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蘋果的誘惑
企業號艦長Kirk時常蘋果不離手,口袋裡總會藏著一個紅艷的蘋果,當然他不單純是為了健康,「An apple a day keep doctor away. 」的諺語對Kirk並不適用,不管發生什麼事McCoy都會盯著他和他的脖子,隨時準備來一針或是用各種掃描器摧殘Kirk。
原因非常簡單,除了蘋果是Kirk少數自己喜歡又不用擔心過敏的食物──McCoy證實任何地球種的蘋果都不會讓他過敏。蘋果也是時常懶得吃飯的Kirk隨手可吃,方便攜帶的代餐,Kirk從學生時代開始三餐就不正常,常常為了報告或是考試廢寢忘食,更別提他總會空出交際和跟各女性上床的時間。
直到Kirk發現他啃蘋果時會招來某人不一樣的視線,蘋果之於Kirk、甚至是之於企業號,有了另一層意義。
「Spock,你也要來一口嗎?我確定蘋果是素的。」Kirk和Spock之間隔著桌子,他一手拿著蘋果,另一手刷著PADD,Spock則是閱讀最新一期的科學報告。
「不,謝謝你的好意。」
「真的?那你為什麼要盯著我……」Kirk抿起嘴的動作讓幾滴蘋果汁擠出他的唇瓣,沿著他豐滿的下嘴唇緩緩滑動,在那滴淡黃色的液體墜落的前一刻Kirk伸出舌頭舔去。
Spock吸了口氣有些遲疑的問:「蘋果?」
「是啊,蘋果,不然還能是什麼呢?」Kirk笑得開懷,他眼神定在Spock臉上,張大嘴狠狠咬一口蘋果。
瓦肯人沒有吞嚥反應,可是Kirk發誓他看到Spock喉頭上下起伏了一下。
※
Spock第一次看到Kirk啃蘋果是在小林丸測驗,他對受測學生私自攜帶食物汙染考場的行為不以為意,沒有人膽敢在接受小林丸測驗時進食,更何況是將可食用果實的汁液噴濺在艦長椅上。
那是首次、極可能是最後一次,Spock對一種水果感到煩躁,因為Kirk本身的存在就是刺眼而不合常理的,那恰好是Spock最厭惡的。
如果換個時空,或許Kirk更改程式的作弊行為會得到嘉獎,因為他打破常規、將不可能化為可能,在日後Kirk的表現也得以證實,Kirk是超乎人類常理所能規範,擁有強運、直覺和魄力的領導者。
但是年輕青澀的Kirk遇到了Spock,一個執意要召開聽證會懲處Kirk的瓦肯教官。當時Spock以聰明、傲慢又行為不檢點的學生理應受到公開訊問,無論如何破壞考試程式的行為都屬嚴重違規。
那場聽證會,如果不是因為瓦肯星的緊急求援通知而中斷,Kirk的懲處以停職做結,結果如何仍是個未知數。
「智慧之果、禁忌之果,你們對蘋果的文學解讀十分有趣。」Spock除了科學報告外也會閱讀各種電子書籍,他秉持著越全面的知識能應付越多狀況,Kirk把他當人形電腦使用也是其來有自。
「不要跟我說你在看聖經,那會害我的牙齒卡在蘋果裡,因為笑到沒力氣咬下去。」Kirk放下蘋果揉揉下巴,他一瞬間有種被嚇到下巴脫臼的錯覺。
「你可以反向將牙齒拔出來,顯然你也選擇這麼做了。」Spock瞄了眼那顆蘋果,上頭有清晰的齒印和唾液,Spock覺得那些唾液和蘋果本身的汁液混在一起……有礙觀瞻,他盡量忽略含和唾液和嘴唇之間的關係。
Kirk轉了轉眼睛,他突然重重的放下蘋果,將上半身探過桌面說:「Spock,你不是愛死我……吃蘋果,就是恨死我……吃蘋果,你是哪種呢?」
「我合理推斷你無意義的語氣停頓是想要暗示,我對你的觀點,而不是你吃蘋果這個舉動對我的影響。」
「等等,真的有『影響』?影響你這麼瓦肯人?」
「我拒絕透露隱私資訊。」
「天啊!Spocky意淫我!我一定要去嚇死Bones──」
「站住,請解釋什麼為『意淫』!」
「誰理你!」
Kirk又從制服褲裡掏出一顆蘋果往Spock臉上丟去,Spock厭惡的接下那顆果實的同時,Kirk已經竄到電梯內成功逃離現場。
※
當Spock和Kirk正式交往後,蘋果更常出現在Spock的視線中,其中不乏讓瓦肯人困惑的場合。Spock聽聞過人類交配完後會進行『抽事後煙』的舉動,但是他沒想到Kirk會出現『啃事後蘋果』。
「嗨,別這樣看我,如果我兩小時內沒補充我超過十三個小時未進食的能量,Bones會殺了我的。」Kirk用沾滿蘋果汁的嘴唇親了下Spock的臉頰。
Spock聞到蘋果略帶酸味的香甜,淡黃色的果肉在Kirk紅潤的嘴唇襯托下確實能引起食慾,不,Spock發現自己犯了邏輯上的謬誤──搞錯主從關係。但是為了Kirk的身體著想,Spock選擇忽略這個發現。
「而你兩小時前與我消耗過多的熱量,我不認為一顆蘋果的熱量足以補充,Jim,請起身沐浴,我去準備正式的餐點。」Spock赤裸著身體走向食物複製機。
「不用啦,真的一顆蘋果就夠了,短時間身體指數不要太差就……喂!」
Kirk的話成功激怒Spock,如果說全企業號誰會對Kirk的不自愛動怒,一個是首席醫官,另一個就是大副了。Kirk咬到剩四分之一的蘋果滾到床上,被人體生產的各種液體弄得髒亂的床單新添了一道蘋果滾動的痕跡。
Spock不顧Kirk掙扎,將對方抱起步入浴室。
「最少不要公主抱,太丟臉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覺得丟臉不符合邏輯,Jim,請梳洗完正式用餐。」
「可是你又硬了?你的公主抱不太熟練,我的臀部卡在你的那根上面。」Kirk報復似的咬了一下Spock的嘴角。
「與此無關。」
「那跟什麼有關?」
然而,Kirk延遲了兩個小時才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他就知道蘋果加上James Kirk等於Spock專用的催情劑。
end
一句話系列,前兩篇為Khan中心:這裡嚕
5.24
三、He was my boyfriend
「我們分手吧。正式的。」
Uhura從Spock衝出艦橋時就知道了,他甚至是她自己,從John Harrison事件開始,就注定走上不一樣的道路。
一個女人,無法成為Boyfriend『活下去』的動力,那豈不是太失敗了?
