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之章)
01
過了幾天風平浪靜鳥語花香的和平生活,小白想到一個很讓人驚悚興奮的問題,勁爆到讓他差點撞牆洩恨,為什麼他沒早點察覺到這個神賜與的良機呢!
阿比斯神說,第一次見到他的人,會看到最心愛之人的樣子,只有無所求的人才能見其真神,同時,只有他,白朝脩是直接看到阿比斯原本的容貌。
現在問題來了。
首先,他沒有心上人嗎?
午曇大美人、中分大帥哥不是都跟他有一腿?
好吧,姑且解釋他心有二人,阿比斯沒辦法來個分身術。這個不重要的疑點可以丟在一邊。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中分、施哥、柯錫老闆,看到誰?
糾結糾結糾結、刺激刺激刺激,他何年何月何日能在不被秒殺、封殺、殘殺的情況下知道答案呢?
人若不死,八卦不滅。
有朝一日,他一定能超越眾強者,擺脫小弱小白的形象,掌握眾多把柄,登上『聖者』的寶座!字沒錯,是象徵神聖、純潔、聖誕節的崇高光榮形象。
對中分頤指氣使、對施哥耍賴撒嬌、對柯錫要求減班加薪的日子已經不遠啦!
※
因為尹本離的人格問題,平常過動又脫線的離仔無法照顧萊西,所以萊西猴住小白家,和伊桑作伴,負責吸家裡的灰塵,害他都要努力製造灰塵,不然還不夠萊西吃。
伊桑是個乖孩子,懂得洗衣煮飯掃廁所,除了第一次在廚房地板用報紙升火嚇掉小白半條命之外,伊桑是自主能力很強的小少年,小白甚至認為自己才是被照顧的那個人。
伊桑待在家裡看電視台的成語故事學中文,小白出門上班去。
到路口8-12前去牽機車,偷瞄裡面一眼,還沒到晚班,中分和尹本離都不在。
「啊呀!不要──」
女性的尖叫聲傳來,小白跑到巷口,看到前方二十公尺處有一個直髮及肩的女性拉著側背包帶,一名夾克、鴨舌帽還戴墨鏡的俗男正扯著背包。
「搶劫啊──來人啊!」小白邊叫邊衝過去,
另一個身影比他更快,從另一條巷子竄出,先踢俗男後腳跟,在另一腳迴旋側踢對方的腰側,俗男摔倒還死抓著包包,女性連帶往前撲,那帥氣的身影扶住女性的同時,小白才看清楚他的臉。俗男掙扎要起身,又被一招解決。
「施哥!A系郎啊!」小白這次還沒叫完就趕到施哥身邊。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裡?哦,這裡在你家附近。」施哥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和風吹過的微笑。
如果他臉頰上沒有血跡的話,小白一定先呼喊施哥好帥。
冒險好幾次了,小白的確沒看過施哥動手打人,風飄飄人搖搖,施哥永遠都是優雅溫和。
「對、對不起,非常不好意思,我要上、上班,所以……先走了,改天、一定,道謝。」女性全身上下連聲音都在顫抖。
人看起來受到驚嚇,只是奔走的速度比百米選手更快、步伐更穩。
「小白,我不太想做筆錄,當事人都走了,我們也跟著離開吧。」
小白眨眨眼,正在消化過多的訊息,那女性奔走的背影讓他想起什麼。
恍神之際,小白被施哥很自然地帶走推上車,輪胎還差點輾過倒在地上的俗男,頗有打完就走之嫌。
直到冷氣開始運作時,小白才回過神。
「那個女孩,不對,應該算是姊姊,讓我想到尹本離。」
「難道她就是尹本月?」
「施哥,順便載我去COLOR吧!剛好去找柯錫的大廚師尹本月,她請了好幾天假,飯都不好吃了,害我只能吃雞排,聽中分說,尹本離也跟著請假。而且都是今天回來,兩人同一天,很巧吧?」
「不是巧,他們是姊弟,同時請假應該是有事……」而且和他們有關的機率很大。
「也對哦,啊,柯錫老闆今天找你有事,我忘了約你,不過現在剛剛好。」
小白壓根忘記柯錫是交代他約三個人,這幾天光是顧著想怎麼問出他們在阿比斯神那看到的人,老闆說什麼他就忘什麼。
施哥開車,小白一直盯著他的側臉看,像是想從不笑也像是在微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除了帥還是帥,溫柔的帥、成熟的帥,那直接打在俗男鼻梁上的狠勁也是一種帥,只是那不像是正規的武術,直接一拳砸在對方臉上,那快狠準的動作,比午曇的上飛踢還俐落。
被盯到額角滑下三條黑線的施哥自然也知道小白的問題,他想小白應該不知自己的眼睛很大,大到藏不住心中的OS。
「小白,你失憶後第一次穿越『縫隙』來到一九九七年見到高中剛入學的我,你應該有注意到,二零一二年的我三十五歲,我的確二十歲才念夜校,相當於高中一年級,我爸對學制並不清楚。」
「為什麼?生病嗎?車禍嗎?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難怪高一的施哥就像個小大人,還以為他長的太糙老。小白巴眨巴眨的眼閃著好奇,在阿比斯島早看過施哥裸上身,有一些零星的傷痕。
「不,是混過。我會被葉子會抓不是沒有原因,當時的我想退出幫派。」
「咦──太帥了!」
原來施哥的成熟賀爾蒙是混出來的?不愧是大哥!
