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與獵屍者
盾+冬X鐵 傲慢與偏見與殭屍AU 寫在前頭: 耶嘿,雖然是傲慢與偏見與殭屍的AU 不過扯到AVG便一定會有科技上的飛越(你夠) 看完電影整個覺得是好題材啊,正好符合傲慢(東尼)與偏見(史蒂夫)和殭屍(冬兵),不過殭屍實在有點不帥(會爛掉)所以還是保持人類形象啦>W< 2.21 01 東尼‧史塔克第一次見到史蒂夫‧羅傑斯是在一場武器拍賣會上,來自東方精緻手工打造的刀劍與英法工廠出產最頂級的槍枝彈藥,古典與現代的武藝分庭抗禮。 身為軍火商的代表,東尼穿著最華麗的手工禮服,光是他的領巾就有一百多道皺軸,除了埋首廠房的時刻,東尼不介意將自己打造成珠光寶氣的貴族,即便他還不是。 史蒂夫‧羅傑斯是英倫軍方的代表,一個象徵意義的英雄,有著堪稱完美、宛如大衛雕像的外表,極具故事性的戰事經歷──手持盾牌闖過充滿殭屍的貧民窟,救出孤立無援的突擊小隊,從此成為人們口中的『隊長』。 史蒂夫不只外表身材與豐功偉業,還有他正直堅毅的品格,讓英國淑女為之瘋狂,在殭屍橫行的大不列顛,沒有比一個英挺帥氣、強悍勇敢的高階軍官更迷人的對象,尤其是上流貴族,全然不介意招贅一個軍官入門。 隊長也是許多男性幻想的對象,誰不想征服一個強悍美麗的生物?尤其是當自己無法衝鋒陷陣屠殺殭屍,對那些精通武學的人總多了份忌妒,但是又何妨?他們有更多的財富權勢可以讓那些男人、或少數剽悍的女人雌伏。 武藝再強又有何用?在大不列顛這塊土地上,貴族與平民、窮與富的分界可不是靠武藝能打破,說到底,男男女女習武搏命,不過是為了保命與增加嫁人、升遷的談資。 像是東尼的父親就送給羅傑斯家一面號稱世界上最堅硬的盾牌,說到盾牌,東尼有了向史蒂夫搭話的理由了。 「羅傑斯先生,很高興你參與這場盛宴。」東尼舉起酒杯向史蒂夫致意。 「史塔克先生,夜安。」史蒂夫向東尼點頭致意。 東尼假意四處打量史蒂夫,實則是專注在史蒂夫的翹臀上,他對傳說中的『隊長』仰慕已久。 「沒瞧見那個頗負盛名的盾牌,中間有個星星塗鴉的那個,要我說,那可是幼稚與巧合的傑作。」 「那面盾牌出自您父親的手藝,史塔克先生。」 「我知道,上任史塔克先生,你忘記備註『已故的』。」 史蒂夫皺起眉顯然不喜歡東尼的用詞,「這並尊重霍華德‧史塔克先生,我想他是個值得尊敬的科學家。」 「資產家。」東尼覺得自己成功拉近他與史蒂夫的距離,瞧他出色的社交技巧,幽默、貼切又風趣。 「是,也是資產家。」 「有你看上的槍枝嗎?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我很樂意為你減價百分之二十,這可是熟悉的老客戶才有的優惠。」 「謝謝您的慷慨,史塔克先生,比起您給我的個人優惠,我更需要與您私下談談。」 「私下?」東尼眼睛一轉,瞧見角落焦慮的軍方代表,還是平民的那一部分,頓時了然於心。「我非常樂意。」 ※ 東尼領著史蒂夫來到偏房,絲絨躺椅、火爐紅光,水晶點心盤盛著一口大小的精緻甜點,奢侈風雅的貴族品味,看在史蒂夫眼裡只剩下糜爛一詞。 「脫吧,讓我看看這值得我付出多少。」東尼靠著躺椅,兩指捻起一塊堅果塔把玩。 「史塔克先生,請問您這是何意?」史蒂夫眉頭越皺越緊。 「你不知道?你不會是被同袍騙來的吧!」東尼見史蒂夫還是一臉不悅,絲毫沒有羞赧的模樣不禁大笑:「哈哈哈,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來賣身的?武器拍賣會就是貴族、富商和需要拉贊助的平民,你以為平民是靠什麼取得贊助的?靠勞力與忠誠?別鬧了,沒有肉體交易誰會樂意把錢投到水裡。」 「史塔克先生,請你收回這段話,軍人冒死守護倫敦戰線,使殭屍無法大舉北遷,守住你們這塊能飲酒作樂的淨土,資助軍方是高貴的行為,而不是你所說的……」史蒂夫不想說出那幾個羞辱的字眼。 「哦?你靠這番言論哄騙多少不經人事的少女?想必金額不夠才會求到我這兒吧?」東尼有些失望,他一口吃掉堅果塔,他沒興趣聽羅傑斯先生的說教,只想要一親芳澤,可惜史蒂夫沒那個意願,那純聊天也不錯,如果感情進展迅速,他也能正大光明與史蒂夫親近。 「並沒有,一個都沒有。史塔克,你這是在污辱全英國軍人的操守。」史蒂夫音調越說越低,代表他在極力壓抑情緒。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言重了,我只是在陳訴事實。沒有便沒有吧,少幾個迷途少女也是件好事,要迷的話便來迷倒像我這樣的成熟男人吧。」東尼露出最風流的笑。 「我想我們的談話已經有了結論,史塔克先生,請允許我先告退。」史蒂夫咬牙切齒的說。 「嗯,今天很愉快,我對你的邀情仍然有效,無論是百分之二十的折扣或是其、他。」東尼特別捲舌強調。 「夜安,史塔克先生。」史蒂夫氣到臉色發青,可惜東尼一點察覺都沒有。 ※ 當天晚上,東尼多喝了兩杯喜孜孜的回家,一進門便對管家說:「賈維斯,我今天和隊長有一段愉快的談話哦,說不定我下次便能向他提出追求了!」 「恭喜先生,我有榮幸能聽你的轉述嗎?」 微醺的東尼手舞足蹈地重演完他與史蒂夫的對話,說完他還滿意的嘆息說:「隊長真是個紳士,他比我預期的更帥氣迷人,尤其是他的胸肌和翹臀。」 「……先生,希望下次談話時我能參與,我想那會更加『愉快』,真實的。」 「你說的對!你要在場,那便是邀請他來我家!」 另一方面,史蒂夫氣急敗壞回到軍隊宿舍,即便他已經盡最大努力維持面無表情,而不是怒顏相向,因為他太了解史塔克家之於英國代表著金錢與軍火。 