什麼叫做『Needs of the many outweigh the needs of the few.』?Uhura從那次任務中,火山爆發的那一刻,明白在Spock心中,邏輯、規則比她還重要。
多諷刺啊?
理智上Uhura明知自己和Spock已經結束了,但是情感的部分努力說服自己,再給Spock一個機會,讓那個混血瓦肯人能對自己釋放熱情、打破規則、失去理智,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也好。
Uhura想,她『曾經』死心踏地的瘋狂愛著這個男人──如果讓Spock聽到,只怕Spock僅會以「從客觀上定義,我並非一個男『人』,而是人類與瓦肯混血的雄性類人生物。」
可是最終讓Spock開始正視自己人類一面的,卻是James Kirk,那個曾經想搭訕自己、被前男友輕視的男人。
現在Nyota Uhura已經放下了。
現在她能將「那兩個難搞的雄性動物才是天生絕配。」說出口,誰知道這句話從預感、察覺、認知到接受,甚至是祝福,她受了多少煎熬。
※
「Spock,你也來看Jim了嗎?」Uhura打開Jim的病房,Spock就站在病床左側,一動也不動,那個雙手背在腰後的身影是如此挺拔,然而這個男人卻不屬於她。
Uhura查遍圖書館裡瓦肯人相關的情緒研究,人類對於這聰明、理智的種族可以充滿好奇。
試問,瓦肯人會不會流下眼淚。
生理上瓦肯人的淚腺確實存在著,可是統計結果告訴Uhura,97.65%的瓦肯人只有在出生時哭過一次,一輩子唯一一次。僅有1.36%在死前會流下第二滴眼淚,只有0.99的瓦肯人會在其他場合哭泣。
瓦肯人不會說謊,然而瓦肯人可以拒絕回答,這數據的可信性不知有多少,但是這都無法安慰Uhura。
Spock為Jim哭了。
Uhura從玻璃的反光上看到了,Spock眼中凝聚的淚珠,那個在人類看來稀鬆平常情緒反應,在瓦肯人身上卻是放大千倍、萬倍的珍貴。Spock一直以成為完全的瓦肯人而努力,他甚至比其他瓦肯人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Spock崩潰了,為了Jim的死。
Uhura必須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在為Jim的死感到悲傷時,她有大概百分之零點幾的情緒是在恨,恨Spock重視Jim勝過自己,恨Spock為什麼不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情,恨自己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Spock。」Uhura繞到Spock看的到地方再一次呼換,對方向她點點頭才叫出她的名字。
「Uhura。」
「Jim今天還好嗎?」
「不能用『還好』來描述Jim的復原狀況,Dr. McCoy一小時前來過,Jim的身體指數皆在正常範圍之內。」
「這就可以稱之為還好……」Uhura音量雖小可是她很確定Spock聽到了,可是瓦肯人卻連眉角都沒挑一下,因為此刻Spock回不回話都不是必要的。
是啊,可能連她此刻在不在場都不是必要的。
「Spock,我們分手吧。正式的。」
Spock終於揚起他右邊的眉角,將頭稍轉幾度正視Uhura。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Uhura看了一眼床上的Jim,Spock也順著她的視線將視線重新放在Jim身上,Uhura諷刺的勾起嘴角,Spock又將全數注意力放回Jim身上了,哪怕是句『我們之間的情誼關係和Jim有什麼關係?』都好,可是因為Jim,Spock再次全然無視她的存在。
「你是重視James . T . Kirk還是重視我?」Uhura忽然用盡全力尖叫。
「Uhura,我並不……」Spock皺緊眉用不明所以的眼神望向Uhura。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他和你吵,哦,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如果因為你又不重視自己,做出一些我恨不得搧你兩個耳光的『邏輯事』的話,我一定會再次跟你吵起來的,毫無疑問我會站在Jim那一邊。但是我可以確定今天跟你分手定了,所以這也是我身為女朋友最後一次質問你。」Uhura飛快的說完,她是在掩飾自己的焦慮,在Spock持續疑惑的眼神中,她呼了口氣揚起微笑說:「Spock,接受吧,當愛情可以用理智說服時,那就不是愛情了。」
「這並不合乎邏……」
「Spock,聽清楚了,我、要、甩、了、你!」
Spock緊鎖的眉頭鬆開了,他點點頭說:「我接受。非常感激這段日子,你我之間的情感交流。」
「很好。」
Uhura甩著馬尾離開了Jim的病房,她其實並不想在她的前‧情敵面前和Spock談分手,可是Spock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在Jim的病房,連Bones看照Jim的時間都沒有Spock多。
※
Uhura把Jim當情敵的時間很短。
Spock在登陸克林貢人領地、逮捕John Harrison後的一個短暫空檔,Uhura問了關於Spock曾經短暫調職的細節,畢竟那次事件中她是與Jim站在同一陣線,如果Jim受罰她也會內疚,或許她會幫Jim罵Spock兩句,雖然對方只會當她是毫無理由的情緒發洩。
「Captain說他無法面對我的死而不用盡一切辦法救我。」
「這點我很認同。」
「Captain說我不應該背叛他,擅自紀錄任務的真實情況,我做的事情完全合乎邏輯和職責,然而他指責我。」
「這點我也很認同。他指責你什麼?」
「Captain吼說他是在與我人類的那一半說話。」
「這點我更……」哪裡不對?
