係。
Steve摸摸Clint的背脊,脫下鳥制服的Clint常會讓他忘了對方是人,那蓬鬆的毛團樣子,而小爪子瑟縮著努力不抓上他胸口的舉動也令人憐愛。
※
在變回人前Clint飛離Steve,想著之前上車太混亂,以至於他忘了行李在另一車,Clint只能先借Steve的襯衫,而光裸上身的美國隊長在他離開後沒多久發出細微的呻吟。
「惡夢?」Clint將Steve搖醒,對方瞪大眼睛猛然坐起身,Clint向後靠向中央的小桌子。「不想說沒關係,真的。」
Steve對Clint露出虛弱的微笑:「我夢到自己在紅骷髏的飛船上,許多記憶錯雜浮現,現在的、過去的,痛苦和歡樂的記憶交換得太快讓我有些……難以承受。」
「Steve,你有比一般人強上四倍的心臟。」Clint打趣的說,Steve也給了回應的微笑。Clint皺起眉給Steve倒一杯酒,「對不起,如果你願意說,我會當個好聽眾。」
Steve抿口酒,發現自己還是不習慣葡萄酒的味道,他惦記著威士忌,那是記憶中的味道,縱使他醒來後未曾喝過。
「我曾經希望自己不要醒來,讓我的時間就停在七十年前。我醒來後有人跟我說戰爭結束了,但沒人跟我說我們失去了什麼。Stark、我是指Howard Stark,我的朋友,他發明的武器結束了戰爭,結束了許多人的性命。我無法說這是錯誤的做法,但我不能認同。這世界改變太多,多到我找不到熟悉的地方,我沒有認識的人、沒有親人、朋友,連國家我都不認得了。」
「但你還是來了,在和Loki的那場戰役中。」Clint不知自己是用何種表情面對Steve,八成是僵硬著一張臉,他快捏爆手中的酒瓶。
「我只是個軍人,也只懂得當一個軍人。」Steve將酒杯推到小桌上,然後把臉埋進雙掌間。
「我也是個軍人,而我更明白你不只是個軍人,你是個英雄,許多人的英雄。」Clint將針線包鳥頭扳開露出拉鍊,然後從裡頭翻出卡片。
「這是?」Steve看著上頭傻笑的自己,他的確看過類似的東西。
「嗨,你不會以為你的粉絲只有Coulson吧?因為美國隊長我成為了『Hawkeye』,Howard Stark創建了神盾局,為了繼續尋找你,後面這句是我的推測。」Clint聳聳肩,他還曾經為了限定卡片的事跟Coulson爭執過,不要以為亮邊就比較稀有,卡片是要看編號的。
「謝謝你。」Steve撫摸著卡片邊,找回自己的幽默感說:「需要我簽名嗎?」
Clint摸索著針線包,可惜沒找到筆,Steve則伸手到褲頭不知有沒有被硬塞什麼簽字筆。
「哦,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Natasha迅速關上車門。
愣了一秒,Clint看清楚Steve裸上身穿褲子,自己穿著Steve的襯衫而下半身……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在意?
「Na、Na,幫我去拿衣服!不要壓著門把,大笑什麼──」
※
隔天Steve從自己的襯衫中捧出變成鳥的Clint,均勻的呼吸和間或咪的叫聲,鳥也會說夢話,希望是個好夢。
-15:玩蛋
有件事Bruce很早就檢測出來,但始終沒公布,甚至未曾告知本人,隨著春天的腳步近了,他不得不把真相告訴Clint。
「鳥類,很多都是公鳥母鳥輪流孵蛋,知更鳥也是,所以……」Bruce支支吾吾摩擦著手,露出為難又認真的表情。
「所以我也會想找蛋孵?」Clint撐著頭,現在是晚上,他正享受當人大口吃布丁的樂趣,鳥形無法吃軟綿的東西,啄下去會弄的滿臉食物,之前吃一次豆腐就變成白臉鳥了。
「你是母鳥。」
「咦──」Clint噴的Bruce一臉布丁焦糖渣。
母鳥比較肥嘛,他早該想到的……才怪!
※
Clint隔天一臉鬱悶的離開房間,抓著餅乾飛上巢後發現裡面有隻腹部是綠毛、尾羽細長的鳥。他驚恐的往後跳,抓著吊燈邊緣瞪向外來鳥,對方黑色的臉上有白色的倒三角形圖案,Clint絕對會否認這隻鳥比他的鳥形帥。
綠腹鳥往他跳一步,Clint跌下吊燈飛走,對方也追了上來。
Clint忍著衝回房間穿戴上鳥制服,拿著弓射穿外來鳥的衝動,在客廳中間上演鳥追鳥的戲碼。
飛得正起勁的Clint撞上突然出現在他前方的綠腹鳥,然後對方以他無法掙脫的力道抓著他飛到桌面上。Clint猛然想到這隻綠腹鳥不會也是知更鳥吧?
母的、母的、母的……Clint滿腦子迴響著他現在是母的,如果他力道上打不贏,會不會生下一窩蛋?然後白天當個鳥媽媽,晚上當鳥爸爸?懷孕時人形時不會受影響嗎?如果他人形時肚子痛上廁所時生下蛋怎麼辦,蛋會破掉還是被馬通沖走……Clint越想越想哭,發出無意義的吱吱低叫。
不,還是穿上裝備把這隻鳥一箭斃了!
Clint殺意頓起準備去找裝備射鳥,沒想到綠腹鳥跳到沙發上,瞬間變大,Loki翹著腿對他發出清脆的笑聲。
「不哭不哭,逗你玩的,你不是被診斷說是母鳥嗎?對陌生鳥要小心一點。」Loki捧起炸毛呆住的Clint,用兩指順起Clint背脊毛:「還是你想幫我生一窩小鳥?」
Clint以快扭斷鳥脖子的速度狂搖頭,Loki親了他的毛絨腦袋一下就把他放到肩膀上,哼著歌愉快的去廚房準備吃早餐。
※
Thor拿著放大鏡對著Clint微笑時,Clint頭皮一陣發麻,不過還是乖乖跳到對方手上,這次真的要跑要打他都贏不了,結果雷神將他翻過來,用放大鏡觀察他的屁股。
「找不到生蛋的洞。」Thor無視Clint報復性的猛啄,Clint連塊皮都啄不下來,神的身體強度太可怕了。
「鳥類生蛋跟排泄是用同個口,不過內腔就不一樣了,除非你把他剖開才能看到母鳥的卵巢跟卵管。」Steve捧著一本鳥類百科,笑笑的講完以後還很認真的補了句:「最好不要。」
「啾──」當然不要!
Jarvis控制小手要給沒事在家的人煮午餐──得知Clint是母鳥後所有人都一下子『沒事』了,菜單是漢堡排,這還是Clint昨天指定的,但是當Clint看到那一整籃雞蛋時,所有人都沒蛋吃。
Clint窩在一顆雞蛋上,以他的大小,一次只能覆蓋一顆半的蛋,可是有他窩在上頭,那一籃大約三十顆蛋小手完全不敢拿。
「Mr. Barton,一般食用雞蛋並未受精無法孵化。」Jarvis有禮的聲音遭受到白眼,大家一致往天花板瞪。
Clint窩在蛋堆頂端的圓身子抖了一下,往下滑到另一顆雞蛋上,意思是小手可以拿走其它的蛋。
「這叫母愛,動物最神聖的感情。」Bruce抹抹眼角,只差留幾滴眼淚表示感動。
「我把那些蛋換成龍蛋好了,應該孵得出來。」Thor喚過錘子,準備去獵龍,神還沒飛出去就被Loki一掌拍回原位。
漢堡排就算不煎蛋配,本身混合絞肉時還是會用到蛋白,不然大家只有炒肉可以吃了。
「叫外賣。」Tony拿出手機,而Natasha也掏出手機,在Tony點完外賣披薩之前,頂樓的電梯門就開了。
Coulson帶來四顆藍色的蛋,解救了大家的午餐。
「那是知更鳥的蛋。」Natasha拿起電腦,畫面上正是知更鳥的鳥巢。
「嗯。從動物園徵收的。」Coulson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然後跟大家一起用關愛的眼神注視著那扭扭身子換個位子繼續孵蛋的Clint。
「Jarvis,午餐多一人!」這對Tony而言可是無上的歡迎之意。
※
晚上變回人,Clint衝去實驗室搬出紅外線加溫器,原本是拿來給實驗器材高溫殺菌用的,但現在調到最低頻孵蛋。
Clint趴在一旁,用下巴靠著桌面左右晃動,目不轉睛盯著那四顆只有人類一個指節大的蛋,這就是為人母、咳,現在是父的心情嗎?
「啾啾啾。」Clint用指尖戳戳蛋,不是鳥形卻發出幾聲鳥叫,略略上揚的尾音應該是想表達孩子們快快出生,爸爸在這裡。
客廳大夥窩成一桌,Clint的背面、正面、側面,遠近九個鏡頭投射在牆上,看到Clint的人形後大家像是終於找回腦袋,開始進行具有理性的對話。
「Bruce,你不是說肥啾的身體時間停了,鳥身體才會一直保持在冬毛的狀態,而Clint不應該會有發情的行為才對。」Steve放下鳥類百科,他已經讀完所有北美鳥類的資料,而知更鳥本身算是英國種。
「我只是想叫Clint小心公鳥。」Bruce有些委屈的說,同時看向變成鳥嚇鳥的Loki。
Avengers總部根本沒秘密,今天說的事半夜就傳遍整棟樓,連遠在神盾局的Coulson都有閒情逸致去動物園徵收蛋,這世界有這麼和平嗎?
「Clint的肥啾是公的,我感覺的到他的氣息。」
「你不是變成公鳥?」Thor嚥下飯後點心波蘿麵包,豪邁的喝完茶沒摔杯子喊Another。
「那是Bruce給Clint的誤導,沒想到Clint心思這麼單純,跟Thor一樣好騙。」Loki抹下Thor嘴邊的菠蘿酥皮屑送進嘴裡,原本正想抗議的Thor只剩下一臉傻笑。
「那你為什麼要變成母鳥?」面對Thor邊傻笑邊脫口而出的問題,Loki笑而不答,其他人聳聳肩決定不白花精力去猜Loki的心思。
「我個人還滿期待Clint為鳥母的。」Natasha有些遺憾的說。
「Clint會抓蟲餵鳥嗎?不,我應該要開始擔心他只會餵小鳥餅乾,這樣營養是不足的……」Steve又開始翻鳥類百科,他要記下幼鳥該吃的食物。
「我比較希望那些小傢伙不會辜負Son of Barton之名,成為一隻隻鳥弓箭手,有一隊弓箭兵很不錯。」Thor轉著錘子,腦中幻想出許多跟Clint一樣圓肥的知更鳥,每隻都身穿標準裝、翅膀握著弓箭。
Tony推推研究時才會戴上裝模作樣用的眼鏡,忍著笑說:「這不是Clint變成鳥之後的第一個春天,只是你自以為檢測出他是母鳥的第一個春天。」
Bruce恍然大悟的拍拍手,隨後用跟Tony一樣的手勢推了推眼鏡問:「那你們今天在做什麼?」
「玩鳥啊。」
※
後來,小知更鳥們孵出來了。
Clint多了幾個小跟班,而那些小傢伙在正餐五穀雜糧外被餅乾、麵包養的肥滋滋,至於有沒有組成弓箭小隊有待Avengers繼續挑戰動物界常理。
-16:模擬戰場
為了教導Hulk格鬥技巧,以及身為教練的Thor,兩個非人類的力量加起來破壞度破表,因此Tony和Bruce聯手研發虛擬實境戰鬥訓練機,由最先進入的人編排情節,帶上頭盔後實境重現。
雖然肉體上無實戰經歷,大腦記憶是百分之百,這對腦袋簡單、不會懷疑自己所『看』之物的人更適用。當然Tony這段解說並沒有針對Thor或Hulk的意思,而當事人之一以大笑回應。
Tony說他的腦袋是機密,拒絕成為一號模擬創造者,如果投射出來的情境只有一堆美女而沒有戰場不就本末倒置了?而他拒絕回到二零年代,所以Steve也出局,同時表示雖然很好奇所謂的神境Asgard,一想到Loki在那是『手無縛雞之力』,第一關就不考慮這種難度。
沒多少選擇的情況下,Clint成為實驗者,由他創造情境,而其他人在適當的時候加入。
Clint甚至沒有時間狡辯他遇過的對手都是普通地球人,在Tony硬給他套上頭盔一秒昏迷前,他和翻閱雜誌的Loki對上眼。
※
挑高空曠建築的頂端安全通道,那是Clint熟悉的鳥窩之一,在他還是純人類未變鳥前,曾經長期待命的地點,已坍方的實驗室!