「如何?」山姆充滿期待的問。 「別說了,中尉,他一如傳言中的傲慢無禮。」沒直說無恥已經是史蒂夫的修養表現了。 「天啊,那我們這個冬天怎麼辦?不說冬季制服單薄,連來福槍的子彈都不夠!」 「我之前便說要加強軍隊的刀劍訓練,遲早子彈不足的問題會籠罩我們咆哮突擊小隊。」史蒂夫揉了揉眉頭。 「唉……我以為你親自出馬,最少有一半的機率能拿到第一軍火商的贊助,天知道史塔克家有多迷你,無論是霍華……」 「山姆‧威爾遜中尉!」 「隊長,對不起!我失禮了!」山姆連忙收起哭喪臉立正站好。 「我和霍華德只是朋友,他送我那面盾牌純粹是為了答謝我救了他一命,至於現在這位史塔克先生,我希望以後盡量少談論他。」史蒂夫一想到東尼‧史塔克便是對他修養的挑戰,他以為自己潛心習武的同時提升他對萬事萬物的容忍度,沒想到他的修養遠遠不足以應付史塔克。 ※ 2.24 02 「隊長,有一封請柬,非常重要,不過我想你不會喜歡。」山姆副官遞給史蒂夫包裝精美的請柬,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玫瑰壓紋的信封,還有股彆扭的香水味。 「有什麼比贊助更加重要的?」為了讓兄弟能夠過冬,史蒂夫可是出席各種場合舞會,但不知為何就是沒人點頭給咆哮突擊小隊一些實質贊助,他們不缺馬鈴薯與菜刀,而是武器與冬衣! 「就是贊助。」山姆已經立正站好等待史蒂夫發飆。 「史塔克家的邀請?」史蒂夫面色鐵青地瞪著紅蠟封蓋上的家族戳記,他打開請柬,反覆細看上頭簡短的文字。 「看起來是。」山姆介於要出賣隊長去換贊助還是支持隊長節操的矛盾中。 「邀請我去史塔克家作客,並且為初次見面時的冒犯致歉,這一定不是東尼‧史塔克本人寫的。」史蒂夫不認為那個人會用『冒犯』來形容自己的言行,不知自己錯誤還怡然自得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山姆覺得自己真不適合當副官,他想念巴奇了,因為那個隊長支持者會無條件支持隊長的任何決定。 「去。如果史塔克家有一個明事理的人可以給家主一些正確的建議,我該應邀前往。」 「哦,可是史塔克喜歡、咳,我是說他有可能對你提出不好的條件,如果是巴奇的話一定會阻止你。」 史蒂夫屏氣凝神,壓抑著滿腔痛苦,最後吐出一口長而無力的嘆息:「但是他不在了。」 「抱歉,我不該提他的。」 「不,我們該常提起他,表示他與我們同在。」史蒂夫露出牽強的微笑,「請你去跟羅曼諾夫說,我需要一個女伴出席史塔克家的宴會。」 「是!」 ※ 原以為史塔克宅會是金碧輝煌,用最貴卻最沒品味的裝飾與藝術品塞滿整座宅邸,史蒂夫沒想到意外的典雅精緻,大廳四方角落擺著來自中國的骨瓷花瓶,鋪墊著純白手工蕾絲桌巾,暗紅色長條地毯一路延伸至交誼廳。 「你在觀察什麼?還是……在找誰?」史蒂夫的女伴娜塔莎揚起艷紅豐唇,露出有些惡意的微笑。 「羅曼諾夫。」史蒂夫低聲警告,引來娜塔莎哼笑。 「羅傑斯先生。」一名清瘦幹練的女性走到史蒂夫面前。 沒有飄散著花香的蕾絲扇,沒有讓人看的眼花的編髮與繁複頭飾,連手套都僅有邊緣處有一圈蕾絲,簡單卻讓人印象深刻,比起外表與服飾,更重要的是這名女性是誰。 「波茲女士。」史蒂夫脫帽行鞠躬禮。 維吉妮雅‧波茲,傳奇的貴族寡婦,平民嫁給波茲子爵,經營已故丈夫的產業,將其價值翻了數倍,同時也是史塔克家族對外的經營者,作風毒辣而有小辣椒的封號。 貴族圈私底下傳言波茲是爬上了東尼‧史塔克的床取得東尼的支持,否則一個無子的寡婦不被波茲家族其他人生吞活剝,也必然成為是一個閑居貴婦,子爵產業與名號也必然流落旁支,怎可能將產業萎縮的波茲子爵經營的有聲有色?史蒂夫覺得這些都是沒見過小辣椒的人才會說出口的風言風語。 「你顯然有些意外。」小辣椒提裙回禮,「這場宴會不過是我想與你私下談話的藉口。」 「私下談話?」史蒂夫側頭看向娜塔莎。 「我自己去找人跳第一支舞,希望我的男伴會在第三支舞錢回來,或者乾脆不回來。」娜塔莎別富深意地拋給小辣椒一個媚眼。 「這邊請。」 小辣椒領著史蒂夫來到一個偏房,瞧見牆上偌大的東尼‧史塔克畫像,史蒂夫有種掉頭就走的衝動,但紳士禮儀與他的預感不允許他離席。 「聽說你的東尼見過面了,他跟我說相談愉快,不過我想應該只有他個人愉快。」小辣椒開門見山的說,她也看出史蒂夫對東尼的反感。 「你直呼史塔克先生的名?」一般男性步入社交的年紀便不再直呼他人其名,只有孩子或是親人才會私底下叫喚,波茲女士不會真的與東尼‧史塔克…… 「他的堅持,想要有點個人特色。」東尼堅持周圍的人喊他『東尼』,只是因為早些年他聽到史塔克先生他會直接想到霍華德,而不是他。 「他的確獨具特色。」史蒂夫努力讓自己想起東尼時維持臉部表情。 「東尼本性不壞,就是少了點正常人的邏輯,加上有些自戀,造就他別具特色的性格,但他的才華足以彌補他這些缺點,他的身分便是全然的優點。」 簡而言之,請給東尼一個機會。 東尼想要一個『朋友』,而史蒂夫則需要贊助。 「這是場交易?」史蒂夫想起這些天被各方貴族打著笑臉,好茶好點心招待,偏偏就是不點頭贊助咆哮突擊隊,他從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受歡迎。現在想來是有人給了那些貴族一點暗示。 「不,這只是日常交際往來。」小辣椒的微笑依舊得體。 「史塔克先生與我見面後便告知妳,他與我『交談甚歡』?」 「是。我也與其他女士略提過這件事,大家都希望能與羅傑斯先生交好。」小辣椒乾脆地承認,東尼只顧著打造要給史蒂夫的見面禮,根本沒空也沒那心思多加安排。 