「帥嗎?一點都不……」施哥皺起眉,有許多事等著他去思索,現在還不是告訴小白的時候。他又揚起賀爾蒙肆意的笑容說:「可惜跟我說,他今天還約了午曇和乃分,我們也快去吧。」
所以施哥本來就是要來找他,只是剛好遇到尹本月被搶,更沒想到會被他撞見。
不過施哥為什麼要隱瞞會打架的事呢?
※
小白一下車就撞見驚訝的中分,他正拉著尹本月的手,對方正閃著淚光,一臉委屈,一見到有其他人連忙甩掉中分的手,一路阿呀的跑進COLOR。
小白眼睛上上下下掃瞄,發現這完全是抓……超乎朋友之情的畫面。
「你和她、你和我是……第幾角關係?」有一腿、有兩腿,沒想到還有第三腿的存在,小白為自己的無邊魅力甘拜下風。
小白怎麼都沒感覺到自己其實很受歡迎,常常被欺負也是愛之深、弄之切?
中分瞪了眼小白,又看向施哥,後者聳了聳肩,示意他無法替中分做決定,中分嘆氣又瞪回眼睛閃閃發亮的小白。
「尹本月是你的前女友!不是我的,她剛才只是撞到我。」
「咦──太帥了!」這句好像剛剛才叫過,小白同時收到兩道加強版的瞪視。
「哪裡帥了?」中分咬牙切齒的問。
「這代表我有四角關係啊,對了,離仔不算吧?不然一次湊一對姊弟也太猛了,中分,沒想到我這麼吃香!不要忌妒我。」
難怪中分看到阿比斯神會那麼驚訝,原來是看到太多人怕自己精神分裂吧,咦?中分不是他的情人嗎?那他是……
「忌妒什麼鬼,你這個──」
「小白,我可以好奇一下,你和尹本月分手的原因嗎?三天真的太短了。」施哥把小白拉到身後,以防中分直接扁人,他刻意轉移話題。
如果午曇知道假情人、偽未婚妻被拆穿,而施哥還在場應該會被掃到颱風尾。
「不知道耶,我都忘光了怎麼知道,難怪從我回去上班後就沒看過尹本月。」
面對小白的燦笑,施哥知道自己問了蠢問題,但是話題轉開就好。
「可能是尹本家兩極端的個性,如果那個說話害羞到結巴,容易尖叫含淚奔走的女孩的極端個性是?」施哥想起連被救道謝都斷斷續續的女孩,極端的另一面應該很……
「血腥暴力,低聲狂笑。」小白臉色發白,下廚,有血,極度暴力?
有廚房就有菜刀,有血就有生肉,有暴力就有動作,感覺畫面應該頗刺激。
「等下,我有前女友你都不吃醋,你不愛我嗎?還是你才是無節操的雙插卡!」小白靈光一閃,終於又發現癥結點了。
「誰喜歡男的,我只喜歡女人!」中分吼完才發現不對,施哥特意轉開臉當作沒看到。
「所以我是……」小白眼神失了焦距,下一秒又哀傷地說:「原來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中分,我真是看錯你了、了、了──」
小白好歹是駐唱歌手,飆高尾音中氣十足,大約有高音Fa的尖銳。
「夠了,死小白閉嘴,我跟你之間跟本不是情人關係!」說完中分也傻住,他居然直接說出真相了?
施哥嘆口氣,往側跨一步,把空間讓給小白和中分。
沒想到下一秒小白當眾撲街,含淚抬頭注視著中分說:「原、原來我們是偷的,我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那你我偷偷摸摸,還有人是偷不到的嗎?」
小白咬著手指,心想自己怎麼沒帶手帕的習慣,害他不能倒地演小媳婦。
「沒有,都沒有!我不是你的情人,午曇也不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我們刻意整你的,誰叫你要忘了我們!」中分幾乎把自己畢生獅吼功都使上了。
兩人一上一下對看數秒,小白拍拍褲子站起身,噘嘴噘到半天高,他瞇著眼說:「哦,我知道了。早在你吼第一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又不是笨蛋,嚇嚇你而已,誰叫你要騙我。」
小白邊用鼻孔哼氣邊走進COLOR,中分和施哥對看一眼,他們居然覺得小白的背影有些落寞,散發著傷心的氣息,中分撇撇嘴,連忙追進去。
只聽小白趴在吧檯對著柯錫大喊,原來我不是男女通殺萬人迷,老闆不可以因為他魅力不夠炒他魷魚……
中分深信,如果他年紀輕輕就高血壓,在他血管爆裂前他一定先打爆小白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腦漿!