「Uhura?」
「沒事。我很好。」
Uhura察覺出Spock有些受傷的語氣,她總是懂得Spock的情緒,因為她是語言專家,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因為她……
Spock從來不會因為她而『感到』受傷。
Uhura總是盡一切努力想要給Spock愛,因為她愛他啊!Uhura能自豪的說Spock重視她、尊重她、愛護她,但是Uhura始終無法動搖Spock的冷靜。
可是Jim才是能動搖Spock的人,始終都是。
Jim說出了她想對Spock說、卻不敢說的話,而Spock也如她期望的感到受傷。這些本該是她這個女朋友該說、Spock這個男朋友該反應的。
當下,Uhura無比忌妒Jim。
※
「哈,笨蛋,我絕對不會推他們一把的,不過誰在乎他們心意相通了嗎?不,我才不會提醒他們,那種感情叫做愛情,混蛋!嗚……」
Uhura還是哭了,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痛哭失聲。
可是她哭得痛快,不是為了Spock,而是為了自己,為了那個曾經愛著Spock的自己而哭。
從明天開始,Uhura就能高聲說著,He 『was』 my boyfriend。
四、I love pudding and you
「Spock,Please……」Jim躺在枕頭上,手腕上有兩根管子,除此之外他行動自如,包括揪住Spock的上衣下擺,如果不是因為Spock雙手背在身後他會抓住衣袖,效果應該會強上一點。
「Captain,我不認為Dr. McCoy會允許你進食醫院供餐外的食物。」Spock依舊八風吹不動的淡定臉,不過和Spock相處久的人就會知道這混血瓦肯人的眼睛洩漏太多情緒了。
「哦, Bones不能因為我死過一遍就這樣對我,我已經恢復了,他還不讓我下床是一回事,可是他禁止我吃甜食又是另一回事,我的腸胃一點問題都沒有,不信你摸摸。」Jim掀起被單,在他準備要解開病服前襟時,Spock慎重的壓住他的手腕。
「內臟的運作情況並非從外觀、或是觸感就能確認。」
Jim抓住Spock的袖子,一如Spock制止他時會隔著一層衣服,他可不希望惹惱手部意義重大的瓦肯人。
Jim從醒來後發現一個驚喜,Spock很少能拒絕他兩次以上的哀求,或許死一遍也是有好處的,不,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他說出口的話一定會被綁在床上三個月。
「Please……」Jim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這不難吧?放柔聲音、眨眨眼睛,最後再抿起嘴角,他在酒吧把妹都沒此刻誠懇。
※
最終Jim成功拐到了一整盒六口味的布丁,他差點彈起來擁吻Spock──沒親下去,但是從側邊抱一下Spock順勢搶過那盒布丁。
「我不知道你想要哪種『足以喚醒飽受供餐摧殘的胃的甜膩點心』,甜品店店員推薦一次六種口味的布丁,說是最適合病人的點心,我認為它的易食性和口感軟嫩無雜質這兩點的確符合給病人進食的要求。」Spock後退一步遠離Jim的碰觸,同時他盯著Jim手腕上的輸液管,以防管子脫落。
「太棒了,這是我的最愛!」Jim說了個善意的小謊,比起布丁他更愛甜派,蘋果派、梨子派、蔓越莓派,甜滋滋、屑屑噴滿地也不會被罵的派!可是從Spock微綠著臉提著那粉藍色的紙盒出現在他病床前的那一刻起,Jim決定以後要喜歡布丁了。
Spock給Jim推上了懸浮的病床餐桌,Jim選了純濃牛奶口味的布丁,純地球口味,希望那個磚紅色的沒有他過敏的植物,他慎重的將那杯交給Spock,並邀請對方一起用餐。
「甜品請勿食用過量,Captain,我接受你的好意。這是我購買的布丁,但鑒於我既然將它贈與給你……」
「哦,夠了,快點坐下來陪我吃!」
「Captain,你的嘴角有一塊布丁。」
「這種時候就別叫我Captain了,這個超濃的!是它自己跑出我的嘴巴。」
「現在它噴出來大約……零點五毫克。」
「你看得出來?哈,Spock你真是太有趣了,希望你和Uhura相處的也是這樣!」Jim自認是稱職的艦長,他有注意到Spock和Uhura之間的氣氛變了,在他眼中是好的那種,可是他向第三者Bones求證時,對方居然以乖乖休養別八卦的破理由堵他。
「Jim,你又噴出來大約兩毫克,請註意儀態。還有就是我和Nyota已經分手了。」
「咦?什麼時候?」
「於你昏迷的期間。」
Jim含住湯匙眼睛瞪到最大,他傻愣愣的看著Spock迅速吃完紅布丁然後遞給他一張紙巾,Jim原本想直接湊上去讓Spock幫他擦,Spock顧慮他的身體狀況必定不會拒絕,極可能僵硬著替他擦臉,那個畫面一定很有趣。
最終Jim接下了紙巾,先擦完嘴角和下巴再繼續吃布丁。
奇怪,為什麼布丁變甜了?