趴到欄杆前,看到他忘了姓只記得名字是菜市場名Eric的博士對著一堆螢幕指指點點,而大型儀器中的藍色小立方閃出些許能量星火,啊,這絕對是那一刻!
Clint在Fury衝進門的同時拉過繩索滑下去,這次時點不同,在Fury開口問他前,魔方就爆發出一道藍光。
「我驚訝你會選這一刻。」Loki抹去額上的汗珠漫步走到Clint面前,Fury和四周的特工都掏出槍指著Loki。
眾目睽睽下,Loki將手杖在對方的胸口一點。
Clint感覺到一股力量竄進他的身體,但和記憶中不同,從他胸口爆裂的能量將他縮小、再縮小,他張開……帥氣的翅膀,Clint在Fury對Loki開上數槍後振翅而飛,而他銳利的視線發現Loki手裡捧著幾顆圓形物體,他突然發瘋似的攻擊Fury。
反正這是模擬,Fury根本不在,正大光明以下犯上讓他有些興奮,但此刻更多的是憤怒。
Clint瞪大異常藍的眼睛,他眼周應該有當初的藍血絲,而翅膀顯示他不是變成鷹類就是鷲、貓頭鷹……那些過往台詞沒重來一次,幾番交手下Fury隻身逃走,魔方自然是在他們手中。
「真是帥氣,比你的知更鳥要神氣不少。」Loki伸出手臂,Clint自然的停到對方小臂上的鎧甲,他的腳爪剛好能扣住Loki的小臂。「還送了幾個蛋。」
Loki從長背心底下、盔甲細縫間掏出幾顆白殼上有些許斑點的小蛋,記憶中老鷹蛋應該要大一點。
Clint輕啄了一下跟他一起變出來的小蛋問:「我們需要張開大門邀請奇塔瑞大軍加入訓練?」
「你想嗎?」
一點都不!
※
幾個人錯落坐在各角落,目光都定在從Clint頭盔頂端投射出的影片上。Loki和Clint手拉手──Clint的翅膀扶著Loki的上臂,一人一鳥開開心心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Clint的情境中Moira怎麼不見了?
「我也要加入!」Thor快貼上螢幕,Loki居然去搔Clint下巴,那隻老鷹還開心的咕咕叫。
「按照劇情,我們應該都會出場。」Steve將剩下的頭盔發一發,Bruce盯著螢幕沉默不語。
「我以為有機會變成小野貓的。」Natasha翻出一張照片,有些遺憾的嘆息。
Tony湊上前對著照片發出驚呼:「哇嗚,這是幾年前的Clint?那通訊器的黑色帶子怎麼綁的跟項圈一樣。」
※
Loki依舊要求Selvig博士研究魔方,這次安全開關設的簡單一點,他則是帶著Clint到處招兵買馬,或許是Clint被控制時的記憶混亂,人數比Loki記憶中的多,現在足足有一兩百人,而且每個都有被手杖戳過的藍血絲眼睛。
全數集中在當初做為據點的地下室車道外的廣場,Clint振翅飛高,下面的黑衣人們發出驚呼,然後在Clint幾個手勢下所有人都蹲好。Loki從一台白色轎車後走出,Clint飛過來用爪子抓著他的肩膀,讓他用飛的降臨到眾人面前。
神一般的帥氣高姿態……Loki本來就是神。Clint從用腳抓著Loki兩邊肩膀改到右邊站好,對於Loki喜孜孜的得意微笑感到欣慰。
Loki的虛榮心比預期容易滿足,Clint心想測試的這段時間就好好滿足Loki想高高在上的王子心態。Clint開始解說他們的目的和過程,不外乎打掉神盾局航空母艦、打開門用核彈炸翻奇塔瑞大軍。
「分析師鷹,不錯吧?」Loki用指腹摸摸Clint的腦袋,老鷹跟知更鳥有落差的可愛。
『嘿,別繼續兩人世界,快去德國,我們要出場。』
Tony應該是在Loki耳邊喊,Loki和小聲轉述給Clint知道,老鷹聳肩表示無意見,不去德國故事無法繼續。
Loki換上被譽為腿拉長百分之十的便服,甩著魔杖走進豪華大廳,Clint正等著他的眼球。可是當他拿出手電筒形的眼球掃描器,Steve和Tony就風風火火降臨。
「嘿,Clint還沒拿到要做開門媒介的物質,這樣沒辦法炸掉奇塔瑞大軍。」Loki瞪著那緩緩往後潛逃的目標。
「Loki,我不允許你又傷人。」Steve拿出盾牌往Loki逼近一步。
「計畫改變,不一定要召喚外星人,或許我們自己打一打就……」Tony話還沒說完,Jarvis就提醒後方有弓箭來襲,Tony想躲也來不及,當眾被炸飛。
「我就知道你們會先來攪局。」Clint從啾咪鳥時期就練就如何以鳥身射箭,再用減輕劑量的火藥箭驅離。「Loki,快,他快跑走了。」
Loki跳飛過倒在地上的Tony,長版風衣下襬飄起、絲巾往後飛,Steve愣了一秒追過去只來得及抓下Loki的絲巾,對方迅速抓過目標將儀器往對方眼睛扎去。黑色燕尾服的司儀在Loki手下變成一灘水,Clint的情境這樣安排合理?
Steve朝Clint丟出盾牌,Loki將手杖變長將盾牌打偏撞上地面,Clint飛過來要抓住Loki飛走卻被Tony一個小型導彈炸飛。
「回敬你的。」Tony拍拍自己面罩,一登場就被一隻鳥炸飛,把他這個研發者的顏面擺哪。
Loki對勉強降落在大門上方平台的Clint揮揮手,比了撤退的手勢──這是Clint用翅膀教他的軍方暗號。Clint對Steve射出一箭阻止對方去拿盾牌,隨後往下翻飛出門,其間他回過身看向Loki。
Tony朝Loki發出雷射光,Loki側過身而風衣被燒掉一大塊,迫使Loki變身成戴著鹿角頭盔的正裝,Clint朝Tony的小腿射出一箭,Loki藉機穿過大門,Steve追上來被Loki用手杖射出的光束逼退。
Natasha的飛機在外頭用擴音器吼:「笨蛋,你們現在雙雙離開,故事怎麼進行!」
Loki嘖了一聲停在大門,讓Steve和Tony一左一右搭住肩,隨後變成輕便的鎧甲,Clint看了Loki一眼開始往天邊飛去。
「還有笨Clint,老鷹是有夜盲的鳥類。」Natasha的話讓飛向天際的帥氣鳥影頓時歪了一下。
不用提醒他常理,鳥設定就讓它一直鳥下去,不會因此改變的!Clint想著如果他轉頭吼回去會不會被Natasha追上來轟掉?
※
神盾局航空母艦,Loki在一堆武裝特工和Thor簇擁下走過長廊,他記得朝實驗室裡的Bruce拋個媚眼。
Thor降臨和Tony、Steve在樹林間打鬥的那段被Clint卡掉了──事實上Clint記憶中的確沒那段,畫面直接切換到神盾局的航空母艦,讓在真實世界裡的Thor差點一錘敲在Clint的頭盔上,若不是唯一在場的Bruce適時阻止,他們費心研發的模擬器就直接報廢了。
機器中最精緻的就屬Clint身為創造者的第一號頭盔。
Loki依舊被Fury關到事後被Tony戲稱為巨大倉鼠籠的牢房,這次Thor在外邊跟他喝茶聊天,Fury還提供了幾本雜誌給Thor。Coulson跟Maria被Clint屏除在記憶之外,兩者都被沒出現。
Coulson或許是Clint不想讓Loki再捅他一刀乾脆遺忘,Maria在格鬥中舉無輕重忘了也好。
「第一組人從通風口下去,阻止引擎修復,第二組人往艦橋炸掉電腦,記得別去機房,第三組人去救Loki。」
Clint倒掛在飛艇的後門上,腳爪緊緊攀住艙門邊緣,測量好風向和速度射爆引擎,他直接飛進通風口,後面跟上兩隊人馬。既然有機會重來,自然要轟轟烈烈,出動五十人足夠弄沉航空母艦。
按照預定Tony和Steve去搶救引擎,這次Steve在引擎匣門和入口連盪了十三趟,連他都懷疑自己的萬能臀部會拉傷,Clint去哪招到這麼多人。
「啊!」Steve把一個武裝特務丟下高空,跳到斷掉的甲板上,拉住扶手、左腳踩住甲板夾縫而甲板正往下塌,右腳被繩索捲住往上吊,雙腿呈現兩百度超越劈腿的大開放姿態。
Tony轟走三個想掃射Steve的特務,被正面懸掛在他斜上方的臀部嚇住,Jarvis貼心提醒:「Sir,建議你先射開綑住Mr. Rogers的繩索,Mr. Rogers應該有能力在甲板上保持平衡。」
※
Clint其實有第一時間飛去找Loki,發現他趴在地上啃不知誰、用什麼方法塞進鼠籠的洋芋片,翻看一本雜誌,而他的蛋們就安穩擺在Loki抽下的披風上。Thor靠在玻璃外打哈欠,旁邊有一桶KFC炸雞桶。Clint用翅膀抓抓臉,決定按照原計畫去艦橋。
Clint藏在通風口,直接射了小炸彈到電腦,被Fury開兩槍射掉兩根毛,後方又有Clint方的特務攻來,Clint反而迅速撤軍,決定等Loki出籠後再找Fury正面交鋒。
「嘿,Clint!」
清脆的女音從側邊傳來,Clint看都不看直接射去一箭,射箭的同時往下降了一些正好躲過子彈,他用爪子抓過鐵欄杆,轉了三百六十五度,順著力道往上飛去,然後又往對方的前方射出一箭炸彈。
「Na,別阻止我,這次……」Clint按下箭袋裝備鍵,改到威力主攻射穿的箭頭:「我一定要救出Loki。」
「那也要過我這關。」Natasha連續開槍往前衝翻過鐵欄,Clint發箭的同時劈腿往後下腰躲過,期間Natasha仍在地面上滑動更接近Clint。
Clint知道現在自己老鷹姿態近身戰贏不了Natasha,他飛衝向天花板,Natasha順著旁邊大鐵管往上爬,跳上最頂端時不夠抓下Clint但足夠用槍射下對方。
一連開了幾槍,Natasha將沒子彈的手槍丟向Clint,老鷹往下飛,再過去幾步就會到出口處,Natasha衝跳起來抓向Clint。
Clint用爪子劃破Natasha肩膀的衣服,想向旁邊飛卻被Natasha抓住脖子直接往鐵扶手杆砸,重力加速度,Clint覺得自己的鳥腦袋應該下一秒就會爆開了。
事實上Clint的確發生了一場爆炸,不過是像Loki拿手杖戳他時同樣的爆炸感。
煙霧散去後,Clint從老鷹變成肥啾知更鳥,被Natasha單手握住只擠出一顆頭。
「Na……」Clint努力張開眼精,Natasha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的藍血絲退去,變成灰藍色的眼睛。
Natasha內心突然變的柔軟,扶摸過Clint肥啾的圓腦袋,殊不知Clint昏過去在想『這不過是場模擬,他都忍著沒一箭射到Fury的腦袋,需要這樣嗎?』
Clint失去意識,模擬狀態解除,週遭事物變成方格狀迅速消失,所有人都漸漸淡化,退出模擬情境。
※
Tony摘下頭盔臉上充滿意義不明的紅潤,刻意正經的說:「測試失敗,Hulk甚至還沒出現!」
與此同時,Bruce摀著嘴倒在旁邊笑到快喘不過氣。
「啊,我忘了看到第幾頁。」Loki有些遺憾的說。
「我沒打到架。」Thor摸摸肚子發現自己有些餓了。
Clint扶著自己的腦袋,他還是覺得世界在崩解,這次是被Natasha砸的,人腦和鳥腦袋硬度不同,何況這次還是重力砸下。而Steve左右扭了一下,檢視自己的臀部滿意的正坐好。
「所以我們下次要打什麼?」
面對Natasha的興奮,沒人敢潑她冷水,在模擬情境把月球炸掉、把Fury分屍夠挑戰性嗎?
※
隔天Clint去神盾局值勤,照例在天花板夾縫間啃餅乾啃的怡然自得,直到Fury把他叫下去詢問實境模擬的結果,Clint比手畫腳在半空中撲騰示範給Fury看。
「啾啾唧!」效果不錯,第一人要慎選。
「Agent Barton,你有沒有思考如果你一直是半人半鳥的型態會如何,實境模擬代表你的潛意識認為你將自己是為一隻『鳥』。」
「啾啾啾咪、啾吱。」
聽到Clint毫無猶豫的回答,Fury嘆口氣就拍拍Clint頭轉身離去,Clint咳了兩下,Fury的大掌把他拍向地面,他努力飛高後又被拍下去,這等同於人類男性哥兒們式拍背力道啊!