「套句東方的諺語,妳一個人把黑臉紅臉都唱全了,他值得妳為他如此付出嗎?」 小辣椒想起東尼像個孩子雀躍地談論著史蒂夫,在工作室蹦跳著挑工具組零件,雖然一半是對史蒂夫兒少不宜的幻想,但她覺得東尼是真的戀愛了,幼稚而單純的。 小辣椒是真心希望這兩人修成正果,如果因為東尼的特色而讓史蒂夫厭惡,那便是她的失職。 「我永遠記得,在我初喪夫嚐遍貴族真面目的波茲家,他出現在面前用他慣有的輕佻語氣說:『妳需要一個男性支持者,我需要一個管理人與交際花,豈不絕配?』他選擇了無依無靠、血源出於六系之外的我當史塔克家的管理人。」 「交際花?他用這個詞形容妳?」 「是,很有他的風格。」 「我想我明白妳的意思。」東尼‧史塔克是個渾蛋,但是個表面上的渾蛋,而不是吃人不吐骨的壞人。 「你願意給東尼一個機會嗎?」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小辣椒的微笑欲發真誠,有一個錯誤的開始,那便從朋友許許圖之,她相信『隊長』的包容力。 ※ 3.20 03 深優寧靜的夜晚,史塔克宅地下室一如既往燈火通明,東尼咬著一根螺絲,扳手迅速栓緊巴掌大長槍柄的右半部第一枚螺絲,正準備吐出嘴裡的螺絲繼續時,東尼聽到異常聲響。 喀嘶、喀嘶,類似硬物摩擦石磚的聲音,地面下的回音比地上建築更加明顯,他推測應該是聲音應該在長廊外,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代表對方是來自於外頭。 東尼從桌下翻出一把改裝來福槍,隨後考慮到距離又掏出腰間的手槍,大步走到門邊,拉下呼叫鈴背靠著牆等待,祈禱推開門的是賈維斯而不是其他不該出現的東西。 摩擦聲越來越近,東尼深吸一口氣,拉下手槍保險,幾聲利刃入肉的聲音後,回歸平靜。 「賈維斯,我就知道──你是哪位?」東尼透過室內的火光瞧見滴血的刀鋒以及持刀者微捲的半長頭髮,還有抵住刀柄的……空盪盪袖子,男人側身隱沒黑暗。 持刀的男人迅速往外移動,東尼顛著腳繞過地上三、其實是四具喪屍屍體。男人迅速消失在長廊另一頭,東尼跑到樓梯口時,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我的魅力大到讓一個武藝高深的男人暗中保護?那他知道我看上的人是羅傑斯隊長嗎?」東尼感嘆自己魅力無限,不過他居然對少了左手還能舞刀的男人毫無印象,這麼特殊的人才應該早出名了? 「又或者那位不知名的先生便是侵略者。」賈維斯調整呼吸,握緊手裡的長劍收回腰間,他趕來時發現可疑的人影,但東尼的生命安全優先,「先生,或許我們晚一點可以討論您的工作室應該換個地點,最少有兩個出入口的地點。」 「那沒有私密性!」東尼喜歡自己安靜的小角落。 「也沒有安全性。」 東尼從賈維斯眼神交戰中敗陣下來,「……明天再搬,我還要去完成要送給隊長的連發步槍。」 「現在。您可以回房間繼續完成步槍。」 「今天通宵也可以?」東尼知道賈維斯有多在意他的作息,今晚若不是發生意外,至多一小時賈維斯就會吹掉工作室的蠟燭,強迫他回房睡覺。 「是。」 「成交。」東尼喜孜孜的準備明天晚餐給史蒂夫一個驚喜,最好能邀請史蒂夫住下來。「還有,趕快通知羅傑斯!說史塔克宅被喪屍入侵,急需要他的保護。」 「是。」明天再通知,現在是宅邸的安全更重要。賈維斯在心底補充。 「對了,那個愛慕者啊,最好能找到,不過別傷害他,他可是我今晚的英雄。」 「……是。」賈維斯對自家主人自戀程度有了新的認知,他堅強而面癱的接受了。 第二次宴會,東尼送給史蒂夫一把袖珍槍,可以貼身藏在褲管裡,他是幻想著史蒂夫大腿上能綁著他送的槍,加上時間限制,東尼才選擇袖珍槍這禮物,忽略了袖珍槍通常是女性用的,後來賈維斯提醒了他,東尼興致勃勃的準備為史蒂夫量身訂做一把史塔克連發步槍。 賈維斯指揮僕人將東尼的工具搬上樓,把喪屍拖出去燒毀,喪屍是如何繞過大宅守衛直達東尼偏僻的工作室?而那個男人是誰?又藏在何處?為何能第一時間保護東尼? 帶著許多疑問,賈維斯領人上下搜索史塔克宅,一無所獲。 東尼咬著螺絲內心一遍遍打起腹稿,以喪屍潛入為由要求隊長貼身保護他,畢竟,他們倆現在可是關係匪淺。 對於史塔克宅的所有人而言,這註定是個無眠的夜晚。 ※ 史蒂夫隔日清早接到賈維斯的通知,立刻直奔史塔克宅,路上聽聞賈維斯的轉述心中駭然,四個喪屍悄無聲息的繞過層層關卡直接出現在地下室門外?如果不是喪屍已經聰明到能翻越史塔克宅的防衛線,便是有內應,史蒂夫推斷、同時也希望是後者。 「史塔克先生,你再形容一次,是誰救了你?」史蒂夫聽著東尼對昨晚的描述,甚至不如賈維斯後來觀察的細膩,東尼只知道兩件事,門外異響和有人救了他。 「一個男人,用刀,缺了左手腕,我沒看到他的左手斷到哪裡,如果他的前手臂還留有至少三吋的話我可以……」東尼想到昨晚驚鴻一瞥,那是個帥氣的男人,有雙深色的大眼睛還有挺拔的背影。 「請容許我打斷你的話,史塔克先生,你說你的宅邸潛伏一個未知的獵屍者,而賈維斯一夜都未找到他?」 「聽起來是這樣沒錯,哦,如果他是獵屍者的話我一定要高薪聘用他!」東尼開心的說,他盯著史蒂夫微微顫抖的睫毛,自行理解為這是吃醋,「別緊張,我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單純的僱傭關係。」 獵屍者,武藝高強又未從軍的平民,多受僱於貴族,貼身保衛或是清理莊園周邊的喪屍。 「如果你能確定他是對你善意的。」史蒂夫心想比起一個神祕的獵屍者,此刻喪屍如何潛入莊園才是第一要務。 「一定。」東尼挺起胸膛充滿自信的說。 史蒂夫站起身朗聲宣布:「史塔克先生,我現在便回去通知隊員,安排隊員輪班休假駐守史塔克宅。」 