※
又一件超乎中分預料的事,午曇比他們晚一步到達COLOR,他和小白在門外演的那段她全看在眼裡,難怪兩個大男人哭哭吼吼這麼久都沒人靠近看戲,午曇大姊都打點好了。
而午曇居然對他們整小白的事被揭穿毫不在意,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小白沒品的哭喊,他們三人乾脆坐到離吧檯最遠的角落。
小白不懂中分心中的糾葛,趴在吧檯側著臉吃海鮮燴飯,邊吃邊說,說得米粒亂噴,柯錫免費贈送的燴飯擋也擋不住小白叨叨絮絮的裝可憐訴苦。
「嗚嗚,老闆,我好可憐哦,那兩個人仗著他們一個帥一個正就欺負我沒人愛,傷透我一顆玻璃小白心,害我都沒心情唱歌了,帶不動現場氣氛還不如不唱,可是我不唱就沒薪水,沒薪水就沒辦法……」
「今天你不唱沒關係,薪水照算,畢竟……他們騙你的事,我算是知情不報。」柯錫看了眼門口,施哥向他比畫幾個手勢,他點頭示意他懂了。
「真的嗎?那我還要炸雞咖哩飯,雞多飯少醬適中!」一想到大廚回來,小白不趁機多撈幾道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難道小白美夢成真了?
不需要找到其他人『最想見的人』的八卦把柄,小白也能減班加薪?薪水沒加,多吃就算多賺!
「好,只有今天特例。」
小白往嘴裡狂塞飯,花枝腳在嘴邊抖動,吃蝦去頭不吐殼,在咖哩飯端上的前幾秒,掃完海鮮燴飯。
小白喜孜孜的接下咖哩飯,看準食物已經到手,他才敢問:「對了,還有啊,那個阿比斯神跟我說啊,凡事看到他的人都會把他看成最想見的人,老闆是看到誰啊?」
不忘附上好奇的純潔閃亮眼神,小白眼睛眨啊眨,被咖哩的熱氣薰得臉紅紅。
「甜點吃草莓水果塔怎麼樣?」柯錫笑瞇眼的表情在蒼白臉色襯托下,格外適合酒吧的昏暗燈光。
「好啊好啊,那我還要夏威夷果汁,去冰的哦。」小白一抖,他好像看到柯錫袖裡的符咒。
柯錫這次是真的笑了,笑聲低而細,類似抽氣的笑法,他寫完單子給廚房,隨手開始調果汁,不到一分鐘,他將一杯藍綠相間的飲料推到小白面前。
「子夜,你失憶前雖然和現在一樣瘋瘋傻傻,但是之前的你更多了一種……努力活著的感覺,像是背負著什麼。」
「背負?」小白咧嘴吐炸雞骨頭的動作卡在一半。
「沒什麼不好,過去,是種包袱,無論它對你有沒有價值。」
「我……我剛醒來時,的確有種安心感,一點都沒有想要想起來的念頭,但是我總覺得對不起中分他們。啊,當然也包括老闆你啦,就是有點……」小白偏頭,臼齒咬碎一塊雞軟骨碎屑卡在牙縫裡,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他想用手指摳又覺得在老闆面前不好意思。
「好了,子夜,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柯錫露出理解的笑,雖然小白不理解他的理解是從何而來。「我明天會回老家,我家在S市是著名的靈媒世家,但不僅僅如此而已。」
「所以?」小白好不容易用舌頭頂出那一小塊碎屑。
「我們有四大姓,繼承了一些傳說、也可以說是傳統,和尹本離他們有點像。我必須回去一趟,即使我只是次子,對家族的事不是很……」
柯錫像是陷入回憶裡,一句一句接得讓小白無縫可插,只能默默吃著咖裡配果汁,這杯夏威夷果汁好像比他印象中的更多層,味道也不太一樣。
而且柯錫說來說去,連個名字、專有名詞都沒提到……
※
三人小組會議,統一手肘撐桌面,用只有彼此聽得到的音量說話,正中間點燃的白色小蠟燭搖晃著三人眼神曖昧詭譎。
「明天我決定回S市問我的老媽有關於我的身世。」
施哥沒說,他和柯錫是同鄉,他們兩人也很驚訝這個巧合。
「老媽?」中分挑眉表示疑問。
「咳,是問我的母親大人。」
「早知道你也有秘密。」中分心想你不是還有個林麵店老闆老爸就住在千圭鎮附近?