在Bones來每日例行性檢查之前,Jim和Spock迅速的吃完一小盒布丁,Spock說出那磚紅色的布丁口感偏辣,Jim非常慶幸自己沒有輕易嘗試,可是他看出Spock很喜歡。
Spock將剩下的布丁拿去冰箱冰,Jim差點昏倒,他的大副以為老媽子Dr. McCoy會不檢查檢查冰箱嗎?上次Jim好不容易拐Scotty幫他買一瓶啤酒就被拎著耳朵念了三十分鐘。
※
出院兩天後,Bones才給Jim下了解禁令,Jim不只可以吃點心、吃油炸物、還可以喝酒,其實Bones早確定Jim的腸胃沒問題,他就是故意懲罰Jim。
亂來、胡搞亂搞、死了一遍不說,醒來之後還目中無友只顧著看Spock,Bones還以為Jim昏迷期間跟Spock神交已久,清醒過來就兩人有聲勝無聲進入兩人世界。
「乾杯!」Jim高舉著玻璃杯,他喝啤酒喜歡倒在酒杯裡然後一口灌下。
「乾杯。」
Spock、Bones、Uhura、Sulu、Scotty、Chekov都來了,Jim的家難得是男性多於女性,Jim想從今以後他應該不會沒事帶女孩回家滾床單了吧?畢竟那些玩樂還不如逗Spock臉綠和調侃Uhura和Scotty有趣。
Scotty喜歡Uhura?天啊,這好笑了。
好吧,Jim承認Spock才是重點。
Jim面前明明是站Chekov,可是他下意識尋找Spock的身影,兩秒後他發現Spock在他左邊六十七度的地方,兩人的眼神又再次對上了。
「Captain,窩非常高醒你美事嘞,窩和Sulu擔心……」Chekov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Bones把Spock拉到柱子後,他可不希望這場聚會在Jim和Spock的對視中進行。
「知道為什麼Jim喝酒都要一口灌下嗎?」
「願聞其詳。」Spock禮貌性的左手舉著酒杯,右手背在腰後,站姿挺直的面對Bones。
「因為分多口喝的話,他會不小心漏滴下幾滴,如果是一口灌下,那沿著嘴角滑下的酒液就是性感而不是愚蠢。」
「非常同意。」
Bones見鬼似的往後退兩步,Spock同意『Jim嘴角滴下酒液很性感』的觀點?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好友兼上級在他不在病房的時間和Spock搞上了!從他發現冰箱那盒布丁而Jim哀嚎著『那是Spock買給我的,拜託不要丟。』那一刻起,離婚中年男子Leonard H. McCoy非常確定,有、問、題。
「嘿,Bones,你和Spock躲在這裡說我的壞話嗎?」Jim走到Bones後面,突然重重的搭上Bones的肩插入兩人中間。
「當然不是,我們是在討論企業號的Captain有多性感。」Bones哼了口氣逃離Jim的魔掌,他可不想為了艦長友善的搭肩被一個瓦肯人大副瞪。
「哇嗚,Spock也這麼認為?」
「是的。」
瓦肯人不會說謊、瓦肯人不會說謊、瓦肯人不會說謊,跟著Jim想三遍冷靜一下,Bones只後悔自己逃的不夠遠。
※
Jim個人最喜歡焦糖布丁,他並不特別喜歡正統焦糖裡澀澀的烤焦味,但是這是少數有糖水的布丁,他試過搭配果醬的布丁,效果並沒有純液體的焦糖好。
什麼效果?挑逗、性感、邀請的效果。
Jim意識到自己喜歡Spock,但是誰知道要怎麼追一個瓦肯人?哪怕是半個瓦肯人,雖然有Uhura的先例在前Jim想仿效又拉不下臉,怎麼追Spock?倒貼上去直接摟過人家親就對了。
如果對方是女性,Jim不反對用這個方法,可是Spock?饒了他吧!
因為種種原因,Jim總會溜到Spock的辦公室打劫對方冰箱裡的布丁,這些都是Spock送給他,他又以Bones擔心他的血糖藏來Spock辦公室的,這樣他才有藉口來找Spock,天知道Bones完全不想管他和Spock之間的事。
等待企業號修復的期間,Jim沒事就找Spock下三維象棋和吃布丁。
「Spock,我跟你說,我上次和Scotty去喝一杯啊!他真的有認真追求……」Jim 吃布丁一直掉,因為他總是忍不住跟別人說話,或者說『故意』跟別人說話。
焦糖糖水的部分總會角度剛好的沿著嘴角滴下來,然後Jim會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焦糖,可是總會留下沒舔到的痕跡。
「Captain,請你不要一邊進食一邊說話,並且伸出粉色的舌頭去舔落下的糖液是非常沒有效率的,請用紙巾。」Spock將紙巾推到Jim手邊。
「唉,我不是說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不要喊我Captain嗎?」粉色?Jim首次聽到這個形容詞。
「Jim,我慎重的建議你改變飲食習慣。」
「不然你會怎樣嗎?」
「我認為那些動作會對我產生異常的影響,否則的話……」
Jim提心吊膽的等著Spock說完,否則的話,Spock會想打他?會想吻他?會想把他壓在桌上?