「包括你嗎?」東尼期待的問,一想到史蒂夫會入住史塔克宅便興奮不已,最好長住不走! 「是的,包括我。」 史蒂夫決定先行離去,晚上再回來,不過後面回來的決定他只會告訴賈維斯。 此舉一是為了引出史塔克宅的內應,內應如果有足夠強烈的意圖希望東尼被喪屍殺害或感染,八成會在史塔克宅防衛加強的前夕動手,儘管他知道這是個陷阱。如果有人類站到喪屍那一側,那便是罪該萬死。 二是為了那個神祕的獵屍者,史塔克宅受到攻擊,他極可能會出面保護東尼──史蒂夫對一個武藝高強卻隱於黑暗的人感到好奇,而且他缺了左手?那人也是左手被咬才…… ※ 3.26 04 史塔克家族長除了著迷於科學,也喜歡各種通俗小說,而且他超越常人的思考速度用來幻想也不惶多讓,東尼站在大門口目送史蒂夫離去的短短幾分鐘內,盯著史蒂夫軍裝包裹著胸肌勁腰與翹臀,他腦中已經幻想完一本三萬字的『隊長與他的同居二三事』。 「先生,你忘了拿給羅傑斯先生。」帶著眼鏡的光頭男人捧來一個大盒子。 「對!西德維爾,你怎麼不早點拿來?」東尼接過盒子,裡面可是他熬夜改裝完成的步槍,能夠連發兩槍並自動彈殼的來福槍。 「非常抱歉,剛才在幫先生整理工作室。」 「算了,明天開始隊長就要住進來,什麼時候拿給他都無妨。」東尼笑瞇了眼睛,「最好是晚上拿去他的房間,說不定隊長一高興就……」 「羅傑斯先生有說什麼時候來嗎?」西德維爾非常專業的無視東尼快滴下口水的猥瑣模樣。 「我怎麼沒問呢?沒關係,賈維斯一定會幫我問清楚。」東尼夾著禮盒朗聲喊道:「賈維斯!客房準備好了嗎?羅傑斯隊長什麼時候住進來?」 「明日八點前,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將羅傑斯先生的房間安排在主臥房的斜對角。」 「太棒了,賈維斯!快!再準備兩瓶花擺去客房,然後在床上灑滿花瓣。」 「先生,我認為多擺兩盤麵包會比鮮花更讓羅傑斯先生高興。」 「再加幾塊餅乾和草莓果醬?」 「絕佳的主意。」 ※ 史塔克宅的夜晚看似寧靜,實則暗藏殺機,東尼點燈熬夜繼續他因製作禮物而停下的研究,不時盯著陰影處,哪怕他根本連人影都沒看到。 管家賈維斯聽從史蒂夫的指示,撤掉南面出入檢查口的人,將人力集中在北面與大宅一樓,有一條大宅南面接到二樓的僕役專用窄道可以快速繞過大廳,直達三樓東尼的房間。 賈維斯雙手壓在步槍柄上,靠在東尼房門外,他只希望他與潛伏在暗處的女忍者,以及那不知名的男人可以保護東尼足夠久,久到埋伏在東西兩側樹叢中咆哮突擊小隊包圍大宅,進行全方面的掃蕩。 「如果有人暗中保護本大爺的話,我希望是個美女,不然也是個帥哥。」東尼打磨一塊銀色金屬邊緣,放在手上比劃幾下,「知道有人暗中關注我感覺還挺不錯的,不過我要求晚上睡覺時記得迴避。」 「不過有人會這麼蠢嗎?連續兩天都引喪屍進來,明知道我會有防備還依舊……好像有什麼聲音。」東尼靠近窗戶,外頭只有漆黑一片,草地上看起來並沒有人影。 東尼自言自語自得其樂,他聽到外頭傳來槍聲,「賈維斯?」 東尼想要開門,一隻手扯著他往後扯,東尼跌坐到地上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舉刀貼著門,觀察外頭的情況。 「先生,請留在房間!」賈維斯的聲音遠在二樓。 東尼撲上去抱住男人的腰,「恩人,讓我看你的手!我有辦法幫你!」 男人轉過身想要甩掉東尼,結果東尼抱著他的腰騰空轉一圈也不放手,男人沉著聲音問:「你能幫我什麼?」 「我可以幫你再次兩手握劍,附帶一提,你的聲音沙啞的非常性感。」東尼仰起頭仔細看清楚男人的臉。 稜角分明又有雙犀利的大眼睛,帶有神秘的異國風情,若不是長髮與鬍渣,這會是張不輸給隊長的風騷帥臉,而且這張臉有些眼熟,他好像在英倫軍人畫冊中見過。 東尼非常滿意男人的長相,他聽到對方肚子咕嚕叫,「不過現在,獵屍者先生,我誠摯的邀請你吃頓熱騰騰的消夜,因為我也餓了。」 男人顯然是心動了,聽到腳步聲,男人將東尼晃到身後,史蒂夫全副武裝衝上三樓與男人四目相交,湛藍的眼睛迸出驚喜,衝上前給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巴奇──」 「哦噗!」東尼見來人是史蒂夫,同樣驚喜的想要站起來,史蒂夫正好撞上來,他半蹲著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 東尼‧史塔克覺得自己像是被拍扁的里肌肉,夾在兩個硬梆梆的法國長棍麵包中間。 如果長棍可以溫柔一點,他會是個幸福的里肌肉,他的臉卡在兩個男人的下胸處。 男人沉默地推開史蒂夫,拉起東尼擺正。 「你沒死,太好了,可是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史蒂夫激動到破音,隨後他皺起眉擔憂的問:「你不是……沒有變成?」 「嗯。」被喚作巴奇的男人僅是點頭回應,將斷手藏在身後。 「讓我看看。」史蒂夫想要抓巴奇的手,被對方一個閃身躲過。「我要看你的傷口,確保你沒事!」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我已經是個上戰死名單的人。」巴奇就要引入黑暗中,史蒂夫大步向前抓住他的手。 「咳咳!」東尼也想欣賞兩個極符合他欣賞美學的男人在他面前唱戲,瞧那眼神深情惆悵的,不過他不習慣被無視。 「史塔克先生。」史蒂夫這才正眼看向東尼。 