頂多,脫離『正常人類』的範圍,成為一隻鳥人英雄,Avengers的成員什麼沒有,非人類最多。
end
聽得懂鳥話(啥鬼)
Hawkeye中心
Hawkeye啾咪鳥事件簿
-01:肥鳥降臨
Clint事後覺得自己十分委屈,他是『普通人類』,這個詞可以分解為普通和人類兩部分,普通代表他是沒注射過超級血清、沒高科技裝甲保護、沒照射過變身伽馬射線,人類代表他的種族,不是神、不是巨人、不是外星人!兩者加起來就是他遠比身邊的『人』脆弱,所以受傷、還是受重傷真的不是他的錯……
可是神不這麼認為。
Loki顯然認定Clint身為射手不該隨意受傷,噴血挑戰他治癒魔法的極限。這次醫完昏迷的Clint,Loki將未醒的人類第一射手隨手丟進某個房間,白色、有按鈕、沒什麼多餘家具,在Loki的印象中就是人類的醫療室。
可是神忘了實驗室也可能長這樣。
Tony Stark和Bruce Banner一旦開始閉關研究模式,跟談戀愛進入兩人腦殘模式的少年沒什麼不同,眼中只有彼此……的實驗,一堆媲美外星語的English跟著投射資料滿室飛舞。
除了受Pepper所託定時拉他們出來吃飯──或是把三明治砸到他們臉上的Loki外,全Stark大樓的Avengers沒人想理他們。
開關打開進入第四天最終實驗階段的科技天才二人組眼中只有實驗體一號:肥鳥啾咪,如果實驗成功,他們能用伽馬射線將Steve身上的血清能量投射在活體身上。為了不讓伽瑪射線全數集中到肥鳥身上,他們選擇用整個實驗室當容器,當然與其他房間做了充分的隔離。
監視實驗房的顯示器呈現一片綠光,Tony對向來只會啾啾啾或咪叫的鳥居然發出人類的慘叫和Bruce對看一眼,不會連鳥都會變成Hulk吧?那要叫Chulk嗎?
「先別急,我們用的伽馬射線強度根本不夠,應該不會有Chulk出現。」Bruce用冷靜的語氣制止準備換上鋼鐵裝甲的Tony。
「那怎麼會有人的叫聲?」
「你們在幫Hawkeye做治療嗎?我已經幫他治好了。」Loki走進實驗室,發現兩人正以驚恐到扭曲的表情給他行注目禮,「有什麼好驚訝,現在是吃飯時間。」
「Clint啊──」天才二人組以打地鼠的姿態迅速拍、拉、按關掉一堆按鍵。
然後影像中出現一隻憤怒鳥──形體和表情都夠像,肥臉擠滿整個攝影鏡頭。
「啾啾啾啾啾!」
這是鳥叫,還是充滿人性化的鳥叫。
「Hawkeye,你氣什麼?你真的變成鳥了?他們把你當實驗品,Tony和Bruce怎麼敢!誰把你丟進實驗室?──好像是我。」
一神一鳥二人雙雙對望,人聽不懂鳥叫沒關係,神聽得懂,人變成鳥沒關係,神……也不能怎樣。
※
「Loki……」Steve瞟了眼初次學飛的Clint,隨後看向冷著臉吃布丁的Loki,才叫一聲名字就被瞪,Steve嘆了口氣:「你能聽懂鳥的語言?」
「並不是全部,前提是鳥真的有意要『說話』,你知道其他世界有高智能的非人形動物嗎?」Loki終於露出淡淡的微笑。
Avengers對Loki學習人類知識的盲點感到無奈,但Loki罵不得……Steve用紙巾擦去Loki嘴角的布丁渣,最重視儀態的Loki也不是不介意,誰能罵下去?
「抱歉,實驗失敗,我們都有錯。」Bruce拉著毫無悔意持續撥弄電腦的Tony道歉。
Clint飛到Loki手邊,啾了幾聲。
「好吧,我願意當你的鳥語翻譯。」Loki想摸摸Clint,但砰一下全裸的Clint出現在眾人面前。
「Jarvis報時。」Tony眼睛還定在電腦上。
「時間晚間六點十八分,以紐約座標40 °N 73 °W太陽落下地平線,誤差值百分之四。」Jarvis溫和的聲音響起。
「嗯,初步假定Clint是白天變鳥、夜晚變人,不過意識皆屬於人的Clint Barton。」Tony秀出一片資料,不過沒人認真看。
直到Natasha一臉不屑的丟來一套Clint的衣服,今天的混亂才算正式告一個段落。
-02:鬧場
「和Hawkeye合體的鳥真可愛,圓形的、羽毛蓬鬆,還有圓滾滾的眼睛。」Loki讓Clint在他手上跳躍。
被Tony隨口命名為啾咪的肥鳥有四種顏色的羽毛,深褐色的背部翅膀和長尾羽,臉和脖子處是淺棕色,腹部是白色,頭頂和側邊有一圈灰藍色的毛,體型渾圓可愛。
「我記得你之前養過蛇和馬,還有一隻鳥,但牠很像不死鳥。」Thor坐在Loki旁邊一臉寵溺。
「牠是啊,哦,還有,牠們不是我的寵物,是孩子。」
「咦?」
「啾?」
Loki看了下時間,將傻住的Clint放在肩膀上,開心的準備帶Clint出門,而在場的其他人看向剩下唯一的神,Thor卻是整個神傻住陷入癡呆狀態。
※
Loki帶著Clint開開心心走在神盾局航空母艦的走道上,由Fury親自接見,Loki只差沒哼歌對各房間內的人拋媚眼。
Maria在指揮室看到Loki的下意識反應是摸上腰間的槍,眨眼間Loki身影消失,一下又出現在Maria後方,抽出那把槍,然後對著自己的左手開一槍,所有人都往Loki看去。
「人類的武器跟搔癢差不多,我有研究過這型的槍。」Loki把玩著那把槍,然後用人類拆解的方式將槍枝解體。
「啾啾!」Clint從Loki消失的地方飛回Loki肩上,並用毛毛頭磨蹭Loki的脖子。
「好啦,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這叫人類的什麼?正當防衛?」Loki用食指按了下Clint的頭。
「你來了?我帶你去後面休息,我有買甜甜圈,這是你上次指定的芒果鳳梨奶昔。」Coulson從後面走出來,先遞給Loki一杯奶昔,然後開始比劃他有買多少不同口味的甜甜圈,都兩個,一個給他一個給Loki。
確定Loki離開後,Fury才對Maria說:「妳太衝動了。」
「抱歉,只是下意識,我沒開槍的打算,沒想到他……」Maria對自己的失控有些汗顏,但她無法忘卻Loki曾經帶來的混亂與傷害。
「對於Loki,根據Stark等人的建議,透過Stark的說法──把他當生氣時可能會毀滅周圍的小公主供著。」Fury小聲的說完後,接收到Maria的白眼跟著用偏頭表示他也深感無奈,又在下一刻放大聲音說:「咳,無法否認Loki的強大、優秀和尊貴,我想尊重他是基本的禮貌。」
Loki從指揮室後方的門走過,面帶甜滋滋的微笑。
「……」Maria只能轉個眼睛,用扭曲的面部表情表達她複雜的情感。
她是優秀的探員、她是神盾局副局長、她是精英中的精英,她是理性成熟的女人,Maria催眠完自己,最後恢復理智面對能屈能伸心機比海深的局長。
「我懂妳的心情,Loki的確做過該死的事,但預防他未來再犯的可能性更重要,何況妳也親眼看到他上次救Agent Barton的樣子,以及各國高層對他的重視,如何好好的控……」Fury突然又以另一個較高音調朗聲說:「如何和Loki溝通是我們的課題,畢竟是我們該學習如何與神打交道,而不是由神來學習人類的常識。」
Maria看到Loki又一臉微笑的走過後方的門,詭異的神又喜歡神出鬼沒,該死的!
※
「啾啾。」Clint啄了口Loki指尖的小塊甜甜圈說:你沒必要跑一趟,任務移轉申請用電腦就可以了。
「我是想看看那獨眼黑人到底想做什麼,他是個『好人』,但我不喜歡他,他的心跟皮膚一樣黑。」
「啾……」Clint無意義的哀嚎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斷自家局長。
「回去吧,下次再來偷看Coulson的櫃子,Natasha說他藏了超多Steve的照片。」
-03:練習
Tony給Clint做了一套迷你弓箭和制服,設計完全比照人型Clint的使用,跟滑鼠點住圖片邊角直接拉大縮小一樣。
制服的穿法有些像穿尿布,特制彈性的布料加上防彈夾層還有一些機械,一片布料從下而上套好按下按鈕就會像Tony的鋼鐵盔甲一樣會自動接合。Clint將毛毬身子套進制服中、並用翅膀勾過完全合手(翅?)的當下湧起一股一箭射穿天才王八蛋的下面那兩顆蛋的衝動。
尾巴下端還記得留個小洞是怎樣?Tony Stark什麼時候連肥鳥的排泄孔在哪都測量好了!
有時間做這些鬼東西怎麼不先研究如何把他變回去!Clint咬牙切齒的想,不過他生氣的鳥嘴和皺在一起的毛在人類眼中只剩下可愛而已。
「啾啾!」短短一天,這也太扯了!
Clint翻過同樣迷你版的箭筒把手,連機能都完全複製變小,看他不炸了Tony的實驗室才怪。
「我建議你瞄準他的腦袋,如果你真的想炸的話。」Loki用手指一一點過Clint的尾羽。
「咦?我可是熬夜趕出Hawkeye制服,這弓箭袋我和Bruce還要調整,你就先試試空箭頭。」Tony摀著額頭以免Clint真的一箭穿腦。
Clint叫歸叫他還是有良知的人類,雖然Tony的反應堆活像標靶,還會沒事閃兩下引出射手本能。
「啾啾。」
※
Clint決定去公園試試新弓箭,Loki打著哈欠也跟來了,還有目標是公園熱狗攤販的Thor。
那頭兄弟一個狂塞熱狗麵包,另一個無聊時才會吃一兩個爆米花,Clint嘆了口氣,聽到的只有一聲啾。
公園裡什麼都有,有人、有被遛和遛人的寵物、有鳥、有松鼠、有魚、有蝴蝶……Clint最想打鳥,但基於低調考量,他決定選擇蝴蝶的前身──毛毛蟲。但低調習慣的Clint忘了一隻穿著衣服的鳥本身就夠引人注目,何況進入射手模式的Clint有種特殊的魄力。
Clint飛翔到半空突然抽箭射向一隻灌木叢上頭的綠色毛毛蟲,只射穿尾巴?這對Clint而言是奇恥大辱。
因為射箭的動作兩隻翅膀都需要使用,Clint漏算掉下來的速度和小箭的吃風率,將弓放回胸前,Clint振翅而飛尋找一下個毛毛蟲。
在射完一輪毛毛蟲──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後,Clint心滿意足的飛回兩神身邊,Thor旁邊有一堆揉成小球型的紙袋,Clint選擇降落到Loki的爆米花桶邊。
Loki將一顆爆米花塞到Clint嘴裡,看著鳥嘴咬一口甩一下把剩下半顆爆米花拋回桶中,然後整隻鳥跳進紙桶裡像小雞啄米──那也是鳥類,圓肥的身子不斷啄下、拱回、啄下、拱回,那長長的尾羽也以微妙的角度翹著。
啾咪鳥在爆米花堆中跳躍,開心享受運動完的餐點,只是Clint忘了問Loki還有沒有要吃,直到他吃飽又跳上桶子的邊緣正想和Loki說今天的成果時才想起來,不是小心眼的神如Thor介意糧食被搶,小心眼的神如Loki更介意自己的東西被碰。
「啾啾。」對不起,我餓了。
Clint想用鳥眼擠出眼淚,不過忘了鳥不會哭……Clint該用鳥腦袋撞牆清醒一下,鳥的腦容量小到他忘了許多事,多到他的鳥命可能不保!