『Commander,這裡是Chekov。』
Spock看了一眼Jim,對著對講機說:「請進。」
Chekov因為公事來找Spock,Jim惡作劇的躲到隔間後,他準備趁Chekov不注意的時候嚇嚇這個俄國少年。
正事很快就談完了,Chekov自然一進門就注意到桌上的布丁杯,單純的少年沒想到Jim是躲起來而不是離開,所以他鼓起勇氣問出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
「Commander,窩可以情教泥一件事嗎?」
「請說。」
「為什麼泥每次抖買布丁給Captain?」
「Captain已經向我說明過他最喜歡的甜點是布丁,那麼我贈與他『最喜歡』的甜食是合情合理的選擇。」
「哦買,泥不會直送過Captain『布丁』吧?窩以為瓦肯人是不送梨物的,除非是特鱉的好友或親人。」
「確實。送禮是非常情緒性的行為,Chekov,你的眼睛是否需要一些檢查,那是不合邏輯的抽搐頻率。」
「不,美事,窩很豪,窩的眼睛也很豪。」
※
Chekov離開後Jim才從隔間裡走出來,他主動握住Spock的手,對方瞪大了眼並沒有甩開。
「我是特別的?」
「是的。」
「可以『指尖碰觸』的特別?」
「是的。」
「你早該告訴我的。」
「Jim,我不認為這種情感會讓……」
「噓,你知道我們可以一邊用手一邊用嘴親吻嗎?瓦肯式和人類式的一起。」
哦,Spock就喜歡那個磚紅色的辣布丁。
蘋果的誘惑
企業號艦長Kirk時常蘋果不離手,口袋裡總會藏著一個紅艷的蘋果,當然他不單純是為了健康,「An apple a day keep doctor away. 」的諺語對Kirk並不適用,不管發生什麼事McCoy都會盯著他和他的脖子,隨時準備來一針或是用各種掃描器摧殘Kirk。
原因非常簡單,除了蘋果是Kirk少數自己喜歡又不用擔心過敏的食物──McCoy證實任何地球種的蘋果都不會讓他過敏。蘋果也是時常懶得吃飯的Kirk隨手可吃,方便攜帶的代餐,Kirk從學生時代開始三餐就不正常,常常為了報告或是考試廢寢忘食,更別提他總會空出交際和跟各女性上床的時間。
直到Kirk發現他啃蘋果時會招來某人不一樣的視線,蘋果之於Kirk、甚至是之於企業號,有了另一層意義。
「Spock,你也要來一口嗎?我確定蘋果是素的。」Kirk和Spock之間隔著桌子,他一手拿著蘋果,另一手刷著PADD,Spock則是閱讀最新一期的科學報告。
「不,謝謝你的好意。」
「真的?那你為什麼要盯著我……」Kirk抿起嘴的動作讓幾滴蘋果汁擠出他的唇瓣,沿著他豐滿的下嘴唇緩緩滑動,在那滴淡黃色的液體墜落的前一刻Kirk伸出舌頭舔去。
Spock吸了口氣有些遲疑的問:「蘋果?」
「是啊,蘋果,不然還能是什麼呢?」Kirk笑得開懷,他眼神定在Spock臉上,張大嘴狠狠咬一口蘋果。
瓦肯人沒有吞嚥反應,可是Kirk發誓他看到Spock喉頭上下起伏了一下。
※
Spock第一次看到Kirk啃蘋果是在小林丸測驗,他對受測學生私自攜帶食物汙染考場的行為不以為意,沒有人膽敢在接受小林丸測驗時進食,更何況是將可食用果實的汁液噴濺在艦長椅上。
那是首次、極可能是最後一次,Spock對一種水果感到煩躁,因為Kirk本身的存在就是刺眼而不合常理的,那恰好是Spock最厭惡的。
如果換個時空,或許Kirk更改程式的作弊行為會得到嘉獎,因為他打破常規、將不可能化為可能,在日後Kirk的表現也得以證實,Kirk是超乎人類常理所能規範,擁有強運、直覺和魄力的領導者。
但是年輕青澀的Kirk遇到了Spock,一個執意要召開聽證會懲處Kirk的瓦肯教官。當時Spock以聰明、傲慢又行為不檢點的學生理應受到公開訊問,無論如何破壞考試程式的行為都屬嚴重違規。
那場聽證會,如果不是因為瓦肯星的緊急求援通知而中斷,Kirk的懲處以停職做結,結果如何仍是個未知數。
「智慧之果、禁忌之果,你們對蘋果的文學解讀十分有趣。」Spock除了科學報告外也會閱讀各種電子書籍,他秉持著越全面的知識能應付越多狀況,Kirk把他當人形電腦使用也是其來有自。
「不要跟我說你在看聖經,那會害我的牙齒卡在蘋果裡,因為笑到沒力氣咬下去。」Kirk放下蘋果揉揉下巴,他一瞬間有種被嚇到下巴脫臼的錯覺。
「你可以反向將牙齒拔出來,顯然你也選擇這麼做了。」Spock瞄了眼那顆蘋果,上頭有清晰的齒印和唾液,Spock覺得那些唾液和蘋果本身的汁液混在一起……有礙觀瞻,他盡量忽略含和唾液和嘴唇之間的關係。
Kirk轉了轉眼睛,他突然重重的放下蘋果,將上半身探過桌面說:「Spock,你不是愛死我……吃蘋果,就是恨死我……吃蘋果,你是哪種呢?」
「我合理推斷你無意義的語氣停頓是想要暗示,我對你的觀點,而不是你吃蘋果這個舉動對我的影響。」
「等等,真的有『影響』?影響你這麼瓦肯人?」
「我拒絕透露隱私資訊。」
「天啊!Spocky意淫我!我一定要去嚇死Bones──」
「站住,請解釋什麼為『意淫』!」
「誰理你!」
Kirk又從制服褲裡掏出一顆蘋果往Spock臉上丟去,Spock厭惡的接下那顆果實的同時,Kirk已經竄到電梯內成功逃離現場。
※
當Spock和Kirk正式交往後,蘋果更常出現在Spock的視線中,其中不乏讓瓦肯人困惑的場合。Spock聽聞過人類交配完後會進行『抽事後煙』的舉動,但是他沒想到Kirk會出現『啃事後蘋果』。
「嗨,別這樣看我,如果我兩小時內沒補充我超過十三個小時未進食的能量,Bones會殺了我的。」Kirk用沾滿蘋果汁的嘴唇親了下Spock的臉頰。
Spock聞到蘋果略帶酸味的香甜,淡黃色的果肉在Kirk紅潤的嘴唇襯托下確實能引起食慾,不,Spock發現自己犯了邏輯上的謬誤──搞錯主從關係。但是為了Kirk的身體著想,Spock選擇忽略這個發現。
「而你兩小時前與我消耗過多的熱量,我不認為一顆蘋果的熱量足以補充,Jim,請起身沐浴,我去準備正式的餐點。」Spock赤裸著身體走向食物複製機。
「不用啦,真的一顆蘋果就夠了,短時間身體指數不要太差就……喂!」
Kirk的話成功激怒Spock,如果說全企業號誰會對Kirk的不自愛動怒,一個是首席醫官,另一個就是大副了。Kirk咬到剩四分之一的蘋果滾到床上,被人體生產的各種液體弄得髒亂的床單新添了一道蘋果滾動的痕跡。
Spock不顧Kirk掙扎,將對方抱起步入浴室。
「最少不要公主抱,太丟臉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覺得丟臉不符合邏輯,Jim,請梳洗完正式用餐。」
「可是你又硬了?你的公主抱不太熟練,我的臀部卡在你的那根上面。」Kirk報復似的咬了一下Spock的嘴角。
「與此無關。」
「那跟什麼有關?」
然而,Kirk延遲了兩個小時才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他就知道蘋果加上James Kirk等於Spock專用的催情劑。
end
一句話系列,前兩篇為Khan中心:這裡嚕
5.24
三、He was my boyfriend
「我們分手吧。正式的。」
Uhura從Spock衝出艦橋時就知道了,他甚至是她自己,從John Harrison事件開始,就注定走上不一樣的道路。
一個女人,無法成為Boyfriend『活下去』的動力,那豈不是太失敗了?