「乃分,那你的秘密是……」施哥拉常語氣反問,中分在阿比斯島的異常反應施哥一直沒機會多問。
「我還不想說,雨時哥你們就別問了。」中分轉過頭,不甘不願地示弱。
「好吧,我答應你不問,午曇也是。」施哥瞧了眼興致盎然的午曇,率先代替她承諾。
「我不過一次不在場,你們就有秘密啦?」午曇嘖了聲繼續說:「關鍵是,小白呢?」
「伊桑提到自己無父無母時,小白非常激動,這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那個大俠式的尹本離說過一天地二陰陽三日月都是有血脈繼承,算算人數,我們其中有一人不是。」施哥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兩下又收起來握緊拳頭,用力到指尖泛白。
「我查過他家了,完全沒有家人的資料,沒有照片,手機沒有,電腦也沒有。」中分想到自己代替小白教導伊桑打掃房間,使用科技產品就滿肚子火,哪有人把吸塵器吸爆還不知道清灰塵袋?
「小白是『門』,他又是帶我們穿越『縫隙』的人,還有告訴我們規則和能力的兩個小女孩都是關鍵。而且小白莫名其妙失憶,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現在重點是找尹本月,下次讓她和尹本離代替我參與一次。」施哥轉看向中分,他們之前沒想到尹本月是中分的前女友。
「好啦,別看我,我去找她,午曇也一起。」
午曇斜角打量的眼神讓中分渾身不自在,還好午曇什麼也沒說就點頭答應了。
施哥的手機閃了兩下,是柯錫表示他和小白談完的暗示。兩人的默契很簡單,施哥等三人要討論下一步動作,柯錫負責牽制小白不參與開會,而柯錫本人也有話要跟小白談。
事情談完,施哥起身去認領小白了。
「乃分啊,別用那種眼神瞪我,電力稍嫌不足哦!」午曇一把勾過中分,顛著腳尖在中分吐氣如蘭地說:「你應該也很清楚,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談都不想談,但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中分掙脫午曇的勾肩搭背,他可以瞄到四周客人的曖昧眼神,他們三個人的鬧劇已經在COLOR上演幾次,他可沒興趣繼續演給陌生人看。
施哥到了吧檯看到小白以面著桌,整個人趴在吧檯上。
「你把小白灌醉了?」施哥輕推小白的肩膀,沒想到對方像坨爛泥晃了晃又軟在原處動也不動。
「續了兩杯混萊姆酒和白蘭地的夏威夷果汁,這樣你們不是比較方便?」柯錫繼續垂眼擦拭玻璃杯,擦來擦去也就那一杯小白之前喝的夏威夷果汁高腳杯。
「如果不是你有事找他,我們基本上可以讓他直接待在家。」施哥坐到小白旁邊,替小白蓋上薄外套。
「他今天剛好也有班,一切都是順道而已。尹本月個性極害羞膽怯,不見外人,尤其是男性,自從子夜失憶回來駐唱這麼久也沒見過,如果另一個人格的個性完全相反,你們不想讓子夜見她是情有可原,你們真的太保護他了。」
至於人格轉換的條件就是中分的工作了,離仔可是他手下的工讀生。
「那你又是有什麼事一定要今天跟他說?你跟我,不是明天就要回S市找自家人問清楚有關身世的事?」時間點敏感,施哥不懂柯錫在想什麼。
「你們……現在又加了一個我,都很介意子夜失去記憶的原因,但你們有想過子夜本人是什麼感覺嗎?」
施哥搖頭,一連三次的冒險,他和中分、午曇將小白屏除在開會之外,一是因為三人行的鬧劇,二是小白失憶,許多事他根本不知道,三是,他們三人真的非常介意小白把所有事情都忘了。
是小白拉他們穿越『縫隙』開啟冒險,雖然小白很弱,遇到墨影只能到處亂逃,但是……小白是他們三人的接點,無論成員增加或減少,小白都是開啟『縫隙』的『門』。
「不只午曇和乃分生氣,連我都不禁想對他發脾氣。小白還是一樣沒良心的傻,每天樂呵呵地轉來轉去,我們的確沒問過他的感受。」施哥露出苦笑,只是……哪有帶頭的人忘了一切的?
「子夜是真的沒有意願恢復記憶,甚至覺得失憶很有安全感,他是有什麼樣的過去讓他不惜失去所有記憶也想忘記的?」
「小白他怎麼會?」
「驚訝嗎?你覺得這種灰暗面不該出現在子夜身上?照理來說,我們認識子夜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我是不懂你對子夜的保護欲從何而來,但是沒有十八歲的大男人能純潔乾淨到像個兩歲的小男孩。」柯錫有著成熟社會人的無奈,加上特殊的身世,他早已失去任性的權力,他以為施哥和他相同。
柯錫也疼惜小白的才華和天真,不然不會三番兩次拿食物塞小白的嘴,但是他不懂施哥對小白的傻哥哥情結是哪來。
因為一起冒險過?