「想起來了?看在你的小腦袋分上,親我一下就饒了你。」
「咦?」「啾?」別說Clint驚訝,連Thor都嚇的掉下麵包屑。
「怎麼,人類的童話不是都這樣演的?」Loki伸出食指,Clint意會過來跳上去,小心不抓傷Loki:「和動物親近是高貴的表現。」
Clint看著近在咫尺比他全鳥還大的臉,不知為何害羞的閉起眼,然後稍稍向前啄了一下Loki的嘴唇。
-04:午睡
內勤的Clint穿著鳥制服以他的鳥樣子飛翔在神盾局航空母艦中,大致巡迴一圈他本日的執勤就結束了。以他現在的姿態頂多代替Fury巡查一下各室人員的工作情形,不用寫例行性報告大概是Clint最開心的一點,他的部分全推給Coulson處理。
Steve今天也到神盾局來,說是訓練人員和協助研究,不過是來走馬看花兼滿足Coulson私心。
所以Steve躺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睡著了,端正的五官、纖長的睫毛、紅潤的嘴唇,柔順透光的金髮在空調微風下搔弄主人的額頭,這唯美的畫面,如果不是強健的體魄,這張臉應該很引人犯罪……不,有這種身材才更引人犯罪。Clint用強力鳥眼查看一圈,果然有攝影鏡頭,而安排接待Steve的Coulson八成已經拍了許多照片。
Clint飛到Steve胸口踏了幾步,想著要不要叫醒Steve,不過今天Loki沒跟來神盾局,他也無法和Steve溝通,真該收下Tony給他的迷你電腦,最少鳥毛可以觸碰立體鍵盤打字。
想著想著,早該覺悟鳥腦袋不利於思考的Clint就在Steve的胸前睡著了。
Natasha看了下時間,離入夜只剩半小時,而Clint卻不見鳥影,女探員原本迅速豪邁的步伐在進入會客室時瞬間轉輕,以潛入敵營暗殺的躡手躡腳姿態接近那一人一鳥。
紅髮的艷麗探員轉了下眼睛,想著自己真貼心就幫Clint把制服脫掉,讓他們持續沉睡。Steve剛好搔搔臉,露出一絲微笑,讓Natasha也跟著微笑回去。Natasha邊看手錶邊離開會客室,計算著幾分鐘後響徹神盾局的尖叫。
Clint全裸躺在Steve身上的畫面應該足夠逼瘋某個美國隊長粉絲了。
-05:翻譯
Clint Barton變為半人半鳥已經兩個星期,他學會如何飛到一半迅速射箭、如何迅速吞下整隻沙丁魚、如何在晚上變成裸男時在十五秒內套上衣服褲子。
而現在等級提升的Hawkeye正在學習如何使用雙天才發明給他的翻譯機,人聲部分,他千求萬求啾到晚上用弓對著Tony後腦勺才終於改變這懶人天才的決定──不要用Jarvis聲音!
Clint不是討厭Jarvis,相反的,他差點想膜拜這萬能AI管家。Jarvis教,感覺所有想揍Tony又不能揍的人都會入教。但是從一隻鳥、從他的身上、他啾的每一個字都會轉變成Jarvis的聲音,Clint光想就肉麻不自在到讓他從衣帽架上掉下來。
相反的Clint的人聲部分由他過去的紀錄截取,不足的部分由其他人補錄……這是悲劇的開始,Clint早該讓Bruce選擇用發音練習的男音就好,不該選擇用自己的聲音檔案──那該死的少,讓那些人和神有機會插手!
「下一個字,『遵命』?」Bruce翻著常用字典。
「這句我不要。」Loki將錄音麥克風丟給Thor,Thor又交給Steve,Steve又交給Coulson,旁邊沒人Coulson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錄了音。
不過看Coulson磨蹭那麥克風把手的樣子,只不過是Steve摸過至於嗎?Clint可不希望他之後的單字都是用Coulson的聲音。
「啾啾、啾咪……」Clint發出哀求的慘叫,然後翻譯機傳出斷斷續續的人聲,參雜著Tony和Steve的聲音:「有沒有必要……複雜,不過是……聲音。」
「第一個字是『搞』,第二字是『翻譯』,我答對了!就說我填字遊戲很厲害。」Steve拍了下自己的手露出小孩子答對老師題目的笑容。
在場只有Coulson鼓掌,反而是Steve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拿回Coulson放到旁邊的麥克風說:「下一個字。」
「咳、咳呵,接下來就錄『搞』和『翻譯』好了。」Bruce將字典拿高遮笑,假裝若無其事的翻了一頁,Coulson瞪大鳥眼,這本『特工常用單字』作者是誰!
結果這兩字是用Thor的聲音,Clint想把自己的鳥頭埋起來。
「你覺得是愛心、友情?不,他們只是覺得好玩。」Tony拿了兩杯咖啡走近,將其中一杯交給Bruce,結果被對方翻了個白眼。
「啾──」Clint尖銳的叫著,而翻譯則是Steve的聲音機械式的拉長:「……你──」
空缺的這個字,最後由路過的Natasha從一堆笑翻的男人手中撈起麥克風錄制。
-06:築巢
身為人的Clint每到一處先找制高點,每次執勤都會到制高點築巢──事實上什麼也沒有放,單純是他喜歡居高臨下看清周圍事物的感覺,他是射手,第一流的首席射手,必須掌握風和高度。
身為鳥的Clint有了正大光明盤據制高點的特權,沒人會跟一隻鳥計較一個小小的窩蓋在連屋主人可能十年都不會清掃的高度,如果Fury的公文紙沒有東缺一條西少一塊的話,神盾局局長不會注意到他的鳥探員真的築了個巢。
指揮室頂頭的支架上,不明顯,但白色的紙屑緩緩飄到他跟前,就在他懊惱要給Steve的紙本資料少了一小塊,剛好是標題Avengers的A字。
「有監視器可以看到那裡嗎?」Fury指著那個點,那從下往上看只是小小的一個點。
「沒有,那是死角,剛好又是實心鋼架和玻璃罩的交界處,從外頭也看不到,是個好地方。」Maria拿著望眼鏡觀察那神祕的一點。
「好地方?築巢的好地方嗎?」Fury按下耳麥通話鍵:「Agent Barton,到指揮室一趟。」
沒回應,過了兩分鐘後,Coulson抱著要哭不哭的哀怨臉出現在指揮室,吸了兩口氣才說Clint已經先行離開了。
「怎麼了?」Maria原本不想問,但是Fury一直用眼神暗示她,她不得已才說出口,反正答案一定是……
「Agent Barton把我的紀念卡撕了半張去築巢了!」
※
Thor拿著一盒沒蓋子的餅乾走出廚房,裡面的巧克力豆小餅乾也有幾塊缺了一兩角,像是被某種動物戳了洞有些碎裂,Thor看到肥圓的毛毬飛過自己眼前,他往嘴裡塞了兩塊餅乾。
「啾啾。」我也要吃餅乾。Clint只有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翻譯機,一句話有三種截然不同人聲能聽嗎?
「需要幫你送到窩上存糧嗎?」Thor隨手招過錘子,正要飛向吊燈。
「咪、啾。」不用,我自己來。Clint將鳥頭探進紙盒裡迅速啄了幾下,最後叼起半塊餅乾、腳上還夾了一塊飛回吊燈上。
鳥巢是聖地!他一鳥獨佔。
這時Bruce拿著一個小黑桶走進來,他揮揮手中的桶子、上面還有許多黑色筷子,「Clint,Tony幫你做好新箭身了,如果合手的話就給你插上人工纖維羽毛。」
Clint飛下來站在桶邊拿起一根把玩,隨後點點頭用腳夾了幾根又飛回吊燈。
「他的巢還沒築好?我想想,紙屑、箭身、樹枝、餅乾盒、餅乾,他上次還撕掉一小塊Loki的浴袍邊。」Steve一一數著記憶中Clint叼著飛上吊燈的東西,「他還有什麼喜歡的?」
「我們一人拔一根頭髮給他?」Thor捻了一搓金髮隨意放下,那根根閃耀緩緩飄逸的樣子引來某隻鳥飛速衝下。
「他是貓嗎?」Steve對Clint迅速夾斷叼走Thor的頭髮一陣愕然。
「那是射手的本性,對會動又細小可抓、或射下的東西有本能的反應,尤其是在築巢的時候。」Bruce戳著手,頓了一下還真的拔下一根頭髮夾在指尖晃動。
證明Clint鳥眼比人眼更強,有段時間每人都拿頭髮逗過Clint直到他的巢築完。
-07:賞花
四、五月的紐約充滿春意,布魯克林的Botanic花園是著名的賞花景點,如果不是因為任務關係,Clint不會來這裡、不會發現花瓣意外的好吃,適合鳥的胃口。
Natasha監視被黑手黨盯上的科學家妻子,而她正在跟好友坐在櫻花樹下聊天野餐,美麗的婦女、繽紛的花雨、還有最艷麗的女強者藏身樹枝間閉眼休息。
Clint在Natasha隔壁的樹上啄食櫻花花瓣,不甜但非常香,香氣柔和就像這片花色,而這些都比不上Natasha此時的沉靜嬌媚。
愛心型粉色花瓣灑落在Natasha肩上、手臂上、胸上、腿上,讓黑色制服也變的柔和,Clint見過Natasha溫柔的一面,但此刻不同,或許是因為他變成鳥身體縮小,以另一個角度將Natasha看的更仔細。
Clint又吃了口花瓣,然後小心的飛到Natasha上方的枝頭上,彎起肥身子觀察、該說是欣賞起Natasha的樣子。
Natasha Romanoff,對Clint而言是特別的存在,不只是他們曾經有一段關係,而是另一種更綿長久遠且溫和平淡的……
絲一般的感情。
Clint飛到Natasha肩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柔軟肌膚,然後目光定在那紅潤豐滿的嘴唇上,而下嘴角還沾著一片櫻花瓣。
Clint將臉埋在翅膀下搔了搔癢,更像在躲避什麼,然後他抬起頭伸長脖子,長度完全不夠,他差點挫敗的叫出聲,而事實上出聲的不是他。
「呵呵。」Natasha眼未睜,用她慣有的語氣說:「我以為你會更有魄力點。」
「啾?」Clint偏頭發出無異議的語氣詞,翻譯機沒反應,而那張逼近他的臉讓Clint發出喜悅的嘆息。
Clint的鳥嘴吃到Natasha唇上的花瓣,而他的小鳥腦袋得到美女的吻。
事後Natasha折了Clint之前站過的櫻花樹枝給他築巢,她說,她不拔頭髮也能成為Clint巢的一部分。
Clint想自己永遠贏不了這個女人。
-08:送貨
Clint喜歡小餅乾,尤其是巧克力豆的,脆脆甜甜十分有飽足感,當戰鬥口糧足夠熱量。
自從裝了翻譯機後,Clint最常講的詞就是「巧克力」「餅乾」,這句是Loki的聲音,讓Clint滿意的都快哼起甜點之歌了
──Loki錄了幾乎所有甜點名。
「啾!」巧克力餅乾。Clint飛到便利商店櫃台,店員熟門熟路拿了一個三片裝隨手包給他,Clint從箭袋裡叼出錢,並讓店員將找零放到箭袋裡。
「需要我幫你撕開包裝嗎?」女店員笑彎了眼招待這個神奇的小客人,Clint在這星期已經變成熟客了。
Clint搖搖頭就飛出便利商店,他一路飛回值勤的大樓,這次短期任務和Coulson一組,他從排氣管進入,然後用鳥腳走到Coulson所在處,這次選擇直接掉在那個有中年禿危機的頭上,讓對方嚐嚐疏於清裡的灰塵。
「唉,這樣要我二你一哦!」Coulson拍拍自己的肩膀,掃去那些灰塵。
「啾啾啾!」我去買我優先,不准跟我搶餅乾!Clint在Coulson頭上跳來跳去,用自己的小肚子撞擊對方的頭皮,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沒伸出爪子。
「罵我啊。」Coulson接下從他頭上滑落的餅乾,打開包裝,拿出兩片,準備一次塞進嘴裡。
「啾!」Clint大叫一聲,然後飛撲用腳夾走該屬於他的兩片。
「F哈哈哈u哈哈ck哈哈」Natasha冷酷的聲音中夾雜著大家的笑聲。Clint躲到天花板的燈罩後啃起餅乾,
「哈哈哈哈──」Coulson輸入手機,他準備告訴Tony他贏了。
誰能從Clint口中逼出髒話,這是個無聊的遊戲卻意外能打發時間。
-09:尋人
Natasha失去聯絡了。
Avengers得知九頭蛇在巴西熱帶雨林有新據點,但任何一個超能力或非人類英雄都不適合探查,而Steve和一個神盾局小組人在喜馬拉雅山,Clint隨日出日落又會變來變去,Natasha成為唯一人選。
神盾局和Avengers成員待在雨林外圍,第三天晚上Natasha的通訊器斷線而追蹤器消失,Tony叫Fury派戰鬥機直接去找人,不然他也會飛去。
「不,不能打草驚蛇。」Fury從電腦中撥出Natasha最後傳回來的畫面,「九頭蛇的人運送疑似小型飛彈的東西,而且和Natasha最後通訊時還聽到爆炸聲,如果逼急讓他們冒然發射的話……」