「貌似我才是今晚的主角,也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東尼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臉頰,他想如果他當時是往下蹲,會不會夾在兩人的胯部間……嘿,想想都讓人有點興奮。 「十分萬幸見到你平安無事。」史蒂夫談話間不斷與巴奇過招,對方攻擊他的右手,他就換左手抓人。 「你們可以稍停嗎?」東尼皺起鼻子,「還有顯然隊長今晚是有計畫的,可以告訴我是如何安排?最好能先來杯酒,我被撞得頭昏。」 ※ 東尼撐著頭坐在主臥室小廳的沙發椅上,手裡搖晃著一杯葡萄酒,巴奇坐在他右邊,抱著一盤原本屬於史蒂夫客房的餅乾往嘴裡塞,史蒂夫一臉、東尼形容那是小狗看到肉骨頭般的深情望著巴奇。 「巴奇,詹姆斯‧巴奇‧巴恩斯,咆哮突擊小隊唯一犧牲的隊員,在一次喪屍襲擊中左手被咬,為了掩護小隊撤退而投入喪屍群中,傳言你不是被吃了就是變成喪屍。」東尼聽完賈維斯的報告,一臉驚奇的望著巴奇的手,他有收集隊長情報的習慣,不過都是由賈維斯負責記憶。 「我自行斷手逃過一劫。」巴奇拿過整瓶紅酒往嘴裡灌,拿過東尼撕給他的一截長棍麵包,不在意東尼閃亮又充滿暗示意味的分麵包行為。 史蒂夫半信半疑的瞧了眼巴奇的手,他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如果巴奇沒事,又為何不回來?但他壓下疑問,他知道此刻並非問話的好時機。 賈維斯安靜地站在門口,聽到門外的聲響,開門側身請人入內。 「是那個臉圓的光頭,西德維爾。」娜塔莎丟下一個包裹,裡頭發出鏗鏘聲響,「不是個好消息,他跑了,我抓他時正好碰上了幾個喪屍。」 「他是……」 還未等史蒂夫問完,賈維斯就不疾不徐的解釋:「他是人類,毫無疑問,我今天早上已經放出蒼蠅,巡了一天,牠們最終只找到廚房角落的廚餘桶。」 「我不明白,他的家鄉被喪屍屠村,包含他的父母妻女。」東尼咬著長棍麵包,撕扯著韌性十足的麵皮說:「他怎麼會幫喪屍呢?別告訴我喪屍還有組織。」 史蒂夫的計畫簡單而大膽,如果喪屍的內應急著取東尼性命,今晚必定會行動,潛伏在暗處的娜塔莎便能第一時間抓人。如果今晚平靜無事,那只會比預期的更糟糕,一是內應所圖更大,二是喪屍無聲無息的潛入並不是內應放行,而是喪屍的進化,無論哪種史蒂夫隔日便會讓東尼轉移。 「為何他如此迫切想要致你於死地?你有非常嚴重的得罪他?或是近期有什麼……會對喪屍不利的發明或計畫?」史蒂夫鬆了一口氣,一個人類的背叛好過於喪屍的整體進化。 「好像有一樣?」東尼拿麵包指著娜塔莎丟下的包裹說:「就是那包。」 娜塔莎拉開袋子拉鍊將裡頭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倒在地上,那金屬撞地的微妙聲響讓她從中撈出一隻金屬手套,纖細的手掌輕輕一捏,手套便隨之變形。 「史塔克金屬盔甲,輕薄柔韌,貼和肌膚又不妨礙使用槍枝或刀械 ,減少被喪屍咬傷的機率並提升武力,你值得擁有。」東尼刻意用平板的語氣介紹,但他眉飛色舞的神情相當得意自豪。 史蒂夫和巴奇不由自主的坐直身體,複雜又期待的望著東尼。 「你就是要用這種金屬替我恢復雙手?但這只是個手套。」巴奇握住東尼的手腕。 「我再幫你填充內裡做上支架,用你的手臂操控便成了。」東尼瞧了眼巴奇的手,對方的掌心可真粗糙,抬眼對上巴奇火熱的視線,東尼有些壞心的笑:「不過短期內你要待在我身邊才行,這只有我才能辦得到。」 巴奇盯著自己的左手陷入沉思,他潛伏史塔克宅保護東尼,單純是因為史蒂夫與東尼有交易,東尼不能出事,而史塔克宅總有充分的餘糧可以讓他取用,卻沒想到他還有機會可以…… 「那盔甲可以量產嗎?」史蒂夫壓著嗓子問,如果穿戴盔甲的士兵數量增加,巴奇也就不顯眼了。 「金屬由工廠生產,手藝好的工匠一天能打造兩至三個手套、一個手臂,我建議戴到手臂有差不多了,如果你們想奢侈無聊一點,可以打造一套全身的金屬衛生衣!」東尼得意洋洋的環視四周,沒聽到掌聲讓他又萎了回去。 史蒂夫不禁對東尼另眼看待,他想起波茲跟他提過,東尼‧史塔克的才華足以讓人包容他所有的缺點,這人是足以改變整個英倫的天才! 「嘿,詹姆斯‧巴奇‧巴恩斯,你有何打算?」東尼笑得一臉燦爛,搖了搖還被巴奇握住的手說:「我還缺個獵屍者保鑣哦!」 4.3 05 喪屍襲擊的第二天,史塔克宅一行人在賈維斯的安排下預計三日內搬往倫敦北方的哈特福郡,賈維斯以波茲女士的名義租下了尼日斐德宅一個夏天。準備搬遷的這段期間,史蒂夫和巴奇會一明一暗貼身保護東尼。 東尼睡了一整個白天,準備豐盛的晚餐招待他的救命恩人,兼未來的保鑣與追求對象。 燻鮭魚冷盤、鷹嘴豆子湯、牛排佐馬鈴薯泥與鬆糕,在這戰亂的時代已經是最頂級的享受。整片的牛排肉而不是混和了豆子和馬鈴薯的肉丁,賈維斯甚至先行詢問東尼明日是否要吃烤雞腿。 史塔克家沒有什麼規矩,東尼高興餐點就全部一起上,只留著甜點在廚房等候上菜。史蒂夫看著滿桌熱騰騰的食物,心情有些複雜,畢竟常年咆哮突擊小隊只有足以溫飽的乾糧,以及極少數的肉丁,若不是被守衛的平民資助,他們連顆蛋都看不到。 「羅傑斯先生,請問有道菜不合胃口嗎?」賈維斯彎腰有禮的詢問。 巴奇倒是吃得相當自在,右手叉起整塊牛肉就往嘴裡塞,畢竟他的左手還在製作中,巴奇在底下踢了史蒂夫一腳。 「沒有,很好,就是太好了。」史蒂夫切了一口牛排放到嘴裡,新鮮肉汁的味道他多久沒吃到了? 嘴裡的肉味勾起史蒂夫的回憶,他想起只有尚未從軍前,一次父親獵到了野雞,父親切了一半生火燒烤,原本就極小的野雞烤熟後變的更小了,他是含著慢慢感受那肉味,配上乾硬的麵包期望延長那肉味在口中殘留的時間,剩下那半回家配著蔬菜燉成一大鍋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上一頓。 