什麼叫做『Needs of the many outweigh the needs of the few.』?Uhura從那次任務中,火山爆發的那一刻,明白在Spock心中,邏輯、規則比她還重要。
多諷刺啊?
理智上Uhura明知自己和Spock已經結束了,但是情感的部分努力說服自己,再給Spock一個機會,讓那個混血瓦肯人能對自己釋放熱情、打破規則、失去理智,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也好。
Uhura想,她『曾經』死心踏地的瘋狂愛著這個男人──如果讓Spock聽到,只怕Spock僅會以「從客觀上定義,我並非一個男『人』,而是人類與瓦肯混血的雄性類人生物。」
可是最終讓Spock開始正視自己人類一面的,卻是James Kirk,那個曾經想搭訕自己、被前男友輕視的男人。
現在Nyota Uhura已經放下了。
現在她能將「那兩個難搞的雄性動物才是天生絕配。」說出口,誰知道這句話從預感、察覺、認知到接受,甚至是祝福,她受了多少煎熬。
※
「Spock,你也來看Jim了嗎?」Uhura打開Jim的病房,Spock就站在病床左側,一動也不動,那個雙手背在腰後的身影是如此挺拔,然而這個男人卻不屬於她。
Uhura查遍圖書館裡瓦肯人相關的情緒研究,人類對於這聰明、理智的種族可以充滿好奇。
試問,瓦肯人會不會流下眼淚。
生理上瓦肯人的淚腺確實存在著,可是統計結果告訴Uhura,97.65%的瓦肯人只有在出生時哭過一次,一輩子唯一一次。僅有1.36%在死前會流下第二滴眼淚,只有0.99的瓦肯人會在其他場合哭泣。
瓦肯人不會說謊,然而瓦肯人可以拒絕回答,這數據的可信性不知有多少,但是這都無法安慰Uhura。
Spock為Jim哭了。
Uhura從玻璃的反光上看到了,Spock眼中凝聚的淚珠,那個在人類看來稀鬆平常情緒反應,在瓦肯人身上卻是放大千倍、萬倍的珍貴。Spock一直以成為完全的瓦肯人而努力,他甚至比其他瓦肯人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Spock崩潰了,為了Jim的死。
Uhura必須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在為Jim的死感到悲傷時,她有大概百分之零點幾的情緒是在恨,恨Spock重視Jim勝過自己,恨Spock為什麼不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情,恨自己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Spock。」Uhura繞到Spock看的到地方再一次呼換,對方向她點點頭才叫出她的名字。
「Uhura。」
「Jim今天還好嗎?」
「不能用『還好』來描述Jim的復原狀況,Dr. McCoy一小時前來過,Jim的身體指數皆在正常範圍之內。」
「這就可以稱之為還好……」Uhura音量雖小可是她很確定Spock聽到了,可是瓦肯人卻連眉角都沒挑一下,因為此刻Spock回不回話都不是必要的。
是啊,可能連她此刻在不在場都不是必要的。
「Spock,我們分手吧。正式的。」
Spock終於揚起他右邊的眉角,將頭稍轉幾度正視Uhura。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Uhura看了一眼床上的Jim,Spock也順著她的視線將視線重新放在Jim身上,Uhura諷刺的勾起嘴角,Spock又將全數注意力放回Jim身上了,哪怕是句『我們之間的情誼關係和Jim有什麼關係?』都好,可是因為Jim,Spock再次全然無視她的存在。
「你是重視James . T . Kirk還是重視我?」Uhura忽然用盡全力尖叫。
「Uhura,我並不……」Spock皺緊眉用不明所以的眼神望向Uhura。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他和你吵,哦,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如果因為你又不重視自己,做出一些我恨不得搧你兩個耳光的『邏輯事』的話,我一定會再次跟你吵起來的,毫無疑問我會站在Jim那一邊。但是我可以確定今天跟你分手定了,所以這也是我身為女朋友最後一次質問你。」Uhura飛快的說完,她是在掩飾自己的焦慮,在Spock持續疑惑的眼神中,她呼了口氣揚起微笑說:「Spock,接受吧,當愛情可以用理智說服時,那就不是愛情了。」
「這並不合乎邏……」
「Spock,聽清楚了,我、要、甩、了、你!」
Spock緊鎖的眉頭鬆開了,他點點頭說:「我接受。非常感激這段日子,你我之間的情感交流。」
「很好。」
Uhura甩著馬尾離開了Jim的病房,她其實並不想在她的前‧情敵面前和Spock談分手,可是Spock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在Jim的病房,連Bones看照Jim的時間都沒有Spock多。
※
Uhura把Jim當情敵的時間很短。
Spock在登陸克林貢人領地、逮捕John Harrison後的一個短暫空檔,Uhura問了關於Spock曾經短暫調職的細節,畢竟那次事件中她是與Jim站在同一陣線,如果Jim受罰她也會內疚,或許她會幫Jim罵Spock兩句,雖然對方只會當她是毫無理由的情緒發洩。
「Captain說他無法面對我的死而不用盡一切辦法救我。」
「這點我很認同。」
「Captain說我不應該背叛他,擅自紀錄任務的真實情況,我做的事情完全合乎邏輯和職責,然而他指責我。」
「這點我也很認同。他指責你什麼?」
「Captain吼說他是在與我人類的那一半說話。」
「這點我更……」哪裡不對?