「不,不一樣。沒有小白,就沒有現在的我。」
柯錫皺起眉,在小白耳濡目染下,他想,這時候小白會說,這老套的台詞是抄襲哪個八點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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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風平浪靜鳥語花香的和平生活,小白想到一個很讓人驚悚興奮的問題,勁爆到讓他差點撞牆洩恨,為什麼他沒早點察覺到這個神賜與的良機呢!
阿比斯神說,第一次見到他的人,會看到最心愛之人的樣子,只有無所求的人才能見其真神,同時,只有他,白朝脩是直接看到阿比斯原本的容貌。
現在問題來了。
首先,他沒有心上人嗎?
午曇大美人、中分大帥哥不是都跟他有一腿?
好吧,姑且解釋他心有二人,阿比斯沒辦法來個分身術。這個不重要的疑點可以丟在一邊。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中分、施哥、柯錫老闆,看到誰?
糾結糾結糾結、刺激刺激刺激,他何年何月何日能在不被秒殺、封殺、殘殺的情況下知道答案呢?
人若不死,八卦不滅。
有朝一日,他一定能超越眾強者,擺脫小弱小白的形象,掌握眾多把柄,登上『聖者』的寶座!字沒錯,是象徵神聖、純潔、聖誕節的崇高光榮形象。
對中分頤指氣使、對施哥耍賴撒嬌、對柯錫要求減班加薪的日子已經不遠啦!
※
因為尹本離的人格問題,平常過動又脫線的離仔無法照顧萊西,所以萊西猴住小白家,和伊桑作伴,負責吸家裡的灰塵,害他都要努力製造灰塵,不然還不夠萊西吃。
伊桑是個乖孩子,懂得洗衣煮飯掃廁所,除了第一次在廚房地板用報紙升火嚇掉小白半條命之外,伊桑是自主能力很強的小少年,小白甚至認為自己才是被照顧的那個人。
伊桑待在家裡看電視台的成語故事學中文,小白出門上班去。
到路口8-12前去牽機車,偷瞄裡面一眼,還沒到晚班,中分和尹本離都不在。
「啊呀!不要──」
女性的尖叫聲傳來,小白跑到巷口,看到前方二十公尺處有一個直髮及肩的女性拉著側背包帶,一名夾克、鴨舌帽還戴墨鏡的俗男正扯著背包。
「搶劫啊──來人啊!」小白邊叫邊衝過去,
另一個身影比他更快,從另一條巷子竄出,先踢俗男後腳跟,在另一腳迴旋側踢對方的腰側,俗男摔倒還死抓著包包,女性連帶往前撲,那帥氣的身影扶住女性的同時,小白才看清楚他的臉。俗男掙扎要起身,又被一招解決。
「施哥!A系郎啊!」小白這次還沒叫完就趕到施哥身邊。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裡?哦,這裡在你家附近。」施哥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和風吹過的微笑。
如果他臉頰上沒有血跡的話,小白一定先呼喊施哥好帥。
冒險好幾次了,小白的確沒看過施哥動手打人,風飄飄人搖搖,施哥永遠都是優雅溫和。
「對、對不起,非常不好意思,我要上、上班,所以……先走了,改天、一定,道謝。」女性全身上下連聲音都在顫抖。
人看起來受到驚嚇,只是奔走的速度比百米選手更快、步伐更穩。
「小白,我不太想做筆錄,當事人都走了,我們也跟著離開吧。」
小白眨眨眼,正在消化過多的訊息,那女性奔走的背影讓他想起什麼。
恍神之際,小白被施哥很自然地帶走推上車,輪胎還差點輾過倒在地上的俗男,頗有打完就走之嫌。
直到冷氣開始運作時,小白才回過神。
「那個女孩,不對,應該算是姊姊,讓我想到尹本離。」
「難道她就是尹本月?」
「施哥,順便載我去COLOR吧!剛好去找柯錫的大廚師尹本月,她請了好幾天假,飯都不好吃了,害我只能吃雞排,聽中分說,尹本離也跟著請假。而且都是今天回來,兩人同一天,很巧吧?」
「不是巧,他們是姊弟,同時請假應該是有事……」而且和他們有關的機率很大。
「也對哦,啊,柯錫老闆今天找你有事,我忘了約你,不過現在剛剛好。」
小白壓根忘記柯錫是交代他約三個人,這幾天光是顧著想怎麼問出他們在阿比斯神那看到的人,老闆說什麼他就忘什麼。
施哥開車,小白一直盯著他的側臉看,像是想從不笑也像是在微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除了帥還是帥,溫柔的帥、成熟的帥,那直接打在俗男鼻梁上的狠勁也是一種帥,只是那不像是正規的武術,直接一拳砸在對方臉上,那快狠準的動作,比午曇的上飛踢還俐落。
被盯到額角滑下三條黑線的施哥自然也知道小白的問題,他想小白應該不知自己的眼睛很大,大到藏不住心中的OS。
「小白,你失憶後第一次穿越『縫隙』來到一九九七年見到高中剛入學的我,你應該有注意到,二零一二年的我三十五歲,我的確二十歲才念夜校,相當於高中一年級,我爸對學制並不清楚。」
「為什麼?生病嗎?車禍嗎?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難怪高一的施哥就像個小大人,還以為他長的太糙老。小白巴眨巴眨的眼閃著好奇,在阿比斯島早看過施哥裸上身,有一些零星的傷痕。
「不,是混過。我會被葉子會抓不是沒有原因,當時的我想退出幫派。」
「咦──太帥了!」
原來施哥的成熟賀爾蒙是混出來的?不愧是大哥!
