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醒來之後
拳擊場是男人的浪漫。
Clint記得曾經聽同事Coulson在置物櫃前握著拳這麼喊道。
不過他很懷疑這其中參雜了多少私心,像是他那句話前半段完全省略掉的主句連接後其實是『看著Captain America在拳擊場練習是男人的浪漫』這樣。
身為同屬S.H.I.E.L.D.的同事,他很好心地沒有上去糾正他,那件事可能是只屬於Coulson個人的浪漫。而做為一名資深的探員所標制的意義就是有無數次的機會,聽著他在你耳邊碎碎念Captain America的俊美、強大、英雄氣質還有天殺的什麼其他形容詞。
Natasha就曾經被煩到受不了,差點一槍崩掉Coulson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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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能打擾你一下嗎?」他走上前去,叫住那個認真練習的身影,Clint想著自己等一下要做的事不知道會讓Coulson多羨慕,或是反過來把他碎屍萬段。
「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能陪我對練一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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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t側身閃過男人力道十足的一記右鉤拳,順勢踢出的飛膝堪堪擦過Steve汗濕的背心表面,剛才擋下對方正面直拳的腕部正在隱隱作痛。
鑒於任務的需求需要的是全方位的攻擊和防禦能力,所以他們討論了一下後決定以泰拳的規則進行這場練習。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同時運用手腳搏擊的時候,他得特別注意Stave在身高上擁有的距離優勢。
拳擊場裡頭的氣溫很高,風扇要轉不轉地在頭上發出吱呀的聲響,飄散在空中的陳年灰塵讓視線顯得有些朦朧。紐約島的夏天本來就悶熱,這間練習場又是早期遺留下的年代物,不像是最近的健身中心,不僅附有空調和明亮的採光,還有提供飲料和休息室讓會員休憩。
不過相較之下,他倒是比較中意這樣的地方。畢竟他的工作場合可不是燈光美氣氛佳的好場所,從平常就習慣這般情況,也方便日後遇上的任何險惡環境吧。
「Clint,在對打中走神可不怎麼好。」Stave的溫和的語氣從他左耳傳入,緊接著肩膀便被一個斜肘重重打下去,落地的下一秒他連忙翻開跳了起來,恰好避開對手砸下來的膝蓋。
他喘了喘,汗水流進眼睛的感覺有些刺痛,他向後退了幾步揉了下顯然已經有些瘀血的肩,再甩甩頭集中精神,Steve的出招雖然循規蹈矩,但是配上他靈活的反射神經和帶有巧勁的攻擊,令這場練習的強度瞬間上升不少。
不過他也不算省油的燈,靠著感覺每次破空而來的攻擊,依舊能夠在適當的時機躲過對方的招數,再趁著空檔送還給Steve幾招。
男人在他面前來了一個後旋踢,靠著絕佳的動態視力,有那麼片刻間Clint甚至可以看到肌肉群收緊的一瞬,他隨即低下單膝跪地,直接向著只剩下單腳平衡的Steve一記掃踢,然後下一秒他就把一個超級英雄放倒在地板上了。
「Good Game!」Steve仰躺著看向他給出一個大大的微笑。Clint看著一滴汗從他的太陽穴落入髮梢,對方張著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望著他,像是一潭湖水靜靜的沒有一絲驚濤和波瀾,他現在完全可以體會為什麼當年(或許包括現在)他會有這麼多崇拜者了。
Steve看著Clint好像又陷入自己的世界,在他眉間擠出的小小皺紋顯得很可愛,「Clint……」他緩聲道,然後看著對方猛然回過神時睜的又大又圓的雙眼,覺得像是某種小動物似。
「我只是想跟你說……」他猛然把腿掃向Clint,結果後者應聲倒地,Steve聽見對方喉頭裡迸出的一聲悶哼,接著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就被緊緊地壓制在地上。
「你作弊!」Clint抱怨,雙手雙腳都抵在Steve的身上表明了不給他一個道歉是不會罷休的,「兵不厭詐。」他回說。
「你被Tony帶壞了。」Clint無奈地說道,然後頓時天旋地轉,現在換他被壓在地上而Steve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男人俊美的臉放大在他眼前實在是很有壓迫感,彷彿自己輕輕吹氣就能拂過上頭的汗毛,「謝謝你。」他聽著Steve溫和的聲音吐出簡短的句子。
「為了什麼?」
「謝謝你看到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某個被改造的超級戰士,他垂下的眼睫長得像是可以搔到他的鼻尖。
「Steve,雖然你古板了一點,但是其他部分還可以啦。」Clint眨眨眼,然後用膝蓋頂開男人,站了起來。
「走吧!我請你喝啤酒。第十三街口有家自釀的啤酒很不錯。」他伸出手把男人拉了起來,然後想到什麼,他轉頭說:「如果是Coulson的話,他可能會一輩子都不洗手了。」
看到Steve的神情明顯的困窘了一下,Clint終於忍俊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你也拿你的超級粉絲沒轍。」
「換成你試試看!」Steve有些埋怨地說著。
「那還是算了。」
然後他們肩並肩走出拳擊場。
午後陽光落在他們身後的拳擊包上,細小的灰塵隨著走動和笑聲撲簌簌地落下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