現在他面前有整整一盤牛肉,但他的親人已經無緣品嚐,然而他也無法讓共同奮戰的朋友們吃上一口新鮮的肉。 「好就快吃吧,餓到你是我會心痛。」東尼撐著頭,揮舞叉著萵苣的叉子。 史蒂夫眉角一抽,決定無視東尼的話,「我只是在感慨,我的朋友們沒辦法吃到這麼豐盛的晚餐。」 「朋友?你關心那些人做什麼?」東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巴奇見史蒂夫介於尷尬與生氣的模樣,跟蹤、咳,暗中保護東尼多日的巴奇多少了解東尼,這是個三觀與常人不同的天才貴族,不能用普通人的認知去套用在他身上。 「史塔克,你沒有朋友嗎?」巴奇抹了抹自己嘴角的油,這牛排還抹了牛油,奢侈的做法。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那波茲女士是?」巴奇看了眼震驚的史蒂夫。 「她是合夥人,哪是朋友那種輕浮的東西。」東尼不屑的揮揮手,切了一塊牛排放到嘴裡,「我和小辣椒可是合作無間的金主與交際花,可不是『朋友』那種能夠無條件巧取豪奪他人情感的關係。」 東尼‧史塔克只相信交易,他付出報酬交換了小辣椒的關愛與賈維斯的忠心,所以他也透過贊助咆哮突擊小隊來換史蒂夫‧羅傑斯的愛情。 「賈維斯管家也不是朋友?他可是從小給你蓋被子熱牛奶說床邊故事的人。」巴奇聽到的秘辛也不少。 「你都說他是管家,自然就是管家。」東尼給巴奇一個白眼,「我感謝你救了我的命,不過不該聽的東西少聽,聽了也給我忘記!」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東尼,他也是滿腔無處抒發、需要用盡全力壓抑的情緒,只是那次是憤怒,這次便是無奈。 霍華德是怎麼教導東尼的?史蒂夫不禁對已故的忘年之交感到疑問,東尼對親人與朋友感到憤怒,圍繞在東尼身邊真心相待的人被定義為合夥人與管家? 史塔克家的天才確實是各方人士巴結利用的對象沒錯,可是若是為了防止東尼被利用就扭曲東尼的是非觀? 史蒂夫無法評論他人家庭,但他是在父母愛護與朋友扶持的環境下長大,或許物資並不優渥,可是情感這塊他未曾匱乏過,東尼正好相反。 錢與情哪個重要?史蒂夫毫無疑問的會選後者。 「聽到了。」巴奇往嘴裡塞了口馬鈴薯泥,吸飽肉汁的馬鈴薯入口即化,新鮮的馬鈴薯味讓他覺得之前吃的馬鈴薯都是放長芽的次等貨。「不過你也不能怪我,像我們這種留學日本學習忍者技能的人,記憶力和聽力總是特別好。」 「忍者?對,難怪連賈維斯都找不到你,你是吊在燈上還是鑲在牆壁裡?」 巴奇痞笑著說:「商業機密,無法告知。」 「唉!你真有趣,咆哮突擊小隊怎麼會有你這樣風趣的士兵,你說是吧?隊長先生。」 「巴奇是不可或缺的隊員。」史蒂夫本能性的回答。 「所以你要讓巴恩斯先生歸隊?讓一個中士死而復生是困難了點,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東尼曖昧地上下掃看史蒂夫,可惜現在是坐姿,他只能從頭髮看到胸口,那鼓起的胸肌太誘人了。 「我並沒有希望巴奇歸隊。」史蒂夫壓抑著悲傷說。 巴奇明明未死卻不能歸隊,無法再穿上軍裝……巴奇是在眾目睽睽下倍喪屍咬傷,又如何能解釋巴奇被咬而沒有便成喪屍?及時斷手這個理由連他都無法被說服,何況是其他人,這恐怕也是巴奇不願意出現在他面前的原因。 「所以,巴恩斯先生,你願意與我簽訂保鑣契約嗎?你之前可沒正面答應我。」東尼回想起當時巴奇被他的史塔克金屬震驚到無法言語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得意,又一個拜服在他的魅力底下的男人。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肉,我會很樂意。」巴奇沒有史蒂夫的感傷,斷手後逃離喪屍群後他失血過多昏迷過去,能夠再次醒來已經是奇蹟了。 巴奇的正義感本來就沒有史蒂夫強烈,他與娜塔莎同期留學日本,學習許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他不會要求他人也要符合道德標準,潛於黑暗的他早已見過更多骯髒的人,東尼除了自戀和嘴巴壞,他沒看出哪點邪惡,甚至可以說是可愛。 史蒂夫正直的宛如一盞燈,散發著光與愛,他是受照耀的人,所以他的職責便是守護這盞燈,因此他選擇保護史蒂夫不希望他死亡的東尼‧史塔克。 另一方面,史蒂夫的過份正直也是個缺點,他偶爾也必須拍打一下燈罩,免得史蒂夫燈下黑,無論是看錯壞人或是好人都是視人不清。 ※ 4.9 06 晚餐過後,巴奇被一臉興奮的東尼拖去量手的尺寸,史蒂夫以研究尼日斐德宅的結構圖為由回房沉思,他需要冷靜一下,從見到巴奇的驚喜到擔憂,以及喪屍針對東尼的謀殺,還有東尼‧史塔克並不如他所想的……負面。 巴奇敲門三聲,未等史蒂夫回應就進門了。 「我想你有很多事想問,早上賈維斯管家將我帶去檢查,而你無力阻止,不過我必須說,他這麼做確實讓我也安了心。」巴奇整了整自己的新襯衫,將左手袖子往上捲,露出猙獰的傷口,「我是個人類。」 「你如何向醫生解釋?」史蒂夫顫抖著手伸向巴奇,最終沒忍心摸上那塊肌膚。 昨晚一離開東尼的房間,賈維斯就有禮而強硬的請巴奇接受史塔克家的醫生檢查,聲稱每一個初來乍到的客人都需要接受檢查。 