「我去。」Clint背上弓箭,當然他的隨身小袋中放了鳥姿態的裝備。
「Clint,你應該知道你鳥的姿態無法承載你人類的衣服。」Tony嘴角抽搐,忍著不笑出來。
「賭上十二個小時,我會找到Na。」Clint看了下手錶。
「嗚,真親密。」Tony哼了一下,旁邊的Bruce已經找出他們研發的通訊器和圓幣型定位系統,強度遠勝神盾局。
Clint趁著夜色騎著摩托車往Natasha最後出現地點前進,Bruce盯著Clint緩緩移動的坐標,Fury開始規劃營救路線,他頓時有些後悔讓Coulson跟著Steve去喜馬拉雅山探查,Tony發著呆隔了一會兒出嗤嗤的笑聲。
「你能忍到現在我的確滿驚訝的,快去把Loki找過來,他和Thor不知旅行去哪了,然後說服Loki切開空間直接帶回人。」Bruce將I-Phone拋給Tony,對方接到的下一秒就是放聲狂笑。
「噗哈哈哈哈!Bruce你不覺得好笑嗎?Clint騎車騎到一半變成鳥,然後飛到晚上沒找到人他就要在熱帶雨林、那個Clint Barton跟猩猩狒狒一樣全裸狂奔啊!」
※
毛色豐滿的小鳥穿著黑紫相間的衣服飛翔在樹林中,除了射下幾隻想吃他的鷹類,Clint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Clint在抵達Natasha失聯地點後十分鐘天就亮了,他從無袖制服領口鑽出,換上鳥裝,通訊器和追蹤硬幣都放在箭袋裡,而這些是要給Natasha的,他的鳥制服有翻譯機和通訊功能,如果Tony再改裝下去,他的鳥制服儼然快成為小型鋼鐵裝。
最少Clint確定Natasha經過惡鬥後成功脫身,他從幾具屍體上找到九頭蛇的通訊器,為什麼Natasha不搶來跟他們連絡,難道她連搜括的時間都沒有?而那些小型飛彈就留在圓地,Clint發現那些僅是空殼。
Clint躲過一張蜘蛛網,持續追蹤可能是Natasha留下的痕跡。小鳥一路上都沒看到人影,只有許多許多動物,他甚至遇到自己的同類,肥滿蓬鬆窩在枝頭的鳥。如果是平時,他會觀察一下同類的習性,說不定能交流一下鳥生活,但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Natasha。
他無法奢望Natasha不受傷,至少他堅信Natasha會活著等他,他們都不是會輕易死去的人。活在危機中、走在鋼索上,他們早已習慣冷靜面對每一次危及性命的挑戰。
加入Avengers後,Clint發現自己的生活比以往更接近死亡線,同時也未曾如此確信過自己並不會跨過那條線。
因為有其他人在,超越普通人、超越常理的強悍,他兒時崇拜並希望追隨英雄,現在他能夠和英雄們並肩,他感到喜悅和充實。
Natasha不同。他和她是普通人,卻是普通人中的異端。他們之間,可以遠離、可以分開,但誰也不能缺少對方。
Clint射下一隻向他吐舌的蜥蜴,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飛行。
※
下午三點十七分,Clint找到了九頭蛇的基地,他想通知Tony卻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神緩緩從基地大門走出並優雅的伸個懶腰。
「還真會添麻煩。」Loki接過後頭追上來的Thor遞來的礦泉水,結果Loki接下後反往Thor頭上敲去:「都是你把基地的通訊器炸了,你自己飛出去找人來。」
「啾!」翻譯中的這聲「Loki」是Thor發音,Clint激動的撲上Loki的脖子。
Loki接下那團毛毬,Clint啾啾啾的在他手上跳躍,激動的一直說著兩個字「為什麼」和「Tasha」。Loki翻了翻白眼,Clint全身鬆軟癱在Loki手上,抓後頸是犯規。
之後Clint才知道Loki和Thor剛好到熱帶雨林尋找魔法的痕跡,聽到槍聲Thor硬是要湊熱鬧,然後把九頭蛇的基地毀了,並找到昏迷的Natasha,在這裡Loki無法使用空間魔法。
Clint啾了一聲,往基地內飛去,直到Thor追上來帶路他才終於見到Natasha。毛毬降落到床邊,脖子處的羽毛被制服擠成一圈圍巾,Clint跳了幾步,用翅膀摸摸Natasha臉上的傷口。
「啾。」這是Clint用自己的聲音發出的單音:「Na。」
「你來了?」Natasha睜開眼睛,用指背刮了下Clint圍巾型的毛。「Thanks。」
謝謝你來找我、謝謝你來救我,也謝謝你找到我。
Tony等人駕著飛機抵達基地時已經是晚上了,Tony沒愚蠢到奢望他能看到Clint裸奔,但看到滿臉通紅的Clint披著綠色披風縮在角落,而Natasha則從麻藥中恢復氣定神閒的翹腳喝茶。
-10:衣服
如果說變成鳥有什麼困擾,Clint會說大小不是問題、絨毛不是距離,但衣服是個很大的憂慮。
Tony說可以把鳥制服做成有彈性的,可是衣服的伸縮性和款式設計,變大會直接變成內褲,還是下空的那種情趣款,如果Clint本人不介意,他可以為他做一套──足以遮住那根卻會露屁股,Clint果斷拒絕。
「衣服?不用這麼麻煩。」Thor拿起他的錘子走到外頭天台上,一道雷落下,閃光中一群人瞪大眼睛看著什麼叫做猛男變身。
盔甲一片片貼上法蘭絨格紋襯衫,手甲鐵片也一塊塊附著上臂膀,牛仔褲也在白光中直接換成黑褲加長靴,紅色的披風是最後出現的,從肩膀處迅速延展開來。
雷神蕭颯走來涼風徐徐,長髮披風飄得帥氣,Thor舉起錘子擺在肩頭,露出會自動打光的燦笑說:「這樣不就成了?」
Bruce摀住Tony的嘴,Natasha給自己的紅茶放下一顆糖,Steve搔搔頭露出為難的表情,Loki保持翹腳的姿勢將杯子舉到Steve面前讓對方給他倒茶,Clint則是直接飛回吊燈中的鳥巢。
Thor則是開心的坐到Loki身邊給自己倒茶吃點心,直到有Bruce看不下去才點破Thor的盲點。
「抱歉。我沒想到人類無法學習這種換衣服的方式。」Thor飛到吊燈邊跟縮在巢中狂啄餅乾的Clint道歉。「不然你哪天在外頭變回人類沒衣服穿,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會飛去接你,帶你回家換衣服。」
全身盔甲披風鮮豔沒事可招雷的神帶著全裸的Clint飛向天際,一路飛回Stark大樓?
看著Thor認真、純正、毫無邪念的眼神,那雙閃爍著光芒的藍眼睛能說服任何人相信他,無法否認Thor具有王子風範,將來必定會是個好國王。
而Clint從未如此確定Asgard神真的是外、星、人,不懂地球是很危險的。
「啾啾啾……啾。」Clint無比認真的回答:「我會比較希望你帶衣服給我,謝謝。」
這次換Natasha掐著Tony的鼻子,將一整甕砂糖倒進對方嘴裡才止住那隨時爆發的缺德大笑。
-11:檢查
Clint伸長翅膀讓Bruce翻弄,每一根羽毛都用放大鏡檢查過,拔下一根準備進一步分析。Bruce厚實的手掌托著Clint的小肚子,然後將鼻子湊到長著豐滿羽毛的肚肚中嗅了嗅,並用鼻尖蹭蹭他的肚皮,Clint小心的收起爪子,感覺那不涼不熱卻意外有存在感的鼻子磨蹭鳥類最脆弱的肚皮,讓他腦袋有些發麻。
不知道鳥會不會臉紅?
尾巴、腳爪都檢查過後,Clint也聽令將腦袋左右轉,連睜眼閉眼這種基本指令他都努力不顯露出無聊的情緒,Clint被Bruce放到桌上時忍不住用嘴搔搔腹側止癢。
Bruce拿過X光照,上下左右各角度都看了一遍,Clint相信眼前的人再天才都不可能一夕變獸醫,何況現在獸醫都不專精鳥科,去找賽鴿專家還比較有用。
人類陷入沉思,鳥則飛到小房間裡等待時間變身,他知道這噴射艙式的房間充滿各種檢測器,只希望沒有攝影鏡頭……他多想了,以Tony Stark的惡趣味怎麼可能沒有,他昨天才跟Tony一起欣賞過Loki的各種起床姿態。
Clint以人類的姿態走出小房間時不意外看到Bruce對著一堆人體數據發呆,他拉著背心下擺坐到Bruce面前。
「所以?」Clint看了下時間,他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變回人類後的晚餐,不是說鳥不好,會飛這點彌補許多缺點,試想整個Avengers只有Thor的錘子和Tony的鋼鐵裝會飛,但鳥嘴無法咀嚼這點讓他有些遺憾。
「鳥身一直保持冬天的蓬鬆保暖羽毛,我幫你做了檢查,這隻鳥的時間停止了。」Bruce捧著一疊數據報告,Clint大概只能看懂上面的鳥毛和骨骼圖,哦,還有身高體重,有五十克重真是隻肥鳥。
「什麼意思?」
「如果找不到方法將你們分離,鳥的身體也不會老死。」
「這是好消息。」Clint將下巴放在桌子上,擠出小小的雙下巴肉。
「歐亞鴝俗稱知更鳥壽命平均只有一年,但如果活過一年,預估能有十到十五年的壽命。現在你能安心以人類的壽命計算你的時間。」
「我怎麼可能……真的安心。」鳥的身體比人脆弱太多了,Clint的工作不允許他拿生命開玩笑。
「最少和你分享身體的是隻可愛的小鳥。」Bruce露出苦笑,但Clint抬起頭坐直身子露出抱歉的表情。
靜默幾秒,Clint發現自己不說些什麼太對不起善良的Bruce,而且和Bruce Banner相處過的人很難不喜歡這害羞、焦慮、自閉卻默默承受許多痛苦的天才。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Bruce,但是Hulk是可以溝通的,最少他會聽Steve和Loki的話,然後知道要跟Thor打架要去沒有人的森林,這對他而言是『玩』吧?雖然他們剷平了三百多棵樹,打雷差點引起火災、地上坑坑洞洞,最後Thor拖了兩頭羊、Hulk扛著三頭鹿回來。」
「而他們一天就吃完了。」
Bruce接完話兩人都笑了,那天晚上Thor在Stark大樓頂樓天台秀了一百零一樣廚藝──烤肉,大家狂歡了一整夜,Hulk抱著整隻烤鹿啃的畫面Clint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那是我第一次從另一個我身上感到強烈的喜悅。」Bruce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他直直注視著Clint說:「你們不會輕易被Hulk殺死,還能夠阻止他傷人,這是我待下來最大的理由。」
「什麼叫『你們』,該說是『我們』。」Clint雙手搭在Bruce肩膀上,給予這樣的回答。
-12:合作
大巨人與小小鳥。Clint事後想起那次任務自己停在Hulk肩膀上就心有餘悸,如果那隻綠巨人覺得鳥爪子抓得他很癢,順手拍來他就變成鳥肉泥了。
又是科學怪人軍團挾持事件,這次是小型私人博物館,目標是博物館所有者珍藏的某塊古玉,聽說能用來研究還是投射轉換啥的放射線,Tony對此很有興趣Bruce表示覆議所以……咳,總之要把普通老百姓救出來,古玉只是順便跟所有者借的。
不過科學家都有顆細膩的腦袋,他們在博物館的各出入口架上厚實的牆和一面電網,如果不能直接開砲炸掉就只能派Hulk打穿,而後者顯然速度更便捷。
有人打頭陣自然也需要後方補給,Clint的任務是接通博物館控制安全系統的電腦,必須讓Hulk帶他穿越電網,然後用Tony的什麼磁片連結萬能的Jarvis。
說到電,Clint不由得埋怨起這種時候Thor又去哪了,不然這些手續都能省下,直接叫神打打雷,然後敲穿牆就解決了,根本不用派Hulk出馬。
「那就交給你們,連上後我就會解除電網。」Tony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此時的鋼鐵人八成躲在Steve後方,要美國隊長處於備戰狀態而他本人則打開面罩喝茶看報紙。
「小東西。」Hulk用鼻子哼氣都能吹炸Clint整頭毛。
「啾啾。」請多關照大東西。Clint用翅膀順順自己的腦袋,摸完頭上還有一搓毛不柔順,而面對Hulk隨後伸來的手指,Clint僵著身體忍住逃命的衝動。
一個指節就比他的頭大了!