「帥嗎?一點都不……」施哥皺起眉,有許多事等著他去思索,現在還不是告訴小白的時候。他又揚起賀爾蒙肆意的笑容說:「可惜跟我說,他今天還約了午曇和乃分,我們也快去吧。」
所以施哥本來就是要來找他,只是剛好遇到尹本月被搶,更沒想到會被他撞見。
不過施哥為什麼要隱瞞會打架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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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下車就撞見驚訝的中分,他正拉著尹本月的手,對方正閃著淚光,一臉委屈,一見到有其他人連忙甩掉中分的手,一路阿呀的跑進COLOR。
小白眼睛上上下下掃瞄,發現這完全是抓……超乎朋友之情的畫面。
「你和她、你和我是……第幾角關係?」有一腿、有兩腿,沒想到還有第三腿的存在,小白為自己的無邊魅力甘拜下風。
小白怎麼都沒感覺到自己其實很受歡迎,常常被欺負也是愛之深、弄之切?
中分瞪了眼小白,又看向施哥,後者聳了聳肩,示意他無法替中分做決定,中分嘆氣又瞪回眼睛閃閃發亮的小白。
「尹本月是你的前女友!不是我的,她剛才只是撞到我。」
「咦──太帥了!」這句好像剛剛才叫過,小白同時收到兩道加強版的瞪視。
「哪裡帥了?」中分咬牙切齒的問。
「這代表我有四角關係啊,對了,離仔不算吧?不然一次湊一對姊弟也太猛了,中分,沒想到我這麼吃香!不要忌妒我。」
難怪中分看到阿比斯神會那麼驚訝,原來是看到太多人怕自己精神分裂吧,咦?中分不是他的情人嗎?那他是……
「忌妒什麼鬼,你這個──」
「小白,我可以好奇一下,你和尹本月分手的原因嗎?三天真的太短了。」施哥把小白拉到身後,以防中分直接扁人,他刻意轉移話題。
如果午曇知道假情人、偽未婚妻被拆穿,而施哥還在場應該會被掃到颱風尾。
「不知道耶,我都忘光了怎麼知道,難怪從我回去上班後就沒看過尹本月。」
面對小白的燦笑,施哥知道自己問了蠢問題,但是話題轉開就好。
「可能是尹本家兩極端的個性,如果那個說話害羞到結巴,容易尖叫含淚奔走的女孩的極端個性是?」施哥想起連被救道謝都斷斷續續的女孩,極端的另一面應該很……
「血腥暴力,低聲狂笑。」小白臉色發白,下廚,有血,極度暴力?
有廚房就有菜刀,有血就有生肉,有暴力就有動作,感覺畫面應該頗刺激。
「等下,我有前女友你都不吃醋,你不愛我嗎?還是你才是無節操的雙插卡!」小白靈光一閃,終於又發現癥結點了。
「誰喜歡男的,我只喜歡女人!」中分吼完才發現不對,施哥特意轉開臉當作沒看到。
「所以我是……」小白眼神失了焦距,下一秒又哀傷地說:「原來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中分,我真是看錯你了、了、了──」
小白好歹是駐唱歌手,飆高尾音中氣十足,大約有高音Fa的尖銳。
「夠了,死小白閉嘴,我跟你之間跟本不是情人關係!」說完中分也傻住,他居然直接說出真相了?