賈維斯確實有理由懷疑巴奇,一個潛伏在史塔克家一段時間的渴儀男人,還是被喪屍咬傷的已故軍人,再沒有比這更可疑的。 「刀傷,實際上也是刀傷沒錯。」巴奇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他看出賈維斯只要確保他是人類,有能力與意識保護東尼,至於他是誰、發生過什麼事都不是重點。 「那就好,我會跟賈維斯管家請求給你安排一個新身分,當史塔克先生的獵屍者是個不錯的掩護。」 提到賈維斯,史蒂夫不免有些矛盾,他曾經詢問過賈維斯的姓氏,畢竟沒有人初次見面便只報教名,然而賈維斯卻回答『我只是賈維斯。』,再後來史蒂夫才知道,賈維斯是個代號,史塔克家族的歷任管家都叫這個教名。 「還每天都有肉吃。」 巴奇笑著舉起手,史蒂夫也握起拳頭,輕輕對撞一下,兩人相視而笑,一如過往。 這是他失而復得的兄弟。 史蒂夫下定決心無論巴奇變成如何,他都會保護巴奇。 巴奇覺得感傷的部分已經差不多該停止,在被史蒂夫凝視下去他都要尷尬了,那雙湛藍眼睛實在太犯規。 「史蒂夫,史塔克並不如傳言中的放蕩無用,我潛伏在他家的這段時間,他每天就是窩在工作室製作或改良槍枝,只在用餐時或睡前喝一杯酒,口頭上讚美女僕和波茲女士,連手都沒牽過。」 「想必他的讚美非常動聽。」 「優雅下流,讓我學到不少調情台詞。」巴奇露出痞笑,隨後他斂起表情說:「他對你是認真的,埋藏在價值觀有些扭曲底下的純純初戀。」 「你是指初次見面就提出肉體交易這種扭曲?」史蒂夫現在回想起來已經不會滿腔怒火 「哈哈,你都能微笑著說出口,表示你已經釋懷了?」巴奇觀察史蒂夫的神情,心中有個大膽的決定,「東尼‧史塔克是個有趣的人,光是開口就能得罪無數人,偏偏他就是有本錢不怕得罪人,所以根本不需要改變。」 「聽起是如此沒錯。」沒有人教導的天之驕子,一旦偏離正道就會一路歪到底,還好東尼的本性不壞。史蒂夫不由得為英倫慶幸,試想如果一個天才貴族發明一些對人類有害的武器,或是只求利益,將武器調至挑戰軍隊底限的金額呢? 「既然這個不受管束的貴族老爺對你的真心的,史蒂夫,我希望你能接受他的追求,最少給他一個機會。」 史蒂夫不敢置信的瞪著巴奇,他嘴巴開開闔闔數次,喉嚨乾澀硬是擠出幾個破碎的字:「我沒想到,你會勸我……勸我……」 「史蒂夫,你知道我永遠站在你身後。」巴奇按住史蒂夫的肩膀。 「你當年的諾言。」 「所以聽我說,第一,答不答應自然在於你,你完全擁有自主權,第二,他喜歡你,所以他會願意聽你所說的話,你能領導他變得更好。以上是感性的理由。」巴奇用手背撫平史蒂夫被他抓皺的衣服,露出鼓勵的微笑。 「還有其他理由?」 「理性層面,第三,咆哮突擊小隊需要史塔克的資助,從武器到軍糧和冬衣。第四,他是個伯爵,如果你斷然拒絕惹惱他,你和所有兄弟都不會有好下場。還有最後一點……」巴奇見史蒂夫皺起眉,揉揉自己的喉嚨用最沉穩性感的嗓子說,「英國需要他。」 「你還少說了一點。」史蒂夫露出苦笑,「你也需要他。」 「是,但這不是我的理由,史蒂夫,東尼‧史塔克的勢力能保護你。」 巴奇知道自己很自私,他知道史蒂夫願意為英國做任何事,但他想保護史蒂夫,所以他想為史蒂夫找一個靠山。東尼‧史塔克是個極佳的人選,有錢有權更沒有其他家族成員干擾,人還單純,只要掌握住東尼,史塔克家族便能成為史蒂夫的後盾。 「我接受,為了你『感性』的理由,而不是理性的。」史蒂夫早已忘記戀愛的感覺,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對東尼動心,如果不能,那他不就成了愛情騙子? 「感性就感性吧。」巴奇不以為意的聳肩。 史蒂夫尷尬的轉移話題,「山姆明天會來,你要不要露臉?如果他見到你會非常開心。」 「我相信山姆,但我不相信所有的隊員,如果咆哮突擊小隊會一部分跟著遷往尼日斐德宅的話我……或許戴一個面罩是不錯的選擇。」巴奇在臉上比劃一下,「一半的,不會蓋住眼睛的那種。」 ※ 4.16 07 「這位是朗姆洛,將會負責運送第一批史塔克先生的行李去尼日斐莊園。」史蒂夫將一位人高馬大的軍人領到東尼面前。 朗姆洛長相是咆哮突擊小隊數一數二的帥氣,與史蒂夫的俊美不同,朗姆洛屬於硬朗稜角分明的成熟魅力,東尼看兩眼就移開視線了。 東尼那兩眼還是他暗想史蒂夫如果穿上朗姆洛這身軍服會如何,艷紅色的高腰軍禮服,俗氣又華美,史蒂夫穿上必定胸線更挺、腰線更高,不過軍階不同想必沒機會穿了,說不定他能訂製一件,改天讓史蒂夫穿給他看。 「嗯,去找賈維斯,他會帶他去看行李,這批可都是大爺我的糧食,那些麵粉可是能讓一整個小隊吃上兩個月。」東尼對史蒂夫眨眨眼說:「你說要換個地點儲藏嗎?往城裡運也是可以。」 「史塔克先生,所以你這批……物資是要?」史蒂夫心跳略快,如果是東尼說能吃兩個月,那以兄弟的節約用量能吃上四至五個月。 「送給你,反正路遠也搬不去哈特福,不如就賞給……」東尼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什麼連忙補充,「感謝你前兩天保護我,賈維斯特別幫我從莊園調來的。」 史塔克名下有諸多農莊,波茲從倫敦周邊調來這一批新鮮麵粉,東尼顯擺了一下還是送給了咆哮突擊小隊,波茲只等東尼開口便負責浩浩蕩蕩的送進城。 「謝謝史塔克先生。」史蒂夫壓下心中的激動,之前第一批資助大部分先買了冬衣,這人連送個謝禮都這個拐彎抹角,若不耐心聽完八成又會被他惹怒。 「不謝,你跟我來一下,『那個』有新進度了!」東尼伸手想要去拉史蒂夫的手,又怕對方一下甩開讓他沒面子。 