而那個手指以Clint預期中輕柔許多的動作壓在他頭上,Hulk手指一動就從他的頭頂來到尾巴,他在Hulk指下就是這麼小。
Hulk轉過頭又哼了一聲,這次沒吹亂Clint的毛,但是吹亂了Clint的認知。
Bruce,你該知道Hulk也有溫柔的一面,他跟Loki一樣,只是任性暴力了點的孩子。
不過Clint還來不及感動,Hulk就將Clint整隻捏起塞到褲子裡只露出一顆小鳥頭,若不是有Tony特製的迷你裝甲鳥制服,Clint脆弱的鳥身體絕對會比被拖鞋踩的蟑螂還慘烈,最少那堅強的昆蟲觸角還會抖動。
「啾──」Clint慘叫一聲,Hulk雙手擋在臉前暴衝過電網。
之後一片混亂,Clint一隻腳還勾住Hulk裂開的褲子,差點被Hulk一個轉身爆打牆面的動作甩出去。
好不容易飛離Hulk,Clint看準一個人往Hulk投來的炸彈一箭射過去讓它提早爆炸。
Hulk看向Clint,愣了一秒拍飛拿機槍對他掃射的兩個人,然後往前跨兩步一路撞開所有障礙物。Clint跟在Hulk後面很快就抵達博物館,將他從排氣管飛進去前,他確實逮到Hulk正好往他瞄來的一眼。
※
任務迅速結束,Clint飛到變回來的Bruce肩頭。
「啾啾。」大小懸殊也能合作。Clint昂首展翅表現出他最瀟灑的一面。
「雖然他把你塞進褲頭時差點把你捏死,那的確是他最輕柔的力道了。」裸上身的天才科學家摸了摸他的腦袋,力道就跟Hulk一樣。
「啾啾啾。」可惜他回去的太早,不然可以叫Tony請他吃肉。
「你說這話他會再出來的,讓他休息一下吧。」Bruce接過衣服時Clint笑著飛走。
小小鳥想,或許下次可以和大巨人一起吃烤肉。
-13:鳥生活
自從變成半人半鳥後Clint習慣裸睡,從衣服中鑽出來,他必須等晚上變回人時才能來整理。有錢如Tony居然沒有請傭人,打掃煮飯都由Jarvis控制各種小手大手吸塵器,上次看到電動拖把發出Jarvis的聲音時Clint嚇的差點墜落,足以見Tony的對私領域的自閉傾向,明明可以帶不同女人滾床單卻無法接受陌生人進出『家』嗎?
Clint用臉頰磨蹭枕頭,天色未亮,他要等到變成鳥後才起床,Clint抱著棉被向左滾了三圈,想著自從Avengers入住Stark大樓後就沒看到Tony帶女人回來了。
感覺到自己瞬間縮小被壓在被子下,Clint走出薄被,幻想冬天時會不會出現被棉被壓扁的悲慘情況,面對遠處天色漸亮的落地窗伸個懶腰──事實上是撲騰翅膀,Clint飛出房間。
※
Clint向來是最早起床的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雖然他不吃蟲,可是Jarvis會幫他準備餅乾!至於鳥胃的問題他問過Bruce,得到『人鳥合一的情況下你還在考慮常理嗎?』的答案。
降落在小手準備的莓果乾餅乾旁,自從知道Clint愛吃某牌的小甜餅變成鳥更愛後,Bruce交代Jarvis要幫他做手工餅乾,不然一般知更鳥平均十五克而Clint胖到五十克,遲早會胖到飛不起來。
Clint低頭用嘴敲敲餅乾,正要整塊用爪子夾到吊燈上的鳥巢慢慢享用,一隻手直接捻起他的餅乾送入口中。
「啾啾──」該死的Tony Stark──Clint在餅乾被一口咬掉半塊的同時用腦袋飛撞上Tony的臉。肥鳥頭錘力道有限,但對付掛著黑眼圈的科學家足夠了。
「嘿!小力點,我只是需要點糖分,Bruce也是。」Tony揉揉自己的臉頰,拍了下昏眩的腦袋。
「啾啾唧?」你們又沒睡?Clint看向撫著額角一臉虛弱的Bruce,隨後又吼出已經第三天了!
Tony將剩下半塊餅乾塞到正要說話的Bruce嘴裡,然後要小手去拿小甜餅給Clint應急。Clint挾持著翻譯機各種聲音要求Tony和Bruce去睡覺,不然他有能力一直罵髒話罵到他們無法研究──笑到沒力。
Clint親自監督兩人各自回房並躺到床上,並要求Jarvis放安眠曲。
「謝謝,晚安……不,是早安。」Bruce用指尖戳戳Clint挺出的胸膛,閉上眼沒多久就發出和緩的呼吸聲。
之後如果不是Natasha拿走一兩塊當早餐,Clint會啃完整整一盒小餅乾,至於Clint到底要胖到什麼程度才會飛不起來,這需要科學家好好研究。
※
中午神盾局緊急求救,有人想要竊取軍方密碼發射眾多飛彈,沒值勤的Clint和Natasha都被Coulson找去支援,Avengers也出動了。
Clint的腳爪緊緊抓著Hulk的頭髮,讓綠巨人載著他奔跑,Hulk跑起來跟飛沒兩樣。那是速度和力道的極致,Clint對於Hulk十分欣賞,男人啊,當然會尊敬遠比自己有力量的對象。
極大極小的組合讓他們合作無間,Clint穿過眾多機器人抵達他這次要入侵的地方。
任務和平結束後,Tony這次沒搬出烤肉慰勞,倒是給了Hulk一車玉米,說是神盾局請客。Clint瞪著罐頭包裝上微笑修長的綠人,對於Tony的惡趣味感到無奈,不過Hulk一口一罐吃得很開心。
一手拿起罐頭,另一手掀掉罐頭頂部,然後直接往嘴裡倒。Clint從Hulk頭頂跳到肩膀上,啄起一顆Hulk漏掉的玉米,甜甜水水又有一點鹹,難怪Hulk喜歡。
一人一鳥快樂的吃著玉米,Clint發現這對鍛鍊準頭有幫助,在玉米掉下前衝過去攔截,這是不錯的訓練。
「Stark,你這車玉米是要報伙食費嗎?」Coulson拿著電腦點擊幾個按鍵,將費用申報的畫面擺到Tony面前。
「沒有飼料費這個選項?神盾局真不懂幽默。」Tony隨意簽了名,下次一定讓Hulk吃垮神盾局,或許加個Thor成功機率會大一些。
※
下午Clint飛到一個馬芬蛋糕邊,扭扭屁股算是詢問旁邊的神他可不可以吃。有Loki在場,甜點都歸他管,這是Avengers不成文的規定。Pepper給那個馬芬蛋糕加上一匙奶油,Loki用指尖點點桌面,直到Clint抬起圓滾滾的黑眼睛望向他時,Loki才點頭答應。
Clint啄向蛋糕頂端,鳥臉半埋在奶油中,他抬起頭甩了甩,還是一臉奶油,他已經避開Pepper放的那匙,馬芬蛋糕中間還藏鮮奶油,這是邪魔歪道!
「啾……」這不是馬芬。Clint有些委屈的說,Pepper將紙巾撕下一小塊想幫Clint擦臉,沒想到Loki更早一步。
Loki用拇指抹去Clint臉上的奶油,然後召喚過水杯中的水給Clint騰空洗臉,Clint迅速甩頭甩掉水珠時看到Loki將奶油送進嘴裡,Pepper則用紙巾遮住笑。
「好吃嗎?」Loki將一湯匙的茶放到Clint面前,伸舌舔舔自己的下嘴唇。
「啾唧啾……」這應該要問你。Clint由衷感謝鳥毛看不出臉色。
※
晚上變回人後Clint和Coulson去酒吧喝一杯,這是Men’s Talk,男人也是普通人類的談話。Clint正要來第三杯馬丁尼時,Thor大搖大擺來找人。
「第二桌三缺一,Tony說到這可以找到你。」Thor說完就把Clint攔腰抱起扛上肩,Clint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躲過,Thor之前到底受過什麼訓練?
「慢走不送,Clint,這次算我請。」Coulson冷靜的說。
羞恥心讓Coulson想用玻璃杯擋住臉,但是他沒這麼做,只在心中腹誹他不認識身穿奇裝異服、甩著披風錘子走進酒吧的神,更不認識被扛上肩還羞紅臉的男人。
羞恥跟害羞都是羞啊?Coulson又抿了口威士忌,想著想著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真是和平,早上的危機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
被Thor扛著直飛Stark大樓頂層的Clint非常佩服沒吐也沒臉見人的自己,還好天色頗暗,但是紅披風的神依舊醒目,何況是隱性粉絲頗多的帥哥雷神!
微醺又羞恥心爆發的Clint很快的就輸得一乾二淨,當然這跟他的對手是Tony、Natasha和Loki有關,一奸二詐三作弊,Clint Barton早該想到是哪三隻會缺人打牌。另一桌多歡樂和平,Bruce、Steve、Thor玩玩跳棋頗有老人家情趣,哪像他三兩下被殺的片甲不留。
「脫、脫、脫。」Loki笑得像把Thor從九千英呎高的地方丟下去一樣開心。
「Natasha,去監視Clint去陽台裸體翻滾三圈,要側翻、前空翻、後空翻各一趟。」Tony有些後悔當初重建時沒把陽台建大一點,最好可以來回跑百米衝刺。
一片和樂中,Clint在Loki幾句『該上床睡覺』的哄騙下,把衣服脫個精光,Natasha起身準備『監督』Clint翻滾,另一桌從Clint脫下背心時就停下動作,而Steve注意到Bruce的異樣。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或是說並不恐懼,Bruce變身成Hulk直接衝破落地窗,翻到屋頂上吼叫。
陽台充滿玻璃,加上突然其來的狀況,沒人也沒神繼續起鬨讓Clint去翻滾,而全裸的本人則躺在地板上帶著呵呵的傻笑睡著了。
「早知道玩牌不要配伏特加了。」Tony聳聳肩,向後靠上沙發又給自己添滿酒。
Clint原本是正躺,所有人都努力不去注意Clint的胯部,跟從指縫中看恐怖片一樣,做做樣子反正隔壁的人也心照不宣。
直到Clint翻過身,下巴在地板上挪動,擠出小小的雙層肉。而那渾圓的臀部讓眾人驚覺,真的該把這個醉漢送到床上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夥兒準備各自回房,Steve抱起Clint從站成一排的人和神面前走過,半小時後Steve才出來。
Natasha靠著牆雙手抱胸,面對她狐疑又曖昧的眼神,Steve搔搔頭說:「他忘了洗澡。」
「他嘟嚷著要你幫他洗澡?」
Steve點頭後各角落發出噓聲,Natasha揮揮手,Steve感覺到附近的氣息消失了,他們都躲在哪裡?牆縫中?天花板?Steve抱著『大家怎麼了』的疑問走回房間。
Clint用棉被將自己捲成壽司,深吸了幾口氣,像是覺得今晚的沐浴乳特別香,在床上向右滾三圈滿意的結束這一天。
※
那晚的後話,Bruce提著被撐鬆的褲子回到客廳,對於Natasha為什麼會突然變成Hulk的問題,他只給了綠巨人突然情緒爆發這個答案。
-14:軍人
Clint偶爾也會出隔夜任務,只要他能控制好變身的時機不當眾全裸。這次是機密護送任務,一般不需要Avengers出馬,但對方是國家元首,代表國家購買Stark企業的綠能設計,他們必須將機密科技安全護送到目的地。
要弄的隱密,而對方提出邀請Avengers出訪,當個偶像出遊之類的大使出巡,只有Steve、Clint和Natasha基於職務答應了,Tony一句無聊就拉著Bruce繼續鑽進研究室,Thor和Loki又周期性失蹤,不知去哪一界玩了。
Steve的襯衫破了一塊,被熱情的女性粉絲抓的,事實證明超級士兵的肌膚還是會被指甲刮傷。回到加長禮車中,Steve脫下襯衫檢查身上快褪去的爪痕。
Clint叼來一個紫色小鳥針線包,圓肥的樣子像是刻意染成紫色的憤怒鳥一員,Natasha送給他的,原本是鳥巢中的一部分,不過出門在外他都會帶出來,有家的感覺。
叼著針對準掛在椅背上的襯衫穿來刺去,他撲動翅膀上下左右飛,沒多久襯衫兩個裂縫跟三條脫線都解決了。
「這麼快就縫好了?」Steve拿起自己的格紋襯衫翻看,只留下一小條痕跡,因為線的顏色只有一種,在三色格紋中難免會被看到,Steve想他以後應該會一直穿這件襯衫出門。
「啾啾。」我在馬戲團長大,很擅長這些。
Clint將針插回針線包上,長針整個紮進紫色的鳥頭中,這是虐待同類?