施哥嘆口氣,往側跨一步,把空間讓給小白和中分。
沒想到下一秒小白當眾撲街,含淚抬頭注視著中分說:「原、原來我們是偷的,我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那你我偷偷摸摸,還有人是偷不到的嗎?」
小白咬著手指,心想自己怎麼沒帶手帕的習慣,害他不能倒地演小媳婦。
「沒有,都沒有!我不是你的情人,午曇也不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我們刻意整你的,誰叫你要忘了我們!」中分幾乎把自己畢生獅吼功都使上了。
兩人一上一下對看數秒,小白拍拍褲子站起身,噘嘴噘到半天高,他瞇著眼說:「哦,我知道了。早在你吼第一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又不是笨蛋,嚇嚇你而已,誰叫你要騙我。」
小白邊用鼻孔哼氣邊走進COLOR,中分和施哥對看一眼,他們居然覺得小白的背影有些落寞,散發著傷心的氣息,中分撇撇嘴,連忙追進去。
只聽小白趴在吧檯對著柯錫大喊,原來我不是男女通殺萬人迷,老闆不可以因為他魅力不夠炒他魷魚……
中分深信,如果他年紀輕輕就高血壓,在他血管爆裂前他一定先打爆小白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腦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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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件超乎中分預料的事,午曇比他們晚一步到達COLOR,他和小白在門外演的那段她全看在眼裡,難怪兩個大男人哭哭吼吼這麼久都沒人靠近看戲,午曇大姊都打點好了。
而午曇居然對他們整小白的事被揭穿毫不在意,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小白沒品的哭喊,他們三人乾脆坐到離吧檯最遠的角落。
小白不懂中分心中的糾葛,趴在吧檯側著臉吃海鮮燴飯,邊吃邊說,說得米粒亂噴,柯錫免費贈送的燴飯擋也擋不住小白叨叨絮絮的裝可憐訴苦。
「嗚嗚,老闆,我好可憐哦,那兩個人仗著他們一個帥一個正就欺負我沒人愛,傷透我一顆玻璃小白心,害我都沒心情唱歌了,帶不動現場氣氛還不如不唱,可是我不唱就沒薪水,沒薪水就沒辦法……」
「今天你不唱沒關係,薪水照算,畢竟……他們騙你的事,我算是知情不報。」柯錫看了眼門口,施哥向他比畫幾個手勢,他點頭示意他懂了。
「真的嗎?那我還要炸雞咖哩飯,雞多飯少醬適中!」一想到大廚回來,小白不趁機多撈幾道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難道小白美夢成真了?
不需要找到其他人『最想見的人』的八卦把柄,小白也能減班加薪?薪水沒加,多吃就算多賺!
「好,只有今天特例。」
小白往嘴裡狂塞飯,花枝腳在嘴邊抖動,吃蝦去頭不吐殼,在咖哩飯端上的前幾秒,掃完海鮮燴飯。
小白喜孜孜的接下咖哩飯,看準食物已經到手,他才敢問:「對了,還有啊,那個阿比斯神跟我說啊,凡事看到他的人都會把他看成最想見的人,老闆是看到誰啊?」
不忘附上好奇的純潔閃亮眼神,小白眼睛眨啊眨,被咖哩的熱氣薰得臉紅紅。
「甜點吃草莓水果塔怎麼樣?」柯錫笑瞇眼的表情在蒼白臉色襯托下,格外適合酒吧的昏暗燈光。
「好啊好啊,那我還要夏威夷果汁,去冰的哦。」小白一抖,他好像看到柯錫袖裡的符咒。
柯錫這次是真的笑了,笑聲低而細,類似抽氣的笑法,他寫完單子給廚房,隨手開始調果汁,不到一分鐘,他將一杯藍綠相間的飲料推到小白面前。
「子夜,你失憶前雖然和現在一樣瘋瘋傻傻,但是之前的你更多了一種……努力活著的感覺,像是背負著什麼。」
「背負?」小白咧嘴吐炸雞骨頭的動作卡在一半。
「沒什麼不好,過去,是種包袱,無論它對你有沒有價值。」
「我……我剛醒來時,的確有種安心感,一點都沒有想要想起來的念頭,但是我總覺得對不起中分他們。啊,當然也包括老闆你啦,就是有點……」小白偏頭,臼齒咬碎一塊雞軟骨碎屑卡在牙縫裡,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他想用手指摳又覺得在老闆面前不好意思。
「好了,子夜,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柯錫露出理解的笑,雖然小白不理解他的理解是從何而來。「我明天會回老家,我家在S市是著名的靈媒世家,但不僅僅如此而已。」
「所以?」小白好不容易用舌頭頂出那一小塊碎屑。
「我們有四大姓,繼承了一些傳說、也可以說是傳統,和尹本離他們有點像。我必須回去一趟,即使我只是次子,對家族的事不是很……」
柯錫像是陷入回憶裡,一句一句接得讓小白無縫可插,只能默默吃著咖裡配果汁,這杯夏威夷果汁好像比他印象中的更多層,味道也不太一樣。
而且柯錫說來說去,連個名字、專有名詞都沒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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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小組會議,統一手肘撐桌面,用只有彼此聽得到的音量說話,正中間點燃的白色小蠟燭搖晃著三人眼神曖昧詭譎。
「明天我決定回S市問我的老媽有關於我的身世。」
施哥沒說,他和柯錫是同鄉,他們兩人也很驚訝這個巧合。
「老媽?」中分挑眉表示疑問。
「咳,是問我的母親大人。」
「早知道你也有秘密。」中分心想你不是還有個林麵店老闆老爸就住在千圭鎮附近?