「Uhura?」
「沒事。我很好。」
Uhura察覺出Spock有些受傷的語氣,她總是懂得Spock的情緒,因為她是語言專家,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因為她……
Spock從來不會因為她而『感到』受傷。
Uhura總是盡一切努力想要給Spock愛,因為她愛他啊!Uhura能自豪的說Spock重視她、尊重她、愛護她,但是Uhura始終無法動搖Spock的冷靜。
可是Jim才是能動搖Spock的人,始終都是。
Jim說出了她想對Spock說、卻不敢說的話,而Spock也如她期望的感到受傷。這些本該是她這個女朋友該說、Spock這個男朋友該反應的。
當下,Uhura無比忌妒Jim。
※
「哈,笨蛋,我絕對不會推他們一把的,不過誰在乎他們心意相通了嗎?不,我才不會提醒他們,那種感情叫做愛情,混蛋!嗚……」
Uhura還是哭了,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痛哭失聲。
可是她哭得痛快,不是為了Spock,而是為了自己,為了那個曾經愛著Spock的自己而哭。
從明天開始,Uhura就能高聲說著,He 『was』 my boyfriend。
四、I love pudding and you
「Spock,Please……」Jim躺在枕頭上,手腕上有兩根管子,除此之外他行動自如,包括揪住Spock的上衣下擺,如果不是因為Spock雙手背在身後他會抓住衣袖,效果應該會強上一點。
「Captain,我不認為Dr. McCoy會允許你進食醫院供餐外的食物。」Spock依舊八風吹不動的淡定臉,不過和Spock相處久的人就會知道這混血瓦肯人的眼睛洩漏太多情緒了。
「哦, Bones不能因為我死過一遍就這樣對我,我已經恢復了,他還不讓我下床是一回事,可是他禁止我吃甜食又是另一回事,我的腸胃一點問題都沒有,不信你摸摸。」Jim掀起被單,在他準備要解開病服前襟時,Spock慎重的壓住他的手腕。
「內臟的運作情況並非從外觀、或是觸感就能確認。」
Jim抓住Spock的袖子,一如Spock制止他時會隔著一層衣服,他可不希望惹惱手部意義重大的瓦肯人。
Jim從醒來後發現一個驚喜,Spock很少能拒絕他兩次以上的哀求,或許死一遍也是有好處的,不,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他說出口的話一定會被綁在床上三個月。
「Please……」Jim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這不難吧?放柔聲音、眨眨眼睛,最後再抿起嘴角,他在酒吧把妹都沒此刻誠懇。
※
最終Jim成功拐到了一整盒六口味的布丁,他差點彈起來擁吻Spock──沒親下去,但是從側邊抱一下Spock順勢搶過那盒布丁。
「我不知道你想要哪種『足以喚醒飽受供餐摧殘的胃的甜膩點心』,甜品店店員推薦一次六種口味的布丁,說是最適合病人的點心,我認為它的易食性和口感軟嫩無雜質這兩點的確符合給病人進食的要求。」Spock後退一步遠離Jim的碰觸,同時他盯著Jim手腕上的輸液管,以防管子脫落。
「太棒了,這是我的最愛!」Jim說了個善意的小謊,比起布丁他更愛甜派,蘋果派、梨子派、蔓越莓派,甜滋滋、屑屑噴滿地也不會被罵的派!可是從Spock微綠著臉提著那粉藍色的紙盒出現在他病床前的那一刻起,Jim決定以後要喜歡布丁了。
Spock給Jim推上了懸浮的病床餐桌,Jim選了純濃牛奶口味的布丁,純地球口味,希望那個磚紅色的沒有他過敏的植物,他慎重的將那杯交給Spock,並邀請對方一起用餐。
「甜品請勿食用過量,Captain,我接受你的好意。這是我購買的布丁,但鑒於我既然將它贈與給你……」
「哦,夠了,快點坐下來陪我吃!」
「Captain,你的嘴角有一塊布丁。」
「這種時候就別叫我Captain了,這個超濃的!是它自己跑出我的嘴巴。」
「現在它噴出來大約……零點五毫克。」
「你看得出來?哈,Spock你真是太有趣了,希望你和Uhura相處的也是這樣!」Jim自認是稱職的艦長,他有注意到Spock和Uhura之間的氣氛變了,在他眼中是好的那種,可是他向第三者Bones求證時,對方居然以乖乖休養別八卦的破理由堵他。
「Jim,你又噴出來大約兩毫克,請註意儀態。還有就是我和Nyota已經分手了。」
「咦?什麼時候?」
「於你昏迷的期間。」
Jim含住湯匙眼睛瞪到最大,他傻愣愣的看著Spock迅速吃完紅布丁然後遞給他一張紙巾,Jim原本想直接湊上去讓Spock幫他擦,Spock顧慮他的身體狀況必定不會拒絕,極可能僵硬著替他擦臉,那個畫面一定很有趣。
最終Jim接下了紙巾,先擦完嘴角和下巴再繼續吃布丁。
奇怪,為什麼布丁變甜了?