「有你在就像所有人都來了一樣,翻譯機的事,你沒有感到困擾?」Steve躺到椅子上,雙手枕在頭後,上車前外交部部長才說大約還要兩小時才會到下個地點。
「啾啾唧。」有總比沒有好。Clint飛到Steve身邊跟著休息,自從在神盾局航空母艦躺過Steve的胸膛後,Clint想應該再也找不到這麼舒服的枕頭,反正他現在是鳥沒關係。
Steve摸摸Clint的背脊,脫下鳥制服的Clint常會讓他忘了對方是人,那蓬鬆的毛團樣子,而小爪子瑟縮著努力不抓上他胸口的舉動也令人憐愛。
※
在變回人前Clint飛離Steve,想著之前上車太混亂,以至於他忘了行李在另一車,Clint只能先借Steve的襯衫,而光裸上身的美國隊長在他離開後沒多久發出細微的呻吟。
「惡夢?」Clint將Steve搖醒,對方瞪大眼睛猛然坐起身,Clint向後靠向中央的小桌子。「不想說沒關係,真的。」
Steve對Clint露出虛弱的微笑:「我夢到自己在紅骷髏的飛船上,許多記憶錯雜浮現,現在的、過去的,痛苦和歡樂的記憶交換得太快讓我有些……難以承受。」
「Steve,你有比一般人強上四倍的心臟。」Clint打趣的說,Steve也給了回應的微笑。Clint皺起眉給Steve倒一杯酒,「對不起,如果你願意說,我會當個好聽眾。」
Steve抿口酒,發現自己還是不習慣葡萄酒的味道,他惦記著威士忌,那是記憶中的味道,縱使他醒來後未曾喝過。
「我曾經希望自己不要醒來,讓我的時間就停在七十年前。我醒來後有人跟我說戰爭結束了,但沒人跟我說我們失去了什麼。Stark、我是指Howard Stark,我的朋友,他發明的武器結束了戰爭,結束了許多人的性命。我無法說這是錯誤的做法,但我不能認同。這世界改變太多,多到我找不到熟悉的地方,我沒有認識的人、沒有親人、朋友,連國家我都不認得了。」
「但你還是來了,在和Loki的那場戰役中。」Clint不知自己是用何種表情面對Steve,八成是僵硬著一張臉,他快捏爆手中的酒瓶。
「我只是個軍人,也只懂得當一個軍人。」Steve將酒杯推到小桌上,然後把臉埋進雙掌間。
「我也是個軍人,而我更明白你不只是個軍人,你是個英雄,許多人的英雄。」Clint將針線包鳥頭扳開露出拉鍊,然後從裡頭翻出卡片。
「這是?」Steve看著上頭傻笑的自己,他的確看過類似的東西。
「嗨,你不會以為你的粉絲只有Coulson吧?因為美國隊長我成為了『Hawkeye』,Howard Stark創建了神盾局,為了繼續尋找你,後面這句是我的推測。」Clint聳聳肩,他還曾經為了限定卡片的事跟Coulson爭執過,不要以為亮邊就比較稀有,卡片是要看編號的。
「謝謝你。」Steve撫摸著卡片邊,找回自己的幽默感說:「需要我簽名嗎?」
Clint摸索著針線包,可惜沒找到筆,Steve則伸手到褲頭不知有沒有被硬塞什麼簽字筆。
「哦,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Natasha迅速關上車門。
愣了一秒,Clint看清楚Steve裸上身穿褲子,自己穿著Steve的襯衫而下半身……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在意?
「Na、Na,幫我去拿衣服!不要壓著門把,大笑什麼──」
※
隔天Steve從自己的襯衫中捧出變成鳥的Clint,均勻的呼吸和間或咪的叫聲,鳥也會說夢話,希望是個好夢。
-15:玩蛋
有件事Bruce很早就檢測出來,但始終沒公布,甚至未曾告知本人,隨著春天的腳步近了,他不得不把真相告訴Clint。
「鳥類,很多都是公鳥母鳥輪流孵蛋,知更鳥也是,所以……」Bruce支支吾吾摩擦著手,露出為難又認真的表情。
「所以我也會想找蛋孵?」Clint撐著頭,現在是晚上,他正享受當人大口吃布丁的樂趣,鳥形無法吃軟綿的東西,啄下去會弄的滿臉食物,之前吃一次豆腐就變成白臉鳥了。
「你是母鳥。」
「咦──」Clint噴的Bruce一臉布丁焦糖渣。
母鳥比較肥嘛,他早該想到的……才怪!
※
Clint隔天一臉鬱悶的離開房間,抓著餅乾飛上巢後發現裡面有隻腹部是綠毛、尾羽細長的鳥。他驚恐的往後跳,抓著吊燈邊緣瞪向外來鳥,對方黑色的臉上有白色的倒三角形圖案,Clint絕對會否認這隻鳥比他的鳥形帥。
綠腹鳥往他跳一步,Clint跌下吊燈飛走,對方也追了上來。
Clint忍著衝回房間穿戴上鳥制服,拿著弓射穿外來鳥的衝動,在客廳中間上演鳥追鳥的戲碼。
飛得正起勁的Clint撞上突然出現在他前方的綠腹鳥,然後對方以他無法掙脫的力道抓著他飛到桌面上。Clint猛然想到這隻綠腹鳥不會也是知更鳥吧?
母的、母的、母的……Clint滿腦子迴響著他現在是母的,如果他力道上打不贏,會不會生下一窩蛋?然後白天當個鳥媽媽,晚上當鳥爸爸?懷孕時人形時不會受影響嗎?如果他人形時肚子痛上廁所時生下蛋怎麼辦,蛋會破掉還是被馬通沖走……Clint越想越想哭,發出無意義的吱吱低叫。
不,還是穿上裝備把這隻鳥一箭斃了!
Clint殺意頓起準備去找裝備射鳥,沒想到綠腹鳥跳到沙發上,瞬間變大,Loki翹著腿對他發出清脆的笑聲。
「不哭不哭,逗你玩的,你不是被診斷說是母鳥嗎?對陌生鳥要小心一點。」Loki捧起炸毛呆住的Clint,用兩指順起Clint背脊毛:「還是你想幫我生一窩小鳥?」
Clint以快扭斷鳥脖子的速度狂搖頭,Loki親了他的毛絨腦袋一下就把他放到肩膀上,哼著歌愉快的去廚房準備吃早餐。
※
Thor拿著放大鏡對著Clint微笑時,Clint頭皮一陣發麻,不過還是乖乖跳到對方手上,這次真的要跑要打他都贏不了,結果雷神將他翻過來,用放大鏡觀察他的屁股。
「找不到生蛋的洞。」Thor無視Clint報復性的猛啄,Clint連塊皮都啄不下來,神的身體強度太可怕了。
「鳥類生蛋跟排泄是用同個口,不過內腔就不一樣了,除非你把他剖開才能看到母鳥的卵巢跟卵管。」Steve捧著一本鳥類百科,笑笑的講完以後還很認真的補了句:「最好不要。」
「啾──」當然不要!
Jarvis控制小手要給沒事在家的人煮午餐──得知Clint是母鳥後所有人都一下子『沒事』了,菜單是漢堡排,這還是Clint昨天指定的,但是當Clint看到那一整籃雞蛋時,所有人都沒蛋吃。
Clint窩在一顆雞蛋上,以他的大小,一次只能覆蓋一顆半的蛋,可是有他窩在上頭,那一籃大約三十顆蛋小手完全不敢拿。
「Mr. Barton,一般食用雞蛋並未受精無法孵化。」Jarvis有禮的聲音遭受到白眼,大家一致往天花板瞪。
Clint窩在蛋堆頂端的圓身子抖了一下,往下滑到另一顆雞蛋上,意思是小手可以拿走其它的蛋。
「這叫母愛,動物最神聖的感情。」Bruce抹抹眼角,只差留幾滴眼淚表示感動。
「我把那些蛋換成龍蛋好了,應該孵得出來。」Thor喚過錘子,準備去獵龍,神還沒飛出去就被Loki一掌拍回原位。
漢堡排就算不煎蛋配,本身混合絞肉時還是會用到蛋白,不然大家只有炒肉可以吃了。
「叫外賣。」Tony拿出手機,而Natasha也掏出手機,在Tony點完外賣披薩之前,頂樓的電梯門就開了。
Coulson帶來四顆藍色的蛋,解救了大家的午餐。
「那是知更鳥的蛋。」Natasha拿起電腦,畫面上正是知更鳥的鳥巢。
「嗯。從動物園徵收的。」Coulson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然後跟大家一起用關愛的眼神注視著那扭扭身子換個位子繼續孵蛋的Clint。
「Jarvis,午餐多一人!」這對Tony而言可是無上的歡迎之意。
※
晚上變回人,Clint衝去實驗室搬出紅外線加溫器,原本是拿來給實驗器材高溫殺菌用的,但現在調到最低頻孵蛋。
Clint趴在一旁,用下巴靠著桌面左右晃動,目不轉睛盯著那四顆只有人類一個指節大的蛋,這就是為人母、咳,現在是父的心情嗎?
「啾啾啾。」Clint用指尖戳戳蛋,不是鳥形卻發出幾聲鳥叫,略略上揚的尾音應該是想表達孩子們快快出生,爸爸在這裡。
客廳大夥窩成一桌,Clint的背面、正面、側面,遠近九個鏡頭投射在牆上,看到Clint的人形後大家像是終於找回腦袋,開始進行具有理性的對話。
「Bruce,你不是說肥啾的身體時間停了,鳥身體才會一直保持在冬毛的狀態,而Clint不應該會有發情的行為才對。」Steve放下鳥類百科,他已經讀完所有北美鳥類的資料,而知更鳥本身算是英國種。
「我只是想叫Clint小心公鳥。」Bruce有些委屈的說,同時看向變成鳥嚇鳥的Loki。
Avengers總部根本沒秘密,今天說的事半夜就傳遍整棟樓,連遠在神盾局的Coulson都有閒情逸致去動物園徵收蛋,這世界有這麼和平嗎?
「Clint的肥啾是公的,我感覺的到他的氣息。」
「你不是變成公鳥?」Thor嚥下飯後點心波蘿麵包,豪邁的喝完茶沒摔杯子喊Another。
「那是Bruce給Clint的誤導,沒想到Clint心思這麼單純,跟Thor一樣好騙。」Loki抹下Thor嘴邊的菠蘿酥皮屑送進嘴裡,原本正想抗議的Thor只剩下一臉傻笑。
「那你為什麼要變成母鳥?」面對Thor邊傻笑邊脫口而出的問題,Loki笑而不答,其他人聳聳肩決定不白花精力去猜Loki的心思。
「我個人還滿期待Clint為鳥母的。」Natasha有些遺憾的說。
「Clint會抓蟲餵鳥嗎?不,我應該要開始擔心他只會餵小鳥餅乾,這樣營養是不足的……」Steve又開始翻鳥類百科,他要記下幼鳥該吃的食物。
「我比較希望那些小傢伙不會辜負Son of Barton之名,成為一隻隻鳥弓箭手,有一隊弓箭兵很不錯。」Thor轉著錘子,腦中幻想出許多跟Clint一樣圓肥的知更鳥,每隻都身穿標準裝、翅膀握著弓箭。
Tony推推研究時才會戴上裝模作樣用的眼鏡,忍著笑說:「這不是Clint變成鳥之後的第一個春天,只是你自以為檢測出他是母鳥的第一個春天。」
Bruce恍然大悟的拍拍手,隨後用跟Tony一樣的手勢推了推眼鏡問:「那你們今天在做什麼?」
「玩鳥啊。」
※
後來,小知更鳥們孵出來了。
Clint多了幾個小跟班,而那些小傢伙在正餐五穀雜糧外被餅乾、麵包養的肥滋滋,至於有沒有組成弓箭小隊有待Avengers繼續挑戰動物界常理。
-16:模擬戰場
為了教導Hulk格鬥技巧,以及身為教練的Thor,兩個非人類的力量加起來破壞度破表,因此Tony和Bruce聯手研發虛擬實境戰鬥訓練機,由最先進入的人編排情節,帶上頭盔後實境重現。
雖然肉體上無實戰經歷,大腦記憶是百分之百,這對腦袋簡單、不會懷疑自己所『看』之物的人更適用。當然Tony這段解說並沒有針對Thor或Hulk的意思,而當事人之一以大笑回應。
Tony說他的腦袋是機密,拒絕成為一號模擬創造者,如果投射出來的情境只有一堆美女而沒有戰場不就本末倒置了?而他拒絕回到二零年代,所以Steve也出局,同時表示雖然很好奇所謂的神境Asgard,一想到Loki在那是『手無縛雞之力』,第一關就不考慮這種難度。
沒多少選擇的情況下,Clint成為實驗者,由他創造情境,而其他人在適當的時候加入。
Clint甚至沒有時間狡辯他遇過的對手都是普通地球人,在Tony硬給他套上頭盔一秒昏迷前,他和翻閱雜誌的Loki對上眼。
※
挑高空曠建築的頂端安全通道,那是Clint熟悉的鳥窩之一,在他還是純人類未變鳥前,曾經長期待命的地點,已坍方的實驗室!
趴到欄杆前,看到他忘了姓只記得名字是菜市場名Eric的博士對著一堆螢幕指指點點,而大型儀器中的藍色小立方閃出些許能量星火,啊,這絕對是那一刻!