「乃分,那你的秘密是……」施哥拉常語氣反問,中分在阿比斯島的異常反應施哥一直沒機會多問。
「我還不想說,雨時哥你們就別問了。」中分轉過頭,不甘不願地示弱。
「好吧,我答應你不問,午曇也是。」施哥瞧了眼興致盎然的午曇,率先代替她承諾。
「我不過一次不在場,你們就有秘密啦?」午曇嘖了聲繼續說:「關鍵是,小白呢?」
「伊桑提到自己無父無母時,小白非常激動,這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那個大俠式的尹本離說過一天地二陰陽三日月都是有血脈繼承,算算人數,我們其中有一人不是。」施哥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兩下又收起來握緊拳頭,用力到指尖泛白。
「我查過他家了,完全沒有家人的資料,沒有照片,手機沒有,電腦也沒有。」中分想到自己代替小白教導伊桑打掃房間,使用科技產品就滿肚子火,哪有人把吸塵器吸爆還不知道清灰塵袋?
「小白是『門』,他又是帶我們穿越『縫隙』的人,還有告訴我們規則和能力的兩個小女孩都是關鍵。而且小白莫名其妙失憶,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現在重點是找尹本月,下次讓她和尹本離代替我參與一次。」施哥轉看向中分,他們之前沒想到尹本月是中分的前女友。
「好啦,別看我,我去找她,午曇也一起。」
午曇斜角打量的眼神讓中分渾身不自在,還好午曇什麼也沒說就點頭答應了。
施哥的手機閃了兩下,是柯錫表示他和小白談完的暗示。兩人的默契很簡單,施哥等三人要討論下一步動作,柯錫負責牽制小白不參與開會,而柯錫本人也有話要跟小白談。
事情談完,施哥起身去認領小白了。
「乃分啊,別用那種眼神瞪我,電力稍嫌不足哦!」午曇一把勾過中分,顛著腳尖在中分吐氣如蘭地說:「你應該也很清楚,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談都不想談,但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中分掙脫午曇的勾肩搭背,他可以瞄到四周客人的曖昧眼神,他們三個人的鬧劇已經在COLOR上演幾次,他可沒興趣繼續演給陌生人看。
施哥到了吧檯看到小白以面著桌,整個人趴在吧檯上。
「你把小白灌醉了?」施哥輕推小白的肩膀,沒想到對方像坨爛泥晃了晃又軟在原處動也不動。
「續了兩杯混萊姆酒和白蘭地的夏威夷果汁,這樣你們不是比較方便?」柯錫繼續垂眼擦拭玻璃杯,擦來擦去也就那一杯小白之前喝的夏威夷果汁高腳杯。
「如果不是你有事找他,我們基本上可以讓他直接待在家。」施哥坐到小白旁邊,替小白蓋上薄外套。
「他今天剛好也有班,一切都是順道而已。尹本月個性極害羞膽怯,不見外人,尤其是男性,自從子夜失憶回來駐唱這麼久也沒見過,如果另一個人格的個性完全相反,你們不想讓子夜見她是情有可原,你們真的太保護他了。」
至於人格轉換的條件就是中分的工作了,離仔可是他手下的工讀生。
「那你又是有什麼事一定要今天跟他說?你跟我,不是明天就要回S市找自家人問清楚有關身世的事?」時間點敏感,施哥不懂柯錫在想什麼。
「你們……現在又加了一個我,都很介意子夜失去記憶的原因,但你們有想過子夜本人是什麼感覺嗎?」
施哥搖頭,一連三次的冒險,他和中分、午曇將小白屏除在開會之外,一是因為三人行的鬧劇,二是小白失憶,許多事他根本不知道,三是,他們三人真的非常介意小白把所有事情都忘了。
是小白拉他們穿越『縫隙』開啟冒險,雖然小白很弱,遇到墨影只能到處亂逃,但是……小白是他們三人的接點,無論成員增加或減少,小白都是開啟『縫隙』的『門』。
「不只午曇和乃分生氣,連我都不禁想對他發脾氣。小白還是一樣沒良心的傻,每天樂呵呵地轉來轉去,我們的確沒問過他的感受。」施哥露出苦笑,只是……哪有帶頭的人忘了一切的?
「子夜是真的沒有意願恢復記憶,甚至覺得失憶很有安全感,他是有什麼樣的過去讓他不惜失去所有記憶也想忘記的?」
「小白他怎麼會?」
「驚訝嗎?你覺得這種灰暗面不該出現在子夜身上?照理來說,我們認識子夜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我是不懂你對子夜的保護欲從何而來,但是沒有十八歲的大男人能純潔乾淨到像個兩歲的小男孩。」柯錫有著成熟社會人的無奈,加上特殊的身世,他早已失去任性的權力,他以為施哥和他相同。
柯錫也疼惜小白的才華和天真,不然不會三番兩次拿食物塞小白的嘴,但是他不懂施哥對小白的傻哥哥情結是哪來。
因為一起冒險過?
「不,不一樣。沒有小白,就沒有現在的我。」
柯錫皺起眉,在小白耳濡目染下,他想,這時候小白會說,這老套的台詞是抄襲哪個八點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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