在Bones來每日例行性檢查之前,Jim和Spock迅速的吃完一小盒布丁,Spock說出那磚紅色的布丁口感偏辣,Jim非常慶幸自己沒有輕易嘗試,可是他看出Spock很喜歡。
Spock將剩下的布丁拿去冰箱冰,Jim差點昏倒,他的大副以為老媽子Dr. McCoy會不檢查檢查冰箱嗎?上次Jim好不容易拐Scotty幫他買一瓶啤酒就被拎著耳朵念了三十分鐘。
※
出院兩天後,Bones才給Jim下了解禁令,Jim不只可以吃點心、吃油炸物、還可以喝酒,其實Bones早確定Jim的腸胃沒問題,他就是故意懲罰Jim。
亂來、胡搞亂搞、死了一遍不說,醒來之後還目中無友只顧著看Spock,Bones還以為Jim昏迷期間跟Spock神交已久,清醒過來就兩人有聲勝無聲進入兩人世界。
「乾杯!」Jim高舉著玻璃杯,他喝啤酒喜歡倒在酒杯裡然後一口灌下。
「乾杯。」
Spock、Bones、Uhura、Sulu、Scotty、Chekov都來了,Jim的家難得是男性多於女性,Jim想從今以後他應該不會沒事帶女孩回家滾床單了吧?畢竟那些玩樂還不如逗Spock臉綠和調侃Uhura和Scotty有趣。
Scotty喜歡Uhura?天啊,這好笑了。
好吧,Jim承認Spock才是重點。
Jim面前明明是站Chekov,可是他下意識尋找Spock的身影,兩秒後他發現Spock在他左邊六十七度的地方,兩人的眼神又再次對上了。
「Captain,窩非常高醒你美事嘞,窩和Sulu擔心……」Chekov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Bones把Spock拉到柱子後,他可不希望這場聚會在Jim和Spock的對視中進行。
「知道為什麼Jim喝酒都要一口灌下嗎?」
「願聞其詳。」Spock禮貌性的左手舉著酒杯,右手背在腰後,站姿挺直的面對Bones。
「因為分多口喝的話,他會不小心漏滴下幾滴,如果是一口灌下,那沿著嘴角滑下的酒液就是性感而不是愚蠢。」
「非常同意。」
Bones見鬼似的往後退兩步,Spock同意『Jim嘴角滴下酒液很性感』的觀點?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好友兼上級在他不在病房的時間和Spock搞上了!從他發現冰箱那盒布丁而Jim哀嚎著『那是Spock買給我的,拜託不要丟。』那一刻起,離婚中年男子Leonard H. McCoy非常確定,有、問、題。
「嘿,Bones,你和Spock躲在這裡說我的壞話嗎?」Jim走到Bones後面,突然重重的搭上Bones的肩插入兩人中間。
「當然不是,我們是在討論企業號的Captain有多性感。」Bones哼了口氣逃離Jim的魔掌,他可不想為了艦長友善的搭肩被一個瓦肯人大副瞪。
「哇嗚,Spock也這麼認為?」
「是的。」
瓦肯人不會說謊、瓦肯人不會說謊、瓦肯人不會說謊,跟著Jim想三遍冷靜一下,Bones只後悔自己逃的不夠遠。
※
Jim個人最喜歡焦糖布丁,他並不特別喜歡正統焦糖裡澀澀的烤焦味,但是這是少數有糖水的布丁,他試過搭配果醬的布丁,效果並沒有純液體的焦糖好。
什麼效果?挑逗、性感、邀請的效果。
Jim意識到自己喜歡Spock,但是誰知道要怎麼追一個瓦肯人?哪怕是半個瓦肯人,雖然有Uhura的先例在前Jim想仿效又拉不下臉,怎麼追Spock?倒貼上去直接摟過人家親就對了。
如果對方是女性,Jim不反對用這個方法,可是Spock?饒了他吧!
因為種種原因,Jim總會溜到Spock的辦公室打劫對方冰箱裡的布丁,這些都是Spock送給他,他又以Bones擔心他的血糖藏來Spock辦公室的,這樣他才有藉口來找Spock,天知道Bones完全不想管他和Spock之間的事。
等待企業號修復的期間,Jim沒事就找Spock下三維象棋和吃布丁。
「Spock,我跟你說,我上次和Scotty去喝一杯啊!他真的有認真追求……」Jim 吃布丁一直掉,因為他總是忍不住跟別人說話,或者說『故意』跟別人說話。
焦糖糖水的部分總會角度剛好的沿著嘴角滴下來,然後Jim會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焦糖,可是總會留下沒舔到的痕跡。
「Captain,請你不要一邊進食一邊說話,並且伸出粉色的舌頭去舔落下的糖液是非常沒有效率的,請用紙巾。」Spock將紙巾推到Jim手邊。
「唉,我不是說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不要喊我Captain嗎?」粉色?Jim首次聽到這個形容詞。
「Jim,我慎重的建議你改變飲食習慣。」
「不然你會怎樣嗎?」
「我認為那些動作會對我產生異常的影響,否則的話……」
Jim提心吊膽的等著Spock說完,否則的話,Spock會想打他?會想吻他?會想把他壓在桌上?
『Commander,這裡是Chekov。』
Spock看了一眼Jim,對著對講機說:「請進。」
Chekov因為公事來找Spock,Jim惡作劇的躲到隔間後,他準備趁Chekov不注意的時候嚇嚇這個俄國少年。
正事很快就談完了,Chekov自然一進門就注意到桌上的布丁杯,單純的少年沒想到Jim是躲起來而不是離開,所以他鼓起勇氣問出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
「Commander,窩可以情教泥一件事嗎?」
「請說。」
「為什麼泥每次抖買布丁給Captain?」
「Captain已經向我說明過他最喜歡的甜點是布丁,那麼我贈與他『最喜歡』的甜食是合情合理的選擇。」
「哦買,泥不會直送過Captain『布丁』吧?窩以為瓦肯人是不送梨物的,除非是特鱉的好友或親人。」
「確實。送禮是非常情緒性的行為,Chekov,你的眼睛是否需要一些檢查,那是不合邏輯的抽搐頻率。」
「不,美事,窩很豪,窩的眼睛也很豪。」
※
Chekov離開後Jim才從隔間裡走出來,他主動握住Spock的手,對方瞪大了眼並沒有甩開。
「我是特別的?」
「是的。」
「可以『指尖碰觸』的特別?」
「是的。」
「你早該告訴我的。」
「Jim,我不認為這種情感會讓……」
「噓,你知道我們可以一邊用手一邊用嘴親吻嗎?瓦肯式和人類式的一起。」
哦,Spock就喜歡那個磚紅色的辣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