史蒂夫想到那些糧食便讓東尼拉住,見東尼抽動著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心一軟覺得這人即使家財萬貫、價值觀有些扭曲,本質卻是個比他年長的大孩子。 將東尼當成個孩子,史蒂夫就覺得東尼所有的失口無禮都可以包容。 史蒂夫一入門就見到巴奇正在拿著銀色義肢比對自己的斷肢處,眼神中閃爍期待,他看向東尼,見對方得意洋洋的鬆手走向工作台。 「還沒完成,聯繫的扣帶我還沒做好。」東尼將義肢的角度調了一下,用手撐著說:「你動動小臂,我想看你的肌理如何牽動義肢。」 巴奇感覺義肢與肌膚無縫隙貼和,他動了下小臂,發現手腕往下彎,控制肌肉往旁邊扭手指便抽動了一下。 東尼一臉求讚揚的偷瞥史蒂夫,巴奇聳肩用嘴型無聲的對他說:「稱讚。」 史蒂夫見兩人和樂融融的模樣,想起昨晚巴奇苦心積慮的說服他接受東尼,他怎麼有種被好兄弟壓著頭硬上的怪異感。 「非常厲害,希望能早日見到成品。」 「應該這兩天就行了,出發前就讓獵屍者戴上第一個義肢,不過我覺得比起一個半截義肢,不如整個手臂更靈動,我預計能恢復七八成的靈活度,雙手持刀都不是問題。」東尼驕傲的翹起尾巴,滔滔不絕的說起如何打磨史塔克金屬契合肌膚,若是使得習慣,說不定還能增強力道。 史蒂夫原本有些為難,不知不覺也聽得入迷。 巴奇眼見兩人相處自然,不由得鬆了口氣,東尼對他的再造之恩,史蒂夫更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只要史蒂夫放下成見,他便信心能讓史蒂夫見識到東尼的魅力──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東尼的魅力在哪,可是史蒂夫有一雙專門接收善與美的眼睛。 一心想辦法湊合兩人的巴奇,沒想到會率先把自己搭進去。 ※ 波茲代表史塔克送麵粉去咆哮突擊小隊,與負責接待的娜塔莎一見如故,親自烤了司康送回史塔克宅,賈維斯送到東尼房間,門才開巴奇便從角落閃出來,手裡的小刀滑回袖口。 「我總是聽不到你的走路聲響,直到我感覺到門外有人。」巴奇上下掃看賈維斯的腳和手,「日本還是中國?」 「都不是,只是些管家禮儀。」賈維斯點頭致意,抬起手中的籃子說:「波茲女士送來的,她在咆哮突擊小隊過了個愉快的夜晚。」 司康轉手到了巴奇手上,他一邊咬著酥鬆的司康,新鮮麵粉總比陳年麵粉多了股香氣,巴奇連吃了兩個才送到東尼面前。 「吃點宵夜?」巴奇將司康在東尼面前晃了一圈,用香氣喚醒專心打造義肢的東尼。 東尼直接咬住巴奇送到他面前的司康,親暱的讓巴奇挑起眉,東尼毫不在意給自己倒杯茶,仰頭灌下才問:「隊長呢?」 「他兩小時前就離開了,努力不懈的訓練是隊長維持超群武藝得不二法門。」 「真是遺憾,沒能讓他第一時間看到本世紀最傑出的完成品。」東尼捧起在燭火下顯得更神秘詭譎的銀色義肢,「不如我們等隊長來再裝?」 「先讓我試試。」巴奇瞪著東尼手中的義肢,原本的手套五指內加上了支架,明晃晃的尖端卻讓巴奇感到興奮,如果他能重新找回左手,讓他能再次雙手持刀,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隨你便,不過等下要拆下來,等隊長來我再幫你正式安裝,是你選要扎入骨骼中的方式,總要有人負責壓住你。」東尼將義肢拋給巴奇又吃了口司康說:「這真像小辣椒的手藝。」 巴奇扯著支架尖端,感受牽動手指的細微動作,興奮到口乾舌燥,他對東尼說:「茶還有嗎?我可以來一杯……史塔克?」 東尼面帶潮紅戳著桌面上的司康碎屑,本來就凌亂半開的襯衫領口、捲起的袖子,東尼撐著頭眨了眨微醺的迷濛眼睛,巴奇感覺血液往下身衝去。 「嗯?」東尼將領口扯得更開,「有點熱。」 「是有點熱,不是熱,是不對勁……」巴奇眼角瞥見櫃子上的水瓶,將義肢放回桌上起身去倒水。 巴奇仰頭直接灌水,水去了大半,突然他感覺到後頭有人,猛然轉身。 「我也要水。」東尼晃晃腦袋,向來清晰的腦子熱糊成一團,這對科學家來說可是要不得! 東尼連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好像隨時會撲到巴奇身上,巴奇感到莫名的威脅急忙往後退,背部狠狠撞上櫃子。 「別、別過來。」巴奇瞪著東尼從敞開前襟露出的乳尖,拿著水瓶的右手微微顫抖,他想要抱住眼前的人! 「水……」東尼舔舔嘴角,伸手要去撈巴奇手中的水瓶。 巴奇感覺到東尼傳來的熾熱體溫,右手一鬆,水晶製水瓶砸在地上。 東尼皺眉瞪向巴奇,見對方下巴的水痕,顛起腳尖舔了一口。巴奇腦袋一空,扣住東尼的脖子,狠狠地吻住,巴奇捲過東尼柔軟的舌尖,品嘗對方嘴裡淡淡的紅茶味…… 「不、不行。」巴奇抓著東尼的肩膀,架開兩人的距離,可是身體叫囂著擁抱、親吻眼前的人。「這不對勁。」 東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按壓幾下說:「原來是這種感覺,再多一點……」 巴奇想起留日時期,忍者訓練包含一項草藥調製,他只記了幾款常用的傷藥,而娜塔莎則是一頭栽進了各種奇怪藥劑的世界裡,其中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春藥吧? 三次敲門聲響後,門緩緩打開。史蒂夫踏進門就愣住了,巴奇和東尼抱在一起?看樣子還是東尼主動攻擊? 「隊長……」東尼看到史蒂夫眼睛都亮了,他想撲向史蒂夫,但腳一軟眼看就要跌坐到地上,巴奇一手將他撈起來。 「進來,鎖門!」巴奇咬牙切齒的說。 ~~~這裡是肉的分隔線~~~ 4.21 08 密碼:i_yan 肉往:這裡 ~~~這裡是肉的分隔線~~~ TBC接part2 |