Clint在Fury衝進門的同時拉過繩索滑下去,這次時點不同,在Fury開口問他前,魔方就爆發出一道藍光。
「我驚訝你會選這一刻。」Loki抹去額上的汗珠漫步走到Clint面前,Fury和四周的特工都掏出槍指著Loki。
眾目睽睽下,Loki將手杖在對方的胸口一點。
Clint感覺到一股力量竄進他的身體,但和記憶中不同,從他胸口爆裂的能量將他縮小、再縮小,他張開……帥氣的翅膀,Clint在Fury對Loki開上數槍後振翅而飛,而他銳利的視線發現Loki手裡捧著幾顆圓形物體,他突然發瘋似的攻擊Fury。
反正這是模擬,Fury根本不在,正大光明以下犯上讓他有些興奮,但此刻更多的是憤怒。
Clint瞪大異常藍的眼睛,他眼周應該有當初的藍血絲,而翅膀顯示他不是變成鷹類就是鷲、貓頭鷹……那些過往台詞沒重來一次,幾番交手下Fury隻身逃走,魔方自然是在他們手中。
「真是帥氣,比你的知更鳥要神氣不少。」Loki伸出手臂,Clint自然的停到對方小臂上的鎧甲,他的腳爪剛好能扣住Loki的小臂。「還送了幾個蛋。」
Loki從長背心底下、盔甲細縫間掏出幾顆白殼上有些許斑點的小蛋,記憶中老鷹蛋應該要大一點。
Clint輕啄了一下跟他一起變出來的小蛋問:「我們需要張開大門邀請奇塔瑞大軍加入訓練?」
「你想嗎?」
一點都不!
※
幾個人錯落坐在各角落,目光都定在從Clint頭盔頂端投射出的影片上。Loki和Clint手拉手──Clint的翅膀扶著Loki的上臂,一人一鳥開開心心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Clint的情境中Moira怎麼不見了?
「我也要加入!」Thor快貼上螢幕,Loki居然去搔Clint下巴,那隻老鷹還開心的咕咕叫。
「按照劇情,我們應該都會出場。」Steve將剩下的頭盔發一發,Bruce盯著螢幕沉默不語。
「我以為有機會變成小野貓的。」Natasha翻出一張照片,有些遺憾的嘆息。
Tony湊上前對著照片發出驚呼:「哇嗚,這是幾年前的Clint?那通訊器的黑色帶子怎麼綁的跟項圈一樣。」
※
Loki依舊要求Selvig博士研究魔方,這次安全開關設的簡單一點,他則是帶著Clint到處招兵買馬,或許是Clint被控制時的記憶混亂,人數比Loki記憶中的多,現在足足有一兩百人,而且每個都有被手杖戳過的藍血絲眼睛。
全數集中在當初做為據點的地下室車道外的廣場,Clint振翅飛高,下面的黑衣人們發出驚呼,然後在Clint幾個手勢下所有人都蹲好。Loki從一台白色轎車後走出,Clint飛過來用爪子抓著他的肩膀,讓他用飛的降臨到眾人面前。
神一般的帥氣高姿態……Loki本來就是神。Clint從用腳抓著Loki兩邊肩膀改到右邊站好,對於Loki喜孜孜的得意微笑感到欣慰。
Loki的虛榮心比預期容易滿足,Clint心想測試的這段時間就好好滿足Loki想高高在上的王子心態。Clint開始解說他們的目的和過程,不外乎打掉神盾局航空母艦、打開門用核彈炸翻奇塔瑞大軍。
「分析師鷹,不錯吧?」Loki用指腹摸摸Clint的腦袋,老鷹跟知更鳥有落差的可愛。
『嘿,別繼續兩人世界,快去德國,我們要出場。』
Tony應該是在Loki耳邊喊,Loki和小聲轉述給Clint知道,老鷹聳肩表示無意見,不去德國故事無法繼續。
Loki換上被譽為腿拉長百分之十的便服,甩著魔杖走進豪華大廳,Clint正等著他的眼球。可是當他拿出手電筒形的眼球掃描器,Steve和Tony就風風火火降臨。
「嘿,Clint還沒拿到要做開門媒介的物質,這樣沒辦法炸掉奇塔瑞大軍。」Loki瞪著那緩緩往後潛逃的目標。
「Loki,我不允許你又傷人。」Steve拿出盾牌往Loki逼近一步。
「計畫改變,不一定要召喚外星人,或許我們自己打一打就……」Tony話還沒說完,Jarvis就提醒後方有弓箭來襲,Tony想躲也來不及,當眾被炸飛。
「我就知道你們會先來攪局。」Clint從啾咪鳥時期就練就如何以鳥身射箭,再用減輕劑量的火藥箭驅離。「Loki,快,他快跑走了。」
Loki跳飛過倒在地上的Tony,長版風衣下襬飄起、絲巾往後飛,Steve愣了一秒追過去只來得及抓下Loki的絲巾,對方迅速抓過目標將儀器往對方眼睛扎去。黑色燕尾服的司儀在Loki手下變成一灘水,Clint的情境這樣安排合理?
Steve朝Clint丟出盾牌,Loki將手杖變長將盾牌打偏撞上地面,Clint飛過來要抓住Loki飛走卻被Tony一個小型導彈炸飛。
「回敬你的。」Tony拍拍自己面罩,一登場就被一隻鳥炸飛,把他這個研發者的顏面擺哪。
Loki對勉強降落在大門上方平台的Clint揮揮手,比了撤退的手勢──這是Clint用翅膀教他的軍方暗號。Clint對Steve射出一箭阻止對方去拿盾牌,隨後往下翻飛出門,其間他回過身看向Loki。
Tony朝Loki發出雷射光,Loki側過身而風衣被燒掉一大塊,迫使Loki變身成戴著鹿角頭盔的正裝,Clint朝Tony的小腿射出一箭,Loki藉機穿過大門,Steve追上來被Loki用手杖射出的光束逼退。
Natasha的飛機在外頭用擴音器吼:「笨蛋,你們現在雙雙離開,故事怎麼進行!」
Loki嘖了一聲停在大門,讓Steve和Tony一左一右搭住肩,隨後變成輕便的鎧甲,Clint看了Loki一眼開始往天邊飛去。
「還有笨Clint,老鷹是有夜盲的鳥類。」Natasha的話讓飛向天際的帥氣鳥影頓時歪了一下。
不用提醒他常理,鳥設定就讓它一直鳥下去,不會因此改變的!Clint想著如果他轉頭吼回去會不會被Natasha追上來轟掉?
※
神盾局航空母艦,Loki在一堆武裝特工和Thor簇擁下走過長廊,他記得朝實驗室裡的Bruce拋個媚眼。
Thor降臨和Tony、Steve在樹林間打鬥的那段被Clint卡掉了──事實上Clint記憶中的確沒那段,畫面直接切換到神盾局的航空母艦,讓在真實世界裡的Thor差點一錘敲在Clint的頭盔上,若不是唯一在場的Bruce適時阻止,他們費心研發的模擬器就直接報廢了。
機器中最精緻的就屬Clint身為創造者的第一號頭盔。
Loki依舊被Fury關到事後被Tony戲稱為巨大倉鼠籠的牢房,這次Thor在外邊跟他喝茶聊天,Fury還提供了幾本雜誌給Thor。Coulson跟Maria被Clint屏除在記憶之外,兩者都被沒出現。
Coulson或許是Clint不想讓Loki再捅他一刀乾脆遺忘,Maria在格鬥中舉無輕重忘了也好。
「第一組人從通風口下去,阻止引擎修復,第二組人往艦橋炸掉電腦,記得別去機房,第三組人去救Loki。」
Clint倒掛在飛艇的後門上,腳爪緊緊攀住艙門邊緣,測量好風向和速度射爆引擎,他直接飛進通風口,後面跟上兩隊人馬。既然有機會重來,自然要轟轟烈烈,出動五十人足夠弄沉航空母艦。
按照預定Tony和Steve去搶救引擎,這次Steve在引擎匣門和入口連盪了十三趟,連他都懷疑自己的萬能臀部會拉傷,Clint去哪招到這麼多人。
「啊!」Steve把一個武裝特務丟下高空,跳到斷掉的甲板上,拉住扶手、左腳踩住甲板夾縫而甲板正往下塌,右腳被繩索捲住往上吊,雙腿呈現兩百度超越劈腿的大開放姿態。
Tony轟走三個想掃射Steve的特務,被正面懸掛在他斜上方的臀部嚇住,Jarvis貼心提醒:「Sir,建議你先射開綑住Mr. Rogers的繩索,Mr. Rogers應該有能力在甲板上保持平衡。」
※
Clint其實有第一時間飛去找Loki,發現他趴在地上啃不知誰、用什麼方法塞進鼠籠的洋芋片,翻看一本雜誌,而他的蛋們就安穩擺在Loki抽下的披風上。Thor靠在玻璃外打哈欠,旁邊有一桶KFC炸雞桶。Clint用翅膀抓抓臉,決定按照原計畫去艦橋。
Clint藏在通風口,直接射了小炸彈到電腦,被Fury開兩槍射掉兩根毛,後方又有Clint方的特務攻來,Clint反而迅速撤軍,決定等Loki出籠後再找Fury正面交鋒。
「嘿,Clint!」
清脆的女音從側邊傳來,Clint看都不看直接射去一箭,射箭的同時往下降了一些正好躲過子彈,他用爪子抓過鐵欄杆,轉了三百六十五度,順著力道往上飛去,然後又往對方的前方射出一箭炸彈。
「Na,別阻止我,這次……」Clint按下箭袋裝備鍵,改到威力主攻射穿的箭頭:「我一定要救出Loki。」
「那也要過我這關。」Natasha連續開槍往前衝翻過鐵欄,Clint發箭的同時劈腿往後下腰躲過,期間Natasha仍在地面上滑動更接近Clint。
Clint知道現在自己老鷹姿態近身戰贏不了Natasha,他飛衝向天花板,Natasha順著旁邊大鐵管往上爬,跳上最頂端時不夠抓下Clint但足夠用槍射下對方。
一連開了幾槍,Natasha將沒子彈的手槍丟向Clint,老鷹往下飛,再過去幾步就會到出口處,Natasha衝跳起來抓向Clint。
Clint用爪子劃破Natasha肩膀的衣服,想向旁邊飛卻被Natasha抓住脖子直接往鐵扶手杆砸,重力加速度,Clint覺得自己的鳥腦袋應該下一秒就會爆開了。
事實上Clint的確發生了一場爆炸,不過是像Loki拿手杖戳他時同樣的爆炸感。
煙霧散去後,Clint從老鷹變成肥啾知更鳥,被Natasha單手握住只擠出一顆頭。
「Na……」Clint努力張開眼精,Natasha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的藍血絲退去,變成灰藍色的眼睛。
Natasha內心突然變的柔軟,扶摸過Clint肥啾的圓腦袋,殊不知Clint昏過去在想『這不過是場模擬,他都忍著沒一箭射到Fury的腦袋,需要這樣嗎?』
Clint失去意識,模擬狀態解除,週遭事物變成方格狀迅速消失,所有人都漸漸淡化,退出模擬情境。
※
Tony摘下頭盔臉上充滿意義不明的紅潤,刻意正經的說:「測試失敗,Hulk甚至還沒出現!」
與此同時,Bruce摀著嘴倒在旁邊笑到快喘不過氣。
「啊,我忘了看到第幾頁。」Loki有些遺憾的說。
「我沒打到架。」Thor摸摸肚子發現自己有些餓了。
Clint扶著自己的腦袋,他還是覺得世界在崩解,這次是被Natasha砸的,人腦和鳥腦袋硬度不同,何況這次還是重力砸下。而Steve左右扭了一下,檢視自己的臀部滿意的正坐好。
「所以我們下次要打什麼?」
面對Natasha的興奮,沒人敢潑她冷水,在模擬情境把月球炸掉、把Fury分屍夠挑戰性嗎?
※
隔天Clint去神盾局值勤,照例在天花板夾縫間啃餅乾啃的怡然自得,直到Fury把他叫下去詢問實境模擬的結果,Clint比手畫腳在半空中撲騰示範給Fury看。
「啾啾唧!」效果不錯,第一人要慎選。
「Agent Barton,你有沒有思考如果你一直是半人半鳥的型態會如何,實境模擬代表你的潛意識認為你將自己是為一隻『鳥』。」
「啾啾啾咪、啾吱。」
聽到Clint毫無猶豫的回答,Fury嘆口氣就拍拍Clint頭轉身離去,Clint咳了兩下,Fury的大掌把他拍向地面,他努力飛高後又被拍下去,這等同於人類男性哥兒們式拍背力道啊!
頂多,脫離『正常人類』的範圍,成為一隻鳥人英雄,Avengers的成員什麼沒有,非人類最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